凤舞烈焰-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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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白的花瓣落在她的发上,衣上,再随着她飘舞甩袖的动作飞散开来。
他静静地站着,一刹那就是地久天长。
“君颜,这是我那个世界的舞,大开大合,不知道你喜不喜 欢'炫。书。网'。”
“君颜,我是穿越而来的,以前,有人曾说:穿越是以我之身,代人之悲欢喜乐,着实无奈。而穿得透宿命前尘,却穿不透因缘巧合;穿得过世事坎坷,也越不过黄泉奈何。在异世界,有浮生面具三千个,但又有谁能与我共长歌呢?”
“君颜,即使是浮生面具三千个……”
“吾与汝共长歌!”萧君颜走前去,紧紧抱住她。
梅花洒落,秋雨淋漓,远处跟在他们身后的宫娥太监们都忍不住落泪。
她的身体不好,不能在这里久呆,最后,萧君颜终于背着她往前走去。
撑着伞坐在乌篷船上,就像三年前在扶苏城那样,她偎在他的怀里,在雨中垂钓。
发丝沾染了雨丝,顺风飞扬在空中,白衣和红衣纠缠在一起,构成碧波湖上一道亮丽的风景。
萧君颜手指拂过她额际的黑发,眸中温情缱绻,仿佛能滴出水来。
“言儿,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生几个胖小子,把这江山交给他们,然后和凤晟他们一样去浪迹天涯,你说好不好?”
莫言嘴里哼着莫失莫忘》的调子,笑着说好。
萧君颜高兴地点了点头,开始喃喃自语。
朝中又出了什么新鲜事,最近又有谁倒了大霉,江湖中又有什么新起之秀,哪门哪派又产生了争端……凤阁鸾凤殿得改进改进,他又新种了一池菡萏,小德子说长得很好看,今天又遣散了哪些宫妃,气得那帮老古董又在九璃宫前跪求了几个时辰……
说到天色尽黑时,他才终于哽着喉咙,酸涩着眼说:“言儿,明儿个我就去兮云山了,然后再去昆仑,这一次,你一定要呆在家里好好等我,知道吗?”
莫言看着漆黑的天边,反手抚上他的脸颊,笑道:“傻子,要早点回来,好吗?”
萧君颜抱紧她,看着在彩灯照耀下更显潋滟的水面,狠狠地点头。
第二日一大早,等她起床的时候,天早已放晴,而他,早已在踏上了去兮云山的路。
她知道,很久之前他就在做准备了,朝政早已交代妥帖,说是帝上要微服南巡,不过,他越是正经,却反而叫她更是担忧。
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却也赶不及他的马了。
责骂了一番魅,魅委屈地说是帝上的意思,不让扰了她的休息。
在清影居里犹如幽灵般心神无主地荡了会,她只好坐在窗前一动不动地看着南边的天空。
永乐城外,天色空濛,阳光灿烂,萧君颜红衣银面,捏着缰绳看着对面山坡上的蓝衣男子。
“你终究还是要这么做?”宁倚歌遥看着他,面无表情。
萧君颜眯着眼眸,策马上山坡到他身旁,叹气:“倚歌,你会继续支持我的吧?”
宁倚歌眼如清冷无波的水,语气肯定地说:“不久之后对四国的战争就会爆发,我也暗中将灭四国的缘由告与拓跋泠岄,到时他会与我们同时起兵,共讨四国。这些你设想的,我都会按部就班地做到极好,当然,除此之外!”
萧君颜没有说话。
宁倚歌回转目光,继续说:“情深不寿,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你是胸怀天下雄才大略的帝王,不该为此羁绊一身,此去昆仑,即使你能够回来,也……”
“你多虑了,我会先去找师尊求得一个万全之法。”
“你是命定的紫微君王,大星已经影响了紫薇的轨迹,难道你还要亲手让自己陨落吗?”
萧君颜和他并肩看着远处,哈哈笑了两声道:“怎么会,我会和她并行于九天,同看日升月落。”
宁倚歌终于叹气,抬起右手用食指指着萧君颜的胸膛问:“这就是爱的力量吗?”
萧君颜看着不远处皇城中那在日光下反射着奇异光彩的琉璃瓦,深吸一口气说:“我想,是的!”
今早走的时候她还睡得深,不忍心叫醒她,只得偷偷卷了一张她的画,拿了她的娟子和一个红色的纸叠鸟儿放入怀中,悄然离去。这样无声无息地走,她今早醒了肯定又会暗自骂他吧!
然而,舍不得离别啊,若是执手相看泪眼,估计彼此都会更难过吧!
他何时也这般小儿女伤别离了,人,果真都是会变的啊!
宁倚歌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目光所及之处恰是那一片隐在青山碧水中的凤阁,不自觉又是感叹不已。
他终究还是那么不管不顾地走上了这条路,只为了那个女人。
值得么,如今,他也看不透了。
萧君颜回过头看着他,淡笑着说:“上次你在花容池跟她说的那些玩笑话可真是害苦了我,哈哈。”
宁倚歌垂下睫毛,淡然地说:“是吗?那真是对不住了,本以为那样可以让她离开你,却不想也是枉然。”
萧君颜笑,普天之下怕是只有这个男人敢这样跟他说话,敢堂而皇之地赶走他的爱人了。
“哈哈,不过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就要劳烦你多照料照料她了,梁雄一党对她很是有成见,暗箭难防,如今她的功力早已不入从前了,倚歌,我……”
“在你回来之前,她不会出任何事!”
得到眼前男人的承诺,他才终于放下心来。
“我走了!”
“好!”
萧君颜调转马头,策马扬鞭就要离开。
宁倚歌看着那抹即将离开的红色,犹豫片刻终于开口说:“君颜,她的日子不多了,你要……赶紧回来,平安地回来!”
闻言萧君颜开怀一笑,他终于接受莫言了么?于是急忙点头:“我知道,她还在等我呢,就算爬我也得爬回来!”
宁倚歌说:“你知道就好!”
“君颜,无论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如果遇到选择,记得一个字——东!”珠玉般的声音有些低沉,他敛着眉,像是经过了长久的思想斗争。
闻言萧君颜瞪大眼,捏着缰绳的手有些颤抖,“倚歌,你?”
宁倚歌转过身,边走边说:“放心,我这不算泄露天机,不会损害本体,倒是你,此行危险至极,一定要万事小心……无论多困难,记得她在等你,要赶紧回来。”
萧君颜无声地看着那抹慢慢下山的背影,终于扬鞭离开。
马蹄哒哒,渐行渐远,宁倚歌终于颓然倒在山道上,吐出一口鲜红的血。
十日之后,他终于到达了那个传说中的兮云山脚下。
其实所谓兮云山是指巨大连绵的兮云山脉,他要去的不过是其中一座,不过,却是最艰难的一座,兮云主峰,山高八千米,位于轩辕王朝南面大地之脊的高原上,通体雪白,常年冰川覆盖。
兮云子的规矩:有求者,必亲自爬上兮云山。为显诚意自然不能运用武功,而且这只是为得到他帮助的第一步,他的条件太苛刻,所以这么多年来能找得上他的少之又少。
萧君颜红衣翩然于雪峰前,取下马背上的行囊背在背上,然后弃了马开始往上攀登。
因着内力比较雄浑,即使不用轻功他也很快登到了五千米山腰处,不过再往上走就是冰川了,冰川不似积雪,虽然不易雪崩,不过却不好放脚,容易打滑,且多暗藏的冰窟。
他早已换上了厚厚的貂裘服,却依旧冻得满脸通红手脚冰冷,无法用内力就无法保暖,不过一想到远方那个也许正在午眠的女人,他就觉得自己浑身都暖阳阳了。
取出特制的冰刀绑在手脚上,继续往上攀登。
山风很大,砾石一般的冰雪珠子打在悬崖峭壁上,噼啪作响,时不时地,也有几颗打在他缩在狐裘帽子里的脸上,疼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其实在这样的冰雪绝壁中,最令人难受的不是艰苦的环境,潜藏的危险,而是一望无际,荒无人烟的孤独。
是的,他很孤独,但绝不寂寞。
累了,他就将冰刀狠狠刺入冰层中,让自己挂在冰山上,然后掏出她的画,她的娟子和那只奇形怪状的鸟儿细细端详。
很快,他以四天的极限登上了八千米的兮云山主峰,其间,遇到过一次大雪崩,两次冰角掉落时他掉入了冰窟,然后花了一夜的时间从里面爬了出来,遇到了三次兮云山上特有的雪熊,第一次运气好避开了,第二次侥幸杀死了那个庞然大物,第三次却是避无可避地受了伤——左手臂被雪熊狠狠抓了一掌,流了很多血。
当他四天不吃不喝到达山顶,终于看见师尊身边那个青衣小童时,晕了过去。
八千多米的高空,阳光本该是极其慑人的,但兮云观却是一副世外仙观的模样,白云缭绕,香烟袅袅,甚至有绿树红花生长,整洁而充满祥瑞之气。
观堂之上,塑着一尊三丈高的静坐雕像,三十开外,须发潇洒,虽是闭着眼,然眉目却是万分俊美,透出一股惊艳之气,风流之处可知其为一男性。
朱红的幡帘翻飞在观堂四周,一旁,转经筒静悄悄地转着,观堂寂静无声,木鱼兀自被晾在一旁。
雕像之下,三个明黄蒲团并立,中间那个蒲团上一位七十开外,广袖博带的老人手执着一串佛珠静静盘坐着。
萧君颜静立在他身后,看着这熟悉的似道非道,似佛非佛的摆设,一时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尊让君颜前来昆仑殿是为?”
兮云子坐在蒲团上,一言不发。
萧君颜抬头看了看那在明烟中更显虚幻缥缈的塑像,心头怪异更甚。
倚歌曾说,他和这塑像有五六分的相像,以前只觉得是他看花了眼,然而如今,在他初跨进观堂的刹那,看见这塑像之时为何会觉得看到了心中的那个人?
是的,这塑像似乎和她有五六分的相像,即使这是个男人的塑像。
其实,他和她也是越长越像的,这一点,他们心知肚明,虽然都打笑说是夫妻脸。
陡然间,他似乎听到了自己慌乱的心跳声。
那么快那么快,如鼓点一样越来越急促,像是要冲出胸膛。
“君颜!”兮云子低沉稳重的声音及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
萧君颜浑身一震,心跳渐渐平复下来,一摸脸颊才发现额头上几乎全是冷汗,而脚下竟然都很是虚浮。
那种假设,怎能不让人顿生冷汗,如坠冰窖?
“你想多了!”兮云子始终没有转过身,只留给萧君颜一个同样虚无缥缈的背影。观堂很宽大,观顶很高,他的声音回荡在其中竟然久久不散。
萧君颜低下头说:“师尊如何得知?”
兮云子一笑,“我如何不知?你弃功登山,冒着那么大的危险,不就是要我给你一个解释,找到一个办法!”
萧君颜点点头说是。
“你看着塑像,告诉我,你看到了谁?”
萧君颜迟疑片刻,不愿抬头去看那身姿俱是风流,面目万分惊艳的男人。
良久,兮云子叹口气,沉声道:“一个人若连自己本身都要否定,那是件极其可悲的事。”
萧君颜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兮云子,末了再猛地抬头看向雕塑,然而看了许久许久,映入脑海的还是她的模样,或者说她男装的模样更为恰当。
头很痛,像是被谁用刀子在搅,他蹲下身抱着头不敢再看那雕像一眼。
“人啊,总是这样,”兮云子仰头看着雕像,苍老却很是清明的眼中竟有泪珠盈目,“拼命地想知道所谓的想很想,而当接近它的时候却又失却了一探究竟的勇气,君颜,当年我就告诫过你,若将来你再回兮云山,那必定是你失去一切的时候,当时你信誓旦旦地告诉我,你绝不会,如今,你终究还是回来了。”
萧君颜双手撑在地上,额头冷汗滚滚而下,身体很难受,但是心却从来都未犹豫挣扎过,没有了她,他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失去一切又算什么,只要她在身边,那些身外之物要与不要又有何关系?
“君颜万死不悔,只求师尊指一条明路……救她的性命!”
这个时候的他不知道失去一切的真正含义,如果他知道了,他还会那么义无反顾吗?很久以后他这样问自己。
兮云子念了一句孽障,然后缓缓说:“告诉我,你看着这塑像的时候想到了谁?”
萧君颜猛地低下头看着地面,沉声说:“她!”
压下心里的绞痛,他继续说:“如果她在这里,我想她看到的,会是——我!”声音越说越低,最后竟是低沉得听不见。
兮云子点点头,不甚在意地说:“你们本就来 自'炫*书*网'同一个人啊!”
晴天霹雳,这对萧君颜来说绝对是晴天霹雳。
他猛地睁大了血红的眼,狠命摇头,嘴里吼着“不可能”三个字,这么可以这样,他不接受,他绝不接受,她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绝对没有,她是凤啸天的女儿,他是柳拂水的儿子,他们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会有血缘关系,怎么会,怎么能有?
“你能对倚歌确信不已,难道还能怀疑你们的师尊吗?”
萧君颜凄惨地吼了一声师尊,然后跪下去狠命地磕头。
“放心,你们没有血缘关系。”
萧君颜额头青红一片,哽着声音说:“就算有血缘关系,她也是我的言儿,是我此生独一无二的妻子!”
“孽缘啊,你们本就该龙争虎斗,你死我活的,却爱上了,真是——可笑啊!”
萧君颜跪在地上,双手紧捏,鲜红的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
“所以,即使你最开始那么恨她,我都能理解,因为你们本就该恨啊,生来就该恨的,至于恨的凤烟笑还是莫言,没区别的,因为她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啊!”
“不,倚歌说她们不是一个人,不是的,我没伤害过言儿,没有……”这话他说得万分违心,能没伤害过吗?可是,不想去承认,因为只要一想到就觉得心痛,很痛很痛,会觉得自己和她相隔很远很远,觉得自己比不上拓跋泠岄,比不上苏如,至少,他们从未伤害过她,带给她的都是温暖。
罪该万死的自己啊!
“君颜,你知道莫言在那个世界是如何死的吗?”兮云子静静问道。
萧君颜浑身猛地一颤,心里有些隐隐知道,师尊接下来要说的一切应是绝顶的机密,可能有关他和她的关系,有关她的生死,有关这尊昆仑子的雕像,有关九幽千年前的那个秘密。
兮云子依旧坐得万分端正,静静地等着他的选择。
萧君颜伸手摸向怀里,那里是从她那偷来的东西,他想,不管真相是什么,他都应该一个人将它背负承担下来,打击再大,能大得过她的死亡吗?毕竟,就算他们不容于天下,是逆天而行,他都可以不在乎,他要的,不过就是她的平安,仅此而已!
他要的,不过是她能够活得好好的,只是这么简单,只是这样而已!
然而,他却不知道,他无法接受她的死亡只是因为他不能承受她离开他,若有一日,为了她的存活,他必须选择让她离开他的时候,他还会像现在这么坚决么?
依旧是不久之后他才明白,无论他选择与否,她终究,都是要离开他的。无论是以死亡或是其他什么方式。
那个时候,没有了她,他终究才是失去了一切!
现在,萧君颜跪在白雾袅袅的地面,坚定地捏紧手说:“请师尊救言儿!”
请师尊救她,哪怕是自己死。
请九幽所有的神灵庇佑她,哪怕是让自己万劫不复。
他早已奋不顾身!
兮云子苦涩地笑笑:“善恶障业,因缘而来,循环转化,终究有报!前世,她过得很苦,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却被她最好的朋友一掌推下高台跌死!”
萧君颜静静听着,手依旧捏得很紧,眸中甚至射出了杀人的冷光,他的言儿,他舍不得伤害一丝一毫的人,竟曾被最好的朋友出卖至死!
难怪她对一切都那么冷淡,难怪她说世无常物,难怪她会拼命报答于真心对她好的人,难怪当初自己骗了她,她会那般——伤心欲绝。
他真的该死!
兮云子似乎对他的想法万分了解,他笑着摇头,继续苦涩地说:“而出卖她的那个朋友,也在第二日出车祸死了。”
萧君颜松口气,咬牙切齿道:“老天长眼,但即使这样也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
兮云子长叹一口气,痛心地大声说:“君颜啊,师尊似乎真的是老了,返老还童了,否则为何今日我会觉得自己竟想像个孩子那样放声大哭呢?”
萧君颜还未接话,兮云子便继续长叹道:“若我说你就是那个出卖她的人,你怕是更想哭吧!”
萧君颜浑身一震,继而苦笑道:“师尊说笑了,这样的玩笑——君颜承受不起的!”
“可是,那就是事实啊!”
那就是事实!
那,就,是,事,实!
萧君颜全身僵在地上,一双手被鲜血尽数染红,耳旁嗡嗡作响,只觉得一股血气从就要停止跳动的心口喷涌而出,一路淌过喉头,激进混乱的大脑中。
痛,心痛,喉痛,眼痛,全身都是不可言说的痛,前一刻他还在憎恨那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这一刻,却告诉他他就是那个伤害了她的人。
如何能接受?如何能不痛?如何还能无动于衷,心安理得?
这世上有人千万,为何偏偏是他,他怎能是那个伤害她的人?怎么可以是他啊,怎么可以?
蓦地,一口血从他口里喷出来,像已经熄灭的烟花一样落到地面,开出一朵红花,点点都是心痛。
兮云子还是维持着那个背对着他的姿势,听见他的吐血声,他只是叹口气继续说:“若连这个你都承受不了,你还如何去昆仑唤醒凤舞,你可知道,凤舞苏醒的同时也就意味着你十世记忆的苏醒?十世啊,差不多就是一千年了!”
血丝还在顺着嘴角淌出来,他也顾不得擦,只是慌乱地叫喊着:“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十世如一世,不过是一出出折子戏罢了,演戏之人最忌讳入戏太深,君颜,你可知无论是何戏终究都要曲终人散场,你要看开!”
萧君颜头猛地一抬,发丝倏然一舞,大吼道:“你要我如何放开,我早已疯癫成魔,我对她魔根深种,你要我如何放开?”
孽障!兮云子冷冷说。
萧君颜回过神来,瘫软在地上,按着心口,说不出一句话来。
“前世,你死在她后,却因为时空流质的原因,投胎在她之前,是的,她是灵魂发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