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我来自军情9处-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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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夏心底冷笑一声,突然伸出手去,一把推在女子的肩膀上。灰衣女子哼了一声,身体向侧偏去,竖手成爪,猛地抓向青夏的手腕。
这一抓带着呼呼的风声,一看就可知力度之大,若是被抓住了,青夏这只手不残废也会骨折。见她出手这样狠辣,青夏心头登时一怒,眼神凌厉的一闪,一个后劈式擒拿手,双手成剪的就抓住对方的手腕。
女子不经意间受制于人,顿时一惊,只听她青夏冷笑一声,侧身一个使力,就将她整个人从原地拖起。半弧抡挎,借力打力,嘭的一声甩到一旁。
灰衣女子身形一个偏移,堪堪站稳,没有狼狈的摔倒在地,再转过头来看向青夏时已收起了之前的轻蔑和俯视,变得警惕和敬畏了起来。
青夏嘴角冰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进了苍须老人的大帐内,独留他一个人在帐外的寒风中挺立。
苍须老人笑呵呵的递给青夏一盒药丸,说道:“这是用并蒂莲制成的香雪丸,是老朽早年从一名云游天下的啇丘弟子那里得到的药方,对殿下的病有奇效。只是并蒂莲向来难得珍贵,所藏不够,这下好了。”
清淡的药香顿时扑面而来,青夏接过盒子,凝眉说道:“老先生,殿下是什么病,可以告诉我吗?”
“具体是什么病,老朽也说不清楚。”苍须老人摇了摇头,习惯性的搓了搓手,说道:“当年西林世家的家主西林羽和南疆巫医都齐齐断定是南疆虫蛊产毒所制,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调理,就算是最毒的千蝎蛊,也该清除了。照我来看,也有可能是北地冰封之渊下的白蛮人善用的白巫术。”
“白巫术?”青夏微微皱起眉头来,什么是白巫术,以她所知,就算是南疆降头虫蛊,也不过是一种对于细菌的高明的用法,并不是什么超自然的力量。就算诡异阴狠,总还有破除的方法,只要医药得当,依靠现代化学知识,未必就不能医治。但是若是涉及到超自然力量,事情就会变得有些棘手,青夏虽然是个无神论者,但是生平见多识广,知道有些事情不能以科学理论断言。便沉声问道:“何谓白巫术?”
“相传在北地冰封大陆之下,有一处冰封之渊,生活着一众肤白眼碧的白蛮人,善使巫术,和南疆如出一辙,但是却不以火毒毒虫为主,而以冰毒为主,生性残忍,中者必死,即便有侥幸逃脱者,也一生为病毒折磨,畏寒怕冷,寿命极短。”
青夏眉头一皱,沉声说道:“没有更详细的吗?”
苍须老人说道:“没有,白蛮人本就神秘,极少踏足中原,这些,还是我当初遇到的那名啇丘弟子告诉我的。”
“那先生没有根治的方法吗?”
苍须老人苦笑说道:“我只是一名随军医官,并不是殿下的专人医生。殿下这次亲赴白鹿原之前,五名养在王府内的巫医齐齐为他诊症,可以保证一个月不会病发,不然以我的能力,怎配给殿下诊病?不过依我看,就算南疆巫医医术高明,对这白巫术也无能为力,若想要根治,就只能寻找啇丘一脉的后人,若是能啇丘一脉的现任家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青夏点了点头,道了声谢。突然一眼瞥见桌脚上摆着一只青木盒子,正是当初他给自己呈放并蒂莲的盒子。疑惑的打开,只见两朵洁白的并蒂莲完好的放在里面,看起来好似冰雪一般晶莹剔透。比自己寻来的那棵还大上许多。
“老先生,这棵并蒂莲,是哪里来的?”
“是牧莲姑娘送来的,她去北地一个多月,就是去为殿下寻找草药了。”
青夏眉梢一挑,沉声说道:“牧莲姑娘?”
“是啊,她刚刚出去,你没看到她吗?”
“哦。”青夏点了点头,和苍须老人招呼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只见炎字营人有条不紊的收拾行李,准备拔营,青夏向着自己的营帐走去,掀开帘子见李显正在为自己打理行装,就笑着上前去打个招呼。
“李显,你认识一个叫牧莲的女人吗?”
李显一愣,说道:“青姐怎么会听说她?”
青夏说道:“你知道她?”
“谁会不知道她。”李显坐在毡子上,闻言回道:“她是匈奴人中有名的叛徒,曾经是穆连上一任族长的女儿,族长死后,她就被她的弟弟派到我们秦国来做奸细,在莺歌别院了里做歌姬,从掌权大臣那里盗取了很多秦国的机密文件,使得边城几处被攻破,边城人家破人亡,伤亡惨重。后来她也被发现了,为了苟且偷生,她就投靠了二皇子,引得北匈奴大军陷入了秦人的埋伏,北匈奴就是在那一战中大伤元气,这么多年都缓不过来,也是因为 她的原因,北匈奴人将穆连人逐出匈奴人的部落,穆连人无奈下,才隐藏在北地,自成一路。”
青夏微微皱起眉来,没想到这女子竟然是这样反复无常的叛徒,沉声问道:“那她怎么在炎字营中。”
李显说道:“她虽然为大秦立下功劳,但是因为她成精出卖过边城百姓,是以也遭到秦人的唾弃。二皇子事成之后,将她交给了军服库,发配北疆大营充作军妓,后来不知的怎么被殿下得知,才将她从北疆调到炎字营。我听说她的军籍早就已经不在军中了,但是她还是赖在炎字营不走,也对,她这样一个反复无常的叛徒,天下之大,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青夏点了点头,青夏站起身来,草草的收拾了一下东西,眼看就到了拔营的时间,突然想起一事,转身问道:“李显,你有没有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句诗: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李显笑着说道:“青姐,你当我是那克多吗?这是诗圣杜甫的千古绝句,我怎会不知?”
“杜甫?”青夏眉梢一挑,难道历史被改变了走向,杜甫就提前出生了吗?一切越发的扑朔迷离了起来,所有的事情渐渐穿成了一条线,可是却总还欠缺一些关键的东西,青夏默默的沉思着,渐渐的皱紧了眉头。太阳从地平线下缓缓升起,洒下一地金灿灿的光芒。呼啸的号角声,滚滚惊雷般的响起,巨大的马蹄声席卷天地,掀起层层的雪浪,十三万炎字营大军齐刷刷的安坐在战马之上,威势惊人,力度震慑。
只见鼎盛的军容之下,秦之炎一身银白铠甲,身后披着墨青色大裘,眉眼温润,可是却透着雍容华贵的皇家气质。青夏坐在一匹黑色的战马之上,傍在他的身边,眉眼凌厉有如冰雪,肤色雪白,朱唇艳红。和秦之炎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对神仙中人一样,有着恍非人世的华美。
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
白鹿原一片坦荡,万里雪原,放眼望去,一片平坦的平原之上,到处都是皑皑的白雪,北风呼啸着翻卷,天边层云堆积,冷厉的寒风吹在面上,扫荡过银装素裹的苍茫大地,鹅毛般的大雪飘扬呼啸,漫天飞舞,好一派豪迈万丈的北国风光。
青夏坐在战马之上,白裘雪貂,眼若晨星,面容清丽。一顶巨大的华盖在头上遮起,秦之炎面容沉静,嘴角温软,好似对任何事都了然于胸般,沉着冷静的微闭着眼,看着前方一片苍茫的大地。
突然,只听远处隆隆声起,由点及面,好似天边滚滚闷雷,巨大的雪浪层层翻涌,在天地尽头席卷而来。
青夏心头一紧,面色微变,这时,一只素白的手突然伸出,从宽大的袍袖中握住了青夏的手。
青夏转过头去,只见秦之炎眼神淡定,飘尘出世,就如同谪仙一般悠然。
“三殿下!南楚大皇的御驾到了!”
斥候的声音远远的传来,青夏和秦之炎闻言齐齐抬眼望去,只见一片奔腾的雪浪之中,有明黄色的光芒,在天地间的缝隙处缓缓的激扬飞射,威势吞吐,光芒万丈,恍若初升的太阳一般,闪动着令人炫目的光彩。
滚滚的马蹄铺天盖地的呼啸而来,声音震动天地,激荡人心。
隆隆的鼓点瞬间响彻大地,那振奋人心的鼓点仿佛是敲在众人的心上,骨子里的血液也随着一起跳动了起来。
青夏昂首望去,只见苍茫一片的雪原之上,一个矫健挺拔的身影,昂然坐在御马背上,风驰电掣的奔袭而来!
会猎西川 第一百零五章
苍茫的大地浩瀚如同冰海,广袤无边,一眼望不到边际。
如火的太阳像是火球一般从地平线下跳了出来,硕大满圆,熊熊燃烧,金灿灿的光芒吞吐天地,在白茫茫的雪原之上,洒下黄金甲般的璀璨光华。
大风起兮云飞扬,猛烈的狂风席卷天地,万千雪浪随之翻转,在半空中舞出华丽的舞步,宛若凌波仙子的最后绝唱。一片苍茫的洁白之中,有低沉的怒吼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像是上古的野兽最后的嘶吼,带着浓烈的煞气和震人心魄的震撼,那些跳动的鼓点在人的血液中奔涌着,和着脉搏的跳动,一点一点的从脚板爬上脊梁,引发由内向外的震动。巨大的雪浪由天边汹汹奔来,一排排,一片片,呼啸奔腾,莽莽苍苍,无边无际。
阳光的播洒之下,一个高傲决绝的身影,凌厉如同盛世战神,带着华丽的披甲,踩着层云般的雪浪,拿着明晃晃的嗜血长枪,身后是大片璀璨刺目的阳光,硕大的红日在他的身后缓缓升腾,于天地间勾画出一个绝美的图腾。
马蹄飞扬,嘶鸣怒吼,整片大地似乎也在同时为那个血与火中涅槃而生的天之子叫嚣高歌。
三百年来南楚帝国最为年轻,手腕最为强悍的一代天骄楚世大皇楚离,在血阳的辉映下,一步一步的走上了白鹿原这片浩瀚的热土!
青夏那一瞬,只觉得双眼被猛然刺痛,她抿紧了嘴角,微微昂着头,眼神锐利深邃,一瞬不瞬的盯着楚离那越发坚挺挺拔的背脊。
他本该就是这样的男子,雄霸天下,权倾四方,一个凌厉的眼神都可以搅得天地齐齐震动,站在最高的顶点,俯视着这朗朗乾坤芸芸众生,让整个天地都臣服在他的脚下,整片大地都对他山呼海喝。他本就该如同盛世的朝阳,散发出喷薄的光彩,铁骑驰骋遍大地的每一个角落,以强悍的态势征服所有的怀疑和反抗。这就是他的宿命,如同星野中的破军凶星,在毁灭中重生,光耀四海,独霸天下。
这才是他,这才是他应该行走的路途。
不是湖心小筑里的那个想要相信一个人的孤寂王者,不是盛都城外那个满眼落寞的男人,不是逐兰夫人身边那个忍辱负重的傀儡,不是沙旱地上那个万毒穿心的病人,更不该是哪个华盖满顶、龙袍加身,却仍旧抛下身段苦苦哀求她留下的情种!
楚离啊楚离,这天下负你,你也负尽天下,可是于我,你却始终保留着一份难得的柔软,你始终不曾有意伤我,可是如今,我却要站在这里,站在秦之炎的身边,站在四国的精兵之前,看着万里奔袭前来营救与我的你,一刀一刀的将你的深情全部凌迟,任漫天的鹰鸩一口一口吞噬掉你最后的温暖。
说到底,我仍旧是一个薄凉的人,请原谅我不能站在这样满心灰尘的你的身边,等待时间将你的伤痕一一平复。请原谅我不能用我的时间和生命去守着你,等待你将往日的仇恨放下。请原谅我还不够唉你,无法做到闭着双眼欺骗自己说,这个男人是全心全意的爱我护我相信我的。
对不起,楚离,请原谅我太过自私,不能容忍一个将自己重重包裹,对整个天地整个人世都戒备森严的男人。我外表坚韧,用坚固的壁垒保护着自己脆弱的心脏,其实它很小,装不下你的雄心报复,装不下你的万里河山,装不下你的怀疑隐瞒、更装不下你那如同熊熊烈火一般炙热的感情。请原谅我不愿意做那扑火的飞蛾,我只是一个生性薄凉的女人,不想去守候那些难以得到的情感,决绝如你,定然终会明白,要么是全部,要么就不要。对于你的怀疑和隐瞒,懦弱如我,只能敬而远之。
长风呼啸而起,漫天飞雪飞扬,黑甲战士从遥远的天边越奔越近,战马喷出的白气汇聚成一片,温热的气浪几乎扑在青夏的脸上。那些腥热的气体有着浓烈的血腥味道,这些出生入死太多次的战马齐齐从远方奔近,带着南疆战马所特有的杀气,如同黑色咆哮的大海。
蓦然间,万千战马长嘶齐鸣,人立而起,齐刷刷的扬起前蹄,呼啸停住,遥遥的对着秦国的精锐铁骑炎字营。
历史总是惊人的巧合,三百年前,大秦帝国分崩离析,南楚家主楚远征就是在这里面对着秦川之虎秦霄海,打响了四国乱离的第一枪,也正是在这,绝世妖姬苏红云弹奏出了流云殇这样的绝世悲歌,留下了扫荡四合的千古绝唱。
三百年后,时间的脚步缓缓而行,终于再一次停在又一个杀伐的轮回。风起云涌的动荡天下,白雪皑皑的白鹿原上,秦楚两国再一次锋芒相向,拔剑相对!
楚离眼神锐利,脸孔坚韧,好似天神一般背对着蓬勃的旭日,站在万军之前,衣袍猎猎翻飞,长枪银芒闪烁,胯下的漆黑战马和他仿佛融为一体。冷厉的长风倒卷旋舞,漫天白雪在两军之间呼啸而过,扑朔朔好像一场大雪般在三人之间飘飞。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青夏站在秦之炎身边,注视着楚离好似深海的眼睛,周身冰冻,昂首仰视。
漫漫的虚空之上,有掌管绝望欲望的神祗,在低声的,无声的,叹息。
终于扔不够辣手狠心,终于扔不够辣手果决,云满天,霜满地,无尽的悲戚和绝望的天尽头四散翻飞,楚离胸腔激荡,墨发飘扬,深呼一口气,却有着血腥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散。他直直的望着青夏,深深的望着,没有半点表情,没有半句言语,没有半点动作,只是那么望着,眼睛里有太多绝望的风景在一一闪现,巨大的风暴在空气里凝聚,让人无法喘息的压抑回荡在六和之中。
大雪飘飞,风垂四野,一年筹划,一年盘算,多少个苦心孤诣的动荡夜晚,多少份沾满血腥的边关谍报,终于还是抵不过关于她的一个消息,有关她的一点苦难。不顾举国之反对,独断独行的率领千军万马,浩荡荡冲入西川腹地,如今面对的却仍旧是这般果断的决绝。
终于,还是来晚了一步,终于,还是错过了时机,终于,还是再一次绝望的擦肩。
他这一生,都是在不停的与她错过,年少时,为求自保,将她狠心推开,那些破碎哭喊的声音至今仍旧不断的回荡在他的脑海,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惊出一身的冷汗。归国后,苦心算计,小心试探,终于再一次将她逼走,杳无音讯。波折重逢,本以为一切都已成过眼云烟,未来闲花照月,风清美好,谁知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就此天涯陌路。
青夏,庄青夏,你何其残忍,这般蔑视报复于我?
而我,又何其懦弱,要这般无法自控和未能忘情?
大风呼啸,苍白的女子高居在战马之上,一身雪白貂裘,清冷澈骨,风华绝代,有着世所罕见的清丽容颜和高傲的头颅。她站在人群之中,昂首望着对面那个和她牵绊纠缠、斩不断理还乱的孤傲男子,内心的波澜有若大海一般奔腾咆哮,过往的一切在脑海中上下翻飞,搅起漫天风雪,打碎了封冻的湖面。
那个初次见面抱着昏迷的她大叫太医的皇朝太子。
那个于烈火之中疯狂咆哮的绝望男人。
那个在冷宫中别扭的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意,却还拐弯抹角来叮嘱 她保重身体的冷硬将军。
那个和她在野外并肩战斗,被毒蛇咬伤,深夜梦痴的疲倦孩子。
还有盛都城外孤寂的眼光,北疆大营中深夜练枪的可笑倔强,沙旱地上绝望的坚持,还有那一个初回军营时相拥而眠的夜晚,都在心底翻腾叫嚣,几乎要将青夏的心脏撕成两半。
只可惜,她只是一个凡人,没有天神般洞悉世事的慧眼,楚离的悲苦绝望她看不到,楚离的苦心孤诣她看不到,楚离的满盘谋划她也看不到。她看到的只是流离的战火,残忍的嗜杀,不分忠奸、不辨善恶的残暴。若是没有秦之炎的提醒,直到现在,她都不会知道西林家的一切。
楚离,你本可以解释,本可以挽留,本可以告知我一切。但是你却没有,若是至始至终,你都想将我排挤在外,又从何谈起你所谓的爱情?
长久的对持,亘古不变的风在几人中间穿过,楚离的马匹突然上前一步,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让开了一个身位。在他的身后,一名面容苍老,但是神情清俊,长眉白须的老者一身青裘缓缓的露出脸来,看到青夏之后,慈祥一笑,淡淡的点头,轻轻的伸出手来,轻轻说道:“夏儿,跟为父回去吧。”
一只北地白鹰突然掠过上空,发出尖锐的一声长鸣,青夏一愣,只见庄典儒站在楚离身旁,笑容和蔼慈祥,双目中闪动着智慧的辉光,淡笑着向自己伸出手来,淡淡不语。而楚离面容阴沉,冷冷的看着青夏,也是不发一言。
“三殿下,我不是秦国臣民,不是您的臣子,请原谅老朽不向三殿下行大礼了。”
秦之炎声音醇厚,淡笑说道:“庄先生是当今天下学术泰斗,满腹经纶,是之炎该向先生问好才是。”
庄典儒笑道:“多谢三殿下对小女施与援手,承蒙殿下搭救,才能让我们父女有重逢之日,老朽不胜感激。”
秦之炎点了点头,转过头对着青夏说道:“依玛儿,你父亲来了,你若是想要回去,我不会拦你,若是你不想,也不回有人勉强你,你自己决定吧。”
青夏一愣,眉头紧紧的皱起来,他怎么可以将这个问题抛给她?怎么可以说的这样的风轻云淡?可是当她转过头去的时候,却发现秦之炎那平静的眼神中,再也不会云淡风轻的不兴波涛,再也不是淡若远山的漠不关心,自从遇到她之后,他就不是仙风道骨,不再清冷淡然,他也会失去理智,不顾大局,此时此刻,他深深的望着她,那眼神就像是一个孤注一掷的赌徒,搭上了自己最后的筹码,应下了漫天豪赌,眼睁睁的等待着那鲜血淋漓的结果。
或者赢尽天下,或是一无所有。
秦之炎,他心机深沉,智通古今,他博闻强记,算遍天下,他超凡脱俗,儒雅君子,他是这样一个美好的人,怎会有这样炙热疯狂的眼神?
青夏知道,她最终靠向他,除了秦之炎的齐天恩德,绝世风姿,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因为在秦之炎面前,她只是依玛儿,而在楚离面前,她还是庄青夏。
手撑马鞍,翻身下马,上前几步,缓缓的走向南楚大军。秦之炎面容淡定如水,眼神却紧紧的凝固在她的身上,楚离神色锐利,也是鹰鸩一般,空气中火花激荡,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