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红颜-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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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仪弯唇诡异一笑,“春毒梦。”
皎澜一呆,俏脸瞬时红透,“小姨!你胡说什么?”小姨明明说是她十岁时做的梦,十岁的孩子懂什么春梦?
“我才没胡说!”袁仪哼哼,似笑非笑地斜眼睨她,“你的确是做了春梦,跟一个男人洞房花烛了,当时的你大概慌得不知所措,可是半点没有隐瞒地全告诉我了。”
皎澜撇开红透的脸,死不承队,“我才不相信!”要她怎么相信嘛?才十岁的她就懂得做春梦?她哪有那么早熟?
袁仪轻笑出声,拍了拍她的肩,“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你是做了,你告诉我,你一直看不清梦里男人的脸,但是却记得他弯唇对你温柔地笑的模样,虽然我当时很纳闷没看清人家脸的你是怎么记得人笑,不过后来觉得那既是梦,就没有什么逻辑可言。”
她又掩嘴轻咳了一声,忍住笑意继续说下去,“你在跟我讲那个梦的时候,我注意到你说你在伸手抓住那男人永摆的时候曾经握到过一块很硬的东西,而就你的形容,那块东西应该比较大,不像是一般的玉饰之类,并且还是方形的,所以我想到,那也许是古代王公贵族显示身份的腰牌。”
皎澜静静地听她说完,了悟地点了点头,再一次举起手中的令牌仔细瞧着,“这是泽华的东西。。。”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小姨,你是怎么得到这个的?”
袁仪讶异地看着她“你说什么?谁是泽华?”
皎澜苦笑一声,简单地把自己所做的梦大概提了一下,但是因为这个故事实在太长,她虽然只挑些重点说,时间却也在不知不觉间流逝,窗外的天色从明亮到暗沉,最终如降下帷幕一般漆黑了下来。
当说到与赵德芳三番两次的分离再重逢以及两人最后一次离别时的突然,她强烈地感觉到后悔,若是能与他好好话别。。。
“这就是我这两天一直想理请的东西,泽华是我在另一个世界里的丈夫,也就是你说的秦王赵德芳,可是——”摇摇头,咽下涌上喉际的酸涩,“这也许又是我另一个梦吧。”一个更丰富的、令她流连忘返,更甚至想不顾一切回去的梦境。
袁仪在此期间安静得仿若空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微笑着接过话去,“你怎么知道是梦呢?”有这么长这么真实并且令人不可思议的梦吗?
“素素说,我只沉睡了六天而巳,但在那个时空中,我分明生活了六个多月。”
“也就是说。。。”袁仪挑着眉,若有所思地低吟,“如果从你病发晕倒便开始计算的话,在这个时空的一天,就相当于那个时空的一个月。。。”
所有挤压成团找不到出口的疑问似乎在这一句话之下宣泄而出。
皎澜重重一震,双眼大睁,终于给自己的“梦”找到了出口——“。。。小姨,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在宋朝六个多月的生活并不是梦?我真的在那个时空呆过,真的为泽华生过孩乎并且与他相爱?是不是?”
袁仪摇了摇头,“恐怕不止。。。”她看着皎澜手中的令牌,缓缓道出更惊人的消息,“或许,你十岁那年所做的梦,也不止是单纯的春梦那么简单,我怀疑,你确实在那个时候灵魂穿越时空回到大宋,与赵德芳渡过了洞房花烛夜。”啊呀!那她可爱的外甥女岂不是在十岁就开荤了?
皎澜吓了一跳,她险些惊跳而起跃下床去,“小姨!这件事能不能不要再说了?”十岁就做那种事很值得炫耀吗?但是——如小姨所说,她当年就曾去过大宋,那么。。。与泽华真正做夫妻的人一直都是她而非德庆公主?而叙儿,也的确是她和泽华的孩子?
袁仪笑#地摆摆手,“有什么关系,反正那个人是你丈夫嘛!”玩笑开完,她突地伸手按住皎澜的双肩认真地看着她,“澜儿,那年你把那个梦告诉我时,曾提到赵德芳原本是打算离开新房,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想过与他的妻子同床共眠,那么,我想告诉你的是,赵德芳的妻子是你,而并非那个你所附身的女子,明白吗?”
感觉到她话中有话,皎澜怔怔地回视着她,“所以呢?”
袁仪眼中渐露不舍和痛惜,她狠狠地闭了闭眼,坚定地望着她,“你的突然失踪会造成赵德芳怎样的恐慌我们无可预计,更遑论是在那种状况下消失,若如你所言,你当时背受斧伤,那个伤怕是足以要了你的小命,这已经够他惊惶失措的了,再加上你居然跑回现代来。。。”澜儿到底是怎么来回宋朝与现代之间的,她一时还想不通,但是——
“澜儿,你必须回去!”
重若千斤的话一落,皎澜发现自己紊乱了两日之久的心骤然清明了起来,似乎一下子便找到了自己想要突破的出口——
她要回去。
如果一切真的只是梦,她也宁愿长眠下去,再不醒来。。。
卷四:似梦非梦 第69章、几回魂梦与君同(1)
开宝九年,十月二十一日,晋王正式继位,是为宋太宗,群臣于万岁殿东堂柱间谒见,太宗扶柩号啕大哭,悲痛欲绝。二十二日,帝宣布大赦天下,平常赦免所不宽宥的罪犯全部解除。
太祖猝亡,新帝却不是太祖之子而是其弟,京中流言数不胜数,流窜最多的一个还是晋王为篡位而谋杀先帝,后又抢先燕王一步进宫夺得皇位。
百姓对此流言深信不疑的另一个原因却是,新帝在登位不久便为群臣加封进爵,原本为山南西道节度使的赵德昭加封为武功郡王,任永兴节度使兼侍中,位竟次于宰相之上,而贵州防御使赵德芳则任山南西道节度使兼同平章事,太祖一干旧部均有所加封,宰相薛居正则被加授佐仆射。
开封位天子脚下,对朝中之事远比其他地方更为清楚,两个月来,除去先帝猝死以及新皇登位这两件大事之外,还有一件事为百姓议裕纷纷——
身兼秦王之妻和当今皇太后宋氏之义女双重身份的德庆公主,也在先帝猝死当晚莫名地身负重伤,据宫中传出的小道消息,德庆公主当晚在宫中突然受伤后虽然即刻传了御医,然而德庆公主却因受伤过重而至今仍未苏醒。
秦王为此痛不欲生,日日守在妻子塌前,盼望沉睡的妻子能够醒来,对于新帝对他的加封根本毫无回应,听闻秦王连朝都不上了,而晋王——也就是当今圣上对他也是宽容得很,一切随着他去。
而原该“子承父业”的顺位继承权人赵德昭,对其叔突然抢先自己登上皇位也未有任何明显的表露,众人猜测,燕王可能也因德庆公主一事而痛心疾首,故而没有心思与自己的皇叔争什么帝位了。
时值十二月上旬,气温自月前先帝骤然驾崩那晚的大雪开始便越来越低,至今已是下了三场雪了,人人早已是厚厚棉袄加身,以抵御外寒。这种时节,若是有个穿着单薄的异类突然出现在众人视线下,引来好奇目光是避不可免的。
位于开封西市天波街的有名茶楼千言楼内,闹哄的气氛在一个青年跨入了千言楼时骤然安静,此人一张方正脸异常冷漠,右手提着一柄长剑。身穿单薄的棉质蓝衣,漆目将楼内扫了一遍,在西北角落里发现还有个位置,便举步踱了过去。
众人怔怔地一路看着他坐下,然后在那青年回头淡淡将他们的目光接了个遍后,所有人齐刷刷地收回放肆的视线,继续先前的话题。
只有一个人未曾收回自己的目光。
那是一个身穿浅紫夹棉短袄,内衬素白棉质长裙的女子,她及腰长发仅简单的以一支木质簪粗粗挽起,眉目清秀很是雅气,然而脸色却并不好,似乎是受了寒。
她从青年一踏入千言楼便一直看着他,直到那人坐下,女子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站了起来,往青年的方向走过去。
“蓝武。。。”她纳纳地唤了一声。
青年正是蓝武,闻言侧目看了她一眼,指着旁侧的凳子,“璇儿没来,你若有什么事就坐下跟我说,要不然请走路,苏离“小姐”。”他冷笑一声,“或者你要在下唤你一声夫人?”
苏离难堪地撇开脸,对他的挖苦只当未闻,“我今天找璇儿出来也只是想问问小姐的情况,既然她没来,问你也是一样,你能告诉我小姐最近的情况吗?”
“不能。”蓝武想也没想地回绝她,“夫人已经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必这么费神搞一堆虚情假意,又或者——”漆目一凛,狠狠地瞪着她“你其实是帮燕王来打听夫人的情况,是也不是?”
苏离惊惶摇头,“当然不是!我是真的担心小姐!你只要告诉我她有没有生命危险,让我知道她是否一切安心就可以了,我真的没有其他目的,你相信我啊,蓝武!”
“我没有义务要相信你!”
蓝武提着剑霍地起身,“你若没有其他的事,在下告辞!”
“蓝武!”
苏离慌忙跟着起身,对四周射过来的好奇与探究并存的视线感觉心惊,她咬着唇提着裙摆跟在蓝武身后奔出了千言楼。
“蓝武,你听我说!”拼力追上大步往前走的男人,苏离越过他摊手挡在他面前,急喘几声后忙道:“我只说两句话就走,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蓝武蹙着眉沉默地看着她,并不说话。
“你听我说,燕王他做尽那些事真的只是为了小姐,但他也没想到小姐会突然受伤而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苏离咬唇顿了顿,毅然看着他,“与帝位擦身而过,他未有遗憾,但是他对小姐绝对是誓不放手,所以我是来告诉你们,请好好保护好小姐,燕王他。。。近期内也许会有什么举动。”
蓝武抿嘴,对她的话毫无反应,只是在她说完后冷声道:“说完了就请让开。”
“还、还才一件事!”
苏离急忙自怀中取出一块银牌递给他,“这是。。。秦王的腰牌,以前小姐发现它的时候想扔掉,被我收了起来,你。。。你拿回去吧!”
蓝武冷着眉接了过去,“这就是当初小路子把王妃骗出宫的那块令牌吧?原来又是你,夫人怎会有你这等吃里扒外的奴才!闪开!”
苏离怔了怔,无言地举步往旁一跨,静默地看着他离去的背景,突然间感觉心力交瘁。
自从小姐变了以后,她所做的一切都成了威胁小姐幸辐的因素,只是小姐为什么要改变初衷呢?如果小姐不失忆不改变的话,她真的可以为小姐的一切赴汤蹈火,不择手段。。。
……………
如果那晚,他再强势一些拉住她,是否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她不会独闯万岁殿,不会被玉斧砍伤,也就不会像无知无觉的木偶般躺在床上对他的呼唤视而不见。
或者当日薛宰相把她从洛阳接回之时,他就应该制止她再进宫,杜绝她结识王继恩的一切机会,将她绑附于自己身边,那么今天,她一定也会安然无恙地呆在自己身边。
又或者更早之前,他南下贵州之时,就应该断然拒绝薛宰相的要求,然后将她一同带走而不是将她独自留在京里。。。
“德芳!”
一声厉喝将他心神唤醒,赵德芳迟缓地扬眸,看着眼前痛心疾首瞪着他的赵光义,没什么精神地低道:“皇叔,你就让我回去吧。。。”
今晨,他如常般为芄兰擦洗好脸,自己也吃过早饭后便一直守在芄兰塌前同她说话,只盼她能听见哪怕只有一个字也好,他祈祷她能醒过来,每天守着她不敢离开半步,害怕她醒来见不到自己又会沉沉睡去,再不愿醒。
但皇叔却派人强将他拉离芄兰床边,将他带进宫内喝令他好好休息。
“你这样虐待自己有什么用?她若当真有知觉,必定会心疼不已,你素不舍她难过半分,就当为她也该好好保重自己!”赵光义直想将他骂醒,半死不活了两个月,也该够了吧?
赵德芳飘浮地笑了笑,“皇叔,你知道我向来懦弱,对什么事都秉持着顺其自然的想法,觉得这世上很多东西都是规定好该属于谁不该属于谁,所以我从来不强求。”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湿润双目依旧,却染上坚定与决绝,“只有芄兰,我想要一直抓着她,明知她不属于这里,也依然想要留住她,就算要我付出一切,我也毫不犹豫,只求她能回来,只要一生。。。我甚至不敢企求生生世世,只要这一生而已。。。”
赵光义蹙紧眉瞪着他,“你那么断定她能回来?她既不属于这里;也许她现在沉睡的状况正是因为她已经离开回到她自己的世界,这件事虽然诡异得很,但是她能魂穿而来,也完全有可能魂离而去,也许这里的一切只不过是她在她的世界里的一场梦,当她的梦醒了,你与她的缘份便尽于此。”
“不!我相信,只要她没有忘记我,就一定会想办法回到我身边。”所以他一直在等待,不敢稍有离席半步,只是害怕着她醒来看不到他。
“德芳——”
“皇叔,你不必劝我了!”赵德芳断然打断他,他第一次这么坚定地想拥有一个人。“你刚登基,定然有很多事要处理,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赵光义抿紧嘴,定定地看着他一脸漠然,静默了半响,沉声问道:“德芳,你为什么一直不问我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想知道德庆是怎么受伤的吗?你也不想知道皇兄他又是怎么突然暴毙的吗?你该知道,这皇位——”原该是他的,所以在这侄子面前,他从来不自称“朕”。
“我不想知道!”
赵德芳霍地站起来背过身去,笔直的身形瞧来很是僵硬,却似乎又有丝细微的颤动,“皇叔,这皇位从一开始就与我无关,芄兰进宫的目的她虽未曾告诉我,但是我知道——”狠狠闭了闭眼,他为自己一直以来的懦弱而痛悔,如果他能再坚定一些,再强势一些地将芄兰带走,如果他能放下京里的一切。。。
只是芄兰知道他放不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皇叔,这里的一切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芄兰也早就告诉我会有大事发生,是我一直逃避没去在意,你不要再管我了,我现在只想要芄兰回来。。。”
赵光义还想说什么,却见王继恩勾着腰跨进殿来,细声道:“启禀皇上,秦王府蓝武求见。”
“他来做什么?朕都说了要德芳在宫里休息几天,也已经调了几名宫女去秦王府好生照顾秦王妃,叫他们不必担心。”
赵德芳却转了身来,断然道:“皇叔,我要回去。”
“不许!”赵光义冷冷回绝,他不管德芳排斥与否,他只知道德芳再这么下去一定会衰竭!德庆能醒来最好,但没人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会醒,而又是什么时候会醒。“你给我乖乖在宫里呆着。”
说着又转头看向王继恩,道:“让他回去,告诉他秦王要在宫里住几日,这是圣旨,让他们别再来了。”
王继恩迟疑了一下,回道:“皇上,蓝武看起来很急,不知道是不是王府里出了什么事,您要不要——”
不等他说完,赵德芳却是受惊地直呼:“快让他进来!”难道是芄兰出了什么事?不会的。。。他才刚离开不到半个时辰。。。
赵光义无奈,只得道:“召他进来吧。”
他话刚落,王继恩刚转身还未曾举步,殿外的蓝武已闪身冲了进来,勿勿对皇上行了个礼后便朝着赵德芳疾呼:
“王爷,夫人醒了!”
卷四:似梦非梦 第70章、几回魂梦与君同(2)
她每次合眼之时都在祈祷,希望自己在下一次睁眼时,视线里能出现泽华温和带笑的脸,对着她说“你醒了”。
然而,她每次都以失望告终。
小姨是一个对五行八卦和异数以及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极为痴迷的女子,却对她穿越一事一直不得其法。
是她自己在醒来后的第三天看着那块小姨为她寻了十年、从北宋遗留下来的令牌时突发其想,这个东西或许能帮她,而就在她想到令牌的当天,医院里居然突发火灾,她在被小姨和素素她们推着往外跑的时候自轮椅上站了起来往回跑——
令牌若能助她,就将她送到泽华身边吧。
若不然,她就算葬身火海也不要一辈子活在思念里。。。
但是她竟然没死。
当耳中传来模糊地呼叫声时,她发现自己能清楚感应到那份属于人间的气息,微启的朦胧视线里有几个白影来回奔走。。。
她绝望地落下泪来——
骤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像不管走到哪里,都已经不可能再与泽华相聚了。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她在瞬间明白这两句话的真正合义。。。
=========================================================== “王爷,夫人是不是应该要醒了,她从刚刚开始一直在落泪。”已经浸湿枕头了,可是沉醒的人却一直不睁眼,这才勿勿让人进宫将王爷唤回来。“而且刚刚在这里伺候的宫女说有看到夫人睁开一下眼睛,然后又睡过去了。”
勿勿赶回府的赵德芳双眼不离床上女子,只淡淡道:“你们都下去。”
踱近床边,他伸出微颤地手接住她眼角滑落的一滴泪,那灼痛之感令他整个人一僵,他猛地抓住了她放在身侧的手,低声唤她:
“芄兰,醒醒,你能听见对不对?”将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脸让她感应他,“对不起,我刚刚离开了你一会儿,你没看到我所以害怕得哭了是不是?别哭别哭,我再也不离开你了,你睁开眼、睁开眼。。。”
床上的女子一动未动,只是一径地落泪。
赵德芳心痛欲裂,倾身将她抱了起来安置在自己怀里,用自己的胸膛收纳她所有的伤心与不安“芄兰,别哭,再为我勇敢一次,睁开眼好不好?这一次不会让你再害怕了,我就在这里。。。就在这里。。。”
“泽。。。华。。。”
细若蚊声的低唤,今赵德芳急切不安的心骤然一停,他惊颤地瞠大眼,迟缓地垂下眸去,视线自她的发丝移往她的脸上。仍然紧闭双眼的女子,却再也没落泪,微抿的唇畔甚至轻微地勾起,似乎正做着令她相当愉悦的梦。
赵德芳呼吸一窒,缓缓将她放回床上躺好,抹去她眼角的残泪,很轻很轻地唤她:“芄兰,醒醒。。。”
在他的殷殷期盼中,那双闭合了两月之久的眸终于轻微一动,然后缓缓地睁了开来,女子茫然的目光先是看着床畔的纱幔,然后似是不可置信地霍然睁大,手指随之一曲,将握着她的大掌紧扣手中。
许是这才发现床边有人,她转过眼来,对上床边人惊喜交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