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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凤殇-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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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裘鲁整了整自己的心绪,这才去看衣凰。

不得不承认,她与嘉煜帝的母妃冰贤妃实在是太像,以至于方才他只乍乍看了一眼,还以为是冰贤妃复活了。然现在第二眼看过去,只稍微认真看一眼,他便很快察觉,这不是冰贤妃,这是个与冰贤妃截然不同的女子,她的眸中有其他女子所没有的潇洒、清幽,或者说是放纵与桀骜。

那是,他所认为的,女子身上不该有的东西。

所以,他不喜欢衣凰。

只这一眼,他便忍不住再度蹙眉。

然,尽管如此,他心底却还是下意识地一声低低的叹息。很轻微,却真正的存在。

“生死有命,怎能是娘娘的错?怪只怪母妃多有不幸,竟会在这时候遭了凶手的毒手。臣已发誓,必会找出真凶,手刃仇人。”

苏夜洵眸底锐利杀光毫不遮掩,一双俊眸早已不见平日里的沉肃,话锋凌厉,如利刃尖刀。

衣凰与苏夜涵相视一眼,默不作声,只是下意识地握紧双手。

自从他们得知裴裘鲁回京、如今正住在洵王府,他们便已料想到,洵王之势必会再起。

不是因为苏夜洵自身无能,必须得要他们从旁协助,而是裴裘鲁回来得实在不是时候,正好赶上了毓后被害。单论毓后之事,以苏夜洵的心思,对苏夜涵心存芥蒂就已是必然之事。

在此之前,他们能风平浪静相处至今,一来是因为这两年来苏夜涵势头愈盛,二来则是有睿晟帝亲笔传位诏书,他也不便多说什么。而现在时间过得越久,那一纸诏书对他的约束力便越小,加之有裴裘鲁此人在侧,洵王今后心思会有几何,还很难说。

说起裴裘鲁此人,衣凰以前从未亲眼见过,今日前来拜祭毓后,便是她们第一次见面。

当年衣凰殿前识破铜炉之计时,裴裘鲁恰巧不在京中,彼时他正陪着苏夜洵一道在外。他本是崇文馆掌事,从苏夜澄到苏夜涣这几位皇子皆由他亲自授课,待得后来过了十二之龄,睿晟帝便给他们每个人指了一位专门的授业老师,裴裘鲁心高气傲,眼光甚高,他没有选定身为储君的苏夜澄,没有选定能文能武的苏夜洛,没有选定懂事乖巧的苏夜清,更没有选择沉静漠然的苏夜涵,却独独相中了苏夜洵。

苏夜洵也曾问过他,为何偏偏选了他。当时裴裘鲁给他的答案只有六个字:沉稳、大气、野心。

以他之高傲,必然要择选一个可以如己一般高傲之人,而幼时的苏夜洵就已表现出同龄小儿所没有的傲然神韵,所以裴裘鲁一早就预想,此儿日后必成大器,轻则国之栋梁,重则天之骄子。

当然,这些衣凰与苏夜涵并不知晓,却也能猜得**不离十。

五年前裴裘鲁就离京而去,五年未归,如己苏夜涵初登帝位他就匆匆赶回,其意不言而喻。

想归想,裴裘鲁毕竟是忠臣老辈,而今归来,身为天子,苏夜涵自是该要亲自登门请他再入仕途,辅佐君政。

就不曾到洵王府,今日一见府中已有了很大变化,不用多想也知是红嫣的功劳。众人皆闻洵王妃宽宏大度、贤惠温厚,一心相夫教子,操持家业,一手将洵王府上下打理得井然有序。

目光触及前方不远处的那座花园,即使此时百花残败,衣凰依旧能够一眼认出那花枝,那是衣凰素来喜爱的玉茗。

就在衣凰盯着压在枝头积雪微微愣神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醇厚的男子声:“闻你素爱玉茗,没想到此时尚未花开,你也能看得这般入神。”

一回身,撞上苏夜洵微冷俊眸,衣凰不由抿抿嘴,轻声道:“对不起。”

苏夜洵神色顿然一沉,没有出声,静静看着衣凰。衣凰继续道:“我曾答应过你会护她周全,可是……我却没做到。”

“这不是你的错。”目光投向遥无边际的天空,似是想要避开与衣凰四目相对,“但是,我一定会亲自抓住凶手,无论他是谁,我必会取他性命。”

【三百三十六】吾欲愿与卿谐好

衣凰心中微凛,杀伐之意如此之重的苏夜洵很难见得,然看着这样的他,衣凰又忍不住一阵难过。

终究,她还是欠了他。

当初她前往北疆相救苏夜涵,临走前她曾托付于他,请他帮忙照顾好慕相,他做到了,等她从北疆归来,慕相安然无恙。而今他托她照顾好毓后,她也曾斩钉截铁地告诉他,她一定会护毓后周全,可是她却没能做到……

“你无须自责,此事与你无关。”他终于收回投向远处的目光,紧紧看着衣凰双眸,“凶手不是那个人。”

衣凰一怔,脱口问道:“哪个人 ?'…'”

“杀害贵太妃之人。”

衣凰心里吃惊,面上却将声音情绪都隐藏,以询问目光看着他,只见他嘴角微挑,冷冷一笑,“他不会那么蠢,用同样的招式先后杀了贵太妃和毓后,这样无疑会给你惹来诸多麻烦。所以,杀害贵太妃和母妃之人必不是同一人。”

闻言,衣凰突然就冷静下来。他所言不假,稍有头脑之人,都不会在明知会给身边的人惹来麻烦的情况下,还要用同样的方法杀了两人,而苏夜澄这般精明心细之人就更加不会。可是,苏夜洵既是能想到这一点,显然他已经认定了杀死吕婕的是衣凰的人。

在毓后被害、心情极度悲痛的情况下,他尚且能如此冷静,细心地分析出问题所在,这般的镇定与深沉让衣凰忍不住心中惊叹。

太息一声,衣凰微微摇头道:“你很聪明。”

苏夜洵却顿然否定,道:“不,聪明的是你。”

衣凰不解,凝眉看他,却见他突然挑眉淡淡一笑,眸底一片难得的温柔,静静看着衣凰,目光片刻不离她身。两人之间不到两尺距离,如此近距离的对视已许久不曾有过,更重要的是此时苏夜洵眸中不见一丝灼热深情,有的便只是清和、深沉,以及朦胧。

突然他上前一步伸出手,擦过衣凰耳际,伸到她身后将她披风的系带拉到面前重新系好。

衣凰怔怔看着他,有风乍起,拂过他清俊面容,带过几缕散落耳际的发丝拂过面上,这一刻,衣凰突然就看不懂这个男人丝毫。

“十三府上这几日情绪闹得厉害,嫣儿听闻你今日要来,便要我帮忙带句话,想与你一道前往十三弟那里看看。”

清淡的嗓音将衣凰的思绪拉回,她垂首抿抿嘴,点头道:“也好,正好我也有此打算,我在这儿等她……”

“她来了。”苏夜洵说着对衣凰身后招招手,回身看去,只见红嫣已然褪去了平日里红艳艳的袍子,从里到外一身白色孝衣,发髻间除却一朵白花,不再见多余装饰。

不过半月没见,衣凰突然感觉红嫣看着有些许憔悴,人也瘦了些许。

只是,洵王之母大祭,红嫣身为洵王妃,却并未守在灵前,准确说,衣凰来到洵王府到现在,才第一次见到她,不由得一阵疑惑。

苏夜洵似是看出了衣凰的疑惑,微微勾起嘴角,看不出深浅和喜忧,“嫣儿本也想亲自为母妃守灵,只是她如今的情况不宜前往灵前。”

衣凰顿然回头瞥了他一眼,似是明白了什么,下意识地点点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

“嗯,有你在,我一直都很放心。”

几乎是细不可闻的声音,衣凰却听得真切。她不再应声,只是淡淡一笑,上前扶住红嫣的手臂阻止她行礼,而后一道朝着大门的方向而去。

身后,苏夜洵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两人身影越走越远,都是一身素白,很快就与漫天白皑融为一体,看不见了。他的眼中终于缓缓升起一股冷意,双拳紧握,发出“咯咯”声响。

属于我的,我都会讨回来,一切!

……

后天就是除夕,可是泽王与泽王妃的关系却没有丝毫缓和,这可急坏了泽王府的一众下人,急坏了华太后。她曾多次想要出宫,亲自到泽王府看一看,若非有靳太妃从旁劝阻,只怕这泽王府的大门就要被她踏坏了。

“王爷。”一名下人低垂着头站在厅内,时不时偷偷抬头看一眼眼前这人,“王妃最近茶饭不思,在这么下去怕是身体会吃不消。”

苏夜泽抬首静静看着壁上的那幅字,沉默许久,似是看得入了神,已经忘记了身后之人的存在。就在那人快要将自己的衣角捏碎的时候,终于听到轻轻的一声:“嗯。”

“王爷……”下人连忙迎上前,生怕自己听漏了。

十三王爷向来是京中出了名的脾气乖戾嚣张,打小就被睿晟帝和华太后宠惯了,加之自己上面有那么多哥哥姐姐照顾着,他这脾气就难免臭得熏天,当真是让人头疼[小说网·。。]万分,人见人怕。好在后来他随嘉煜帝出征,将他的脾气磨去了些许,而后又娶了泽王妃,显然成熟稳重了许多,不再似以往那般心浮气躁,容易冲动发怒,可是最近小俩口闹了脾气,他以前的那些劣习又全都回来了,时常发怒,脾气反复无常,府中的下人都是心惊胆战、小心伺候着,生怕惹了他不开心。

“吩咐下去让厨房做的饭菜做得怎么样了?”

“回王爷,都已经最好了,汤还在煲着。”

苏夜泽终于回身,面色出奇得平静缓和,微微点头道:“让他们把饭菜送到王妃屋里,本王今日与王妃一起用午饭。”

闻言,下人顿然面上一喜,他们千盼万盼王爷与王妃能和好,今日老天是开眼了,两个脾气倔强之人,总算有一个愿意低头了。“是,小的这就去办!”

看着他急忙离去的背影,苏夜泽挑起嘴角,很轻微,笑意淡得几乎不存在,且笑不及眼底。

这是他们想要看到的,是不是也是她想要看到的?

他任性惯了,放纵惯了,以前她任由他怎么任性都会忍着他,最多也就轻责他两句,他不怒反倒欣喜。可是如今情况早已不同,她不再是那个两袖清风的潇洒女子,她有她的责任,有她要做的事情。而最近……或者该说自从去年冬他们从北疆回京之后,她就一直没有停歇过。

从凤灵**涅槃到重生,到帝后大婚,到南诏公主前来和亲,到吕婕的真正面目揭露,再到如今的毓后被害……

一桩桩一件件,每一件都足以让她烦扰万分。

那天沛儿在洵王府被贺琏所杀,她赶来,先是试图唤醒沛儿,而后又迅速恢复冷静,却从头到尾不曾掉一滴眼泪。那时的慕衣凰是他从未见过的衣凰,她越是这般强忍着,他就越能看到她的脆弱。

如今的她,早已不是那个无拘无束的清尘郡主。她疲倦了,累了,憔悴了。她以天人之资投生世间,成为了与他们相同的普通人。

曾经,他看着她高高在上,只觉遥不可及。而今,她依旧远远地碰触不到。

她是慕衣凰,当朝皇后慕衣凰。她再苦再累,能给她支撑和依靠的人也不可能是他。

而现在,他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尽力去做到一切她所希望看到的结果,让她少费一份心,少担忧一点。

段芊翩的房门近在眼前,他几度抬手想要叩门,然手刚刚碰到房门又下意识地收回。如此反复几次,突然听到屋内传来轻轻的咳声,他顿然推门而入,走进里屋一看,段芊翩自己下了床,一只手扶着窗棂站在窗前,一只覆在嘴边轻咳。

衣衫单薄,妆容未染,面色苍白得不见血色。

“天这么冷,怎么下床了?”苏夜泽没由来地眉头一蹙,走上前去欲要取过衣架上的长袍给她披上。

段芊翩稍稍一惊,侧身向他看来,面容憔悴无比,形销骨立,这段时日各种大小的事积在一起,折磨的不仅仅是她的身体,更是她的内心,她的精神。

“你怎么来了?”她下意识地转过身去,似是不想让苏夜泽见到她这般模样。

见状,苏夜泽心底不由一疼,沉沉太息一声,将她拉到一旁做好,然后将盆里的冷水换成热水,拧干帕子递来给她擦了脸,又替她简单地挽了个发髻。

他始终一声不吭,段芊翩却一惊胜过一惊。她自然是不知道,苏夜泽小的时候每次看到华太后、苏潆泠、苏潆汐等人的发髻颇不相同,顿然就来了兴致,终于有一天下午让他逮着机会,缠着华太后和苏潆泠教了他近四个时辰梳理发髻,自那以后苏潆汐便京城缠着他,让他帮忙盘发,再丑也不介意,只觉特别好玩。

待梳理好长发,送饭菜来的下人轻轻叩了门。

饭菜一道道送进屋,很快便摆满一桌,他们都很识趣,刚送完饭菜便匆匆离去,生怕打扰了王爷与王妃二人的独处。

“再怎么伤心难过,再怎么折磨自己,饭总是要吃的,否则等你想要再继续折腾的时候,却没了力气。”他一边缓缓说着,一边盛了一小碗汤,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段芊翩嘴边。

段芊翩双手微微颤抖,一双水眸紧盯着苏夜泽双眼,许久,她轻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是应该恨我吗?恨我害死你九哥,恨我害死你那么多亲人,恨我没能救下沛儿,恨到你想要一剑杀了我?却是为何,还要对我这么好?

沉沉吸气,苏夜泽没有答话,只是微微一笑,伸出的手不曾缩回半分,“你是泽王妃。”

淡淡的却坚定的五个字,让段芊翩没由来的喉间一哽。

因为你是泽王妃,我是泽王,你是我的妻。

她想,他是这个意思,只是以他的脾气,想要他说完整句话,实在太难。

她张口,乖乖地喝下他喂的汤,苏夜泽眼角终于缓缓升起意思暖暖的笑意。

“你好久没吃东西,想来一定是饿坏了,我让厨房做了些你最爱吃的……”他一边用手指一碟一碟地点过一边笑道,蓦地,他神色狠狠一怔,盯着其中一盘吃点愣愣地看着,几乎忘了自己手中还有一只汤碗,忘了自己面前还坐着一个人,他的妻泽王妃。

那是小小的薄饼,粉白的飘着淡淡的梅花清香,那是梅花香饼,而他第一次喜欢上吃这个东西是在并州总兵府那晚,当时做出这梅花香饼的人是——

“衣凰……”

没由来的,突然就轻轻呢喃出声。

【三百三十七】相欺相瞒皆已尽

“咣当……”手中的勺子突然滑落,砸在桌上的菜碟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一声响将苏夜泽从愣神之中拉了回来,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苏夜泽豁然抬头看向段芊翩,只见她神色凄冷,嘴角笑意凉薄而讽刺。

“呵呵……”轻笑两声,段芊翩缓缓站起身,不再多看苏夜泽一眼,向着里屋走去。

“翩儿……”苏夜泽心底突然一慌,放下手中的汤碗,跟着站起身,上前拉住段芊翩的手腕,“翩儿你听我说……”

“还要说什么?你还想让我听什么?”段芊翩声音微微哽咽,努力想要挣脱苏夜泽,“一直以来我都很清楚自己的地位……我知道,我在你心里从来都不重要,我不奢求什么,我一直在自欺欺人……可是现在,我不想再骗我自己……”

苏夜泽连连摇头,俊眉狠狠蹙成一团,“不是这样的翩儿,你听我说清楚……”

“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她倔强地转过身去,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因为每多看一眼,她的心就疼得更厉害。那双曾经桀骜不羁的眸子,那副总是吊儿郎当的纨绔脾气,如今都已不在,可是那个改变他的人,并非她这个泽王妃,而是另外一个女人……

苏夜泽顿然觉得头疼万分,无力道:“翩儿,别闹了……”

话音未落,段芊翩的身体陡然一僵,停止了挣扎,停止了所有的声音。缓缓回过身,一双澄澈冰眸紧盯着苏夜洵的眼睛,用力地瞪着看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像它的主人一样倔强,始终不肯落下。

看着她满脸凄凉悲楚,苏夜泽不由怔住。

“别闹了?”低微沉吟,带着一丝哽咽。

真的是她在胡闹吗?她隐忍,沉默,只一心安安稳稳地做他的妻子,即便她身份特殊,即便她曾经伤害过他的亲人,可是,如果他要报仇,大可以一剑杀了她,大可以把心底的怒气全部都发泄出来,打也好骂也好。

可是他却只是无声,是冷淡,是欺骗!

这般做,为的只是折磨她么?

“由始至终,在你心里从来就没有我的位置,你娶我,不过是为了当年的救命之恩,只是为了报恩,只是为了这只手!”一时间,她身上不知从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高高抬起自己被他抓住的手,而后又狠狠甩下,带着浓重的决绝,硬生生地甩开了苏夜泽,挣脱了他的钳制。

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一道红色的印痕,段芊翩却似全然不觉疼痛,她把那只手举到苏夜泽面前凄笑着道:“只是为了这只手,只是因为这双手救过你的性命,而你所做的一切也都只是为了报恩,报恩而已!”

一道近三寸长的伤疤如同一条惹人厌恶的恶虫,紧紧贴附在段芊翩的手腕上方,尽管这段时间她已经用了很多膏药,然这伤疤却是怎么也消除不掉,就这么**裸地呈现在眼前。

相识以来,苏夜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段芊翩,悲痛、决然。他伸手想要再度抓住段芊翩,想要让他安静下来,免得扯开伤口,“翩儿……”

“我不是翩儿!”不想“翩儿”二字却反倒更加激怒了段芊翩,用力甩开他,“我不是段芊翩,根本就不是,从来都不是!我是九涯,是羯族的遗孤九涯,是害死你亲人的杀人凶手,是你的仇人……”

强忍多时的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簌簌落下。

“我知道,从那晚你知道我是害死你九哥的凶手,你就无时无刻不想取我性命为你九哥报仇……你之所以没有杀我,之所以还要这般待我,为的只是他……”她说着将手掌覆在自己的小腹上,泪眼婆娑地看着苏夜泽,“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为我治伤,你想着办法让我吃饭,不过是为了这个孩子,为了你苏氏一脉骨血……可你的心里,却恨不能将我碎尸万段……这些我都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孩子,我倒宁愿你现在就杀了我,倒也省得你终日一见到我就想起你的悲痛回忆,就要懊恼愧疚,就要痛苦不堪……”

她本就伤口未愈,最近又未能好好养伤,加之现在这么剧烈的挣扎,伤口竟然再度裂开,透过她纯白的衣衫一层层渗出来,触目惊心的殷红。

“翩儿你别这样……”苏夜泽突然就慌了,手足无措,双手微颤,却不敢去碰触段芊翩,他怕自己一碰她,她又要挣扎着躲开,这样只会再度扯开伤口。

可是看着她这般痛苦而又绝望的神情,他的心疼得揪成一团,双手就这么停留在半空中,不知该怎么办。

他在想,在想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可是眼下脑子里一团糟,他什么都想不起来,满眼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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