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依旧笑春风-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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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回答在小光的意料之中,喜忧参半汹涌而来,他抿嘴提起嘴角,笑得满足。是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甘愿什么都不问,就这般没因没由地信任他,害得他差点就想同她一起冲动一回。
“别傻了,少主不会放过我们的,天下太小,我们逃不掉。”他的理智逐渐清醒、扩大,最终,战胜了心底深处片刻涌起的感动。
“你怕了吗?”春风眼神一暗,嘴微嘟,似是在埋怨。
“是怕了,怕给不了你幸福,怕你有一天终会后悔。”柔情蜜意粉饰出的花言巧语,小光很清楚,在任何女人听来这都是足够让心酥麻的情话。
可他不知道,春风不是人,那是一只为了一份执念踏过千年光阴的妖。
纵然资质再愚钝、智商再蠢笨,她好歹也看尽了千年的是是非非人心险恶,这般拙劣的借口哄不了她。为了他,她闯过阎王殿、守过奈何桥、闹过天庭、求过佛祖,结果他反而怕了。
原本……什么都可以是假的,誓言不过就是当初拿来哄她犯傻的道具呀。
春风吸了吸鼻子,这种结局是她不甘接受的,怎么也想要再坚持一下,“你只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对不对?”
“记得什么?”他的耐心再流失,不是每次都能纵容她的鸡同鸭讲,尤其是在这种浓情时分。随时都会误以为自己表错情的感觉,不好受!
“誓言啊。你以前叫青山,你说过:青山依旧笑春风,一诺永生。”是不记得了吧,轮回总会擦去回忆。就连她,未曾轮回,也会因为太久而遗忘掉一些片段。
“……”本就为数不多的笑意,瞬间从小光的脸颊上消失,那些儿女情长的念头也随之瓦解。
春风也跟着愣了愣,是这话唤醒他什么记忆了吗?可为什么会是这个表情?眼前的小光眼眸冰冷,一直冻得她钻心,原先轻抚着她脸颊的手倏地用力,失控般,仿佛恨不得将她捏碎。紧抿住的嘴将唇线绷得死紧,脸上的表情被刻画得极为阴霾,有四个字在春风脑间蹦出——挫骨扬灰。
没错,那他那副表情就像是想将她挫骨扬灰,有春风从未见过的怒意在眸间暗燃。她是说错了什么话,能惹出他那么激烈的反映?活像是唤醒了他始终隐藏着的那一面。
“……你、你……怎么了?”好不容易找回的声音带着轻颤,因为害怕,春风下意识地往后躲,想避开他的触碰。
“你刚才说什么?”终于,他表情稍有缓和,说话了,语调仍是冰凉。
“青……”
这气势春风不敢违,嗫嚅着想重复刚才的话,却又被他打断,“你一直以为我是青山,所以才待我那么好?”
赠玉、日夜不离的照顾、由着他拥吻、直言不讳地说想他,竟然只因为把他当成了青山?!
“你就是呀,只是你现在还没想起来哇……”春风还在固执,在他冷冽目光的紧迫逼视下,声音越来越轻。小光的冷和少主不同,那是种让人不敢忤逆,生人勿近的冷,比少主的更可怕。
“没想起来的人看来是你。”
当平静的话语被冠上阴鸷的气势后,是会比震怒更有杀伤力的,一如眼前的小光。
语末,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不屑地薄凉笑意,仿佛是在讥笑世间万物般。手稍一用力,便毫不留情地将春风推开,眼看着措手不及的她因为那股力道而倒在床上,吃痛低吟,他也只是淡漠地撇了眼,掷下一句:“你许错人了,我不是青山,不过晚了,你的誓言我当真了。”
春风还没醒过神,被他的话弄得一头雾水,怔怔地看着他堂而皇之地摔门而出,背影带着让她想逃的气息。许、许错人了?他不是应该什么都不记得,给她一脸茫然表情才对吗?为什么可以那么肯定地说她许错人了?
难道……在这地方,就在他们认识的人中,真的有一个叫青山的?!
~﹡~﹡~﹡~﹡~﹡~﹡~﹡~〖。安思源。〗~﹡~﹡~﹡~﹡~﹡~﹡~﹡~
“春风它吻上了我的脸,告诉我现在是春天天天天……啊天……”
曲调分离的歌声迎面飘来,蜷缩在甲板上的春风懒洋洋地抬起头,只瞧见有个挥舞着裤衩的身影在甲板上舞动,那舞,跳得真丑;这歌春风只教过一个人,那就是……花枯茶。
“咦,大嫂,原来你在这呀。大当家找了你好{炫&书&网久,你不吃饭吗?”很快,伴着蹩脚的旋转舞步,那个夕阳下的身影就舞到了春风面前,聒噪刺耳的声音随之响起。
“吃不下。”春风把头搁在蜷起的双膝上,没精打采地回了句。
“欸,吃不下啊……”在花枯茶看来,没胃口吃饭也算是大事,想安慰两句,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便一弯身在她身旁坐下,兴奋地把那条豹纹裤衩举起来,卖弄开来,“大嫂你看,我搞到咧,有华迟签名的哦,你闻闻……”
闻?!春风皱眉,瞠目结舌地看她,有没有病哇,硬塞条裤衩给她闻?难道还是尘封多年具有历史意义的东西?
“你那是什么表情呀,这是干净的!我是让你闻华迟那个签名的墨香。”
不会早说哦。春风嘟嘴,惊恐地看她对着条裤衩犯花痴的模样,别提有多爱不释手了。喜欢一个人,还真是什么都觉得好吗?抿嘴沉思了片刻,她突然扯了扯花枯茶的衣袂,突然就想找个人聊聊,“花姑娘,你为什么喜欢华迟啊?”
“唔……”她歪过头,曲起食指,看似困扰的挠了挠头,“不知不觉就喜欢了呀。”
“那、那如果华迟他不叫华迟,或者叫华遥、华阳,哎呀,反正就是如果他不叫华迟,你还会喜欢他吗?”
“你好奇怪。”花枯茶用一种诡异的目光打量了春风许久,“他叫什么很重要吗?只要还是那个人就好呀。”
“只要还是那个人就好……”春风恍惚地喃喃自语。
哪里奇怪了?她也知道只要是那个人就好,可是现在她就是分不清谁是谁了啊。
花枯茶的神经虽然粗了点,但好歹也是个处在思春情怀中的少女,眼看着身旁怏怏的春风,她有了种身为雌性独有的感同身受,“大嫂,你是不是不喜欢大当家,又不知道自己该爱谁,所以好困惑呀?”
“哈?”知音人呀,春风没想到她除了挥舞裤衩之外,还能兼具知心妹妹的角色。
“还真是哇,那我也帮不了你,我娘说喜欢一个人得自己慢慢去发现的,旁人的指点都没用。我娘还说了,你要是不喜欢人家就别给别人造成假相,要保持距离,那才是好女孩。”
“……你娘对你的教育真好。”春风有感而发,可惜她没有会为她指点迷津的娘,只能独自凭着傻劲去沉浮。也对,保持距离,总有一天她会找到那个人的。
瞅准了,再爱,保险点。
她能感觉到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如若这一世仍是惘然,便也只能放手。情深缘浅天注定,她深知自己斗不过天的。
才想通了几分,春风就有了饥饿感,费力地爬起身,刚想拉着花枯茶一块去找点果腹的东西吃,就被一声匆忙的奔跑声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木质的船上,那种赤着脚奔跑的声音总是格外惹人惊心,配上急促的节奏后,总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般。
而事实,春风的担心也并非多余,伴着那阵奔跑声一起传来的还有声嘶力竭的叫喊,“大当家,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有兄弟死了!”
来人一遍遍的重复着相同的话,很快,整艘船就炸开了锅般。
只瞧见华遥等人闻讯从船舱里奔了出来,听着那人吞吞吐吐地解释了会,又跟着他一起往事发地点跑去。春风茫然转头,与花枯茶面面相觑,许久后,俩人才醒悟过来,做出了一致的决定……跟去看热闹。
作者有话要说:比较不幸地说,我的确是得了痔疮,嗯嗯,橙子说这是难以启齿的病。。在医生叔叔解释完病因后,我很自豪地觉得这是为人民服务而得的病,光荣啊~~~据说是坐得太多了。我娘建议我以后码字站在,蹲马步,身心健康~……
还有,那些幻想会有帅医生哥哥帮我检查菊花的,你们失望了。我被猥琐大叔攻击了~~~~往后请表爆菊这两个字,有阴影了呀呀呀呀呀~
第三十一章
看热闹是要付出代价的。
花枯茶把刚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胃酸还在翻搅,华迟难得愿意放过绝妙八卦时间,抚着花姑娘的背,耳语相慰。那模样,俨然像个体贴的好男人。春风怔在一边,羡慕地撇了撇嘴角,这样多好,笑笑闹闹,转眼一起变老。
“喝点茶,压压惊。”烫到灼手的杯子被塞进春风手里。
她下意识地痛呼了声,把那盏滚烫的茶搁到桌上,指尖猛捏耳垂想让烧烫感消退点:“你做什么哇?”
面前的华遥正在为自己所展现出的体贴备至而骄傲,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杯茶的作用绝非压惊,而是想烫死人,“别逞强,我知道你在害怕。”
他那份没由来地笃信,让春风觉得莫名,“怕什么?”
“我们家女人的规矩,就是要随时表现出小女人的姿态,让男人觉得自己有被需要。那两具尸体死相那么恶心,你怎么能不怕!”
这不是疑问句,是命令。她就算是完全没有害怕的感觉,也得勉强装一下。可是……割喉已,也不算太恶心呀?就连被剖心的尸体春风都见怪不怪了,要怎么配合他装啊。
“咳……”为了转移话题,春风不合时宜地轻咳了声,建议道:“大当家兄台,我们别计较死状了,研究下死因,可好?”
“死因?”好不容易安抚住花枯茶的华迟转过头,见话题总算被引上正轨了,潜在的八卦因子再度复苏。诧异地打量了春风些会,他不敢置信地大吼:“啊,难道是你杀的?”
“……怎么可能?!”开玩笑,她不杀人好多年了!
“你的想法很可笑,大嫂是自己人,这种事显然是外人做的。”华阳很有理智,没有再抖眉,抚着下颚,沉思状,表情很深沉:“依我看,多半是驿风山庄的人做的。他娘的,我就说那些所谓的武林正派怎么会想和山贼合作,一定是想找个冠名堂皇的借口,然后悄无声息、不知不觉地逐个灭掉我们,最后再侵吞我们的产业。对,就是这样,大哥,我们上当了!”
“……”春风瞠目结舌,不得不为华阳那无障碍的想象力所深深折服。想法可笑?现在到底是谁的想法更可笑啊。她能预感到,华阳的话定会激起千层浪。
事态的发展还是很有常规性,下一刻,立刻便有驿风山庄的人跳起来反驳。
“你说什么!我们驿风山庄想灭你们燕山还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吗?”
“嘁,少抬举自己,当初也不知道是哪家镖局天天被我们打劫。”燕山的人自然不服。
于是,一场莫名其妙的呛声开始,话题围绕着谁家更有实力,几乎没有人还记得有两个燕山兄弟刚离奇死亡了。
春风无奈抚额,慢慢往门边退,想远离这种是非之地,顺便去刚发现尸体的地方再瞧瞧。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她所了解的明月光是从不做暗事的人,既然当初一心想找大当家兄台合作,就不会伤害燕山的人,而这艘船上唯一在明月光计划之外的人……是小光。
“我们走。”春风的手刚触碰到门,便有双爪子落在了她的肩头。
置身事外的声音随即传来,她缓缓转头,对上华遥的脸,再看向他身后那两方争吵不休的人马,有些被他的若无其事诧异到,“走、走去哪?”
“你晚上没吃饭。”
“那、那又怎样?”他的兄弟们很沸腾耶,照这趋势下去,很有可能会干一架决胜负。以大当家兄台的个性来说,不是应该把寨中事务视为首任的吗?
“我想先喂饱你。”他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走,决然地抛下那堆为了无聊之事亢奋的人群。
手被他紧紧地攥着,春风努力将步子迈到最大,才勉强能跟上大当家兄台的脚步。他不说话,只径自往船上的灶间走,安静得很不寻常,就连常见的口头禅都消失了。春风侧眸打量他,以往的经验证明,大当家兄台只有在心情很不好的时候才会放弃“敢不敢”。
还是这个人,还是那锅熟悉的炒饭,若不是船身若有似无的轻晃,春风会恍惚地觉得又回到了从前。大当家兄台娴熟地摆弄着锅铲,她被丢在一旁,什么都不用做,饭来张口便好。
气氛很沉闷,让春风觉得总该说些什么来缓和下:“那个……你心情不好吗?”
“嗯?”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没转身,溢出一声苦笑,“看起来很明显吗?”
“是挺明显的。”春风重重点头,“因为那两个兄弟的死吗?”
“还好,生离死别看惯了。”有些东西经历多了,再多热血也熬凉了。
尽管他说得很云淡风轻,可细细听,她仍能感觉到那语焉间的怅然,“那你不用炒饭给我吃呀,去忙就好,我不饿的。”
“春风。”华遥一反常态,这一声,唤得很柔,“我有话想问你。”
“嗯?”她仰头,看着他僵直的背影。
“你跟明月光的那个随从很熟吗?”
“……”她一惊,是在说小光吗?这种时候被问到这个,着实令人措手不及。
没有得到回答,华遥也没逼问,继续炒着饭。半晌,把饭装盘,搁到了她面前后,才搬着张凳子在她身旁坐下,单手支着头,挑起话端:“前些天,我见到他在你房里,你不觉得该解释下?”
“小光他……应该不会杀人的……”春风脱口而出地为他辩解,却显得底气不足。应该,也只是“应该”而已,事实上她压根就不了解那个看起来很深不可测的男人。
“我不关心这个。”这些事他早晚都会查明白的,不急在一时,“你敢专心点把我当成未来夫君那样对待吗?”他蹙眉微撇嘴,像个孩子在耍性子般,深深觉得红杏出墙不可怕,可怕的是那株红杏从来就是长在墙外的,并且还完全没有打算往墙里生长的趋势。
当那句熟悉的口头禅再现江湖后,春风松了口气,紧绷着的心也当即放了下来,察觉到有些事是非说清楚不可了,“大当家兄台,其实你不用觉得亏欠我,就、就算我有为燕山牺牲去做奸细好了,也不过只做了没几天而已,你没必要很有气概地要对我负责一辈子呀。”
“你不想嫁我?”
沉吟须臾,面前男人半寐着眸子斜看她,嘴角向上一扬,拉扯出的笑容与他一贯的性子很不符。像是……像是猜到了预料之中的事,然后顺便不需要原因地兴奋。
管他到底在兴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春风只知道他这句话直切重点,讲出了她为了顾忌大男人的面子,始终难以启齿。现在,既然他把话讲开了,她自然该用力点几下头以示他猜对了。
她的寻魔之旅已经很混乱,欠不起情,也还不起他这般的厚待。
“嘁。”华遥眼波一转,出乎春风意料地嗤出声。他认定的责任,由得她推开吗?
“你、你你你这是什么反映哇?”
“你忘了我是山贼吗?”
“……”怎样,山贼很拽吗?
“就爱抢别人的东西。”嗯,这娘子不错,真会投他所好、为他着想。
“所以呢?”
“再过几天船就靠岸了。”
“哦。”这话……有什么必然联系呀。
“我们就能成亲了。”
“哈?成、亲?!”喂,她有表达意愿啊!麻烦理会一下好不好?!
“你敢别这么喜形于色吗?开心也收敛点。”他略微歪过头,笑得温和。为避免这认定多日的娘子与其他男人发生奸情,就必须把一切罪恶的苗子扼杀在摇篮里,所以华遥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抢的。
抢在所有情敌前面成亲、入洞房、生个小山贼,人生完满,皆大欢喜。
那天之后,小光失踪了,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任春风找遍了整搜船都没有他的踪影。
没几天,船真的靠了岸,春风经过考察逐渐得出结论,华遥是不会开玩笑的!
他说过四十四这个数字不吉利,有个兄弟还剩半口气,他不允许人家死,那人便至今没死,奇迹般地保留着半口气随他们跋山涉水办大事;他说过要她带领老弱病残杀出重围,会保护她,结果组织的确从未放弃过她;他说过会对她好,便衣食住行一样不落地尽心尽责;他说过要娶她,最终……
在燕山众人很有效率抢来的大宅子里,她被强行披上嫁衣,五花大绑、无人问津地丢弃在所谓的新房了。
嫁衣……春风低头,沉痛地别开目光,不想看身上这惨不忍睹的嫁衣。
那、那根本只是条豹纹床单嘛!山贼都是这么成亲的吗,让人裹着床单嫁?就算是为了显示参与这场婚礼的人都极具禽兽本质,也不带这么招摇的!她本满心以为大当家兄台是最无害的,凡事也就不过像孩子闹闹脾性。
万万没料想到,山贼的基因时刻在他的血液里流淌,一旦爆发,势不可挡。
“有没有人呐,你们放缓脚步,聆听一下我的想法,可好?”春风靠在床沿,有气无力地抗议,没指望有人会搭理她,此刻大概所有人都聚在被布置得格外喜庆的前厅里,只有她看起来好像一头待宰的猪。
——啪。
震耳欲聋的响声传来,让始料未及的春风受了惊吓,差点就以为天塌了,不禁往床里头挪。双眸紧闭,许久,未再听见任何声响。好奇又害怕,她微微睁开左眸,龇牙咧嘴地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出现了!奇迹出现了!
临街的窗户支离破碎散了满地,凉凉的声音飘来。
“继续叫,叫大声点,叫你的小光来救你。”立在床前的男人一袭黑紫色长袍,嵌着银灰色滚边,窄袖高高挽起,露出半截手肘,衣襟处系得很紧,一派正气。嘴角微斜,勾画出嘲讽的笑。手指轻拍着肩胛,掸去扰人的尘。
“……”春风张大嘴,哑口无言,痴看着出现得无比及时的少主。无法确定他是来看好戏的,还是来救她的,可心底竟还是无端地酥麻。仿佛从前饿极了时,轻摇腕间璎珞,那只烦人的魔转瞬便带着食物而来。当时,骂骂咧咧掩盖了她心里那句真心话,现如今春风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记忆,那话不经大脑,直条条地蹦出,“就知道你丢不下我。”
“我是来送礼金的。”眉一挑,他抬高姿态在桌边入座,故意不去看她,怡然自得地举箸,品尝起满桌为新人准备的佳肴。
就凭她那句“就知道你丢不下我”,明月光就忽然很后悔出现在这,她是哪来的自信?还是说他看起来就很像在犯贱,会被这种女人吃得死死的?嘁,他从不觉得自己会那么没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