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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丑颜倾城-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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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的绯影上。



轩辕砚慵懒的侧卧着,壁灯的光线穿透在层叠的轻纱帐投射横斜在他身上。

五官俊美清雅本已经是一种致命的诱惑,无人能轻易跨越的疏离让世间凡人无法抵御,只能让人不由自主想要匍匐在他脚下。

他的存在就是俯视苍生,让苍生仰视他。

三千墨发随意的散在黄锦枕上,仿佛泼墨,宛若画卷。

俊美如魔的脸庞,慵懒,淡漠,却——带着能化骨的柔情。

如果此时有人掀开帐帘,必定会屏住呼吸,震撼于人世间竟然有如此摄取心魂的柔情溺爱。

专注的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儿,轩辕砚眼中的温柔宠溺毫不掩饰,世间天地万物,也仿佛抵不过他怀中一人。

阮心颜睡的很熟,完全撤下的心防,舒适沁香的床榻,温暖完全的怀抱,让她睡的深沉。白皙滑嫩的脸庞,五官平凡的让人惋惜,但细看之下却有一种笔墨无法描述的韵神。

莲的清,月的冷,水的净。

被如此温柔的凝视,她似是在睡梦中也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如春风晓月,满地落花。

轻盈的翻了个身,一张小脸钻进了他的臂弯,柔若无骨、凝霜雪、胜白玉的手臂俏皮的钻出了锦被。

轩辕砚的目光定在了那条裸露的雪臂上,眸子微深,不看容颜,但看这只手,便已让人移不开眼去。

轻柔的把她的手臂拿进被子里放在自己怀里,完美修长的手指在她手臂上轻轻的、柔柔的的抚摸着,如世上最珍贵的珍宝。

凝视着她脸上的那抹浅笑,低下头,在她的唇边轻轻的吻着,仿佛被她蛊惑般在她唇边喃喃低语:“颜儿。”

她在他的心尖上,为给她一世专宠,他必将杀戮半生。

只因为,她该高高在上,俯瞰芸芸众生,让世人无法跨越那条鸿沟,只能卑微的膜拜着她。

红唇轻嘤,阮心颜皱起鼻子轻耸着,那模样就如同小婴儿寻找着食物。

看着她如此可爱的模样,轩辕砚唇边的笑容加深,痴痴的再也移不开眼去,瞳中灼灼是火。

“睡饱了?”醒了还在装睡。

阮心颜唇边扬笑地钻进他的怀里,并不急着睁开眼睛地娇侬:“你偷懒。”不去早朝却在这儿看着她并不美丽的睡相。

似是听闻里面的动静,早早就候在外面的莫诀和有艳同时出声:“主子。”

阮心颜这才将那双慵慵懒懒的眼睁开,仿佛从假寐中醒了过来,淡淡出声:“什么时辰了?”她的柔媚只给他一人。

回话的是莫诀:“启禀主子,卯时刚到。”

天色还没有完全亮,但文武百官却都已经进宫了。

阮心颜抓住某只原本在自己手臂上游移到了腰腹侧的手,娇媚的瞪了他一眼:“你可以去早朝了。”

轩辕砚低低一笑,轻柔一转,挣脱她的手,继续探索掌下的软绵幼滑肌肤:“不去。”早朝哪有软香玉怀重要,再说今日早朝,他就没打算去,父皇都可以不上早朝,他还没登基,太子偶尔不去早朝无可厚非。

酣红之色浮上阮心颜的脸颊,因为他掌下的放肆,昨天她累的还是他逼着吃了一点东西后,就继续睡的昏天暗地的,根本没精力理他。

那双胜过艺术家完美的手指在自己身体上缓慢轻柔的调着情。

她猛地抓住他的手,深舒一口气,压下体内被他挑动弹跳的那根心弦。

“有艳,准备水,本郡主要沐浴。”

轩辕砚挑动眉梢,似笑非笑又带有一缕危险和一丝邪气,在她耳边低喃:“原来颜儿是想洗鸳鸯浴。”

阮心颜有些惚恍,随即回神,脸色微漾,没好气的轻拧了他的手臂,低低呢喃:“魔障。”美色惑人喃。

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妖孽。

美人绝色百年难得,妖孽魔障千年一出。

前者是皮囊,后者是魂骨。

他根本就不应该存于世间,他该去修炼成仙,却——为她修炼成魔。

碧玉净池,水清如琼。

因为热气而朦胧氤氲的池水中,层层纱幔遮不住那奢致的浮华。

化骨融髓的喘息和低吟,让整个寝殿暗香浮动。

轻纱帐内,鸳鸯戏水……

天色不知不觉转换成白昼,室内幽香缠绵,殿外却不见旭日东升,反而雨绵如丝。

庄重华丽的宫殿在绵绵细雨中,肃穆与妩媚相融,绿意更似深幽,丛林花簇变得滋润,石阶更显轻盈,皇宫因为这场春雨而云飞雾起,远近皆朦胧,一切皆在诗意中。

而此时的正宫门处,却似是有些许的突兀。

烟雨朦胧中,那直挺挺的跪立在那儿的两个身影,与沉静诗意的绵雨很不相融。

雨,虽然细绵如丝,但还是打湿了两人的衣裳发丝,雨丝在墨发上成珠,一滴,一滴滴下两张姿色优秀的脸庞上。

从昨天傍晚跪到第二天早上,两人不曾移动过丝毫,也粒米未进,滴水未沾。

李副将看着跪在正门口的那两人,心里着实震惊。

他原以为这两人跪也不过是形式上走走过场,毕竟谁都知道诸葛大人是朝中重臣,陆公子更是京中首富,两人向来深得太子殿下重用宠信。

而今天……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惩罚了。

难怪一大早,丞相大人在正殿急的团团转。

却。

太子殿下今日并未早朝,把满朝文武大臣晾在了朝堂上,现在人人都在议论,太子是狠了心想要惩罚诸葛大人了。

太子即将是君,九王之尊,惩罚并不奇怪。

让人震惊的是,为何而惩罚?

为那个突然出嫁,又诡异休离回来的郡主?

一双黑底靴无声无息的踩在铺着白石砖的地面上,撑着一把素伞在烟雨中走来。

春风一刹,吹起白衣墨发,眉峰如剑,双眸如星,身姿卓约,仿佛山峦之巅上的那株青松,受日月精华,天地洗礼,此时在雨中缓步而来,风华内敛,叫人看了便移不开眼去。

“曲少主请留步。”李副将收敛心神,朝来人行礼,太子命令过,任何人不得靠近。

曲澜青淡漠点头,停步,看着跪在雨中的两人,眼中一闪而过有些复杂,良久才淡声道:“昨日睛空万里,今日阴雨绵绵,或许明日将会狂风暴雨,天道,变幻多端。”

正如人生莫测,他们何苦作茧自缚,迷了双眼?

诸葛无尘抬头,迎着阴绵的雨丝,看着撑伞站在不远处的人,沉默片刻后,抿唇苦笑,轻盈的雨能洗去表面的浊尘,哪怕万物都会显本来明亮纯净的光泽,但那个亭亭玉立的女子再也回不到从前。

澜青的话,他不是听不懂,可是……人生在世,总抵不过一个痴字。

芊芊纵使骄纵,但如此下场,他做不到置身事外。

那个娇艳无双、聪明慧黠的人是他曾经的梦。

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心中那曾经美丽的梦,他都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能成全自己的这片痴。

曲澜青深看了一眼诸葛无尘,不赞同的看向陆流天,淡淡叹息:“你很自私。”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或许正如世人所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如果陆芊芊不是陆流天的妹妹,不是无尘的心上人,那么,也许根本就不会有今日的局面。

三人中,唯有他一直都努力去保持那份清醒。

陆流天垂眸,嗓子有些干涸暗哑:“我是商人。”商人本来就是自私的,所谓无奸不成商。

曲澜青暗自摇头:“就算明知道会输,也要赌?”原来都是任性,都是固执的人。

陆流天抬头,眼神灼灼:“不去赌,又何以知道不会赢?”

他不相信,多年来,他只是一个工具,一枚棋子,他不相信轩辕砚当真无心。

看着他脸上的倔强,曲澜青心里的挫败感浓郁,无论他如此点醒他们,他们始终不肯走出来。

转身,往回走,声音飘忽却清晰的传入身后人的耳中。

“昔日你们厌恶郡主恃宠而骄,可是今时今日,两位又何尝不是在恃宠而骄?”阮心颜恃宠而骄,理所当然,而他们,恃宠而骄,却糊涂至极。

……

诸葛无尘、陆流天两人浑身一震。



恃宠而骄……

春雨如丝,天气阴凉,阮心颜倦累的闭着眼躺在轩辕砚的腰间,任由他把玩着她的发丝,纤细的手指无意识的缠绕看着他身上明黄色的丝蚕寝衫的衣带,久久不愿出声。

轩辕砚心里暗暗诧异,一场欢爱就让睡饱的她如此倦累?

“莫诀,让曲澜青来一趟。”

“是。”

阮心颜迷茫的睁开眼睛,回转头看着他:“怎么啦?”让曲澜青干嘛?

轩辕砚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温柔的抱起她,话,却是对外面说的:“为郡主更衣。”

“是。”

帐帷外,传来有艳、有丽的应答声。

不消间,两人走进来,身后跟着四名俏丽的婢女,个个沉稳内敛,朝着床榻恭敬福身:

“侍合。”

“侍意。”

“侍情。”

“侍柔。”

“参见主子。”

有艳拿过衣服,上前伺候着衣,笑着解释道:“郡主,这是主子让莫总管晚里挑选出来的四名内婢,主子看看是否合眼?要不要留她们在身边侍候着?”

阮心颜扫了一眼依旧卧在床榻上的人,侧首想了想后,淡声道:“抬起头来。”

四婢听闻,都依次抬了起头。





为你成魔

001

目光在四婢脸上依次扫过,阮心颜满意的点头轻笑:“莫诀训练出来的人确实上得了台面。”这四人和有艳身上都有莫诀的影子,而莫诀身上,却有某人的影子,如同食物链一样,一环扣一环,一山压一山。

“颜儿满意就好。”莫诀是他亲手训练出来的影子,到目前为止,他很满意莫诀的表现。

轩辕砚优雅起身,候在一旁的小千子连忙上前为他更衣,顺便禀报着外面发生的事情:

“启禀殿下,兵部左侍郎刘大人的公子昨日在鸿业酒楼公然污辱郡主,被郡主侍卫清风削下双耳,此时李大人连同丞相大人、户部尚书陈大人、兵部尚书华大人、吏部孙大人去了东宫凤鸣殿求见皇上。”

正在为心颜穿衣服的有艳、有丽两人听闻,相视了一眼,没想到清风在没有主子的命令下也能施威?

阮心颜神情淡然,清风做事最为稳重,能让清风动手,那刘公子就是该死。

轩辕砚慵懒一笑:“哦?”

小千子听闻主子如此简单的语气,心里一紧,腰,不由的弯的更低了。

“还……还有,东正宫门守门李副将也差人来报,卯时三刻,曲公子去过东宫门看望诸葛大人和陆公子。”

“是吗?”轩辕砚面容上依旧带笑,眼神却淡然。

在众人的伺候下,两人都着上了庄重华丽的宫装,来到了外殿。

看着摆着精致的膳食,阮心颜皱起了眉,看见这些食物,她完全没有食欲,这种感觉……她很熟悉。

这也让她的脸色瞬间苍白。

有艳小心翼翼上前:“主子?”

轩辕砚黑眸悄然一闪,上前扶着她坐了下来,亲自端起了一碗雪莲清粥,亲自品尝了一下后,温柔的笑道:“味道不错。”

阮心颜宽大的广罗袖下的双手无意识的握成了拳,指甲掐进了肉里传来一阵阵的刺痛也不自知。

“来,颜儿,试试?”轩辕砚修长白皙的手指执着银勺,上面有着透明晶莹的雪莲粥。

阮心颜却只感觉自己全身疲乏无力,有一种骨髓都劳累后的心慌气短,看见眼前的食物,她甚至胃部不停的翻腾……

脸色几乎是瞬间苍白,抓过一旁的锦帕捂住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的反应让在场的人都吓的惊慌失措,尤其以有艳、有丽两人最为惊骇。

“郡主……”

“主子……”

一人端茶,一人倒水,两人都冲了上前。

原本沉稳内敛的站在一旁的四婢也都有片刻的失措,待反应过来后,连忙机灵的上前,把摆在桌上的各种膳食撤了下去。

轩辕砚凝视着她苍白的脸色,眸子沉凝,心里却涌起莫名的不安。

“小千子,即刻去东宫让曲少主前来。”

小千子一愣,连忙答道:“是。”

正欲转身的时候,莫诀的身影出现在了殿内,看着眼的情形,面无表情的面容上有了一丝波动:“主子,曲少主到。”

轩辕砚把呆坐在椅子上怔怔失神的人抱起,一边往内殿走去,一边沉声道:“进来。”

曲澜青听闻轩辕砚如此语气,心下一敛,也顾不得行礼请安,立马跟进了内殿。

把人放在一旁的软榻上,轩辕砚回头看了一眼曲澜青。

不需要言明也知道是要做什么。

静心聆听着手下的脉象好半响后,曲澜青脸色有些肃穆,迟疑了一下后出声道:“失礼之处,还请主子见谅。”

说完后也不顾不得一旁的轩辕砚是否会不悦,双手按在了阮心颜的双膝上。

轩辕砚皱眉,却并未出声。

阮心颜一惊,从惚恍中回神,目光清冷的看着曲澜青按在自己膝盖上的双手。

但随着他的施力,膝盖处,一阵阵酸软和隐隐的疼痛让她的脸色白如纸。

疼痛并不重,但却仿佛是从骨头缝中流泄出来,这也让阮心颜双眼猛地圆睁,眼中有着不敢置信。

轩辕砚双眸黑的不见底,更见深沉。

不需要询问,从她的脸色和反应中,曲澜青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甚至没有出声打招呼,双手麻利而机灵的摸遍了阮心颜几大重要的骨节接缝处。

而他的脸色也因为掌下的反应和她的反应愈见严肃,甚至隐隐中有一丝凝重。

他缓缓起身,拿出金针递给轩辕砚,沉声道:“殿下,把这六枚金针分别扎入郡主背脊主椎六大穴位上。”

说完后随即走出了内殿。

轩辕砚背在身后的双手慢慢的松开,走上前,把惊慌失措的人紧紧抱在怀里,轻声安抚着:“颜儿,放心,不会有事的。”

他不会让她有事的。

阮心颜仿佛根本就听不见他的耳边的轻声细语的安抚,神魂如同出窍一样,完全的空白。

看着她如同痴儿模样的不言不语,轩辕砚轻轻的把她俯趴在软榻之上。

刚刚进来的有艳、有丽二人连忙上前阮心颜宽衣。

看着手中的金针,再看着那一片雪背,那上面布着不少他吮出来的痕迹,前一刻她还有他的怀里让他心安宁和,可是此刻,他却心生不安。

……

一柱香后,曲澜青走进内殿,直接看着桌上依次摊开的金针,把上她的手脉,悄然皱起了眉。

阮心颜似是现在才回过神来,神情虽给恢复到了沉静淡然,但略显苍白的脸色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轩辕砚看在眼里,黑眸暗沉,回头看着盯着金针出神的曲澜青,缓缓的道:“如何?”

曲澜青收回手,起身行礼,迟疑片刻后倒也不隐瞒:“但愿是属下多心,郡主的病情很像一例病症。”

轩辕砚神色紧绷,俊美淡漠的面容深沉而危险:“就是说,你也不能确定?”

曲澜青看了一眼金针后,迟疑了很久,才缓缓道:“虽不能确诊,但属下却有七成把握。”身为曲家少主,他的医术勿需置疑,而这多年来,他行走天下,专收集奇难异症来研究,也自有一番经验心得。

郡主的病症与风寒相似,就算是医术高明的太医,恐怕也会当作是风寒湿气入体现医诊,如果是以前,他也会,但现在,他不会。

“郡主体内血液无法进行正常的交替循环浸润骨骼各大关节,刚才在下亲自查验了郡主的肩、肘、髓、膝等骨骼处,施力之下,会隐隐疼痛、酸痛,甚至偶有剧痛。”

这种病症他在老祖宗传下来的医札上见过描述,而凑巧,他在三年前碰到了这个病症,最初,他也不在意,却没想到……三年来,他想尽所有办法,用尽所有药,都未能阻止病情慢慢的演变,郡主的病症和三年前小宝的症状一模一样。

阮心颜挑眉,淡然的看向曲澜青:“这里……这个叫什么病?”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是什么症象了,因为前世,它就活在她的生活里,如影随行!

她也真是可笑,以为重生一回,那些不堪的过往就会随着她的死亡而彻底远离,她的灵魂能记住那些如影随行的黑暗,这具身体又为保不能再重演一次她的前世?

曲澜青压下心里的诧异,她的反应太不寻常,仿佛比他还要早知道这是绝症?

“郡主身体的症状,在下确实在曲家记录的医札上见过祖辈对此症状病人的描述,曲家行医,渊远流传下来,早有数百年,经过曲家祖先的积累和深究,医术确实达到了一定的高明之处,却……”

阮心颜淡笑着接过他的话:“这世间还有很多曲家也无法医治的——奇难疑症,而本郡主患的就是其中一类,是吗?”人类经过数千年的进化,在她前世高科技医术昌明的世界里,都有着无法医治的绝症。

更何况在这个落后的不知多少年的时代里?

她的世界,从天堂再次堕入了地狱,或许,她生生世世,只能生活在地狱里,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曲澜青沉默,却仍是点了点头:“是的。”

“都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会。”阮心颜淡漠的出声。

有艳、有丽面面相觑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慌的担心,却只能恭敬退出去。

曲澜青深看了一眼一身冷凝气息的轩辕砚,转身走了出去,这病,他一直在研究,心里也有一些朦胧的想法,现在,恐怕就算他不想,也必须得去深究了,如果他医不好阮心颜的病,曲家也必然逃不过这个劫!

虽然轩辕砚依旧冷静镇定,但他就是知道轩辕砚所想。

轩辕砚小心翼翼的上前,轻柔的有如抱起的是易碎珍宝一样把她抱进怀里,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背,语气温柔醉人:“颜儿不会有事的。”双眼迸射出阴鸷骇人的光芒,他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会想尽办法医好她。

就算是天,也不能从他的身边把她带走。



隔着数层衣服都能感受着他手掌的冰冷,陌生的液体如断了线的珠子,滴嗒滴嗒在寂静的寝殿内,滴进了轩辕砚的心里,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她很少哭,哪怕曾经不堪残破的身体日日夜夜的折磨着她,哪怕无边无尽的疼痛从不曾远离她。但她不哭,因为她知道眼泪救不了她。

可是,此刻,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只因为她的心疼,为他疼。

相同的命运,相同的人生,历经两世,她依然逃不过这阴暗的劫。

可是最痛苦的人却永远不会是她。

前世,爸爸痛苦,可是他的生命里,还有妈咪,还有哥哥,还有阮家。

可是这一世,他的痛苦,谁来分担?

这个男人给了她无尽的温柔,无边际的爱,他如何承受得住看她日日夜夜回归那黑暗地狱中?

在历经了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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