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娘囍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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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阳成和都在闹阳成选，要他去帮忙打回来。阳成选却觉得自己比周围的小孩都大，是大哥，怎么能跟小孩子一样胡闹，所以一直耐心地劝阳成和不要乱来，有机会跟他们好好说说就是了。阳成和哪里肯罢休，缠着哥哥一直闹到水二叔家。
等看到近香时，兄妹俩被她脸上手上青青紫紫的伤吓得倒吸了口气，尤其是阳成和，她一直以为近香这次赢得很风光，没想到惨成这副德行，立刻就炸了，“我一定要去打回来，前两天才把你推到今天又这样欺负你！近香，我这就去帮你讨回来！”
“和姐姐不要！”水近香忙伸手拉住她，“他们也没讨着便宜的，再说我就是表面上看着很惨，其实没什么事，反倒是他们比较惨。”
“他们也太过分了！三个人打一个，他们怎么好意思！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虽然近香一直强调她其实是占了便宜的，阳成和依然气得团团转，一心想着要帮近香打回来。阳成选看着近香的模样也实在有些生气，水近清且不说，水明镜今年也十五岁了，怎么还和妹妹们一起打架，太不知分寸了！但是他又不能跟阳成和一样说出来，怕会火上浇油，只好好劝歹劝，让阳成和不要去闹事。
阳成选和近香一起，费了老大的劲才终于把阳成和稳住了。一上午兄妹两个都留在近香身边陪她玩耍，说说笑笑的。快到正午的时候，阳成兄妹不想麻烦水二婶留他们吃饭，就找了理由回家去了。走之前阳成选编了一只竹蜻蜓送给近香，近香拿着爱不释手，翻来覆去地耍弄，直到水二婶喊她吃饭才小心地收进了床头的竹盒，竹盒里面放的都是她最喜（…提供下载）欢的小东西。
好多年没有人送她这些小玩意儿了，这只还是选哥哥亲自编的！
晚上水二叔回来，水二婶就怒气冲冲地跟他说了这事，数落水大叔一家欺人太甚。水二叔沉默半晌，只说了句都是一家人不要太计较，气得水二婶连晚饭都没给他做，自己跑回卧房蒙头睡去了。水二叔只好自己去灶房烧火造饭，等好了又好言好语地去叫水二婶来吃。
水大叔的遭遇就比水二叔惨烈得多了。他刚一回家，水大娘就拉着几个孩子把他们的伤一处处指给他看，一边哭一边闹，非要他去找老二家讨个说法。他刚说了句孩子们闹着玩儿，立刻就被水大娘一阵吼骂，一直闹到深更半夜才消停了。第二天就有人听到水大娘四处诉苦：“原来那丫头乖巧懂事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你们都没有看到她凶狠的劲，我们家近清被打得那叫一个惨，这么横的丫头，以后可该怎么办啦……”
本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一起长大的孩子打打闹闹那也是常有的事。可是水明镜兄妹想到他们两个人对付水近香一个居然还弄得满身是伤，心里本来就十分恼火，水大娘又不住在他们耳边地数落水近香的不是，又责怪他们不争气弄得这么惨，更加窝了一肚子的气，于是打定主意，要找个机会再修理近香一顿。
自从上次他们打架之后，阳成和去水二叔家去得更勤了，近香又不常出门，所以直到十天之后才终于让他们逮着个机会。
这天阳成和跟着阳成大婶去外祖父家了，水二婶缝衣服的时候发现线没了，就打发近香出门去买线。他们住的地方离最近的店铺也很有些路程，来回要半个多时辰，中间还要经过一座乱葬岗。水近香出门的时候恰好让水近清给看到了。水近清确定她是一个人往店铺的方向走以后，立刻跑回家招呼上水明镜，兄妹两个抄小路一阵狂跑，到了乱葬岗守株待兔，兴奋地等着只要水近香出现，就冲上去把她一顿好打，打完就从别的路回家，到时候谁也怪不着他们。
可是他们躲在乱葬岗后等啊等，也不知道等了多少时候，手脚都僵了，还是没有看到水近香的身影。
“近清，你真的看到她往这边来了？”水明镜揉着酸软的小腿，朝水近清问道。
“肯定没错的。她出门的时候朱大婶问她去哪，她说了是去买针线，而且我也确实看到她往这边走的啊，奇了怪了，难道她走得那么快，赶到了我们前头？”
“怎么可能？就算她赶到了我们前面，现在也早该回来了啊，这么久了，来回两趟都有余了！”
“气死我了！那死丫头到底滚到哪去了？”水近清满怀的希望落空，十分暴躁。
“算了，我们回去吧！”
近香确实是去了小店铺，现在也早就到家了。水明镜兄妹没有等到她，完全是因为近香胆子小，特地绕了远路绕过了那座乱葬岗。
水明镜兄妹没精打采地回家，边走边说近香的坏话来解恨，突然水近清眼前一亮，喜道：“哥，你看那是不是近香那死丫头？”
水明镜随声看过去，果然是近香，忙拉着水近清掉过头去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怎么回事？现在才来？”
“管她呢，别说话，免得让她发现了！”
近香跑得气喘吁吁把线买回来，水二婶又发现针不见了，于是又打发近香去买针，这才跟水明镜兄妹碰了个正着。
等近香走近，水明镜兄妹交换了个眼色，也不吭声，窜出来对着近香就是一阵暴打。近香措不及防，一下就被摁倒在地。这次没了水明泊劝架，水明镜又是十四五岁的男孩，有的是力气，近香完全没有办法反抗，只能抱着头捂着脸，一边大声喊叫：“不要打啦！你们不要打啦！大哥大姐你们不要打啦！”
很快近香的脸上就多了几道血痕，才刚刚消去的青青紫紫又布满了手臂胳膊。
近香被一阵又掐又踹，疼得眼泪掉出来了，不住地跟他们说不要再打了，但是水明镜兄妹打得兴起，哪里会住手。
“住手，你们太不像话了！”突然一声暴喝，水明镜和水近清愣了一下，趁着这个空档，水近香卯足了劲爬起来就跑，一头扑进来人怀里哭道：“选哥哥！”
原来阳成选去隔壁村找人帮忙从南方带点东西，回家恰好路过这里，远远听到好像是近香在哭，赶忙跑过来，就看到了这一幕。低头看近香在自己怀里抽抽噎噎地哭得好不凄惨，阳成选只觉得自己心都要被哭碎了。近香从小就不爱哭，被她阿爹阿母打了也都只是死命咬着牙，现在却被打得哭成这样，阳成选怒火中烧，抱着她轻声安慰了两句，然后把她放在一旁，飞跑几步一把拎起正慌慌张张跑路的水近清，挥起拳头往他脸上就是一拳。阳成选几年的功夫不是白练的，水明镜的脸立刻就高高肿了起来，一阵痛呼，又被一脚踢翻在地。阳成选正在气头上，动起手来毫不留情，水明镜很快就不住地求饶。
谁都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很好说话的阳成选发起怒来，竟是如此可怕，水明镜只管求饶，水近清看哥哥被打，自己又帮不上忙，竟稀里哗啦地哭了起来。
阳成选听着心烦，这才把水明镜给放了，怒喝道：“你们胆敢再欺负她，我就打断你的手脚！让你一辈子都动不了手！滚！”水明镜慌忙爬起来，拉着水近清一路跑了。
近香早止了哭声，直着眼睛看着她的选哥哥跟传说中的英雄一样从天而降，打跑了欺负她的大哥大姐。阳成选回过头来看她有点傻傻的，心里一慌，难道被打坏了？忙拉着她手迭声问道：“香香，疼不疼？打到哪里了？你还认识我不？”
“噗——”近香笑出声来，又盯着阳成选看了好一会儿，才细声道：“我不疼，谢谢选哥哥。”
“你还笑得出来！”阳成选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头，笑道：“看来真没什么大事，走吧，我带你回家。
近香为难道：“不行啊，我要去给阿母买针。”
“都这副样子了还去买什么针？我先送你回去，等会儿我去帮你买好了不？”
“真的吗？谢谢选哥哥！可是你打了大哥，回家大娘一定会找你们麻烦的！”近香忧心道。
阳成选看她忧心忡忡的样子，不住地摇头，笑道：“不会的，你就别操心了，小小年纪跟个大人似的。走吧！”
两个人慢慢地往回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拉得很长很长。。。。
第十六章
水二婶看到水近香才刚出去这么一会儿又弄得满身是伤，又是一阵心疼。近香怕她生气，就哄她说自己去追兔子的时候摔倒了，心想反正选哥哥已经帮自己报了仇。阳成选也跟着圆谎，说自己回家路上恰好看到她从坡上滚下来，这才把她带回来的。水二婶将信将疑地相信了。
这事情果然就这么算了，水大娘没有找阳成选算账，水明镜他们也没再欺负近香。
从那以后，阳成兄妹更是有事没事都往水二叔家跑，近香一出门，只要他们看到了，总要跟着一起，生怕她再被欺负。
这天阳成大婶过来找水二婶闲话。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太阳底下，都拿一件衣服在缝，只不过阳成大婶缝的是阳成选的新衣服，水二婶则是在给近香的衣服打补丁。
阳成选过来问他阿母把他的东西收哪里了，正好看到近香提着一小桶水往院子里去，一路走一路晃，忙上前去接过来，一边笑道：“还是我来吧，看你晃得，等到了水都洒光了！”
阳成大婶闻声看了他们一眼，回过头来对水二婶笑道：“二嫂子，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
“我看阿选对你们近香挺上心的，近香这孩子乖巧懂事，我也喜（…提供下载）欢，不如就把她给了我们家吧。”
水二婶求之不得，又怕阳成大婶只是开个玩笑，到时候自找没脸，也就顺着她半真半假地笑道：“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也很正常。这事还是要孩子们自己喜（…提供下载）欢，我们操心也没用。”
“我们家阿选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见他对哪家娘子这么上心过？河对岸的金巧巧，还有你们老大家的那个，不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也没看到他整天往她们家跑啊。依我看近香也挺喜（…提供下载）欢粘着阿选的，一对小儿女好得很呐。”
水二婶侧头看过去，只见近香正指点着阳成选把那水一瓢一瓢舀着往她的小凤仙上面浇，两个孩子笑成一团，又亲近又热闹。阳成大婶注意到水二婶看着两个孩子在笑，忙趁热打铁道：“我可不是跟你玩笑，二婶子，我们就这么说定了！选个良辰吉日就把这事情定下来吧！近香这么好的丫头，我还怕别人捷足先登呢！我知道你疼近香，你尽管放心，我一定像待阿和一样待她。我们两家又这么近，以后还不是天天都能见着，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话给足了水二婶面子，两个人的婚事就被他们的阿母这样一来一去地定下来了。
晚上阳成大婶张罗了一桌子菜，把水二叔一家请到家里，开开心心地吃了顿饭。等到吃得差不多了，阳成大婶才笑着站起来，喜气洋洋地说道：“今天晚上把二哥二嫂请过来，是有件事情想跟你们商量商量。”
水二婶自然知道是什么事，满意地笑着不说话。其他人看阳成大婶这么喜庆又正式的样子，都是一头雾水，看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原来水二婶觉得近香还小，这种事情不用特地跟她说，水二叔才刚到家就被阳成选请到了这边；阳成大婶一直忙得脚不沾地，竟也没对其他人说，所以除了她们两个，其他人都还不知道白天的事情。
“二哥二嫂，我们阿选今天看着也十六了，不是我偏私自己的儿子，论相貌论品行论为人处事那也都是过得去的。”阳成大婶用眼神制止了想要打断她这种自夸行为的阳成选，继续说道，“我们两家一直都好得跟一家人一样，所以我就想做个亲，让两家真正成为一家，不晓得二哥二嫂愿意不愿意。”
阳成大叔笑着坐在那里，显然这事情并没有给他太大意外。他领会得妻子的眼色，也站起来，笑得十分和气，“二哥二嫂请放心，我们一定会把近香当亲生女儿看的。”
水二叔刚想答话，就被水二婶一把拽了起来，只得嘿嘿笑着。只听水二婶笑道：“有大哥大嫂在，我哪里敢不放心？这都是我们近香的福气！”
四个长辈一来二往，说得热火朝天，桌子边上坐着的三个孩子就安静得有些诡异了。水近香满脸通红，低着头不知所措地绞着袖子，刚抬起眼偷偷去看她的选哥哥，就跟他看过来的目光碰个正着，赶忙又垂下眼，只是脸更红了。阳成选刚听到他阿母的话的时候，真正是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他从小看着近香长大，近香又跟阿和差不多年纪，所以他一直都当自己有两个妹妹的，如今阿爹阿母就这么做了主张，真是五味陈杂，转头去看近香，却看到她小鹿一般羞怯的目光，脸红得跟那日的海棠一样，竟有些走神。他的香香已经不是当年的小丫头了。阳成和趴在桌子上，一双眼睛骨碌碌乱转，看看哥哥又看看近香，直到看到他们两个都脸红了，才噗哧地笑出声来。近香要做她的嫂子，这真是个好消息！
阳成和的笑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长辈们似乎这才想起当事人还在这里，有必要问问他们的意思。于是阳成大婶推推儿子的手，笑得十分和善：“阿选，把近香给你做妻子好不好？”
在场所有人都刷地把把目光放在了阳成选身上，尤其是阳成大婶，眼里的意思很明白，要是敢说不好，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只有近香把脸藏在袖子后面，偷偷露出一双怯怯的眼睛。
阳成选活了十五年，从懂事以来就没有这么窘迫过，完完全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说好吧，实在是开不了口；说不好吧，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再说这事情也真没什么不好，权衡之下，只好说道：“阿爹阿母二叔二婶，近香才这么小，这么早就说这些不合适吧？”
阳成大婶觑他一眼，道：“你只说好不好，又没说让你们现在成亲！不过是定下来，等过个五六年你们都大了再操办。你个臭小子，现在什么都不会，你二叔二婶凭什么舍得把近香送过来啊！”说完还在他的头上重重点了下。
阳成选听了这话，再没了躲避的借口。香香自然是好的，可是这事怎么想怎么别扭，再看一眼近香，正红着脸靠在水二婶面前，娇羞可爱，突然又觉得能跟香香过一辈子倒也不错，总好过被凶悍的师妹一再纠缠，于是点点头算是应了。
这一点头，屋里立刻就热闹了，阳成和尤其高兴，一直闹个不停，“我就说近香要做我的嫂子嘛，我果然没说错！真是太好了！”
水近香只管躲在阿母怀里，不管阳成和怎么闹她，都死活不肯说话。众人见状，都笑个不停。阳成大婶对着近香越看越喜（…提供下载）欢，当场就把祖传的碧玉簪插在了她的头上，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第十七章
自从定亲以后，阳成和跑水二叔家越发勤了，阳成选倒是不常去了。但是阳成和每次都会带去她哥哥的几句话，比如早晚天凉要多加件衣服，比如明天他要去市集有没有什么需要带的。阳成和带过去的除了话，偶尔还有一些小东西，有时候是些瓜果，有时候是些小玩意儿。水近香自那日之后，就有些躲着阳成选。阳成和刚开始还笑她害羞，后来发现她跟哥哥都半个月没在一起玩了，心里十分着急，生怕事情有变，就把近香堵在屋里逼问。
“近香，你不愿意做我嫂子吗？”
近香低着头不说话。
“你到底愿不愿意啊？”
还是没回答。
阳成和心想就算是害羞这么久也该过去了，自己又跟她这么亲近，如果愿意的话没道理不答话啊，莫非真的不愿意？这么一想就急了，拉着近香十分小心地说道：“你不愿意为什么不说啊？虽然我很喜（…提供下载）欢你做我嫂子，可是你不愿意的话，我们也不会勉强你啊。亏我还说自己是你最好的姐妹呢，居然一直都以为你只是在害羞。你别担心，我这就回去跟我阿爹阿母说去！”
阳成和是个急躁性子，说着就要往外走。一直低着头不肯说话的水近香这才抬起头来，赶忙伸手拉住了她，“和姐姐不要！”
阳成和疑惑地回头道：“为什么不要？现在不说难道要等到以后？等多几年不是更麻烦了吗？”
水近香只管拉着她不放，许久才极小声地说了一句：“我愿意。”一说完脸就红了。
阳成和拍手大笑，凑到近香脸旁促狭道：“我就说嘛，你怎么会不愿意呢？终于承认了吧！”说完皱了下眉，又道：“那你为什么都躲着哥哥啊？你这样躲着他连我都差点真的以为你不愿意呢！”
水近香人小，心思却多。自从上次阳成和说了要她做她嫂子以后，她就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一直想着如果能嫁给选哥哥，以后就能一直跟他在一起了。可是等这件事情真的发生以后，她却总觉得自己的心思被别人看穿了，一看到阳成选就不自在，说话做事都不对劲，又担心她的选哥哥嫌弃她笨手笨脚，又想到上次他答应得很不情愿，这样一来，就干脆躲着他了。
现在阳成和问起，她挣扎半天，终于吞吞吐吐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说话的时候还颇多掩饰。阳成和一听就乐了，大大咧咧地笑道：“近香你都在想些什么啊！我哥哥怎么会不喜（…提供下载）欢你？他一直都说要是你是他妹妹就好了，我都因为你经常被嫌弃呢！再说了，他要是不情愿，怎么还经常托我带话带东西给你？”
“可是……可是选哥哥最近都不来看我了。”
“还不是因为你一看到他就躲！我哥哥还以为你不想看到他呢！好啦，别胡思乱想啦，去我家吃午饭吧，昨天我阿爹托人从蜀郡带了一盒好吃的回来，你也尝尝！”
水近香磨磨蹭蹭地跟着阳成和去了阳成大叔家。阳成选正在院子里担水，见了她好像很开心，笑着跟她打了招呼，又交代阳成和带着她好好玩，跟以往一模一样，并没有什么改变，水近香这才稍稍淡了心底的不自在，心想以后做了选哥哥的妻子大概也是和现在一样的。
那天以后，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又渐渐多了起来。到了后来，水近香一点不觉得别扭了不说，倒是更粘着阳成选了。
这些都是后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