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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生命如割-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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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挽救自己的婚姻,也是为了挽回自己作为一个女人的尊严,邹娜决定去找蔡芬,她不相信同为女人的她会一意孤行。就在邹娜准备找蔡芬理论时,却在一天晚上与蔡芬相遇在高峰大桥上。

  当时桥上并没有其他人。邹娜拦住蔡芬说:“蔡芬,我还以为你是有教养的女人,没想到你会去勾引别人的老公。”

  蔡芬原本不是真的喜欢郑金平,也无意与她争什么丈夫,但邹娜的话深深刺伤了她,蔡芬说:“你就是那郑金平的老婆呀,一看就是个乡下妹,难怪他死皮赖脸跟在我屁股后面也不愿理会你。”

  “你,你……”邹娜气得全身发抖,因此从恶语相向发展到推推搡搡,最后在推搡的过程中,一不小心将蔡芬从桥上推入了江中。

  吓得魂飞魄散的邹娜在短暂惊慌之后,赶紧逃离了现场,从而留下一个悬案。

  “原来真凶是她!”看到这,陈达功发出一声惊叹,没想到轰动一时的县委书记之女被谋杀的大案竟在这里找到了重要线索。陈达功虽对邹娜的遭遇充满同情,但这么重大的发现仍让他心中狂喜,立即拿着邹娜的日记找分管领导汇报邀功去了……

  *** *** *** ***

  春子获悉杀害妻子的凶手竟是邹娜,心情十分沉重。他宁愿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宁愿妻子蔡芬是自己不慎跌入江中,或者是死于郑金平之手,也不想看到一个柔弱女子与此扯上关系而负上法律责任。因为他清楚邹娜和自己一样,也是这场情变的受害者,而罪魁祸首正是自己曾经颇为信赖的同学郑金平。

  “爸,郑金平行贿的罪名成立,会是什么结局?”春子问蔡学良。

  蔡学良想了想,说:“至少也得判个六七年吧。”

  “才六七年?太轻了!”春子愤愤地说。

  翁婿二人又说了一会话,许是太累了,春子终于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春子决定去看看李唯一。“这个倒楣的家伙虽然没少干缺德事,但对自己还是够义气,要不然也不会写信给岳父以阻止蔡芬和郑金平来往。”春子听岳父简要介绍了他的情况后,这样想。

  当李唯一看到昔日好友春子来看他时,竟然像个孩子似的哭起来:“春子啊,你这个混蛋,你没死啊,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看着神情憔悴、满脸胡须的李唯一,春子心如刀绞,说:“你受苦了,但也怪你自己,干嘛做事这么冲动,特别是违法的事,你也敢做出来?”

  “唉。”李唯一叹息一声:“个中情由一言难尽,不过能看到你回来,我真的很高兴,求你设法救救我吧。”

  春子说:“我问过我岳父了,说你触犯了法律,他作为县委书记,也不能枉法啊。”

  李唯一听后垂着头,不言语。

  春子便接着说:“你我是好兄弟,能帮上的忙我一定会帮,请问你还有什么要我办的吗?”

  李唯一说:“我其实也不惧坐几年牢,只是放心不下赵晶晶,她为我付出了那么多,却一点点回报也得不到,我对不起她。”

  春子说:“我刚听岳父岳母说起你与赵晶晶之间戏剧性的故事,虽然知道得不具体,但以我过去对她的了解,赵晶晶确实是一个十分难得的好姑娘,如果你信得过我,我一定会好好安慰她、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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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公安局,春子又去文州找赵晶晶。赵晶晶见春子回来了自然十分地高兴,但一提起李唯一却又是焦虑万分。

  两人在一家茶吧里坐。赵晶晶说:“我真不知道事情会弄成这样,其实就算他拿不出二十万,我也终究会嫁给他。他何至于要去行敲榨勒索的违法勾当。”

  春子吃惊地说:“原来是你逼他拿出二十万来娶你?”

  赵晶晶连忙摇头:“我哪里会这样对他,是我爸爸不同意,故意难为他的,但也没想到会将他逼上犯罪的道路。”说着,赵晶晶近乎央求道:“牛主任,看在你们是好朋友的份上,也看在我曾经是你同事的份上,你救救他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坐牢啊。”

  春子叹息一声,“我何曾不想帮他,只是我帮不上啊。”

  “你不是蔡书记的女婿吗,就算蔡芬姐她不在了,但你们的亲戚关系并没有改变啊。”赵晶晶边说边流泪,“你去求求蔡书记吧,他不可能不给你一点情面的。”

  春子说:“其实我已经求过了,他说不敢循私。”

  “谁说不能循私,你我都在党政机关呆过,哪个地方、哪个单位不是领导说了算,你去求求他好吗,我求你了。”赵晶晶用手抹了一把眼泪,“我去看过几次唯一,他又瘦多了,我好担心他。”

  赵晶晶的话让春子不忍拒绝,只好答应回去想办法,让李唯一早日洗脱罪名、重获自由。

  回到高峰已是晚上七点多。刘秀见女婿还没吃晚饭,赶紧到厨房热饭菜,一边对春子说:“看到小赵了吗,她一定很着急吧。这个李唯一也是,有小赵那么好的姑娘跟着他还不够,非要弄那么多钱干嘛。”

  春子说:“我见到赵晶晶才知,并非李唯一财迷心窍,而是赵晶晶的父亲有意为难他,说李唯一若拿不出20万,就别想娶他的女儿。”

  “哦。”刘秀恍然大悟。

  春子吃过饭,见岳父还没回来,便问:“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刘秀说:“香港一个经贸考察团来高峰了,估计你爸要陪到很晚。”

  “香港!?”春子一愣,他不由得想起了远在香港的戴子慧,不知她父女现在可好?

  刘秀见春子呆呆地想着心事,便问:“是不是想找你爸说李唯一的事?”

  “嗯,对,对……”春子回来后一直未曾提起过戴子慧这个人,更未提起过自己到过香港以及与此相关的离奇遭遇。一方面是他不愿提起,他一想到自己在香港遭胁迫蒙受奇耻大辱的那一幕就感到心悸;另一方面,这事说出来如同天方夜谭,有谁能相信他会与香港十大首富之一的千金有过那样一段情缘?

  “你是想求你爸帮帮李唯一对吧?”刘秀说。

  春子点点头:“我和李唯一是好朋友,又答应了小赵,所以我想等爸回来了,再求他想想办法。”

  可是等到晚上十点多,蔡学良仍然没有回来,刘秀便催春子先去睡:“你又跑了一天,也累了,先去睡吧,我见到你爸。会和他说的。”

  春子不依:“这也不算晚,还是等等吧。”说着,来到阳台上,望着满天的星星发愣。他想起了过去在高峰工作时的情景,李唯一与自己尽管志趣和性格上都存在差异,但却是真诚相待的好朋友,现在他身陷囹圄,自己又怎能袖手旁观。

  晚上十一点的样子,蔡学良终于回到家里。刘秀为他端来了热茶,指指阳台,说:“春子这孩子还没有睡,站在阳台直发愣。”看来蔡学良的心情很好,他微微笑笑:“春子又在胡思乱想些啥?”刘秀噜噜嘴,示意蔡学良过去看看。

  “春子,在发什么呆呢?”蔡学良走到阳台,轻拍春子的肩。

  “哦,爸爸,你回来啦。”春子正望着满天的星星出神,也不知思绪飘向了何方,听岳父唤他,这才回过神来。

  “来,来……”蔡学良叫春子来到客厅,从公文包中取出一本册子,对春 子说:“你看看,香港环宇集团准备在高峰投资10亿元兴建一家大型化工企业,这可是全县最大一笔引资项目,建成投产后将大大增加全县的财政税收,还将促进相关产业的发展。”

  春子翻了翻那本印装精美的公司画册,仍然在想着心事。

  蔡学良不解地问:“怎么啦,你不觉得这是高峰人民的一件大喜事吗?”

  春子却说:“这固然是一件大喜事,但在此时此刻,我更担心李唯一。我今天去看了他,他真的很惨。”

  “你还是想求我去帮他?”蔡学良知道春子心里在想什么。

  春子说:“我希望你看在他是我朋友的份上,也看在他曾经是你部下的份上,帮他渡过这个难关好不好。”



  蔡学良突然仰身靠在沙发后背上,不言语。这时,刘秀过来端起茶杯,说:“老蔡,茶凉了些,喝一口。”蔡学良接过,看了看刘秀,又看了看春子,将茶杯放在茶几上,说:“春子啊,你也不小了,看任何问题、做任何事情都要分清是非,李唯一触犯的是法律,不是某个人可以随意为他脱罪的。”

  春子见岳父不肯帮忙,脸色变得很难看。

  蔡学良见状又说:“你想过自己今后的路怎么走吗,你应该跳出所有情感上的棘绊,去干一番事业。”

  春子并不服气,说:“难道叫我对朋友的困难视若无睹吗?”

  刘秀赶忙打圆场说:“你爸的意思是让你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事,朋友不是不要帮,而是要看怎么个帮法,你要你爸去干预司法,不是为难他吗?”

  春子听了更气:“妈,刚才你都说帮我劝劝爸爸,没想到你出尔反尔。”

  “你怎么说话的?”蔡学良也生气了,“你妈妈一向待你如己出,你却说她反复无常,像话吗!”

  春子不再着声。刘秀强挤笑容说:“好啦,好啦,都把话说严重了,我们是一家人,别为一个李唯一闹出什么意见。”

  这时,春子站起身弯腰向岳父母行了个礼,说了一声:“我先去睡啦,你们也早点休息。”随后转身进房间自个睡去了。

  蔡学良气极,对刘秀说:“你看看,我哪点对他不好,他却为了一个李唯一对我这样。”刘秀劝道:“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倔。”说着叹息一声:“唉,也难怪,在外面风雨飘摇两年多,一回来又面对这么多变故,确实够他受的。”

  蔡学良舒了口气,放宽了心情,说:“不是我不想帮李唯一,让春子尽到他对朋友的那份情,而是李唯一的事情已闹得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更何况我坚持查处郑金平,牵涉出不少贪官,许多人在盯着我,等着抓我的小辫子,我能不慎重吗?”

  刘秀说:“明儿个我和春子聊聊这些理,但愿他能够理解你的难处。”

  蔡学良点点头:“高峰经济正加速迈进,正是有志之士干一番事业的时候,真希望春子能早日走出自我的小恩小怨,重新投身发展的洪流。”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春子在第二天的早晨便走了。出门时留有一封短信,上面写道:

  尊敬的岳父母大人,感谢你们对我给予的关怀和帮助,我一辈子都不会忘怀。我已经有负一个朋友所托,所以更加不想让另外一个朋友失望。我先走了,去做一件我认为该做的事。不过请你们放心,过不了多久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多保重!

  拿着春子留下的短信,蔡学良夫妇的眼眶竟不约而同地湿润了,他们不知道春子此去何往,更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该做的事,只知道苦命的春子又成了他们无尽的牵挂。

  春子到底要去哪里?请看下集。

  
【第60章】牛磨村省亲
春子离开岳父母家后,来到安放妻子蔡芬骨灰的公墓,对着镶嵌在碑石上的妻子的瓷像三鞠躬,然后长久地凝视着她的遗容,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发一言。

  此时已到上午九点多钟,原本爽朗的天空变得昏暗,使春子的心情愈加郁闷。他离开公墓后便向着净林禅寺的方向走,偶有公共汽车经过他也并不拦住上车,只顾一路步行。

  春子是去向父亲道别的,但他又不急于立即看到父亲,因为道别之后自己就要离开了,他不想这个过程进行得那么快。

  一路上,春子想了很多:父亲出家,决心了绝尘缘,父子之情恐难再续;妻子已故,夫妻相守已无可能;现在连朋友落难,自己也是爱莫能助,那么留在高峰又有何用?

  但最终让春子决定现在就离开高峰的原因是他牵挂着牛芳玲。

  蔡学良拒绝出面帮助李唯一的事对春子打击不小,他觉得有负赵晶晶的重托,他觉得让赵晶晶和李唯一失望了,因此非常痛苦和无奈。可就在此刻,他想起了自己曾答应过牛芳玲很快会去看她,春子再不想让朋友失望了。

  行至半路,天空开始下雨,虽然不是很大,但由于路旁并无遮掩之物,也足以让春子湿身。春子因此加速了脚步,开始小跑,想增加运动以排解雨水带来的阵阵寒意。同时一再回过头去张望,无奈的是此时偏偏又没有车辆开过来。

  后面终于来了一辆大巴,从前玻璃上的大字可以看出是开往净林禅寺的旅游车,春子赶紧挥手召唤,但可气的是车子像是一口冷酷的巨棺,毫不理睬路旁通体湿透的春子,无情地呼啸而过。春子忍不住骂道:“就你们这种人也配到佛门圣地去,佛祖真是瞎了眼啊。”

  气愤归气愤,跑还是要继续跑。快到净林禅寺的门楼时,春子终因体力不支昏倒在地。有进香的游客看到,撑着伞七嘴八舌地过来瞧热闹,却没有一个人将春子扶起。大约有十多分钟,闻讯跑过来的一名僧人才将春子背起,口中直呼:“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游客见状,像刚刚省悟过来一样,纷纷跟在僧人身后打着雨伞。

  *** *** *** ***

  春子醒来时,已是下午。他一睁开眼便看见父亲正深情凝望着自己,心里一热,但当目光扫过他一身的僧侣服饰时,心中又一凉,因为他知道,不论父子之情是多么深厚,父亲出家的现实始终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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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动,你还在输液。”春子手刚一动,立在旁边的一名医生模样的人便制止道。

  “阿弥陀佛,春子,你现在是在景区管委会的医务室里打点滴,听医生的话,好好躺着。”

  父亲的话让春子又感觉到了一丝温情,他说:“爸,我怎么被送到这儿来了?”

  牛树人说:“你淋了雨,昏倒在地,被我师兄看见,送到这儿来的。我师兄认得你,所以通知了我。不过,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呢?医生说你精力不济,又遭雨淋,所以受了风寒,想必你是一路走过来的吧。”

  春子说:“是啊,我是专程来看你的,同时也向你告别。”

  “告别?”牛树人不解,“你又要出远门吗?”

  “嗯。”春子说:“这里已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了,我不想再呆在家里。”

  春子的话让牛树人感到心酸,其实此话是春子有意这样说的,只听他又说:“我妈死了,老婆也死了,现在连爸也弃我不顾,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牛树人沉吟良久,说:“人之生老病死,悲欢离合,自有定数,你不要过于悲伤;世事变幻莫测,诸行无常,你也不要过于执著。”牛树人接着又说:“沸法博大精深,可惜我只会对所读的佛经生般硬套,还不太懂得如何以佛法的智慧化解世人生活的悲苦。”

  春子说:“现实变得残酷,难道靠几句佛经可以化解吗?爸,你别执迷不悟了,只要你肯还俗,我就不会离开你。”

  春子看来是想作最后的努力,可牛树人矢志向佛,又怎么肯半途而废,不仅如此,他还想春子也一同接受佛的智慧。牛树人说:“本寺方丈净苦法师是有道高僧,他不仅能将艰涩难懂的佛经解读得通俗易懂,而且能用佛法来净化世人的生活品质、指导世人的生活实践,只可惜他在前几日到河北赵州与那里的僧人交流学佛心得去了,要不然你现在就可以当面领受他的教益。”

  春子听了很不以为然,说:“有那么神吗?”

  牛树人说:“佛有八万四千法门,能度一切苦厄。”

  说话间,春子的点滴打完了。立在门外的医生被牛树人叫来,给春子拔了针后,开了一些药,同时叮嘱一定要调养几日方得恢复。春子无奈,只得听从父亲的安排,随他暂时住在净林禅寺内。

  净林禅寺虽然游人不断,但大佛清灯之下人们未敢喧哗,因此也不失为清幽雅静之地。可尽管如此,住在此间的春子仍然心绪烦乱,待病情渐渐好转后,他便向父亲辞行。

  牛树人见留他不住,便关心地问询他,此时离开家乡要去何方,今后作何打算。

  春子回答说:“我是去深圳,因为芳玲在那里,他需要我照顾。”

  牛树人说:“原来她也在深圳!想当初我反对你和她交往,是因为她父亲与你娘私通,我心存怨恨,后来我也想通了,只有减轻自己的憎恨心,身心才会安稳,憎恨别人,其实是和自己过不去,更何况他的女儿是无辜的,我不应该对她也有成见。”

  春子说:“难得你会这样想,这都是佛教你的吗?”

  牛树人点点头,问春子:“她好像也有几年没回家了,她都在外面干些啥呢,又怎么需要你去照顾?”

  春子若有所思,骗父亲说:“她一直在深圳打工,有一次在车间不小心被机器所伤,到现在都没有恢复,所以我想去照看一下她。”

  牛树人说:“你为什么不去告知她家人?”

  春子说:“我原本也想回牛磨村一趟,看看大伯他们,顺便也将芳玲受伤的消息告诉她的家人,但是我曾答应过芳玲,不要将她受伤的事说给她家里人听,以免全家人都为她担心,她说了,待身体痊愈了,她会回家看望亲人的。”

  “哦。”牛树人点点头,说:“既然你也想回老家看看,那就回去一趟吧,别与家里人说起芳玲的事就是了。”

  “可是,我总觉得无脸回去。”春子垂着头,叹息一声。

  “这又是为何?是因为科技种养让乡亲们遭受损失的事还让你耿耿于怀?”见春子不着声,牛树人又说:“我佛慈悲,只要我们诚心面对过往的错事,会得到原谅的。”

  其实春子心中所想又岂止这些,父亲出家、妻子猝死,让他伤心之余备感羞辱,实在无颜面对乡亲父老。但思乡之情还是挥之难去,已经到了家门口了,却不回到家中,总觉得于心不忍、于理不通。虽说自己已见到了父亲,但家中还有那么多亲人,又怎么会不想念他们呢。

  这样一想,春子听从父亲之意,决定回老家看看,以解两年多离家的思乡之苦。

  临行前,牛树人交给春子一个布包,说:“这里面是两本经书,你在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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