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神传-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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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轩中大怒道:“那还得了?他们在什么地方?你可曾把那受难的少妇救了?”
朱玲道:“没有,但我有我的道理,而且我也把那些气焰迫人的狗腿们重重惩戒一番,我折入横街之后,又转入另一条街道。正往回走,忽见一辆马车如飞驰过。马车上前后一共四个衣服华丽的大汉,都挂着长剑。我走得甚快,那辆马车赶了好一会儿,才赶上我。忽然听到马车上的汉子们大声谈论我,说的话令人生气。
“我细瞧那辆马车一眼,便看出蹊跷。车厢帘子都严密地垂盖着,显然车内必定载有可疑之物。可是我追上去,拦住马车。这时恰好已转到一座庙前,四周没有什么人。他们都傲然跳下车来,我过去使出游魂遁法,一人给他一巴掌。然后撕开车帘一看,原来是一个美丽少妇被捆住双手双足。这一回我可就真的发怒了,正好他们已知势头不佳,都掣出长剑。四个人各按方位一站,气派倒是不小。我却不立即动手,先喝问他们来历。但他们不肯回答,于是我开始动手。一入他们剑阵中,发觉这个阵势威力颇大,每每是两个人一齐出剑,加起来才算一招。而这一招正好补他们功力不足的弊病,化腐朽为神奇。”
“天下间以剑著称的家派虽不少,但像他们这等辛辣精妙的剑招,一望而知乃是碧螺岛的剑法。我纵出圈子,然后发出四支金针,都打在他们右碗的太陵|穴上。那四人手中长剑握不住,纷纷坠地。他们都急忙用左手去拔金针,我又了打出四支,分别打在他们左手手背上。然后我大声说,我的金针不能随便乱拔,他们必须回去找到于叔初,由他出手拔出来,才可免却一死之危。他们一听居然看得出他们是于叔初的手下,知道我不是等闲之人,那还敢动手拔针?”
“这时我便问他们这个少妇被绑着架走之故。他们不敢不答,我才知道于叔初因要寻这少妇丈夫的晦气。据说是个黑道中人,却不知藏匿何处。于叔初不耐久等,便派他们去把少妇强截来,迫她丈夫出面。于叔初昨日已到了这开封府西面三十里左右的天一园,故此他们如今把这少妇送去。”
“我听了这些话之后,因想于叔初乃是当世有名的剑客,当然不至于做出下流勾当。他的私事我不能乱管,所以没有救下那个少妇。那四个大汉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那四枚钉在大陵|穴上的金针,超过一刻之久尚不拔下,右腕终生酸软无力,等如残废。我想这一手也够于叔初受的了。”
石轩中剑眉暗暗一皱,为的是不喜欢朱玲出手太辣,不过他又不好多说,便笑道:“他们固然够受,但你想于叔初的为人,可是能够忍气的么?我们这一路出关,非让他追上来不可。”
朱玲何等灵慧,见他剑眉一皱,已知他为了什么原故。自家忽然也出了一身冷汗,俯首想道:“前些日子我在菩提庵,静寂中已曾想到此生独多舛难,必与出手毒辣,积下恶孽太多有关。如今幸而上无可怜,和石哥哥重聚,怎可又妄结恶孽呢……”
只听石轩中温柔地道:“你千万别误会我的意思,碧螺岛主于叔初虽然厉害,但我们可不怕他。而且他自诩剑法天下无双,我们早晚也得碰碰。”
“石哥哥,你不必为我分说了。唉,自从我们分离之后,我淹没在那无边苦海中,直把我磨练得全无脾气,怯懦软弱。本来这样甚好,我一个女流,何必争强斗胜……呵是如今一回到你身边,我又像是拾回了生命和青春,昔日故态都回来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出手毒辣,以后我会永远记住,绝不再犯……石哥哥,请你原谅我的错误。”
石轩中把她抱起来,怜爱地道:“我们虽是两个身体,但其实已合为一个整体,还有什么原谅不原谅呢?现在我们动身了吧?”
她快乐地颔首,道:“可以动身了,最好能够碰上雪山雕邓牧,这样我们出关之事,便稳可以传到我师兄们耳中。”
不久,他们步行出了北门。走了一程,黄河已横直在前面。滚滚浊水,仿佛从天上流下来。这时渡河的人甚多。朱玲领着石轩中,不去搭乘渡船,却另行雇了一艘,命船家逆流而上。
石轩中甚为惊讶,心想难道朱玲真个要和他一道上碧鸡山去。
大约摇了半里路,朱玲移到船后,突然抽出太白剑,厉声道:“船家,你如若要命,须听我命令行事。如敢跳水,”希望逃生,不妨试一试看。”
那船家面青唇白,呐呐道:“玲……姑……娘……小的……不敢!”
她冷笑一声,道:“既然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那就最好不过。现在立即尽力摇过对岸去。”船家唯命是从,把一身吃奶之力都使出来,直向对岸摇去。
石轩中微笑想道:“玲妹妹爱闹玄虚。反正除了鬼母之外,如今已没有谁敢来拦阻我,何必这样费事。”
船行两箭之遥,朱玲突又下令道:“即速回头向岸边赶去,如有延迟,取你狗命。”
那船家久闻白凤朱玲的毒辣名头,登时满身大汗淋漓,掉转船头,舍命往回路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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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玲对石轩中道:“我料定大师兄一定兼程赶来。你一上岸,立即向开封赶去。渡口上的人虽然立即急报我们回头之讯,但多半不及你快,因此半路上有可能会碰上他,我不上岸了,就在对岸的渡头等你,如果不见我,便到前一站封卸晤面。”
石轩中笑道:“且看你这个军师的妙算会不会落空,我一上岸,便放开脚程往开封府赶,对么?”
转眼间船已离岸不及五丈,石轩中道:“我可以去了,节省一点儿时间。”说罢,在朱玲纤手上吻一下,突然跃出船外。他的轻功举世无双,宛如一头大鸟,凌空飞渡,飘飘然落在岸上。
这边朱玲瞧着他的背影消失之后,便命船家摇到对岸上。
且说石轩中放开脚程,疾如奔马,也不管大路上的人惊诧而顾。眨眼间已快到城门,只见前面一个高大身影,迎面而来。他佩服地嗟叹一声,忖道:“玲妹妹的神机妙算,果然高明,那不正是西门渐么?”
西门渐看见石轩中时,彼此相距已不及十丈。他真不敢单独和石轩中动手,可是此时已无法躲避了,只好硬着头皮,站在路边等候。
石轩中纵到他面前,朗声笑道:“西门渐香主别来无恙,想我石轩中居然尚在人世吧?”
西门渐横下心肠,厉声道:“亏你还有面目活着。本座且问你一句,那九指神魔褚香主,可是你杀死的?抑或又是以前害死车香主的那个主儿干的?”
石轩中脑海中泛起仙人剑秦重和袁绮云的影子,心想他们的确厉害,竟敢在玄明教势力范围内,把九指神魔褚莫邪杀死。当下昂然答道:“我虽知道是谁干的,但你们可把这笔帐都记在我身上。”
“废话。本教自会查明凶手是谁。只要知道不是你,可就等如查出了一半。”
石轩中心中暗笑,因为他知道仙人剑秦重和袁绮云已赴关外,跟着便到西海青丘洲去,根本不复现身中原。玄阴教纵然势力广布天下,但似这等仇人上哪儿去找?
“西门渐,你不须紧张,看在玲妹妹份上,我不和你动手。你可以归报鬼母,就说石轩中自身有要紧的事,要赴关外一趟。等我回来之后,才通知她什么时候再战一次。”
厉魄西门渐听他提起朱玲,为之妒火焚心,但这个敌人又惹不起。他平生哪曾受过这等气。狞吼一声,随手一掌,把道旁一颗径尺粗的大树击断,枝叶震飞得满天皆是。
石轩中劈出两股掌风,把满天树叶都吹到远处。
“还有一点,便是你们无庸跟缀我的行踪。我石轩中说一句算一句,绝不会偷偷上碧鸡山找鬼母的晦气。假如不听我警告,再度相逢,你想全身而退,可就不容易了。其他的教徒也是一样,我不会再留情。”
厉晚西门渐无法发作,只在咽喉中咆哮一声。忽然一条人影如飞奔到,轻功之佳,令人刮目相看。石轩中目光一掠,已看出那人正是雪山雕邓牧。他以前在京师时,因身负内伤,不便动手,曾经得到邓牧义女李蕊珠庇护,因此他对雪山雕邓牧时存相让之心。
雪山雕邓牧匆匆赶到,突然问道:“石轩中,你可认识我的义女?”
石轩中楞了一下,十分奇怪他何以会有此一问,但他不能撒谎,便慨然道:“不错,我认识她。”
雪山雕邓牧仰天冷笑道:“以前三番两次,你剑下留情,本座已知道大有蹊跷。敢情是为了我义女之故,石轩中,本座此言可有诬赖你?”
石轩中虽不知他有什么事,但所言乃是实情,便点头道:“不错……”
雪山雕邓牧掣出锋利无匹的缅刀,一泓寒气,缬眼失辉,口中大喝道:“石轩中,今日本座要仗着这口缅刀,和你拼个生死。”
石轩中手中无剑,但并无惧容,皱皱眉头,想道:“我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以致要和我拼命。”心头忽然泛起李蕊珠的倩影,最使人难得忘记的,便是两边玉颊上的两个酒涡。
厉魄西门渐心中暗讶,不知邓牧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可以放心的一点,便是看出那石轩中为了邓牧义女之故,一定不会伤他性命。当下退开一旁,静观这件事演变的结局。
雪山雕邓牧纵上半空,然后盘旋而下。缅刀起处,一缕冷风,直扑石轩中左颊。
石轩中知道雪山雕邓牧以轻功见长,莫看他身形已向下猛扑,但只要自己后退闪避,则邓牧尚能借那半口未发的真气,身躯后升,跟踪急扑。但若用兵器抵挡他的缅刀,一来有被削断之厄,二来邓牧尚可乘机借力盘旋于空中猛攻不休。心念一动,便凝立如山,动也不动。等到刀尖只差寸之微,便到达面颊时,突然向后一仰,移开寻尺。却见邓牧的缅刀电掣也似直向他胸前戳下,刀尚未到,寒气已侵肤泛骨。
石轩中本来一掌当胸,守护着前胸。可是雪山雕邓牧的缅刀,非凡兵俗器可比,石轩中掌力虽强,也不能硬封。眼看难逃一刀之厄。
厉魄西门渐心方微喜,忽又变色喝道:“邓香主注意他的手指。”喝声末歇,只见石轩中圈指一弹,不知如何这般巧妙,刚好分厘不差,弹在雪山雕邓牧的刀尖上。静地微响一声,只见一道白光破空飞起。原来邓牧手中缅刀,竟然禁不住石轩中区区一只指头,居然被弹中后飞上半空。
雪山雕邓牧羞愧凛孩,兼而有之,心神一乱,身形突然下坠。可是他到底也是名震一方的老魔头,方自下坠,已忽然惊觉。百忙中蓦地一脚踢向石轩中面门。
石轩中奇快绝伦地一掌拍出去,邓牧忙忙缩脚,忽觉一股潜力返涌到脚底,不由得借力往半空一拔。呼的一声,竟然飞起两丈之高。恰好见到缅刀那一溜白光,从面前斜掠下坠,疾地一伸手,正好把缅刀接在手中。
刀一入手,这个老魔头便突然醒悟,心中长叹一声。暗忖石轩中不但武功高强,世罕其匹,为人更是温厚多情。适才不但没有乘机向自己下手,反而暗助一掌之力,使他刚好及时把脱手兵器取回。以他这种人品,义女李蕊珠如是落在他手中,绝对不能受到委屈,虽然在情理上说不过去,但有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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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飘身下地,厉魄西门渐已大声道:“邓香主,请勿再逞强出手,以致有违教主命令。”雪山雕邓牧顿脚一叹,道:“石轩中,你快走吧。”
石轩中朗声一笑,道:“既然玄阴教主鬼母有令,不许你们与我动手,我何须急急离开?同时我必须弄个清楚,便是邓香主你何故提及令媛?石桌不过昔年曾在京师,夤缘见过李姑娘一面。蒙她没有声张,故此行迹不会败露邓香主及褚莫邪之前,是以感恩于心。但事隔数载,至今未曾和李姑娘相逢。邓香主忽然动问,石某因想这等事最易滋生误会,不但于石某微名有损,对于李姑娘的名节更有攸关,邓香主如想弄清此事,务请坦诚见示。”
厉魄西门渐虽然极之妒根石轩中,纵然把他剥皮拆骨,也难消心头之很。但在另一方面,他却极为钦佩石轩中这种光明磊落,风骨铮然的为人。这时忍不住也道:“石轩中既然说未会过令媛,邓香主大可相信。”
石轩中突然微怔,深深凝视西门渐一眼,心中涌集各种情绪。
他明白一个人被朋友赞赏推许和信任,并非难事,可是能够合敌人(尤其是深仇大恨的敌人)所信任,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此他知道自己的为人行事,已经算是十分成功。同时他也发觉到厉魄西门渐的优点。不论他是何等邪恶狠辣,杀人如麻,血腥满身,但他仍然有是非的观念。也许有一天,他会因这一点人性而皈依善门。
雪山雕邓牧道:“本座的义女早于三年前,嫁与高岩为妻。高岩以前本是世家子弟,只因嗜武,双亲亡故之后,便因练武而散尽万贯家资。不过总算练了一身出色的武功。其后虽入了黑道,但本座见他不似其他的江湖人物,颇能洁身自好,才把义女嫁给他。但今早他遣人星夜从冀南驰来,告知本座说,我那义女忽然失踪。他因有事出关,已离家月余。房中一切都井井有条,毫无紊乱之迹,也没有任何明显线索。仅在大门外的阶上,留有一个剑口。竟是有人以无上功力,运聚剑尖,直插入石阶中,其深竟达半尺。”
“本座闻报,因知我那义女为人甚是机警,如若不是熟人,不会设法留下线索。可是她和高岩平素伉俪之情甚笃,谁能挟她离家远走。同时那道剑痕令人疑惑。当今之世,你石轩中无疑可以办到这一手。因而从以往你手下留情的迹象,推想你必定认识蕊珠,也唯有你这般人品,足可以使蕊珠心甘情愿地跟你离开,因此本座认定是你所为。”
石轩中忙道:“幸亏大家当面讲明,否则我永远含冤不白。石某曾受李姑娘之恩,这件事可要我略效绵薄么?”
雪山雕邓牧尚未做声,厉魄西门渐已厉声道:“本座自会与邓香主共同查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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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老成精谈古又论今
石轩中知道西门渐对自己的心请,便不怪他。微笑道:“那么石某只好置身事外。不过此去关外,如在途中无意得知李姑娘下落。或者要报讯,或者把人救了,该往何处联络?”
西门渐厉声道:“此事毋庸你费心,请吧。”
石轩中剑眉一剔,凛然道:“西门渐,你别再喝喝叱叱,当心石某给你难看。”他顿一下,威风摄人,又朗声道:“石轩中说一句算一句,难道不许有无心之遇。遇上了难道坐视不理。别说是旧时相识,纵然是普通的人,石轩中也不能坐视。扶弱抑强,乃我辈天职,你懂得什么?”
厉魄西门渐那么桀傲倔强的人,这时却无法做声。只因他也不得不承认石轩中乃是行侠仗义之士。
雪山雕邓牧道:“如你乃是无心遇上,那叫做天意,本座可不能领你的情。假如见到她的人并把她救出,则她自会知道如何返家。如要送讯,本座今日起,专派一人带着信使鸽,日夜在开封北门等候。”
石轩中心想,如果在冀北发现她的下落,难道还能跑回来开封送讯?只好亲自把她救出来就是了。当下点头道:“如此甚好,石某就此别过。”
他回身向冀河走去,到了渡口,只见渡船还在对岸,便耐心等候。过了大半个时辰,那渡船已到达,他是最后上船。一脚跨上船去,另一只脚还在码头上,忽然愣了一下,竟然没跨上去。
那两名船夫不知,各自低头解缆,然后推船出去。谁知他们出尽了全身气力,那只渡船仍然搁在原处,分寸末移。两个船夫一个在岸上推,一个在船中用竹篙力撑,那支竹篙几乎断折,但仍无用处。
渡船上有人有马,乱哄哄的,因此一时不易发现竟有个丰神俊逸的青年,一脚踏在船上,一脚留在码头而在发愣寻思。弄了一回,这才有两个搭客发现,叫将起来。那两个船夫都停止了出力,呆呆注视着这青年。
石轩中发愣之故,便是蓦地想起李蕊珠的下落。记得朱玲曾经惩戒过碧螺岛主于叔初的手下,那辆马车之中,便有个美丽少妇。
如今想起来,从李蕊珠家门石阶上剑痕,已知可能是于叔初所留下。再想到无巧不巧,于叔初又真个掳了一个少妇,这还能不是李蕊珠么?又想到朱玲说过,那四名大汉供称于叔初乃是要找那少妇的丈夫晦气。这少妇的丈夫是黑道中人,而李蕊珠的丈夫高岩也是黑道中人。雪山雕邓牧说高岩出关有事,去了个把月。而于叔初正是久寻那人不获,才把他妻子掳来,迫他出现,这种种迹象,无一不正好吻合。这样说来,李蕊珠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是在开封地面之内。
石轩中只管寻思,却把渡船定在岸边。这时早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不服气,纷纷跳上码头,一齐用力推船。只要把渡船猛一推开,石轩中非掉在水中不可。可是他们枉自推得头筋暴现,哼哈连声,那只渡船却有如生了根,纹风不动。
石轩中蓦然惊觉,眼光一扫,只见渡船上数十双眼睛都奇怪地凝视他。他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慌忙踏在渡船上的脚收回来。只听扑通连声,四五个人掉落河中。原来那几个不服气的小伙子不提防石轩中会突然缩脚,渡船猛可推了出去,他们也就掉在河中。
两名船夫忙着救人,石轩中更感到不好意思。等到那几个人被捞起之后,他取出一锭银子,抛在其中一人手中,大声道:“对不起,在下无意中开了各位一个玩笑。这点银子就请大家喝杯酒,驱驱水寒。”说完,更不迟疑,回身又扑回开封府去。
他记得清清楚楚,朱玲曾经在叙述当时的情形时,曾提及那东海碧螺岛主于叔初,昨日已抵达开封府西面三十余里的一个地方,名叫天一园。
此园既然名天一,大概取的就是天一生水的意思,可能园中尽是水呢。
他一路向开封府走去,一面寻思。不觉已到了北门,忽见一个人迎上来,躬身行礼道:“石大侠可是有什么吩咐?”
石轩中起初微微一怔,继而想到这人就是雪山雕邓牧派在此地等候自己音讯的人,便停步微笑道:“你可是邓香主派在此地的人?”
那人恭恭敬敬地躬身应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