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倾天下-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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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颜颜你在这里。”有男子粗重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耶历赫到了,他挥手屏退了玉笙和黛尔,在我惊讶的眼光中,他在玉笙刚才的位置半跪下来,像是要为我的脚背按摩。
我终觉得尴尬,将脚往长长的裙裾下一缩,却还是被他一把将纤纤的右足握在了掌心中,足部**柔若凝脂,只是脚背高高浮肿。
“真是辛苦颜颜。”他怜惜地用指尖轻抚我的脚背,我却是趁机挣脱他手的钳制,将双腿蜷缩在软塌上,抱膝而坐。
“调皮的性子倒是一点未变。”耶历赫朗声笑着用手指撩一下我洗后犹自濡湿的头发,就不再勉强。
现在离孩子降生还有四月的时间,我迟疑一下说道:“我毕竟不能一直在密宫中。”
“但是……”耶历赫沉吟,“繁逝还是不要回去了。”
“为什么?”我问道,“难道怕翁戌家族会对暗中我不利?”
“也不全是这个。”耶历赫凝视我此时的清铅素靥,“是我一直感觉,有人在找你。”
“找我?”我震惊地指着自己。
耶历赫认真点头,证明他并没有开玩笑,“说出来也许你不信,而且是多方势力的人在找你。”
我愈加震惊,反问道:“怎么可能?”
他强健的双臂带着独占的霸气将我拥入怀中,一点点箍紧到我骨骼发痛,“我真的怕失去你。毕竟你是那样美好,能倾了我心,也能倾倒其他男人,让他们对你念念不忘……”
我低头伏在他的怀里,淡淡说道:“可是我身上怀的是你的孩子,除了你这里,我还能去哪里?”
“颜颜。”他极其珍视地捧起我的脸,如此性情爽利的他竟有些扭捏,“时至今日,你可有一丝一毫地喜 欢'炫。书。网'我吗?”
我霎时瞪大眼睛看他,他这句话带给我的震惊程度绝不亚于刚刚他说“由多方势力在找我”,我从未料想到他居然会这样问我,面前这个男人,对我做过的许多事都是强势的,在集州刺史府中他强迫我为他偷取虎符,曾经三次强行掳我到鄢都未遂,又以天下要挟强迫我嫁给他。
可是,我自小就有主见,最见不得就是别人对我的任意控制与支配。所以面对他的强势,我本能的反应就是抵抗与反感,最顺从的时候,就是将自己予取予求地给他,那也只局限于身体而已,心却不能。说实话,我对眼前这个男人,我今生的夫君,甚至我身体中现在还怀着他的血脉,却从未想过“喜 欢'炫。书。网'”这两个字。
“我……”瞑濛的双眸对上他充满希冀的眼神,我嗫嚅着说出:“我不知道。”
“哈哈……”一切的情绪皆被他的几声笑遮掩过去,“若是以前你一定会斩钉截铁地说,不喜 欢'炫。书。网',但是你现在会说不知道了。”他将我的一只手拉过去贴在他温热的心口上,“这样,我已知足。”
颜倾天下 《颜倾天下》 第二部 故国相望隔雨冷3
章节字数:1571 更新时间:10…06…20 19:28
夜愈渐深沉,愈渐静寂,房中只有火炉中银炭燃烧时发出轻微的爆鸣声,镂花银壶中的香料被被暖气熏出一缕若有若无的清幽香气,淡淡地萦纡在鼻尖。
我深深一嗅,那香甜的气息便缓缓流过四肢百骸,让整个身体感到酥软舒适。上好的安神香,是耶历赫因为我夜夜失眠而特意重金求购来的。
身边躺着那人薄唇紧抿,呼吸粗重,已是睡得极熟了,可是我依然清醒得一丝睡意也无,露在锦被外的修长手指,无聊地敲点着坚硬的紫檀木床沿,借着幽昧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右手的中指,素净的指甲下还残留着些许接近白色的粉末。
被耶历赫紧紧地搂在怀中,我尝试着牵动了一下手臂,根本动弹不得。我略略转过头,看他依然熟睡着,我动作轻慢地将他箍住我手臂上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小心扳开,每动一下我都警惕地观察他的面容,等到我完全可以脱离他的钳制,用手轻轻一抹鬓角,发现已被细密的汗水濡湿。
翻身下榻时,看见他还是以原先的姿势仰首躺着。一颗悬着的心才略微放下来,我将藏在右手指甲中的白色粉末尽数弹走,在暗色中如尘埃般湮灭,看来绿萝姑姑给我的东西十分有效。
我拉紧了披在肩上貂皮外衫,赤足行走未着丝履。看着黑魆魆的四周,镂空青铜火炉中透出的红光,将四壁景物覆盖上一层浓重的艳色,这里不像是一个房间,而像一个幽邃的地道的入口,黑暗中我的手探出去,指尖触到一个冰凉的物什,然后用劲一转。
我屏息借助炉火的幽光,踏着寒意沁人的地面向更加深暗处走去,轻微得连足音都没有,能听见的唯有我的呼吸声,一点点由平缓变得急促,同时随着我的脚步,心弦也一点点绷紧。
一张闪着墨玉光泽的桌案上,案上没有灯,却摆放着一方雅致的青玉雕琢的底座,上面一颗硕大的南海明珠,散发纯净的珠华淡淡。在这极淡的珠光下,我看见直到房顶的紫檀雕花二十四幅密格木书橱,其间井然有序地排放着各种文书、木简,桌案上亦是散放着一些耶历赫与黑甲士联络用的蜡丸与飞信。此处正是正是北奴密宫的最隐蔽处,无人可以进来,除了耶历赫本人,还有被他亲带进来的我,连平日最亲近的侍从也不可以。
我默然坐下来,经过刚才一段时间地摸索,我的背脊上已经有了薄薄的汗意,在这样的冷寂的夜中迅速发凉黏湿地贴在我的背上,我踌躇再三,还是拣起桌案上一颗龙眼大小蜡丸。
在明珠灯下一照,乳白色的蜡丸正中透出一痕极细的黯色,我眯缝着眼眸看着,果然密令就藏在蜡丸里面,可是这密封着的蜡丸几乎滑不溜手,我若冒然打开,很难不留下痕迹让耶历赫生疑。
即使如此,也不是全然没有对策。我按住一侧蓬松的发髻,慢慢地抽出一枚极细的纯金发针。指尖捏住镶在末端的宝石珠子,将针尖一侧放在火炉上烧,直到浅金色的发针透出微微的红光,然后屏气凝神,将发烫的发针疾速地穿过手中的蜡丸。
蜡丸遇到烤炙得极烫的发针,就像如汤沃雪般,立即融出一个微小的洞,我将手压在末端的宝石上再一用力,终于将藏在丸心的一卷薄绡给顶了出来。
那是耶历赫要发给黑甲士的密令,我蹲下身捡起来,谨慎地摊开细看,几个字看下来,直感觉一股幽凉寒意缓慢地渗入心肺,侵入体内后又慢慢衍生出如冰丝般的锋利。
我面无表情地将那一卷薄绡掷入火炉中,看它迅速被火舌吞灭。然后拿起另外空白的一卷仿照耶历赫的字迹写上一行字,又给它原封不动地放回去。被发针烫出的孔是极小,再用腊封死后,几乎看不出一点的端倪。
等到一切做完,我便又悄悄地退了出去。又蹑手蹑脚地爬进锦被,以我最初的姿势躺下。此时,耶历赫的一只手似是无意地探到我的小腹上,掌心滚烫,我顿时惊得一个激灵,回头看见耶历赫熟睡的面容,我才暗自舒了一口气,那半夜他的手就一寸都未离开我的小腹,源源不断的热度从他的掌心传来,腹中的那个平日爱动的小生灵也格外地安分。
颜倾天下 《颜倾天下》 第二部 故国相望隔雨冷4
章节字数:2431 更新时间:10…06…18 16:11
次日,我见到了绿萝姑姑,将在心中酝酿多日的想法对她一说,绿萝姑姑听完后就颦眉,但细细思量后还是同意我的做法。接下来几日,我以孕中烦闷为由常常地驾车外出散心,原本同行的只准有绿萝,玉笙,原本我不想带着北奴侍女,尤其是卓尔心思成熟细腻,不想黛尔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但是如此招人引目,所以还是不得不带着她们二人。
我让玉笙拖着卓尔扯东扯西地聊一些东西。而黛尔留在车中,自己和绿萝姑姑坐在近侧,不时低声密语两句。
“公主。”绿萝忧心忡忡地看了眼车外,说道:“所说公主上次在这里遇见了七王的随从,但是不代表他就一直会在这里,又如何去寻找。”
“守株待兔毕竟不是办法。”我浅笑道:“这里只是有一个寻人的线索,待会去询问一下当地的牧民,尤其是这里的孩子,问一问有没有一个会玩弹珠的胤人。而且那个景平体魄面容都与北人相异甚大,应该不难问出来。”
“哦。”见我面容平澜无波,绿萝也稍稍安定下心,“一切就听公主的。”
沿途陆陆续续地问了一些人,都说对有这样一个人有些影响,不过众人的言辞上有些出入,有些说他留在这里,但是居无定所,还顺手还指了个地方,说那人常常在那里与孩子们玩弹珠。还有些人听了连连摆手,说这样的年岁,怎么会有胤人又如此胆子还留在北奴境内不走。
我权衡一下,还是决定驾车去上次偶遇景平的地方看看,说不定的真的如那些牧民所说的。这里的道路极不平坦,坑坑洼洼地长满了一蓬蓬枯瘦的骆驼草,长期马车内的上下颠簸让我感觉腹中微微的难受,我一手按在腹部,轻咬住下唇强忍着。
大概过了有半注香的时间,我听见车外玉笙欢快地唤我:“小姐。”
“怎么,到了吗?”我努力压下喉间涌上来的不适,声音艰涩地问道。
“不是。”玉笙撩帘进来,坐在我身边指了方向道,“小姐你看,他正在驾车。”
我顺着玉笙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对面三丈开外,景平头戴着开了洞的皮帽,弄得灰头土脸地坐在一辆破旧的马车上。
玉笙有些激动,问道:“小姐,怎么做?要不要玉笙将他叫过来?”
“咳。”我轻咳一声,低声道:“做得太明显,会让人生疑。”我微仰下颌示意玉笙不要声张。
绿萝赞同地看了我一眼,然而玉笙却是有些发急,“小姐那怎么办?他快要走了。”
“玉笙,我渴了,倒杯茶过来。”我淡淡吩咐道,在她低头倒茶之际,我嘴唇翕合将几句话送入她的耳中,末了我又笑着说:“玉笙,外面那车夫车夫驾了半天车应该也渴了,你给他也端一杯茶出去。”滚烫的茶水从壶里流出一线被注入杯中,腾腾地还冒着白气。
玉笙乖巧地领命出去,我朝绿萝眨一下眼睛,绿萝是聪慧之人,亦是心领神会地一笑。
玉笙出去后不消一会,听见痛苦的“啊”一声**,随即我们乘坐的马车像是与什么相撞后被迫停下来,整个车身剧烈地颠踬一下,我感觉猛地人像是要被甩出去般向前倾,绿萝和黛尔冲上前拼命地抱紧我才不至于让我跌倒磕碰到小腹。
“虚惊一场。”绿萝拍着心口叹道,见我眼神示意,随即拨高声音问车外:“这怎么回事?”
“小姐。”玉笙苦着一张脸,绞着衣角怯怯地唤了我一声。
原来玉笙端茶给车夫的时候,不慎手一抖,那滚烫的茶水全浇在了车夫握着缰绳的手上,那车夫吃痛一时没驾驭住马匹,于是就装上了迎面而来的马车,就是景平所驾的马车。
“痛死我了,痛死我了!”那车夫忍不住地甩着手连连惨叫,手背上烫红的地方登时肿起来了一串晶莹的燎泡。
“玉笙姑娘!”景平已经认出了车头的玉笙,可是玉笙躲躲闪闪地不肯承认,一口咬定不认识他。本来就有些混乱的场面,那时车夫激痛交加下暴了粗口,这下惹恼了白白被撞了一下的景平。两辆马车顿时相持不下,争执起来。
我听得外面吵吵囔囔,朝向黛尔道:“黛尔,你出去看看。”可是我心知肚明,黛尔出去只能是添油加醋,吵得更厉害罢了。
果然,黛尔一见那人就是曾经在柯尔一带,与她有过口角之争的人,今日冤家路窄,黛尔顿时柳眉倒竖,呵斥道:“怎么又是你,上次差点害了夫人不说,这次又无端端地撞了我家夫人的马车!”
景平亦是不服,“是你们的车撞了上来,居然还反咬一口,真是太不讲理了!”
“你……你……你这个胤人,上次饶了你,这次不说清楚休想走。”黛尔真的动了肝火冲着他喊道。
“我还有事,懒得跟你们争执。”对面景平轻便地跳下马车,不打算要那辆破车了,转身就走。
我在车中看到他要离开,从袖中拿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银票,叠成小小的四方角,令玉笙将银票给他,说几句软和话,打个圆场,莫弄得这样僵。
玉笙笑吟吟出去将银票给他,“这位小哥,我真的不认识你,但是对不起,是我们有错在前,这银票是我家小姐给你的,赔您的马车还有您撞伤没有,如果伤到了就拿余钱去看大夫。”
景平倒也硬气,对于玉笙递上的银票执意不肯收,这时旁边不明事由,又怒火中烧的黛尔一把将玉笙手中的银票抢过,啐道:“夫人也忒厚道了,对这种人这么客气干嘛!”
我坐在车里将一只手压在膝上,愁眉看着他们,微微有些着急,此时银票已在黛尔手中,这个莽撞的黛尔要害得我功亏一篑吗?情急之下,挥手让玉笙进来,轻声在她耳边嘱托几句。
玉笙再出去时,不动声色地又将银票拿了回来,又在景平鼻子前面一晃,顾自笑道:“黛尔说得极是,小姐真是厚道,对这种人客气什么?想必是自家的主子没调教好,才这般的无礼放肆。”
“玉笙!对,我们不认识!”听到玉笙言语中冒犯韶王,景平霎时暴跳如雷,一把夺过玉笙用双指夹着在他眼前晃悠的银票,挑衅道:“本来我是不想拿的,现在这钱我还偏要了,怎么说!”
“唉。”一只纤纤玉手将毡布厚帘挑开些微,车内之人慵懒地曼声说道:“吵了半天,我也乏了。你们两个怎么连这点毫末小事都处理不好。”
颜倾天下 《颜倾天下》 第二部 故国相望隔雨冷5
章节字数:4225 更新时间:10…06…19 20:40
耶历赫已经做好安排将我先送往北奴境内一处秘密的地方,那里远离鄢都,而且景致幽静,在那里待产最好不过。离别之际,他先是捧着我的脸看了半天,又意乱情迷地吻了我多次,由于怕伤到我腹中胎儿,不敢有过多的缠绵。
“颜颜。”耶历赫**着我宛如水缎般的长发,又俯身亲一下我娇俏的鼻尖,“真不舍得让你离开我。但是,你生产之后,我即刻亲自去接你们母子。”
听他信誓旦旦地承诺,我只是轻若蚊蚋地应了声“好”。
我被送去秘密安置之前,我提出想要会一趟繁逝,毕竟那里我住了五年,而且对于繁逝的旧主嘉瑞,我始终怀着一种特殊的感情。而且,绿萝姑姑对此也是欣然前往。
繁逝座落的云坪山上北有横亘如伏龙的覃积山脉,鹰断峰,莫云峰,绛华峰,落铁峰,擎帘峰五座削直的险峰直插云霄。相比之下,云坪山这块弹丸之地就显得低矮很多。在云坪山上放眼望去,北国初春景色,山峦坡陀起伏,林木深秀浓郁,层叠交错的深绿、碧绿犹如入画时笔墨披离。
我在玉笙与绿萝的搀扶下,踱步到祭祀堂中。此时已是暮色四合,祭祀堂正中闪着一壁星星点点光华的烛火,隔着昏瞑的暗色看去,那一盏盏玲珑雅致的莲花灯仿佛就静静地浮在袅袅的香雾中,宛若一帆帆小舟停泊在静水中一样。
我示意玉笙替我去为历代公主的长生灯添一回桐油,玉笙领命而去,我则是默默地跪在一个蒲团上,在摆放着公主灵位的高大桁架漫延成的阴影中,双手合十地想一些事情。
仰倾城之貌,禀慧质之心。
这里谁是?这里谁又不是?想着想着,逐渐地就要一层薄薄的悲凉附在心壁上。
此时,身后传来哀婉绵长的一声叹息,绿萝眼神空茫地仰首,“到底何日才有公主诗中所言的‘三世无犬吠之警,黎庶忘干戈之役’。”
她是在无意叹息,我却猛地想到今日就是大胤与北奴双方会见之期,今日会晤之后,是和是战,立即就会明朗。
眼前萦纡缭绕的缥缈烟云,淡淡地凝结成纯粹的白色,恍若一个人朦胧的剪影,丰神如玉,钟灵毓秀。不枉费我所做的,但愿他能全身而退。
在祭祀堂凭吊之后,我就携着玉笙与绿萝离开繁逝,前往耶历赫安置我的地方。他国政要事缠身,分身乏术,再加上不可招人注目,所以只派了手下的一支精锐甲士,一路护送我们。
一路渐行渐远,院落小小的繁逝宛如云坪山眉间的一颗黛色的美人痣,云坪山小,繁逝更小,几经颠簸,繁逝已经彻底地隐没在一片纷扰繁芜的墨绿色中,云坪山也在庞大的覃吉山脉遮挡下看不见了。
夜色沉寂,四处游散的暗魅轻轻挑破比一层轻纱还要单薄的月华,错落的林木间月影摇落得支离破碎。绿萝用早备在车中的火折子,点亮了车顶上悬挂的琉璃灯,顿时,透过琉璃灯表面繁复的切面,映照得四壁一片光泽柔和,清辉如水。
我看着那簇跳动的焰光,已然记不得这是第几次经受暗夜中的车马颠簸。我不敢闭眼,因为一闭上眼睛,潜藏在记忆深处无数与此相似的画面就会更迭出现,或许是零星的一点灯光,或许是静栖的一只暝鸦,或许就是印在铜冠上,衣袂间一抹更深露重的痕迹。随即又渐渐地扭曲,模糊翻涌出深不见底的漩涡,人处在这样的激流回旋间只会愈陷愈深。
“停下!”一声凭空而来轻啸,如同锋芒四射的剑刃霎时划破浓重的暗魅。马被、强制止步时被缰绳勒得前蹄高高地扬起,随即传出急促的勒马声,和纷乱的马蹄落声。
“谁?”我心中蓦然一紧,问得声音极小,拦车的人应该没有听见。
“颜卿,是我。”他轻轻说出的几个字犹如借助暗夜的波澜般腾涌着传入我耳中,在耳壁间撞出的回音声声不息。
韶王,高奕析。
即使相隔五年,我想我还是不会听错的。
守护在马车周围的甲士,见到有人暗袭马车,一时间“霍霍”刀剑交响,利刃皆已出鞘,陡然感觉四周杀意森然,十余名甲士横眉怒叱,蓄势要手刃那人。
“退下,全部退离我们十丈以外。”我在车里神色澹澹地下令。这些人都是受过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