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秀-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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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罢,顾盼背对着床榻之上的少女,低声道:“等你们养好了伤,就过来吧。”
话罢,顾盼再也不欲多待一刻,大步向外行去,她此时心中悔极,方才真是一时冲动了,此时却又不能反口,这两个太子妃府上出来的嬷嬷此时虎视眈眈,她万万不能示弱,若是出尔反尔,只怕传到太子妃口里,要被她看得轻了,上位者,就算是错,也要一错到底顾盼也看清楚了形式,只怕成王府并不止明里送了两个陪房丫鬟,那两个引路的丫鬟明显是早早安插好的钉子,居然能混到她身边伺候。
成王府不惜暴露这暗里的两个钉子,为了换上明里的两个钉子,用脚趾头想也晓得为什么,不就欺负她年纪尚幼,无法与齐王同房,想占上几分先机。
顾盼脑子里纷至沓来,方才糊里糊涂地应了下来,此时回想,一切的一切却异常清晰,宛如一副最精致的蜘蛛网,一环扣了一环,终于巧妙地把她圈在了里面。
顾盼停住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府里,只怕还有不少钉子吧,就不知道是成王府还是太子府,又或者是晋王府安插进来的了。
顾盼突然斗志盎然起来,想起了以前一个战争狂人的名言,你要战,便做战,生活似乎一下变的五颜六色起来。
上卷 从丫鬟做起 第十五章 交心
顾盼脚下不停,一路上却没有遇到什么人,看来这齐王府的规矩却也和长乐候府相差无几,只怕丫鬟婆子们远远看到她便避让开了。
待她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中,刚踏进院门,却见李祈正在檐下焦急地来回踱步,不禁一愣。
李祈正却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时之间还没有注意到顾盼,顾盼住了脚,就站在院门口,远远的看着他,他脸上一片焦虑之色,顾盼还是首次看到。
印象里的李祈正,向来是嬉皮笑脸不务正业的德行,今日却像是被什么事情困扰了一般。
顾盼沉吟了下,成王府插进来钉子的事情还是和他分说一下的好,这里终究是齐王府,而不是齐王妃府。
顾盼打定了主意,却是缓缓向里迈步,足音略略加重,李祈正闻得脚步声,一下偏过头来,看到顾盼,脸上的焦急瞬间化成了惊喜:“你总算回来了,跑哪里去了?”
顾盼一摊双手,无奈地道:“就在这府中随意逛了逛,我还能跑到哪里去?”
李祈正一愣,讪笑地摸了摸脑袋,不由分说地抓住了顾盼的手腕,拉着她大步进了屋子,顾盼生的矮小,却是小跑着方跟上他的脚步。
待二人在内室站定,顾盼却是有些喘,额头也微微渗出汗来,她抽出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抬起头时,却微微僵住。
只见李祈正主动地去投了一方帕子来,十分熟稔地递到了自己面前,一脸期盼地让人不忍拒绝,顾盼木讷地接过帕子。
李祈正又亲手倒了杯热茶来,顾盼这才注意到,屋子里竟然一个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没有,想是早早便被李祈正驱了出去。
顾盼接过茶水,扫了一圈内室,最后在圆桌旁的佛肚凳上坐下,不急不燥地提起茶盖,吹了一口上面的浮茶,轻轻啜了一口,味道还不错,看着满脸期待的李祈正,顾盼微微颔首,赞道:“不错,生津止渴,甘甜可口,泡的火候刚刚好。”
李祈正得意的一笑,随口道:“那是,当年我可是茶馆里手艺最好的小二。”
话罢,他惊觉说错了话,却是立时住口,又偷眼来看顾盼,见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知晓她装作了没有听见,心里大定。
夫妻二人就如此沉默着,顾盼心知先开口的便失了先机,她也没甚么要紧事,索性慢慢品茶,喝了一杯,又用食指轻磕杯壁,沉思中的李祈正立刻抬起了头,困惑地看向她,顾盼笑了笑,嘴巴一努,示意茶杯已经空了。
李祈正…更多精彩全本小说到:(炫)恍(书)然(网)…大悟,条件反射地就端起了茶杯自去添水,顾盼心中窃笑,这个店小二果真好用啊。
顾盼忍不住想要试验一下,却是悄无声息地自荷包里摸出一片金锞子,这是内廷自制的,专门供皇亲国戚打赏下人用的。
待李祈正又沏了一杯茶来,顾盼顺手就丢了金锞子给他,却见李祈正面露惊喜,点头哈腰地笑道:“谢谢大小姐的赏。”
话罢,李祈正熟练地把金锞子送到嘴里一咬,脸上的欢喜更甚,待他把这金锞子收到荷包里时,才猛然醒觉,自己早已经不是店小二了,他猛地抬头看向顾盼,却见对方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慢慢地喝着清茶,那副悠闲的样子,倒真像是坐在茶楼中一样。
李祈正大恨,上下牙床咬的咯咯作响,瞪了顾盼半晌,想起正事儿,他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道:“方才我回府时,在门口碰到了公主府里派来的信差,却是邀咱们明日过府一叙。”
顾盼的手持着茶杯,脑子里却开始快速地运转起来,齐王殿下任性妄为,进皇宫叩见皇后拜见母妃,他都敢让齐王妃独自进宫,三日回门又是放自己一个人回的侯府,这公主府的面子竟然如此之大,让齐王殿下如此紧张不说,话里话外的意思,竟然还要陪她走上一遭?
顾盼直觉抓住了什么东西,她手里茶杯轻轻一放,笑看着李祈正,缓慢但坚定地摇了下头,平静地道:“我不去。”
李祈正的眼睛瞬间睁大,他强忍住怒气,质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趁他病要他命,若不是齐王殿下此时此刻有求于自己,只怕在这齐王府里,见上齐王一面简直难如登天,既然他有了把柄落在自己手里,必须要好生敲诈一番。
顾盼偏着头,以手捂额,哀哀地道:“齐王妃偶感风寒,身体微恙,却是出行不便了。”表演完毕,她一下坐直身体,饶有兴致地看着李祈正,求证道:“怎么样?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
李祈正看着她一脸兴奋,突地有些哭笑不得,哎,也怪不得她,这小妻子只有十三岁啊,李祈正一下泄了气,脸上表情却是柔和下来,用了商量的口气道:“平安公主身份特别,便是皇后娘娘也要让她三分,她平日里难得外出,也难得召见什么人,前面三皇兄和五皇兄大婚,也没听说她召见了三皇嫂或者五皇嫂。”
李祈正如此低声下气,人又正经起来,顾盼却不好借着胡闹拒绝他了,她叹了口气道:“好吧,那我有事情要与你商量。”
李祈正见她没有再拒绝自己,面色一正,坦言道:“你说,只要我做的到的,定然尽力帮你达成。”
顾盼嘴角一扯,话说的漂亮,只怕做不来,她希望散尽这满府的仆役,只剩下夫妻二人,可能吗?
顾盼嘴巴里的茶水苦涩了起来,大概是泡的久了吧,她心神一敛,正色道:“前几日入宫,太子妃送了我两个得力的嬷嬷,成王妃送了两个贴身婢女……”
顾盼见李祈正一直温柔地看着自己,剩下的话渐渐消失在了舌尖,她顿了下,直直地看着李祈正的眼睛,肯定地道:“你都知道了”
李祈正微微点头,确认道:“不错,我早已经知道了。”
见顾盼脸色微变,李祈正又补充道:“你做的很好,我便没有插手了。”
顾盼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知道,他竟然一直都知道,难道他一直看着自己像是个猴子一样被耍的团团转吗?
顾盼心里突地起了一股无名火,她猛地站起,一指门外,不客气地道:“齐王殿下请自便,恕不远送”
李祈正闻得身后房门砰的一声被主人关上,讪讪地摸了摸鼻头,都说女人善变,果真如此啊,小女人更加善变啊。
哎,明日里平安公主的宴请,难道真要说齐王妃身体微恙不成?
顾盼一个人闷闷地坐了一会儿,一下站了起来,她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顾盼大步行到了床前,在床头柜里翻找半天,终于找出做了一半的绣活,刚拿起针线,绣了两针,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随手拿起的却是给李祈正那混蛋绣了一半的布鞋。
她赌气地把绣鞋丢下,眼珠转了转,还有什么可以转移下自己注意力的?
顾盼猛地省起,新婚第二天,任嬷嬷曾经给她介绍过这院子的构造,隔壁,似乎单独辟了一间书房出来?
顾盼二话不说,直接推门迈步向外,出了内室,穿过花厅,到了最外面的外间,刚一推开房门,就见李祈正蹲在外面,两只手在地上画着圈圈,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顾盼一下想到了小狗,心里一下软了下来,见左右无人,顾盼索性一屁股坐到了门槛之上,和李祈正平平对视着,恶声恶气地道:“不是叫你走了么,你蹲在这里做什么,如厕的话麻烦右拐直行。”
李祈正一愣,右拐,直行,那不是撞到墙上去了吗?
看着李祈正呆呆傻傻的样子,顾盼心里的怒气却是不知不觉地全消了,她放直双腿,整了整裙摆,优雅地便像是坐在了自家客厅一样,单刀直入道:“那我身边伺候的丫鬟里,也有成王插进来的人,你也全部知晓了?”
李祈正身子一僵硬,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子十分的有压迫感,阳光照在他身后,投下一片阴影,把顾盼完全笼罩在了其中。
他语气凝重,认真地看着顾盼,严肃地道:“不但有成王插进来的,还有太子的人,皇后的人,甚至乐妃娘娘和瑜贵妃,还有……”
顾盼一怔,仰起头看着李祈正,他背部朝光,脸却隐藏在了阴影之中,整个人都带了几分萧瑟。
顾盼轻声问道:“还有谁?”
李祈正苦笑一下,深深地看了一眼顾盼,无奈地道:“还有父皇。”
顾盼亦是苦笑起来,这齐王府中真是英雄荟萃,能人辈出啊,想不到连九五至尊也参合了一脚,旁人也还罢了,顾盼忍不住问道:“谁是皇上派来的?”
李祈正身子又向前倾斜了些许,却让顾盼有股大厦将倾的错觉,他带来的压迫感越发凝重,这次却看清楚了他的表情,又恢复了一贯的嬉皮笑脸,带了几分嘲讽地道:“还有谁,自然是劳苦功高的任嬷嬷了”
上卷 从丫鬟做起 第十六章 齐王殿下的另一面
顾盼的血液瞬间涌向了脑袋,怪不得这任嬷嬷可以处处给她吃软钉子,又叫她拿不住痛脚,果真是宫里出来的,精明厉害的不是一般的货。
她静下心来,却有些同情起李祈正了,日日在这些人的耳目下生活,想必也十分的疲惫吧,顾盼扬起头,仔仔细细地看着李祈正,明明在自己家里,他的眼睛下方却有一圈淡淡的青色,脸上的皮肤也是绷紧的,似乎时刻处于精神紧张的状态。
李祈正的身子又向下倾斜了几分,腰半弯了下来,下巴几乎放到了顾盼的头顶上,低沉的声音若有似无地飘进了顾盼的耳朵:“我们现在还不能拿她们怎么样,送走一批,还会插进来一批,还不如现在这样,至少,已经知道了她们大半的来处。”
顾盼的头低了下来,为了躲避李祈正无孔不入的气息,她稳了下心神,轻轻道:“放心吧,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平安公主府。”
李祈正下巴在她头顶轻轻一点,一触即分,退了一大步,夕阳下,他的笑容温暖而明朗,挥了下右手道:“那你早点休息,我明日来接你。”
顾盼一怔,下意识地问道:“你去做什么?”
李祈正似笑非笑地看着顾盼,她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下,却听得李祈正幽幽地道:“有人洒了两桶油出去,害的不少人跌倒受伤,又弄脏了衣服,总的有人善后吧?王妃殿下,您说呢?”
顾盼的头几乎完全埋在了胸前,耳边大笑响起,声音却越来越远,待完全听不到了,顾盼才抬起头,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她茫然地坐了片刻,空气中仿佛还飘荡着李祈正的气息。
渐渐有人声靠近,顾盼扶着门框,撑起了身子,拍打了下裙摆上的尘土,想起了方才的目的,却是转了身子,去了隔壁的书房。
门应声推开,格局却也和大部分房子一样,外面应是丫鬟候着的茶水间,茶水间里另外有个小间,仅仅搭了个小床,一眼望去,床榻之上没有铺盖,应是无人居住的。
待进了里屋,却见里面的床铺之上一片凌乱,一床大红的鸳鸯被面和龙凤呈祥的枕头胡乱搅到了一起。
顾盼一怔,随后快步行了去,到了床前,抓起被面看了两眼,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果然是自己亲手绣的陪嫁。
难道说,这两日来,李祈正一直独自一人居住在这书房之中吗?
回想方才经过外间的时候,明显没有丫鬟陪住的样子,顾盼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抱住被子怔怔地坐了半晌。
她的手缓缓摸过被子,上面还带了些隐约的酒气,想起那天,李祈正负气出门,口口声声说是喝酒,原来是躲到了这里,原来他一直和自己一墙之隔,顾盼心里有些怪怪的,像是喝了一杯稀释了百倍的糖水,舌尖能品到一点甜,待要仔细去尝,却又吃不到了。
顾盼猛然把被子一提,却是抖擞地收拾起来,两下把被子折叠整齐,又把床榻上的褥子向下拉了拉,抹平床单,床铺上立刻看着爽利了许多。
收拾好以后,顾盼的视线被床头矮榻上放置的两本书吸引了过去,她坐在床边,随手拿起了一本,却见封面一角,署着西陵上人,一颗心不由自主地砰砰跳了起来。
顾盼翻开封面,却见这本和她往日所见不同,字迹潦草,行书之间毫无章法,可以看出执笔之人的率性洒脱。
她吃力地读了半晌,却毫无进展,这字迹实在是太潦草了顾盼赌气地把书一摔,过了片刻,又忍不住拿起另外一本,这本却好了很多,字迹工整不说,又全部是正经的小楷,看着颇为赏心悦目。
顾盼兴致勃勃地看了进去,不知不觉读了半本进去,津津有味地翻下一页时,顾盼一怔,却是一片空白。
她手一僵,头偏向一旁,狐疑地把刚才丢掉的那本又拣了起来,两本都摊开,放到一起,一比较,立刻就发现了,这两本的内容竟然一模一样,只不过第二本完全是把第一本又重新工整地抄眷了一遍。
顾盼的手放在了这两本书上,双手摩挲半晌,想着陆家三姑那洒脱不羁的性子,又想想李祈正吊儿郎当的样子,心中渐渐了然,这本潦草字迹的定然是陆家三姑最原始的记录,不知道她游玩到了哪里,记满一本,便送回给李祈正,李祈正又仔细的眷抄一遍,再送去付印。
顾盼忍不住低笑出声,想不到啊,真想不到,这一老一少竟然还是忘年交。
顾盼心胸之中舒爽无比,陆家三姑虽然和她相聚仅有一天,却已经被她引为生平知己,一心向往陆家三姑那种豪放不羁的生活。
没想到,李祈正和陆家三姑私交如此相厚,顾盼依照自己对陆家三姑的了解,她绝对不会和不喜欢的人打交道的,也就是说,李祈正也是同道中人啊。
隐隐的,李祈正在顾盼心里的地位又悄然地上升了一阶。
顾盼又看了一眼李祈正眷写的那本书,看着墨迹尚新,应是这两日抄写的,这家伙还真是有闲情逸致。
顾盼放下手里的书,视线在这书房之中慢慢扫了一圈,却见窗下一张红木书桌,书桌上放了笔架,上面悬挂了一排粗细不一的毛笔,旁边另有纸砚,桌前一把圈椅。
顾盼踱步过去,摸摸这红木书桌,又看看这圈椅,书桌上有不少刻划的痕迹,圈椅的扶手被摩的油光锃亮,李祈正经常在这里消磨时光吧。
她又偏头看向一旁的书架,上面琳琅满目地塞满了各色书籍,走近了,随手抽出两本,却是一本史书一本散记,顾盼不信邪的又抽了一本,却是本话本。
这书架上的书散乱没有秩序,大概和顾家的书架一样,只是装装门面吧,顾盼如是认为,漫不经心地拿起那本散记,随手翻阅着,却见里面正文旁边,写满了蝇头小楷,细细看去,全部是读书心得。
顾盼一怔,放下手里的散记,翻了两眼史书,又翻了下话本,无一例外,都记满了此间主人的读书心得。
顾盼扬起头,看着几个巨大的书架,从地上一直堆到了屋顶的满满书籍,心里对李祈正突然起了由衷的佩服。
顾盼怔怔地看了半晌书架,心中涌起了一股豪情壮志,她把两手袖子一挽,选择了离自己最近的书架,把上面的书俱都搬了下来,一本一本的看好类别,又重新放回书架上,史书一列,散记一列,话本又是一列。
摆了两本,顾盼忽地想起一事,不禁把书又拣了下来,匆匆翻阅一遍,随后心中另有计较,各种不同种类的书里,散记上的主人心得最多,历史其次,诗词最少,明显暴露了主人的个人偏爱。
顾盼便按照李祈正喜欢的次序,把散记放到了随手可取的高度,诗词堆到了书架最上一层,忙忙碌碌地,又三不五时地停下来,遇到有趣的书就读上几页,又暗暗记在心里,也不知道搞了多久,终于摆好一个书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顾盼却是整理书籍上了瘾头,她毫不犹豫地寻了火石,擦着了桌上的蜡烛,继续挑灯夜战。
这次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搬上搬下,累的她筋疲力尽,一旁的床铺散发着致命的诱惑,顾盼拖着沉重的脚步向着床榻行去,心里默默地念着,只躺一会儿,只躺一小会儿。
待她的头一沾到枕头,人却立刻睡死过去。
外面的丫鬟婆子被李祈正轰赶出去,待李祈正走掉,又回到了院子伺候,她们只当王妃在内室休息,未得传唤,却是无人敢进去打搅。
待到丽娘从小菊哪里探望归来,柳芽也送了信回来,二人却不比旁人,晓得自家主子不是个懈怠赖床的主儿,候了一会儿,见里面没有丝毫动静,又向旁人打听了下,却说王妃已经独自躺了一个时辰了,登时花容失色,顾不得其他,径直闯进了内室之内,只见床铺干净整齐,何曾是有人睡过的模样?
二人可不管那许多,当下就吆喝起了屋子里的丫鬟婆子,惶惶乱乱地找起王妃来,只是这院子就这么丁点大,来回搜上三遍也足够了。
无人曾想过,顾盼会在隔壁书房之中,那里是这个院子的禁地,平日里便是打扫的丫鬟也是不许进入的,自然没有人想到,新任王妃会跑到书房去。
柳芽已经急了,指挥着这些丫鬟婆子往府里其他的地方找寻,又叫人把旁的院落里,做着其他差事的丫鬟婆子也都发动起来,全府上上下下几百口开始轰轰烈烈地找起了新王妃。
李祈正刚巧安排完人手,把喝的醉醺醺又浑身臭气熏天的狐朋狗友逐一送走,每人却是奉上了十两纹银以示歉意,一众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