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殇-第20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娘娘既已归来,那这朝中之事……”
思凰阁内,衣凰正不急不忙地收拾着屋里的东西,那些她和苏夜涵亲自挑选的茶盏瓷器,全都经由自己的手一一擦拭干净。
连安明站在一旁,低声向衣凰回禀这段时间以来所发生的事情,待到最后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他憋了三天的问题。
衣凰嘴角掠过一丝淡然笑意,徐徐道:“皇上临行前交代过,君不在朝,由洵王监国,代理朝政。”
“可是现在娘娘……”
“再说,后宫不得干政,历朝历代皆是如此,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不能改。”
连安明不由得瞪了瞪眼,好在衣凰这番话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也不算惊讶,“那洵王殿下所提关于今年团圆节之事……”
“既然洵王已经有了主意,那就按着他的想法去办吧。”
连安明轻轻叹了口气,想了想又道:“皇上那边可好?”
“放心吧,皇上身边有那么多人,何子、元丑、邵寅、冉将军、绍将军、祈将军……你认为,有谁能伤得了他?”她说着轻笑一声,放下手中的琉璃青盏,回身看了连安明一眼,又道:“就算那阿史那琅峫狡猾聪明,可是也曾数次败在皇上手下,你就不用担心了。”
连安明这才放心地点点头,道:“既是如此,娘娘这次回宫之后就安安心心养胎,只要娘娘一切安好,皇上就不会分心,就可全心替大宣夺回被夺城地,早一天打败突厥,就能早一天归来与娘娘团聚。”
“团聚……”闻言,衣凰神色稍稍一滞,顿然想起在大宣分别时,苏夜涵所说之言。
最迟不过今年腊月,他答应过今年一定回来。
“你方才说,绍驸马曾经遭人夜袭,险些丧命,幸得先生所救?”
“正是,那天本是泽王殿下的小世子出生,绍驸马也刚刚出狱,到泽王府喝了喜酒,就在回府的途中被黑衣人袭击。那天晚上的雨下得很大,绍驸马的随从本就不多,根本不敌黑衣人,好在先生正好路过,这才救了绍驸马一命……”连安明想起那晚的事情,心中还有些后怕,并没有注意到衣凰清眉皱了皱,“后来洵王的龙武卫夜巡时,路过那里……”
“你方才说,先生路过那里……那么晚,外面又下着大雨,先生为何半夜外出?”
最重要的是,陌缙痕本就是个不喜喧闹之人,若非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连船坊大门都不出一步。
“这个……”连安明嘿嘿一笑,有些故弄玄虚,“这个,娘娘可能要去问一问先生……”
话未说完,蓦地感觉身上一凉,那道冷冽的目光毫不例外地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得一怔,连忙低下头去,道:“那晚先生外出,像是为了去找一个人,一个……一个姑娘……”
“姑娘?”衣凰着实吃了一惊,“什么姑娘?”
“听明康说,应该是先生在七香楼的时候认识的,约莫十六七岁,人长得很是漂亮,对先生照顾体贴入微,那晚是那姑娘初次登台,先生赶着去带走那去娘,却不想半路上正好遇上绍驸马被袭。”
“七香楼……姑娘……”衣凰一字一字缓缓念叨着。
连安明不知往事,不明白衣凰反复念叨“姑娘”二字的真正含义,只是感觉衣凰听闻这件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却反倒有些怪怪的。
【四百一十三】将军攻城君相迎
由始至终,除却自家兄妹亲人,在陌缙痕身边出现过的女子最多不过三人,一是原太子妃岑瑾萱,二是衣凰,第三个为人所知所闻的便是这个半路杀出的清姰姑娘。
“安明,明天东正门谁当值?”
“回禀娘娘,是骁骑卫。”连安明说着,又似想起了什么,“清王殿下离京之后,骁骑卫便暂时交由泽王殿下负责,所以……”
衣凰闻言笑了笑,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精光,“明日,你与白芙随本宫一起出宫一趟,本宫想亲自去看看泽王家的小世子。”
“哎,好嘞。”连安明连连点头,看了看衣凰手中动作停了下来,便又道:“夜深了,娘娘莫要太过辛劳,早些歇着吧。”
“嗯。”她站起身,想着门外看了两眼,正好看到白芙端着水盆从外面走来,便对着连安明摆摆手,道:“你也尽快回去休息吧,本宫这里有白芙就好。”
“是,奴才告退。”
“小姐,要出宫去?”白芙边放下水盆边问,两眼放光,“我们……要去哪里?”
衣凰回身白了她一眼,淡淡道:“明日出宫是办正事,泽王家的小世子出生,我到现在还没有见过,身为婶婶,这可有些说不过去。至于玩……啧啧,这些年京都各处早已走遍,怕是没什么好的去处。”
“啊!”白芙瞪了瞪眼,有些懊恼和失望,“那……我们会去看先生吗?”
“看不看先生有什么不同吗?”衣凰挑眉睨了她一眼,故意问道,“再说,你与先生不过三面之缘,先生能不能记得你都尚未可知。”
白芙眯起眼睛嘻嘻一笑,面露崇拜之色,痴迷道:“三面,足够了。我这一生能认识先生这样的男人,当真是万幸之事……”
“可是,先生身边现在有佳人在侧,你……”衣凰想问“你确定自己要去见他”,可是话未说完,白芙脸色就“唰”的变了,继而哭丧着脸道:“为何?为何嘛?先生明明跟我说过,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任何女人的。”
衣凰不由笑她,故意火上浇油,道:“男人的话你也相信?尤其是先生这样的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管先生在哪里,身边的女子都围了好几圈,以前是,现在也是……”
顿了顿,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往事,脸色稍稍一沉,轻笑着感慨道:“可惜,先生是个重情之人,对于过往实在难以忘怀……所以,这个清姰姑娘,我是非见一面不可,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女子,竟能让先生这样的人,连夜冒雨赶去见她。
白芙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撇着嘴站在原地,满脸伤心的神情,兀自嘀嘀咕咕:“唉,先生怎的就不等等我?明明说好了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先生这般出尔反尔……
“好了……”衣凰无奈地推了她一把,“有什么好伤心的,先生那把年纪,年长你十几岁,都快能当你爹爹了。”
“可是我就在喜欢。”白芙硬着头皮一边顶嘴,一边警惕地看着衣凰,向后退了两步,“先生他惊才风逸,品貌非凡,气势卓绝,待人温润儒雅,武功高强,最重要的是,他为人重情重义,世上有哪个女子会不喜欢这样的男人 ?'…'”
闻言,衣凰连连皱眉,再看他一脸痴迷得无可自拔神情,终于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搭理她,兀自收拾准备休息去了。
想起方才连安明所言,她又不禁想起大宣以及正身处大宣的苏夜涵,下意识伸手覆上小腹,感觉到那里的小生命正在迅速成长,心底一阵悸动。
你放心,娘亲这一次一定会保护好你,绝不会让你再受到跟姐姐一样的伤害,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丝毫,任何想要伤害你的人,娘亲定会毫不留情地反击!
说话间,她已经缓步行至窗前,抬头看着窗外那一轮已经大半圆的明月,轻轻一笑,喃喃道:“入秋了,该起风了。”
北方大宣,三更过后,竟真的起了风。
黑暗中,绍元杨唇角掠过一丝残冷笑意,抬头看了看天,身边一名黑衣人跟着冷笑一声,压低声音道:“果然起风了,皇上真是料事如神。”
绍元杨笑道:“岑将军是第一次随皇上出征?”
岑瑾瑜点点头,眸色微沉,握紧拳道:“当年因为澄太子一事,岑寂上上下下数百人遭牵连,舍妹被罚入冷宫,家父也遭人诟病,被贬为通议大夫,末将刚刚升任云麾将军不到一月,结果……”
回想起当年之事,岑瑾瑜眼中有隐隐燃烧的怒火,只是被他努力压制了下来,“这么多年来,岑家忍辱负重,多亏了有皇上替岑家洗清冤屈,让我岑家得以重见天日。末将这条命就是皇上给的,只要皇上用得上末将,末将定会舍命办事。”
“哈哈……”饶是就近在眼前,绍元杨却没有丝毫畏惧之意,笑出声来,拍了拍岑瑾瑜的肩,“放心吧,皇上可不想要你的命,更不想你为他丢了性命,今后需要岑将军的地方还很多,岑将军不必担心无用武之地。”
一道黑影迅速奔来,对着绍元杨行了礼,沉声道:“绍将军,明城有动静了。”
“好!”绍元杨微微起身,四下里看了一眼,回身对身后众人道:“兄弟们,我们一展身手的机会来了。本将不要你们全都不惜自己的性命,拼死而战,而是要你们在保护好自己的同时,完成皇上吩咐的任务!”
众人齐齐肃容起立,握拳垂首。
绍元杨看在眼中,不由挑起嘴角一笑,对着众人做了个手势——七星军。
众人回应——杀!
百十来人夜行,悄无声息,竟是没有一丝嘈杂的脚步声,齐齐向着立谷关掠去。三更过半,立谷关守城城墙上有几道黑影掠过,没过多久,城门处便见一片火光……
黎明时分,百人归来,清一色的玄黑色劲装,个个装束清简利落,苏夜涵与冉嵘一起站在营外的坡上,看着他们策马而归,眼底皆是清凉笑意,一如这清晨的微光。
众人行至面前,齐齐下马单膝跪地行礼,只听绍元杨道:“末将幸不辱命,所有人安然归来!”
苏夜涵颔首,继而将目光移向绍元杨身后,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开口朗声道:“任务已完成,众将士都歇着去吧。”
“是!”众人应声,而后快步离去。
冉嵘回身看了一眼他们的背影,忍不住点了点头,听苏夜涵问道:“你说,立谷关内现在是什么样,九陵王现在在做些什么?”
冉嵘哈哈一笑,道:“末将猜,立谷关在哀嚎,九陵王在痛心疾首,悔不当初,后悔不该与皇上对抗,不该与我天朝对抗,更不该企图夜袭明城。”
“错。”不想苏夜涵断然否定冉嵘之言,冉嵘一愣,听苏夜涵继续道:“他不会后悔与我为敌,他只会更加有斗志,而且会越来越觉琅峫之言有理,也越来越觉琅峫为人可怕,可怕到让他这个盟友都觉心生畏惧,不得不消息提防着,甚至想方设法除掉琅峫。”
“这……”冉嵘不由得吃了一惊,垂首思索片刻,凝眉疑惑道:“皇上的意思是,九陵王夜袭,是受琅峫唆使?”
“相反,琅峫所言定是要他不要轻举妄动,可是以九陵王的为人,他怎么可能乖乖听从与琅峫?”说着,他挑眉冷冷一笑,“琅峫狡诈无比,绝非九陵王所能敌。从衣凰离开到现在,这么长时间过去,双方一致僵持,不见任何人有举动,琅峫这一招借刀杀人,杀得可真是无影无踪,与自己不沾半点关系。”
冉嵘顿然醒悟,慨然道:“末将明白了,琅峫见我们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想要探一探我们的底,可是又不想折损自己的兵将,他明知九陵王此人高傲霸道,听不得别人谏言,便故意告知九陵王让他按兵不动,九陵王听了自然是不服气,按捺不住心底的躁动,所以举兵来袭。”
苏夜涵呵呵一笑,点点头,见状,冉嵘不禁摇了摇头,叹道:“这个琅峫真是狼子野心,心够狠的。只是……”
正说着,他突然又眉头一皱,问道:“可是,如此一来必会激怒九陵王,难保其必会伤及立谷关内的大宣百姓,再者,这次九陵王吃了这么个大亏,接下来一定会更加谨慎,按兵不动,他们不动,我们怎么打败他们?”
苏夜涵昂首而立,笑容虽然很淡,却包含万千,嗓音澹澹道:“大宣的百姓他不会伤害的,不管是因为何故,既然他志在拿下大宣,那在他心中,大宣的百姓就是他的百姓,今后他若是想在大宣站稳脚,不激起民怨,现在善待大宣百姓就是他必做之事。再者,若他真的决定按兵不动,那我们就变被动为主动,正所谓,山不过来我过去。”
闻言,冉嵘不由得一阵热血沸腾,握了握拳,道:“皇上所言甚是。不过百十人便可搅得他整个立谷关鸡犬不宁,顾前不顾后,若是整个七星军与十二地支军同时出现在战场上,定能让九陵王和琅峫有来无回!”
苏夜涵没有出声应他,眼角的凌然笑意却道明他心中所想。他抬眼看着东方渐渐升起的初阳,红润温煦,衣凰曾说过,以后他们的孩子也会像这初阳一样,清润温良,温暖照人。
“传令下去,全军休整,朕给他们三天时间,吃喝玩乐也好,骑马射箭也好,三天之后一切回归原样,届时,也就到了一举拿下立谷关,拿下九陵朝和突厥之时。”
“是,末将这就去办!”
【四百一十四】寸丝寸缕皆是情
立谷关内却是一片混乱,城门处满地狼藉,四处仍可见星星火光,残垣断壁处处皆是,放眼望去尽是死伤。
身着九陵朝军服的将士来回奔走穿梭,将受伤之人抬离此处,远远地看到那一队人快步走来,全都下意识地闪身让到一边,垂首行礼。
“王……”
九陵王满眼红色血丝,怒形于色,双拳紧紧握住,恨不能将袭城之人碎尸万段,然而他又不能让身旁将士看出来,只能强忍着咽下。
深吸一口气,他稳住自己的声音,问道:“何人袭城?”
“回禀王,暂且……”身旁随从满脸惶恐,战战兢兢道:“尚且不知……”
“没用的东西!”九陵王如他意料之中的一声怒斥,“从敌人袭城到现在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你们竟是连来人是谁都不知道,甚至没有一丝线索,本王要你们有何用?就是让你们这般为本王守城吗?”
“王请息怒,来人实在是……”
“王,此事怪不得他们。”身后,传来一道浑厚的男子声,几人回头一看,只见卢恒带着一队军士大步走来,手中握着几只羽箭,“王请看。”
九陵王心头虽恼火不已,然卢恒之言他还是忍不住细细思索起来,接过羽箭在手看了看,问道:“怎么了?”
“王请仔细看看箭头。”
九陵王依他之意仔细看了两眼,蓦地,他神色一变,浓眉皱紧,将羽箭紧紧攥在手心,咬牙恨恨道:“果然又是他……果然是他苏夜涵!”
沉了沉气,九陵王冷静下来,冷声道:“把昨夜的情况再说一遍。”
“是。”一名领将稍稍犹豫了一下,而后道:“昨夜,末将当值守夜,之前一直安然无恙,卢将军领兵去了明城之后,末将与众兄弟还在算着时间,估摸着差不多该到那边,就想着这一次王已经精心准备,而且是卢将军亲自领兵前去,定能杀银甲军一个不备,兄弟们还在想着,等卢将军回来之后,好好庆祝一番,却是不料……不料刚刚有人回来通报说卢将军与银甲军交上了手,城门就出事了……他们个个都似有飞檐走壁之能,轻而易举地就跃上了城墙,且没有一丝动静,他们先是杀了瞭望台的兄弟,后又解决了城墙上的守兵,多亏巡夜军队路过,这才发现了他们……”
“啪!”手上一用力,羽箭应声断成两截。
领将吓得顿然收声,惶恐地看了卢恒一眼,卢恒眉头紧蹙地瞥了瞥九陵王,对那领将道:“继续说。”
“巡夜军发现他们之后,及时通知了大家,只是当时城中守兵只有五万人许,分守四处城门,而被他们夜袭的南门原有两万人,末将正打算把其他地方的人手调来救援,却发现其他城门竟也遭到了夜袭……”
“他们来了多少人 ?'…'”九陵王声音已经冷到极点,同时心中亦疑惑不已,他只是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然而,当他听那将领报出人数,顿时就怒了——
“约……约百十人……”
“什么?”九陵王与卢恒齐齐一惊,卢恒沉声问道:“每处城门?”
“是……是所有人……”
“胡说!”九陵王全然不信,不由怒喝,“百十人!百十人如何破我五万守兵?本王的弓箭手呢?他们攻城时,你们近战处于优势,难道,难道连放箭也不会吗?”
“王!”那领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几欲哭了出来,声音颤抖道:“末将正要告知王这件事……这些人为了行动方便敏捷,个个身着黑色夜行衣,连一片盔甲都未上身,可是……可是我们的弓箭手却是拿他们没辙,他们个个反应灵敏迅速,轻功极好,在箭雨中穿梭自如,更重要的是,即便有人不幸被箭射在身上,却似刀枪不入般,竟是没有受到一点伤,那箭……根本就射不中他们……”
顷刻间,九陵王与卢恒齐齐色变。
两人相视一眼,满脸惊愕,尤其是九陵王,一副完全不可信也不远信的表情,用力摇了摇头,低声沉喝,“刀枪不入?哈哈……怎么可能?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人,非但刀枪不入,且仅百十人就破了本王的五万守兵?”
“有可能。”卢恒比他冷静很多,沉沉道来。
闻言,九陵王又是一愣,噤声,以疑问的目光看着卢恒,只听卢恒缓缓道:“王可知道洵王的龙武十八卫?”
“自是知晓,上一次在小镇上救走慕衣凰的人就是他们。”
“那,章州夏长空的无影队呢?”
“无影队乃是夏长空的亲卫队,擅长用剑,个个皆是百里挑一的好手,直接听命于夏长空一人,听说只有特殊任务才会交由他们……”蓦地,他话音一顿,似是想明白了什么,摇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就算他们是苏夜涵专门训练出来的高手,就算他们当真有飞檐走壁、上天入地之能,可是,他们身不披甲,又是如何能躲得过本王的弓箭手,如何能刀枪不入?”
卢恒思索片刻,沉吟道:“也许,他们并非身不披甲,极有可能他们身上穿了盔甲,只是我们……我们看不到。”
九陵王愣了愣,怔问道:“将军此言何意?”
卢恒叹了叹气,肃然道:“末将尚且不能确定,请王给末将一些时间,末将一定将此事查清楚。”
九陵王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似是无声默认。
卢恒却一副心事重重的神情,凝眉嘀咕道:“难怪银甲军会不急不忙应战,原来这一切他们早已都知晓。如果本将猜得没错,苏夜涵定是在我军中安插了眼线!”
“竟有此事!”一言出,九陵王不由怒吼出声,用力将手中断开的羽箭狠狠摔在地上,满眼杀意凛凛,喝道:“传令下去,清查全军,本王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这般不知死活,竟敢混在本王的军中做鬼!”
闻言,身旁一众将士皆心下一寒,连忙垂首应声道:“是——”
看着众将士离去的身影,九陵王不由阴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