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绝世独立:花月皎-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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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且但凡能取到泪水,几可断定为有情人,那丫头的方子若真有效,当能解蛊。
看着煎煮成的毒汁倒出,安柯儿再次默念姑且一试,深吸一口气才端起瓷碗来往那名侍卫处走去。
她自幼师承轩辕海棠,尽管百家医术在轩辕海棠手中融入了一两分轩辕家绝秒手法使其奇方遍布,但仍属汉家正统医术。
被夷称为巫术的蛊毒在汉医眼中但凡不是庸医大多认为是苗人装神弄鬼用本族隐晦的毒物残害他人,其邪恶远甚于神秘,安柯儿远在见到湘儿结下梁子前就对蛊毒一物难以置信且是极其唾弃,或许正因此这两个女子的梁子才越结越大。
可此时此刻面对此种断不出毒物的“毒症”束手无错,也只能照她方子“用毒引蛊”,毕竟轮毒自己远不如年年上赤灵山习毒的她。
安柯儿令身旁的侍卫将白布放入他口中,解开包扎处,将毒汁徐徐涂抹在其大小伤口上,噬心剧痛让铁血汉子浑身经脉膨胀欲裂,裸露在外的上半身皮肤立时沁汗,额头笔尖脖颈处更是豆大的汗珠源源滑落,汗水将涂抹上的毒汁稀释着。
安柯儿一手涂抹毒汁,一手只好腾出空来拿布巾擦抹他无伤处的汗水,一遍涂抹完又再涂一遍,直到瓷碗里毒汁见了底。
不多时,侍卫来请示正守在榻旁细观伤口的安柯儿,原来后一名侍卫已取到药引……如此安柯儿只得留下数语后片刻不停得奔走忙活,待最后一名侍卫涂上毒汁,那厢里一声妇人短促的惊呼让她匆忙奔了过去。
安柯儿赶至此间,惊呼的正是大惊失色逃出屋子险些与她迎面相撞的厨娘,她身后数名侍卫正用自己的沉靴踩碾着甚么。
安柯儿上前细看放置榻旁的瓷碗碎了一地,一种幻似幼蚁般细小的绛红色幼虫沿着床榻下爬向碎开的瓷片群体蠕动着,这些骇人之物看似吞噬完伤口处的毒汁仍意犹未尽,这才会被榻旁瓷碗壁上的残余吸引——争相竞食。
安柯儿这才【炫】恍【书】然【网】大悟,那丫头从一开始就让事后她将药碗置于榻旁,将倒出毒汁后的少量剩余残液与残渣留于罐内,置于屋子正中地面,禁忌人靠近,再备上一撮干草与满满一浴桶水,原先还对这装神弄鬼的把戏暗自鄙夷,暗道这几人伤口未合如何能入水……
瓷碗是由不知情的侍卫剑挑后坠地碎裂,碎片正在床榻与那药罐之间,原来是要将这些恶心东西引到药罐里,用火焚烧!
安柯儿急呵着安排着,吩咐完又忙赶去下一处。
难于上青天
子时到来前,安柯儿用毒将六名侍卫体内蛊虫尽数引了出来,伤口处的疼痛相对缓解许多,余下的便是用药物慢慢清除体内残留的毒液,在此之前这些伤口仍无法正常愈合。
安柯儿不知后续方子,她原就对这解法满心质疑,未曾向皎儿问及后续,好在离得近再去“不耻下问”呗,想那蛊虫已去身体已是大损,不便再用药物,显然残毒短日内除不尽,早知晚知不差一两个时辰。
子时,将自己手边诸事安排妥当,安柯儿前往王爷处,一来看看这边儿是否有用得着自己的,二来问问如何才能彻底清除余毒,毕竟这蛊虫都去了,最后却还让自己给下错了药……这会儿的压力似乎比先前还大!
安柯儿如常被拦在了门外,向侍卫启门将她迎入室内,屋内浓郁杂乱的气味熏得她直呛,才隔三个时辰罢了,就弄出这么大动静!
“你怎不取那块宝贝石头出来用!”安柯儿捂着鼻子蹙眉不解道,先前来时虽也是难闻得很,比她那边儿厉害多了,可没让人呛着。
“这里三百余种毒物药物,难免两两相似,不闻其味取用反复易致错乱。”皎儿无奈道,自午后被接来她已陆续配过百余种配方,却都不如意,或许仍缺少甚么,只是如今能在青州城内外所能寻到的与此蛊占得上边的奇毒奇药都已陆续取来。
“这……”安柯儿这才注意到原先百余个罐子,兽皮上罐子摆放的空隙远不致如此紧密,果真是多了两倍!
安柯儿动了动唇不再干涉她,转而朝王爷榻旁走去,忧声探问道:“王爷怎样了,尚未醒嚒?”
皎儿并不搭理,安柯儿身为大夫虽初次接触蛊毒,但经那六人下来当明白,剑伤越轻醒得越迟,显然多此一问!
凤煜辀剑伤少,入体蛊虫少,身体发热症状相对轻,迟,这使得蛊虫孵化也迟缓起来,而幼虫一旦纷纷“孵化”游走血液中进食,就使得蛊虫自母体中继承来的毒液侵染了血液流出黑红色的毒血,不停地“蚕食”叫人痛不欲生,将昏迷的人用极尽残忍的方式促醒。
皎儿埋头在一堆罐子间无暇与之细说,何况这大半夜的,光想想就得起鸡皮疙瘩,那位苗人先辈真是狠心肠的女子……
“皎儿,不如取小王爷的代替另一半药引试试?”安柯儿冷不丁地“突发奇想”道。
“……”安柯儿也想到了这法子,申时那会儿皎儿便如此想过,但先不论是否可替,单是凤之淩冰凌般的性子谁曾见他落过泪,怕是这许多年来早已不识泪,更何况让他在与之十余年不合的父亲面前留泪示弱,这似乎难于上青天。
夜赴湖心
“郡主,安姑娘所言是否可行?”向侍卫见她虽不答话却停下了手中物,显然有所思,王爷如今……试一试总是一线生机。
“这……若能取到,不妨一试。”若谁人能将泪水取来,她愿意一试,总比摸索至千余回才得其解的好。
坚持十天半个月?金创药不过顶一时,蛊虫孵化后又怎还能压住伤口处,再强的意志也抵不过血尽人亡时!
皎儿自认无法说服凤之淩,合该请身为长辈又看着他成长之人前去语重心肠,动之以情或许尚有可能,但旁人似乎并不如此认为。
“事不宜迟,恳请郡主速往湖心将世子请来。”向侍卫躬身抱拳道,有轩辕毒王传人如是说,世子才当不疑有假,不致耽搁。
果然又……皎儿看了一眼安柯儿道:“向前辈何不去请他师父,罗师傅前往或许能取来。”
向侍卫未语,安柯儿已抢白:“皎儿,你又不是不知他不善言谈,让他去只会干坐着!”
临了还翻了个白眼,暗示她没脑。
向侍卫乘热打铁:“安姑娘所言极是,罗公子从不过问王爷与世子家事,并非合适人选,郡主为毒王传人,所言必让世子确信。”
面对他二人摆下的理由,一人“虎视眈眈”一人巴望着她,皎儿不得不败下阵来,答应前去请人,心道成败怨不得她。
原先恐众人闻听蛊毒早早自乱阵脚并未言明,如今众人已从那六名侍卫身上看了个八九不离十,此时凤之淩多半已得知此为蛊毒,然而这等匪夷所思的药引,他或许如安柯儿般不信其事,认为极其荒谬,一如皎儿初闻此方亦是轻笑不语。
然而世间万物有多少说不清道不明的异事异像,不过是未将其谜团解开罢了。
皎儿与向侍卫商议,此行称王爷已无药可解,欲再见其一面,务必使屋内三人外皆信以为真,人之将死万事休,或许此事可成。
青桐苑出来一转角便能直视到湖心,显然是凤煜辀在其子独居湖心后刻意命人所为,皎儿远远便看到了那一点微弱的光,三更天未眠,凤之淩心里或许远没有他自以为极的苦恨。
子时夜道,赶往湖心,轿子不似以往慢行,犹如行在湖面之上,迎面的秋风将倦意全消。
皎儿落到湖心行到书房门外,正值非雨从中出来,收起了他一贯的“神色自若”,与她相视眸中颇显深意,微一抱拳无声退开了。
非雨未将书房门合上,铁砚不在其中,微弱的白瓷油灯映出少年清瘦的身影,孤寂一室。
越过房门,少年垂眸似在沉思,皎儿轻声唤他:“淩哥哥。”
“坐。”凤之淩垂眸轻吐道,单就一个字难辨其心境。
莫行悔恨事
皎儿并未如往常样落座,连整了五个时辰毒物,尽管来之前仔细净过手,披了件披风不会给他书房蹭上毒,但这会儿哪有工夫坐。
面对凤之淩,她依然觉得开门见山的好,一如去年中秋替他父王来请他。
“想必淩哥哥已听闻三叔所中之毒实为苗蛊,实不相瞒,皎儿曾游学苗疆,无意中闻得此蛊,其名为“问情蛊”,相传为一苗人女子所创,要解此蛊需以毒引盅,需一味“药引”。言到此皎儿略微一顿,细看其神色,见其毫无诧异,显然已知药引为何。
“如今六名侍卫皆去蛊,唯三叔体内……皎儿万分愧疚,短日内寻不得它方,怕是……难至天明。”
“萧妃何在?”凤之淩喃喃道,此刻他莫名思及萧妃,“他”当真对其无情嚒!
若在以往凤之淩根本不屑理会这等闲事,然而此时此刻却莫名希望……多少年来,凤之淩始终以为“他”之所以冷落萧妃,或许是其负疚难当,又或者为使人深信当年是萧妃以色诱之,以掩盖其半生磊落间一夜丑行。
然而如今既有女有孙,岂会没半点情分在,何况萧妃遇刺,“他”亲令皎儿救治。
“淩哥哥,此事萧妃如何能助……”若是凤煜辀对萧妃有些许情分,他又岂会近二十年半步不入烟雨园,旁观者清,此言不虚!
凤之淩不答话,他在想什么皎儿无暇猜测,可她深知再磨蹭凤煜辀若是醒了,以年长那几名侍卫十余岁的年纪,身披铠甲二十余年又如何,岁月不饶人,步入中年之人如何能比拟壮年。
皎儿上前几步,尽管心急却仍是放轻了声道:“无仇不成父子,前世怨,今世仇,无非几世修得因果,今生尤为父子不过至天明,人之将尽,万事皆休,淩哥哥,去送一程吧!”
凤之淩身前的书案上,白瓷油灯里微弱的灯火摇曳着,他微垂的脸颊苍白而疲倦,眉宇间尤为失神,显然陷入了冥思之中。
“淩哥哥,皎儿言尽于此,望淩哥哥三思,莫要行终身悔恨事!”
皎儿落下一言退出了书房,对于有主见者,旁人的劝言至多也只是推波助澜,至于他究竟如何选择,只能看其如何领悟怨缘之间。
季秋月初夜,湖心凉意甚深,尽管梅叶已陆续飘下大半,未悬灯火的梅间仍是一重一重,过道上的枯叶每日扫不尽,一步一声响。
行到梅林正中,身后传来匆匆地脚步声,在这湖心上,不是铁砚还能是谁。
“郡主——郡主留步!”少年压着嗓子略带哽咽地急声道。
皎儿回身蹙眉看过去,不耐烦道:“你有何事?”
“王爷他……”少年道出三字,后言隐没,径自低声抽泣起来。
忆往昔
“你且回去静待你主子示意,你家王爷——万事自有天定。”无暇与他多言,皎儿信口胡诌了一句便急匆匆离了湖心。
青桐苑内,安柯儿见她回来急急忙忙奔了过来,伏在她耳边低语,两个女子疾步往凤煜辀寝室里赶去。
皎儿离开的这会儿,凤煜辀虽未醒,然而热症却突重,安柯儿为其行针退热,向侍卫反复更替湿冷的巾帕覆额,可对凤煜辀的身子而言却仍是杯水车薪,安柯儿当时也不知皎儿要去劝说多久,一急便让侍卫去请她的罗大哥来想想法子,她出门来等的并非皎儿。
“柯姐姐,怕是蛊虫孵化了,丑时二刻前当醒。”皎儿看过凤煜辀蹙眉肃容道。
室内一阵静默后,向侍卫边伸手再替王爷换过巾帕,边询问:“郡主,世子——怎讲?”
皎儿摆首不语,以凤之淩的性子及十余年父子隔阂,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纵使方才言入耳中,却非片刻能有动静。
湖心书房,白瓷油灯不知怎地自她离开不久便熄了,一室漆黑,犹如无穷无尽的黑洞,空空荡荡,唯他一人。
“父王,画上是何人?”用身子撞开书房门,三岁的他被循声回首的男子身后一幅画像吸引,指着画上的美妇问。
“这——是淩儿母妃。”他犹记得那是此生初次听到“母妃”二字,正是从“他”口中。
两日后正是那一年冬至,他初次见了漫天冰雪中那座孤零零的墓,“他”让他叩拜,而“他”则在一旁对着石碑喃喃自语。
“他”同他道,母妃因病仙去。
第二年冬至他方看懂墓碑上刻的字正是“大凤平东王妃傅氏莹儿墓”,“他”在墓前喃喃念着的,正是个“莹”字。
他的母妃闺名莹儿,傅氏莹儿。
五岁那一年仲春发热昏睡,醒来身旁小厮正在瞌睡,他独自起身出门——
“小世子真可怜,刚生下来没几个月王妃就不在了,这些年王爷又不在府里……杜大姐,王妃真是让王爷给——气死的?”
“死蹄子!乱嚼甚么舌,这话要让人听见,咱都得掉脑袋!”
那一年清明母妃墓前他问“他”,母妃何病故去。
“他”怔怔地看着他沉吟良久,未答。
那之后,府里走动的人日益稀少。一日,夫子教了何为“心虚”。
那一年母妃的生祭日,“他”当日从边关赶回,他再未开口叫一声父王,初次未与“他”同往祭奠。
也正是那年的生辰夜,他初次进了院门永远紧闭的天涯海阁,那一夜无人拦他,阁内仟尘不染——四年前他便是在此降生。
搬离青铜苑,独居湖心,成了理所当然,八岁之前常常夜入天涯海阁,想象他的母妃究竟是怎样的女子,直到有一夜遇袭身残。
注:本章内指虚龄,临近年末生的孩子过了年便称两岁,虚岁通常比周龄大一至二岁。
秋瑟入骨
黑暗中,凤之淩的思绪飘回了孩提岁月,十余年不再掀起的记忆,原以为早已忘记,却不料竟是如此地刻骨。
母妃的画像,“他”总是回府才悬挂在书房里,离府又收起,至今唯见过三面,这些年,他始终不知“他”将画放置于何处。
若果真命至天明,理当将此画取来。
“备轿——青桐苑。”漆黑的书房内传出一个淡淡的声音,细听,却能辨出些许颤音。
“……是,主子,铁砚这就去传。”守在书房门外的铁砚怔了一怔,又一次哽咽起来回话,其实这会儿非雨哥哥早已将轿子备好,但顾着主子颜面他不便明言,少年匆忙到屋外走了一趟,对着漆黑夜幕道了一句备轿,又匆匆赶回书房。
顾不上再点起书房里的油灯,铁砚凭借自己十年身在湖心,对室内格局的了若指掌摸黑到了伏虎背后,推着主子朝门外去。
未掌灯的湖心,穿行于梅林,夜空中流云遮盖了繁星,道上枯叶落了一地,秋瑟入骨。
青桐苑内,安柯儿未等来罗大哥,更不见小王爷前来,急得在一旁转来转去,晃得人眼晕,让旁人跟着起了烦躁。
皎儿着实看不下去,蹙眉道:“柯姐姐,不如你去屋外侯着。”
“这都已探了七八回了……”安柯儿碎碎道,却还是出门去了。
“郡主,世子……王爷当真已无药可解?”房门合上后,向侍卫将心中憋了良久的话问了出口,并非信不过郡主,指其未尽全力,而是在他看来,轩辕毒王世家乃中原用毒之最,苗人蛊毒又岂能与之相抗,或许郡主心有险方未敢施用。
皎儿不知该幸还是不幸,是太看得起她轩辕家的毒术,还是看错她为人……只得轻轻摇首无奈一笑:“前辈,今日即便是陌路人相逢,为医者也自当倾尽心力,我既称其三叔,医者之外更是晚辈,岂有留药不用之理。”
凤之淩甚么时辰才会来,她无暇想,自湖心回来,皎儿依旧埋首于毒物药物之中,只为绝境前寻得一线生机。
毕竟,凤之淩并非平东王妃,谁又能知用上替物有无效用。
向侍卫听出其意,未再多言,不多时,安柯儿匆匆返回推门而入,进了屋又反手将门合上,靠着房门,双眸圆睁。
“小,小王爷——来了!”不知是否因心虚安柯儿结巴起来,况且还参杂着几分急步而来的气喘。
“柯姐姐,你慌甚么!”皎儿赶忙喝住她,恐她这副神情被凤之淩见了,若将遇袭中蛊一事整个以为是在诓他,真就毁于一旦了!
“皎儿,小王爷已入了院子,说话就到了,你我是否要回避?”
“这是自然。”否则怎可能使其落泪。
天不佑红颜
“那,要如何承接到‘药引’?”安柯儿发愁道。
“这……”皎儿承认,她未曾想过,她的思绪自未时被接来起就满是毒与药,子时去了一趟湖心回来依旧面对着一地瓷罐。
为取其泪,需动之以情,如此便不能将目的相告,但若室内只此二人,凤之淩不知,凤煜辀昏迷未醒,谁来承接?
“郡主,房内有间密室可通往……可从密孔观房内景象。”向侍卫忽然低声言语道。
三人简言相商,向侍卫启门相迎,铁砚已推着伏虎行至两丈开外:“小王爷——”
安柯儿带着一包药物自房内出来,朝不远处的凤之淩行了个无声见礼侧身匆匆离去。
皎儿收拾着兽皮上的瓷罐,将开启的七八个瓷罐密封之后净手披衣,取出吸香石置于室内,使其将一室呛人气味渐收。
凤之淩已十五年未入青桐苑,当年庭前亲栽的那棵青铜如今已有丈余高,十六年前带他栽下青铜之人,如今也要离开了嚒。
那间房内透出的光如昨,原来此处种种都如此地清晰,这院子一草一木,甚至那盏灯,无一淡忘。
“小王爷——”守门侍卫恭声行礼,向侍卫推开了房门。
房内,立在榻旁的皎儿回身对来人低唤了一声:“淩哥哥。”
这时,榻上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呢喃,谁都未曾想到,昏迷未醒的凤煜辀似是有感,竟身体一颤念了两字,只是谁都未听清。
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