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绝世独立:花月皎-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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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忘了这粥正是皎儿教她煮的,如今倒像个大夫似的将她的话全番搬了回来。
床上的人儿睁着眼睛看着她一惊一乍,问了她问题也不等她回答,径自又窜了出去……皎儿望着她的背影,唇边泛起一抹温暖的笑意。
不料,湘儿还未返回,凤之清已来看望,定是方才守门的侍卫见湘儿奔出去,立刻回禀了他。
凤之清显然昨夜一夜未眠,直到被她赶出门去才作休息,此刻进来仍是一脸倦意。
两个多月前,皎儿见他时,凤之清的身影比起去年时消瘦了些,经过这两个多月的奔波和时刻提防杀手明里暗里的追杀,凤之清此刻比起两个多月前更为疲惫清瘦了。
“哥哥……”皎儿已坐起身,靠在床榻上。
“口喝嚒?要不要喝水?”凤之清见她唇上干涩,声音依旧干哑,就知湘儿一见她醒来,就只顾着风风火火去厨房拿东西了,也没给她倒杯水润润喉。
“……好。”浅浅一笑。受了伤的关系,身体急缺水分。
凤之清提起茶壶,可屋内的茶水早已凉了,凤之清走到门口命人换壶热茶来。
他回身歉意的微微勾了勾唇角:“皎儿,等一会。”
刚被关上的房门被打开,又是那耀眼的火红,手中端着一碗汤水,小心翼翼的走进来,不禁让皎儿心头一颤,想起今日临晨的不安。
未等多想,焦白已近身,果不其然,红袍微微有些不整,这厮亲手熬汤给她?不过这汤中的料……
焦白的殷勤
这厮竟偷偷翻了她的包袱,将“送”给她的天山雪莲拿出来熬了……他也不怕里头有毒撒了。
雪莲是众所周知的治疗内伤的圣药,也有凝练心神的作用,更是有提升内力的作用,可谓千金难买万金难求。
她如今不过受这样的伤,就用了这颗如此矜贵的雪莲,虽说自己是白得的,也让人心疼不已……
只是再心疼也来不及了,何况她此刻似乎应该先担忧点其他的事。
抬眸,那一双往日妖媚的桃花眼里竟是犹如情窦初开之少年郎的羞涩和不安……
某女面上不动声色,心里那个毛啊……虽说不是头一回遇上这种场面,上一回面对凤之清内心丝毫没有这份烦躁,毕竟对象完全不同。凤之清是她一同长大的哥哥,而且早前就已知晓,而这一个,不是一般的突然……
绝不是她瞧不起“回头的浪子”,与他做朋友没问题,至于其他——那是需要有感觉的,她这厢对他丝毫没有那分心,每每当某人眯着一双桃花眼,笑得勾魂夺魄、犯浑时做个暧昧的举动、说些暧昧不清的话语,她全身就竖寒毛……
皎儿自认不能接受像她娘一样,自己的丈夫比绝大多数女人还美,一脸妖孽像,油嘴滑舌……
若非家里那个是自己爹,花锦龙看待自己的眼神是父爱的话,而对他娘又是死心塌地,加上他渐渐长了年纪,正经了许多,她如何受得了这样的男人……这焦白比起自己那妖孽般美貌的爹爹,容貌略落一分,这妖气却是远胜她爹爹,就是如今大有“改邪归正”的趋势,眼中显现出非他所有的羞涩不安来,亦是一身妖气弥漫着。
皎儿伸手抚上自己的脸庞……这,还是那张易了容的面孔,平凡到站在一群人中根本就不会去注意的“脸”,对了,昨日她昏迷的刹那侍卫们口称郡主并齐齐跪下谢罪,但尽管他已知晓了她是江南花家长女、镇南王养女的身份,知道她是易了容隐身在凤之清身边,而并不是他原先以为暗恋江湖女子,却并不知她真容如何……
皎儿自从那年瘟疫回城之后再出门便是乘坐轿子也要以纱蒙脸(青春期不合适长期易容),只有在府中后院才真面目示人,而自家王府后堂的亲卫又多是看着她长大或一同长大的,也定然不会拿她的相貌多舌。虽然也有个把外人对她容貌有所印象的,但毕竟彼时年幼未长开来,加上亲娘并不貌美(海棠为方便行医,常年易容,见过她真容的屈指可数),时隔几年,世人又怎知她如今相貌如何。
若说是她性子好吧,那些个大家闺秀的品貌端庄、温柔贤淑、蕙质兰心,在她这里完全没影子,每每遇到他,可是半个笑脸都没给过他!委实不可思议……
难道这世间当真还有不在意女子外貌的男子?
她见过的似乎只有自己爹爹,仅凭这一条,当年在她得知后就把爹爹身上那油滑的缺点给抵消了一半……
话说海棠自与花锦龙成了亲,入了洞房才揭开面具,当真是一个极大的惊喜。
虽说海棠不及锦龙倾城,但也是闭月羞花之貌。
海棠为了方便在外行走,成亲之后也是易容的,只有在那赤灵山上和自己的卧房中才会揭下面具,导致起初二人成亲后,世人见了那花锦龙,纷纷摇头惋惜。
直到后来海棠一手医术让整个苏杭人叹服,方才无人在意她的“容貌”。
娶一个从未见过真面目的女子为妻,这对于一个普通男人而言,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文采、家世、美貌犹如江南第一美男子花锦龙这般的人来说当真是一个能试出真心的考验。
送花的最高境界
焦白未见过她真容就对自己这般殷勤,真心?不会。与他不过见过数面,她都没给过好脸色,何来的真心……
(某女不知道当年她娘也没给过他爹好脸色。因为心里发毛,脑子一角短路,忘了这数面是对她而言的,某男因她一句话自出京后日日在她身后跟着……其实某男自从在京城又遇到她,除了中毒后躺了几日,几乎日日能看到她。)
皎儿觉得莫非他真是欠骂﹑欠白眼﹑欠虐?难道是……受虐狂?(皎皎:焦白被冤枉了,好伤心!)
或许他是没见过她这样没心没肺、胆大包天的女子,源于一时的好奇心和征服欲之故吧?
皎儿眼角余光里凤之清静静地站在一旁,让她想起四年前察觉凤之清的异样情愫时,曾暗自提醒自己——如果不爱一个人,不要给他任何希望。
不想她后三年的疏远竟没让向来眼明心清的凤之清自断了念头,临到离别竟向她表白……是否她由始至终对凤之清做的不够彻底、不够决绝,给了他念想?
只是……面对一个亲人,要她如何决绝?如今她又为凤之清而受伤,这当真是说不清了……
眼前一红一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未“解决”凤之清,焦白又来横插一脚,当真是一团糟……
焦白见她又拧眉,又摸自己脸颊,不解了,小丫头面色沉静如水,看不出一丝的情绪,若说她是气自己擅自用了已经送她的雪莲吧,也没见她开口骂他,若说自己亲手下厨这么容易就能把她感动吧,又不像……
焦白昨夜非要留在她房里与凤之清一同守夜,两人坐在屏风外的桌边,大眼瞪小眼,心里却想了许多。
焦白虽然当时在激战而没听到她称呼凤之清为哥哥,而凤之清先前惊呼的“皎儿”就好比籽月郡主的乳名并不为世人所熟知,但随后即由身后下跪谢罪的侍卫们口中得知了她的身份,心想怪不得这丫头要自己护送这个凤之清,甚至不顾性命危险挺身而出,原本以为这丫头喜欢他,原来只是兄妹的情分,只是看凤之清对她那份歇斯底里的紧张,又不止兄妹之情。不过转念一想,若这丫头对他有情,就不会近在咫尺而不相认。
而昨日自己见这丫头命也不顾的挺身而出,心里那个急,那个气啊,见她受伤真恨不得宰了伤她的人和这凤之清。
理了一夜思绪,终于理清了,心底里逐渐开始暗暗讨厌起昔日的自己。
焦白想起那日她替自己解毒时,虽然刀子嘴,言语里却并没有看低了自己,决定不再犹疑,赌一赌自己的人生。
只是临晨时醒来的丫头竟对他这般冷淡,委实伤人心,一想起来,好不容易自我安慰半天恢复的脸色又垮了……心想,要骂就骂,要接受就喝啊!活了这么多年,从没想过一个女人就是不言不语也能这么折磨人……
焦白轻咳一声:“妹妹……要凉了……”
皎儿回神,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微微动了动唇角,似笑不笑的点了一下头,右手接过那碗透出幽幽清香的雪莲汤,就着碗沿喝了起来,芳香甘甜,入喉清冽。
焦白又恢复了那一脸魅惑至极的笑容,皎儿放下手中的碗,立刻被他殷勤的接去。
“……还有没有?”方才这碗里是半颗雪莲。
“……”焦白闻言十分欣喜,道:“还有半颗雪莲,不过一时不能服食太多,晚上再用吧?”
“……”难道她的样子像是贪吃的人嚒?“他们都受了剑伤,你将它碾为细粉外敷在他们伤口上,再用金疮药即可迅速愈合伤口。”既已用了雪莲,那就彻底用了吧。他们中了那个女子的毒,虽说事先服了她的解药,但直接接触毒素的伤口却是不易长好,虽不至于无法止不住血,却是不容易愈合。雪莲可止血消肿,功效神奇。
焦白有些失望,却仍是嗯了一声出去了。
凤之清昨日便看他如此紧张皎儿,今日又频频示好,言行举止虽不合礼节,却碍于对方有恩于他们,自己又对她的伤毫无办法……因此从他进门到出门未插一句话,只安静的立在一旁看她,中间从屋外接了壶热茶进来,直到焦白出去,嘴角方才有隐隐笑意。皎儿对他的态度似乎是她往日少有的冷淡。
湘儿是个好姑娘
焦白方才出去,湘儿端着热好的粥走了进来,瞧见凤之清也在,想起昨日之事,有些不太自在。
凤之清自然记得这姑娘昨日也奋力相救自己,朝她微微颔首唇角轻勾表示谢意,湘儿脸色顿时通红,低头无语。
皎儿唤她坐在床边,凤之清退了出去。
皎儿伤了左肩,单单右手喝汤还行,吃粥就勉强了,湘儿坐在床畔喂她。
因方才喝了一碗雪莲汤,此时吃了半碗粥就用不下了。
“湘儿,你怪我瞒着你嚒?”事到如今应该言明了。
“……妹妹……你这样做自然有你的理由,我为何要怪你……倘若不是你那时救我……你这伤本该是我身上的……”湘儿自昨日听凤之清唤她“娇儿”,而她又叫凤之清哥哥,后听众人称她郡主,也不知自己该如何称呼她,便只喊她妹妹。
湘儿说着又红了眼,掉下几颗泪珠。
“……”皎儿觉得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惹得平日活蹦乱跳的的姑娘又成了林黛玉。
“……别哭了,眼睛肿了就不好看了……”
湘儿抹了抹泪水,两个姑娘相视一笑。
“……湘儿,想必你已知晓我是镇南王的养女……”
“……嗯……昨日我听他们喊你为郡主。”
昨日在皎儿昏迷时,镇南王府的侍卫齐齐下跪谢罪,皎儿被凤之清抱上马车,赶到了这间最近的驿站,湘儿给受了剑伤的侍卫们上药时听到一旁金侍卫将那时护着他们三人的五名侍卫的低声训斥着。
“……一个封号罢了,只是往日王府里人用来称呼的。”
“妹妹,你易容了对吗?”否则何以能面对凤之清不被认出来。可为何自己与她相处半年有余竟没发现……某女有些后知后觉的问。
“……女儿家孤身在外行走有诸多不便,易容可以省许多是非。”皎儿轻描淡写道。
“妹妹,这究竟如何做到的?好神呐!”湘儿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这妹妹究竟是何模样……这易容的功夫可真俊!
皎儿笑道:“倘若这么容易就能揭开,岂不早就让人看出了……日后等我回了家便揭开了让你看,你若有兴趣,到时我便教你。”话虽这般说,心里却有些虚,凤之清是如何看出她的呢?
湘儿虽然十分好奇,却从来都不勉强她,收回小手道:“妹妹,你为何之前不与公子相认呢?”
“……他是我的哥哥,是我的亲人,我不愿意他有任何危险……可是,他终究有他的生活,我有我要走的路,至多两三个月,终须分别,又何必相认。只是我那番私心硬带着不知情的你留在他身边,险些让那人伤了你……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湘儿。
“……”湘儿暗自念着她这句“他终究有他的生活,我有我要走的路”。
“跟着凤之清,前途必定还有凶险,不如……”这事本不该瞒你。
“妹妹——是我自愿跟他去江南的……娘说自己选择的路,就算迷路了也不能哭,要靠自己走完,所以是生是死我真的不怨任何人!”湘儿打断了她的话,这两个多月的朝夕相处,自己一颗心已经满满都是凤之清,虽然昨日凤之清那心痛欲裂的神情显然对她并非兄妹之情,可显然妹妹虽万分关心他,甚至面对危险奋不顾身,却只是当亲人一般,并无男女之情,否则怎会日日相见不相认。
湘儿真真不怨任何人,也并不认为自己被欺骗了。
“……”见她如此坚定,皎儿不免为凤之清能被这样一名女子喜欢而高兴,或许他们之间前路坎坷,但她却有一种总有一天会春暖花开的感觉。
捡了她的石头
两个姑娘谈开了后,便商量起如何更好的做好应敌准备。
湘儿见过焦白两回,也认得那黑衣的男子正是那次在客栈与那红衣妖男交手的人,虽然昨日他戴着斗笠,那衣着背影和兵器还是摆明了的,毕竟那两人屋顶一番打斗,可是她来中原后第一次看到有看头的打斗场面,想到此,湘儿十分好奇那几个青袍的男子来,开口问皎儿:“妹妹,那几个青衣的人,你认得嚒?”
“……我不认识这几人……他们还在嚒?”皎儿一头黑线,她不就认得那一红一黑两个人,那个古峰才见过两次罢了,甚至还没看过他的脸,而那焦白也不过多了三次面,她小小年纪不过走了一年的江湖,岂会相交满天下?
“嗯,还在,那几人不肯将姓名告诉公子,只说是镇南王有恩于他们主子,特来相助的。”
“……即是如此,不便追问。”这几人的口音虽然刻意掩藏,却还是听得出来有些偏北方,想必凤之清也听出来了,极有可能是那位世子爷派来的。
“哦……不知今后……如何称呼妹妹?”湘儿踌躇着问。
“……爹娘唤我皎儿,母妃唤我阿籽,外公喊我十五,外婆喊我子月。湘儿喜欢如何唤我?”
“……”湘儿头顶一片黑鸟飞过,感叹这一大家子好生奇怪,想了想道:“我习惯了喊妹妹十五,日后还是这般唤妹妹吧。”
“好。”皎儿突然想起些事,她腰间的带扣内放了百日香,而除了自己无人知道解开时如何避开弹片,她身边只有湘儿与焦白中过百日香也服食过此花,但幸好他们一行人惟独湘儿与她是女子,必是她替自己解了外衣。
“湘儿,可是你替我解了外衣?可见了我右袖中的石头?”吸香石啊,别给当成石头丢了才好。
就连当日为掩盖自身的药草香都没舍得拿出来使过呢,要不是此番为防那些人用毒使诈也不会时刻放在袖间备着,正好昨日那番人欲进入茶铺,袖中的右手迅速解了那八层布袋。
“……石头?是那个鸡蛋一样大小的嚒?”
“嗯,在哪里?”
“……昨日公子抱你的时候从你袖子里掉下来,我们正急着走,好像被那个黑衣人捡了……”
“噢,那你今日瞧见他了嚒?”那古峰捡了她的东西,凌晨她醒来的时候怎不还与她呢?
“没有呢。不知去了哪里,午膳的时辰也没见着他。”
皎儿点点头,传闻那古峰向来独来独往,此刻又不知躲哪里去了,但一定就在附近。
“妹妹,方才听侍卫说起,那人是个杀手,他怎会帮我们呢?”
“……传闻他只杀该杀之人,靠接官府和江湖悬赏令谋生,杀手也不全是坏人。”
“昨日他要是早一些来,或许妹妹就不会受伤了……”
“……或许他被绊住了,那黛衣的男子应该不是一人前来。”皎儿临晨三人出去之后想了许多,应是错怪了古峰。
皎儿与湘儿说了一番话,又被湘儿劝着重新躺下歇息。
湘儿退了出去,外头一群大男人受了剑伤,衣服都破的厉害,虽说她不擅长女红,勉强缝补还是凑合的。
带伤赶路的日子
皎儿这两日躺在床上,痛苦不堪,这辈子自从会爬,就没连躺这么久过。
这两日里瞧不见那古峰,凤之清每次用完膳便来看望她,焦白和湘儿斗得厉害,每每两人从屋外遇上可以一直吵到屋内。
湘儿从第一回见着他就不待见他,若非这妖男帮了他们,怕是早就懒得动口直接动手了。
焦白每每恨得咬牙切齿,却不能拿她如何。
两个红色的身影一日至少上演三次口舌大战。
皎儿也不拦着,任由他们吵闹,一来自己可以对那焦白省心,二来整日躺着也实在无聊,多少也打发些时辰。
因吃了那半颗雪莲,伤势好的很快,而侍卫们也因雪莲伤口得以迅速的愈合。皎儿在床上躺了两日,这日午后下了床,稍作活动,已觉可以继续赶路,晚膳后便于凤之清说翌日可以启程,毕竟早日回到南桐城才能真正安心。
凤之清本不答应,可毕竟多留一日便多一日危险,再说也拗不过皎儿,便答应下来。
众人翌日启程,焦白和湘儿两日里吵吵闹闹个不停,却在昨夜一同将那马车中垫了两层床铺,备了两条被子,说是别颠着了她。
焦白非要做车夫,把原本拿着马鞭的侍卫赶了下来。为了这事,湘儿又与他一番口舌,经过前两日后,今日一早焦白学乖许多,已经知道如何对付湘儿,焦白选择对湘儿充耳不闻,全当一只多舌的鹦鹉。
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湘儿见吵不出结果,一撅嘴暗自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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