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小书童-第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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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渊淡淡一笑:“我只是说说,陛下不要介意。”
唐安和他目光在空中碰触,宛若激起了一道电流。
嘴上说得轻松,可无形之间已经给在场的众人打开了思路。趁大唐疲敝之际吞下大片河山,壮大自身的同时,又能御敌于国门之外,一举多得。再说了,谁能保证夏国一定会打到齐国?说不定那些土包子领略到中原的妙处而乐不思蜀,不想再起战乱也说不定。
见大臣们交头接耳,似是在发兵与不发兵之间开始了讨论,唐安冷冷一笑,道:“有一句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物质可以短暂地满足他们的,却无法改变他们的本能。那些野蛮人祖祖辈辈都信封强者为尊,侵略和贪婪已经融入到了他们的血液。若非如此,他们怎么会永无休止地试图走近文明世界?”
席间有人问道:“你怎么会知道他们的想法?”
唐安微微一笑:“方才说过,我和他们打过交道。诸位可以到大唐打听一下,就在不久之前,我带着三千大唐将士杀到了夏国的狄马城,将西域东疆名城付之一炬。我可以拍着胸脯保证,大多数的中原人都不会有我对他们了解的多。他们杀人如麻,他们凶狠残暴,他们就是一群饥恶的野狼,找到机会便会咬上一口!”
在座诸人一听这话,第一印象便是唐安在吹牛。仅凭三千人,怎么可能杀穿胡子的防线?可是他的表情却既坚毅又自豪,让人看不出一点作伪的痕迹。
可就算这样,权贵们还是陷入了思考。因为哪怕话是假的,但从西边来的人,对胡人的了解必定会比他们多一些。
齐国已经在安逸中享受了太久,谁都希望这份安逸持续下去。当一个人不必为明天而担忧,不必为信念而拼搏,就会变得特别容易满足。
而满足的人,往往比较惜命。
有大唐做屏障和直面胡子,他们愿意选择哪一种?答案几乎不言而喻。
看着众人的表情变化,唐安嘴角带着一丝轻笑:第一步,勾起他们的恐惧,成功!
。。。
第六百五十八章 大唐的计划
大唐,御书房。…≦頂點小說,
秦天和程云鹤相对而坐,面前的香茶早已凉透都毫无所觉。
程云鹤依旧戴着那张仿佛从来不会摘下的青铜面具,问道:“皇上是说……唐安会从四个方向着手,说服齐王?”
秦天年轻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一双眼睛却精光闪烁,自信地微笑道:“伪仁、威吓、利诱、围城。”
仿佛怕他听不懂,秦天解释道:“齐国一向自诩继承孔孟遗风,满嘴仁义道德,当年创建稷下学宫本是好意,可惜既无内患也无外敌,培养出的所谓‘人才’不过是一群只会纸上谈兵的书呆子。可正是这样的人,一代又一代用空洞的治国方略,积累出了齐国的‘仁德’文化。我大唐这些年来与齐国一向相安无事,又同为汉人,若是见死不救,齐国朝廷怎么对得起那块‘仁’字招牌?”
程云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齐国怎么也想不到,当年引以为傲的东西,会成为攻盾之矛。只要唐安稍加宣扬,让上至朝廷下至民间都知道大唐肯请齐国借兵,便会给齐王提出一个大难题。”
“不,这还远远不够。”秦天接口道。“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国家强盛,尤其是百姓。他们可没有那么宽广的胸怀,削弱敌人就是壮大自己的道理,每个人都懂的。说不定他们和许多政客一样,巴不得看着我们和夏国两败俱伤。这时候,就要利用‘威吓’了。”
程云鹤默默点头,暗叹秦天思路之清晰。
不,应该说“唐安”才对。
可是以唐安对秦天的怨恨,断不会把这些告诉他,那他又是怎么揣摩到唐安心思的呢?
往往只有一类人,才对懂得对方的心思。可无论行事为人,秦天和唐安都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程云鹤叹息一声,暗忖若是交朋友,一定会选唐安。可若论到治国平天下,秦天才是当之无愧的不二人选。
秦天没注意到程云鹤的沉默,微笑道:“齐国人享受了太多年的安逸日子,他们最害怕的就是破坏,而这种事恰是西域胡人的拿手好戏。只要唐安表明他们的凶和他们的狠,不由得那些贵族老爷不害怕。想要坐山观虎斗的人便会琢磨:唐夏能永远斗下去,才是最理想的局面。可若是大唐灭了呢?凭借孱弱的他们,如何是夏国虎狼的敌手?”
程云鹤叹道:“如果他们连保家卫国的勇气都没有,只能证明这个国家已经腐朽到了骨子里。”
“若非如此,他们怎会十年前就把凤之岚派到这里,监视我们的举动,生怕我们会向齐国挥刀?”秦天不屑一笑,继续道:“扯远了,还说说‘利诱’吧。君王昏庸,让那些贵族可以肆无忌惮地敛财。得到的财富越多,人就会变得越贪婪。而有胆量拿敌国银子的人,早已没了自己的灵魂,在齐王面前吹吹耳边风再简单不过了。一个原本就意志不坚的人,如何能经得住臣子们的反复游说?”
程云鹤道:“计是好计,可唐安能做到么?”
秦天笑着看他一眼,问道:“你觉得他能么?”
程云鹤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自嘲地笑了笑,道:“能!”
秦天淡淡道:“那不就得了。”
“那……若齐国落井下石,趁我们疲惫之际下杀手怎么办?”程云鹤想了想,不无担忧地问道。
秦天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眼睛里闪烁着狐狸一般的光芒:“现在的我们,的确是一块肥肉。但如果我们把土地送给他们,他们还会有什么理由不帮我们呢?”
“送……送给他们?”程云鹤声音一颤,豁然起身道:“难道皇上是想……”
“割地。”秦天平静地吐出令人觉得羞耻的两个字。“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若能不费一兵一卒得到大片土地,实现开疆拓土之功,你猜齐王会不会很开心?得到了好处,他们便更不想我们垮台了,因为经过大战,我们将大伤元气,对齐国再无威胁。不仅如此,战争还会继续让我们和夏国相互消耗下去。到底怎样划算,这笔账他们应该能算得清楚。”
程云鹤捏紧拳头,仿佛无法接受要屈辱割让领土这一事实。可他想了想,要应付西面的虎狼,这似乎是唯一的办法了,只能深深叹息一声,声音里尽是无奈。
秦天没有感到悲哀,他的嘴角甚至还荡起一丝笑容:“判官不必如此,朕把土地给他们,他们也要吃得下才行。朕这盘棋,还要下很久……”
程云鹤没有听懂秦天的潜台词,而是沉声道:“可惜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赵无极对夏国联军迟迟拿不下边界很不满意,已经又召集了一支部队,准备御驾亲征了。若是唐安还借不来救兵……”
“我们别无选择。就算朕现在全国继续征兵,勉强当下夏国的攻势,大唐也就完了。到时候,只有齐国会笑道最后,那不是朕想看到的。所以,我们要么等待,要么毁灭。”秦天眼睛飘向远方,喃喃道:“如果那人是唐安的话,朕愿意选择等待。”
大齐皇宫。
唐安站得笔直如松,将夏国对大唐犯下的累累罪行一一细数,让人心生愤慨的同时,也越发地对那些凶残的蛮族感到恐惧。
但就算他磨破嘴皮子,大臣们也没有一个人敢表态。大部分人已经习惯了在陛下爽朗的笑声中默默敛财,少部分有才之士,却也迫于“仁”念也根本找不出理由来反驳唐安。只有谢渊一个人,默默地和唐安进行最后的殊死搏斗。
遗憾的是,他的精力一贯都放在掌管手底下三股势力上,而非和人磨嘴皮子上。若是早知道若干年后他会遇到一个舌灿莲花的混蛋,恐怕他一定会苦练嘴功。
世上没有如果,谢渊也不会变成一个辩士。这倒也不能怪他,对方是有备而来,而他则是仓促应战,结果自不可同日而语。他简直恨透了这个“仁”字,所有人都明白这口号有多虚伪,但它却悬于头顶,让他处处制肘,感觉浑身力气使不出来。
“胡人过境,人头落,鸟飞绝。难道陛下忍心看着大唐子民如猪狗般引颈就戮?看着大好河山就这么被外族糟蹋?陛下乃是一代仁君,乃是千千万万大唐百姓的希望,请陛下答应在下的请求!”
唐安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述,以一个掷地有声的感叹号结尾,让李玉满脸尴尬地连连咳嗽,道:“唐使不要激动,先喝完水润润喉。”
唐安凄惨地摇摇头:“百姓在心间,闸刀正当头,喝什么都是苦的。”
大臣们瞧他一副悲天怜人的圣人嘴脸,恨得牙痒痒。谁不知道这些辩士是什么人?他们是天生的戏子,无论笑容还是眼泪都统统信不得!可是……听了唐安的说辞,为什么每一个人还是会感到心里怕怕的呢?”
“陛下,战事不同其他,需从长计议才是!”谢渊赶忙阻止道。“若我们出兵,非但彻底得罪了夏国,但是远征的军费、物资、车马、粮草,战士的犒赏和抚恤,便是一笔不菲的开支。难道仅仅为了一个仁名,便要再度加税,把背后的苦转嫁给百姓么?请陛下三思!”
“国公说的这些都不是问题!”正当李玉面露犹豫时,唐安大手一挥,对着齐王亮开了底牌:“陛下,大唐刚经历过战争,的确没有余量犒赏军队了。”
咦,前面说“不是问题”,后面又说“无财无粮”,这般自相矛盾所为何由?
正当大臣们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唐安微微一笑,解释道:“倘若陛下答应助我大唐度过难关,大唐东域四城七县,大片富庶之地,便全部划归大齐所有!”
四城七县……听到这四个字,所有大臣脑海中同时想到了一个词。
割地!
每一个国家都有她的尊严,非到万不得已的境地,有谁愿意屈辱地让出祖宗辛苦打下的基业,让后世提到自己名字是不住唾骂?可是大唐如今已经山穷水尽,为了抵挡蛮人,他们终于选择了向齐国低头!
大唐低头了!
齐王李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微微颤抖地问道:“你……说什么?”
唐安脸上闪过一丝“肉痛”,咬牙道:“陛下没有听错。国难当头,大唐能拿出的诚意已经不多了,只要陛下帮我们抵挡住夏国铁蹄,我们便会让出东方的大片土地。皇上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成为齐国近些年来开疆拓土的第一位君王!”
开疆拓土,攻城略地。这八个字,对每一个当皇帝的人来说,吸引力都是致命的。李玉虽然昏庸无能,可不代表着他不想名垂千古。
而眼下,大好时机就摆在自己眼前!
看李玉眼泛贪婪,谢渊心中暗骂一声“鼠目寸光”。此时救下病危的大唐,很可能为将来埋下祸患!看看他们派来的这位使臣就知道,那位大唐皇帝必定也是个心思玲珑的主儿。再看看凤之岚带回来的那些情报——这个少年居然这般能隐忍,连用一辈子积累力量的东方远行都不是他的对手。和这种人打交道,跟与虎谋皮有什么两样?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吞得连渣滓都不剩!
只想着占便宜的人,往往最后会变成吃亏的那一个。
谢渊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万没想到唐安居然还有这招杀手锏,拱手道:“陛下,此乃军机大事,尚需仔细研究才是。今日乃是给唐使接风洗尘的日子,实在不宜多谈国事。更何况,一年一度的‘稷下盛会’马上就要到了,此乃我大齐甄才选能的盛事,不可马虎。依臣看,不如等到盛会结束再细细讨论,陛下以为然否?”
唐安横他一眼,没想到这混蛋见老子抛出的诱惑太大,居然使出一招拖字诀。不用问,剩下的这段时间,便是他动用关系的公关阶段了。
李玉略作沉思,感叹如今主动权的确掌握在自己一边,仔细斟酌一下也是对的,于是咳嗽一声,道:“国公所言有理,此等大事不同儿戏,还需多家探讨。唐使不妨等待几日,待到稷下盛会结束之时,咱们再作定夺。”
唐安故意摆出一副为难的嘴脸,仿佛对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们感到着急。可是身在异乡,又不得不遵从对方的安排,只好勉强颔首道:“谨遵陛下旨意。”
可是低下头的唐安,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你需要公关,我也需要。只不过……一个被温良侯死死压制、郁郁不得志的国公爷,还能释放出多大的能量?
更何况,老子还有绝招没使出来呢
。。。
第六百五十九章 战场上的女人
有人说,黄土地的黄也许是这世上最纯粹的黄。可世事无绝对,若让那人再亲临这片土地,一定会惊愕地发现那一望无际的黄色中间,已经夹杂着斑驳的红。
红的妖异,红的显眼。
能把土地染红,需要多少鲜血?没有人能给出答案,因为在这场旷世大战之前,从没有人有权利和魄力拿无数人命做实验。
戎田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平昌早已化作古,南石变成了一片瓦砾,原本大唐西域有名的几个重镇,在战争矩阵的推动下都已经成为了历史。不知道若干年后,会不会有人会在黄土和砂砾中拾起一枚大唐铜钱,联想这曾经在这里层有着一群群勤劳朴素的人民,这里发生过一场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夏国大军来势汹汹。无论大夏皇族,抑或匈奴人和铁勒人,都很清楚这一战的意义。没有一个部族能经受得起如此重大的失败,如果不能从大唐把损失连本带利捞回来,等待他们的将会是继续无休止的掠夺。
还有……夏国的衰败。
当他们踏上黄土地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战事的惨烈。夜以继日的猛烈进攻,让原本铜墙铁壁一般的大唐防线顿感吃不消。大唐军人虽然表现出了捍卫家园的决心,可在叛乱中的惨痛损失,在这时显现出了弊端。
丢下无数条人命过后,数座城池接连失守,战线一连向东推进了百余里。
不管彭远征还是代天涯,看着落入敌人魔爪的土地都带着一脸愧疚,还有滔天的恨意。除了恨侵占他们家园的野蛮人之外,更恨东方远行。若没有叛乱,以大唐之强盛,完全有能力把这些人拒之门外。
可现在,他们却缺兵短粮,所以只能像丧家之犬一般不停地逃。
夏国的胡子越战越勇,仿佛已经觉得胜利唾手可得。但这种盲目的喜悦,却在薛家堡戛然而止。
薛家堡是西域有名的重镇,因为地理位置关键,一直被作为内圈防御网的核心。只是长久以来战凌云老将军将边城守得固若金汤,薛家堡便一直没有派上用场。
到了战事最危急的时刻,这座以堡为名的重镇,终于发挥出了其战略作用。其颇高的地势、坚固的城墙和囤积的粮食和武器,让前仆后继的胡子变成了一具具尸体,薛家堡却如风雨中的巨人一般,始终屹立不倒。
而古朴厚重的城门之前,厮杀仍旧在上演着。
“杀!”
尘嚣之间,大唐的骑兵与夏国的血肉方阵又撞到了一起。金铁交鸣声伴着阵阵喊杀声响彻云霄。
血与肉的挽歌,仇与敌的厮杀!
遮天蔽日的大军阵中,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缓缓走来,和周遭的一切如此不相称。
她的眸子里带着天然的魅意,仿佛能让任何男人着迷。她那流云般的黑发盘起,高贵地如同云中仙子,垂下的一缕长长的鬓发随风而舞,更为她增添了一份神秘。
满地的黄土飞扬,宛如掀起了一场沙尘暴。奇怪的是,女子的一袭红色长裙在风中摇曳,却好像沾不上一点污渍。
这样完美的女人,理应出现在开满鲜花的庭院作画,抑或在宁静的湖泊旁抚琴,却绝不该来到血肉横飞的战场。
可是眼下,她非但来了,而且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平静的眸子没有半分波动。
她在寻找答案。
“杀呀!!”
尘嚣之间,一个满脸是血的大唐士兵忽然跃了出来,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对着女人的额头狠狠劈了下去!
他没有因为对方是女人而心存怜悯,面对这些妄图染指自己国家的侵略者,年轻的儿郎只想用手里的刀捍卫一切。
可就算如此,当看清楚苏媚儿那双魅惑众生的眸子时,力劈华山的刀势仍旧微微一掷,仿佛在杀不不杀之间产生了短暂的纠结。
苏媚儿没有惊慌,也没有躲闪。春葱般的玉手微微一探,两根手指便夹住了刀背。也没见她有什么动作,只不过微微一搅,就听“铛”的一声脆响,刀身立时断为两截。
那汉子面色大骇,却止不住身子前冲的势头。远远看去,仿佛是他正飞扑向苏媚儿的身体。
她当然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今生今世,她只愿意被一个男人占便宜,哪怕那个男人曾让她心如刀割。
她扔掉断刀,玉手再度一探,便锁住了那人的喉咙。
“唐安在哪里?”
她的声音没有任何情感,却仍动听地宛如黄莺出谷。
听到这个夏国女人能够吐出字正腔圆的汉语,那汉子微微一愣,再联想到已经穿得家喻户晓的“镇西侯三言断情,苏媚儿黯然神伤”的桥段,饶是被掐的脸色发紫,仍旧艰难地说道:“你……你是媚儿姑娘!”
苏媚儿微微一愣,问道:“你认得奴?”
“你和唐侯爷的事……大伙儿都知道……咳咳!”
一听这话,苏媚儿的手微微松了松。旋即眼神一热,继续问道:“你既认得唐安,那他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但他一定没来这里……”
苏媚儿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玉手一松,叹道:“他没来……他那么在乎老百姓的死活,怎么会没来?唉,你走吧。”
那人揉着脖子,满脸诧异道:“你不杀我?”
“他不喜欢奴杀人。”
苏媚儿没了再看那人一眼的兴致,转身便向尘嚣中走去,只是那背影说不出的落寞。
“混帐!让你们好好伺候乌朵,竟连人去了哪里都不知道!我留你们何用?来人,给我把这两个贱婢拖出去斩了!”
夏国营地,苏媚儿帐前。
一身铠甲的莫凌图怒目圆瞪,指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个女仆,满脸都是狠厉之色。
他生怕苏媚儿忍受不了军旅之苦,刻意给她安排了两名婢女。可是一连三天时间,每次他过来探望总会发现苏媚儿不见了踪影,两个女仆对着空空的帐篷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