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殇-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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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雨下得很大,衣凰自然是记得,吕婕口中的另一行夜探刑部大牢之人,正是她和苏夜涵。
目光交汇,即便不用言语,彼此却看得到对方眼中深弄的刺痛。
往日种种历历在目,仿佛不过昨日事,然却又是那般遥不可及。
每一件事,每一个人,提起了就没那么容易就能放下,前路漫漫,何必回首重新揭伤口?然,不揭开这些,又如何对得起枉死的亲人 ?'…'
尽管,也许那些已经逝去的人并不希望他们这么做。
逝者已矣。
可是,又要他们怎么相信,怎么接受,睿晟帝一废太子、二废太子的罪魁祸首,都是眼前这个温柔如水的女人 ?'…'德妃娘娘贤良淑德,宽厚待人,宫里宫外孰人不知孰人不晓?若非这一切由她亲口说出,又有谁能想得到?
蓦地,衣凰身形一晃,踉跄一小步,苏夜涵眼疾手快,伸手将她揽在身侧,低声问:“怎么了?”
衣凰摇摇头,冲他一笑,示意他不用担心,然那愈渐苍白的脸色却让苏夜涵的心揪在一起。
宽大温厚的手掌覆上她的后背,清润醇厚的内力一点点渗入体内,衣凰轻叹一声,抬手覆上他的手背,将他的手握在手中。
“我没事。”
然而,他们心知肚明,那一碗害了他们未出生孩子的汤药,终究也伤了衣凰的身体。
“你歇一歇。”不由分说,不容她拒绝,苏夜涵将她携至一旁的软榻旁将她安置好,这才回身看了吕婕一眼。
眸色清明,隐隐有残冷的杀伐之意。不开口,可是吕婕却突然感觉一种强烈的压力迎面而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自己先开口,直视着苏夜涵的目光,毫不躲闪。“涣儿,还有你们的孩子,都是我害的。”
那么随意清淡的语气,似乎丧生在她手下的不是一条条生命。
这样的态度和语气显然激怒了苏夜涵,然此时他的脸上,他的眸中,更多的却是寒凉彻骨的冷意,凛凛杀意。
“涣儿屡立战功,深得先帝疼爱,加之他是楼姐姐仅剩的孩子,身后又有华靳两家支撑他,储君之位归他所属大有可能,更重要的是他身边还有你们,如此下去,迟早有一天你们会让局势发展到脱离我的控制能力之外,所以涣儿……我必除之。只是涣儿身为银甲军统帅,领兵多年,为人严谨,做事小心谨慎,而他唯一的弱点,就是墨香雪。”
衣凰眸子骤然一缩,声音略有虚弱,“九哥征战沙场,早已冷面铁心,却独独在遇见香雪公主之后突然就变得不同,他是真的……真心爱着香雪公主。”
时至今日,她还是习惯性地称呼苏夜涣为九哥,一如当年她初入清王府,他把酒与她笑言,神采不羁,眸色澄明大胆,他与她说:“看你也不是那种看重礼数之人,我长你几岁,便叫九哥吧。”
这一声“九哥”究竟包含了多少感情,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你赢了……你用九哥最爱的人设计他,害了他……”每每提及苏夜涣,尽管坚强如衣凰,仍旧不由得一阵哽咽。
“所以我才更加肯定,毓后身边隐藏着你的人,而这个人远远比千亦藏得要深、要久得多,深到任何人都不会察觉的地步,久到连他自己有时候都会忘记自己的身份。”
闻言,吕婕不由得抬眸紧紧看着她,四目相对,她清楚地看到衣凰眸中的悲色,而更多的却是如刃锋利的寒光。
“你说的人是……”
“当年传贤妃娘娘冷泉宫出了天花,为防有人逃出来将天花也带出来,宫中曾经派出禁卫军前往包围了冷泉宫,而那个领队之人……”衣凰声音陡然一沉,缓缓站起身,“前尚书令大人、傅文嫣的父亲,傅田。”
“是吗?”
吕婕淡淡一笑,“傅田……可惜傅田已死……”
“傅田虽死,却有人还活着。”
“谁?”
苏夜涵淡淡答道:“冷忻。当年前往冷泉宫的禁卫军归来之后,死的死,残的残,失踪的失踪。冷忻也不例外,重伤之后便隐匿起来,卧病在床多年,人们渐渐遗忘了他,所以也没有想到冷忻的儿子会继承父业,进宫做了宫中侍卫,而且青出于蓝胜于蓝,他做得比他父亲要好很多。”
“冷忻……”吕婕微微蹙眉。她想不起来并不奇怪,因为冷忻原本就只是众多禁卫军中的一人,只是个奉命行事的小护卫。
然,苏夜涵既然这般郑重其事地提起他,就必有他的原因。而最大的可能便是他已经找到了这个冷忻,或者……
蓦地,她神色一紧,想起了什么,“冷天月!”
“天月正是冷忻唯一的儿子。”苏夜涵冷声答她,“你或是不知,他小心隐匿,而后又把自己的儿子送进宫中,为的就是要将我母妃当年遭人毒害的事实公布出来——”
骤然侧身,一记犀利如鹰的目光投来,重重落在吕婕身上,“而那个害死母妃之人却并非毓后。”
吕婕久久沉默,微微眯起眼睛定定看着苏夜涵,见他神色始终冷冽,丝毫不为所动,而那样似能洞察一切的眸色却反倒让她心下一凛,微微颤抖。
半晌,她轻叹一声,她知道,她已经输了。
“第三个问题,害死你母妃冰贤妃之人,正是我。”
“母妃素来与人交好,从不得罪他人,唯一一点便是深受父皇宠爱,惹人心生嫉妒。而您却并非善妒之人,却要下此狠手……也是为了要嫁祸毓后,是么?”
闻得此言,一直站在院子里的苏夜洵顿然一愣,不由回身向屋里看来,碧眸深邃,冷光隐现。
吕婕并不辩驳,算是默认道:“楼姐姐的立后大典之前,她一直处于病中,我们轮流照顾她,而在她的饭食里下毒之人正是毓后,这一点是事实。为着此事,先帝与她之间的感情出现很大的隐患,自那以后便对她冷落很多。没过多久,先帝又欲立儇妹妹为后,儇妹妹端庄贤淑,又是库莫溪族的公主,为后本不为过。我本以为以毓后的善妒和心狠,定会对儇妹妹下手,却是不想这一次她竟然没有丝毫动静,似乎连她自己也接受了这件事。可是我看得清楚,毓后是个野心勃勃之人,屈尊人下绝非她所能承受,所以我便替她做了她没能做的事。我知儇妹妹每年都会到宫外精心念佛祈福,立后大典前她同样也会去。她身边的宫人里有我的人,在她的饭菜里做了手脚,让她出现天花的症状,而后将消息传回宫里,慕太后闻之,定会阻拦她的儿子,不让先帝去探望,而为了不让天花会传染开来,她只能派人前往将冷泉宫封住。傅田奉命领兵前去,将想要出来给先帝报信的宫人全都困住,而后一把火烧了冷泉宫,也烧掉了先帝所有的感情和希望……
毓后之前曾毒害过楼姐姐,而且同样是在立后大典前一个月,加之那时先帝为了儇妹妹之死伤心欲绝,终日昏沉度日,所念所想皆是儇妹妹,心中对毓后的怨恨自然也就日益增加。即便后来先帝重新振作起来之后,变得沉敛难测,但是任谁都看得出他与毓后之间的裂缝已经越来越大。久而久之,所有人都默认当年害死儇妹妹的人是毓后,而与我却无半点关系……”
话音刚落,吕婕突感自己周围的空气一沉,像是被人抽走了一半,突然感觉连呼吸都有些困难,那从四面而来的压力与逼人的杀气让她难以动弹。
“唰——”
“唰——”
“唰——”
三道剑光闪过,刺眼的亮光让吕婕微微闭眼,再睁开眼睛时,只见三柄长剑已近身前,两柄直指喉咙,一柄在侧后,指向她的后心。
看了一眼持剑之人,她突然挑眉轻轻笑出声,“真好,你们都来了。”
【三百二十七】环环真相终浮面
苏氏一族传至今日,由于睿晟帝钟情于冰贤妃的缘故,子嗣并不算多,以苏夜澄为皇长子这一辈中,除了夭折的几个孩子,剩下皇子八人,公主三人,分别为大皇子苏夜澄,二皇子苏夜洛,三皇子苏夜清,四皇子苏夜洵,七皇子苏夜涵,九皇子苏夜涣,十三皇子苏夜泽,十四皇子苏夜澜,六公主苏潆泠,十公主苏潆湥б约笆骞魉珍胂
而今,苏夜澄火陨,苏夜洛战死,苏夜涣被九涯杀于临水镇外,苏潆泠为唐肃所杀,而苏潆湥г蚴悄缸油ッ谝煌胩酪
持剑三人,苏夜洵、苏夜泽以及不知何时突然出现的苏潆汐。
看着他三人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吕婕心中全无一丝惧意,只是随意一笑付之。蓦地,她的笑容一滞,目光锁紧正站在门前那人,狠狠皱眉。
一身清浅长衫,不着雕饰,却依旧如天人临世,华光温润,那是苏夜澜。
脸上、眸中不见丝毫怒色,有的只是悲悯,是叹惋,是无奈,以及宽容。
也许,他当真与佛结缘,生来就是佛人,佛心无边。他刚出生那日,大悲寺方丈玄止大师第一次亲自不请自来,进宫面圣,只求能见十四皇子一面。而那一面,即已注定了苏夜澜的一生。
幼时,每每玄止大师进宫,他都要跟着大师进进出出,片刻不歇,而每逢有人出宫前往大悲寺进香,他亦是必定跟随。待得他稍稍大了些,便时常自己独自前往大悲寺,一住就是好几日,到了后来,竟是常年住在了寺中。
“竟是连你也来了……”喃喃自语一声,吕婕失声低笑,而后目光从持剑三人身上缓缓扫过。
每个人都有要杀她的理由,亦有杀她的勇气,只可惜却没有能杀她的能力。
“衣凰,我们来交换一个答案。”她突然笑得妖艳,目光紧盯着衣凰,“我告诉你我是怎么害了你的孩子,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识破我的身份,如何?”
“恶毒的女人,我杀了你!”苏潆汐将她承认杀了苏夜涣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若非是等她说出害死冰贤妃的真相,她早已冲出来一剑杀了她,没想到她竟然还会说出这般伤害衣凰的话,而且是这么随意的口吻。
长剑一挑,蓦地就向吕婕刺去。
“潆汐……”长袖一挥,话音轻轻出口,苏潆汐的剑尖在距离吕婕喉咙一寸处停下。
苏潆汐气得浑身颤抖,回头看了衣凰一眼,咬牙道:“为什么要拦着我?为什么不让我杀了这个恶魔?是她,是她害了我那么亲人……”
衣凰不答,手掌握紧用力向后一拉,苏潆汐被那股气力带着向后退了两步。
“你不能杀她,她是你三哥的母妃。”
在场众人齐齐怔住,便是苏夜洵也忍不住紧紧蹙眉,清俊的面上覆上一丝疑惑。
衣凰缓步上前,与吕婕对面而立。
“你当真以为,我会等到要别人来告诉我,我的孩子是如何被人害死?”一字一句缓缓从齿间溢出,冷冰无比,吕婕不由得抬眼看了看她,顿然一愕。
衣凰眸中那隐隐闪现的阴寒,让她心底没由来的一慌。
衣凰继续道:“你当真以为,我慕衣凰是坐等受困于人的那种人 ?'…'”
吕婕怔问道:“此言何意?”
衣凰冷笑不语,只是想着门外瞥了一眼,吕婕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那个如莲花般女子正嘴角含笑,迈着轻盈的步子缓缓而来。
“莲妃?”
蒙莲巧笑道:“好久不见,贵太妃……不,主上。”
吕婕心下一凛,低眉稍一思索,而后嘴角挑出一抹冷冽笑意。
“我还奇怪,为何何安和所有人被抓住了,却为何独你一人逃脱,却原来谁都没有逃掉,你们……”她伸手指了指衣凰和苏夜涵,“你们竟也有这般狠心的时候,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您又错了。”衣凰摇头轻叹,“死有什么可怕?您忘了,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生不如死,想要撬开他们的嘴,并不是难事儿。”
“你……”
“我只要让他们说出与你约定的会合地点就好。”
吕婕再度怔愕。
她知道衣凰不是在说笑,衣凰手段有几何,她以前未曾亲眼见识过,但是她知道衣凰曾独身前往绊住琅峫,只是几句话就稳得突厥五千精兵十天之内微动分毫,而后一株七星海棠击溃剩下了三千多精兵,去年又以三十六天罡阵破了贺琏的黑云阵,更曾一人独闯突厥大营救出苏夜涵……
关于衣凰的传奇太多,而每一件都是寻常之人所无法做到的,所以她相信,衣凰有这样的能耐。
“而后你就让她假扮成我的人来见我?”她说着指了指蒙莲。
一瞬间,她似乎突然明白了许多事情。
她想起方才衣凰刚出现时所说的话: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而她的这一失,竟是在一件小事上。
从蒙莲刚一出现,她就已经盯上了蒙莲,几番接触,她发现蒙莲全然不是个省油的灯,所以她暗中示意蒙莲,欲与她联手。说是为了除去她们共同的敌人是假,借蒙莲之力挑起苏夜涵与衣凰之间的矛盾,给宫里乱上加乱才是她的目的。只有他们自乱了阵脚,她才能一步步实施她的计划。
然而她却不知,她是被人反将了一军。
“你确实很小心,事事做得滴水不漏。可是有些习惯却是难以改变的,就好像你已经习惯了自己身边的味道,所以即便你的身上有这样的味道,别人闻得到,可是你自己却难察觉。”衣凰缓缓说着,抬起手,长袖滑落,露出她手中的东西。
一只香盒。
“九和香。”
“再者,这宫里真正看的、听的最多的,却不是我们,而是那些来往各宫各所的宫人。”她说着,想起了沛儿满是水泡、茧子以及伤口的双手,真不知这段时间她在掖庭宫过着怎样的日子,心下一阵心疼。“贵太妃的宫里经常半夜有黑影出没,仅这一点就足够让人浮想联翩。”
“仅凭这些么?”
“自然是不能。所以,我差人走了一趟雍州,去了段家。”段家,段芊翩的父亲,雍州总兵段鹏的家。“除了一个年迈、修养在别处的老管家,全家上下无论老少,无一幸免。你是算准了毓后已十多年不曾见过这个远地的侄女儿,所以才会想出这么一招,是吗?让你的人假扮成段芊翩前来投奔身为皇后娘娘的姑姑,一来可以更好的监视毓后,二来也让她有了可以光明正大留在京城的理由,三来,有皇后娘娘和洵王的保护,就不会有任何人敢伤她分毫,如此便可保证她的安全。即便毓后已无能力保护她,如今还有泽王……”
此番也可算是用心良苦,她心知吕婕对九涯的重视。毕竟,九涯称她一声姑姑,毕竟,她是羯族仅存的正统王室血脉。
“巧合固然存在,然而这么多巧合连在一起,您认为,我还应该把它当成一个巧合么?”
“自然不能。”吕婕答得坦然。
衣凰不是鲁莽之人,她若说是,那就一定是。就算是听起来、看起来再滑稽、再天方夜谭之事,她也有能说服你的证据和理由。
所以一开始当她察觉清王并未余毒复发、发现自己上当、而后听到衣凰的声音时,她便不再辩驳。她不想做徒劳无功之事。
“所以,什么皇上恋上南诏公主、封为莲妃,什么莲妃害了你的孩子,自己反倒怀了龙嗣,什么毓后害了你的孩子,却于狱中被人救走……这些都是假的,你的孩子根本不是莲妃害的……”她微微蹙眉,“起初我还在奇怪,我的药既能嫁祸于毓后,又能害了你腹中孩儿,为何第二天宫中传出的消息是有惊无险,孩子保住了。如此看来,你的孩子其实那天晚上就已经没了,你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要引得下毒之人自己慌乱,露出马脚。”
“露不露出马脚又如何?”这一句语气之中有深浓的怅然,众人皆听得出她心底的痛苦。“只是,可惜了你安排在各宫各处的人。”
她人不在宫中,却能想象得到此时此刻宫中各处必是不得安宁。
四府十二卫中凡是能调得动的人手已经齐齐出动,宫中布下天罗地网,今夜,有动静的不仅仅是清王府,凤寰宫、兴华宫、雪阳宫、宓秀宫、华音殿……所有可能藏了吕婕的人的地方都不会安静。
“可是我羯族不会灭。”吕婕突然笑开,缓缓回身看向苏夜泽,神情淡然镇定,“你们不会杀她,绝不会。”
“我会杀你!”被她这一激将,苏夜泽顿然怒火中烧,方才未曾退去的怒意再度卷土重来,几乎就要淹没他的理智。
吕婕却只是笑,“你杀不了我。”
苏夜泽确实杀不了她,就连衣凰也未必能杀得了她,何况是他?
见她抬手点向苏夜泽的胸前大穴,苏潆汐一声惊呼,片刻不多想,挥剑而上。却不想吕婕却突然回身,一把捏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苏潆汐顿然手上无力,身体失去重心。再回神时,手中长剑已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而她则受制于吕婕。
“放我走,或者,杀了我们两个。”
看着她唇角的得意笑容,众人都觉恨得牙痒痒,衣凰与苏夜涵相视一眼,面色凝重。
屋内顿然陷入一片沉默,许久,突然只听得里屋传来一道轻微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然众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姑姑,不要……”
循声望去,只见九涯正扶门艰难地站着,黑色夜行衣依旧在身,只是那遮面的面纱已近摘去——
赫然是泽王妃段芊翩!
【三百二十八】狠毒之心亦温情
“姑姑,求你……不要……”她的声音渐渐转为低沉的哽咽,夜风透过大开的门窗吹进屋内,吹得她虚弱的身体摇摇欲坠。
苏夜泽再三握拳,双脚定在原地不曾挪动一步。突然只听得苏潆汐一声低呼,段芊翩终于身形一晃向后倒去。
苏夜泽顿然一惊,来不及思考太多,闪身上前将她拦腰抱住。
吕婕看在眼里,嘴角笑意更浓。
他们不会伤害段芊翩,绝对不会,即便是平日里也不会,更勿论此时她是苏夜泽的泽王妃,肚子里有苏氏血脉。
“九涯,姑姑这一次失算了,但是姑姑没有输,想要我死没那么容易……可惜姑姑不能保护你了,以后的路要你自己来走了……”
“姑姑不要……九涯求你……”泪滴簌簌而下,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悲伤占据她的心。“求你不要再伤害他们……姑姑,九涯愿意跟你走,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苏夜泽下意识地双手收紧,狠狠皱眉看着吕婕。
吕婕只是摇头苦笑,“傻丫头,姑姑早就跟你说了,姑姑杀人无数,双手沾满血腥,早已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