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娘囍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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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大师兄欺软怕硬起来,啧啧,真是精彩,哈哈哈!”
水近香听他们调侃阳成和,虽然只是开玩笑,但也打心底不认同他们这样说,于是怯怯地反驳道:“选哥哥才不是欺软怕硬呢,他只是知道忍让而已!”
她的声音细细的,却说得十分认真,小脸也红红的。三个大男孩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哈大笑起来。吴权学着她的模样捏着嗓子摇头道:“大师兄才不是欺软怕硬呢!”说完撑不住又是一阵大笑。
水近香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张敞看她可爱得紧,忍不住也逗弄道:“大师兄,原来你是这么隐忍豁达的英雄啊,师弟我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近香妹妹,以后我再不敢小看你的选哥哥了,哈哈哈哈!”
阳成选看近香一脸窘迫,再这样下去就快哭了,忙牵起她的小手,板起脸对张敞和吴权斥道:“你们以大欺小,太不像样了!香香,我们不理这两个坏人!”
水近香没被人这样笑话过,所以又羞又窘,这会儿见阳成选帮她说话,一下子又安心下来,红着小脸甜甜地笑道:“不是说要去看花吗?怎么还不走啊,等会儿天就要黑了。”
“就是嘛,你们不要笑近香了,等会儿她一哭起来,我哥肯定会找你们算账的!”阳成和也觉得水近香现在的样子特别欢乐,忍不住也掺上一脚。
吴权接口道:“阿和妹妹这么凶,等师妹做了你嫂子,你们家可就热闹了!”
阳成和立刻反驳道:“你们那个什么师妹那么凶,我才不要她做我嫂子,我嫂子要……要像近香这样的!近香,你做我嫂嫂好不好?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啦!”
三个大男孩儿闻言又是一阵大笑,阳成选忍住笑敲了一下妹妹的头道:“你还小呢,胡说什么,快点走吧,等会儿就看不成了。”。。。
第七章
做和姐姐的嫂子?近香被阳成和拉着一路往前走,心里一直想着这句话。做了和姐姐的嫂子,是不是就可以永远和他们在一起了?永远属于她的选哥哥和和姐姐,近香小小的心里有了隐隐的期待。
南郑县城南有户姓薛的人家,家主是一位四十出头的文士,唤作薛焕雪,自称是大汉第一爱花惜花之人。他在后山上种了十亩地的海棠,阳成和的阿爹阳成澹有一次运货经过,适逢三月,东风袅袅,花香氤氲,枝头万千朵娇花酣然,颜色倾城,当下为这惊天动地的美所震撼,驻足其下足足两个时辰,直到天色昏黑才从花香中醒来,那时腿脚已经酸麻不已,动弹不得了。当日所见阳成澹一直念念不忘,见人就说,每次说的时候都一脸沉醉。可惜后来游人渐多,又总有那么些不懂得怜花惜香的人手脚不自觉,薛焕雪心疼这些海棠,就让人修了几面高墙给围起来了。这次阳成选等人回来,一直对此心心念念的阳成和就缠着他们要去。阳成选师兄弟三人拗不过刁钻活泼的阳成和,自己也想一睹这到底是怎样的美色,于是就叫上水近香一起往这边来了。
“前面就是薛文士的宅子了,听说那海棠园就在后山。不过既然已经围起来了,我们总不能翻墙进去,还是拜会拜会这位惜花的雅士,说不准他一高兴就让我们进去了。”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张敞指着前面一座占地颇广的宅子笑道。
阳成和听他这么一说,心想那不是很有可能进不去?立刻就有了不同的意见,“为什么一定要去惊扰什么薛文士呢?万一他不让我们进去,我们不是白跑一趟?哥,你上山学艺那么多年,功夫一定很好,你带着近香,张哥哥带着我,我们翻进园子里去看嘛,这样既省时又省事,多好啊!”
“我觉得阿和妹妹说得没错,这花呢是偷来的香,我们爬墙赏花,也是雅事一桩嘛。大师兄二师兄,不如我们就照阿和妹妹说的,翻墙进去好了!”吴权拍拍手,一手搭在张敞肩上笑道。
“这样不行吧,万一被发现了多不好。”水近香听到他们这么大胆的计划,总觉得不是很安心,忙开口表示反对,然后拉着阳成选的袖子道:“选哥哥,我们还是按照张大哥说的,问问主人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不行的话我们就爬上山站高一点去看,实在看不到闻闻香味也很好啊,阳成叔叔不是说花香也很好闻吗?”
吴权听得直咋舌,缩了缩肩膀走到阳成和身边,才对阳成选道:“大师兄,你听听近香妹妹这番话,跟个小大人是的,跟你刚上山那会儿真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我看是你把她带坏了,好好的小女孩儿这么一板一眼的,一点都不可爱!”
“哪里不可爱了?这样温柔懂事的性子,不知道多讨人喜(…提供下载)欢。我们还是叫薛文士出来,向他讨杯水酒,跟海棠花一起睡去才是正经!”张敞的话音刚落,一阵东风吹过,众人只觉得千万缕异香扑鼻而来,似有还无,待要再闻,却又杳然无踪,无迹可寻了。
阳成和深吸一口气,拍手欢叫道:“真的好香啊,近香,你闻到没,真的好香啊!”
“谁啊,在门前大吵大闹,真是没规矩!”旁边的侧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来一个青衣长衫的年轻人,脸色不怎么好,显然是被打扰了心里不痛快。
“大哥哥,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只是太喜(…提供下载)欢刚才那阵花香了。”近香看他那么凶,怯怯地说了一句,就躲到阳成选身后了。
年轻人看了水近香一眼,“这小娘子倒是乖巧,我都想让你们进去了。可是我们家老爷说了,不能随便放人进去,你们还是回去吧。”说着又退回院内,伸手关门。
“等一下!”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张敞迅速地走上前去伸手挡住,也不知道对他说了些什么,那年轻人竟然开门让他们进去了,还一路殷勤备至,笑得十分客气。
“我们老爷不在家,小人薛本,暂时帮忙打理家中事务,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各位不要见怪。”
“薛兄客气,能让我们入园赏花,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请!”
看着张敞彬彬有礼的样子,跟往日相比像是变了个人,阳成选和吴权都愣了一愣。吴权瞪大眼睛惊呼道:“二师兄,要不是我们不是头一天认识,我会以为你是哪家的贵公子,这么有礼有节的,真吓人!”
“三师弟别闹了,等会儿主人家不高兴了把你丢出去!”
阳成选话音刚落,薛本就吱呀一声打开了后门,方才若有若无的香味这会儿已经无处不在了。几乎是第一眼,几个人就被眼前的景色给惊呆了:望不到尽头的胭脂颜色,灿若明霞,柔如秋水,美丽不可方物,当真是见所未见,就算是生花妙笔,怕也画不成这般倾城绝色。一阵风吹过,万千花瓣飞舞飘摇,芳香更加浓郁醉人,恍若不在人间。
水近香和阳成和瞪大眼睛,张着小嘴,一脸的沉醉,直到听到张敞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赏花不喝酒,枉风流啊,劳烦薛兄赏一壶水酒吧!”
阳成选忙道:“二师弟,就不要麻烦主人了吧,再说阿和和香香都小,还是不要沾酒为好。”
张敞笑道:“大师兄不要担心,不过是浅酌两盅,哪里就醉了。酒是好东西,两位小妹妹尝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女孩儿家哪里就不能喝酒了?只要不喝多就是了。”
阳成和立刻附和道:“张哥哥说得对!”
吴权也跟着道:“二师兄说得没错。大师兄,出来赏花是多风雅的事情,又是这么难得的景致,你可别坏了兴致啊。放心吧,我吴权保证,绝不会有事的!”
“就你,你能保证什么!”阳成和斜吴权一眼,终究松口道,“那就少喝一点吧,麻烦薛兄了。”
近香从没沾过酒,水二叔和水二娘倒是每日都要喝上一口的,她也很想尝尝酒到底是什么味道,这会儿听到他们说要喝酒,嘴上不说,心里却是跃跃欲试的。
“几位在此稍候,小人这就去给几位温壶酒来。”薛本恭敬地笑着转身离去。
这后院里两座楼台隔水相望,一湾清水载着落花飘摇而过,更有一座长廊穿行延伸,直至花海深处。
“这薛老爷倒是懂得享受!”吴权忍不住赞道,又回头狐疑地看着张敞,“二师兄,你刚才跟他说了什么,他让我们进来也就算了,还这么客气?”
“对哦,张哥哥,你跟他说了什么?”阳成和也好奇地凑到他们中间,抬头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看着张敞。
张敞笑道:“也没说什么,我就告诉他如果他让我们进来观赏海棠,我就送他一株素白台阁。”
“素白台阁?”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为何物,唯有阳成选十分吃惊,摇头道:“这么珍贵的梅花,二师弟实在是太过破费,不值得。”
张敞不以为意地一笑,抬脚往前走去,一边说道:“栽花养草不就图个赏心悦目吗,一株梅花能换得我们这么多人一下午徜徉花海,喜(…提供下载)欢快活,哪里不值得了?走吧,能把十亩地的海棠都养得这样繁茂,这薛文士还真是个爱花护花之人,我们可不要辜负了。”
“我还是没明白,这素白台阁是个什么玩意儿?”吴权抬脚跟上,忍不住追问。
张敞一笑,“就是白色的梅花而已。”
阳成选摇头不语,水近香好奇道:“梅花还有白色的吗?”
“当然还有白色的,白色的梅花才更有风骨呢,只不过白色的梅花十分稀有,所以就很珍贵。”阳成选听近香问起来,就低头答道。那边阳成和跟吴权已经跑出老远,回头叫道:“近香,快点啊!”
阳成选无奈道:“阿和,你别吵,花神都被你吵醒了!”
张敞摇头笑道:“阿和妹妹这么天真可爱,花神就算是被吵醒了也一定是喜(…提供下载)欢的。”
“还是张哥哥好!”。。。
第八章
这十亩地的海棠都种在后山之上,却不知从何处引来一汪清流,蜿蜒其间,漂香载艳。依着水流,凌乱散落地堆砌了许多嶙峋怪石,与溪水相戏成趣,旁边更有一座木屋,上面栖息着数只脆声啼叫的鸟儿。走进这海棠林里,当真是热闹非(…提供下载…)常,花开得热闹,鸟也叫得热闹。
几个人找了一处略微平坦的石头随意坐下,两个女孩儿开心地拾起地上的落花,收集了许多捧在手里再洒向空中,嬉笑着仰头看这一场美轮美奂的花瓣雨。她们玩得开心,三个大男孩也自得其乐,捡起树枝当作刀剑,当场就比划了起来,卷起一阵阵花瓣的香风,却都很注意没有伤着树上开放正盛的花簇。
不多会儿薛本就端着一壶酒并五只瓷杯过来,众人停下嬉闹,张敞谢过,接过杯子摆在石头上,在拎起酒壶依次斟满。薛本自己离去不提。
等斟到第四个的时候,阳成选忙交代道:“一小口就好了,她们都没喝过酒,怕受不住。”
“这酒清淡,多一点也无妨的。”张敞笑道,手下不停,不过剩下两个杯子里面的酒确实只刚刚没了杯底。阳成和一看就不依了,抱怨道:“怎么才这么一点?”
阳成选佯怒道:“阿和你不要贪多,你从来没喝过不知道深浅,喝醉了怎么办?”
这边阳成和还在翘起嘴表达自己的不满,那边水近香已经默不作声地端起杯子一口喝尽了。这酒虽然清淡,但近香毕竟是个从没沾过酒的小女孩儿,只觉得又辛又辣,当下眼泪都咳出来了,小脸通红,也不知道是呛的还是烧的。
阳成选见状,忙伸手轻拍她的背,嘴里念叨着:“慢着点,怎么喝得这么急?现在好点了没?”一边又抬头去看阳成和,警告道:“看到没,先抿一口就好!”
阳成和见近香狼狈的样子,也不敢造次了,听话地只轻轻抿了一口,仍立刻伸出舌头来,一双小手不停地扇。张敞和吴权见状摇头大笑,自个儿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和姐姐,我头有点晕!”近香终于不咳了,却觉得头晕,阳成选担心不已,忙抚着她的额头问长问短,眉头都快打结了。张敞笑道:“近香妹妹的酒量果然浅。大师兄也不要担心,稍稍过一会儿就没事了,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喝。”
阳成选点点头,把外袍脱下来叠整齐了放在石头上,对近香轻声道:“你靠在这里歇一会儿吧,等会儿就没事了。”
水近香点点头,靠在阳成选的衣服上,只觉得十分困,不过片刻竟然就睡过去了,剩下几人都看得不住摇头。此时又一阵香风吹过,漫天的花瓣飘飘扬扬地落下来,水近香的脸蛋上也染上了跟海棠一样的颜色。
不多久一壶酒告罄,阳成选无论如何也不准大家喝了。近香睡着了,大家也没有办法再往别出走,好在这花海深处,哪里都是一样的美不胜收,让人心旷神怡。几个人笑闹着说了一会儿话,眼看着天就要黑了,阳成和推着近香唤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
水近香美梦正酣,又喝了点酒,哪里醒得过来,最后阳成选无奈,只得打横抱起她。
吴权见状立刻笑开了眼,勾过张敞的肩膀取笑道:“大师兄这样子,像不像抱媳妇儿!”
阳成选无奈的轻喝道:“你胡说什么,香香跟阿和是一样的。”
“我看才不一样呢,阿和妹妹,你来说说看一样不一样?”吴权不服气地反驳道。
阳成和上下打量了抱着近香的哥哥一番,只觉得浑然天成,好看极了也温馨极了,立刻笑道:“才不一样呢,哥,我觉得近香做我嫂子很好啊!”
等到他们出了这宅子,一阵晚风吹过,竟有些凉了。
水近香突然打了个寒噤,直往阳成选的怀里钻,这一刻阳成选竟然想起了吴权刚才的玩笑,不由得摇头笑自己胡思乱想。又一阵风吹过,近香终于醒了过来,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被选哥哥抱在怀里,这一下是真的醒了,急急忙忙从他怀里跳下来,走开两步低着头不肯说话。阳成选一个不查,倒是愣了一下,见她小脸红扑扑地站在一旁,被风吹得又瑟缩了一下,忙弯腰把手往她额头上探了探,“有没有不舒服?头还晕不晕?冷不冷?”
“我没事。”水近香摇摇头细声细气地。阳成和正拉着张敞的袖子问长问短,听到哥哥说话,也凑了过来,笑嘻嘻地说道:“近香你醒了啊,看来是没事了。我正想问问你呢,要不要做我的嫂子?”
水近香的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这是她今天第二次听阳成和这样说了,不由自主地偷偷抬起头看了一眼阳成选,又赶紧地低下头来,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阳成选看水近香欲盖弥彰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几年不见,这小丫头更加害羞了。又见她脸色绯红,怕她酒后伤风,狠狠地瞪了阳成和一眼,对近香柔声笑道:“你别听阿和胡诌,她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你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说着又责备地瞪了张敞一眼。
张敞一愣,自嘲地摸了摸鼻子,走到水近香跟前蹲下身来,仰起头盯着她,一脸认真地问道:“你头晕不晕?有没有不舒服?有的话张大哥带你去看大夫,千万不能有半点差错,不然你选哥哥要把我——吃掉了!”说到最后三个字,突然张大嘴舞着手朝近香扑过去。
水近香看被他严肃的样子弄懵了,直想说自己没事,却被他突然提高的声音跟放大的脸吓了一大跳,忍不住惊叫出声,等反应过来才明白是张大哥逗自己开心,不由得也笑了起来,摇头道:“我没事,选哥哥也不会把你吃掉的!”
其他人也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张敞拍拍衣服站起来,似笑非笑地斜一眼阳成选,“好了,香香妹妹说她没事了,你别瞪我了啊,师傅也不像你这样动不动板起脸来吓人啊!”
吴权大笑着拍拍阳成选的肩膀,“师傅可说了,大师兄稳当踏实,不是二师兄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浪荡子可比的!”
“你皮痒了,敢取笑你师兄!”张敞飞起一脚就往吴权身上踹,吴权当即闪身躲在阳成选身后,做出一脸的惊魂未定,“大师兄我可是跟你一边的,你快救我!”
“好了别闹了,赶紧走吧,不然等会儿天就黑了,家里面该着急了!”
阳成选的话让大家暂且安生了会儿,阳成选走在前面,阳成和拉着水近香的手紧跟着,最后是张敞和吴权。虽说要赶路,毕竟都是半大不小的孩子,依旧一路打闹,嘻嘻哈哈的笑声洒了满路。。。。
第九章
等到家的时候天就真的黑了。水二婶跟阳成大婶一起站在路口不住地张望,院子里水二叔跟阳成大叔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事,一边也忍不住往路口不住地探头。
所以他们一行人还没到家,在路口就碰到了等在那里的水二婶和阳成大婶,有张敞和吴权在,两个母亲虽然担心生气,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笑着招呼他们赶紧进屋。闲话了几句后,水二婶就领着水近香和水二叔一起回家了。
阳成和担心地看着他们离开,悄悄拉了拉阳成选的袖子,“哥哥,我看二婶婶不是很高兴,会不会是生气了?那明天近香还能不能跟我们去爬山啊?”
阳成和轻声安慰道:“怎么会,明天早上我陪你一起去叫她,二婶婶一定会让她跟我们去的。”
这边水近香一家刚进屋,水二婶的脸就垮了下来,往旁边的板凳上一坐,寒着脸劈头就问:“看个海棠花看到这么晚,有那么好看吗?”
水近香看阿母生气了,心里七上八下的,嗫嚅着不敢答话,只敢偷偷看她的脸色。记忆中阿母一直都很温柔可亲,很少生气,上一次生气还是六年前的事情,是因为近香从隔壁朱大婶家偷拿了一个桃。那一次水二婶先是狠狠地教训了她一顿,押着她去把桃子还给朱大婶,跟朱大婶道歉,又让她在院子里跪了整整一个时辰才算完。那时候近香才四岁,小小的一团跪在院子里,说多可怜有多可怜,但就是不哭。朱大婶看着心疼不已,连声说小孩子不懂事有什么大不了的,赶紧让她起来可别跪坏了,水二婶就是不听,近香也犟着不肯起来。
水二婶看她不说话,提高声音道:“问你话呢,没听到?”
水近香忙小心说道:“阿母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不敢了。”
“不敢什么?”
“不敢这么晚才回家了。”
水二婶看近香怯怯的样子又心疼,无奈地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