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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蔷薇之名-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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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屠夫,疯子,我诅咒你下地狱!”肖恩完全发狂,口不择言的咒骂。“你不会有好下场,还有你女儿——堂堂公爵小姐被菲戈睡过,在贫民区被叛乱者压在身下,那个像你一样绿眼睛的婊1子——”
  公爵的眼睛瞬间溢满了杀意。
  几乎与此同时,肖恩踉跄跌倒,咳出了两颗沾血的牙。
  这一记重拳来 自'炫*书*网'菲戈,他抛下了人质,凶猛的一击让肖恩险些昏死。
  秦洛脸色铁青,正要开口,公爵换了个手势,轰然齐射的子弹尖啸而出。
  菲戈揪住肖恩翻滚,躲过了第一波枪击,子弹嵌入地面激起了尘土,平坦的地面突然开裂,崩裂的大坑吞噬了无力逃跑的俘虏和叛乱者。
  坑不深,底下却是复杂的矿道,敌人逃入了井道,追赶的士兵被埋伏在矿道内的叛乱者狙击,稍一阻窒,错综复杂的暗道已掩没了敌人的身影。
  “将军,请谨慎行事,那位大人还在敌人手中。”秦洛铁青着脸压低声音,话语急促。
  “你错了。”林毅臣冷戾无情的眼眸杀机翻涌,令人不寒而栗。“他被叛乱者挟持,意外身亡。”
  “将军!请容我冒昧提醒,财政大臣身份特殊,死在休瓦极可能引起攻讦,或许会损害您的声誉!”
  “休瓦叛乱积年已久,这一牺牲换来帝国重镇的安宁,陛下会理解。”公爵声冷如冰。
  复杂的路线令士兵难以追踪,也让林公爵耗掉了最后一丝耐心。“撤回士兵,把新研制的磷弹抬上来,趁老鼠没逃远,将它们彻底埋葬。”
  “将军!这样做被您的政敌知晓将不堪设想,我愿带一队士兵进行全面搜捕,救出财政大臣,相信适当的说服能让他获救后谨言慎行,以免您将来在议会上受小人非难。”
  秦洛焦灼的劝谰极其恳切,但并不足以改变林公爵的决定。
  “上校想的很周到,但我喜 欢'炫。书。网'省事点的做法。”秦洛还要再说,公爵已大步走开。“不必再说,这是命令。”
  秦洛定在原地,脸色难看到极点。
  幽黑的矿道内只有沉重的喘息和心跳。
  “……菲戈……”丝丝吸气中有人开口,夹着因剧痛抽搐的急喘。“我又把事情搞糟了……对吗?”
  菲戈没有回答,紧压住肖恩肋间不断溢血的伤口。
  奔逃时肖恩中了枪,伤口位置不佳又失血太多,气息已经很微弱。或许仅有在这个时候,少年才会褪去强横固执的任性,脆弱的自我怀疑。
  “是我的错……他们都死了……”死神徘徊在肖恩身畔,喑弱的自责模糊不清。
  “是我的错,我没有像答应你父亲的那样照顾你。”事情至此,责备不再有任何意义。
  “你一向我行我素,可黛碧、乔芙喜 欢'炫。书。网'你……所有人都重视相信你,凭什么……”肖恩喃喃自语,越来越衰弱。“在你眼里我只是找麻烦的小孩……我想我有点嫉妒……”
  单调的滴落声响在坑道,地下水和矿油积成了浅洼,浓重的血腥甚至压过了矿油的臭味。
  这是一处毫无出路的死矿,矿外有数不清的敌人围困,已经到了绝境。
  “他要把我们都杀了……”血涌上喉咙,肖恩咳了一下,“我害了所有人……”
  几名幸存者在烟头微明的星火中等待最后的时刻。
  菲戈沉默的托着肖恩,少年低弱的声音几乎听不清。
  “……真希望有人能让他下地狱,是我给了那魔鬼机会……对不起菲戈……我……不可原谅……”
  汩汩淌出的鲜血逐渐冰冷,肖恩的声音消失了。
  菲戈正要低头触探他的颈脉,惊天地动的巨变忽然降临,仿佛一枚无形的巨手撕裂了矿道,蓝色的火光灼痛视野,世界轰然坍塌。

  水牢

  休瓦街头的炮声停了,硝烟散去,四分之一的城市夷为平地。
  贫民区一片狼籍,房屋化成碎石,遍地尸骸,存活下来的人失声哭泣,在血泊中翻找亲人熟悉的面孔,在血淋淋的屠戮中崩溃。
  这场交锋对军方而言极为轻松。
  首先是军士喊话通令叛乱者交出失踪的财政大臣,理所当然没有得到回应,随后步兵与炮兵交替前进,遇上抵抗或路障便以炮击开路,犹如小刀切黄油般顺利,以压倒性的火力清理每一个死角,很快只剩单方面的屠杀。
  城市里大量尸体容易引起疫病,在穆法中将的指挥下,一具具尸骸被士兵清出,甩上马车拖到城外焚烧掩埋,车行过的路面鲜血淋淋,渗入了粗砺的石板,多年后仍有洗不去的暗红。焚烧的黑烟遮蔽天空,日色半隐半现,像一个泣血的伤口悬在天际,昭示休瓦人不驯所付出的代价。
  林伊兰不曾参与,但从其他营队士兵的谈话中推想出境况的惨烈,恐惧和忧虑如巨石压在心口,连日辗转反侧,愈加消瘦下去。
  接到父亲传唤的指令,她几乎失去了面对的力气。
  当耳光摔过来时她没能站稳,撞上了坚硬的桌角,温热的血自额角滑落,在精美的地毯上浸开。
  耳畔嗡嗡响,辣痛的脸像要烧起来,眼前的东西似乎在摇晃,变得虚幻而遥远。父亲的脸模糊不清,定在远方一动不动。这让她略微清醒,站直了等待更可怕的风暴。
  “我不懂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一字字的话语像冰又像火,犹如淬毒的剑。“你把自己变得那样低贱,给林家带来无尽的耻辱,更为了贱民背叛帝国,背叛军队,背叛你的父亲!难道你的存在就是为了提醒我有多失败,费尽心血竟然教养出这样的女儿!”
  血流到睫毛上,她闭了一下眼。
  “我以为给了你足够的教育,你却为低等的欲望忘了自己是谁,像一个放荡的娼妇,沦为贱民的笑柄,令整个家族蒙羞,是什么蒙蔽了你的头脑,让你不知羞耻到这种境地……”
  “他死了?”持续良久的怒骂过后,林伊兰哑声问。
  毫不意外又一记耳光落在麻木的脸颊,这次她没有跌倒,拭了下唇角溢出的血。“您……杀了他?”
  “杀?”林毅臣怒极而冷笑。“我不杀他,死人不足以给你教训,我让他活着,这样或许你能记久一点。”
  “请放过他,我会做到您所命令的一切。”
  “你不再有任何地方值得我期望。”
  “我保证以后有所不同。”林伊兰明知绝望,仍不得不恳求。
  公爵冰冷的盯着她,按铃召唤,副官应命而入。
  “带她去底层第三水牢。”冷峭的话语溢满恨怒。“但愿看过后能让你略为清醒。”
  基地的囚牢戒备森严,一层层往地下延伸,底层是最阴暗潮湿的一层。
  条形巨石砌成的通道长满青苔,不时有水从顶缝渗落,形成了一处处积水,黑暗的囚室一间间铁门深锁,鲜少有人能从这里活着离开。
  由于太深,地下渗出了矿油,林伊兰脚下不时打滑,矿油的臭味薰得她几欲呕吐,听着狱卒的述说,心渐渐沉入了冰海。
  “……第三间的囚犯是叛乱者头目,来的时候已经被爆炸烧伤全身,听说用了一种新研制的武器,相当吓人。日光会引起这可怜虫火烧一样的痛苦,唯有矿油的浸润能让他稍稍好过。不知为什么留着他的命,他根本无法离开地牢,放出去也不可能生存,我敢打赌不是为审问,因为他没法说话……”狱卒回头好奇的打量,试探的询问。“有人说财政大臣被他挟持,虽然没死却跟这家伙一样惨,是不是真的?”
  没得到回答,狱卒有些失望,板着脸在一扇铁门前停下,厚重的钥匙打开锈锁,拖拽出刺耳的声响。
  铁门开了,窒息般的黑暗像一种有形的物质,浓重的压迫着感官。背后的走廊映入微光,仅能照出门内一小块污脏油腻的地面。
  走了几步,林伊兰踏入了一处水洼,地势从这里低下去,形成了一处水牢。
  “菲戈?”
  寂静的室内只有回声。
  她试探的摸索,污脏的矿油沾了一手,黑暗吞没了所有光线,什么也看不见。
  狱卒耐不住底层的秽气,避至上一层通道,林伊兰从囚牢外拔下一根照亮的火把,重又走回去。
  “菲戈?”
  火把照亮的范围极小,光线之外是一片顽固的黯影,压得人难以呼吸。
  “菲戈……”
  林伊兰眼中漾起泪,极力压抑着啜泣,泪落入浮着厚厚油膜的水面,甚至激不起一丝涟绮。
  火映在黑沉沉的水上,成了一团模糊的倒影,接二连三的泪落下,影子忽然扭曲了一下。黑暗中有什么物体慢慢接近,逐渐映现出轮廓。
  那是个分辨不出形体的怪物,仿佛自地狱最深处浮现。
  丑陋得像一截烧焦的木头,焦黑的颅骨上嵌着一对眼睛,找不到一寸完好的皮肤。
  林伊兰僵住了,瞪着眼前的焦骸,无法开口,无法触碰,甚至无法呼吸。
  她不相信这是菲戈,但那双复杂而又悲凉的眼,她绝不会认错。
  他看着她。
  看她像一尊僵硬的石像,凝固成宿命的绝望。
  没有风的囚牢,只有泪水跌落的微声。
  许久,他动了一下,伸出一截枯树般的肢体。
  或许这曾是一只灵活而稳定的手,此刻却变成斑驳焦烂的一团,再也看不出半分原先的痕迹。
  林伊兰无法移动分毫,眼睁睁看着它探近,接住了一滴坠落的泪。
  不知过了多久,她用尽全部意志,吸着气握住了那只不成形的手。
  幽冷的地牢深处,传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泣。
  地牢出口冲出了一个纤细的身影。
  脸颊泪痕斑斑,制服沾满了脏污的油渍,林伊兰扑到角落近乎抽搐的呕吐,显得异常痛苦。
  廊下等候的男人没有动,抽着烟冷冷的看。
  直到她停止呕吐开始喘息,周围渐渐有卫兵探问,他才拧熄了烟,走过去扶住她的腰。“很难受?先忍一忍,我送你回去。”
  亲昵的语气让一旁的士兵知趣的退开。
  林伊兰抬起头,散乱的眼神逐渐聚拢,本能的挣了一下,被他强行箍住。
  “听话,我亲爱的未婚妻,这可不是使性子的时候。”
  戏谑式的劝慰隐藏着警告,她垂下眼,没有再挣扎。
  把她带回宿舍,锁上门,秦洛倒了一杯水递过去。“你太激动,先把情绪冷静一下。”不复乔装的温柔,话气只剩命令式的冷淡。
  林伊兰一直没开口,对峙良久,秦洛打破了沉寂。
  “你怀孕了,对吗。”秦洛既不激动也不恼愤,毫无半点感情的询问。“孩子是地牢里那个男人的。”
  握住水杯的手痉挛了一下,林伊兰抬起头。
  “别像母狼一样看着我。”秦洛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烟盒。“我可以当什么也不知道,让订婚仪式照常举行。”
  林伊兰沉默,秦洛继续说下去。
  “甚至可以宣称孩子是我的,作为我的长子让你生下来,视如亲生一般养育。”
  “条件?”他当然不会仅是个大方的好人。
  “杀了那个男人,我不希望他活着。”秦洛阴沉下来,盯着她的眼神带着无法描述的憎恨。
  杀死……菲戈?
  林伊兰指尖开始发抖,险些捏不住杯子。“为什么?”
  “难道你认为理由还不够充分?”秦洛嘲讽的反问,目光掠过她的小腹。“杀了他,而后本份的做秦夫人,我保证善待这个孩子,这已是超乎想像的让步。”
  “……为什么让我……”
  “因为林公爵要他活着,而我想他死。”撕下温文有礼的面具,秦洛显得厌恶而不耐。“你可以选择究竟听谁的,我想你明白一旦公爵发现,绝不会让你有机会生下它。”
  长久的静默后,秦洛拉开门。“我给你一星期考虑,你该清楚时间不多了。”
  门开了又合上,房间只剩她一人。
  林伊兰环住身体,无法遏制的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臂上传来推搡,眼中映入安姬的脸,紧张的唤着什么,隐约听到片断的字句,林伊兰挣扎着握住下属的手反复乞求。
  “不……不要军医……求你……安姬……不要……”
  破碎的请求尚未得到回应,她已支撑不住身体,在高热中昏迷过去。

  胸针

  凌乱的梦境犹如地狱,时而是熊熊燃烧的火刑柱上焦黑扭曲的人体,时而变幻成阴冷浊臭的水牢,恐惧犹如附骨毒藤缠绕着她,直至落入黑暗的深渊。
  如果可能,她希望自己永远不再醒来。可惜神灵并没有仁慈的回应这一请求,当神智恢复,林伊兰回到了比恶梦更糟糕的现实。
  “长官!”安姬的面庞从模糊渐渐清晰,似乎松了一口气,露出喜悦的笑。“您终于醒了,这场高烧真可怕。”
  可怕?不,可怕的不是生病。
  安姬扶起她,在她身后垫上软枕,又端过水杯协助她喝药。
  “您坚持不肯请军医,我只好拿了药让您静养,已经昏迷整整两天了,再不醒我真不知该怎么办。额上的伤我替您包扎过,伤口有点深,可能会留下痕迹。”
  安姬没有问伤口的来源,也没问突然病倒的原因,只细致的提醒。“钟斯中尉来过,我想他看了可能会坚持叫军医,所以代为推脱了,等您康复后最好去致谢。”
  “谢谢。”她的声音仍残留着高烧后的嘶哑。
  “这不足以回报您曾给予我的帮助。”安姬清秀的脸温暖而真诚。“您太憔悴了,这一阵该好好静养,中尉嘱咐您多休息几天。”
  林伊兰恍惚了一阵,被子下的双手环住小腹,轻轻合上了眼。
  窗畔的人沐浴着柔暖的金阳,淡漠的眼睛空无一物。
  安姬暗暗叹了口气。“长官,您的信。”
  没人清楚长官被将军叫去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安姬不敢多问,私下却禁不住担忧,只希望家书能让长官心情稍好。
  执着信的指尖被阳光映得透明,忽然一颤,薄薄的信纸没能拿住,落在了膝上。
  请假超乎想像的顺利。
  她的假期已全部用完,按理不复获批的可能,钟斯中尉却看也不看的签字批了病休,同时粗声吩咐。“滚回去多呆几天,回来的时候别再是这副鬼样。”
  林伊兰无话可说,敬了一个军礼。
  走出中尉的办公室,想起秦洛的时限,林伊兰往军营另一区走去。
  训练场上一群士兵起哄嘻闹,挑动各自的长官上场较技。秦洛虽然是贵族出身,却从不对下属摆架子,时常参与游戏式的竞斗,在场上依然一派轻松,反倒是对手的中校戒慎紧张,唯恐在人前落败。
  军官对阵比士兵较技更具吸引,引来无数人围观起哄。
  很明显,秦洛占了上风。
  中校受挫心急,更不愿输给外来对手,激烈的攻击越加破绽百出。秦洛退了两步,一闪避过攻势,侧肘一击,正中对手肩颈。中校脚下一软,臂上却被秦洛提了一把,避免了摔倒落败的局面。
  几下过手动作极快,旁边的士兵多半没有看清。
  中校输掉斗技,却对秦洛的手下留情心生感激。秦洛被下属笑闹着簇拥,大方的抛出钱袋请客,引起了满堂欢呼。
  嘈嚷中一个士兵挤上去说了几句,秦洛笑容微收,抬眼环视场内。
  目光所触尽是哗然喧笑的士兵,已找不到曾经出现的丽影。
  疾病如此可怕,在极短的时间内令人衰弱到不可思议。
  厚重的窗帘掩得严严实实,只余桌边的小灯,任何多余的光都会使病人难以忍受。嬷嬷完全瘦下去,苍老的皱纹爬满了脸,被褥下的身体虚汗淋淋,陷入了时断时续的昏迷。
  从出生起就在左右,无私疼爱、永远牵挂她的玛亚嬷嬷,已经走到生命的尽头。
  林伊兰跪在床边,将嬷嬷花白散乱的发收进睡帽,亲吻着干涩的手,没有悲恸,没有眼泪,没有面对垂死者的恐惧,只剩彻底的宁静。
  漫长而寂静的陪伴期间,林伊兰守在嬷嬷身旁,接过侍女的工作,为昏迷中的病人擦洗身体,更换敷帕,用湿巾浸润干裂的唇,细心的护理在侧,一如幼年时受嬷嬷充满爱意的照料。
  几个日升日落,她不让任何人插手,无微不至的看护,直到倦极睡去。朦胧中脸颊被温热的手触摸,她立即惊醒,反握住了枯瘦的手。
  病床上衰竭的面容漾起了笑,十余年不变的慈爱。
  “……我的小伊兰……”
  “嬷嬷。”林伊兰吻了吻嬷嬷的额,“对不起,直到病成这样我才回来。”
  “……我的孩子……”嬷嬷费力的碰了碰她的手,眼中流露着心疼。“……你太累了……”
  “疼不疼,或者我让医生给您打一针止痛剂?”
  “……我感觉到神在召唤我……”玛亚嬷嬷仿佛没听见她的话,目光似乎穿越屋宇,望见了云端之上的天国。“……伊兰,别为我难过……我老了,该去另一个地方了……”
  林伊兰喉咙哽得发痛,紧紧抓住嬷嬷的手。
  老玛亚黯淡的脸庞浮出了红晕,说话连贯了许多,“……我知道你心里很苦,这么多年一直放不下过去的事,别再责怪自己。你和爵爷不一样,你永远不可能像他那样冷酷无情,那是无法改变的、世上最美好的心……”
  “嬷嬷,别说这么多话。”林伊兰有种不详的预感。
  老妇人停下话语喘息,示意她打开床头的柜子,取出一个绒盒。
  掀开盒盖,林伊兰僵住了。
  一枚蔷薇胸针躺在深色丝绒上,细碎的珠宝犹如露水,在花叶间荧荧闪烁,美的令人心动。
  卡嗒一声轻响,盒子从她手中坠落,跌在了被褥上。
  胸针掉出来,被嬷嬷拾起放入她的手心。
  “……伊兰,别怕……我一直不敢让你看见,但你总得面对。”感觉到她的退缩,玛亚用尽力气把她的手蜷起,强迫她握住胸针。“事后我悄悄去找过那个孩子,给了一笔钱作为补偿,虽然无法弥补什么……这不是你的错,这是夫人对你的爱。这个家族让人流了太多血,做了太多不可宽恕的事,但你是干净的,不需要背负他人的罪孽……”红晕渐渐隐去,几乎可以看见生命力在消失。
  “嬷嬷——”蔷薇被林伊兰捏得变形,尖锐的针尖刺进掌心,丝丝鲜血染红了花托。
  “……伊兰……我爱你,会在天上看着你……”老妇人的目光暗淡下去,犹如一枝行将熄灭的蜡烛,落下了一滴混浊的泪。“别怕,我亲爱的……孩子……”
  林伊兰久久把脸贴在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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