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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大宋红颜-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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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一念头,在她自己回房后立刻被推翻。
    瞪着眼前凭空出现的男人,芄兰迅速将身后的门合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
    “这么不想看到我?”
    他温润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举步踱了过来将她拉往睡塌边,“叙儿天天问我,他娘亲是么时候回家,我答不上,便打算过来帮他问问。”
    “不是说了半个月的嘛。”芄兰帮他倒了杯茶,“你们还好吧?”
    赵德芳凝着她,抬手为她理了理颊边垂落的发丝,“我们一切都好,只是想你了。”
   “你怎么过来了?朝中不忙吗?”
    赵德芳诡异一笑,“我是陪一个人一起来的,事情永远做不完的,担隔几天不碍事。”
    “陪谁?”有谁如此大的面子,居然要秦王陪伴?
    芄兰心念一动,想起母后今天的反常,她难以置信地瞠大眼,“是。。。。。。他吗?”不会吧?若当真是皇叔,泽华态度怎么可能是这样?他应该不乐见皇叔跟母后之间的互动才是啊。
    赵德芳将她揽进怀里,低应了一声,“嗯。”
    “是什么改变了你?”芄兰好奇地问道,泽华现在居然接受的如此平静。
    他轻笑出声,“你呀!”
    顿了一顿,他缓缓道来,“与你三番五次的分别再重逢,经历令人恐惧、惊骇以及时间和空间的煎熬,还有那一段神奇的千年距离,我了解到,有些事是凡人无论如何逃避,都无法更改,这便是宿命。”
    “母后命中注定的幸福和她的宿命相抵触,这一切都不是我们所愿意看到的,皇叔的压抑和激烈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呵!”她笑了一声,“泽华,接受与排斥,其实相隔并不远,只是一个心态的转变而已,但是…………”
    长叹。“皇叔和母后,不管如何纠缠,注定没有结局,这样。。。。。。你还是乐见吗?”
    他沉默了半响,缓缓摇了摇头。
    “我不乐见,但是我能理解。当不知道你真正背景的那段时间,我发现自己爱上你的那一刻开始,便时常处在那种带着希望的恐惧当中,因为害怕你随时会想起一切,然后离开我,那份心慌,也是因为不知道与你会否有结局,但尽管如此,还是想要紧紧的抓着你,哪怕是有一天时间。皇叔他现在的心思,就是这般。”
    芄兰在他怀中蹭了蹭,轻轻道出:“皇叔他一直到登基八年后,也就是太平兴国九年才立后。这样说,你是否能安心点?他们俩人。。。。。。至少还有五六年的时间,可以平静的相处。”
    赵德芳缓缓吐息,淡淡笑了。
    “芄兰,我不想去在乎这些了。北伐一事解决后,我们就离开吧。”
    “。。。。。。好。”她轻应。
    三天后的辰时左右,太后的车辇已备好,一刻钟后,一行人起驾回宫。
    芄兰紧握着掌里的小瓷瓶,愉悦的笑着。
    这是方才她匆匆赶往地藏阁拿的,丁道长三天前让她在离开前去找他拿的东西,便是这瓷瓶中的东西。
    他说,这个可以帮她。
    当然,用不用的上还未知。
    抬眼看着
对面闭目休息的宋慧宁。芄兰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三天来,她见到母后的次数少之甚少,一方面原因是有泽华相陪,另一方面则是,母后身边怕也有个不肯现身的人。
    不过哪两个人却是在今晨赶在她们之前匆匆回宫去了。
    近七月了,时间似乎过得飞快。
    年底,他们等待的那场既期待又抗拒的战争就要拉开帷幕了。。。。。。


第一百一十章 
    七月初七,七夕。
    陇西郡公李煜去世,太宗辍朝三日,赠授太师。追封其为吴王。
    这个拥有非凡艺术才华却不懂政治的南唐国主,芄兰一直无缘得见。据王至默记》,其为太宗赐牵机药所毒毙。
    真像如何芄兰不清楚,皇叔那几日曾有任何不对劲。
    她一直觉得李煜的死完全算是一桩无关紧要的插曲。
    但是从泽华的语气中得知,皇叔和母后之间的气氛似乎又冷淡了下来,原因不明。
    八月初四,太宗诏令两浙发送淮海王钱缌麻以上的五服亲属和所辖区官吏全部入归京城。
    二十二日,文武群臣请求奉上尊号为应运统天圣明文武皇帝,太宗许之。
    两月时光匆匆而过。
    芄兰已渐渐少进宫了,叙儿也被她接出宫来。
    丁少微每次进宫面圣后必要到秦王府走上一趟,芄兰自是十分欢迎,但是越与这道长相处,芄兰却是越不了解他,那个时而冷淡时而热心的道长,似乎是集天下怪性于一身的人。
    不过这倒不影响两人的交往,偶尔他还会和泽华坐上一会儿。
    但倒从来没再谈过赵德昭或是泽华命劫的事。
    九月中旬,丁少微进宫辞别,后与芄兰在开封城下分别。
    那日,阴沉的天空在那个仙风道骨般地道人骑马离去后,淅淅沥沥落起了绵丝细雨,芄兰站在城楼下眯着眼看着那渐渐消失在雨帘中的白影,久久未动。
    那一场雨,洒过半个秋季。
    气温在潮湿中渐降渐低,芄兰也开始少出门了。
    这几个月来,她见过皇上不满十次,而赵德昭,她却仅仅见过一面。那还是有一次泽华将一干参与商议北伐得群臣带回府里,她与那个越来越沉寂的男人匆匆见过一面。
    那一面,令她心惊。
    她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一颗正慢慢在枯萎的大树。
    她不禁想问赵德昭,没有泽华去完成你的期望,你当真就这般绝望么?为什么不换个活着的目标呢?
    泽华越来越忙,而她,则是越来越闲,脑袋也越来越空。
    与丁少微交往了几个月,她渐渐发现,很多事并不是计划好便能把握好结局。
    不到事发当时,你永远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十月的时候,皇叔亲临秦王府。
    这还是皇叔自登基以来第一次来秦王府,表面的目的竟只为泽华近来的工作表现而赏赐银子绢帛之类,另一个目的便是质问她为何不进宫了。
    沁铭阁内,芄兰看着冷眉冷眼的赵炅,漫不经心的道;“母后说她喜http://。。欢清静,而我…………怕冷。”说着的同时,扬了扬手中的暖壶。
    宫中难道没有给你取暖的东西吗?”赵炅微愠地瞪着她一脸的懒散,“德庆,你到底怎么了?这几个月来都在干些什么?”
    呵!他管好泽华在做什么就好,干嘛管到她头上?
    她只是个内眷,又不入朝当官的。
    芄兰垂着头盯着捧在手心的暖壶,淡淡扬嗓;“我明日进宫便是。”
    也许她的态度惹恼了皇叔,原本高高兴兴来的他,却是一脸怒容的离开。
    芄兰卷缩在椅中,扬着眸子静静地目送他离去,视线慢慢被另一道身影截住,那朝她走近的男子一伸手便握住她依然冰冷的手,轻轻的揉搓了起来。
    “怎么还是这么冰?”?”
    芄兰不看他,视线发直的盯着他腰际的软带,有些怔忡的启唇;“泽华,你知道母后怎么样了么?她跟皇叔到底是断还是没断?一对经历了千番阻挠万般挫折的有情人,有什么问题不能说出来解决掉了?怎么忍心再折磨自己也折磨对方
   “芄兰,别想太多。你最近似乎很累。”
    慢慢抽回被他握住的手,伸向他腰侧将他抱住,整个人偎了过去,“不,我什么也没想,泽华,我突然发现,我竟然一直都是毫无目标的活着,我唯一所依附的,似乎只有你。”
    他怔了一下,轻笑了一声,“你不依附我,要依附谁?是不是在京里太无聊以至于胡思乱想?什么时候我抽个空带你出去走走吧。”
    “不要,我怕冷。”
    赵德芳收紧双臂,低低道:“芄兰,你这两个月来似乎很颓丧的样子,心里有什么事?不可以跟我说的吗》我或许很忙,但是你的事。。。。。。比任何事都重要,我一直在等你主动告诉我,可是你却越来越沉默。”
    芄兰在他怀里蹭了蹭,轻声问道:“泽华,如果要你去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那里的一切都是你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人事物,你。。。。。。会害怕吗?会排斥吗?”
    赵德芳怔了一怔,随即在她旁侧的椅中坐下,将她整个人抱到自己腿上揽住,笑道:“有你在身边,去哪里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如果只有你一个人呢?”她在他怀里抬头,追问。
    “只有我一个人?你呢?你要去哪里?”
    她抿嘴,“我是假设嘛。你想像一下,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也永远无法跟你在一起了,这样的情况下,你会固守现状,还是愿意接受一个新的世界?”
    虽然未曾想透她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他仍是认真的想了想,若有所思的缓声道:“我想。。。。。。如果没办法和你厮守了,在那里对我来说都没意义了,也许。。。。。。自己的一切都会变得虚无缥缈,生活的目标也会没有吧。”
    芄兰一惊:难道赵德昭的心思也是这般吗?
    没有了活着的意义?
    在德庆公主消失后,他把所有的心力都花在泽华身上,所以在做尽一切却失败后,他便没有坚持的目标了是吗?
    “芄兰?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她苦笑了一下,在他怀中闭目,“你大哥的心思如果跟你说的一样,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救得了他吗?”
    而且,似乎也没意义了。
    赵德芳蓦然一震,似乎在一瞬间自迷惘中清醒过来,脑中因她的提醒而渐渐空白。


第111章、晚风菰叶生秋心 
    隔天,芄兰打起精神,和泽华一同进宫。
    既允诺了皇叔今天去看母后,她自是不好失约。
    有平个多月没见母后,只记得那最后一次见她时,她根本谁都不搭理。芄兰也不是没想过要帮她解闷,但是母后根本什么都不说,而芄兰又完全没余力再去纠缠对方给个答案。
    却没想到皇叔竟亲自跑到秦王府来找她。
    唉。
    皇叔若当真这么担心,他干嘛不自已去弄清楚怎么回事?
    宝慈宫内,芄兰静坐在外殿,含笑看着一旁明明坐立不安却又怕扰到“不舒服”的皇奶奶的叙儿望眼欲穿地看着挡去芜娘身影的屏风。
    “叙儿,这么想见皇奶奶,你可以跟着芜娘一起进去。”
    惟叙摇着头,“皇奶奶身子不好,叙儿可以慢慢在这里等她。”
    芄兰失笑。
    这孩子实在懂事得紧,虽然偶尔会皮一点,会因为贪玩而落下功课,然后因为担心她的责罚而躲得不见人影,但多数时候,这孩子是相当懂得疼人的。月前也是因为他的皇奶奶身子不好,心情也不好,没办法顾着他,他便听话地跟着她出宫了,虽然好几次想进宫看他的皇奶奶,却因怕打扰他皇奶奶静养而一直忍着。
    “兰儿。”
    芄兰扬眸看去,一身深紫软袍的宋慧宁扬着微笑步出屏风。
    她起身迎了上去,“母后,你还好吧?”
    “皇奶奶!”
    惟叙大叫着冲了过来,双臂合抱住宋慧宁的腿,仰高头看着她,小脸满是忧心,“皇奶奶身休好了吗?叙儿好想您。”
    “乖叙儿。”
    宋慧宁弯下身将他抱了起来,走到塌边坐了下来,将小人儿抱坐在自已腿上,“皇奶奶也想你啊。”
    抬头看向还站着的芄兰,她又招手,“兰儿,过来坐下。”
    芄兰依言踱了过来坐下,两人都垂着眼,相对无言。而坐在皇奶奶腿上的小惟叙来回看了看两人,像是受不了她们的沉默,便唤道:“皇奶奶,娘,你们怎么了?”
    芄兰将他抱离宋慧宁腿上,“叙儿,娘和皇奶奶有事要谈,你先跟芜娘去玩会儿好不好?”小惟叙有些为难地看了她们二人,嘟着小嘴点了点头,“哦!”
    “乖!”微笑着抚了抚他的头发,芄兰将他交给上前的芜娘,见他们出了殿,这才回身对上身后的人,直截了当地问:
    “母后,你和皇叔怎么了?”
    宋慧宁僵了一下,摇头苦笑,“兰儿,这些事就不必再说了,不该有的念头无论如何都不该有,我们总是在贪求一些不属于自已的东西。”
    芄兰非(http://。。)常赞同地点头,“没错,有些事的确是我们不能拥有的,但是母后,你已经拥有的东西要因为外在的因素而放弈吗?你甘心?”
    “兰儿?!”
    宋慧宁猛地抬头看着她,有些不可置信,“你……什么意思?”芄兰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握住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知道吗?我其实并不赞同你们再继续下去,所以这两个月来我由着你去沉寂,我甚至在想你们就这么结束吧,但是皇叔他不肯。”
    抬手制止她想启开的唇,芄兰继续:“这次是皇叔亲自到秦王府找我进宫来看你。你说不该有的念头无论如何都不该有,但是已经拥有的东西你要弃之不顾吗?皇叔的心皇叔的情,他这么年来的守护和爱恋,你要视若无睹吗?”
    宋慧宁撇开脸,声音暗哑,“兰儿,你怎么可以说这些,我会毁了他的……他总是在为我做一些荒唐的事,七年前的花蕊夫人,还有几个月前的陇西郡公,他……原不是冲动易怒的人,我怎么能—— ”
    “但是失去你,他会更失控。”
    芄兰急忙道,暗自松了口气。
    总算是知道原因了,也算不枉此行了。
    宋慧宁凄然一笑,恍惚地低问:“若是我不存在该多好……”
    “母——”
    “把你脑中乱七八糟的念头全给我抹掉!”
    怒吼声骤然响起,相对而座的两人同时受惊地站了起来,震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赵昊,只见他怒目瞪着宋慧宁,大步上前将她扯进怀里,顺手将另一侧的芄兰拉着往后一甩。芄兰惊呼一声,倾倒的身子教抢身上前的赵德芳险险接进怀中,两人还未松口气,便听赵昊冷声喝道:“德芳,把德庆带走!朕让她进宫来不是为了引发宁儿那莫名其妙的愧疚感!”
    芄兰擞撇嘴,当她很想来啊?
    “泽华,我们走。”
    他早该自已来的,干嘛把她扯进来?现在居然利用完就甩?
    还是名副其实的“甩”!
    太平兴国三年,十一月十五日,太宗在京城南郊合祭天地,登丹凤楼诏令大赦。
    宋朝立国初年以来,南郊一年四时祭天和祭感先帝、祭皇地、祭神州,总共七祭,一律都用四位先祖轮流配祭。
    太宗即位以来都只用宣祖(太祖太宗之父赵弘殿)、太祖国各更替配祭。而到这一次合祭天地,开始将太祖升坛配祭。
    祭祀当天,芄兰抱着小儿子在璇儿和蓝武的陪同下,在城郊一处观望楼顶部,远远地看着形式极度隆重的祭祀仪式。
    只可惜距离太远,她根本看不太清,只记得那天整个南郊都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入眼的都是文武群臣的各色祭祀服和不一的乌纱帽。
    皇叔的心情似乎又平静了,大概跟母后说清楚了吧。这两个人,平时分明是一个端庄温婉的女子,一个是冷静自持的君王,偏碰上彼此全变了样,一个变得胆怯惶恐,一个却是暴跳如雷。
    天越来越冷了,最近更是下着冬雨。
    芄兰裹了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却似乎完全不抵寒,她依然冷得像冬眠的动物,一动都不想动,也依然时时刻刻冰着一双令赵德芳忧心不已的手。年底逼近,芄兰却是越来越平静。
    整日里围着两个孩子打转,她不知道这等日子往后是否还会有,但是当她还能付出时,她要倾尽所有柔情对待那两个孩子。
    将两个孩子都哄睡,吩咐一声伺候的女侍后,芄兰小心地将听雨轩的门合了起来,返身往紫云阁而去,暗暗想着泽华大概又要等不及了。
    近来,泽华似乎空闲了许多。
    每天基本都能赶回来陪她用晚膳。
    看着近在咫尺的门槛,芄兰举步便跨了进去,看着外室圆桌上未动分毫的几样小菜,正纳闷怎不见该坐在桌边等她的人。
    “芄兰。”
    那唤她的人居然从门外进来。
    芄兰旋身诧异看着他一脸笑意盈盈,“你去哪了?”
    “刚刚薛惟吉来了。”
    他边说边反手将门合上,将徐徐灌入的寒风挡在门外,举步走向她,揽着她的肩一起坐到了桌边。
    “薛惟吉来做什么?他现在在哪?”
    “回去了。”
    说着,他自胸间取出一对雪白的软毛物什递给她,“是我拜托他帮忙找人做这个东西,到今天才做好,他便送了过来。”
    “这是……”
    芄兰难以置信地瞪着手里的手西,这形状她绝对熟悉,而且在现代是非(http://。。)常普遍的东西。但是在这宋朝,见到眼前的东西着实令她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用狐皮毛做成的一对手套。”
    他微笑着帮她套在手上,“有一次你冻得受不了提过这手套,我便是让人按着你的去做了,有了这个,你再捧着暖壶,绝对不会再冷了。”
    这对“手套”,充其量只是将一块狐皮对缝起来,做成了一个类似荷包的形状,旁侧有个独立分隔的部分,应该是套拇指的,唯一的出口栓着一根丝条,是用以绑缚手腕以防“手套”滑落说这是手套,倒不如说是能移动的口袋还差不多。芄兰咬着唇轻轻地笑了起来,“虽然看起来有些笨拙,不过……好暖呢!”
    赵德芳微笑着拿起桌边的筷子,“吃饭吧。”
    “我想……”
    她扬了扬完全被包住的手,斜睨着他,“戴上这个,我不仅什么都做不了,连饭也别想吃。”
    “不碍,我喂你。”
    他颇为认真地说,引来芄兰娇笑连连,却是当真不再动手,张着嘴给他喂。“芄兰,皇叔决定下个月亲征河东。”
    忙着吃菜的嘴一顿,芄兰咽下口中食物,笑道:“我不是早跟你说过的。”
    “大哥和我都得随从出征。”
    芄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下个月……虽然有点突然,不过准备了几个月等着就是这个,倒也不会勿忙。”
    赵德芳不解地拧起眉看着她,虽觉得她的话似乎有什么深意,倒也没去追问,只道:“芄兰,这次征战河东大概需要好几个月,你在家若是闷得慌,就进宫去陪陪母后,或者让璇儿和蓝武陪你出去走走。”
    “嗯。”她淡淡应了一声,“我若离开,叙儿和宪儿怎么办?”
    “我想,母后会很愿意照顾那两个小家伙的。”
    芄兰扬唇微笑,抱住他的手臂靠向他,眼睛眨也上眨地直视着桌布上绣着的细碎小花,低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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