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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梳娘囍事-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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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近香睁着眼睛望着帐顶,突然轻声问道:“皇上对昌邑王是怎么打算的?”
    张敞也没睡,听她说话,翻了个身把她搂近了点,道:“毕竟是同宗同族的人,也就这样了。”
    “可是我觉得……”
    近香还要再说,张敞已经翻身压了上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跟昌邑王王后走得近,这是没关系的。其他的事情,让皇上操心去吧,你就操心我们的事情就好了”说完,就往近香脸上凑了去。
    时间就这样过。渐渐地,近香发现张敞对她越来越好;张敞也发现,近香跟他越来越贴心。两个人到哪里都是成双成对的,刚开始其他人还惊诧地说些闲话,到后来都只剩艳羡了。
    一转眼,又是一年春。
    张敞最近意气风发,见到谁都笑得一副傻样,不知情的人都以为太守大人精神出问题了。事实上是:近香怀孕了。。。。 
     
                  第一二三章 阿母,你来了
    第一二三章 阿母,你来了
    近香怀孕了,刚听到这个消息的张敞傻在那里站了很久,等反应过来了,脚不沾地地冲到近香身边,才说两句话就激动不已。环儿见状,捂着嘴退出门去了,还以为他们的太守大人什么时候都风度翩翩呢,这不就傻了
    “你别动,想要什么我帮你拿。”近香刚想起身,立刻就被张敞小心地按着坐下去了。
    近香很无奈,“我天天这样不是坐着就是躺着,我都快闷出病来了”
    张敞立刻贡献主意,“我陪你去后面花园走走?今年的花开得早,还开得特别的好”
    近香一点都提不起精神,“自从有了身孕,不是在屋里就是在花园,那花园里面哪根枝头有几个花骨朵儿我都数得一清二楚了
    张敞赶忙讨好:“那你想做什么?我陪你去。”
    “你不是很忙吗?怎么每天都有时间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近香微恼道:“你让我安安静静呆一会儿就行,我什么都不想做了。”
    张敞的表情很受伤,磨蹭了一会儿还是乖乖地退出去了,但是他前脚一出门,环儿后脚就进来了。
    近香异常无奈:“环儿,你不要去看着随梳伴镜吗?”
    环儿笑道:“我让朱槿去了。”
    无数的经验告诉近香多说无益,于是她只好眯着眼假装没看到屋里还有一个人。
    晌午过后,近香刚打了盹儿,模模糊糊就听到有人找她。近香打起精神来问道:“是谁啊?”
    环儿打开帘子进来,“说是夫人的母亲,已经迎在花厅奉茶了,夫人不要着急,慢一点。”
    近香本来睡得迷迷糊糊地,母亲两个字就像炸雷一样响在她的耳旁。这一会儿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想着赶紧去花厅确认那是不是真的是她的阿母。
    环儿见近香的脸色不对,又不好多问,只好小心地扶着她往花厅赶,一边随时注意着她的神色。
    飞快地赶到花厅,近香却站在门口挪不动步了:花厅里坐着的,不是离家了好些年的阿母是谁?阿母老了,这是近香看见水二婶的第一个念头,往事一一浮现,她竟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表情来面对她的阿母,到了最后,竟是最平淡的一句:“阿母,你来啦?”
    水二婶坐在那里看着门口的近香,脸色不明。近香打发环儿下去了,自己一个人走进去,坐在水二婶对面,然后一句话不说。
    过了好一会儿,水二婶突然叹了口气,十分感伤地说道:“近香,你变了。”
    这句话的口气绝对说不上是久别重逢的慨叹,却带着一丝丝埋怨。近香一时间疑惑了,阿母是在埋怨她吗?
    水二婶又道:“你见着我,都不像从前那样亲热了。”
    近香只觉得委屈愤怒伤心失望一起涌上心头,瞬间就湿了眼眶。她不敢相信,阿母离家出走多年,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不是关心,不是问候,也不是表达想念,竟然是在指责她对她不够亲热。难道她不是欠她跟阿爹一个解释吗?
    于是,乍见到阿母的悲喜难明一下子就变成了深深的失望。近香像是瞬间冷静了下来,勉强笑道:“这么多年了,人总是会变的。”
    水二婶直直地盯着她,许久才道:“我知道你怨我,可是我也有我的不得以。”
    近香轻声回道:“我不怨你,你也不用解释给我听,你说给阿爹去听吧。”
    水二婶迟疑了一下,顺着问道:“你阿爹他怎么样了?”
    近香道:“就那样,不好不坏的。”
    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水二婶才道:“这些年我很挂着你,现在看到你嫁得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近香没有搭话,她怕一说话那些年的委屈就会一涌而上。那时候她被阳成选退婚,被周围的人说是个煞星,每次哭过之后,她都梦想着阿母能出现在她身边,抱着她安慰她说:“没事了,阿母会给你做主的。”可是这种愿望,从来都没有实现过。于是时间久了,她就学会了所有事情自己做主,所有悲喜一个人承担。她以为她已经不需要阿母这个角色了,可是现在她知道她错了,她心里怨她恨她,却仍然渴望着她的怀抱,渴望在她怀里大哭一场,说说这些年她的委屈。
    水二婶见近香不说话,脸上的神色变得凄然,“近香,你连话都不跟我说吗?我好歹也是你的阿母啊。”
    近香看不得她这样的神情,看她这样她会心疼,于是连忙笑道:“怎么会呢,阿母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水二婶淡淡答道:“就那样吧,说不上好还是不好。”
    近香看她的神情,不像是过得好的样子,可是要她去问她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的,她竟然问不出口。这么多年的膈膜,不是一见面就没有了的。于是她又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了?”
    水二婶道:“我找人打听的,找了好多天。你阿爹……不在这?”
    近香道:“阿爹不喜(…提供下载)欢离开塘口,就留在那里了。”说着说着,她想到了阿爹留在塘口乡的理由,迟疑了半晌,才道:“阿母你……”
    “近香你……”
    两个人同时出声,近香道:“你先说吧。”
    水二婶也道:“你先说吧。”
    近香略略笑了一下:“我没什么要说的,阿母你说吧。”
    水二婶道:“其实我也没什么要说的。张敞他……是太守,官很大吧?”
    近香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愣了一下,“还好。”
    水二婶又问道:“那他都管些什么啊?”
    近香有些茫然:“他的这些事情我都不过问的,等他回来我问问他。阿母你问这个做什么?”
    水二婶道:“就是问问。我自个儿的女婿,问问都不行吗?”
    近香笑笑不说话,不知怎地,她竟然不想再问刚才没有问出口的那句话了。
    她本来想问:“你要回来跟阿爹一起过日子了吗?”
    近香知道水二叔一直盼着水二婶回去,不要解释不要道歉,只要她回去就行。近香对水二婶的出走却是一直耿耿于怀的,她觉得水二婶辜负了水二叔,弄坏了这个家。
    等等再看吧。近香这样想着,一边就提高声音招呼环儿去厨房吩咐一声,准备晚饭。
    好多年不见,以为有很多话要说,这下真见了,却发现没什么话可说。于是近香就带着水二婶在太守府里四处走走看看。
    晚上张敞回来,见了水二婶,却是十分热情,唯恐招待不周。水二婶也一扫下午时候的苦闷,显得十分开怀,一时间看起来倒像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了。
    安顿水二婶睡下之后,近香跟张敞也早早地歇下了。
    张敞没睡,一直睁着眼睛等近香说话。他知道近香心里肯定不像表面上这样平静,他见过近香小时候赖在水二婶身边撒娇的样子,也见过近香一提起水二婶就转头当作没听到的样子。
    果然近香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还是忍不住了,睁开眼睛望着床顶,“我觉得我跟阿母好陌生,怎么都亲近不起来。”
    张敞伸过去把她的手拉在手里,柔声道:“这么多年没见,都经历了很多事情,一时的陌生也是正常的,过些日子熟稔了就好了。”
    近香轻声叹道:“真的吗?”
    “真的,你不要皱着眉头。”虽然是暗夜里,张敞依旧准确无误地把手放上她的额头,轻轻地帮她把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阿母来了,你就好好陪着她,就不觉得闷得慌了。”
    “可是,”近香把头埋进张敞怀里,“可是我其实很抗拒看到她,一看到她我就心里难受,一难受就想发火,但是我知道发火以后我就会愧疚,然后就会更难受。张郎,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孝顺,对自己的阿母竟然是这样的感觉?”
    张敞轻轻抚着她的头,柔声道:“你看到她就心里难受,是因为你在乎她,可是你又觉得她对不起你,于是心里就不平衡。你想让她知道你很难受,可是你又不想让她知道你因为她而难受,所以就憋在心里,憋得久了,就想发火。这些都不是你的错,只是很正常很自然的想法,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近香仰起头,“真的吗?”
    张敞用十分肯定的声音答道:“真的。你看你本来恨她怨她,但是她来了以后,你还是好好地招待她,这样就足够了。你们分开太久了,等慢慢熟悉起来,你就会自然而然地对她好,她也会像以前一样对你好,你们毕竟是母女,有最亲近的血缘,会好起来的。你相信我。”
    近香又道:“其实我想让她回汉中跟阿爹在一起。阿爹一个人,不好过日子。”
    张敞道:“等过几天你探探她是怎么个想法,毕竟这些年她是怎么生活的我们一点也不知道,总得弄清楚她是怎么想的再做决定。”
    张敞的一番话,让近香心里好受了不少。至少,身边的这个人,是懂她支持她的。对水二婶的埋怨,也消散了许多,准备明天带着她在昌邑四处走走,给她做两身衣服。。。。 
     
                  第一二四章 你哥哥
    第一二四章 你哥哥
    近香把头埋在张敞怀里,慢慢地睡去。半梦半醒中,她好似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阿母会温柔地抱着她哄着她,看她受伤会心疼,看她大笑会开心,会给她缝衣服做好吃的……所有女孩儿能得到的不能得到的,她都得到了。想着想着,近香就醒了过来,回想起梦里的一切,她突然很愧疚:阿母疼了她十多年,她却因为阿母的一个错误而怨恨了她这么多年,从来不曾试着去找她去关心她,她这个做女儿的,实在也没有资格去埋怨。
    早上起床,张敞已经出门去了衙门。环儿守在门外,一听到动静就推门进来,走到床前笑道:“夫人醒了?我扶你起来吧。”
    近香摆摆手,“我自己能起来,你们不要把我当废物一样。”
    环儿一边往旁边去拿近香今天要穿的衣服,一边笑道:“你现在是两个人了,不比从来,自然是要小心着点。今天没有太阳,把这件水蓝色的套在里面吧?”
    近香也知道轻重,于是听了环儿的话多穿了一件。现在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最容易伤风受寒,她的身体皮实,却也得顾着肚子里的孩子。
    近香刚坐到桌前准备吃饭,就看见水二婶走了进来,于是赶忙起身,带着乖巧的笑问道:“阿母起了,吃早饭了吗?”
    “已经吃过了,早上有人送到我那边的。”水二婶一边说着,就在近香对面坐下,然后眼睛往桌上一扫,“你一个人吃得了这么多吗?”
    环儿正好给近香送燕窝进来,听了这话就笑道:“老夫人还不知道吧,夫人现在是一人吃两人补,自然要注意着些。”说着把燕窝放在近香面前,拿调羹轻轻搅了几下,道:“夫人趁热吃了吧。”
    近香正要去端那碗,突然想起坐在对面的水二婶,忙把碗递了过去,笑道:“阿母你尝尝,很好的。”
    水二婶摆摆手道:“我不要,你有身子呢,是要多补补。你这孩子,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近香才两个多月的身孕,肚子还不显,所以水二婶一直没看出来。
    环儿见状,忙道:“厨房里还温着一碗呢,我这就去给老夫人端来。早些时候不知道老夫人也在,老夫人千万不要见怪。”说完也不等近香跟水二婶说话,就下去了。
    近香也道:“阿母先吃了这一碗,我吃了这些就大饱了,等会儿再吃正好。”刚才听水二婶用责怪中透着宠溺的口气跟她说‘你这孩子’,近香的心立刻就活了起来,感觉就像回到了小时候,她摔了碰了,阿母都会这样说她。
    水二婶笑道:“还是你先吃吧,你现在可是两个人,要懂得爱惜自己。”
    母女两个推来推去,最后还是近香吃了。这一碗燕窝,一口一口喂在嘴里,近香吃得特别的香。而水二婶含笑看着她,带着浓浓的宠爱,一时间,好像一切都已经回来。
    不多会儿,环儿就又端了碗燕窝进来,近香笑道:“阿母你快吃吃看。”于是在近香弯起的笑眼中,水二婶吃下了她这一辈子的第一碗燕窝,吃完后放下碗笑道:“我看味道也没什么特别的,怎么就说得那么神呢”
    近香笑着附和道:“我也觉得不怎么好吃,可是他们非说对身体好。”说着站起身来,“我陪阿母去街上看看吧,有好些新鲜玩意儿呢”
    水二婶迟疑了一下,也笑道:“好。”
    于是近香对环儿道:“你去随梳伴镜吧,不用守着我了,有我阿母在呢。”
    打发了环儿,近香就带着水二婶上街去了。一路上,水二婶对近香的肚子颇为关心,问这问那的,比张敞还啰嗦。可是近香刚见到阿母,心里高兴,问什么答什么,一点没有不耐烦。
    “他对你好吧?”说着说着孩子,就扯到了张敞身上。
    近香笑道:“挺好的。”
    水二婶看她满脸的笑,知道她所言不假,又问道:“他做这么大的官,府里就你一个人?”
    近香失笑道:“就我一个人。阿母,你就别操心了,我好着呢,他对我也好着呢。”
    说话间就走到了一家卖布的店铺前面,近香拉着水二婶的胳膊道:“我们进去看看,你喜(…提供下载)欢什么样的就买些,做两身衣服。”
    水二婶忙拒绝道:“不用了,没得浪费那个钱。”
    近香使劲地拉着她往布店里去,一边道:“你女儿我现在能耐着呢,不差这点钱,走吧”
    “真不用了。”水二婶死活不肯挪步,近香一回头,却看到她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忙问道:“阿母你怎么了?”
    水二婶拉着近香走了几步,到了人少的地方才停下来,道:“你要是真心疼阿母,就帮阿母一件事。阿母不求别的。”
    近香笑道:“有什么事阿母你就说啊,在我面前还这么客气,怎么跟外人一样了”
    水二婶顿了一顿,才道:“我想让你跟姑爷说一声,让他把你哥哥救出来。”
    近香一上午都沉寂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刚才还想着阿母怎么这么客气了,听了这话,立刻就沉默了。对这个传说中的哥哥,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感情,大抵上是不喜(…提供下载)欢的,谁让他一出现就带走了她的阿母呢。而且,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阿母来找她,不是想她了,而是为了这个她从来没见过的哥哥。可是想再多,她还是不能拒绝,迟疑着轻声问道:“他……他怎么了?”
    水二婶的话让近香大吃一惊,她说:“他杀了人,被抓起来了,要被处斩了。”
    在近香有限的认知里,从来没有过杀人犯,周围的人顶多也就吵个嘴打个架,见血都是极少的,可是突然间,杀人这件事情就离自己这么近了。她努力地不让自己失态,然后开始细细询问事情的经过。问了老半天,近香终于明白了整件事情,从水二婶还不是水二婶的时候开始。
    那时候水二婶余朝云还是南阳郡一户伍姓人家的媳妇儿,婚后不久就生了个儿子,取名伍勇。伍勇从小就聪明,学什么都快,而且小小年纪就知道动心眼。本来一家三口也算和乐,可是有一年南阳发大水,淹到了他们家,慌乱中他们四散逃命。等余朝云终于逃到安全的地方,却发现丈夫跟儿子都不见了。她四下打听,也没有寻到他们的下落,家也被冲毁了,她只好沿途讨饭,就这样一路到了汉中。水二叔做木工回家的路上看到了她,余朝云长得很好,几番流离更有一股我见犹怜的味道,于是水二叔就想了办法把她娶进了门。后来,水二叔就发现这个媳妇儿不仅长得好,打理操持家务也是一把好手,又能说会道,跟邻里关系也处得好,于是深感上天保佑,让他走好运捡回了这么个宝贝。当然这一节都是近香自己脑补的,但是跟事实也差不离了。
    然后,就是近香十四岁那年,本来以为已经被淹死的伍勇又找到了她,说是要娶妻成家了,哭着求她回去。水二婶突然见到失散多年的儿子,又是激动又是愧疚,只觉得对不起他,于是就留下一行字随他去了。到了那边,伍勇果然娶了个漂亮又贤惠的媳妇儿,又生了一双儿女。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伍勇在一个杀猪匠家里吃酒的时候跟人起了争执,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后来不知怎么地,伍勇一时错手杀了那人。然后……然后就是现在了。
    水二婶说完,眼泪汪汪地看着近香,几乎哭着求道:“近香,他好歹也是你哥哥,等我跟你阿爹去了,他就是这个世上你最亲的人了,你就救救他,啊?他还有两个孩子,现在整天哭着要找阿爹,特别可怜,我……我……我看着就心酸”
    近香看她伤心不已的样子,心里难受。可是人命关天,这岂是她或者张敞做的了主的?再说杀人偿命,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想了又想,近香还是不得不硬起心肠拒绝道:“阿母,这事我帮不上忙。”
    水二婶定定地看着近香,看着看着就哭了起来,“近香,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有什么怨什么恨都冲着我来,我都受着。可是那是你哥哥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近香无奈道:“不是我不救他,他杀了人,要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要怎么去救他呢?”
    水二婶忙道:“姑爷啊,姑爷不是大官吗?他那样疼你,就不能顺手搭救他的大舅子吗?”
    近香有点恼了,“这是犯法的,要是追究起来,他也是要掉脑袋的更何况,他就算拼着掉了脑袋,也不一定能救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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