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我来自军情9处-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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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离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也不作答,架子上的香气越来越浓,兔肉已经呈金黄色,不断向下滴着油,看起来十分诱人。青夏的鼻翼动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赞叹的说道:“楚离,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本事,这些年到哪拜师学艺去了?”
楚离嘴角牵起,不知为何,笑容竟显得有些苦涩:“离开白鹿原之后,我就拜了宫里的御厨为师了。”
青夏一愣,突然想起当日在白鹿原地壑下自己烤的那只白色小兽,楚离当时自己动手,烤的半生不熟,手艺十分拙劣,自己还跟大黄一起笑话他,一晃眼,都已经过去五六年了。
突然之间,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有些莫名的情绪梗在喉间,让呼吸都越发的困难了起来。
“好了。”楚离轻笑一声,拿起架子撕下一只兔子腿,青夏刚想动手去接,楚离却挡住她的手说道:“等等,烫。”一边说着,一边左右手的来回颠倒,不断的吹着气。过了好一会,才递给青夏,说道:“好了,能吃了,小心烫嘴。”
青夏撕下一小块肉,放进嘴里,只觉得香而不腻,外酥里嫩,十分可口,笑的眯起了眼睛,伸出满是油腻的手竖起大拇指,嘴里含着肉,含含糊糊的说道:“好吃。”
楚离闻言很是开心,说道:“那就多吃点。一边说,一边掏出小刀,将另一只兔子腿切成小片,放在架子上用小火温着。
青夏看了他一眼,疑惑的问:“你怎么不吃?”
楚离一笑:“我看着你吃就行。”
青夏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故意板着脸,若无其事的说道:“看着我吃你就饱了?”
“恩,”楚离很老实的点着头,眉梢一挑,说道:“不过你别误会,可不是因为什么秀色可餐,实在是刚才晚宴上已经吃的撑破了肚皮。”
“懒得跟你斗嘴。”青夏白了他一眼,继续埋头苦吃,乐松晚上做的饭实在叫人难以下咽。楚离这个法子明着看实在惩罚他,实际上却是在惩治全军的人,乐松被大家厌恶的同时饱受了巨大的精神压力,可怜的家伙突然意识到一句老话的正确性,整日神神叨叨的叨念着: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青夏很快就吃下了半个兔子腿,沙漠里的兔子比林子里的更香美些,她放下兔肉,拉过楚离的袍子就擦起手来,楚离见了,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往回抢袍子,大声叫道:“你干什么?喂!你这女人……”
青夏挑衅的看了他一眼,示威一样的拍了拍手,眼睛里满是找茬的神色,嘴角却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好在衣服是黑色的,除了有些皱,也看不出什么来,楚离郁闷的瞪了她一眼,嘟囔道:“算我倒霉。”
大漠的夜里总是很美的,月亮仿佛就挂在伸手就可触及的地方,又大又圆,黄灿灿的一轮,天上有微薄的云彩,来回的摇曳飘荡着,沙漠皑皑,在月光下仿佛是北地的雪原。青夏抱着膝,红红的火光照在她的脸上,有一种难言的美,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怎样的足迹,多少年了,那双眼睛仍旧是那样的清澈,闪动着智慧的光芒和锐利的华彩。
楚离侧着头看着她,突然问道:“青夏,你会厌恶我吗?”
“晚上往回走的时候,我的人马遇见了一队迁移的匈奴百姓,大约有二百多人吧,我们还没有动兵器,那队伍里的男人就挥着刀冲了上来,一个男人一边跑还一边大喊,说吃人的魔鬼来了,让他的妻儿快跑。南楚的黑龙旗现在就如同死灵的骷髅旗一样,人见人怕,如避蛇蝎。”
青夏转过头去,看着男子的眼睛,淡淡的说道:“你在乎这些吗?”
“应该是在乎的吧。”男子双眼望着前方,深深的呼了口气,说道:“就算以前不在乎,现在也在乎了,其实这个世上,没有人愿意生来就被人厌恶的,只是很多时候,我身不由己。”
青夏低下头,缓缓说道:“我知道,你这一次为了救我,杀了很多人。”
“我别无选择,”楚离沉声说道:“我已经尽量隐蔽行踪,甚至为了减少伤亡而昼伏夜行,可是匈奴人人皆兵,就算是老弱妇孺也不肯低头,他们都是骨力阿术和燕回的探子,四处探查我的下落行踪,就算我有意避开他们,他们也要找上门来,一旦大车靠近,就丢掉粮刀拿起锄头鞭子,做出一副老实巴交的平民的样子,我们转身离去,就会有斥候和探马大规模的跟踪。若是让骨力阿术燕回等人察觉我带大军进入大漠,不但你我要命丧西北,他们更会趁机去攻打南楚,到时候,我大楚的子民,也许就要面对同样的下场了。”
青夏轻轻的咬住下唇,空旷的大漠上突然飞过一只寒鸦,声音沙哑的,带着破碎的痕迹。
“战争就是这样,最先被战火波及的永远都是无辜的百姓,我们各自有各自的立场,各自有各自要去保护的人,你无须太挂怀,乱世人命不值钱,这就是命。”
楚离轻轻一笑,声音低沉,好似初春的坚冰沉入水底,渐渐冰冷的融化一般:“是啊,万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楚离?”青夏眉头一皱,神色凝重的望着他,疑惑的说道:“你怎么了?这不像是你该说的话。”
楚离深深的呼吸,然后沉重的吐气、叹息,声音微微带着一丝苦涩,缓缓的说道:“小的时候,我怨恨母后,怨恨父皇,恨他们为何那样宠爱二弟却轻贱我?那种恨意随着我的长大,渐渐融入我的骨血之中,在东齐的那十年里,我无日无夜不在暗暗发誓,发誓总有一天要将所有欺辱我的人都踩在脚下,用更加狠毒一千倍,一万倍的方式去羞辱他们。后来,我终于做到了,虽然失去了很多,但是我还是做到了,从此以后,再也没人可以欺负我,可以瞧不起我。但是还没来的及开心,就让我发现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个局,我曾经最最嫉妒的二弟大骂着说他是怎样的嫉妒我,他恨母亲不公平,把所有的机会都留给我。我曾经所有的恨,突然就变得那样的可笑和滑稽,被我深深痛恨着的人,原来就是一步一步引我走上这个王位的人。”
楚离解下腰间的酒囊,拔出塞子,仰头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我安慰自己说,或许,母亲是爱我的吧,不然怎会用生命作代价来让我登上王位都不肯吐露真言?可是,这样的爱太沉重,也太血腥了,人生中多少次,我都险些死在这样的爱里面。当初在齐皇宫,不止是齐安,我登上太子之位之后,来自………………南楚我那几个兄弟的暗杀数不胜数,若不是我在一群男宠之中独获肖太后的青睐,我可能早就死在东齐了。那个时候,我才不过十六岁,而萧太后已经年过半百了,直到现在,每次想起她那身臃肿肥胖的赘肉,我还是忍不住想要一口吐出来。”
楚离的目光突然变得阴狠,他手指泛白,狠狠地抓紧那只酒囊,面色铁青,双眼之中,仿佛燃烧着一团团火焰。
“我总想将当初的那些事忘了,只要有人提及被我知道,也定会毫不容情的将他斩了,可是渐渐的,我才知道,真正记着的不是别人,就是我自己。我恨当时那个懦弱无能的自己,恨那些耻辱下贱的日子,可是我别无他法,四面都是悬崖和冷箭暗算,我孤身一人,毫无外力相助,既无根基,又无背景,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外人说我性格喜怒无常,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害怕,害怕失去,害怕失败,害怕一无所有再去过曾经那样的日子,没有经历过的人也许永远都不明白,真正的卑贱不是贫穷不是低下,而是没有尊严。”
“楚离,”青夏嗓音有些沙哑,她伸出手去,想去牵住楚离的手,却被他躲开。
男人转过头来,双眼定定的看着青夏,一字一顿的说道:“青夏,我比不上他,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最该被信任的时候,在你身边的人永远不是我。这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有资格和我来争你,因为他在,所以我甘愿退出成全你们,可是现在,他不在了,我却仍旧照顾不了你。”
青夏轻轻的咬住下唇,缓缓的吸了一口气,伸出手去,固执的握住楚离的手,轻声说道:“你没有找到巫医族的大长老,对吗?”
楚离沉重的点头,面容满满的都是懊恼和自责,他的声音低沉,沉重的说道:“我没用。”
“楚离,你别这样,”好似一波波的海潮汹涌的袭上她的心头,她紧紧握住楚离的手,轻轻的摇头,“经过这么多事,我们之间不该再说这些话了。这些年来,你欠我的,我欠你的,又怎能算得清?我从不怕死,只怕不能死得其所,五年来,我没有孤零零的死在大漠里,反而可以死在你的身边,已经是老天对我的照顾了。别再为我轻易涉险,好不好?”
青夏突然灿然一笑,眼神明亮的说道:“我现在身康体健,不知道活的有多好,怎么会死呢?我会一直活下去,我还要看着你统一天下,囊括四海,收复四夷,威震海内,我还要跟在你的后面去看你建立不世功业,我还有那么多的心愿没达成,怎么会死呢?”
青夏缓缓的张开双臂,伏在他的胸前,抱住他的腰,声音柔软的缓缓说道:“我不会死的,绝对不会,我会睁着眼睛等着那一天,你放心吧。”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男人,他光芒耀眼、超凡脱俗、拥有常人所梦想的一切美好,遇上一个,就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大的幸运。
然而,遇上两个,就是最大的不幸。
夜凉如水,有冰冷的风吹进远处的大帐,吹散了书案上厚厚的卷宗,只见那密密麻麻娟秀的小字扉页书着四个稍大的字:政略辑要。
六合归一 第一百七十六章:北慈大帝
夜里的风越发大了,青夏衣衫单薄,微微有些发抖,面色也显得越发的苍白,嘴唇都没了血色。楚离见了拿起脱在地上的披风为她披在肩上,就拉着她回帐。
到了大帐的门口,青夏突然拉住楚离的衣角,沉声问道:“匈奴的各部首领找你,到底有什么事?”
“倒不是什么坏事,”楚离带着几丝好笑意味的说道:“他们想和大楚开市,互通有无。”
“什么?”青夏眉梢一挑,扬声说道:“怎么会这样,匈奴大半百姓都死在你的手里,他们还想要在这个时候和我们开市?”
“这也并不奇怪,匈奴大漠作为这次战争的主场,损失严重,绿洲草场被烧,牛羊损失无数,族中青壮年大多在战争中死去,眼看着冬天就要来临,剩下的老弱如何过冬?况且,来和我们协议通商的大多是没有卷入战火的贵族,他们占据着匈奴大半的土地和奴隶,拥有大量的黄金白银,只是有钱无市罢了。骨力阿术如今仓皇退到大漠,失去了草原大军的制约,这些贵族们当然要为自己打算。”
青夏点了点头,问道:“那你是怎样答复的?”
楚离沉声说道:“反正对我们又没有坏处,你之前做了那么多准备,我索性就顺水推舟了。”
“真的?”青夏眼神顿时明亮了起来,情不自禁的拉住楚离的衣袖,兴奋的说道:“赋税如何?”
“三十税一。”
青夏凝眉默算了一下,随机仰头笑道:“也好,先让他们尝尝甜头,只要我们严格控制一些重要物资,匈奴人就得越来越依赖中原。哼,吃青稞,住毡帐,等到他们有机会吃白米,住房屋大宅的时候,3ǔω ω。cōm我看谁还愿意在草原上打滚。”
楚离笑道:“这就是你的潜移默化收复大计?”
青夏笑道:“也要有你这样的明君支持才行,横渡大洋种茶叶,放马北海方称雄,早晚有一天,华夏的旗帜会传遍四海,横跨大洋。”
楚离我这青夏的手微微用力,眼神是少有的温和,他拉过青夏的身子,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声音略有些沙哑,像是夜里的海浪,沙沙作响:“你要陪在我身边和我一起等着那一天。”
青夏靠在楚离的怀里,将头抵在他的肩膀上,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夜里的风很凉,可是不知为何,她却再也没有昔日独行大漠的寒冷。那手背上的温暖的触感,像是山涧的温泉,将她所有的疲劳和辛苦都洗涤而去。千帆已过尽,万木又逢春,蓦然回首,那人仍在灯火阑珊的光影背后,静静的等待凝望,眼神通透,穿越了万水千山。
轻轻的点头,楚离欣喜的笑出声来,说道:“青夏,明日我们就回盛都,回去之后,我们就大婚,好不好?”
一只雪白的飞鸟突然掠过上空,那雪白的翎羽有着温暖而潮湿的的温度,它在大营上空来回的盘旋着,最后突然扑扇着翅膀落在高高的桅杆之上,身姿矫健,带着一丝孤傲寂寞的悲凉,眼神悠远,好似在俯视整个大漠,可是当你注视着它的时候,却感觉它仿佛就是在看着你。
青夏微微一愣,双眼望着那只飞鸟,一个清淡的身影突然回荡在眼前,那张俊逸的脸孔,幽静的眼神,温软的嘴角,还有周身上下令人安心的川贝清香,都像是一场电影一样,水波般流淌过她的心田。曾几何时,也有个男人对她说过同样的话,在那个阳光灿烂暖阳明媚的早晨,她凤冠霞帔,穿着高贵的皇家吉服,云发披散,笑颜灿烂,整个人都像是获得了新生。他们相对而望,越好晚上的时候相见,那个时候,她会踏进他的家门,成为他的妻,就此相伴一生,永不离弃。
可是那些变故和灾难,像是汹涌的洪水一样兜头而来,将所有的梦想和憧憬都冲的支离破碎,只剩下那些飘渺的记忆,仍旧顽固的盘踞在心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那段温馨美满却又痛彻心扉的过去。
有些人,即便不在了,也会在心底盘踞一生。有些人,即便离去了,也会成为一生中最为美好的风景。有些人,即便再也无法伸手去抓住了,也会永远的于记忆中飘荡,成为最温暖的风。
而有些誓言,却是永远也不能违背。
“青夏?”
楚离声音很低,带着一丝小心,甚至是紧张。青夏抬起头来看向楚离,突然咧开嘴角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她伸出手去攀上楚离的肩膀,突然踮起脚轻轻的吻在男人薄薄的唇上,然后笑着说道:“好!”
楚离眼中光芒顿现,先是震惊,而后是不可置信,最后竟是疯狂的大喜。他一把抱起青夏的腰,像是小孩子一样的旋转起来,青夏被惊的大叫,{炫&书&网好{炫&书&网久才被放下来。气喘吁吁的楚离埋首在青夏的秀发中,声音甚至带了一丝哽咽,不住的轻声说道:“青夏,谢谢你,谢谢你。”
青夏的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打在荒凉的沙漠上,转瞬就被干燥的沙子所淹没,她只能用力的环抱着男人的身体,然后紧紧的咬住嘴唇,抑制住那险些吐出声的一丝感动的悲泣。
“青夏,还有一件事很有意思,”楚离放开了青夏的肩膀,似乎开心的有些手足无措,没话找话的说道:“那些匈奴贵族听说我同意和他们互市,竟然硬要给我一个封号,你猜猜是什么?”
青夏眼睛弯弯,笑容温和,打趣说道:“不是成吉思汗吧?”
楚离眉头一皱,疑惑的说道:“成吉思汗是什么?”不过转瞬就接着说道:“说起来真好笑,他们说大楚肯同北地匈奴互市,就对北地的天大恩赐,活人无数,是以想要称呼我为北慈天可汗,我觉得还行,等回盛都再同大臣们商量一下。”
“北慈?”青夏哑然失笑,说道:“你杀了匈奴那么多人,竟然还当得起这个慈字,这些匈奴贵族为了活命,还真是什么招数都想得出来。”
楚离问道:“你觉得不好吗?”
“也没什么不好的,”青夏笑道:“匈奴连年战争,百姓流离失所,遇到灾年死去的人更多,我们今次虽然杀了很多匈奴人,但是一旦将匈奴并入中原版图,教之以农耕商贾,传授其丝绸蚕桑,派遣官员认真治理,焉知不是造福北地后世子孙的善举。是以,细细说来,你还是当得起这个慈字的。”
楚离朗朗一笑,姿态潇洒,神情不羁,说道:“怎么都是你有理,好了,夜深了,你早点休息,我们明日就启程入关。”
青夏点头,握着楚离的手,叮嘱道:“你也早点睡,明早还要吃乐松煮的饭,我想想就觉得脊背发凉。”
楚离笑着松开了青夏的手,推着她往大帐里去,青夏回过头,刚要进帐,楚离突然高声叫道青夏的名字,青夏疑惑的回过头去,还没看清楚离的脸,嘴唇就被覆上。温柔的辗转,狠狠的缠绵。
月色浓郁,星子寥落,许久,楚离才放开宜喜宜嗔的女子,哈哈一笑,转身就向着自己的大帐走去。
青夏站在大帐前,看着楚离的身影渐渐隐没在浓郁的夜色之中,眼神仿佛是凝固了一般,执着的望着前方,好似在看着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有看。桅杆上停驻的白鸟扑扇了下翅膀,有洁白的翎羽顺风飘落,遥遥荡荡,款款落在尘埃之中。
“走吧。”青夏抬起头,眼望着白鸟,轻轻的道:“大漠里风沙大,配不起你,去找个好地方吧。”
青夏淡淡而笑,转身进入大帐,小腹处的疼痛越发猛烈,撕心裂肺般的冲进五脏六腑,好似有尖锐的虫子在啄食她的心脏一般,只方才忍耐了这么一会,背脊上的衣衫就已全部湿透。她手拄着桌子,深深的呼吸,靠在椅子上,气息越发沉重了起来。
前路磨难重重,她的时日已经无多。之炎,请原谅我不能再去找你,我怕自己会绝望,也怕找到你也是徒留遗憾,还不如就这样带着你仍旧好好活在这世上某一个角落的幻想独自安静离去,在死之前做完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绿海竹林,云雾飘散,我是多么爱你,只有关外的累累黄沙日月星辰可以为我作证。然而,多么可笑的,我有多么爱他,却也如你一般。
黄沙迭起,大漠浑浑。好在,这多羁多绊的可笑的一生,就要完结了。
青夏靠坐在椅子上,微微的吐气,缓缓的叹息。墙角的油灯静静的燃着,不时的爆出一丝火花,帐外的风大了,吹起累累的黄沙,打在牛皮大帐上,角落的光影栋栋,凝成一团团黑色的光影。
万物寂静,一片萧索,只能听得到外面的风和不时寒叫的飞鹰。青夏伏在书案上,好像就这样睡着了。灯火照耀不到的角落里,却有轻微的脚步声缓缓响起。
一身青白袍子的素颜女子似乎已经被病痛折磨的失去了警惕,她软软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细微的呼吸轻轻的响起,还有靴子踩在地上的细微摩擦声,淡淡的芝草花香,耳廓略动,甚至还听到发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