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烈焰-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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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痴情难奈何,拼尽一生,随君去。
命运轮盘堪与不堪破均失去其追寻的价值,浮生若梦,镜花水月间回首白头,世事百态,谁知物是人非事事休?
她想要的,不过是那个男人勾唇浅浅的一笑。
心似乎不再年轻,夜里总是辗转反侧,猛然间醒来会不自觉伸手摸向身旁,触及冰凉,才想起他不在自己身边已经很久很久了。
已能用毫毛笔在生宣上写很好看的字,然后教思颜念:
曾恨红线燃繁华,偏怜玉笛惹白纱。
笙歌阑曲谁倚合,隔江烟雨唱梅花。
日子久了,才终于看懂其中更深沉的意义,但那个人却已经不在身旁。
两个孩子都长得很像,像他又像她,说是倾国倾城似乎有些笼统,但那种神韵与气质却是笔墨描绘不出的。
女孩子还好,但是男孩子,她每每看着果冻发呆的时候他就会嚷嚷道:“老娘,别这么看着我,我怕你待会走路撞墙!”
瞧瞧,这就是那个男人的儿子——要有多自信就有多自信。
大胤六年春,她带着孩子走遍九幽后终于回到历梁。
拓跋泠岄几次差人来摧,说太子太傅已经在东宫等了整整六年,扬言非要等到太子殿下不可。
回去后见到了许多人,分别太久大家都异常热情,谢锦棠早在四年前就离开他们去找宁倚歌了,如今,似乎那块冰山还是没有融化,她看着谢锦棠黯淡的脸色只能不停安慰。
魑魅的孩子都有四个了,最小的还在襁褓之中,最大的比果冻小了三岁,她笑说这二人很是厉害,说起来她还真不知道这二人到底是怎么好起来的。
雪雁也和诸葛铭成亲了,虽然没有孩子不过却是收养了很多孤儿,丞相夫人她是做得风生水起。
幽冥六宗主都各自有了妻室,去看夜九阑他也过得很是舒坦,烈火宫的人她不是很清楚,不过听上官青濛说大家都很好,想来,是好吧!问他怎么还没有碰上喜 欢'炫。书。网'的女孩儿呢?他只是笑着摇头。这个男人她越来越看不懂了。
大哥、拓跋飞彻、花流影在一个叫万花镇的小地方开了个酒馆,她曾经带着孩子去了一次,住了大半年,直感叹他们小日子过得舒坦啊,万花似锦,流水淙淙,又有所爱之人常伴身旁,大哥是个幸福的人。
所有的人都团圆了,除了她和死去的人。
清明时节,她带着两个孩子去昌明寺上相,这是大胤的国寺,专供皇亲国戚。
随着主持走进大雄宝殿,右侧一望尽是一排排端立的玉牌,上面有所有死去的凤家人以及苏如,雪无双,染儿,卓依等等人的供奉。
这都是她在乎的人,点香磕头,指着一个个名字对一双儿女说:这是你们的外公,这是外婆……这是你们的第三个干爹爹苏如,这是双姨,这是染姨……
两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在这一刻特别听话,只是随着她安静地点香磕头,最后,思言突然说:“娘亲,苏如干爹爹我知道,他是个大将军,爹爹曾经跟我讲过他们小时候的事情,他说干爹爹那时也是个小混蛋呢!”
莫言笑着弹了弹他的脑袋:“你苏如干爹爹可是在上面看着你呢,赶紧去再磕几个响头,不然他会生气哦!”
思言嗯了一声,转过身一边点香一边说:“爹爹也说娘亲你是混蛋呢!”
莫言瞪眼:“什么?”
思言转过绝色的脸,“爹爹每次在清影居里看着竹林哭的时候就是这么骂娘亲你的!”
她转身奔出殿门,躲在角落里忍不住掉泪。
出了昌明寺,两孩子非要逛街,没法子拉着他们戴了斗笠一路走走停停,到了晌午正好进了一家叫因缘的客栈。
真是个奇 怪{炫;书;网的名字,不是姻缘而是因缘,不过若是因为缘分那也倒是个好名字,江湖人海茫茫,芸芸众生因缘而识,因缘而知,说也巧妙。
不出所料里边果真热闹,坐下来点了菜,同孩子一起玩起了魔方,却突然看见这客栈的老板扶着怀孕的老板娘从二楼下来。
“小师妹?”她起身大喊。
大伙都回过头来看着她,小师妹靠在夫君怀里迟疑了半晌终于试探着开口道:“莫姑娘?”
“木兰!”莫言叫出了她的名字。
她两眼顿时通红,在身后夫君的紧张中疾步走了过来紧紧抓住莫言的手,“好多年不见了,当年金门武林大会,若不是师父有事急召我们赶紧回去,我和师姐定不会对你的事放任不管!”
莫言说着谢谢,然后指着她的身后说这是你的爱人吗?
木兰羞怯地点着头说是。
她继续说那是你当年恨的人吗?
她头埋得更低,不想她的夫君——那个看起来很是威风八面的男人走过来扶住她笑着对莫言拱拱手说谢谢姑娘当年一席话造就了我们的姻缘。
真是个奇妙的世界,她偏着头笑,然后拉过孩子说这是我的孩子,也是我和我以前的仇人生的。
在二楼包间里坐下和他们夫妻二人说了很久,说他们的恩怨情仇,说自己的故事,身份之类的东西倒是没提,但是想起当年扶苏凤仙客栈萍水相逢,真是命运的使然。
“你们该多去扶苏看看,至少应该多去照顾照顾凤仙客栈那个贪财掌柜的生意!”她哈哈笑着,扶苏其实真的不错,雕梁画楼,美轮美奂,真是仙境一般的地方,就当是度蜜月也是极好的。
闻言,木兰诧异地看向莫言,然后说:“莫言你不知道吧?差不多十年前扶苏城不知是何原因就被人给买了,说起来真是奇 怪{炫;书;网,一个城池怎么能够被买呢,而且那城主还迁出了所有扶苏城人,不许任何人进城,连官道都改路了呢!不过奇 怪{炫;书;网的是两三年后扶苏城又开了城门,又有许多人迁进去住了,然而却有老人说那些房子街道竟然全是新建的,你说奇 怪{炫;书;网不奇 怪{炫;书;网?”
莫言在心里推算着时间,出口的声音却有些颤抖:“那城是被毁了再重建的吗?”
木兰点头。
她长长叹气,毁城是在她跳河以后,而重建大概是在她回轩辕的时候。
那个男人真是……突然间,她想再去扶苏看看。
“如今扶苏城还让人进吗?”
木兰点点头说当然可以啊,然后转过头去看着自己的夫君撒娇说等孩子出生了我们再去那看看吧!
莫言起身说天色已晚,同木兰再说了些话才带着孩子赶去了夜九阑的府邸,让他赶紧准备了马车,也没通知其他人就带着两个孩子踏上了去扶苏的路。
走了九幽那么多地方怎么就偏偏忘了扶苏呢?她怎么就那么孤陋寡闻,怎么就那么傻不拉几?
一路“归心似箭”,直到看见那个独特的城门她才大叫着一手抱着思颜一手牵着思言狂奔进去。
扶苏城的男女依旧薄粉敷面,打扮细致,衣着华丽,十里红墙栗瓦延绵而去,扶苏河环抱城池蜿蜒而过,碧波粼粼。整个城池俱是车水马龙之景,镂空红木牌子下的铃铛叮叮迎风摇曳。
快步穿过街道,赶紧着走到凤仙客栈的门口。
“高台不见凤凰飞,招得仙魂慰所思”几个洒金大字依旧挂在门楹上,那半人高的凤仙花石雕还是那么栩栩如生。
进了客栈,小二哥赶紧上前,一看来人虽是女子小儿,不过都透出一股难言的尊贵之气,非一般人所能及,于是赶紧上前招呼。
端坐在窗边的桌旁,撑着头看小果冻一掌捏碎手中茶杯成功威慑住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后,她低头微笑着喝茶,听力太好,身旁一桌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入了耳。
“哟,今天怎么没见那个疯子了?弄得我好不习惯!”
“可不是,大爷我也没看见那个疯子,难道是睡过了头?”
“莫不是那身红衣破了所以不敢出门了?”
“哈哈,哈哈哈!”
莫言偏过头,皱着眉似乎对这几人狂狼的笑声很是反感。
思言见状,玉箸上小豌豆一扔,瞬间对面那桌上放着的酒壶就碎成小片,登时吓得他们急忙离开大桌,惊慌失措地到处乱看。
“怎么?是哪位道上的朋友,若是好汉就报上名来何必做这偷偷摸摸的勾当?”
“萧思言!”小果冻端起茶杯淡淡喝了一口,那动作真是十分萧君颜的优雅,十分她的冷漠,架势端的十足傲然。
那四人一见是个十来岁的小孩,虽然面容绝色气势摄人不过江湖之中哪里容得男人畏畏缩缩,于是举刀欲向前,然而还未等他们迈上一步,身体就生生倒在了地上。
围观的众人一看,四颗圆溜溜的豌豆滚到了一旁,不觉倒吸口气。
“不许侮辱穿红衣的人!”
小小孩子出口倒是一派大人作风,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四人心里气不过,不过看了一眼一旁不动声色的莫言后却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小声地骂道:“他妈的,不过是长了副绝色脸蛋的疯子罢了,怎么还有那么多人护他?”
那个绝色二字立马闯入她的耳朵刺痛了她的耳膜,莫言站起身来,几步上前厉声说:“那个红衣绝色的人是谁?告诉我,否则我立刻杀了你们!”说罢软剑一晃就缠上了其中一人的脖颈。
那被缠住脖颈的人一愣,赶紧求饶说:“女侠饶命,女侠饶命,那个疯子是四年前才来到扶苏城的,他是个男人,二十来岁,满头银发,长长穿着一身红衣,长得万分好看,却行为怪诞哼着古怪的曲调,终日口里叫着言儿两个字,不过因为他是青镜山庄的人因此也没人敢欺……”
软剑颤抖,这人的脖颈瞬间流下血来,他看着眼前气势陡然大增的覆面女子,吓得腿脚发麻。
啪,软剑跌在地上,她顾不得其他踉跄着就往外奔去。
“又是一个疯……唔唔唔……”
一个馒头快速打入那人口中,小果冻一笑,拉起沉静如水的妹妹对掌柜一指那个正抠着馒头的人说:“那个人付账了!”然后一甩衣角潇洒离开。
莫言飞快地狂奔在大街上,内心激动异常竟连轻功都忘记了怎么使,等到飞奔到烟霞山脚才一点地面,飞身而去。
一望无际的紫竹林从身下掠过,鬼使神差的,她竟然落了下来,定定看着眼前的一切。
微风轻拂,紫竹叶萧萧飒飒。
白雾依旧缭绕漂浮,仿佛经久不化的回忆。
她摸索着往前走,脚下突然被勾住,就是这里了,那年也是这儿的竹节勾住了自己的衣摆,她闭上眼回忆,那与清影居一个模样的红楼就隐藏在白雾中,再往前,一望就该是望到了那红衣灼灼,银面熠熠。
她蹲在地上,抱着腿回忆起关于他们的一幕幕。
整整十年了,春花开了又谢,候鸟去了又来,竹叶落了又长,而人又如何能老了又年轻呢?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只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君颜,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哪怕是年轻不在,容颜不在,尊贵不在,权势不在,哪怕你忘记我,哪怕你疯癫于红尘,哪怕你成为最令人不齿的贼子,哪怕你注定要受尽万人唾骂,我也不会离开你,无论前路是荆棘密布还是苦难丛生,就算是万丈深渊或者刀山火海,我都会在你身边不离不弃,你走我走,你停我停,你死我死,一起,一辈子,再也不分开!
她握紧拳头低声说着自己的誓言,泪滴到白雾缭绕的地面,溅起不知情绪几何。
“言儿,我爱你!”
她哭得更厉害,他的声音,即使隔了这么多年也还是清晰地回想在耳边,那个混蛋,怎么可以留她一个人在这孤寂的红尘中挣扎?
“还是这么傻!”
他的声音不停地回响在耳边,她心中悲戚,想到过往一幕幕,想到自己一个人在大漠看孤烟,一个人摇桨橹下棋,一个人枯坐剪灯花,一个人看春去秋来,一个人在人海茫茫中看世间百态……忍不住哭得悲天跄地。
“萧君颜你这个混蛋!”
“我知道,我是那个爱着莫言的萧混蛋!”
她埋在膝盖间的头倏然抬起,慌乱地站起身来一望,袅袅白雾间红衣灼灼耀眼,那男子站在齐飞百鸟间,一头晶亮银发飘舞,绝色倾颜,那抹笑依旧和十年前一样明媚动人。
腿脚竟然在发软,她忍不住倒退两步,却在下一秒飞身而起扑入他的怀中,手乱摸着,狠狠咬上一口,直到确定他确实是她的君颜,不是幻觉不是梦境后她才将眼泪鼻涕全部抹在他的身上。
“我找了你五年,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个混蛋,混蛋!”
“傻言儿,混蛋迷迷糊糊过了五年,昨儿个才突然做了个噩梦,梦到一个傻瓜提着大刀要砍自己,这才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傻瓜,别哭了别哭了,孩子在一旁看着呢!”
“唔……死混蛋,孩子在旁边你还敢吻我?”
“混蛋想傻瓜了!”
“萧君颜?”
“嗯?”
“我爱你!”
“莫言?”
“嗯?”
“我也爱你!”
一旁,萧思言抱着萧思颜一指那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影说:“看到没?穿红衣服那个是我们爹爹,我们先忍着等会再去亲他,现在老娘在和老爹亲热呢!”
萧思颜一瘪嘴,小手扯着哥哥的头发,圆溜溜的眼里抱着泪花,看着了老爹委屈地说:“我才不亲他,他还没我长得好看呢!”然而别扭地转过头去。
萧思言一乐,冲着那边一喊:“爹,妹妹不认你呢!”
萧君颜一听这话,扭头一看,顿时转过头把莫言再猛地啵了一口,然后拉着她冲女儿儿子奔了过去。
萧君颜番外——浮生未歇
谁今昔一别,几度流年。花期渐远,断了流年。不如就此相忘尘世间,今夜无风无月星河天悬。听罢笛声绕云烟,看却花谢离恨天。
再相见,方知浮生未歇。
——题记
彼时的我并不知道,那个眉眼倔强的女子会是我一生都无法逃脱的劫难。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若无恨,月长圆。
这是母妃经常挂在唇边的话,时光如梭早已物非人非,一晃,就是十多年过去了。
那夜星光零乱,我一个人坐在九璃宫外第九百九十九重台阶上,看着月色灯火下幢幢明灭宫殿剪影,对着弦月遥遥举起酒杯。
如今这轩辕的天下,终于是我萧君颜一个人的了!
我眯着眼躺在台阶上,看着星空。凤家灭了,我大权得握,本该欣喜若狂,可不知为何却是心如深井荡不起丝毫高兴的涟漪,只是烦躁,手一挥,金盏不稳,从台阶顶上叮叮咚咚地往下滚。蓦地,声音一停,我撑起身子一看,他一身白衣站在月色中,弯腰捡起金盏,握在手中熠熠生辉,那笑,生生刺痛了我的眼。
意料之中的苦笑。
他说,君颜恭喜你得偿所愿!
下一句,君颜,还记得我们的承诺吗?如今,我来找你兑现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看着他,用兄弟的神色,而非帝王。
最后的最后,他跪在九璃宫冰冷的白玉地面磕破了额头,却依旧倔强地要求以自己一命换那个女人一命。
我看着窗外妖异的弦月,一脚踢翻了身前的龙案。
那个贱人如何值得你这般奋不顾身,以命相护?
我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恨!
因为她,我失去了母妃,因为她,我失去了父皇的爱,因为她,我不再有皇子的尊贵,因为她,我苟且偷生,因为她,我受尽欺辱折磨,因为她,我堕落为地狱最不堪的鬼!她让我失去本拥有的一切,在我失魂落魄,忍辱负重的时候,她却是享尽荣华富贵,万千宠爱!你要我如何能不恨,如何放得下?如今,她竟连我的兄弟都要抢!
苏如,若是你闭口不言,兴许我还会因为凤舞和凤啸天的原因宽待她两分,不过你既然走了这一步,为一个女人不顾我们之间生死与共的情谊,那么我成全你,饶她本就该暂时存活的命,让她生不如死地活!
欠我的,我总会一分不差地拿回来!
第二日午时,凤家满门抄斩,我决定出宫去看看媛姨,到了那间小院子,却不见她的身影,只看见院子中间那株不停落叶的梨树。
离,终于都离了。
鬼使神差的,我想去看看那个天牢中的女人,这么多年不见,我真的很想知道她究竟产生了何种变化,竟会让苏如如此着迷?
我记得,那一日,天空飘着毛毛雨,雨丝很有份缱绻的味道,落在身上,却是怀旧。
天牢很潮湿,冷风一股股乱灌,心情烦闷,我捏紧漆黑的袖口,脚步很急,一踏入那牢房就看见了一副诡异的场面。
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竟要两个身强力壮的狱卒来制服?我很愤怒!
但我还是以我一贯杀人不见血的优雅,问道:你们在干什么?不出所料,单是嗓音就足以令全场惊艳,除了——她!
我知道天下人对我的评价:是君绝色,颜倾天下,暗含君颜两个字,是以倾国倾城。虽然不喜有人对这张不男不女的脸表现出特别情绪,不过,能在我面前保持镇定的,很少很少,至少以前的她不能,以前的她绝不可能在她君哥哥面前如此不动声色镇定自若!
突然,我觉得有些好玩了!
随便找了个借口将那几个狱卒砍了,走到她面前,我似笑非笑地让她抬起头来。
听说程行之又给她写诗了,我倒要看看,她究竟长成了怎样的绝色,是不是……比我还好看?
该死的女人,竟然毫不知羞地猛一抬头,猝不及防,我就掉进了那一汪潋滟幽潭。
瞬间,我就想起了一句诗: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很多很多年以后我依旧无法忘记那一抬头的惊艳,那张脸谈不上绝美,然唇角眉梢组合在一起却是该死的妩媚好看,特别是那双眼睛,凤目狭长,如扇扑闪的睫毛下清冷流转,透出一丝丝暗藏的坚韧和倔强。妖媚与清冷,诱惑与高贵浑然一体,足以蛊惑这世间任何一个男人。
这是我第一次为一个女人走神,直到她突兀地捂住自己的心口。
看着她脸泛红,呼吸急促的娇媚模样,我知道她和其他人一样,被我这副皮囊迷惑了,一瞬间,心底的慌乱逃之夭夭,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自然而然的厌恶和莫名其妙的……高兴。高兴?我竟会因为自己这张脸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