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重铜花门-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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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药?”李显随口问道。
张宪薇又给他添了一碗粥,“我也没记清楚,那个大夫满口这个那个的,药方子在良缘那里。”
李显点点头,喝了两口粥才继续问:“花了多少银子?”
“也没多少。”张宪薇含糊的说,“也就百十两吧。别喝那么多汤水,夜里该总起来了。再吃个馒头?”她给他挟了个馒头。
他再吃了几口就不吃了。她让人把盘子都端下去,又给他泡了一杯茶。他拿在手里不急着喝,半闭着眼睛像在养神。
她懒得跟他两个人在屋里,出去让丫头给他准备洗澡水,出了门转到贞儿那里去了。李单正跟李南一起吃饭,两个小的都吃过了,在旁边闹哥哥。
“别闹你们哥哥,他可是刚刚回来,赶了一路,累坏了。让他好好歇歇,明天再陪你们玩。”她笑着说,抱走贞儿,对李单说:“晚上你就跟南儿一起睡这个屋,贞儿我抱走。”
李单要站起来恭敬的回答她,被她按着肩膀:“好好吃你的饭,瞧你的样子,就剩下个骨头架子了,你看看弟弟,什么时候你吃的跟他似的,我就放心了。”
李南被张宪薇养得白胖,看起来又有精神。李单过来时就看到了,心中自然是感激张宪薇的。他的心思简单,弟弟能这么快就高兴起来是件好事。
回屋里正好看到李显在问良缘,手里拿着药方。“红参?”
“是的。”良缘说,“那个大夫说姨娘这样的身体,一般的参克化不动,对身体不好。红参吃着好。”她停了停,又加了一句,“这些日子我去问姨娘身体,姨娘说最近轻快多了,丫头也说姨娘的脸色见好。”
李显慢慢点头,仔细看手里的药方。
张宪薇正好抱着贞儿进门,他抬头看见贞儿,笑着站起来伸手抱过她:“贞儿,想不想爹爹?”
贞儿娇声道:“想!”然后捂着鼻子说,“爹身上好酸哦!”
李显呵呵笑,把贞儿放在炕上,“爹爹很长时间没洗澡了,所以是酸的。”
“那爹快洗澡!”贞儿捂着鼻子躲到炕里去了。
李显看起来更高兴了,跟女儿说这些没意思的话很有趣吗?
张宪薇想早点让他出去,她们娘俩个好睡觉,就说:“老爷去锦儿那里看看吧,这次的事,锦儿怕是心里不安呢。”
“哦。”李显皱眉,“明天再说吧,今天刚回来,我累得很。”然后就叫屋外的丫头把热水抬进来。
张宪薇拉着他到外屋,小声劝道:“老爷真是的!你回来的事,锦儿一定知道了,就是老大应该这个时
12、第 12 章 。。。
候也去看过了。她经过这次的事,本来就怕咱们怨她。你回来了不去看一眼,她正病着呢,再添了心事,更不容易好了。”
说完,不由他再说就将他推出门外,“老爷今天晚上就歇在锦儿那里吧。好好劝劝她,别想那些事了。”
屋外站着几个丫头,李显不好再退回去,只能清了清喉咙,“那我去看看就回来,你先歇着吧。”
张宪薇笑着送他走,后脚就让人烧好洗澡水直接送到朱锦儿的屋里去。想回来?美得他。
她还想跟女儿睡个清静觉呢,母女两个说说悄悄话,比跟他挤在一起畅快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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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李显从东院出来,绕过一条小径就是朱锦儿的院子了。
这座院子只有两间屋,一个大屋再加西边的一个厢房。外面一道矮墙一圈,成了朱锦儿的小院子。
要说住,也未必有在张宪薇的院子里住得舒服,只是自己一个院子,到底自在得多。
西面这道墙背阴,爬满了青苔。走进院子,先看到的是墙角的一堆药渣和煤灰。屋门前有两个小炉子上放着瓦罐,里面滚着药汤。
李显还没走近就闻到了屋里浓浓的药味。
一个梳着小髻的青衣丫头掀帘子出来,没想到李显就在门前,吓得手里的药碗差点砸在地上。“老爷,”她赶紧把帘子掀高,侧身让开路,再对屋里喊:“姨娘,老爷看你来了。”
李显在门外咳了两声才走进去。屋里关着窗,一室浊气。他皱了一下眉才走到里屋,朱锦儿看样子是刚刚从床上下来,裙带没系紧,头上的盘髻也是歪的。她慌乱中随手拢了一下头发,又理了理裙子才敢迎过来。
“老爷来了,怎么不让人先说一声?我这里都乱糟糟的……”她低着头,扶着李显坐下。
四处的东西、摆设虽然都是好东西,毕竟张宪薇不喜欢亏待人,特别是摆在明处的。只是屋里有个病人,时候长了,好像连摆设也染上了一层沉郁的病气,显得不够欢快。
梳妆台上摆着一盘鲜桃,红白水灵,个个都有拳头大小。李显看了一眼,朱锦儿忙道:“这是太太昨天让人送来的。”然后站起来去把那盘桃子捧过来,拿了一颗看起来最好看的递给他。
“嗯。”李显接过来,看这盘桃子说:“既然是太太给的,你就吃吧。”
朱锦儿揉着裙带,怯怯的笑了笑:“这桃子养人是不假,可奴家这副身体,现在连桃子都克化不动了。刚送来时吃了一颗,不到半个时辰就泄出来了……现在只能白摆着看看。”
“最近吃的什么药?”李显把桃子放下,朱锦儿见状,又想去拿别的,他按住她道:“坐着吧,要是累就还回去躺着。”
朱锦儿就歪在床头,扯过小被子搭在身上,笑着说:“奴家就是个药罐子,天天吃的药比吃的饭都多。太太也是为了我的病操碎了心,咱们家的大奶奶一天来看我好几回,真是辛苦孩子了。”
李显坐在她旁边,见有一缕头发掉出来就帮她掖回耳后,温言道:“别说这个了,咱们家难道还吃不起几剂药?现在吃的药好不好?要是没用,就再请个大夫,换一副吃。”
朱锦儿探身拿起床头放的一个方匣子,打开递过去说:“如今我就吃这个,比别的都顶用。就是银子花得像流水一样,再买十个我也够了。”
李显接过匣子,见里面是切成片的药材。
“这叫红参,是一个大夫说的。太太都是整棵买回来给我,参须我用来熬粥煮茶喝,这都是切成片的,我难受了就拿一片嚼着吃。”
李显拿了一片闻了闻,咬了一口嚼嚼,这个味就是这个屋里的味,连朱锦儿身上都是这个味。他把它扔回匣子里,合上盖子给她说:“你既然吃着好,就继续吃,这么点钱还是花得起的。过了这一阵,再请个大夫给你好好瞧一瞧。”
丫头这时才倒了茶进来,朱锦儿就要骂她:“你去哪里倒茶了?就是现打水也来得及了!”丫头把茶放下才说,“屋里没现成的热水了,炉子又都占着,我这是去大厨房提的热水。”
李显累了几个月了,见朱锦儿还在再教训丫头,就说:“好了,丫头不好就告诉太太,你别跟着生气了。今天晚上我歇在小屋里,你睡吧。”
他站起来出去,丫头紧跟着出来,抢在他前头把对面的小屋的门、窗都打开,通风散气。再把小屋里的铺盖卷起来,挪到外面去。
李显站在院子里,闭着眼睛吹风。等丫头把新铺盖铺好了过来请他,他才过去。院子外有人叫,说是热水送来了。
丫头过来问,他就说:“抬进来吧。”
热水抬进来,关了门,丫头先去给朱锦儿说一声,再回来侍候他洗澡。等他睡下后,她回到朱锦儿的正屋里,把铺盖铺在床角的地上。
朱锦儿问她:“老爷怎么样了?”
丫头已经躺下了,闻言支起身说:“老爷看着很累了。”想了想又说,“老爷这次出去治丧,一定是有不少事的。”她看着朱锦儿的脸色,又加了一句,“老爷一回来就来看姨娘,可见是有心了。”
朱锦儿闭上眼睛,等丫头都快睡着了才朦胧听见一句:“……我倒宁愿他没心呢。”然后是一声长叹。
一大早,李克和赵氏就到张宪薇的院子里来了。
贞儿和李南正在起床,屋里闹腾腾的,小孩子的欢笑声特别清脆。张宪薇笑眯眯的看着她在床上躲,不肯乖乖让丫头们侍候着穿衣服。良缘进来跟她说那两个来了。
张宪薇笑道:“让赵氏留下陪我吃饭,让老大办他的事去。对了,告诉他临出门前别忘了先去看看朱氏,到底是他的亲娘呢。”
良缘说:“来得这么早,不就是想能去那边多坐一会儿吗?”
“就你聪明。”张宪薇轻轻白了她一眼,“要是老大留在那里吃饭,你让咱们的厨房送两个菜过去。”
良缘点头,“我这就去说,老爷应该会过来这边吃早饭。”
“所以才让你去送菜。”张宪薇上前给贞儿理一理裙子,说:“老爷要是再带他过来一起吃饭,那谁还吃得下?让他在那边吃。我跟赵氏说过话后就让她回去吃,她在这里也吃不痛快。”
“那就再给大奶奶送两个菜吧,她回去也能吃好点。”良缘笑着出去了。
张宪薇抱着贞儿去了李南的屋子,昨天晚上他和李单住在这里,今天还要再给李单腾出一个院子来。
“早上你们一起吃饭,上午的事情多,你就先领着两个小的在屋里读书。中午吃过饭就给你腾院子,日后就让两个小的去你的院子里读书。”张宪薇把贞儿放在李南身边,两个小的先玩在一起了。
李单睡了一夜,又见到了弟弟,脸色好看多了,人也开朗点了。他见张宪薇进来就站起来迎接,听她说话就肃着双手听,完了说:“小子听大伯母的。”
良缘领着丫头进来送早饭了。贞儿像个大姐姐一样牵着李南的手走到桌子前,柔筝和柔萍把他们抱到凳子上坐好。
张宪薇给他们三个一人盛了一碗大米粥,桌上是一盘葱花炒鸡蛋,一盘醋溜绿豆芽,一笼猪肉包子,还有一笼小馒头。
两个孩子都习惯了,一个拿包子,一个拿馒头,都是直接上手。李单看不惯,刚要教训,张宪薇就按住他的肩说:“这是我说的。一是他们现在小,用筷子不方便,挟包子、馒头这种大个的容易掉;二是到底还小呢,只要大规矩不错,小规矩可以放松一点。”
李单明显有点不服,可又不敢直接反对。张宪薇给他挟了一个包子放到碟子里,笑着说:“你就是要教他们,也不能在吃饭的时候,容易坏了胃口。等吃过了饭再教,放心,既然这两个小的我交给你了,他们当然都听你的。”
李单讪然,明显是张宪薇这个长辈先低了头,他嗫嚅道,“大伯母是一片慈心。”再看李南和贞儿不够文雅的用餐方式就没那么别扭了。
张宪薇看着他们吃上了,这才往回走。进屋时李显果然已经来了,李克没跟在后面,想必良缘的菜送得刚刚好。儿子就留下来陪娘吃饭了。
赵氏避在外面,跟丫头一起把饭菜端进来。张宪薇见着她就说:“本来想跟你说几句话的,可这会儿也来不及了。你回去吃饭吧。今天的事不少,上午要先把东边的那处院子收拾出来,别的都先放一放,这个是最要紧的。”
“是,媳妇知道了。”赵氏躬身施了一礼,立起来说:“昨天我就想大伯来住在哪里,东西都是现成的,只是侍候的人从哪里拨呢?”
张宪薇说:“他带了人来,我再让良缘去支应几天也够了。铺盖什么的都用新的,等吃过了早饭你再过来,我还有事要交待你。”
赵氏躬身去了。
李显在屋里正被丫头们侍候着洗手、换衣服。重新换了一身后才坐下来,张宪薇过去给他盛了一碗粥,他说:“你也坐下来吃吧,有丫头们呢。”
她又给他布了一筷子菜才坐下来,夫妻两个也不说话,吃完了她才说:“我想起来一个事。”
“什么事?”李显漱口之后拿布巾擦嘴,问她。
“单儿来了,日后必定还要长住,这称呼怎么论?”
“什么称呼?”李显一愣,明白过来了,这下他也要为难了。按年纪说,李克最大,但是当初李单出生时排行第一,明摆着李家大伯那边没想让李克这个庶生子压在嫡子的前头。如果现在李芾和薛氏刚走,李单刚搬过来就要从大少爷换成二少爷,说出去可不大好听。
张宪薇叹气,“要是各论各的,也便宜,就是一边是克大少爷,一边是单大少爷。”
这是最简单的,两边都不得罪。她说完了就捧着茶润口,只等李显怎么答。其实不用他开口,她也能看穿他的想法。
李显皱眉想了想,摇头说:“这样不妥当。单儿和南儿如今跟咱们是一家人了,怎么能在这种小地方反而生疏起来?”
看吧,他最在意的恰恰是这些小地方。
张宪薇抿着嘴笑,不敢抬头让他看见。他轻轻敲着桌子,半天才道:“就委屈一下老大,单儿是长,老大排行第二,南儿还是第三。”
张宪薇为难的说:“这样……也不大好啊。大伯家有一个老二啊,如果这么一换,倒像是欺负人家似的。”
欺负人家什么呢?欺负人家是庶出的嘛。
她这话也不必明说,李显自己就能品出味来。世事难得两全,他既想让李单和李南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又不愿意委屈李克,哪能这么容易?
何况李克真能领这个情?好好的当了十几年的‘大少爷’,一朝又变成了‘二少爷’,就这还是为他着想,特地把另一个庶出的挤下去的好位置呢。
张宪薇想到就觉得有趣,真要这样办了,李单未必就觉得李家这是为他好,李克也不会认为这个‘老二’是个好东西。
李显左右为难,看外面天色不早了,也该出门了,只好对张宪薇说:“按你说的办吧。”
于是,李家将有两个大少爷。
一个是李家的嫡孙,一个是二房的庶子。
张宪薇摇着扇子,轻风送爽。“吩咐下去,下边人记得改口。可别弄错了。”门外,炽热的阳光透过树荫洒下来,映得青石地上一片片白色的光斑。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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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李单的院子还是当年的那一座,朝向好,正面的几间大屋都能照上一整天的太阳,跟李克的院子一般大。
张宪薇前两年借着贞儿挪屋子的事,特地把家里的空院子都修整了一遍,漏雨的地方都修了,换了新瓦,刷了新漆。只是一些家具还要重新置办。
正房给李单起卧,东边的厢房当做书房。
她让人去买了一张书桌,再加上点小零碎,笔架、砚台等。又让人买了一个青花盘龙的鱼缸,养了十数只狮子头,再养上点荷花,这些东西摆在书房里,顿时显得像样多了。
床帐等物是从她的库里出的。每年家里各屋都要换上两次新床帐,挪给李单的是原来给李显做的。
等赵氏都布置好了,张宪薇过来查看,左右转过一圈后,指点下人再仔细些。赵氏指着空荡荡的院子说:“屋里倒好办,就是院子里没有花木,看着太冷清了。”
“这个时节不适合移栽花木,恐怕养不活。”张宪薇道,最近都是大晴天,不是移栽的好时候。“摆些花吧。”
“什么花好呢?”赵氏问。
“菊花吧。”张宪薇道,“单儿的书读得好,日后是有大造化的。”所以他是李家的贵人,不能慢待。
好花难寻,幸好现在正是赏菊的时候,城外的花苑里有不少难得的好菊花。张宪薇使人去搬了十几盆,都是碗口大的花,有的花瓣如丝,有的重重叠叠,花瓣紧紧包住花心。
“真是漂亮。”张宪薇看着也觉得喜欢,对良缘说:“叫两个会养花的丫头看着,不许人攀折、祸害。”
李单搬过来的第一夜,李南缠着也想跟哥哥一起睡。张宪薇让良缘跟着过来,一是看着李南,二是不许这兄弟两个夜里只顾着说话,忘了休息。
渑城李家带过来的下人只有十四、五个。其中一多半都是要跟着李单去书院侍候的,留下给李南的又都是还不经事的丫头们。奶娘签的不是死契,留在了渑城。
当务之急是要给李南选一个合适的婆子,不然只让丫头侍候,李单必定不会放心离开。
张宪薇想了想,叫来良缘,说:“我想让你去看着南儿。”
良缘笑道:“我也想替太太分忧呢,正好也能躲个轻闲。”
见她答应了,张宪薇松了口气,除了良缘,交给谁她都不能放心。“虎儿有六岁了吧?”她想起良缘的小儿子,“让他进来跟着南儿,日后进书房当个书童,也识几个字。”
良缘一听,眼睛就亮了。跪下磕了个头,第二天就把小儿子带进来了。
虎儿是在乡下长大的,在野地里疯跑,抓老鼠、逮麻雀、祸害村里的猫狗。良缘带他进来磕头时,特地给他穿了一身干净衣服。等磕过了头撒出去,不到一会儿就听见外面小丫头尖叫乱跑。
张宪薇出去一看,见虎儿脱得溜光,像只小牛犊子,浑身晒得漆黑,光着屁股站在院子里。良缘得了消息过来,气得脱下鞋抓过来照着他的屁股蛋子就是一顿狠打。
这小子趴在娘的膝盖上挨着打,却像没事人似的,左顾右看。小丫头躲在暗处偷看他,他就对着人家吐唾沫。
张宪薇在屋里看着直发笑,这小子可真有趣啊。不过李单怕是不会喜欢,她把李单叫来,指着院子里被良缘罚站的虎儿说:“我想让他跟着南儿。”
她还想说虎儿虽然调皮,但是南儿也不能养得太拘束,男孩子还是应该更精神些好。谁知不等她再说,李单就道:“行,我看他倒是个好孩子。”
这话也不像做假,他当即就领着虎儿去找南儿了。
良缘羞愧,过来找她说:“太太,我看我家小子不识抬举,别让他带坏了南儿,不然我还是把他领回去吧。”
张宪薇摇头,“我看着,说不定虎儿跟那兄弟两个是有缘分的。你去看看,刚才单儿过来,已经把虎儿给领过去了。”
良缘吓了一跳:“啊?那我这就去!”言毕转身就往新院子走。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她就回来了,神色古怪的说:“我看见虎儿带着南儿玩尿泥呢。”
“什么?”这下张宪薇也愣住了,她一下子站起来要往那边去,没走到门前又回来了,坐下后让良缘细细的跟她说。
良缘道:“我过去时,虎儿就跟南儿坐在书房前的台阶上,这臭小子又把裤子脱了!”她说到这里就生气,“他们正拿着花铲起台阶前的青砖,我刚要去拦,单儿就在书房里坐着,见到我还摆了摆手。”
“他没生气?”张宪薇奇道。
“没有,单儿看着挺高兴的。”良缘就是这点想不通,早上贞儿和南儿用手拿包子都让他变了脸色,怎么这会儿反倒不生气了?
两个小子使劲把青砖撬开一条缝,费了吃奶的劲把砖给搬开,砖缝里跑出来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