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夕颜-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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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颔首,又闻她言:“王爷是皇上的亲弟弟,按辈分应喊本宫一声‘嫂子’,这‘娘娘’的称呼岂不是见外了?”
“这倒是。”他爽朗一笑,放下这一切,他忽然觉得一身的轻松,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
也许以前他为皇位而活,束缚着自己,现今,他要为自己而活,与心爱之人做一对逍遥夫妻。
“什么事情谈得这么开心?”一道清朗的声音想起,随后君夜已踏入了飞凤殿。
两人起身迎了上去,屈身施礼。
“臣妾(臣弟)见过皇上(皇兄)。”
他扶起她们,目光轻轻落在馥夕颜的身上,墨黑的眸子微微一动,言:“方才朕听到你们的笑声,怎么?现在倒拘谨起来,也给朕讲讲是什么趣事?”
“能有什么趣事儿?还不是拉拉家常罢了。”她淡然一笑。
“对了,听说若宜出走了,现今是找到了么?”搜令撤下,照理说应是找到了,为何他会来此寻她?他们的谈话真的如她所说的那么简单么?
“有劳皇兄挂心了,若宜不仅寂静找回了,而且臣弟更找回了自己。”他与她对视而笑,却引来了君夜的不悦。
虽疑惑他所言的“找回自己”是为何,但他却没有再去询问。
“嫂子,皇兄专情于一人自是可喜,然处在后宫还是要多个心眼为好。”他郑重地看了她一眼,行礼告辞。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柳眉轻蹙,转眸看向君夜,亦是无言。
“锦绣江山,不及她的一颦一笑。”喃喃自语,眼眸隐隐有了些许的羡慕。
而他,怕是永远不会放弃吧。
明眸一暗,忽闻其担忧的话语,“夕颜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而后言道:“皇上最近都没去佟妃那了么?”
他眼瞳一紧,“你希望朕去?”
“皇上是天之骄子,应雨露均沾,开枝散叶,臣妾一直独占皇上的宠爱已久,臣妾也该为其他妹妹考虑不是?”
“朕不想谈这些!”他冷冷地打断她的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言,“今日朕要将你爹娘之事的真相全告诉与你,所以你只需听朕讲便好。”
她错愕的看着他,却被他拉进了卧房,才听得他娓娓道来。
第七十二章 寒月冷星断肠缘(10)
听完他所说的往事,她颓然的坐在了床榻上。
原来她所要对付的不是眼前这个人,而是曾经同为合作的张括。
“呵……”估计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可笑的了。
眼眸不再清明,而是被一片黯然所替代。
“为什么要告诉我……”她喃喃自语,若是不知道事实的真相,或许她也就不会再为复仇之事所困扰。
“因为朕不想让这事造为你对朕的误会。”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喑哑。
她现在该如何?家已经回不去了,这个仇,她该不该报?
“张括掌管兵权,想要造反轻而易举,他之所以拖到至今还未行动,只因皇后的位子,如今立了你为后,他的计划怕是要提前了。”他皱眉沉思,这个计划早就蓄谋已久,就差时机了。
而他,却在考虑着要不要主动给他一个时机,来个请君入瓮?
她沉默不语,他又言:“现在的他需要一个内应,这个内应要么是佟妃,要么便是你。”
言罢,眼神瞟向她,眸子清晰地映出她忽然扬起的笑容。
“需要臣妾配合么?”她淡淡地回视着他,嘴角微勾。
一抹惊喜滑过他的眼眸,却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她的存在,只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
“夕颜,待将那张括除了,我们就为你爹娘报仇了。”他将她拥入怀,轻声道。
笑容渐渐冷却,苦涩在心底逐渐蔓延。
又想起了身着红衣的男子,心下一慌,忙压了下去。
缓缓地闭上眼,泪水悄然滑落。
同福客栈。
“这搜令已经撤下,他是不是打算放弃我了?”林若宜蹙眉。
清露也不由得担心起来,“是啊,男人向来都喜(…提供下载)欢权力,难免会有这样的打算。”
黎痕轻咳了一声,瞪了她一眼,言:“表小姐先别急,颜儿还没回信,你就暂且安下心等等吧。”
她这才冷静下来,忽然楼下的骚动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黎痕往窗外探了眼,轻笑,“臻王爷来了。”
清露微愣,也顺势向外看了眼,客栈前护卫一排排站齐,气势之大,让她不由得蹙眉凝思。
“怎么办?怎么办?”林若宜闻言一惊,又开始着急了起来。
“这次他应该很确定你在这里了,否则不会亲自带人来寻。”清露水眸浅凝,微微漾起涟漪。
黎痕正要启口,却闻一阵脚步声逐渐靠近,时不时传来小二与掌柜的惶恐的对话声。
“我们怎么办?”清露沉静的问语顿时让林若宜反应了过来。
“你们是皇后的朋友,表哥不会对你们怎样的。”
“不行,现在我们还不能露面,他现今亲自过来,想是颜儿告知与他,这个计划也已经成功了,至于我们,”他环视了周边,“从正门出去是不可能的了,窗外跳下又有侍卫把守,看来我们只有考虑上面了。”
话罢,他立刻搂起清露往上一跃,与此同时,君臻推开了门。
“若宜……”他看着眼前千思万想的人儿,再也抑不住心中的激动,冲上去抱住了她。
她回抱他,轻问:“表哥考虑清楚了么?”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泪水瞬间滚落了下来。
小二与掌柜对视了一眼,只觉得大祸临头,忙跪地磕头道:“王爷饶命啊,小的真不知道表小姐会在这里,若是知道,打死小的,小的也不敢私藏不报啊……”
闻言,他猛然想起与馥夕颜的谈话,轻轻放开了她,在房内扫了一眼。
“那个相助你的人呢?”
她微怔,随后连忙掩饰道:“他已经走了。”
“是么?”他低笑,看着她闪烁不定的眼眸,“你知不知道你很不会撒谎?”
“呃……”她不满地蹙起眉,一脸郁闷。
不过,他是个会武功的人,却没能感觉到这附近有人,那相助之人或许真的走了,更或许,他的武功在他之上。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他既已经放下了皇位,有些事情他只当不知道,身边有她,便好。
第七十三章 寒月冷星断肠缘(11)
直至君臻与林若宜走远,小二与掌柜同时抹了一把冷汗,方离开。
黎痕从上方跳了下来,拍了拍沾在衣上的灰尘,侧目看了一眼随之跳下来的清露,道:“若是知道他这么'TXT小说下载:。。'快就离开,我们就该随便找个隐秘点的地方藏起来便好,也不必这么折腾自己。”
清露掩嘴而笑,她知道,若是再给他同样的选择,他仍是会选择挂在上面折腾自己。
他闷闷地推开门,踏步走了出去,清露见状忙收起笑,随后跟了出去。
在拐弯即将下梯时,却闻见了一旁雅室里传来的对话声。
习武之人耳力向来很好,他脚步一顿,清露及时地收回脚,避免了自己撞上他的危险。
她不解地看着他,启口欲问,他却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噤声。
微微侧身,轻轻推开虚掩的木门,露出一道缝隙,隐约能看见两个男人正对坐着谈话。
很普通的两个男人,只是其中一个男人的脸上却有一道骇人的刀疤。
紫眸微微眯起,侧耳细听。
“且不说我是张将军的人,就一年前那场衙门案子,你当时也在场,那对老夫妇对案子的事百口莫辩,我只要在那昏官面前多煽点风,再费些财,便能拉上那对夫妇给我做垫背的。”胡赫一脸得意,清露听出了其的声音,恼怒之色渐渐染上了她的脸。
黎痕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行事,而她将头撇向一边,不愿再看。
胡赫对面的男人有一对三角眼,此时谄媚的笑挂在了脸上,看来是在讨好胡赫。
“小人当初确实在场,赫哥的本事小人看在眼里,心里也佩服不已,那老夫妇死不足惜,不过听说他们有个女儿,长得也如花似玉的,赫哥怎么不把她抢来啊?”话罢,惋惜的叹了口气,提起酒壶又为胡赫斟满酒。
胡赫却使劲地拍了下他的头,骂道:“你以为老子不想啊,要不是那美人早在老夫妇死之前跑到皇宫里去了,老子早把她带回家享受了,哪还等到现在让你在这叹气呢!”
“小人知错了……”他挠了挠头,闷声应道。
胡赫剥着花生,再次转为正题,道:“这投靠张将军可不是易事,要看你有没有那本事。”
“本事?”他一头雾水,不明其意。
胡赫再次狠狠地拍了下他的头,揪着他的耳朵,咬牙切齿道:“我说你怎么这么笨啊,银子啊银子……”
男人吃痛地缩着脖子,连连求饶,“小人明白了……小人明白了……”
“那还愣着干嘛,快去拿啊!”他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方解气地松开了手。
男人揉着痛得发红的耳朵,走出了雅室,黎痕一闪,躲过了他的视线。
看着他下了楼梯,清露不禁嗤笑了起来,“这两人还真滑稽。”
“我总觉得他们方才的对话有些蹊跷。”
黎痕看了眼里边仍在大吃大喝的胡赫,微微蹙眉,妖魅的脸上有着少有的凝重。
见状,心知事态有些不对头,又闻他言:“你不要露面,更不要冲动,我先去问个明白。”
话毕,他红影一闪,瞬间没了踪影。
一直尾随着从客栈出来的男人,至一个无人的小巷里停下,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谁?别挡我的道!”
黎痕转过身,墨发飞扬,紫眸含笑,绝世容颜暴露在了男人面前。
“美人……”他色迷迷的眼神在他身上不停地游荡。
一道银光一闪,长剑架在了男人的脖子上,他吓得双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大侠饶命啊……”
“想要饶命可以,”紫眸眯了眯,语气仍是不改的魅惑,“告诉我一年前被案子所冤杀的老夫妇,她们的女儿叫什么?”
男人眼珠子转了转,似在想着逃脱的办法,却不料长剑进一步逼近,冷冷的话从头顶上传来。
“最好别耍花样,否则,这剑……”
暗示性的威胁让他再也不敢多想,只道:“这事与小人无关啊,老夫妇的女儿小人也不大清楚,只记得好像是叫徐思穗……”
果然如他所想,目光一沉,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
“很好,你也该向地下的老夫妇问个安了。”
说话间,持着剑的手对着他的喉咙微微一划,男人还不知死因便已经倒在了地上。
鲜血溅出,染了他一身的红衣……
第七十四章 寒月冷星断肠缘(12)
正如君夜所说,张括之所以拖延至今,只因没有内应。
君夜猜想这个内应会有两个人被张括看上,一个是佟妃,一个是馥夕颜。
馥夕颜得知仇人是张括,自是不会帮着其,现在唯有一个佟妃,便是张括的目标。
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意,黑眸埋下了同为黑夜般的神秘。
他,步步布局,只等他,毫无预备地跳入。
流芳殿静得令人窒息,隐约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将军今日大驾流芳殿,可有何事?”佟妃眼眸轻闪,看着来人,直入主题。
“此次来贵殿,臣多有打扰,”张括扫了一眼下人,“不知娘娘可否屏退宫人?”
佟妃美目微眯,挥手将她们命退了下去。
“如今已无人,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皇后刺杀皇上一事娘娘可知?”
一语落下,佟妃立刻警惕地看着他,蹙眉道:“将军此话何意?”
见她对自己有了防范,又是一阵笑声,道:“娘娘何必装不懂呢?皇上封锁了消息,可见其对皇后娘娘的宠爱很不一般啊!”
“那又如何?”被戳到痛楚的佟妃狠狠打断他的话,恼怒之色开始慢慢浮现。
“娘娘,现在无他人,何必不承认呢?娘娘贤德,本是皇后的不二人选,却被一个宫女击败,娘娘难道还要坐视不理吗?”
只见佟妃眼神闪烁,手逐渐捏紧帕子,张括再次言道:“娘娘上次生辰宴会,那些使者全然不当娘娘一回事,再加这次的刺杀事件,皇上对皇后的宠爱,凭着这些,若是皇后真要对付起来,那首先要除去的,便是娘娘。”
她柳眉紧蹙,道:“那本宫能怎么办,皇上不来这流芳殿,本宫也没法。”
“娘娘在宫中待的时间不短,怎样争宠,娘娘应该比臣更清楚才是。”
佟妃将真实情绪隐去,看着张括,冷哼一声,“将军平白无故地与本宫说这些,怕是有什么目的吧?”
张括起身拱手,言:“臣确实有求与娘娘,娘娘想要皇后的位子,臣可以助娘娘一臂之力,同之,臣也希望娘娘能做臣的内应。”
“内应?你想造反?!”佟妃一惊,险些大声地喊了出来。
“这内应一事娘娘可以考虑清楚,臣现今手握兵权,若是娘娘能成内应,待造反时里应外合,这珲琅王朝的天下,便唾手可得。”
他步步引诱,佟妃垂首一番思量后,终于点头答应了此事。
直至于以后,他们方知道这不过是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可笑游戏。
第七十五章 春花宫游沐眠意(1)
入春化雪,送去寒冬,迎来暖春。
随着春的脚步渐近,一年一度的春节自是随之而来。
这里的春节与现代倒也无过多的差异,举国欢庆,一片喜气洋洋之景更是让人兴奋不已。
每当春节一过,便又是微服出巡的时候了。
迎春花开得娇艳,经过冬日的寒冷,就连其余的娇花也不甘示弱地绽放,繁花簇簇似争艳,春露沾在花瓣上更是娇艳欲滴。
趁着春意盎然之时,来此御花园中一逛,竟有了赏花的兴致。
伊人身处花海,被繁花包围,春风拂面,带起了她垂下来的缕缕青丝。
清秀的脸不带任何装饰,清尘脱俗的气质,如傲人的梅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最近宫中忙着备春节,她向来喜静,也并未过多理会,闲时更是在后宫中四处散心,常常坐在雅亭吃着糕点品着香茶,倒也有片刻的宁静让她的心情得到释然。
目光微敛,看着夏如素与水怜在园中追逐,银铃般的笑声不时传入耳中。
端起茶盏又是抿了一口,忽闻一道清脆的请安声,转眸寻声望去,原是多日未见的佟妃。
笑声嘎然而止,夏如素与水怜忙屈身施礼。
这御花园巧遇,也不知是真巧还是假巧,绛唇轻启:“妹妹不必多礼,起身吧。”
落座,命人多上了份茶点,尔后佟妃方言道:“姐姐最近身体好些了么?”
挂上客套的笑容,心底竟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也学会这般伪装,敛了敛心神,道:“多谢妹妹关心,姐姐已经好多了。”
许久未出声,忽见其扬起笑,言:“姐姐刺杀皇上,太后可一直记在心呢。”
眼眸微凝,君夜不是说已经封锁了消息,怎么会让她知道呢?再者,自她病好后,每每向太后请安时她所对自己的脸色,无不说明已有多人得知此事了。
太后是君夜的生母,她自然不可有异议,然眼前的这个人,平时甚是低调行事,如今竟直白地将此事透露出来,可见她已与张括勾结,有了靠山。
张括如愿地有了内应,而今怕是已经开始着手准备造反了吧。
若真如此,那春节过后的出巡会不会因此而延误呢?
收回思绪,道:“太后是皇上的生母,皇上若是受伤了,太后自是担心,为人母的心情姐姐理解,错在于我,但希望妹妹你,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至于其他的事,还轮不到妹妹操心。”
语气一如初时的温婉,只是隐约匿藏着对佟妃的警告。
她不会一直做一只温顺的羔羊任人宰割,必要时她也会反咬一口,甚至不留任何情面。
“姐姐作为一国之母,应有母仪天下之态,却做出刺杀自己夫君的荒唐事来,妹妹是无权说姐姐什么,但在后宫中,姐姐口碑将会被人传成什么样子!”佟妃字字说得振振有词,让她眉头不悦地一蹙。
语气骤然转冷,言:“本宫的口碑如何是本宫的事,而你也确实无权,更没有资格说本宫,刺杀一事皇上没有追究,你说这些何用?”
忽地,唇边勾出嘲讽的弧度,眯眼看着她,又道:“妹妹还是小心点才好,若是本宫使起狠来,要杀你的手段多了去,你若是觉得本宫根本没这本事,你倒可以试试看。”
现在的她不过是给其一个警告罢了,若是他日触犯了她的底线,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
优雅地轻啜了一口香茶,脸上的表情仍是温柔地暖笑,完全寻不出方才说狠话时的那丝冷然。
佟妃怔住,一脸不置信,或许是她看错了她,更或许是她根本不曾了解过她。
甚感满意地看着其的表情,本是出来赏景解闷的,其反倒自个儿送上门来,这好心情没了,她也该回去了。
起身,不再看其,转身而去,独留一抹身影。
第七十六章 春花宫游沐眠意(2)
清冷的月光久违地洒下,带走了阴沉沉的夜云。
随着夜晚的降临,各家挂起了大红灯笼,皇宫气氛自是更为豪派,红色宫灯无不挂满整个殿宇。
喜红色遍布了整个皇宫,让原本死气沉沉的宫内有了些许的生机。
宫女下人们正忙忙碌碌地准备着宴场的摆设及酒菜,一位年老的嬷嬷领着舞姬过来,低声交代着所须事项。
络绎不绝的官吏一一入场,带着一声声的祝贺,喜悦更是溢满了他们的脸。
君夜手拿着蓝色锦盒,一身金黄的长袍将他硕长的身材衬托无遗,墨玉般的长发被金冠束起,只留几缕垂在额边,薄唇紧紧地抿着,冷眸触及珠帘后的人儿逐渐转柔,双手垂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