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小书童-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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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监张大友没有走,他要落实皇命,将唐安和程采夕压入天牢之中。
他走到二人身前,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唐大人,您也真是的,以您的性子怎么会做出如此欠考虑的事情来?”
唐安心中一片惨然,可是看了看怀中的大小姐,还是稍微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她还在自己身边,这就足够了。
“张公公,皇上真的会砍了我?”
张大友叹了口气:“皇上把六王爷、门主和您当做最亲近的人,可你三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违逆皇上,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更别提如今骤逢大变的皇上了。现在圣上正在气头上,咱家也不方便替您说话,但您只管放心,等皇上的气儿消了,您自然也就没事儿了。”
唐安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心中喃喃道:但愿如此吧……
第四百六十六章 锒铛入狱
能在皇上身边任职,足以说明张大友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几人微妙的关系,干脆将唐安与程采夕的囚室安排在了程云鹤与六王爷对面。
说是囚室,环境却好的惊人,出了十二根木头柱子能起到“牢”的作用,剩下的红木桌子,舒坦的大床,倒更像是一间客栈。
唐安怎么也想不到,再度见到程云鹤会是在这样一种环境之下。看着正在下棋的两个老人看到自己是错愕的眼神,唐安挤出一个笑容,招了招手道:“嗨,六王爷,门主大人,好久不见。”
“唐安?”二人齐声说道,而当看到他身后的程采夕时,程云鹤更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惊讶,诧异道:“采夕,你怎么会来这里?”
程采夕满是委屈地嘟起小嘴,可怜巴巴地道:“爹——”
唐安叹了口气,道:“你的宝贝女儿不想黑发人送白发人,所以黑灯瞎火地跑来劫狱。”
“劫狱!”
这回不仅仅是程云鹤,连一向沉稳有度的六王爷都大惊失色。这种公然挑战皇室威信的举动,向来只会换来人头落地一种结局。
程云鹤猛地站起身来,道:“你们糊涂!我和王爷之所以在天牢,是因为皇上想要保全我们,并非如你们想象的那般!你这个傻丫头,怎么能干出这种傻事!”
唐安苦笑道:“我知道,只可惜知道的晚了一些。”
六王爷皱了皱眉头,道:“皇上知不知道这件事?”
程采夕“哼”了一声,道:“就是他把我们抓起来的。”
一听这话,程云鹤与六王爷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担忧。
程云鹤道:“皇上还说什么了?”
唐安道:“说我身为镇西侯知法犯法,罪无可恕,选个好日子就要砍了我们俩的头。”
“嗡!”
程云鹤脑海中一阵晕眩,忍不住一个踉跄退后一步。他快步来到门前,大吼道:“来人!我要见皇上!”
能住进天牢里的,无不是曾经位极人臣的大人物。牢头一路小跑过来,和程云鹤交涉了几句,却根本不敢答应这样的非分之请。
到了这里还能活着出去的,开朝以来就没有几个。除非皇上召见,否则以一个小小狱卒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安排他见皇上?
程云鹤有些颓丧地坐倒在地,脸上铁青一片。他这一辈子最为要紧的便是两个孩子,现在倒好,他还没有先走一步,反而要看着自己的孩子走在自己前面,这种老年丧子之痛他承受不起。
“唐安,我与你说的很明白,让你无论如何要保护好采和与采夕,现在的结果难道就是你对我的承诺?”
见程云鹤将怒火喷到自己身上,唐安无奈地摊了摊手,道:“老爷,你太低估了大小姐执拗的性子。她决定了的事,谁能改变得了?”
程采夕有些心虚地低着头,小心翼翼道:“爹,你别生气了,这件事不怪唐安,是我偷偷摸摸想要救你出去。若非他猜到了我的意图,恐怕我现在就已经死了。”
看到程采夕浑身上下满是伤痕,程云鹤大是心疼。但转念一想,又道:“不对……他们怎么能将你们二人安排在一个房间?”
程采夕看了看唐安,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程云鹤犀利的问题。难不成要如实告诉老爹:是你女儿不知廉耻,用蒙汗药把他迷晕,然后霸王硬上弓?
唐安尴尬地笑了笑,却也知道这个问题迟早要面对,干脆拉起程采夕地小手,道:“这个…老爷…恐怕我以后要改口叫你岳父大人了。”
“岳父?”程云鹤微微一愣,像是忽然间明白了这两个字的含义,两只如鹰爪一般的手狠狠抓住门柱,怒道:“唐安,我让你保护采夕,你竟然监守自盗,占我女儿便宜——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唐安满头大汗,终于知道大小姐常挂在嘴边的那句彪悍无比的话是跟谁学来的了。
“爹,这件事与唐安无关,是女儿…女儿…”程采夕想要解释,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怎么措辞才好,羞涩地咬着下唇,下巴都快要低到了锁骨上。
唐安顺势说道:“不错,我二人两情相悦,老爷又何必棒打鸳鸯呢?”
鸳鸯你个头!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敢行那苟且之事,这叫什么爱情?这叫奸情!
见程云鹤脸色臭臭的,六王爷打个哈哈,笑道:“老程,唐安如此年轻就贵为侯爷,又是禁军统领,将来权倾朝野指日可待,这样的乘龙快婿你都不要?”
程云鹤冷“哼”一声,显然还没适应从老爷到岳父的身份转变:“什么侯爷,他现在不过是个阶下囚!”
“他现在是龙困浅水,想当年老皇帝尚在的时候,我等谁没有个牢狱之灾?有时候体罚也是一种恩惠,可惜你这家伙一辈子刚正不阿,从来都是把别人送进牢房,自己却从没住过,不懂得其中的道理。”六王爷缕着胡须笑道,“待到他脱困之日,便是翱翔九天之时。老程,你可想好了,这样的女婿不要,我可是还有个年方十六的孙女……”
“你想都别想!”程云鹤瞪他一眼,继而气呼呼地盯着唐安:“臭小子,你若是敢亏待我女儿,我绝不放过你!”
唐安哈哈一笑,道:“老爷放心,大小姐天仙化人一般的女子能垂青于我,我待她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欺负她呢?”
程采夕脸色通红,轻轻“哼”了一声:“她若是敢待我不好,我便一剑杀了他!”
话虽然说的凶,但她眼中的情意,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得出来。
“哈哈,这样多好,皆大欢喜。恭喜门主喜得佳婿。”六王爷笑呵呵地对着程云鹤拱了拱手,换来后者一阵白眼。
唐安脸色一整,道:“说完了我们的事,该说说你们两位了。二位都是前辈,一辈子见过无数风浪,又怎么会做出这种糊涂事来?哪怕你们引颈就戮,东方远行就会放弃到手的利益么?”
程云鹤摇了摇头,脸色严肃道:“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守城在乎民心,十三年前的政变,全天下都知道三王爷是叛逆,皇上师出有名,京城上下齐心。而现在,朝廷里别有用心之人污蔑我二人是奸臣,百姓不明就里,只会被奸人利用。若是我二人仍在朝堂之上,百姓只会觉得皇上昏庸,任用奸人,待到东方远行兵临城下,京城离心离德,这仗还怎么打?”
六王爷秦越跟着说道:“那些为了保全自己身份地位的庸臣,想到这么一个愚蠢之极的法子,却是害的人心动荡,当真百死莫赎。万般无奈之下,我二人只好舍身成仁,让百姓看清楚东方远行的真面目。若是我们死掉之后,他仍旧不肯罢手,谁是奸佞一眼便知。”
程云鹤叹息道:“十三年前,我的挚爱死于其手;十三年后,这老匹夫又妄图染指大唐江山。这十三年来我与他同朝为臣,每一次见到他我都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但为了大唐却不得不压抑这种念头。明知道最大的仇人就在身边,却只能隐忍,这种痛苦我忍了十三年,而现在……是连本带利收回来的时候了。就算我身死,也要让他东方远行遗臭万年!”
唐安终于明白了二人的真实想法,除了对二人深深地敬佩之余,内心一片惨然。
他明白,这个办法算不得高明,却是攻破谎言,让汴京上下一心的唯一办法。
看着身旁一头雾水的程采夕,唐安暗暗皱眉。这样的情况下,到底怎样才能救二人一命呢?
第四百六十七章 斩首示众
程采夕擅闯刑部的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一纸皇榜便贴了出来。{
从东方远行造反以来,百姓们已经很久没见过张贴皇榜了。谋逆的牵扯太广,许多人杀了便杀了,根本不需要昭告天下。此时再见榜单,早起的人还道是有什么好事发生,谁知一看之下,尽皆色变。
镇西侯唐安连同飞天门女公人程采夕视大唐律法于无物,公然挑战皇权,于三日后在安定门前斩首!
这则消息如同飓风一般,仅仅半天时间便席卷了整个京城,成为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虽然皇榜没有具体言明唐安所犯何事,但能让皇上愤怒至此,非要砍头才能平息情绪,又怎么会是小事呢?
谁也没料到,这位向来深的圣眷的唐大人,居然如此胆大包天。而且刚刚封了侯爷就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是让人不胜唏嘘。
他就如流行一样窜起,又如流星一般陨落。
坊间同情的人占大多数,毕竟唐安是从最底层崛起的草根,且创造了无数传奇。远的不说,单是云顶购物中心这一项创举,就让无数人得到了实惠。再加上书院论学、双绝较艺、鹿山诗会等等故事,让百姓们始终将他当做偶像看待。听闻他即将身死的消息,许多人暗暗心伤。
当然,还有很多人嫉妒唐安的才学,看不惯一个下人能够如此幸运,摇身一变成了所有人都要顶礼膜拜的镇西侯。若非顾及到大多数人替他鸣不平的现实,这些人恐怕要张灯结彩来庆祝。
坊间已然如此热闹,朝廷中则平静的有些骇人,仿佛不论砍的是唐安还是王安、李安,都和这些大臣毫无关系一样。
但明眼人都知道,这种平静只不过是表面现象而已。
这些成了惊弓之鸟的大臣们很清楚眼下的局势,唐安刚刚被委以重任,身兼羽林卫、禁卫军和西域残兵三方统帅,怎么好端端的就要被砍头了呢?
他们以为皇上不过是一时气恼,终归会将唐安给放了,毕竟特殊时期,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而且唐安身份如此特殊,他这一死,刚刚组建的班底人心涣散怎么办?
但出乎所有人预料,皇上根本没有松口的打算。
一连两天时间,除了早朝之外,他总是把自己关在御书房里。房间中各路人马进进出出,却都是兵部的人。言官之中不乏与唐安关系密切之人,有心想要替唐安求情,却无一例外吃了闭门羹。
这种压抑一直持续了三天,官员们从早晨一直等到晚上,始终不见皇上的赦令。他们这才确定了一件事:皇上是真的要砍了唐安!
延宁宫。
身处风暴核心的秦天已经换上了一身睡衣,伴着浓浓的夜色,在烧着火炉的寝宫里捧着一卷书卷。但那双无神的双眼却透露出他的心思根本不在手中的文字上。
一旁的张大友已经站了一个多时辰,原本总喜欢跟他叙叙话的主子,今夜却忽然转了性子,自从进了屋子以来一声不吭。
张大友想要说话,但主不言臣不语的道理,身为皇上的贴身太监应该比谁都懂,所以他不敢说。
他当然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一大清早唐安和程采夕就要被砍掉脑袋。他很想要开口,一双左顾右盼的眼睛,已经是他焦虑心情的最好写照。
仍旧将目光落在书卷上的秦天似是眼观六路,淡淡道:“张大友,你今晚好像有心事。”
张大友浑身一个机灵,顿时欠身笑道:“奴才的想法,总是逃不过皇上的眼睛。”
“啪!”
秦天阖上书卷,大有深意地看他一眼,问道:“你想要替唐安求情?”
张大友心中一沉,赶忙跪地道:“奴才万万不敢违逆皇上的意思。皇上要杀唐安,自然有皇上的道理。”
“嗯。”秦天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来道:“擅闯刑部,私劫天牢,哪一项不是砍头的大罪?看来朕给他的权利来的太快,快到让他不懂得珍惜,也不懂得给朕充分的尊重。”
“这…”
秦天斜了他一眼,道:“你有话说?”
张大友小心翼翼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秦天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连你也学会对朕耍心机了?”
“皇上息怒!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皇上面前耍小聪明。”张大友赶忙将头磕在地上,诚惶诚恐道。
秦天似是懒得听他说些废话,冷冷道:“想说什么就说,朕赦你无罪。”
“谢皇上!”张大友大喜,皇上明知自己要说什么,却肯耐心听下去,看来有门!
酝酿了一番说辞,张大友小心翼翼地道:“奴才认为…唐大人出身坊间,对于朝廷的很多规矩本来就知之甚少,加上骤然被皇上提到高位上,略显粗鄙倒是情有可原。但再不通规矩,却也绝不该做出伙同程家大小姐劫狱这种荒谬之事……”
张大友说着,抬头看了看秦天的反应。见他背过身去也不借口,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不过…如果换个角度看,程姑娘不知道皇上囚禁门主的缘由,救父心切也说得通。奴才以为,如今正值风云变色直接,皇上何不让唐大人戴罪立功,在战场上为自己的无知举动赎罪呢?”
秦天转过身来,嘴角出奇的露出一丝笑意:“赎罪?他当然要赎罪。不过朕等不到他上战场,朕要他明天就赎罪!”
张大友一脸雾水,“明天就赎罪”是什么意思?皇上这到底…是杀还是不杀?
见他满脸迷惑,秦天得意地笑了起来,道:“你以为他私闯刑部,朕很生气对不对?”
张大友愣了愣:“这…皇上应该很生气吧…”
“连你都这么以为,那其他人呢?”秦天笑的更得意了,就像一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他们肯定也会这么以为。他们都在等朕的赦令,但朕偏偏就不赦他的罪。那些自以为是的东西,以为逼朕交出判官和六皇叔,东方远行就会师出无名,他们就会高枕无忧了?简直荒谬!朕就是要借砍唐安立威之机,和这些自以为是的蠢货斗上一斗!”
张大友更迷茫了,唐大人劫狱和朝臣唆使百姓逼朝廷交出六王爷与飞天门主…这根本是两回事嘛,皇上又怎么会把这混为一谈?
秦天没有解释的打算,回到案几旁拿起毛笔刷刷刷地写了几个字,将纸往张大友手上一送,道:“叫这几个人前来见朕。”
张大友有些错愕地看了看手上的名册,疑惑道:“现在?”
“现在!”
秦天点点头,满脸都是阴谋得逞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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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八章 活着更痛苦(求支援啊)
清早的汴京城寒意袭人,屋檐上倒悬的冰凌、青石板上如同水晶一般的冰层,都让人望而却步。
这样的天气,人们更愿意靠着火炉烧伤一壶麦茶,而非忍着刺骨的严寒讨生活。
不过这一天,注定是个例外。
天还不亮,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老百姓将安定门前的道路堵了个水泄不通。从天空俯瞰,如同蚂蚁一般的人还在从四面八方赶来。人们裹着厚厚的棉衣,浑身颤抖地踮起脚尖,望向半圆形拱门前搭起的木头高台。
今天是唐安被问斩的日子。
对于这个富有传奇色彩的小书童,汴京的百姓从内心深处感到喜欢。他们喜欢听他与柳倾歌的风流韵事,喜欢讨论他智斗恶霸的机智,喜欢渲染他平步青云的不凡经历。这样一个人即将殒命,每个人心情都异常复杂。
押送唐安的囚车被堵在了路上,任凭狱卒怎么发怒,车子也只能向蜗牛一样缓慢前行。好不容易到了刑场,天色已经鱼肚翻白。
车帘掀开,带着锁铐的唐安与程采夕并肩下了马车。他们穿着单薄的白衫,胸口处的“囚”字分外醒目。
唐安眯着眼睛,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大跳。他知道自己很有名,可是却想不到名气大到这种程度。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看着他们脸上带着的悲哀,他知道这些人绝不是来看看热闹,而是为自己送行。
天明。
晨曦笼罩汴京,将每个人的表情清晨的格外清楚。大多数朴实的老百姓脸上都带着同情,可惜从今以后,这段传奇却只能成为历史。
当然,还有他身边那个眉目如画的年轻女子。
汴京人都知道飞天门有一个侠骨柔肠的女捕快,她泛滥的正义感和直率火爆的性子总是让人津津乐道。那把从不离身的宝剑,更是让无数垂涎其美色的人望而生畏。
很多人都在猜测,这样一个女人最后会有怎样的归宿?眼前看到的画面已经透露了答案。
他们看到了唐安与程采夕相视而笑的一幕,只有情侣间才会流露的柔情蜜意,大多数过来人并不陌生。这种眼神让很多人大感欣慰:金牌小书童果然不负众望,泡上了自家小姐,把监守自盗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他们多想看着珠联璧合的两个人穿着大红色的喜袍,在敲锣打鼓的迎亲队伍中与大家拱手致意,而非像现在这样穿着白色的囚服亦步亦趋地走向断头台。
只可惜很多事情他们无法左右,只能向看客一般,无力地向上苍祈祷。
“唐大人,一路走好!”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许多百姓都面带不忍,送去了自己最后的祝福。
唐安心中大是安慰,一一拱手对众人致意。这般慷慨赴死的态度,让人悲切之意更浓的同时,又涌起深深的感激。
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可惜,可叹,可怜。
众人心思百转之间,唐安与程采夕已然走上了高高的木台。
唐安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眼前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看到了远方灰色的楼宇,不知道这会不会是他在这个世界看到的最后的画面。
他想过很多种死法,唯独没想过会被皇上砍了脑袋。和许多临行前又哭又闹的人不同,他表现出一种让人心悸的平静,脸上既无喜也无悲。除了不能与相爱的人长相厮守以外,他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