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烽烟-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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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周宪不禁惊讶,然后好奇的睁大眼睛问道。
“信。”李从嘉推开门,走进房间才将信拆开。
见周宪还是惊讶的表情就笑着说:“是父皇的人,齐林和铁木两人正在赌坊,他们输光了银子被扣下了,不敢来找你我求救。”
“不如殿下去将他们赎回来吧。”周宪对这两个侍卫的大胆还是有一丝无奈,如此说却又有些放纵了他们的行为。
“不必了,等下船时再说吧,让他们二人先吃些苦头,才能让他们明白,他们这一生的责任是什么,这次带他们出来的目的又是什么。”李从嘉靠在胡凳上严肃的说。
周宪也就不再说话,坐在他的对面,单手托着下颏盯着李从嘉,水汪汪的大眼睛在油灯下闪闪发亮,一抹微笑挂在俏脸上,只有长长的睫毛在一眨一眨的,似是在整齐舞蹈着。
“谁家的小郎君,如此的俊俏?”李从嘉刚刚想事想得出神,这会看到周宪的俏媚模样就笑着打趣道。
“殿下,”周宪又娇嗔的拉长了音,脸上瞬间就爬起一丝红晕,将头上的幞头摘了下去,就故作生气瞪着眼盯着他,。
两人刚刚有了点情趣,当当当的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
周宪不等李从嘉说话,转身就进了内室,李从嘉打开门就见高元矩和张洎两人,捧着酒坛拎着几块羊肉站在门口。
“恩公。”
“贤弟。”张洎年纪比李从嘉要大,自从被他灌醉之后就换了称呼。
“兄长和元矩这是来找我吃酒?”李从嘉就笑着道。
“正是此意。”张洎笑着回道。
将两人请进了屋内,李从嘉怕周宪一个人在内室烦闷,就转到内室让她过去隔壁与秋红柳絮等人聊天解闷。
周宪知道这帮男人喝酒也没个时间,就点头应了,才出了内室,见到高元矩那张恐怖的脸,就微微怔了一下,然后就急匆匆的逃出了门,张洎没有任何反应,可是高元矩却是一直盯着周宪的背影在发呆。
他的确认出了周宪是个女子,不然怎么会有男子长得如此俊俏,洁白如脂的肌肤,在这油灯之下透着诱人的粉。
“元矩,吃酒。”张洎见他失礼,此刻还望着门口发呆,就拉过他说道。
高元矩却是呆愣的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眼身边的李从嘉,见他没有任何的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洎便醉倒了,高元矩倒是因为身上、脸上有伤,没有喝太多,两人将张洎扶回房间,李从嘉就走了出来,高元矩却是也跟了出来。
李从嘉看着他就笑着问:“元矩不早些休息?”
“恩公,我,我……”高元矩吱唔了一会也没说出他想要做什么。
李从嘉见他如此也不再多问,转身就进了隔壁的房间,四个女子倒是很有闲情逸致的在打着叶子牌,一见李从嘉进来,几人都要请安,他忙摆摆手,就笑着坐在周宗身边说:“你们玩着,我也学习学习。”
周宪一边玩牌一边笑盈盈的看着李从嘉问:“怎么这么快就散了?”
“师黯醉了。”李从嘉笑着回答,眼睛却是在盯着她手中的牌。
“张先生酒量可是真差呢。”秋红也跟着笑,虽然才进了安定郡公府不久,但是秋红和柳絮都知道殿下随和,说话就也很随意。
谈起张洎,周宪这时才开口问道:“殿下,那个人是谁?长得好骇人呢!”
李从嘉忙解释道:“他那可不是长成那样的,是被人打的。”
“贼眉鼠眼的,一定不是个好人。”周宪不再追问就自言自语道,她虽然只是从厅内经过,但高元矩的目光却是被她注意到了。
李从嘉也不过问她如此说的原因,高元矩让她讨厌的原因,他也看在了眼里。有他在,四人也只是再玩了片刻,就各自散了。
周宪输了一些银钱,倒是不多,不过心情却是很好。两人刚要离开,李从嘉见妅文还在盯着自己看,似是有话要说,就无奈的笑笑说:“妅文,本王今日见过瑞娘了。”
妅文听着就睁大眼睛等着下文。
“她说要跟着邓及。”李从嘉无奈的摇头道。
“瑞娘姐姐,真是的,明知道邓及只是贪图她的身体,却……”妅文没有说完就微微泣道。
李从嘉摇头拉着周宪出了房间。
回了房间周宪就问道:“瑞娘怎么回事?”
李从嘉说话也没经过大脑就叹息着:“女人的脑袋一根筋!”
“殿下,真是讨厌呢!”周宪轻啐了一声,便坐在塌边捏着小腿在发呆。
已经是二更天了,船上微冷,李从嘉夫妻二人才刚刚熄灯睡下,秋红却是突然敲响了房门,披着衣服,李从嘉站在门口,就看到秋红的身后居然还跟着几个陌生的壮汉,这几个人倒不是刘继那些人,李从嘉微愣了下就听秋红说道:“小郎君,他们说是船上赌坊的伙计,咱们家的两个家奴欠了人家的银子不还,人家来要账了。”
“齐林和铁木两人在哪?”李从嘉蹙眉道,早知道那会就把事情给办了,这大半夜的也不让人休息好。
“这位小郎君,你那两位家奴此刻正在赌坊里,没银子是走不掉的,我们这是代他们来收账了。”站在秋红身后的领头之人,听着李从嘉的问话就开口道。
“你是管事的?”李从嘉看着这个长相还算斯文的中年男子问道。
“小人是赌坊的账房先生。”中年男子笑着回答。
李从嘉也不是不想给银子,只是认为这帮人居然也不分白日黑夜的就来敲门,着实有些烦人,再说他也不想齐林和铁木两人就这么回来,怎么也要吃些苦头才是,就皱着眉说:“把你们船上管事的叫来,什么事要他来跟我说。”
听到李从嘉这句话,账房先生身后的壮汉就瞪着眼挤了上来,想要对李从嘉动手,账房先生打量了李从嘉一眼就笑着说:“小人看这位小郎君也不是缺银子的人,两位家奴所欠也不多,也才百两而已。”
说话间这账房先生就看了秋红一眼,见她姿色不错就又习惯性的笑着道:“实在没有银子,小郎君这个俏婢也能值些银钱,不如就卖了楼上的妓馆,换些银子……。”
账房先生还没说完,就被李从嘉一巴掌拍到在地,连着牙齿也飞出了两颗,牙齿落在地板上发出几声响动之后才停了下来。账房先生倒在地上,揉着腮帮吐了两口血沫子,这才对身边的壮汉恶狠狠的吼道:“把这个贱婢和那屋内的两个都带走,卖去妓馆抵债。”
秋红一听这,就趁着壮汉们还没反应过来,往李从嘉的身后钻了过去,这时周宪听见外边的打骂声,也穿好了衣服走了出来。
李从嘉还站门口,他的身后站着纤弱的秋红,门口的四个壮汉皆是要比李从嘉高上半头,身子看起来也很结实的样子。
账房先生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这会头还有些发懵,看到屋内又走出个绝色小娘子,就张牙舞爪的怒吼着:“还傻站着做什么?把她也给我带走。”
四个壮汉听到这声,就都去推堵在门口的李从嘉,可是最前面的人刚伸出手,就被李从嘉单手拧断了手腕,一声骨裂的脆响,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在这安静的舱室内突兀的响了起来,惊了好多船客的酣梦。
其他三人见自己的兄弟被这小郎君不经意间就制服了,立即如临大敌一样的往后退了两步,一边做着防守的架势,一边回头看着账房先生,等着他的吩咐。
“这是怎么了?”周宪刚刚才出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着秋红慌乱的样子,又见殿下在动手打人就皱眉问道。
“小娘子,齐林和铁木欠了赌坊的银子,赌坊来要债了。”秋红从门口走到周宪身边,说完就鼓着两腮看着门外。
听到这些,周宪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走到李从嘉身边瞪着凤眼就厉声道:“去把你们周管事的叫来,就说安定郡公府周宪有请!”
第26章 公平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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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房先生就算是再糊涂,这会儿也明白自己是捅了马蜂窝了,人没见过,可是这唐国第一美女的称号,听也听说过,周宪那是谁啊?那可是自己主人的大女儿,安定郡公的正妻,她能出现在这,那这小郎君他即使用脚后跟想都知道是谁了。
四个壮汉,其中一个已经废了,这会儿正跪在地上单手托着手臂,另外三个也是发着愣,不知这貌美的小娘子究竟是何人,说一句话就把平日里吆五喝六的账房先生吓成这个样子。
账房先生却是不管这几人在做什么,当即就跪了下去,一连叩了十几个响头,之后才晃着发晕的脑袋说道:“小人不知是殿下,还请殿下饶命。”
见他这副模样,李从嘉就笑了,这人还都是欺软怕硬的主,他也无心再跟他计较,随即就开口道:“本王那两个家奴,在赌坊里就一直关着吧,等本王下船自然会去叫人通知你放人。”
账房先生听到这就又是一怔,这是什么意思?他根本就没弄明白,就算是长两个脑袋,他也不知道这安定郡公如此说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心里已经打好了主意,那就是回去要好生招待两位。
“我们是微服出访,这事就算过去了,本王不会与你计较,但是本王也不希望被人打扰。”
这句话这个账房先生倒是懂得,很多大人物都喜欢玩这套,既然是微服私访,那么就一定不喜欢人家打扰。
见他点头,李从嘉接着说道:“以后无论是面对谁,都要以礼相待,特别是要尊重女人,知道了吗?”
“小人知晓了,小人知晓了……。”一连重复了几声,账房先生这才带着四人悻悻的跑回了赌坊。
回到赌坊之后,这账房先生亲自就将齐林和铁木放了出来,又连忙道歉,请两人吃酒狎妓,齐林和铁木两人也不多想,皆是来者不拒。
天才朦朦亮,张洎就睁开了眼睛,身边不见高元矩,他就起身舒活了下筋骨,掌灯读起书来,忽然他想起昨夜里酒醉似乎听见打骂声,不过记得却是很模糊,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想了会也没什么头绪,他就静下心来读书。
才刚刚翻了两页,高元矩就满身酒气的跑了回来。
“元矩,怎么这一大早就吃了酒?”张洎闻到他满身的酒气,看着他就问道。
高元矩却是没有回答,直接就倒在了榻上,蒙起被子就呼呼大睡起来,张洎看着他这副样子就不禁蹙眉,心道:有好学问,没有好的品行,也不会被世人认可的,整日饮酒狎妓,定会让人看轻,他看着高元矩居然想到了他的老师,不禁摇头苦笑了一番,此时他还不知道韩熙载已经改头换面,投效了安定郡公,更不知道他已经将府上的家伎卖掉之事。
只是片刻,高元矩的鼾声便响了起来,一边睡着还一边吧嗒着嘴,偶尔还有梦呓声传来,张洎本想早起温书,高元矩这样一弄,他哪里还能看得下去,转身便出了船舱。
秋天渐冷,就连江面的风都跟着大了很多,望着滔滔的江水,正在感叹之际,他就听李从嘉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张兄,怎么也这么早?”
“贤弟不也是很早嘛。”张洎笑了笑,也是无心之间,就将高元矩之事讲了出来。
李从嘉听了只是一笑,他已经想到高元矩定是去狎妓了,天亮才归,只是不知道这人饿得偷人饼吃,怎么还有银子去狎妓,李从嘉如此的想着,他想到了高元矩可能是江都的人,也有可能是润州的人,用那样的手段也只是在迷惑自己,引诱自己上钩,妄图打入到自己的内部,从而窃取更直接的机密情报。
这只是李从嘉的推测,但若是想在这船上调查高元矩,还有些不太可能,毕竟自己没有人,若是高元矩真的是那两边的人,凭着李弘冀不拘一格的用人心态,就连刘继等人都很有可能是,之前想着将沙河帮收为己用,现在看来还是过于天真了一些。
李从嘉叹了口气,张洎听声就便笑道:“贤弟,怎么一大早就哀声叹气?”
李从嘉没有开口,只是笑了两声就伏在护栏上,望着滔滔的江水,张洎见此也不多问。
太阳的光辉,很快便直射在了甲板之上,两人的身后也走出了很多船客,有的在相互聊着,有的在独自看着江景,有的则是在看着其他人闲谈,大家都是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不过却是有那么几个人,分散在几个边角,偷偷的看着李从嘉和张洎。
李从嘉倒是不去管他们是谁派来的人,就拉着张洎聊着唐国的时局,与其博学相比,张洎对政事的见解就要相差了很多,不过李从嘉也能接受,毕竟才刚刚接触,能够达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正午太阳的挂在天空正中,天空一片蔚蓝,放眼望去没有一丝杂云,偶尔有一点风吹过,但室内的空气也闷闷的,李从嘉此时正与张洎饮酒,两人刚刚举起杯,这时隔壁的房间内就传出了女人的媚声。
“元矩这是在?”两人所在房间是秋红柳絮的房间,与张洎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
张洎干笑了两声,也不答话,很明显的是说,高元矩可能将那些女子弄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来了。
接下来欢叫声此起彼伏,不过也只是片刻就停了下去,站在两人身边的柳絮不禁一阵脸红,她虽然是处子,但也伺候过李从嘉和周宪行房,自然也知道这是什么声音。
“真是荒唐!”李从嘉不禁皱眉,他瞬间就想到,江都和润州即使在糊涂,也不会用这样的人来做探子。
李从嘉才说完,便听见高元矩与女子的说话之声,他倒是无心去听,可是声音之大也不得不被这屋内的三人听见。
“你可是真的没用,刚刚让人家火起来,自己却是软了下去。”这是那女子的说话声音,李从嘉听了便低声笑了,张洎先是忍着,接着也跟着笑,两人最开始的声音不大,不过越是压着声音笑,却是越想笑,最后终是张洎忍不住大笑起来,李从嘉跟着也大笑了起来,只有柳絮在一边俏脸绯红的低着头,暗骂着男人没一个人好东西。
房间那边的高元矩自然听见了隔壁两人的笑声,用力的拍了两下木板隔出的墙壁,然后两人就又听见那女子的说话声:“小郎君,你的词什么时候写好呀?可别总是拿这来跟奴家交易,奴家也是要过生活的。”
李从嘉与张洎就对视了一眼,这时他才知道,高元矩居然是拿自己所做诗词作为狎妓的本钱,在他看来这倒也是公平交易,这船上妓馆里的女子自然也是要全面发展,若是只凭借身子侍人,那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只有这琴棋书画才是正道,通过这她们才能接触到上的了台面之人。
不过李从嘉却是不知高元矩的作词水平如何?能不能为这女子招揽更多的顾客,就聚精会神的听了下去。
这时高元矩就开口道:“我那有本草纸,你拿去看看吧,若是喜欢就都拿去,不过你要是都要了,那可得陪我到下船,如何?”
女子听了高元矩的话也不回答,就去翻他的行囊,好不容易才从里面找出只有十几页的草纸本,翻了几页就啐道:“小郎君,你这些词太过露骨了,有没有高雅一些的呀?”
“高雅?”高元矩咧着一张肿脸冷笑了一声,“要什么高雅,这船上能有什么高雅之人?”
这女子压根就对这对些词没什么兴趣,说翻脸就翻了脸,怒声道:“既然小郎君不做,那就别怪老娘不客气了!”
高元矩一听这话,就立即笑脸回道:“这隔壁就住了个高雅之人,我可去帮你讨两首词作,你看如何?”
“这还差不多。”女子的媚声再次响了起来。
“哈哈,元矩可是在说贤弟你呢!”张洎听着就低声笑道。
李从嘉不禁苦笑了一声。
两人笑完,高元矩门也不敲就走了进来,见到两人正在吃喝就笑着道:“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两人没让,他居然就坐了下来,随即那只听其声不见其人的女子也走了进来,劣质脂粉涂在脸上,走一步便往下掉落一点,她却是不知美丑,站在高元矩的身边就故作媚态的说道:“小郎君,可别忘了奴家的正事。”
高元矩看了女子一眼,就盯着李从嘉和张洎,这妓馆里的打手他之前可就尝过,现在可不想再次挨打,就咧嘴笑道:“两位兄长,小弟有一事相求。”
“贤弟,不会想拿某的词作,当成你和这位女子欢好的条件吧?”张洎很不给情面的直接开口回道。
“这?”高元矩被他这样一说很是尴尬咬了下嘴唇。
“罢了,罢了。”李从嘉倒是不想看着高元矩被人家看不起,在他眼里这也算是年少风流,应该不算是操守的缺失,他与李从善的表现比可是要好了很多。刚刚说完李从嘉就背诵了两首。
只能说是背,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他的作品,虽然都是李从嘉这个身体原本的灵魂所作。
一阕《一斛珠》,一阕《乌夜啼》,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屋内除去李从嘉之外,所有人都在他背诵之后怔住了。
虽然这女子刚刚还说高元矩的所作之词过于轻薄,可是这李从嘉的《一斛珠》虽然写的也是歌姬的美与爱,但听着就让人喜欢,这女子入神自顾自的念了一遍,似是将自己想成了那沈檀轻注的歌姬,便用纤纤细指,请抚摸了一下脸颊,却是忘记了自己浓妆艳抹,她这一碰脂粉便纷纷跌落,随着空气便落在这酒桌之上。
脂粉落下,张洎等人便从陶醉之中醒了过来,刚刚端起酒杯,只见杯中漂浮着的脂粉,便叹息着摇了摇头,似是在抱怨脂粉糟蹋了美人,亦或是抱怨这阕词给了她隐没了这词的意境。
因为这两阕词,张洎不得不又高看了李从嘉一眼,女子陶醉在《一斛珠》里,可是张洎却是在想着,如此年轻的他,能做得出《一斛珠》,可以说是情有可原,可是又是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他做得出《乌夜啼》这样的句子来呢?
高元矩在恍惚间看了李从嘉几眼,然后就笑着回头,对那女子说道:“这应该公平了吧?你是不是也要兑现你的承诺了?”
第27章 三十年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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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轻轻点头,满意的笑着:“小郎君,你先吃酒,奴家先回去与妈妈交代一声。”
女子说完便扭着风韵的身体走了出去,一开门一阵劣质的脂粉味随风便飞进室内,呛的李从嘉咳了两声,高元矩却是在嘿嘿的傻笑着,脑子里装着的只有那女子的身体。
女子走了,张洎却是念起了《乌夜啼》: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