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中堂-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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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扶着自己的肚子,眼里有说不出的慈爱,一看就知道她很宝贝肚子里的孩子,那也就是因为深爱着秦峥,才会如此爱护肚里的孩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美满的光彩。
惜桐该为秦峥能有这样的婚姻而感到高兴,但怎觉得一阵茫然呢?
她该去和她说话吗?非常的不想去找她讲话,可是不找她,怎知道秦峥何时会回来?
她只好下了驴子,扬声道:“夫人请留步……”
已走到大门前的女子和丫鬟,停步转身看她。
“夫人,我是秦爷额娘的亲戚,远从京城来……”惜桐牵着驴子。走近她。
没想到这位秦夫人,听她这么说,便把脸一沉,对丫鬟说:“拿些碎银子打发她走!”说完,转身就走近大门。
惜桐再次愣住;这女人怎么连话都不听她说完,就要赶人 ?'炫书…'
“老大娘,这里是些银子……”说完,就要把银子塞到她手里。
惜桐连忙推开:“姑娘,我是来找秦爷问安的,不是要来请他帮忙。”
小丫鬟面有难色,开口道:“你老来得不巧,我……我家老爷出门去了,而且也说不准何时回来,所以你是见不到他的,你还是回去吧。”
是这样啊?惜桐在心里叹息。
“那姑娘,我可不可以请问你一些事情?”
小丫鬟偷望了一眼门内,悄声说:“你想问什么?”
“那秦爷已有几个小孩?他过得好吗?”
“大娘,秦……秦爷目前,目前只有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我不能多说了,你快走吧,我也要进去了。”她说完,快速的离去。
她记得秦峥已经成婚二年,现在才有了小孩。他的妻子似乎不喜欢和外人来往,或许是身处作战的地区,才会如此谨慎吧?她如此仔细,看来会把秦峥照顾得很好。
第一百四十一章 终于见到秦峥
惜桐忍着心中不明的酸意。牵着驴子慢慢离去,然后找家客栈住下。她想了又想,终于还是依照原意,上山去看秦峥一眼;总不能白来这一趟,定要见到他的面,她才会心甘情愿的离去。
于是她打听好方向,做好万全的准备,然后开始变装──打扮成一个走江湖卖货郎。如此若被教徒军抓到,或是被清军查问,都可以说自己想做生意,才会冒险入山。
她在客栈用一种一旦染上了,便很难洗掉的植物汁液,把身上露出来的部分,全染成不健康的暗黄色,再戴上同色的面具,马上成了一个相貌平凡得,即使看过也记不住的男子。一切办妥,她便朝着青观山出发。
自古以来,蜀山便是出名的难走,因此她拖着驴子走得很慢,还好一路上有上山、下山的兵卒同行。于是平安的走到兵营出入大门前,停下来开始做生意。
这军营的门口就选在二片山壁的中间,是个天然的屏障,易守难攻,若有敌人想要攻进这军营里,一定要先拿下这个天险;难怪清将领们要驻守在这青观山上。
“喂!你要做什么?怎摆摊子摆到军营门口来了?”站在石壁前的守卫士兵么喝。
“嘿嘿……大爷,小人就是看准了这军营门口,没有别人做生意,才会千里迢迢的上山来,小人卖的东西可多了,爷有没有抽烟啊?小人奉送一包烟草给您……”她用着男人的嗓子说着,双手奉上一包烟草。
守卫士兵互看一眼,满脸怀疑的神色:“自从本爷从军以来,还没看过有人敢跑到军营门口来卖东西、做生意,你是不是白莲教的细作?”
她摸摸头上已长得乱七八糟的短发说:“兵爷,小人要是教徒军的细作,那也太明目张胆了,这不太笨了吗?干嘛还要扛上这么多的货品来卖?再说,细作堵在大门口能探听到什么?你们的军机都是在大门口开议?”
守卫士兵再皱眉互看,好像也说不出理由来反驳。
“说实话,大爷们,小人有个表兄弟走散了,听人家说他好像在这里当差,所以小人就顺便来此作生意,一方面也想能不能找到他,小人一定不会妨碍军爷们的事儿,您就高抬贵手行行好。让小人在这儿卖个五六天,之后小人一定离去。”她说。
“可是,在这色营大门前卖货的事,还真是闻所未闻,万一我们被骂了,你可要马上离开,别给我们找麻烦!”守卫之一说。
“是!是!大爷,小人一定照办,小人决不会妨碍军务!您放心!”
就这样惜桐在军营门口,卖起杂货来,还兼卖些伤风感冒的药草。没想到她的生意还不错,那些奉命出差的士兵们图新鲜,都会过来看她卖什么东西,若有需要,还会买她的杂货、药品。
为了逼真起见,惜桐还会和没当差的守卫士兵,蹲在路边抽起烟具来。这清朝时就从吕宋岛传进烟草,但抽烟法可分为抽旱烟和抽水烟;连乾隆皇帝也抽烟,但他吸的是鼻烟。她刚开始不适应,咳了半天,被士兵们嘲笑不上路。后来学会了抽假烟的方法──拿着烟斗做样子,根本不抽。
“我说老哥,你在这儿也卖了三四天,到底问到你那表兄弟没?”下了差的士兵问她。
她往地上一坐,摇头叹气:“没见个人影,问人家也没人知道,看来这一趟又白来了。”
“看你这样做生意也真累人,这山里晚上寒冷苦不堪言,我们还有帐蓬可以安歇,而你牵头驴子要怎么过夜?”士兵拿过她手上摆好看的烟具,抽一口再还给她。
她在心里暗说了声,还好我不抽;脸上不动声色说:“我就把驴子绑在树头,爬上树把自己绑在树枝上睡,倒也还过得去……”
正说着,军营门口突然出现一组人马!
她一口气顺不过,猛地咳嗽起来!是秦峥!居然是秦峥!真让她等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军营门口会有老百姓?”秦峥骑马走过来,对着守门的士兵大吼。
许久未见,他一脸历尽沧桑的模样,整个人看起来又黑又瘦;惜桐的心骤然抽痛起来,怎么变了这么多?
守卫的士兵吓住了,没人出声。
她心想反正她是老百姓,他也不敢对她怎样,于是赶紧出声说:“大爷!小人来卖货的,一下就走!一下就走!”
秦峥转过脸瞪着她看:“卖货?现在是什么世道?又不是太平盛世,怎么有人冒着生命危险到这种地方来卖货?你是什么人 ?'炫书…'”他说着下马,朝她走过来。
他这一走,惜桐发现他──竟然瘸腿了!
宛如被匕首刺入心脏,她眼泪登时不受控制的飙出来……
“你哭什么?本爷还没拿你问罪就哭了!你是男人吗?”秦峥走到她面前,皱着眉大声问。
“回爷的话。小人看你走路的样子,想起我养的那条大黄狗,它走路也像您这样子,可怜它被教徒军抓去吃了!”惜桐边抹泪边回答。
门里门外所有守卫的士兵都被她的回答惊呆了,这人竟敢惹他们的副都统,真是好狗胆啊。
秦峥瞪着她了会儿,竟然笑了:“有种!竟敢将本爷当成狗了。说!你来这儿做什么?真的只是卖货?不是探听军情?”
“爷!小人对信仰可没有那么多热情,小的只想靠自己的双手赚钱糊口饭吃,这军营前卖货,只要有胆量,可是独门生意,为了赚钱小人只有不怕辛苦、不怕死,再说小人这也是为了军爷们着想,你们出门在外,有时缺东缺西也很麻烦,您瞧瞧……”她指着他身上巴图鲁坎肩说:“您这扣条不是掉线了吗?要不要买针线自行缝补?”
秦峥晒得黑黑的脸浮起一阵暗红,但很快消失,他说:“你倒能言善辩,本爷是怕你在这里遭受池鱼之殃,这里可是白莲教非常重要的根据地,万一他们又打过来,你可是无法躲避,快走吧!”
秦峥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爷!您等等!我这儿有现成的针线……”说着,她拿起固定在驴背上,用来防身兼缝衣服的针线,跑到他面前,不顾他横眉竖目,拉着他的坎肩就缝起来。
秦峥大概没遇过这种敢冒犯他的人,一时呆了,皱着眉看她下针,一上一下地拉线,把他的盘扣硬条缝好。
惜桐好希望这缝线的工作,能一直持续下去。让她多一点时间,处在他身旁,尤其是感受他热热的呼吸,吹在自己的手背上的温馨感觉;但他似乎很尴尬,转过头去不看她。
过了会儿,大概是看到守卫的士兵忍笑的模样,他眉头更深了,转过脸来开口就要发声,她连忙制止:“坐着补,站着连,谁赖偷,伤大天!穿着缝说话没人疼!”
他居然笑起来:“当兵的只有给人疼的分儿,没有人给当兵的疼!”
“行!大爷说得好,小的祝福你将来只有给人疼的分儿!”她也笑起来,一语双关,不知他听懂了没?
秦峥略显自在了,他说:“不愧是走江湖的人,说话说得真好!好吧!再多给你几天做生意。”
“谢谢大爷!大爷您再等等!”她又跑到他面前不让走。
“又有什么事?”他瞟了眼那些守卫们。
“大人,小的还是江湖郎中,会接骨、缝伤口,您让我瞧瞧你的脚伤可好?”她低头看他的左脚;这脚明显的短了,他的伤一定在这左脚。可惜了他的轻功,将来身手可能再不那么利落。
谁知他满脸不悦,低吼一声:“让开!”
“小的接骨技术真的很厉害!我家的大黄狗也是我接的骨!”她着急的说。
“用不着!伤口已经好了!”他用手拨开她,往自己的马匹而去。
他就是这样轻忽自己的身体,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大人!身体发肤受之……”她朝他大喊,喊了一半,才猛然想起自己以前帮他缝箭伤时,也这样说过,连忙住嘴不说同时低下头去。
秦峥却转头瞪大眼睛,把她从头到尾看过一遍,然后一跛一跛的再走回她面前,盯着她的面容仔细看。
“怎不再说下去?”他问。
“对不起,大人,人家说医者父母心,小人一时着急口不择言……”她故意装出个皮皮的笑容说:“怎样?让我看一眼,我是男人。你不会吃亏的……”
他又现出一眼大、一眼小的痞表情,很不以为然的说:“我是怕万一你是细作,趁机下药把我毒害了,我找谁算账?”
她正要回答,突然听到山道传来急急的马蹄声!
秦峥立刻往前冲出,大喊:“戒备!情势有变!”
一声令下,所有士兵全将武器拿好,全神贯注的看山道上正全速策马上前的士兵。
“报!”马上哨兵从马上跳下,单膝跪下,“教徒军正往山前及山后包抄前进!”
秦峥马上示意守卫士兵吹响警螺,动员所有士兵进入备战状态。
驴子被响螺声吓得拼命退后,她几乎拉不住,急中生智她拿出怀中的迷魂药,往驴子的口鼻扔进,让驴子昏茫茫的倒下,快速抽出油纸将驴子盖住,再抓泥土、枯树枝、树叶丢在上头,藉以掩饰驴子的行迹,免得她所有的财产都被人带走,然后她爬上树尖,隐藏住自己。
第一百四十二章 像亲人般守护
惜桐才在树枝间固定好自己。就见已穿上甲胄的秦峥,手里拿根长矛,仰着头对她说:“接住,保护自己!”
她伸手接住射向树冠的长矛,思潮迭起:这么个善良的男人,为何偏偏对自己的身体毫不在意?
随着大队穿上盔甲的兵士到来,紧张的气氛突然升高。惜桐抬头搜寻秦峥的身影,却发现密密麻麻士兵的盔甲下,根本看不清脸,不知谁是谁了。
最前排的士兵拿起盾和长矛,第二排以后的百名士兵则手挽弓,屏息静立在军营门口,等待一决生死的时刻到来……
为什么清兵们摆出近身格斗的肉搏战态势?
她略一思考,便明白这里的山势陡峭,不利于战马出战,所以只能近身战斗。这可不是清军擅长的战法,难怪白莲教要躲在山里和清兵对抗。
随着奇怪的呼喊声,一团团米色的对象往军营大门移动而来;惜桐仔细一看,才知是穿着米色衣服、脸上涂着白粉的教徒军攻上来了!
“拉弓!射──”一声令下,箭如雨下,和着中箭的哀嚎声。和浓浓的血腥味传来,她知道人世间最可怕的杀戮──人杀人的战争开始了!
她想要闭眼,但是无法做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支支的箭夺去许多心脏、一把把的刀砍掉脆弱脖子上的头;用矛刺死教徒的清兵,还来不及拔出长矛,就被汹涌而上的教徒砍去了头!
刺入心脏的水袋破裂声、砍去手脚、头颅的削骨清脆声;涌出味道浓重的血腥味;哀嚎的痛呼声,让惜桐在树上吐了出来。
树下的人们杀红了眼,没人会抬头看树上的她;她却恶心得快要昏过去──这不是拍戏,这是真实的历史;生命在她眼前不断的消失,消失得如此无价值!除了她的眼,没有镜头会摄下这残暴的影像、无谓的牺牲!
终于血流成川、尸横遍野;白莲教徒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染红了。然后哀嚎的声音变小──这场战斗结束了!
直到此时,她才能呼吸,才能摆动手脚从树上下来,拿出身上的匕首自卫,然后翻动地上的死尸,寻找她不想在这些倒下的人里找到的人。
没有,没有看到秦峥。有的人被压在层层的尸体底下,她搬不动,也无法搬,只能在旁边没被压住的尸首里找。
有人还未死亡,发出凄惨的叫声;感谢她的一身黑衣,没被误认为白莲教徒。伤者实在太多了,于是她跪了下来,用手上的匕首割开衣服,开始为受伤的士兵包扎、止血。
她已经吐无可吐,头发昏。手发软,但还是坚持着一直做下去。陆续有军营的士兵出来,将清兵们一个个抬出来查看;死了的,放在一旁,还活着的,就让人赶快抬进去给军医救治。
而惜桐在旁边包扎的是伤势较轻的士兵。
“请问你们有看到秦峥副都统吗?”她锲而不舍的问,同时手上的包扎也没放下。
所有人都说没有见到;她边包扎士兵的断手、断脚,边不断的掉泪,不会吧?这个秦峥真会这么傻,不躲到士兵的后头,而是身先士卒的杀了出去吗?他难道忘了,家中娇妻还怀着未出世的孩子,该要爱惜自己的生命?
一批批的死尸被清出来;白莲教的放一边,士兵的都被扛进军营里,很快的,这约有二个篮球场大小的出入口,就被清干净了。开始有人用泥土覆盖地上的血迹。
惜桐傻傻地站在仍在昏迷的驴子旁边,不知自己能上哪儿找秦峥?
“喂!你会处理伤口对吧?”有名满脸胡子的士兵问:“那些大夫们忙不过来,你可不可进来帮个手?”
她缓缓的点头,强忍住心中想要尖叫的冲动;也许进去帮忙,就可打听到秦峥的消息。
到了大夫的帐蓬。一名混身是血的军大夫递过针线:“怕不怕血,不怕就缝伤口!”
于是她呆傻的接过针线,开始在伤兵身上缝缝补补,直到天色暗了下来,她才发觉自己累呆了,头一歪,靠在帐蓬布上睡着了。
睡到一半被人摇醒,手上被塞了一个馒头:“吃点东西,晚上还要有体力照看伤者。”
半梦半醒的她张口就问:“有看到秦峥吗?”
“秦峥?”递食物给她的男子重述一遍,歪头想一下说:“好像最先送进来的就是秦副都统,他在最后面的帐蓬里……”
惜桐一听,全身的力量都回来了,连忙站起来要冲出去!
“等等,你是谁?我以前怎么没看过你?”男子问。
“我是在大门口外卖杂货的小贩兼江湖郎中,刚好遇上这场……这场仗……”
那名男子拿过灯火,仔细的看她:“我是这营区里的大夫,我叫杨消,你叫什么?”
“我叫……纪夫。”她说。
“我看你包扎的技巧纯熟,可不可以暂时留下来帮忙?今日这场战争死伤实在是太多了,我们很需要人手照顾这些伤者。”这个大夫说话很斯文,颇有书卷气,不像心怀不轨的人。
“可以,可是我能不能先去探一下秦峥,他是我朋友的朋友。”
杨消点了点头说:“别忘了先吃东西,这些受伤的人到了半夜都会发烧,需要我们喂药。”
她向他作揖道谢,走向最后的帐蓬,掀帘而入。
帐内的空气中还是弥漫着血腥味,她连忙拿起帐门口的灯。照着躺在地上的人们,想要找出秦峥来。终于在最旁边的地上,看到手被砍伤、头上肿一个大包,连左边眼睛都肿了的秦峥!
她迅速的检查他身上的伤,脱掉他的甲胄,发现他最严重的伤是在头部,不知有无颅内出血,或是脑震荡?万一醒不过来的话……
她制止自己再想下去,急忙奔出帐外,往军营大门而去。在她的驴子背上,有非常好的伤药,可以拿来用在秦峥身上。
可是到了半夜,秦峥还是开始发烧;应该说几乎所有受伤的人都开始发烧。在帮完大夫后,她回到秦峥身旁,发现他不但昏迷不醒,还发着不出汗的干烧。这要是在现代,医生就会要人用酒精给病人擦身体,诱使汗发出来。这儿没酒精,惜桐只好把她袋子里的酒,拿出来给他擦身体。
擦了又擦,所有该擦、不该擦的地方,她都用酒擦过,也把他看光了。他才开始冒汗;她放下心来,小心的喂水给他喝。
下半夜他不再继续高烧,却开始说起梦呓,大部分的字眼都非常模糊,只有二个字特别清微:太太。
他持续的低喃叫着他的祖母,逼她用颤抖的手握住他,用老妇人的声音说:“我在这儿……”
没受伤的那只手会回握她,可是相当无力。生命如此脆弱,一个好不容易长成的人,却因为在战场上,瞬间就可以消失。到底人活着是为什么?
惜桐战战兢兢的看护着秦峥;能擦的、能用的、能灌的。她都做了,现在只能看他的求生意识了。
“秦峥,你还有一个孩子要照顾,你不可以放弃。”她在他耳边说着。
她以为他是在后方做指挥统筹的工作,没想到要面对生死交关的战斗;这样子的他,如何能养大孩子?他的妻子是不是早早就要守寡?
在树上看到的死亡杀戮,让她对生命感到许多的无力感。如果不把握活着的时间,好好的过日子,那人究竟是为何而活?
这场白莲教的战争,还要持续五年。若是他总是这样冲锋去杀敌,很快的就会没命;她怎能放心的在南方活下去?
不!她不想走了,除非他看穿她的身分,否则她想留在他身边,就像亲人一般看着他、守着他。
她在天亮之后去找杨消,说明她想要留在军营里帮忙的意愿。
这位年约三十几岁的大夫,半晌不语的看着她,最后才开口道:“我看得出你的胆量够,是个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