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夫子-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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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芷琪把齐霜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确实齐霜也是个美人儿。可是这样的人怎么会弄成这样呢？你看她现在脸色苍白如纸，头发凌乱，身上的衣物歪歪斜斜的。好吧，先来一朝落井下石。蓝芷琪深呼吸了几口气，卷起袖子，把手举得半天高，瞄准目标，“啪”的一声，一个巴掌不偏不倚地落在齐霜的左脸。那齐霜无意识地摸了摸发烫红肿的脸，眼泪马上翻山倒海地往外飙，像杀猪一样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唉，好久没像这样打人打得那么爽了。”蓝芷琪说着，然后用手指点了点齐霜的肩膀问：“痛吗？”
齐霜哭着猛点头。
“还懂得痛，那就证明你心还没死咯。你不要哭，哭哭哭，哭什么哭。真不明白你们这里的女人怎么动不动就以泪洗脸，你们国家大西北那里水荒，那么多眼泪你拿去救灾。”
“叫你不要哭，还哭。”蓝芷琪使尽全身力气把齐霜从桌子上拉起来，做势又要往她脸上再掴一个耳光。
齐霜马上用手盖着脸抵挡。其实平时的齐霜并不会就这样站在那儿任由其他人打，今天她真的是心碎了。
“很好，还懂得保护自己。喂，你不要再哭了，你的哭声一点都不动听，再加上你现在的这副尊容，我实在受不了。”蓝芷琪叉着腰说。
齐霜倔强地收起了泪水，抽泣着。
“先告诉我，你到底怎么回事，你看你的大厅，比昨天还壮观。”蓝芷琪指着面前的东西。
“他……他……。”话还没说到一半，又哭了。
“叫了你别哭，你还哭。”蓝芷琪大声吼到。吓得齐霜呆了。
“把话说完。”
齐霜带着抽泣声，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听到蓝芷琪的头快炸开，到最后终于都听懂了她的意思。原来璟麟的爹也就是慕月山庄的二少爷欧阳洛带了一位青楼女子回庄，准备收为二房。齐霜吵不过欧阳洛便与他打了起来。不过看情况齐霜输了。
“你们这里的男人，个个都三妻四妾，有什么好哭闹的。”蓝芷琪试探着齐霜。
“别的女人能跟其他女人分享一个丈夫，但我不能。我无论怎么说都是丞相的女儿，怎能与其他女人相比较。况且这是圣上的赐婚，他怎能这样对我。”
好一个齐霜，对了蓝芷琪的味口。
“听你的语气，你是不能接受多女共侍一夫咯？可是怎么从我看来，你根本就不在意这段婚姻呢？”
“我本一心嫁大少爷欧阳瑾，谁知当年圣上一字之错，把我错配二少爷。齐霜心中虽有千万个不愿意，但也不能违抗圣旨。既为人妻，对其他男人自然不能有意思，即使自己的丈夫不是自己当初心仪的对象。嫁过来以后，我儿子也为他生了，难道这还不够吗？”
“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你的话笑死我了。你以为自己为欧阳家添子便已尽职尽责了，你以为这样已经是做到一个妻子的本分了。”
“难道不是吗？”龙去脉齐霜不服气地说。
“你看你，十指纤纤，一看就知道你不曾干粗重活。可能连根针也不会拿。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根本不懂民生疾苦，更不懂人情世故。敢问你嫁过来以后，除了为你的丈夫生下一儿子外，你还做了什么？你是否曾经嘘寒问暖，是否忧之君之忧。我想你没有吧？整天只懂得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那你根本算不上是一位称职的妻子。再者，你得一儿子，请问你为他做过什么，疼过他吗？跟他玩过吗？为他的不快乐心疼过吗？为他的不适彻夜未眠过吗？……你根本没有，那你更不是一位称职的娘，你知不知道，你儿子从出世以来过得如此的不快乐，到底是谁造成的。妻子你也不是，娘亲你也不是，那你到底是谁？你从一开始就只知道自己是相爷之女，亏你还讲得出你已为人妻，我呸。”蓝芷琪坐下来指责齐霜。天底下笨女人见多了，没见过这么笨的女人。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我……。”齐霜被蓝芷琪说得无地自容。
“还有，我想问你一句，你到底爱不爱你的丈夫？”
这都是闺房事，现在被别人拿出来问，齐霜真有点说不上来。
“怎么了，回答我呀？”
齐霜低着头。
“看来你是不想说了，那就算吧！本来本姑娘心情好，还想帮你一把，现在看来是不用了，那我走了，你就留在这里独守空房到老吧！”蓝芷琪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爱，我一直都爱着他啊！当初我以为自己爱的是大伯，后来嫁给洛以后，才发现自己把对大伯的仰慕当成了爱意。与洛相处下来，我就……要不然我也不会因为他……”齐霜越说，脸就越红。
“好，有你这番话就够了。我帮你。”
“姑娘，请问你是？为什么肯帮我，我们只是第二次见面啊！”
“我是你们大少爷请回来当璟麟老师的——蓝芷琪。作为璟麟的老师，我想我有责任和义务去帮助璟麟快乐起来，看在璟麟的面子上，你的这桩家事本姑娘是管定了。况且我本来就看不惯那些男人三妻四妾，我们算是同道中人吧！”
“可是，那女人现在已经进府了，我还能干什么呢？”
“那我们就来一招以退为进。我现在只要你一句话，你到底要不要我帮？”
“要。”
“好，那你答应我第一个条件。”
“姑娘请说。”
“你从今天开始，不可以再住在慕月山庄，你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慕月山庄。不要问我为什么。”
“好，一切听姑娘的。”
“你可以叫我小琪。”
“好。”
“你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现在。”
“不行，我今天一整天都会呆在慕月山庄。这样吧，今天傍晚我离开慕月山庄的时候，你就出来，我到时候接应你，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你就趁着还有些许时间，收拾几件简单的衣服，知道吗？”
“明白。”
“至于你出庄以后，那女人跟欧阳洛的事，我会帮你处理，你就放心吧。”
“姑娘打算怎样做？”
“这我没必要告诉你，你只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你现在已经是泥菩萨过江了。”
“明白，齐霜都听姑娘的。”
“就这样，我现在先走了，你在临走前，最好就收拾一下这里，做事要有头有尾哦。”蓝芷琪把一切说完以后，走出大厅。
齐霜从后面追来，“小琪……，小琪……。”
“有事吗？”
“璟麟，他……？”齐霜欲言又止的。
“你想问他好不好？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呢？”
“真话。”
“不好，你想一下一个孩子小小的年纪缺少了父爱和母爱，这也算了。你们还天天给他上演不同的闹剧，你们是他的仇人吗？人家说，孩子生下来是为了向父母讨债，但是璟麟却是为了你们两个无知的大人的讨债而来。你们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在他弱小的心灵上划上一刀又一刀，早知今日，那当初为什么要把他生下来，要他承受这些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奇妙的痛苦呢？”说完，蓝芷琪便不管齐霜，转身离开了芸园。只留下一脸悲伤的齐霜在原地。
齐霜是可怜的，但她也是可恨的。
离开慕月山庄以前，蓝芷琪决定上欧阳瑾的书房一趟。
敲了两下门，久久地才从里面传来“进来”两个字。
蓝芷琪推开门，走上前，行礼：“欧阳公子你好。”
“蓝姑娘，今天好像有礼貌多了？”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直到今天，欧阳瑾才第一次真真正正地看清蓝芷琪的样子。早知道她长得漂亮，但今日一见，更令人惊艳。再看她眼中有着一般女子没有的自信，欧阳瑾对眼前这一女子更是好奇。
“听说蓝姑娘今个儿一整天带着璟麟逛了慕月山庄一圈？不是说要教书的吗？怎么……”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因材施教，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对症下药？”
“姑娘请赐教。”
“每个人的性格、爱好、智力的发展都各不相同，我们不能对所有的人都用同样的方式进行教导，那样会埋没了他们的潜能。在教他们之前，我们是不是更应该了解学生需要的是什么。我们培养的不是老师需要的学生，而是社会需要的学生。在不知道学生需要什么以前开展教学，那叫病急乱投医。明白吗？”
“姑娘所言甚是。”听了蓝芷琪的一番话，欧阳瑾对她更是欣赏。
“我今天来这，只是想跟你打个招呼，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姑娘……。”
“有事吗？”
欧阳瑾摇了摇头，“没事，我差下人送姑娘。”
“谢谢。”蓝芷琪回以淡淡一笑。
［正文：Chapter 22 相女奴仆］
齐霜吩咐下人把大厅收拾完毕后，便打包了几件衣服，很早偷偷地溜出了慕月山庄。可是她出了山庄后又没有地方可以去。所以只有躲在墙角等蓝芷琪。
蓝芷琪走出慕月山庄，头一往后望，“那个齐霜不知道出来了没有？”
墙角的齐霜看到蓝芷琪，拼命地在墙角叫蓝芷琪：“小琪……，小琪……。”
听到有人叫自己，蓝芷琪四处张望，最后在墙角发现了可疑人物。“你怎么躲在这里。”
“我很早出来了，所以这里等你。”
“好吧，我们走。”
“小琪，我们要去哪里？”齐霜小跑着跟上蓝芷琪。
“你跟我就是了。”
晴雨轩
“齐霜，放下你的包袱。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里工作，既然你选择了让我来帮你，你从今天开始，你就得听我的。怕你反悔，我们写立个字。”
“哦。”
……
“好了。齐霜，你有没有听过晴雨轩的名字？”
“听那些下人说过。”
“这里就是晴雨轩，你告诉我，你到底会做些什么？女工？弹琴？你会哪样？”
齐霜摇了摇头。
好一个女子无才便是德。
“那这样吧，既然你什么都不懂，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李妈干一下后勤工作。至于你要做些什么，李妈会安排的确。从今以后，你在这里工作要本本分分，对于这里的一切，你可以不满，但不可以反对，不可以不干，你再怎么委屈，你也只有承受。明白吗？”
“知道了。”
“阿花，帮她安排一间房，让她住下来，以后她就是这里的工人。秦叔，这人从明天开始在这里工作，把她列入员工名额，按后勤的员工工资水平计算。”
“是。”
来到后园的工人房，阿花随便给齐霜安插了一个床位。
“你以后睡这，你叫什么名字？”
“齐霜。”
“我以后叫你阿霜好了。”打点好一切，阿花走出了房间。
刚走一会儿，便听见房里传来“啊……”的尖叫声。
“什么事？”阿花从外头冲进来。
“有、有、有、有蟑螂。”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不就一只蟑螂嘛，赶走她不就行咯，没事别乱喊。”
“可是……。”
“你又怎么了？”阿花不耐烦道。
“这床板好硬，怎么睡人。”其实晴雨轩的工人房本来布置得很雅致的，工人们一向住得舒适。这间房间只是蓝芷琪特意命令下人把所有东西都搬走，只留下床板而已。
“你爱睡不睡，这与我无关，我警告你别再乱叫了。”阿花凶巴巴的指着齐霜说。
这一夜，齐霜根本没合眼，一直在房里偷偷地哭。
齐霜从明天便开始了她一连三个月的奴个生活。
蓝芷琪带着弟妹三人，一大早就来到慕月山庄，其实蓝芷琪今天这么早到的目的除了是要弟妹做璟麟的同学以外，另外一个目的就是看一下齐霜失踪以后，慕月山庄会有什么动静。不过一路过来好像也没什么大事发生，到处都平静得很，该不会是暴风雨前夕吧？
“哦，原来这里就是慕月山庄，好漂亮哦。”
“恩恩，好漂亮哦。”
“咦，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岚儿指着慕月山庄门口一块被狗啃过的骨头说。
“什么话，你是山草药吗？”
岚儿吐了吐舌头。
他们一行四人，长趋直进来到了欧阳瑾的书房。
“你们少爷在吗？”
“在。”
“麻烦通传。”
“是的。”
“少爷，蓝姑娘来了。”
“传”
“是”
“早啊，欧阳公子。”蓝芷琪打了声招呼。
“姑娘今天很早？”
“对，今天我带来了书院里的三个学生，过来陪读。”
“三个学生？”
“风儿、岚儿、谦儿。”
“见过欧阳公子。”三个小家伙从蓝芷琪身后跳出来。
“是你们？”
“是你啊，大叔。”谦儿说。
“什么大叔，叫欧阳哥哥。”
“是，谦儿知道了。”
“不好意思，小孩子心直口快。”
“没关系，这就是你说的要陪璟麟读书的三个小孩吗？”
“对，请问之前我说要你准备的园子，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我带你去。”
“好”
“这叫什么园。”
“这里一直丢空了，也没说叫什么名字。”
“看来是经过一番收拾的哦。”转过头，看向欧阳瑾。欧阳瑾颔着。
“既然没有名字，那让本姑娘替它取个名字吧！它以后就叫“卜卜斋”可好？”
“只要姑娘喜欢。”
“那就一言为定。”蓝芷琪笑了，那笑容使欧阳瑾心率跳动出现了一点不正常。
“如是没有其他需要，那在下先告辞了。”
“好的，谢谢。”又对欧阳瑾笑了笑。唉，蓝芷琪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笑容在犯罪。
卜卜斋，远离慕月山庄主楼。周围环境清幽，果然是个念书的好地方。再看看里面的布置，看来欧阳瑾对这里下过一番功夫。原来他也不是冷血的，蓝芷琪对他的印象有一点点的改观。对卜卜斋，蓝芷琪还挺满意地，只是卜卜斋外面的那个小花园荒芜了点，是不是应该增加些什么呢？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你的眼睛好特别哦。”岚儿把脸靠近璟麟，审视着璟麟的眼睛。
“你怎么不说话，人家在问你问题的时候，你不可以不出声的，人很不礼貌。”谦儿也在一旁帮忙起哄。
“喂，你说句话啊。”
“喂……。”
“哼哼……。”蓝芷琪站在三个小鬼身后，璟麟一看到蓝芷琪便马上跑到她身后避难。
“姐姐。”
“不要喂喂喂地叫人家，他的名字叫璟麟。从今天开始，他们就是你的同学，不可以欺负别人。”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璟麟你好，我叫谦儿、他们两个是我的弟弟风儿和妹妹同岚儿。”
“这样就对了。”
璟麟一脸无助地看着蓝芷琪。蓝芷琪蹲下身子，对璟麟说：“璟麟，这三个小朋友呢，从今天开始就会到这里陪你读书，他们都很聪明，会教璟麟很多好玩的。”
璟麟抓紧蓝芷琪的手，一直的摇头。
“不用怕，他们会跟姐姐一样对璟麟好，相信姐姐，好不好？”
终于，璟麟点了点头。
接下来一个月，蓝芷琪天天都带着风儿他们到慕月山庄陪读。刚开始，璟麟对风儿他们挺排斥的，但后来可能是因为风儿他们整天都嘻嘻哈哈的，璟麟开始也有点羡慕，慢慢就接受了他们，风儿他们去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就像跟屁虫一样，有的时候也会像普通小孩一样开心地笑，但是他始终话不多，这也是让蓝芷琪最头疼的。
在晴雨轩的这一个月，是齐霜一辈子最难熬的日子孙。
“砰”齐霜又打碎盘子了。
齐霜什么都不会做，李妈就叫她去洗盘子，谁知道齐霜说水很脏，蹲着洗会弄脏裙子，所以要站着洗。拿盘子的时候只用两根手指拿，总是手一划就把盘子往地上摔去，这一个月，晴雨轩都不知道碎了多少盘子。那瓷器店的老板，乐得天天呵呵笑，托晴雨轩的福，他店里的业绩在这个月直线攀升。
“叫你上心一点，听到了没有。你是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你知道盘子很贵的，打碎了你怎么赔。洗个盘子，穿那么漂亮的衣服。你以为你自己是千金大少姐吗？去去去，给我换一件再来洗。”
“我本来就是千金大小姐。”齐霜不服气地反驳。
“哼哼，你是千金大小姐，我还是当今皇后呢。你还不去是不是？”李妈用手重重地往齐霜手臂捏去。
这一下疼得齐霜哭了。
“哭什么哭，小小的事就哭成这样，我现在要你的命了吗？快去换衣服。”
齐霜擦着眼泪，一边往房里走去。
“这死丫头，擦个盘子擦了半天，分明就是要我被掌柜骂。”李妈看着齐霜的背，还不停地骂着。
换了一身粗布麻衣，齐霜又回到了岗位上。
哗啦哗啦的，一大堆盘子往盆子里面倒去。
“还有这些，快点洗，盘子不够用了，洗干净一点。”小莉对着蹲在那洗盘子的齐霜说。
齐霜抬起头，说：“这么多，我一个人怎么洗得完啊？”
“叫你洗就洗，洗不完，你甭想吃饭。”
又哭了，豆大的泪珠掉进盆里，溅起了水花。
好不容易；终于都把盘子洗完了。
“李妈，盘子都洗完了。”阿霜擦着额上的汗。
“让我看一下。”齐霜每洗完一批盘子，李妈都会鸡蛋里挑骨头地检查，只要发现一个洗得不够干净，齐霜都必须重洗。“行了，以后要洗得更快更干净，整天在盆子前摸来摸去，才洗那么几百个盘子。”
就在李妈教训齐霜的时候，阿花在远处叫齐霜：“阿霜，过来这里。”
“喏，吃吧，这是你今晚的饭菜，你就坐这儿吃吧。”齐霜看着桌上的青菜，粗茶淡饭吐口水，她已经饿了一整天了。中午本来是可以吃饭的，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