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娘囍事-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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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了南郑县城不久,就有长长的一队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地经过,赶牛车的老伯跟近香闲嗑道:“这事谁家娶媳妇儿,这么大的阵仗?”
近香摇摇头,他们现在只能看到队尾,最前面的是什么人根本就看不见。她担心是阳成选,急着对老伯说道:“老伯你能不能快一点。”
老伯看她一眼,笑道:“年轻的女娃儿,就喜(…提供下载)欢看热闹。好嘞”嘴上说着,手里已经一鞭抽在牛背上,蹬蹬地快跑了一阵子,刚好能看到队伍最前面。
近香坐在牛车上,隔着人群看着为首马上的那个人。那是她的选哥哥,今天的这身衣服,衬得他格外俊朗。她曾无数次想象过这样的场景,如今她亲眼见了,却不是在他身后的轿内。
“这准是哪个有钱人家成亲,啧啧,气派啊小丫头,你看那嫁妆,都看不到头,我家女孩儿成亲的时候,连轿子都没得坐,直接让她弟弟背过去的呢”老伯说得兴起,一回头却看到近香眼眶泛红,急着关心道:“丫头,你这是怎么啦?”
近香回过神来,咧嘴笑道:“刚刚风大,眼睛进了沙子。我到啦,老伯你停一停。”
老伯缓缓地让牛停下,近香跳下牛车,笑着跟老伯道了谢,一扭身钻进了旁边围观的人群中。
近香一直跟在人群中,不远不近地看着前面的阳成选,耳边全是艳羡的议论声。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但是她的脚有自己的意识。以后,她都只能这样隔着人看他,远远地看不清楚了。
等到了塘口乡,近香不想碰到熟人,就离开了队伍,捡了条小路爬上了家附近的一座小山坡。山坡上,茅草的绒花随风飘散,无根无系地,不知道会落到哪里。近香远远地望着队伍进了阳成家,远远地听着炮仗声响起,直到泪水模糊了双眼,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听不见。
这个小山坡,是他们经常来的地方。无数次地,他们三个在这片上坡上追逐打闹,那些欢笑声,仿佛仍在耳边,那个人,却已经走远了。这附近的每一个地方,都留下过他们的脚印,就跟她过往的每一天,都留有对他的记忆一样。
眼泪流过嘴角,秋风吹过,竟然有些凉寒了。一方雪白的手帕突然递到她面前,近香愣愣地回头,只觉得手帕的主人似曾相识,却总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来人翘起嘴角淡淡地笑了一下,把手帕塞到近香手上,背起手踱了几步走到茅草丛中,一手揪起一丛茅草,一边说道:“你这样哭着看得清楚吗?近香妹妹。”
近香牵起袖子把眼泪擦干,有些羞赧地回道:“原来是张大哥,这么多年不见,都认不出来了。”毕竟在一个不怎么熟悉的人面前哭成这样,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张敞笑道:“可是我第一眼就认出了近香妹妹呢走吧,跟我一起去讨杯喜酒去”
近香却笑不出来,把手帕还给他,一边道:“我还有事,就不去了。张大哥你快去吧,顺便替我祝福一声。”说完扭头就走。继续看下去,也没有意义了,还不如回去霍府,好好想想以后要怎样生活。毕竟,她不能让阿爹一直生活在旁人同情的或者鄙视的眼光中。
“等等”刚刚走了两步,近香的袖子就被人拉住了,回过头去,张敞已经收了笑脸,他说:“你要就这么走吗?不去讨个说法?”
又一阵风吹过,近香打了个寒噤,抬头看着张敞,“你怎么知道?”
张敞放开她的袖子,往阳成家的方向看了一眼,“一路上人人都在说,我怎么不能知道?就这样走,你甘心吗?不甘心的话,张大哥陪你去闹一闹,总好过你一个人在这里伤神。”
近香闻言骇然,后退两步,瞪大眼睛道:“张大哥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不甘心就去闹上一闹,也许你就开心了。”张敞不以她的骇然为意,神色如常,稍稍带着点严肃。
近香摇摇头,“我不会去的。其实我理解选哥哥的选择,走到这一步,他也是无可奈何,他的心里,不会比我好受,难道我能让他为了我,不顾他的阿爹阿母吗?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听了这话,张敞不由得多看了近香几眼。当年那个不爱说话,一说话就脸红的小女孩儿,如今已经知道取舍了。他们师兄弟这么多年没联系,前两天他回家才看到玉殊给他的信,等他快马加鞭赶过来,一切已成定局。跟近香的想法不一样,他不能理解阳成选的选择。男子汉大丈夫,该担起的责任就不应该逃避,这件事情,并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可是他却早早地放弃了。不过这终究是他人的选择,他无权置喙,只是懊恼自己怎么没能早回家几天,也许事情就不用到现在这个地步。
张敞想了想,对近香说道:“我有一个想法,你要不要听?”
近香看着他,“什么想法?”
“我有办法让梁大元,就是你们的县令亲口悔婚,然后让大师兄休了他的女儿。”
近香苦笑一声,“如果你是看我可怜,那就不用了,破镜不能重圆,一切都是徒劳。如果你是觉得选哥哥可怜,那你去问问他的想法,如果县令的女儿能好好跟他过日子,说起来这也是一桩好事。”
张敞沉默了,他没想到这个女孩子这么想得开,过了片刻他又带上了笑脸,“你现在要去哪里?”
“我要去西城县霍府。”
张敞吃了一惊,“霍府?霍都尉的霍府?你去那里做什么?”
近香答道:“我在霍府做活。”
“哦~”张敞略笑了笑,“正巧霍府的大公子跟我有些交情,我也好'TXT小说下载:。。'久没见他了,顺路”
近香道:“霍公子去了长安了,短时间怕是不会回来。”
张敞笑道:“那只能下次再见了。不过我要去拜访霍大人,所以还是顺路,走吧”
近香心想有人一起也热闹些,总好过她一个人越想越乱,于是点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上路了。
一路上,张敞一直都在问东问西,话就没停过。
“你在霍府说什么?”
“给霍夫人和霍家娘子们梳头。”
“梳头?梳头好,很适合你。那她们肯定很喜(…提供下载)欢你。霍府好玩不?”
……
等快到霍府的时候,张敞突然提议道:“不如我请你喝一盏吧?”
“喝酒?”近香愣了愣,女孩子可以出去喝酒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张敞笑道,“肯定是在想女孩子怎么合适出去喝酒呢?”
近香惊讶地点点头,只听张敞继续说道:“你听张大哥的错不了,喝酒有什么,又不是什么违犯法令的事情,凭什么女孩子就不能喝?男的女的都一样的嘛,走”
这句话正中近香下怀,常听人说一醉解千愁,说不定她喝醉了,就什么烦恼都忘了呢。
于是近香就跟着张敞到了附近的一座酒楼,点了些小菜,要了一壶酒。
半盏酒下肚,近香就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张敞吃了一惊,瞬间哑然失笑,他怎么忘记了当年近香只喝了一口就睡了过去?
现在事情麻烦了,他不能扛着她去霍府,也不能送她去客栈,毕竟她是个女孩儿家,清白要紧,唯一的办法就只能坐在这里,等着她醒过来。天色暗了下来,张敞看着满桌的空碗,自知再也吃不下去了,百无聊赖之下,只好细细观察近香来打发时间。
发髻很普通,但是梳得很妥帖;刚刚喝了酒,所以脸色泛红,跟桃花一样;眼角好像有泪痕,眉毛……眉毛好像缺了一块儿?再细细看去,好像是有块伤痕,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一对眉毛。
突然一阵秋风吹过,近香的眉头好像皱了皱,像是有点冷,张敞想了想,把外袍脱下来盖在她身上。这么个女孩子,一个人在这里,要是生病了一定没人照顾。
“客官,不好意思,天色晚了,小店要关门了,客官如果要住店,请到旁边的客栈吧”。。。
第九十章
张敞看看赶人的店小二,又看看依然熟睡的近香,万般无奈之下,想了许多个姿势,最后选择了扛起近香出走出酒楼。
左右扫了一眼,发现酒楼外面的柱子下有个蒲团,张敞于是扛着近香走过去放下,让她头靠着柱子坐着,自己则坐在一旁等着她醒过来。昏睡的近香显然不能依着张敞的想法自己坐稳,才过了一小会儿,她的头就慢慢地顺着柱子一点点往下滑,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了。张敞没有办法,只好让她把头靠在自己肩上,一边安慰自己这也算是一桩风流美事了,一边盘算着她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响在安静的大街上异常清晰。张敞百无聊赖地朝马蹄声的方向看去,想看看这么晚了有谁还在街上跑马。
“吁——”没想到马蹄声在他们面前停下,马上的人探头看了他们一眼,蓦然变了脸色,利落地翻身下马,一伸手把靠在张敞肩头的近香抱在了自己的臂弯,然后站在张敞面前,目光锐利地盯着他。
张敞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愣,正要动手抢回近香,旁边客栈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来人的脸被灯火照得清清楚楚,却是故人。
拍拍衣襟站起身来,张敞朝着霍惟义笑了一笑,打招呼道:“霍老弟,许久不见,怎么一见就这么凶神恶煞地看着我,怪吓人的”
霍惟义这会儿也看清楚了张敞,冰冷凶煞的脸稍稍缓了下来,声音却还不怎么自然,“是张大哥,张大哥怎么来西城了?”
张敞笑道:“接到一个朋友的信,赶过来参加他的婚礼。出什么事了,天都黑了你还这么急急忙忙地赶路?”说着斜着眼瞟了一眼他抱着近香的胳膊,“你们?”
霍惟义没有回答他的话,却反问道:“张大哥怎么跟近香在一起?你们认识?”
张敞看他瞧近香的眼神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拍拍衣袖笑道:“她是我师兄的……妹妹,刚才多喝了口,结果就睡过去了,我正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霍惟义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是这样?张大哥既然来了西城,怎么也不去我家坐坐?”
张敞笑道:“本来是要去府上拜访的,这不是忘了她酒量这么浅么,才喝了一盏,就一直睡到了现在。”
霍惟义被他这种跟近香很熟的语气弄得很不爽,想发火又没个理由,心里憋闷,只沉着脸说了句“随时欢迎张大哥光临寒舍”,就抱着近香转身上马,准备回府。
“等等”张敞忙上前一步拽住了他的马缰,皱着眉指了指他怀里的近香,“你准备就这样带她回去?”
霍惟义回过头来,脸色更差了,“有何不可?”
张敞扯起嘴角稍稍笑了一笑,“你这样走一趟,她在府上怕是做不下去了吧?”
“啊呀,公子,你慢点儿啊,我的马腿都快跑断了”张敞刚说完,阿才就骑着一匹马赶了上来,刚停下就冲着霍惟义叫苦道:“都快我多嘴,自找苦吃”说完才发现霍惟义怀里抱着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再一看,顿时惊恐地睁大双眼,话都说不利索了:“公……公子,这不是……不是水娘子吗?你把她怎么了?啊呀,公子,你你你……你快放她下来,你这样抱着她成何体统啊”
霍惟义瞪了他一眼,“没让你跟着”
阿才急道:“公子,你快把水娘子放下来啊,你这是要把她抱到哪里去啊”
“回府”
“回府?”阿才的眼睛瞬间更惊恐了,“公子你没事吧?你忘了老爷为什么把你送去长安啦?你这样把她抱进府,天啦……老爷跟夫人一定会剥了小人的皮的,公子自己的皮也得紧着点”
霍惟义这会儿豪气干云,只觉得自己喜(…提供下载)欢的女孩儿经历了这样的打击,他当然要保护着她,父亲母亲要打要骂他都受着,不然就不是个男子汉不过张敞刚才的那句话倒是提醒了他,父亲母亲一生气,肯定会把她赶出府。她刚刚受了这样大的打击,要是再被赶出府,那不是太可怜了?而且他以后想见她可就难了。想来想去,调转马头一甩缰绳奔出老远,阿才只得赶紧追上去。他这会儿真是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谁让他多嘴多舌的,这要是闹出什么事情来,他不知道得被收拾得多惨
事情是这样的,前天他陪着他家公子在屋里读书,不知道他家公子想到什么了,突然看起来很不开心,小心一问才知道他还在为水娘子为了个乡野莽夫拒绝他而耿耿于怀。阿才心想公子这是被伤了高高在上的自尊呢,一时口快就把他从莺儿那里听来的近香被退婚的事情说了出来,还得意道:“看吧,这么'TXT小说下载:。。'快就遭报应了,公子可算出了口气了”说刚说完,他就知道了什么叫祸从口出,他家公子一言不发地就出了门,快马加鞭地往家赶,他只得苦命地赶紧跟着。
张敞看着两匹马一前一后离开,想了想终究不放心,一眼看到旁边的客栈外面系着一匹马,忙走去捡了块石头在地上划了几个字,然后飞快地解开缰绳,飞身上马追了上去,闻声出来的客栈老板只能跺着脚干着急地一通叫唤。
霍惟义纵马跑出了好几里地,到了一个小镇上才停下来,抱着近香进了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这个小镇离西城县有些距离,这会儿夜深人静的也没有什么人,自然也就不会有人认出他和近香来。
张敞紧跟着赶了来,把马交给客栈小二就急冲冲地进了客栈。向老板问清楚他们的去向以后,又急急忙忙地赶了过去。是他把近香带出来喝酒的,他得对她的安全负责。
张敞很快就找到了客栈老板指给他的房间,推开门进去,霍惟义刚帮近香盖好被子,一转头看见他,刚才还温柔似水的脸上立刻堆满了不悦,“张大哥怎么也来了?”
张敞不说话,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出来。霍惟义回头看了近香一眼,先把阿才赶了出去,自己随后才拉上门跟着张敞往外边走了几步,然后就站住不肯动了,“做什么?”
张敞对他不友好的脸色视如不见,只说道:“是我害她喝醉的,我得守着她等她醒过来,然后把她安全地送到霍府。”
霍惟义冷哼一声,“那张大哥就不必操心了,我明天会带她回去的。”
张敞摇摇头道:“我不放心。”
霍惟义立刻剑眉倒立,怒道:“你什么意思?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张敞风轻云淡地笑道:“霍老弟多心了,只是我喜(…提供下载)欢做事有头就有尾,所以还是得守着她等她醒过来。”
霍惟义哼声道:“随你便”说完就转身往近香隔壁的房间走去,刚要伸手推门,却被张敞地一句话生生拉住了脚步。
“你喜(…提供下载)欢她?有多喜(…提供下载)欢?”
霍惟义回头道:“我是喜(…提供下载)欢她,有多喜(…提供下载)欢不用别人来管。”
张敞笑道:“倒不是我喜(…提供下载)欢多管闲事,只不过我跟她也算有些渊源,实在不忍心见她屡次被伤害。”
霍惟义怒道:“你什么意思?”
张敞收了笑,“我什么意思你清楚。你们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你自己明白,你父亲能让她进门?你这样无所顾忌,到时候坏了她的名声却不能娶她进门,不是害了她么?她是个蛮可怜的女孩子,太多的打击我怕她会受不住。”说着指了指霍惟义对面的房间道,“我住在这里,明天见”说完就进屋关了门,留霍惟义气急败坏地立在外面。
他当然知道张敞说的有道理,但是要他就为了这个放弃,他哪里甘心横竖要跟父亲母亲斗一斗,大不了离家出走,各自过各自的想到这里,像是定了心,也进屋睡去了。
昨天晚上近香一夜没睡,今天又喝了酒,于是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等她醒过来时,外面太阳已经老高了。
近香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头有点晕,又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等把周围看清楚了,她才惊觉这不是自己的房间,然后想起昨天下去跟张大哥去酒楼喝酒,然后她就……睡着了?然后呢?她怎么到了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把衣服稍微整了整,又从怀里掏出梳子来把头发简单地梳理了一下,近香这才推开门走了出去。刚一出门就看见外面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张大哥,另一个是……霍惟义?他怎么会在这里?
看见近香出来,张敞往这边走了几步,笑道:“近香妹妹可醒了,这一觉睡得真够久的”
近香迟疑了一下,抱歉地说道:“我昨天忘了我不能喝酒了,给张大哥添麻烦了。这是……哪里?”
“这是一个客栈。”张敞笑道,“等会儿我就送你回去,先去吃饭吧。”
霍惟义见近香出来,本来略有喜色,结果她一出来就只顾着跟张敞说话,看都不看他一眼,脸色立刻就阴了下来,回头冲屋里喊道:“阿才,还不快滚出来,吃饭了”。。。
第九十一章
吃饭的时候异常安静,近香觉得气氛很诡异,于是把头低得不能再低,目不斜视,只管安安静静地把饭菜往嘴里送。她其实有个很大的疑问,却又没有办法问出口:她昨天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吃完饭,四个人先后走出客栈,阿才跟小二一起把三匹马牵了过来。近香站在那里,有点尴尬。跟谁共乘一骑都不大好,她有心要自己走回去,又实在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万一离霍府太远,她要走到什么时候?正左右不是的时候,张敞已经翻身上马,催马缓走几步到她面前,朝她伸出手笑道:“近香妹妹,委屈你跟我骑一匹马吧,霍府离这里远着呢”
近香没有更好的主意,于是点点头,搭着张敞的手,微微红着脸上了马。张敞等她坐稳了,右手把缰绳一抖,缓缓地催马上路。霍惟义站在一旁,握着马缰的手已经被勒出血红的印子来,他却浑然不觉,只用冒火的眼睛狠狠地盯着马上的两个人,恨不得冲上去把他们全都拽下马来。阿才在旁边一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家公子的脸色,见势不对,忙呵呵笑着插话道:“公子,我们也走吧?这会儿天色还早,回去不准还能赶上午饭呢”
霍惟义狠狠瞪他一眼,蹬着马镫上了马,扬长而去。阿才委屈地瘪瘪嘴,赶紧爬上马背挥着马鞭追上去。
不多时就到了西城县城,转过两条街就是霍府了。近香轻声对张敞说道:“张大哥,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