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富婆发家史-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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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琉几个觉得怪异，连日彻查，终于把裴逸楼给揪了出来。而到现在，大家都不明白，一个大男人吃了那么些东西，怎么还给瘦成这样。全然不知，罪魁祸首是颜心，每每都是她去厨房偷粮，要不是那几天听闻夜琉与夜岭商讨如何捉小贼，她肯定也得被捉个现行。
现在是人捉到了，粮食下去的速度也缓慢了。颜心不由抱怨，还不是她每天沿途下网子捞鱼，全喂了那只吃货。
捕鱼的网子，还是跟船工借的，那些人都见着过颜心捞上来的海鱼，可就没见过颜心往厨房里送，这几日，船工里都暗暗嘀咕，说颜心该不是生吃活鱼了，不然那些捞上来的大鱼都死哪去了。
不光这，每日里颜心要的饭菜也多，足足跟人家船工一个分量，那碗跟盘子还舔的一干二净——颜心如何不舒服、闹脾气都不敢一顿饭不吃，那只吃货要吃不饱，非得把她给磨死。
就这么着的一个月，颜心做贼心虚，饭全塞了小浪漫。
“也不知谁，躲哪里不好，躲到我们船上来了。”颜心半晌才言语。
裴逸楼跟着他们出来，无非是不想十月初十见着秦妍与赫连祺枫成婚。可他能挑了他们这只船登上，又一直隐身藏息，也不得不说是有别的心思了。
“哼。”裴逸楼不说话，一身气息冰冷而沉重，眸子映着月光，如眼中揉碎了纸醉金迷，却透着异样的光。
颜心瞧着他，知晓他是真伤心了。
绿珠曾对颜心说起过秦妍与裴逸楼的那段情史，依旧是老套的情节，只不过主角是自己熟悉的人罢了。
当年，秦妍作为公主伴读，长居宫中。裴逸楼是晋王独自，与赫连祺枫交好，也常来宫中玩耍，当时俩人便是这么相遇了。
之后的情景，便是男方要娶，女方要嫁，可双方父母都不同意。
至于为何，颜心如今也想的通透。
晋王的势力庞大，皇上唯一的亲弟，手握兵权。
秦家也如此，只是控制的却是当朝——结党营私，后宫两位宠妃也出自秦家。
如此两权臣，自然明白互相结合只会惹来皇帝更加忌惮，此其一。
其二便是因为，晋王权重，若是有一日起兵逼宫都不奇（炫书…提供下载…）怪。秦家不敢，也不能把这赌注压在他裴逸楼身上。
最重要的原因，也是裴逸楼最终选择离秦妍而去的唯一理由，只是因为，秦妍最终选的不是他，是皇后的三皇子。
为什么？
秦妍不傻，太子妃能一朝成为一国之母，而世子妃呢？见了皇族还是要行礼，还是要下跪，她秦妍的心性要的是荣登后位，母仪天下。
这些，裴逸楼或许能给，但是机会渺茫，而且秦妍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能想通这些的，颜心想，或许不止自己。
这情伤，最是磨人，颜心看着瘦削的裴逸楼，全本故意伪装的风流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年华留下的凄惘。
“区区一女子，大丈夫当以家国为天下，可别溺死在温柔乡里。”颜心嘴角噙着冷笑，望着裴逸楼孤寂的身影说道。
往日里一定会与她斗嘴的裴逸楼，此刻难得的清静，只轻嗤出声，取笑道：“你当我与你一般没出息。“
颜心耸耸肩：“随你怎么说，我如今是刀枪不入。“
颜心仰起头，面无表情的与他对视，一时间各不相让，也有无形的火光四溅，四周更加压抑沉寂。
正文 第八十八章
第八十八章
颜心与裴逸楼完全无视四周的对视，旁边走来一人，冷声冷气：“小姐。”
颜心一扭头，发现是自打上船就对自己不甚客气的夜琉，这么晚了来找她，不知为了何事。
夜琉眯起双眸正在打量一旁的裴逸楼，对方却是勾唇展颜，脸上再不是刚刚的肃杀，斜睨着夜琉，戏谑道：“哦，看来又是什么‘秘辛’吧？我回避，回避。”
说罢，一扬手，扯下颜心随身佩戴的一枚石印，调笑道：“反正我也是闲来无事，借你着印章回去磨着玩玩。”
颜心狠狠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会，只对夜琉沉声问道：“什么事？”
夜琉却是回身注视着裴逸楼，半晌才道：“临上船前，少爷让我等快到邵丽的时候，将这些东西给你。”
话音刚落，颜心便见夜琉手里拎着的包袱朝自己飞来，当前连忙接住，也不问，直接将包袱打开，端看里头装了些什么，非得等这个时候才拿来。
十几张房契地契，颜心没来过邵丽，可看着上头议定签约的价钱便知不菲，每一份上落户的名字都写的是她慕颜心，不由疑惑。
夜琉转身，只留下一句：“少爷只不过一倒手，这些原本是族长的。”
“那行，等见了舅舅，我再亲自拜谢。”颜心一张脸全无情绪，背对着月光，整个人沉在暗暗的阴影里。
夜琉挑眉，回身道：“这次怎么不问为什么？小姐不是一向问题很多么。”
颜心浅勾唇角，只留下不屑，拎着那只包袱自去往自己房门而去。
夜琉站了一会儿，望着刚刚裴逸楼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很快身影一逝，甲板上一个人影也没了。
房门从里锁着，颜心轻轻点了两下，里头立刻想起木闩落地的声音，推开，小浪漫正目光炯炯得望着她，“喂，今天再去厨房偷些吃的呗。”
“不行。”颜心沉着脸，拎起小浪漫的前爪将它整个塞进了镯子里，连咆哮的机会都没给它留。
点了屋子里的几只蜡烛，一张张契书仔细得瞧。
国都近郊的两处庄子，一大一小，小的同大周那处，大的则是小的两倍。
三个铺子，写明了是经营点心、小食；两处院落：一处五进三出，一处三进两出；一家绸缎庄。其他的契书便都是身契，想来是各处的伙计杂役吧。
地段什么的，颜心目前也瞧不出来，可看着上面银两标价，不由心抖了两抖。
她这些年所积攒下来的钱，连一处点心铺子的价钱都出不起……
都所邵丽国富户多，果然不假。
食指轻点桌面，百里云弥的意思很清楚，自己在这边做些什么营生他都不会干涉。
还以为十二岁的生日会过的平平静静，颜心眸子里闪着亮光，嘴角弯起愉悦的弧。
五日后，大船靠岸，可是就在大家都忙着搬运物品下船的时候，夜岭神色慌张的跑到前头寻夜琉，“你快去看看，房门关的死紧，人怕是昨夜就跑掉了。”
夜琉挑眉，极尽压抑的愤怒，声音越发低沉：“怎么可能。”
颜心听到动静，扭头去瞧，夜琉与夜琉使了个颜色，俩人匆匆往后头去了。颜心轻笑，裴逸楼哪是那么好对付的。
一派悠闲得下了船，招呼了刘掌柜过来，笑说：“掌柜的收拾好东西，咱们去新家瞧瞧去。”
刘掌柜眼前一亮，满意得摸着光光的下巴，“妙、妙、妙”
颜心也是一脸笑意，可心中却在盘算别的，转眼人货全都卸船。
夜琉阴沉着一张脸下了船，身后是一脸尴尬得夜岭。
颜心轻轻拍拍她的肩膀，道：“邵丽国就是你们的地盘了，找个人还不方便。”
夜岭勉强一笑，偷眼瞧了下前头的夜琉，没有说话。
夜琉回身道：“小姐是要回白府，还是去你的府邸？”
“白府还有谁在？”
“几个掌柜都没不曾回来，家中除了管事，倒也没何人了。”夜岭答道。
颜心想了想：“那我就去舅舅给我那处宅子吧，那边可有人常常收拾？”
“那处人手都足足的，族长离开前就一直督促人打扫。”夜岭笑说。
“白陇南呢，他去哪里？”颜心望了眼连声招呼都不打，强拽着玉梅婶子乘轿子而去的白陇南，好笑道。
夜琉瞟了一眼软轿：“他得回乡下。”
“乡下？”
夜岭笑道：“陇南少爷是跟了船都跑出去的，在大周四处乱窜叫我们好找，临回来前族长便吩咐，给送回黄鹤峰去关到他回来呢。”
“哦……”颜心含笑，给他个教训也好，这孩子脾气坏的很。
夜岭与夜琉本是百里安排在颜心身边的，可如今刚回来，万事都要靠二人打点，因此，此行只夜岭与个管事跟着过去新宅。
“若是实在太忙，我们自己过去也成。”颜心瞧着夜琉一个人在码头忙活，船上不只装了他们一行人，还有一批从大周带回的货品。
夜岭笑道：“夜琉行着呢，好容易我偷回懒，小姐便允了吧。”
颜心笑笑，便不再说话。
唯独刘掌柜，一路上问话不断，为了他以后铺子的安定团结、欣欣向荣，还得好好补补这邵丽国风土人情课。
地契一类，颜心还没跟刘掌柜说，心中隐有自己的盘算，等一切安排妥当再商议不迟。
一路行来，颜心四处打量。
这邵丽国比大周要民风开放，女子做买卖实属平常，甚至与男子同乘一车都司空见惯。
颜心瞧外面，夜岭则是打量她。
这位小姐，最近一直很安静，哪怕夜琉告诉她，好多人并未跟着一起南渡邵丽，她也只是发了一通脾气，变得更加沉默罢了。
虽然也常常在笑，可那笑意很少到达眼底。夜岭跟夜琉说过，可夜琉说，不过十二岁的孩子，没那么多心思……
叹了声气，夜岭也挑起帘子，思考这种事，实在太累的，尤其是毫无头绪的时候。
她刚一转头，颜心只不过一点余光扫过，很快便浅笑着与刘掌柜攀谈，神情专注得好似从不曾移过目光。
正文 第八十九章
第八十九章
下了车，刘掌柜落后几步，走到颜心跟前，老神在在得看头顶那块“梅园”的匾额，低声对颜心道：“小姐有何打算？”
颜心弯唇，不语。
刘掌柜一见，不由嘀咕：“虽说白先生是小姐亲舅舅，可世间万事只要扯上钱财，那是人都为利趋使……”
余下的话，刘掌柜没说，可大致意思颜心懂得，是怕她没了斗志，贪图别人的富贵荣华，忘了自己的翅膀。
百里族的事，就连玉梅婶子都不知。刘掌柜这些人跟来，只知晓颜心的舅舅姓白，邵丽国大户，旁的，一概不清楚。
颜心瞧着前头张罗着搬运行李入府的夜岭，目光定定，神色刚毅：“轻用其芒，动即有伤，是为凶器；深藏若拙，临机取决，是为利器——掌柜的，你认为若为人，该选哪种路走？”
刘掌柜面上一喜，抬眼快速扫过四周，见无人注意二人说话，才含笑道：“凶器与利器一样锋利，可是，过刚易折，不懂藏拙，毫无心机，不过做他人兵器，任人予取予夺，庸才也”
颜心与他对视一眼，笑着同行入府。
梅园极大，并不光遍植梅树，各色邵丽国特有花卉树木数不胜数，简直是一古代版植物园。
一切安置妥帖，府中掌家一事，颜心仍交由原来管事行事，其他各处也全无变动，刘掌柜与随后车上跟着来的赵婶子一家住在了外院，而甄大娘与素言、荣娘跟颜心一起住到内院。
府里人手足够，跟随而来的这些人，颜心全当客人照料，不叫管府中杂事，那些府里原本的老人一瞧，心也踏实了，干活自然利索。而刘掌柜他们也并不是无事做，都在等着颜心安排。
船行一个多月，人都摇晃散架了，当务之急就是休息，旁的大家什么也没有多问多说，一切安静无声，只平素沉寂的府邸，如今多了些许人气、欢欣。
第二日，颜心便请了管事，把梅园这处的建造图纸给找出来，然后拎着图纸，带着刘掌柜以及秦素一起去了另一处宅子——熙园。
这处园子小些，不过格局显得精细小巧，四处装饰能瞧出极用心思。
“这处是舅舅打算留给我们住的。”颜心瞧着手中图纸，常年久月，纸张都有些发脆，于是对秦素道：“回去得找荣娘帮我重新描摹一份。”
秦素抿嘴一笑，答道：“荣娘最近出的花样越发好看了，瞧她描摹的那些名人字画都跟真的似得。”
秦素样貌不是极好，可是整个人显得很平和，一双眼睛很有神，打算盘的时候最是慧黠，平素只是安安静静。
颜心说道：“咱们以后人手兴许还会多些，这园子小，住不下。”
刘掌柜正比着两份图纸若有所思，闻言道：“这园子精致，单住倒是荒废了。”
熙园小，人手也没有梅园那处多，如今庭院里清清静静的。
“我有个想法。”颜心接过图纸，指着熙园这张，“飘渺居只接待女客，可酒楼装的再秀气，也没有庭院来的幽静，就像她们平日里的闺房，谈些密语，喝些淡酒，再用些饭菜——更何况，这处再移些奇花异草……”
刘掌柜眼中带笑：“请几个说书的女先儿，泛舟游湖，赏花作画，多少女子求之不来。小姐好计策。”
颜心摇头轻笑，这些不过是书上瞧来的罢了，说的不算，要见真章。
秦素默默打着心算，咋舌道：“熙园虽精致，可照小姐这意思，怕是没个几千两筹备，可下不来啊。”
颜心与刘掌柜对视一眼，轻笑带过。
刘掌柜接过颜心手里别的契书，不由皱眉道：“熙园倒是没什么，只这点心铺子也少不得费些银钱。”
颜心摆摆手：“按着咱们原来的套路做就是，梅园那个管事看着倒是个利落的，关于采买些许事宜，倒是可以去找他。”
想了想，续道：“几处铺子的人手也别换了，几个婢女全都调过这边来。”
刘掌柜一脸的得意：“照小姐这安排，怕是不消一个月咱们就可以重新换门面开张啦。”
颜心瞟了他一眼：“十天都不用，下午我还要见三处点心铺子的掌柜……你要不要一起？”
“别介，马上他们就要沦为我的手下，晚见一天是一天，早见早膈应。”刘掌柜连连摆手。
颜心轻笑，对他道：“我可没说要你替他们。”
“不是要我当个大掌柜？”刘掌柜一愣，旋即奸笑，“还是只叫我分管其中一间？”
颜心摇头，狡黠一笑：“都错”
刘掌柜顿时哭丧着一张脸：“不会是把我给罢免了吧”
“嘿嘿，”颜心一笑，“刘掌柜本事这么大，我得物尽其用嘛”
谁知一听这话，刘掌柜一张脸顿时耷拉下来，阴恻恻冲颜心威胁道：“你该不是又丢给我什么难事？”
“怎么会”颜心连忙道否。
看着颜心一脸邪笑，刘掌柜暗道心中不妙，奈何如何旁敲侧击，颜心就是铁了心了不多说一句。
三人行一路，秦素带着簿子与笔便记了一路，熙园如何收整，全在这本册子上了。
等到过午，熙园才将将逛过，许久不出府，又连乘一月海船的秦素已然承受不住，小脸煞白，颜心瞧她这般，赶紧叫了车夫把他们送回梅园去。
“小姐，我真没事，就是许久不走路，累得。”车上休息一阵，秦素便缓了过来，不好意思的解释。
颜心帮她轻轻捏了一阵子小腿，打趣道：“在慕府你也不常走动，在船上也不出屋，就跟着荣娘绣这绣那，把人都养的娇弱了。”
秦素不善言辞，车上还有刘掌柜在，更加不好意思开口，听了话只是羞红脸颊。
街上人来人往，男女都能同乘一骑，这邵丽国，她还不大适应。
车上三人，各怀心思。
刘掌柜则是半兴奋，半优桑——颜心奸笑，势必没好事。可也是先难后易。
颜心呢，闭目养神，可内心却仍旧紧锣密鼓得加紧筹谋。
邵丽国无论风土人情，还是地里环境，都与大周相差甚大，原本她在大周有的想法，在这里便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形同鸡肋。
正文 第九十章 反客为主
第九十章 反客为主
三人回府，厨房给留了饭，不过颜心此时也没有心思，简单喝了几口汤，便提笔在桌前忙碌。
绿珠不在，颜心在这边府中行动不便，赵婶子就把她家小女赵敏给拎了来，临时充数。传个话，倒杯茶什么的也算贴心妥当。
梅园这处原本预留了服侍的丫鬟，可颜心屋里的事，向来不让外人插手，尤其是内堂开辟出的小书房。
笔墨轻转，流畅的线条挥洒，跃然纸上，一旁画好的宣纸已经叠了巴掌高，上头全是各式各样的绣花的花样——从腰封到衣袖，千差万别，各有各的妙，好些都是她在船上时便画下的。
上午的查看，三人都觉得熙园西门临街那处热闹非凡。而且京都好些有名的胭脂水粉铺子都开在那，平日里来往的女眷、女仆多不胜数。颜心想着把西门修缮一下，搭起一处女士成衣铺子，继续大周未完成的成衣行当。
而手里的花样，便是为了这个做准备。
屋外，夜岭行色匆匆得与赶来的夜琉回合，甫一碰面，夜琉冷凝的神色便又是一沉：“你也没发现？”
“没有，肯定没有跟过来这边府上。”夜岭连忙道。
俩人搜寻的，是在船上逃脱的裴逸楼。
“我早说过，肯定不会跟着来梅园。国都这么大，一定藏匿在了哪里。”夜岭咬唇。
“派了一半的人马去追，可这一路丁点痕迹也没有，这人难不成还凭空消失了不成”夜琉话毕，眼睛却是紧盯前方紧闭的屋门——是颜心的屋子。
夜岭上前一步，截住夜琉冷冽的眼神，提醒道：“你最近不大冷静。”
“她确实可疑。”夜琉神色越发冷冽。在船上她就发现颜心与裴逸楼交谈，而且，俩人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她也知晓一二。
“小姐只是不喜旁人动她物件，再说，我与小姐一路而回，确实没可疑。”夜岭皱眉，认为夜琉是对颜心有成见。
夜琉自然听出她话中意思，眸光凝如寒冰，夜岭手紧了紧：“一切等族长回来再做定夺，你也冷静些。”
“你还不明白？”夜琉质问，嘴角挂着嘲讽。
夜岭神色一伤，忙撇过头。
夜琉冷哼一声，声音仍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