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颜倾城-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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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时,屋里面传来一道清醇低沉的声音:“进来。”小千子见到来人,悄然的退了下去。暗影恭敬朝坐在案桌前的人行礼:“请主子责罚,属下等人未接到驸马。”
轩辕砚脸色阴沉:“确定驸马离开了云中城吗?”暗影迟疑了一会,低头道:“属下等人无法确定驸马是否在船上,也无法查清船的行踪。”
轩辕砚黑眸微闪,一个月之期是皇姐夫所提,他答应了,可是如今一个月早就过了,却未见到他人,他不会以为皇姐夫会懦弱反悔,那么,他未出现,定然是有因由的。
“传令下去,所有人全部往曲家庄方向汇集,保护皇后娘娘。”他很清楚云中城的武学功底,如果从中作梗的是云中子,他怪不了他们,眼下,最重要的是她的安全!他不允许任何人打主意到她的头上。
“是。”暗影悄然退了下去。
合上手中的奏折,轩辕砚眸子染上戾气,他已然成魔!负尽天下也在所不惜,如果云中城不遵守约定,以所谓的天道之命横插一脚,那就别怪他翻脸无情。
“去查清楚,从云中城出来的船上之人是谁?”
一条黑影倏然出现,又悄然消失。
小千子悄然走进来,低声道:“皇上,程将军和万总兵在外厅候旨。”
轩辕砚低下头,打开原本合上的奏折,一目十行:“让他进来。”
程沥青和一名中年壮汉走进来,恭敬行礼道:“末将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程沥青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的抬头偷瞥了一眼皇上的神色,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原本想说的话突然有些迟疑,该不该说。
轩辕砚抬头扫了一眼两人,微挑眉:“何事?”
一旁的总兵万大人倒是没有程沥青的机灵,连忙道出来意:“启禀皇上,浩海一役传开后,三万兵士殉命,坊间出现一些……谣言对皇上极其不利……”万大人的声音在轩辕砚的目光下越来越小,直到后面完全听不见。
“把这本奏折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城,让监国司朱无垢处理。”
……
日夜轮回,永远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停止循环不前,又是一轮日夜的转换,夜幕下的阜国凤鸣宫,尽管早就没有了主人居住,但守候在此的太监宫女却一个不少。
华灯初上,凤鸣宫掌了灯。
金色的纱帷,华丽的装饰,绚烂的金凤,夺目的珍宝……无一不在彰显凤后地位的尊贵,寝宫内店,高床软被,沉香阔木,檀香缭绕。
秦不值手指留恋的抚摸着寝宫内的摆设,恍然间,他仿佛看见她倚在软榻上笑看着他,轻声的朝他唤着:不值。
轻轻一笑,他在一旁的贵妃椅上躺了下来,微闭上眼在心里喃喃自语:颜儿姐姐,我还不曾经有机会唤你一声颜儿呢?
空气中弥漫着让人心宁气静的檀香。
秦不值未脱离稚嫩的脸庞渐渐缓和宁静下来,闭着的双眼褪去了他白日里的阴沉狠暴,此时的他,只是一个稚嫩少年,纯真净然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叹!
一旁守候的太监宫女们却都眼观鼻、鼻观心,真的是大气都不敢喘,如果可以,在场的人都恨不得自己突然变的透明,每个人都在小心翼翼的控制住自己的呼吸,生怕惹怒这个喜怒无常,狠毒残暴起来令人发指的少年皇帝。
如今的阜国谁也不敢抬眼直视他,因为直视他的人都被他一一铲除,杀的杀,废的废,诛的诛。
昔日三王掌权的朝堂场面也不复存在,除在边疆边兵的五王秦克之外,大王爷秦或被夺兵权,就连朝堂都不再上了,在或王府大门不出,深居简出,变相的被软禁,阜国各方势力如今回想起来,人人都为三王爷秦觉的聪明而叹。
觉王如今虽没有了兵权在身,但在朝中却有立足之地,林氏一族除了林妃没有福份在宫中暴毙之外没有了权势,却还拥有富贵荣华。
小忠轻轻的走进内殿,一旁守候着的太监宫女们看见他,都悄然松了一口气,纷纷默默的行礼。
小忠如今贵为皇宫太监总管,有时候他也恍然如梦,他和主子在这座皇宫里所遭受到的困苦和折磨,别说他,就连主子都是那么卑微……和从前相比,那些记忆是否是梦里的事情?是他做了一唱恶梦,还是如今的他身处在美梦中?
脚步放轻,小忠呼吸都屏住的靠近躺在贵妃椅上的秦不值,看着主子微微上扬的嘴角,小忠眼眶有些湿润。
主子如今贵为帝王,高高在上俯视着天下所有人,可是无法拥有他最想要拥有的,每次主子从梦魇中惊醒,他总能看见主子落寞孤寂的灵魂。
如今主子是在美梦中?还是在那个女子给予的回忆里?他不敢打扰,只能静静的立在一旁守候着。
时间渐渐过去,夜,已经深沉。
小忠惊觉回神,看了一眼身后太监手中捧着的时辰盘,不由的着急起来,都快亥时了。
“皇……皇上?”
秦不值倏地睁开眼,眸中厉光乍现,小忠惊喘一声,呯一声跪在地上:“皇上……”
守候在殿内的一众太监宫女都吓的跪在匍匐在地上,头深埋在地上。缓缓皱眉,秦不值慢慢的起身,声道:“什么时辰了?”
小忠看他并未发怒,连忙回答道:“回皇上,亥时了,奴才让御膳房传些点心?”
“不必。”秦不值蓦然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小忠不敢懈怠,连忙紧跟了上去。刚走出内殿,匆匆而来一名太监,看见秦不值从内殿中走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尖嗓音在寂静的宫殿中格外的刺耳。
“启禀皇上,边关传来八百里急报,正在御书房恭候皇上。”
秦不值神色一凛,大步走了出去。小忠子赶紧跟上,也不忘低低出声:“快去御膳房吩咐一声传膳。”
“掌灯!摆驾回宫!”
“是。”静候在外殿提着灯笼的数名太监连忙领命。
“是,忠公公。”跪在地上通传的太监恭敬的出声。
御书房外,一名身穿盔甲的副将级别的男子远远的看见提着灯笼移动,连忙跪在地上。
秦不值坐在高大的案桌前,看着手里的急报,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下去吧!”
“是,末将告退。”
再度翻开手中的册子,上面的内容简短明了:浩国一艘铁甲兵出现在海城,往阜国边关靠拢,食指在册子上轻敲着,秦不值缓缓的垂下眼,脑子却在飞速盘转着,良久后,他眼睛锐利一睁,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传或王!”
小忠呆愣住了,以为自己耳朵出现幻听。
秦不值瞥了他一眼:“即刻传或王进宫。”
。
不是自己出现幻听?
小忠顿时一震,连忙应到:“是。”主子竟然在这个时候传软禁在或王府的或王?
秦不值脸色阴了下来,三万兵力歼灭十万兵力,轩辕砚不愧是轩辕砚,这个天下也只有他敢如此张狂,而且,他有这个资格张狂!
她,爱的就是这样的男人吗?再给他十年,他也会有轩辕砚的气度和霸气,为什么她不愿意等他?除了年纪,他不认为自己输给任何人,哪怕是轩辕砚,或许如今的浩国在轩辕砚的掌控下,处处透出狠绝和霸气,如果没有她,他相信轩辕砚必定无坚可摧,可是如今……
秦不值缓缓的垂下眼,她,是他秦不值的弱点,又何尝不是他轩辕砚的弱点?他永远做不到伤害她,可是他有权利争取。
这——也是她教他身为帝王必须要有的其中一点。
……
羊肠小径上,连马车都不能行走,莫诀身穿普通的粗布衣,牵着马,整个人都紧绷如石,脸色黑的有如锅底。
骑在马背上的阮心颜看着莫诀万年冰山不变的面部表情黑沉着一张脸,脸上止不住的露出一丝笑容,故意挑高眉:“莫诀可是在心里骂我?”
莫诀全身一僵,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莫诀不敢。”他就是向天借胆也不敢在心里骂她,他只是太紧张了而已。
“哦,既然不是在心里偷骂我,那——我们的莫大总管是紧张了?”阮心颜抓着鞍环笑意盈然的调侃,莫诀跟在她身边两年多了,一成不变的面容,原来换个神情,给人的感觉也不会相同。
莫诀睨了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似乎心情不错的主子,全身的紧绷也有些松动。
“属下只是担心。”担心自己无法保护好、照顾好她,有负主子重托,也有负她的重托,再说,就连有艳、有丽等人都被她驱走,只留他在身边,纵使是为了安全起见,但他怕自己照顾不周会。
“放心吧,虽是危机四伏,但这里毕竟是浩国的地界。”天大地大,那些人想要找她,也要衡量一下本事。
“莫诀担心主子的凤体。”连曲家兄妹都分散不要,他更担心万一路上主子病情发作……
“无妨。”别说短短两三个月时间,就是一年两年,她也不会说死就死,既然曲澜青有办法治她的病,拖个几个月也并无不妥,如今天下局势正是紧要关头,某人机关算尽,她当然得全力配合,不拖他后腿了。
把曲澜青和曲素秋特殊支开,是以防万一,万一护送她回京的那支队伍遭到高手袭击,没抵抗得住,曲澜青兄妹也能安然无恙,这天下知道她病情的人不多,但恰恰秦不值就是其中一人,某人确实是吃定了秦不值会为他所利用。
秦不值甘愿按着他的路走的同时,也必然会反他一军,这才是她认识的秦不值。
太皇上、太后驾崩,她这个祸国殃民的魔后都没有出现,行踪虽隐秘,但有心人只要一查,不难查出,他既然知道她的病情,自然会想到把曲家庄的人带走,就看秦不值这招棋究竟如何走。
她不能坐以待毙,等在一个地方让他们攻击,就算明着暗着保护她的人数不胜数,就算有莫诀寸步不离她左右。
她都始终坚信一条,凡事不能太绝对,事关重大,她要尽可能的努力让自己不处于被动境地。
……
抚镇,阮心颜兴味的挑眉,虽是小镇,却让她似置身于‘清明上河图’中一样,热闹的市集,货物五光十色,种类繁多,市招高挂,生意兴隆。
那边,一个民间耍杂的,带着三只猴子,引得众多行人驻足观看。
那三只猴儿十分顽劣,龇着牙,喇着嘴,跳上蹿下,伶俐无比。只听那耍猴的一声令下,三个小兄弟们就乖巧地表演出各种动作:或向你敬礼,或蹒跚而行,让大家忍俊不禁,笑声迭起……
街市上不时传来叫卖声,行人摩肩接踵,可谓“百家艺技向春售,千里农商喧日昼”。
好一派繁荣昌盛的小镇景象图。
在一家客栈落脚休息,此时离用膳时间还早,外面又是热闹的集市,客栈里面除了在桌案前拨着算盘的掌柜,就只有一名店小二擦着桌子。
挑了靠窗边的位置坐了下来,阮心颜撑着下颚,兴味的看着外面的人和景,似是随意的问道:“这里是属于哪里,谁人管辖?”
莫怪她如此好奇,要知道,在一个月前浩国举国上下都在因为万民请命书而引起内乱,朝中派重兵镇压,铁血手段引起浩国满城腥风血雨后又面临三国重兵包围攻打的局势时。
就算这些都已经平息下来,但前不久浩海战役引发民间一些打着仁德厚义之名的人对某人安以暴君之名的争议,在这个小镇里,却丝毫见不到阴影,一如既往的繁荣昌盛的姿态,确实不多见!也让她很好奇这里的管辖者是何人,竟然有如此作为?
听到她的问话,坐在她对面的莫诀招了招手。
店小二吆喝着奔上前:“来喽,二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莫诀掏出一些碎银:“先来一些茶水点心,准备一间上房和热水。”
“好勒,客官稍等,茶水点心马上就来。”店小二机灵的收起银子,眉开眼笑的甩着肩上的白布勤快的擦拭着桌面。
不一会,茶水点心就上来了。
“这里还真是热闹。”莫诀一边斟茶一边随意的说道。
店小二连连点头:“看来客官是外地人。”
莫诀微挑眉:“小二哥眼力真好。”
店小二打量了一下他,眼角余光再扫过一旁趴在窗台上看外面猴戏看的兴致昂然的阮心颜,不由得乐道:“嘿嘿,这位大嫂想必不曾出过远门吧?”
这两人衣着普通,都是粗布衣,这位年轻的小娘子长的还没有这位相公入眼,一看就知道是不曾见过世面的乡下姑娘,配这位相公还真是可惜了。
听见店小二的话,阮心颜眉梢挑了挑,却未回头,依旧看着外面的景致,自然也错过了店小二惋惜的目光。
莫诀面容一顿,清秀的面容露出一抹腼腆的笑容,看在店小二眼中,心里的惋惜更重,却不知莫诀此时在极力控制自己杀人。
“唉……虽然这里离边关远,打仗一时半会打不过来,但是别看大家该赶集的赶集,但大家伙心里都还是提着心呢!要不是这抚镇的马大人治理有方,廉政清明,安抚大家的不安,今天的集市也不会这样热闹啊。”
“马大人 ?'…'”莫诀顺着接了一句。
“是啊,我们抚县的县知大人马山马大人,他可是难得的好官。”
莫诀点了点头:“哦。”既然知道了结果,他也没有再攀谈下去的必要了。
看莫诀没有多大兴趣,店小二也识趣的退下。
喝着苦涩的粗茶,看着桌面上几样点心,阮心颜垂眼微微一笑:“就在这里停留两天。”
“是。”莫诀应声。
……
抚镇县知府书房里面,气氛有些低迷,空气中散发着若有似无的叹息声。
“大人有什么打算?”房间里面有两个人,一坐一站,一白衣儒袍,一蓝色布衣,两人年纪相差并没有多少,身份地位却明显有差别。
说话的人是身穿蓝布衣的男子,面容端庄,严肃的神情让他看起来有些呆扳,他是抚镇的县知马山。诸葛无尘苦笑:“在下如今是一介布衣,马山你唤大人,诸葛无尘受不起,如果你不介意,直接唤我无尘吧。”
马山沉思片刻后,认真的说道:“那马山还是唤大人为公子吧,马山能有今日,全仰仗公子曾经的公正严明,受人点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诸葛无尘张了张嘴,无声叹息:“马山,你……唉!”
马山很是坚持,在他心里诸葛无尘公正严明,是难得的好官,他任职监国司之职时,朝堂上下合睦,哪像如今……唉!
他虽不敢对皇上罢黜公子的圣意乱加评判,可是他对这新任的朱监国司大人却是满腹不谅解,利用职务之便,公报私仇,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公子走投无路,被迫要离开京城。
无论他跟诸葛家有什么深仇大恨,相爷已死,公子也早已经被罢职,他又何必苦苦相逼?
看马山的神情,诸葛无尘苦笑更涩,一言难尽,他和朱无垢之间的仇,他又怎么说得出口,这是诸葛家的私密,也是不能见人的丑闻。
想起朱无垢,诸葛无尘眼底复杂一片,如今诸葛家的下场就如他曾经放言的那样,京城之土有他朱无垢的一天,就不允许有诸葛家的人存在。
如今,他做到了,如果……如果爹爹在天有灵、地下有知,又作何感想?是否会有些安慰,再怎么说,朱无垢也是诸葛家的血脉,虽然他承认,他也不姓诸葛。
“公子?”
诸葛无尘从思绪里回神,微微一笑:“马山,我也该要离开了。”路经邻城,突然想起抚镇正是马山的管辖地,反正身无琐事,又是顺道,他就过来看看。
“这怎么行?如果公子不嫌弃,不如就在抚镇落脚,下官派人去南都城接夫人过来?有下官在此,公子和夫人无须避讳朱大人,如果他当真穷追不舍,下官定然要参他一本。”
虽然公子只言片语以一句私仇一笔带过,但公子难言的神情让他知道朱大人与诸葛家可能确实有着不为外人知的私仇,而且显然是诸葛家理亏,因为公子一退再退,说起朱大人,也只是神情复杂,却并未见恨意。
诸葛无尘连连摆手:“不必了。”看着抚镇的繁华,他很欣慰,正因为这里好,所以他才不能留下,马山生性耿直,是难得把百姓装在心里的父母官,他如果留在这里,先不论朱无垢是否会牵怒到他头上,以朱无垢今日的地位,他想要罢免一个马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就算朱无垢不会牵怒,他也担心以马山的性子,会为他抱不平上书天听,如今皇上不在朝中,朝堂上所有的事都由朱无垢把持,马山如果真为他不平,誓必会引起朱无垢的怒火。
马山皱眉:“公子是在嫌弃在下这里地方小?”这里离京城甚远,朱大人应该不会追查到这里来。
诸葛无尘叹息:“马山不必勉强,我心意已决,就此告辞了。”
“但是……”
诸葛无尘摆手,卓朗的面容虽带着,却有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马山吞回了想说的话,只能恭敬拱手:“公子既然如此坚决,下官也不敢强求,但如今天色已近傍晚,马山强留公子留一夜,明日一早再启程也不迟。”
诸葛无尘看着他眼底的坚持,沉呤半响后,也只好点头:“就依你所言吧!”
马山这时,方正严肃的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回头朝门外吩咐了一声:“去肴香楼订一桌抚镇地道的酒菜,晚上我会公子饯行。”
“是,大人。”门外传来书童应允声。
诸葛无尘一愣,继而无奈:“马山何须破费?”
。
马山一笑:“是公子见外了。”他虽是小小县知,俸禄虽低,但不至于请不起一餐饭。
傍晚时分,大街上热闹的市集也开始渐渐散去。
阮心颜慢悠悠的在街上散步,时不时的停下来看看路边摊货上的货物,身后莫诀紧随其后,全身戒备。
放下手中的玩饰,阮心颜回眸淡扫了一他一眼:“莫诀,这里只是一个小镇。”她随心情而走的道路,完全与计划搭不上干系,她不认为会被人盯上。
莫诀也知道自己是紧张过度了,可是娘娘她严令他不能跟任何人通信,哪怕是主子都暂时不能联系,他很难松懈下来。
肴香楼。
掌柜恭敬的上楼,敲响了其中一间厢房。
“进来。”
“公子,是否准备晚膳?”
埋首在案桌上的宋离头也不回:“准备着吧。”
“是。”掌柜恭敬退下,又突然停住:“公子。”
宋离抬头看了他一眼,以眼神示意他说话。
“半个时辰前,县知府马大人的书童前来订了一桌酒席。”
宋离惊讶的抬头。掌柜想了想后,报出一系列的菜肴。
宋离搁下了手中的帐本,眉头微蹙,这一桌酒席所有的莱肴都是肴香楼的招牌菜,不仅有抚镇的地道菜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