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神传-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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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她哀求似地道:“你别出去,我已亲眼看见两个人死在他手中……”
那少年似乎被她哀求的容色弄得进退失措,但他身为侠义之士,绝不能任由强人横行。同时这上官兰美貌可怜,看来纯洁可爱,绝不似是坏人,却也伤在他掌下。因此他已认定那郑敖乃是凶恶之辈,非惩治一番不可。然而不知怎地,他又觉得不好意思违逆这位美艳少妇的好意,因此显得有点儿进退失措。
猛听窗上传来弹指之声,跟着郑敖的声音道:“我可以进来么?”
上官兰打个寒噤。少年看在眼中,登时怒火填膺,怒声道:“郑敖你别猖狂,我史思温今晚要惩戒你一次,好叫妄开杀戒者知所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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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魔剑郑敖一听可就火了。要知他魔剑郑敖的名声,近七八年来,南七省举凡练武之人,谁不知晓。这史思温年纪不过十七八岁,居然敢矜夸大言。而且说得十分郑重,绝不是信口胡吹的味道,这叫他如何不火?是以他忍不住嘿嘿冷笑道:“小孩子,这大话可乱冒不得呢!”
史思温在床头摘下一支长剑,斜插背上,一闪身到了窗边,左掌一推。那扇窗户吱一声,悠悠荡起。史思温动作甚快,右掌呼地劈出一股掌力,跟着身形一晃,已出了窗户。
郑敖已退开丈许,见这少年身手不俗,便再冷笑一声,道:“到这边来。”史思温人虽年轻,但处事却显得沉稳老练,先不慌忙追扑,反而立定脚跟,打量前面的魔剑郑敖。
郑龙冷笑道:“孩子不是要惩治郑某么?怎的不上来了,莫非是胆怯么?”
史思温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我此生还未识得胆怯的滋味。”他顿一下,面罩寒霜,严厉地道:“你黑夜杀人,替此处主人惹祸,这算是什么英雄行径?那被杀之人,可是本宅的?”
魔剑郑敖见这少年一股凛然神态,一时说不出无理之言,答道:“我辈办事,绝对不会贻祸无辜。姓史的你放心好了,同时那厮也非本宅之人。”
史思温点头道:“这样才称得上是黑道中一流人物。走,咱们到外面去,别惊动了无辜良民。”原来这时史思温已确定郑敖并无帮手,同时见他气度甚大,谅他也不肯做出鬼祟暗算之事。
郑敖喝声好字,飞身而起,飞过院墙。脚尖方一探地,只见侧面入影一闪,那史思温也自落地。身法之快,分明是一代高人夹磨出来的后起高手,登时心存警惕。一面奔驰而去,一面思忖下手之计。转瞬间从花园另一边翻出去,敢情此宅靠近城郊,故此仅仅走出大半里,已荒僻无人。
郑敖身形忽住,侧顾道:“这里可以动手了吧?”
史思温嗯一声,也站定身形,宛如渊亭岳峙,风度佳甚。
郑敖自思道:“若是早几年遇到这厮,只怕我会折节结交,这厮的确是个人材。”
“郑敖你虽稍觉滥杀,但近三数年尚少听闻恶迹,我史思温今晚只要教你知道一点,便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你若自恃武功,继续积下恶孽,定然不得善终。”
魔剑郑敌听他煞有介事的一番理论,不觉又气又怒,同时也觉得甚是滑稽。自个儿摇首叹息一声,道:“孩子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虽然武功不俗,但自信就足以管天下闲事了么?你是何人门下?”
史思温凛然道:“我当然有此副高,但明知不敌,可是仁义之事,亦唯恐落人之后,生命岂堪爱惜。”
魔剑郑敖哑口无言,歇了一下,道:“你还没回答我关于你的师承来历呢!”
史思温平静地道:“我怕说出来,你要闻风而遁,还是等比完武功之后,再告诉你。”
“好哇!”郑敖大叫起来:“我郑敖纵横江湖多年,说良心话,还未曾碰见过像小子你这么骄狂自大的人,小子你亮兵刃吧。”原来史思温此人外貌淳朴沉稳,十分老实的样子,但其实聪颖无比,心思灵活。他只须几句话,便屡次把魔剑郑敖激得暴跳如雷。光是在武家讲究的对敌时要宁神静气方面,已占了先着。他应声撤剑,呛的一声,一道淡青光华在黑暗中打个闪。缓缓道:“我此剑可不是宝剑,郑敖你大可放心。”
郑敖刚将白虹剑出鞘,闻言又是一气。但他也是个老江湖,绝不肯受激收起宝剑。只冷冷笑一声,道:“孩子不要多言,发招吧。”
史思温应声好,脚踏天罡方位,长剑斜举,直指郑敖面目之间。剑光乍闪,竟然一缕剑风,直射眉心。郑敖喝一声:“好剑法。”一闪身,白虹剑撤出一片白光,使出冰江无波之式,反攻敌人。只见史思温不慌不忙,塌腰旋身。脚下一动,已抢到绝好方位,长剑沉处,直取下盘。
魔剑郑敖一生练剑,当然尽知天下各种剑法来历。这刻已明白此人剑法出处,疾忙施展出两手三刻绝技,白虹剑封蔽招架,左手两柄短剑却分道从敌后进装。霎时间满空白光裹住一道淡青虹影,剧斗起来。
缠斗多时,天边已露曙光,那史思温连续使了两趟这套剑法,共是一百招。此时内力渐弱,剑招威力便减。郑敖有分心之术,因此能够发言,只听他讥声道:“崆峒派五十手大周天神剑,还不能称霸天下呢,喂,小子你师父是谁?难道是石轩中么?”
史思温已处劣势,便不作声,奋力封架。郑敖又冷嘲道:“再打一百招,你的小命可就玩完啦!”一面说着,一面加重压力,以便俟隙攻入。
史思温微觉气促,已知敌人太强,争胜之心油然而生,忽地舌绽春雷,声震四野,喝声中,长剑往身后一挥,迭连架开两支短剑。这时前面门户大开,郑敖大喜,急忖道:“我这一剑刺入,纵然对方左手有出奇功夫,也得计我的宝剑削断手指。”更不迟疑,白虹剑银光如练,分心搠入。
史思温毫无惧色,等到剑上寒气袭胸,蓦然左手弹出一指。铮的一声长鸣,郑敖手中剑如破万斤大锤横击一下,但觉直欲脱手飞去。这一惊非同小可。赶紧旋身卸力,再运全身内力,硬生生抓紧白虹剑。同时之间,他尚能分心兼顾。左手一动,两道白光在空中连连掣动。一前一后,夹击对方,果然阻挡住敌人追击之势。
史思温冷笑一声,这声音钻入郑敖耳中,真比戳他一剑还要难受。他斗然跃开寻丈,喝道:“你果真是石轩中的传人,这达摩三式,已足证明,我且问你,石轩中可在此地?”
原来石轩中当年武功尚未十分精进之前,曾经和天下第一剑家的碧螺岛主于叔初动过手,那时他被于叔初以竹枝作剑,分心刺入。石轩中便曾用达摩连环三式中的第一招“弹指乾坤”,一指弹开他的竹剑,逃入山中。那时节连号称天下第一的大剑家于叔初,也不知他这一招叫什么名堂,从后石轩中孤剑战鬼母,他师父所传的五十手大周天神剑,因极耗损真气内力,当时石轩中功力尚自有限,又没有宝剑助阵,是以抵挡不住鬼母的黑鸠杖。十招之后,全仗这达摩连环三式,支持到第十九招。这一场恶斗证明是鬼母须在二十招内赢他,而鬼母自知剩下一招,绝不能破他这三手剑法。于是拼着大耗真元,也施展出绝世奇功期门幽风,硬把石轩中刮下万丈悬崖。
那鬼母号称为武林中第一位高手,唯有她识得这三手剑法,乃是少林寺失传了百年的达摩剑法。自此以后,天下无不知晓石轩中有这三手天下无敌的剑法。
魔剑郑敖虽未见过石轩中,但他本身是个有名剑家,当然打听出石轩中的五十手大周天神剑和达摩连环三式,大概是什么样子。此刻能道破史思温剑法来历,自不足怪。
史思温道:“我师父他老人家不在此地。”语气中显得甚是恭敬师父,是以一提及师父,便郑重回答。
郑敖冷哼一声,道:“那么擒住你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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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思温仰天长笑,道:“你说话算不算数?”
郑敖怒道:“我可不是受激,但我可以告诉你,若我掏不得你,日后碰上石轩中,我绝对不能跟他动手。”原来郑敖自知功力比对方强胜一筹,久战之后,相信可以寻到破绽,击败对方,是以他并非乱冒大气。
史思温颔首道:“你根本不配和我师父动手,这回我得叫你死心塌地。”
郑敖一面调元运息,气纳丹田,一面道:“凭你那三手剑法,用久了也会疏忽的。”他说乃是真话,他也不须隐瞒。
“你真老实,我也得叫你高兴一下,待会儿我绝不用这三手剑法,那样你定必心服口服。”
郑敖哇地怪叫一声,道:“你如不用那三手剑法,我还擒不住你,此生此世,绝不和石轩中动手。谁在我面前骂你师父,我就杀死他。直到我能把你擒住,这个诺言才算解除。”
史思温肃然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郑敖你别信口胡吹。”
郑敖把手中白虹剑一抖,力透剑尖,颤出十余点剑尖出来。口中斩钉截铁地道:“郑某人向来说一句算一句。”
史思温深深吸一口气,抱剑为礼,道:“郑老师请。”
他这么一郑重其事,反而把郑敖激得怒气冲天。只因对方分明自认必赢,故此预为师尊称谢之意。当下挺剑上前,采取攻势,一上手连发三招,第一招“雪峰跃毯”,第二招“瞽人扪竽”,第三招“雁冲残雪”。这三招全是万里飞虹尉迟跋一生心血创出的十大毒招之内,只见剑光飞洒有如水银泻地,得隙即钻,凌厉得无以复加。
却听少年史思温沉声喝道:“好剑法。”随着语声,也自挽剑起舞。银雨暴射中,浮起一道淡青剑气,不徐不疾,从容盘旋。魔剑郑敖三招出后,师老无功,不由得大为凛骇。他几乎可以道破对方这一招的名堂,但他最大惑不解的,便是对方剑招无一算得上奇绝两字,偏又足够遏阻自己的攻势。
这郑敖可不是爱大惊小怪,须知他的剑法学自万里飞虹尉迟跋,奇拖绝伦,有如波谲云诡,无可捉摸。当年碧螺岛主于叔初与之恶战三昼夜,也得奇招尽出,才能与尉迟跋打成平手。最后终以功力胜了半招。如今这史思温出招平常,却履险如夷,进退自如。焉能叫他不惊。
片刻间剑光更盛,郑敖可是连两柄短剑都使出来了,不知不觉已斗了二十招。郑敖锐气渐挫,苦苦思索破敌之计。现在他已看出对方的剑法,神妙无方。乍看时全都是平凡的招数,但打到现在,那史思温的剑招者是蕴藏不尽,从不使尽一招。因此事实上前半招虽似平淡无奇,但其实下半招将变成什么,他可没有办法猜测得到。
试想以他们这等功力的剑家动手,直是电飞星转,其快无比。如若不能测知对方下一招如何出手,哪里还有取胜之理。但有一点郑敖尚可以引为自蔚的,便是史思温此时神色异常庄严,生似已出全力的模样。郑敖本来的意思,便是以内力取胜。目下史思温剑法虽然出奇,但显然也是须出全力,因此他一定还有空隙可乘。
史思温全副心神驭剑御敌,由开始时起,总是那么诚敬不懈。这正是正宗剑法最主要的原则,所谓不诚无物、夙夜敬止。同时剑法不偏不激,永守常道。配合起城敬之心,威力之大,天下莫敌。郑敖剑法虽然奇诡盖世,但终入偏道,自不能胜得史思温这一套正宗剑法。
又是五十招过去,魔剑郑敖厉啸一声,身形忽定。只见他剑势稍慢,然后运足十成功力,连施五招绝招。每一剑都罩攻对方数处|穴道,但主要还是针对着对方手中的长剑。
叮叮叮一连三响过处,他每一剑都点在对方剑身上。但说也奇怪,他内家功力分明比史思温高出一筹。可是点在对方剑身上,却感到敌剑其重如山,根本纹风不动。生像对方的剑已与天地合为一体,已非人力所能破毁。
郑敖又厉啸一声,倏然倒纵开丈许。定睛看时,晨光朦胧中,那史思温捧剑直立,面容庄严无比,竟无丝毫松懈或不耐之色。他一顿脚,暗自叹道:“罢了,这厮的剑法,已窥天人之境,我功力虽高一筹,却难逞凶毒。这样打下去,再斗一千招,仍是无济于事。咳,想不到我郑敖苦练数年之后,刚一出山,便又遭此挫折。我如今不走,更待何时,难道还能赖着丢脸么?”
史思温仍然一言不发,看他还有什么诡谋。只因他心神专注,诚敬无比。故此这刻虽然已捧剑不动,但战意未收,剑上仍然不时闪出寒芒,一如舞动之时的光景。
“郑某可要走了,姓史的寄语石轩中,我郑某终有一日,要在剑上与他争雄。”
史思温轻轻啊了一声,剑上寒光陡然收敛,他道:“郑敖你得遵守诺言。”
郑敖温声道:“我郑某顶天立地,说话岂能不算数。你回去见到那妞儿,可转告她说,我郑某无意伤她。但是她的剑法激怒了我,同时形势也迫得我出手。她腹间的外陵|穴被我以小指点伤,此|穴属足阳明经,七日之后,方现红肿痕迹。但到发觉时,虽是大天帝神仙,也无法挽救。如今我先告诉你,你是石轩中传人,当然晓得如何施救。这可算不得我阴毒了。”
史思温为之微愣,只因点|穴之道,千头万绪,武林中手法繁琐,纵使是一代高人,也难尽识解救之方。但说句良心话,这郑敖真算得上是个光明磊落的黑道豪杰。
“承你事先见告,史某先代她道谢。”
郑敖面色阴沉,哼了一声,转身欲走。史思温陡然想起一事,立刻宏声喝道:“郑敖你且慢走——”
郑敌霍地转身,目光如电,扫射在史思温面上,冷冷道:“姓史的你若口不择言,别怪我郑敌手段毒辣。”
史思温也沉下脸,硬绷绷道:“我还要知道一事,便是那个在园中被杀之人是推?”
“干你什么屁事?”郑敖汹汹地说,身形也迫前一步。
“怎么不干我的事?异日地面上此案发作,宅主人焉能应付?”
郑敌一听有理,登时颇惊这少年心思缤密。于是气也平了,道:“那厮是淫贼粉燕子燕亮,你以为他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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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思温肃容道歉,道:“原来你是为世除害,史某失敬了。”
魔剑郑敌一跺脚,飘然自去。史思温仁立了片刻,回身归去,半路上忽然想道:“郑敖既是诛杀淫赋,何以又与那姑娘李连?难道她竟和那淫贼有关?”想到这里,心中立刻不自在起来,眼前浮起那姑娘的明眸皓齿。这个美丽的脸庞是这么纯洁可爱,他确实不愿意把她联想到粉燕子燕亮。然而他又岂能诈作不知,哄骗自己?因此这位少年侠士,一直到跳入精舍内时,心中仍旧犹犹豫豫,万分不安。
上官兰睡在床上,她自服了史思温的灵丹之后,便觉得舒服得多。于是只有两个念头困扰着她。一是史思温出去和郑敖比剑,不知安危如何?她已认定郑敖是个凶毒的人,武功又甚为高强,以史思温这么年轻,纵然身手高强,总难赢得过著名的魔剑郑敖。第二个忧念是自己离开方家庄已经甚久,玲姑姑不知已救出宫大叔没有?她曾见方家在那面大火烛天,故此推测宫大叔一定已经脱险,然后放火烧庄。
但正因此故,她更为担忧。万一玲姑姑他们两人找寻自己不着,以为是已经遭了敌人毒手,或者以为自己已离开方家庄,于是也离庄寻访。这一错过,天涯海角,不知何处才能相逢?当然她可以返回括苍山仙音峰上等候,这个想法虽没有什么理由,但她却以为一定会这样。那么日后只见到宫大叔,她一个人能陪宫大叔住在仙音峰上么?
上官兰越想越觉得忧虑,不由得坐起身来,忖道:“我无论如何,也得支持着出去瞧瞧。现天色已亮,那位快士既未回来,玲姑姑他们也不会久等……”蓦见人影一闪,史思温已站在床前。上官兰这一喜出乎意料之外,跳下床搂住他的臂膀,欣喜无限地道:“你……你赢了郑敖么?”
要知上官兰年纪已不过十八九岁,感情丰富而坦率,这一动作纯然出于自然。
史思温心有疑念,反而眉头一皱,躲开一点,但眼光猛一触及她笑容绽开的脸上,却又愣住,任得她抱住自己的臂膀。他对自己道:“她如是邪恶之辈,绝对不能有这么纯洁美丽的笑容啊……”可是心中总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却不好意思诘问她。颔首道:“是的,那厮跑了。大嫂你伤势甚重,不要妄动,且坐在床上,我把经过告诉你。”
上官兰欣慰地时一口气,退回床沿坐下。一双美眸,凝视着淳朴方正的少年侠士。
“郑敖并不是输了,不过他因为夸下狂言,说过一定要活擒我,我便全力防守。便自动收剑走了。”
上官兰钦佩地道:“那样你的本领已经够大了,我用尽全力,还被他打伤了。”
史思温忖道:“我师父武功天下第一,我已学得七成,你如何可和我相比?”口中却道:“那厮的本领的确高强,真打起来我便不成了。大嫂你贵姓呀?”
上官兰迟疑一下,真想把自己并非有夫之妇的内情揭穿。后来回心一想,玲姑姑昔年和武林中正派人物,都多半结有仇隙,若然这史思温正好和玲姑姑有仇,岂不糟糕?便道:“我复胜上官,名兰。外子姓石名灵,此次出门,是与外子到衡山县探亲……”
史思温哦一声,道:“石大嫂既然精通武艺,那么贵亲家中当然也不会对武功之道外行。歇一会儿在下立刻把你送到衡山县去,你的伤势得好好医治才成。尤其是据那郑敖临走时说,你已被他点伤了外陵|穴,七日之后,才现出红肿。到那时便已不能挽救,大嫂你可得早想办法。”
上官兰大吃一惊,方自寻思。只听史思温又道:“郑敖还请我转告你,他并非有心打伤你,只因当时你的剑法激怒了他,同时时机凶危,他非用重手不可,你用的是什么剑法,竟会激怒他。可以告诉在下么?”
她一听可就奇了,事实上纵然朱玲在此,也不会想到郑敖的怒气来得这么曲折,竟然是因她之故,恨那石轩中另有女人。当时因上官兰使出朱玲的玄阴十三式,郑敖见想起朱玲,怒火便生。同时上官兰使出第十一式“长虹吐焰”,迫得他猛施毒手。
她讷讷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懂得的剑法很多,不知是哪一套惹怒了他?”
史思温微怒道:“你不肯说实话,我也不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