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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有女芙蓉初长成-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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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书生冷不丁被推,一个不稳摔坐地上,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又一阵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

一旁的小意青扯扯娃娃:〃姐姐,说不定他也是见到鬼了,才跟着我们,人多就不怕了。〃

娃娃心情不爽口不择言,对着弟弟教训道:〃鬼你个头,那都是骗人的,再这么疑神疑鬼胆小如鼠,小心我揍你。〃

小意青指着娃娃屁股,委屈却坚持道:〃是真的,不信你看。〃

娃娃顺势一瞧,赫然是一屁股血,想必是初潮来临了。娃娃就算脸皮再厚,在这种尴尬时刻,俏脸也是憋的通红,耳朵亦是火辣辣的。她恼羞成怒,对书生吼道:〃混蛋,既然发现了,为何不告诉我,你这样帮遮着有甚么用?〃

书生委屈道:〃小生方才不是将外衣借于小姐么?是小姐自己不要的。〃

娃娃闻言更怒;〃你这书呆子,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的用意?〃

书生一反刚才疲软样,理直气壮道:〃圣人曰,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言。〃

娃娃气结!

接下来的几日,娃娃因〃身体不适〃躺在床上翻书解闷,可就是半个字都读不进去,只唉声叹气。想是千金小姐当久了,学会了无病呻吟了,再不找点事做人都快生锈了。

躺在床上能干什么呢?不如就绣花吧。反正水平太逊,索性破罐子破摔,拿起针线绣布,连样子都不描,直接往上绣。

想着最喜爱的机器猫,下针如有神,意外得了只可爱的小蓝猪(机器猫是蓝色的),自己第一次就能绣出这种水平,娃娃很得意。将小蓝猪作面,缝了只心形小荷包,还怕有朝一日被他人霸占,便在里边绣上闺名,宣示正主,贴身藏好。

方便下床后,娃娃跑去给祖父母请安,把两位老人逗的笑开花,功成身退。来到爹娘处,见娘亲坐在床沿上哄着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常青玩,而爹爹则是躺在卧榻上看着母子行乐图,大有〃有妻有子如此,夫复何求啊〃之态。

娃娃虽也高兴娘亲的大度,不过太大度了反而让她觉得不踏实,难道她真的对这个孩子毫无介蒂?这个疑问娃娃只能藏在心底,不管娘亲是对弟弟没了亲娘的怜惜,还是为了逼真才演戏给爹爹看。娃娃不想探究娘亲是真心或是假意,只盼她能永远如此,演一辈子的假戏,其实也就成了真戏了。

爹娘见是女儿来了,都很高兴,只有弟弟面露怯色,许是对两个月前姐姐的凶样心有余悸吧。事情是这样的,当日是常青满岁抓周,那么多好东西他不挑,偏扑到一盒胭脂水粉盒上。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娃娃担心家里多了个玉宝玉,忙上前踢走胭脂盒,还惩罚性的打了弟弟的小手,从此这对姐弟便确立了猫鼠新关系。

跟爹娘聊些家常,娃娃一直没忘记留意一旁的弟弟,发现小弟弟开始是纯惧怕她,后因她的出现转移了爹娘原本聚集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面露幽怨。娃娃见状不知怎的,心里涌起一阵不快,再无心情逗留。

娃娃漫无目的的走着,脑海里浮现出弟弟那张掩不住表情的婴儿脸,挥之不去。心下嘲笑原来自……己对这个弟弟其实是有心结的,小孩子争宠的心思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吧,青儿当年不也这样么?为什么她可以把别的孩子的小私心当成一种可爱来欣赏,唯独对这个血缘最亲的弟弟如此小气呢?

娃娃黯然,这不是自己,不,应该说这才是真正的自己,一个自私自利的小女人。世人眼中那个蕙质兰心,女中状元的玉小姐,在刚才那个跟个无辜婴儿计较的事实面前,显得那么虚伪,那么苍白可笑。

难道将小常青当成小念青般疼爱的愿望,真的只能在一个虚无飘渺的梦里实现?她就不信这个邪,怎么就不能呢?小常青长得跟爹爹那么像,身上根本就找不出娇杏的半点影子。呸,呸,呸,怎么又想起那个女人了呢,这个女人跟小常青毫无任何关系。

娃娃再次告诫自己:小常青是自己的亲弟弟,是她爹爹跟娘亲老来得子,对于这个小她十二岁半的弟弟,要关怀,要爱护,要宽容。

理智与情感的交锋,终于以理智险胜而告结,娃娃晃晃脑袋赶走阴郁。这才发现自己不认得路了,在自己家中迷路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娃娃窜上一颗大树,眺望四周,能看到离此地十箭远处有眼熟的亭台楼阁,那正是她熟悉的相府,那么这儿应该是所谓的后山了。娃娃往山上望,无奈山比树高,无法探得山上景色,满眼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只是山顶好似有青烟袅袅,离的太远,看不真切。山与宅子之间有那么大一块地,为什么让它空着,平日里也没听人说起过,这不是很奇怪吗?娃娃好奇心起,决定上山一探。

跳下大树,没走多远,天色突变,乌云密布,大雨将临。娃娃施展轻功调头返回,待赶回留仙阁时,已成落水凤凰。

次早,天色已晴,娃娃整装待发,让丫鬟琼儿拎起备有水囊,干粮,匕首,银两,雨伞,绳索,油布,棉被,火折子,救急信号弹的包裹,主仆俩踏上探险之旅。

一路削壁奇峰,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从雌绕林间,要想攀越,对常人来说,难于上青天。好在两人都有功夫底子,险峻山势还难不倒她们,攀到半山腰处,险峰不再,只是林麓幽深,纵横盘错的羊肠小径约有十来条,分不清哪条上哪条下。

娃娃足尖一点,飞上枝头,奈何雾气缭绕,也罢,只好用笨办法了。邪门的是,两人无论走哪条道都回到原地,望着十条路口自己做过的记号,主仆二人相视苦笑,这下可真真是上不了天,入不了地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迷踪阵?这下糟了,娃娃和琼儿对奇门八卦一窍不通。两人扯开嗓门大声呼救直到喉咙沙哑,终无人回应,颓然倒地,只余山谷回音不断。时候不早了,娃娃从包裹里找出最后的救命稻草,将信号弹引爆。可惜啊,山顶青烟太浓,根本分不出烟雾弹。

琼儿开始啼哭,呜咽问道:〃小姐,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儿了?〃

〃不许胡说,天无绝人之路,事在人为。〃娃娃镇定道,陷入冥思。

天色暗将下来,不能坐以待毙,再无它法,娃娃咬牙,从包裹里取出火折子,就要烧树。琼儿惊叫:〃小姐您疯啦,我们会被烧死的。〃

娃娃解释道:〃我观察半日了,这风向一直是东南风,只要先小心烧出一片空地,咱们坐到这空地中间,便可将东南部的古木全部烧光,届时我们应该就能找到回府之路了,就算仍找不着,府里的人也必然会发现山上火势。〃

琼儿忐忑问道:〃小姐,那若是风向变了呢?〃

娃娃道:〃若成功烧出空地,便是风向变了也不怕。我担心的是烧空地的时候若是风向变了。〃

见琼儿仍然惊慌失措,娃娃安慰道:〃你也不必惊慌,这风向大半天都没变过了,总不会那么巧吧?而且咱们一根一根烧,若风向真变了,咱们就绕到树的另一面。再说了,本小姐的掌力,要灭一根树的火还是没问题的。〃

琼儿听她如是说,知道自己性命无忧了,兴奋的抱住小姐手臂欢叫道:〃奴婢就知道。跟着小姐是奴婢此生最明智的事啦!〃

娃娃不理会她,小心点着第一颗古树。

树刚点着,一阵力道奇大的掌风袭来,娃娃急忙拉上琼儿闪人,树未动,火却灭了。好功夫,娃娃心惊,看向来者。

来人剑眉星眼,直鼻权腮,神色冷峻,一身黑袍更添煞气。那人看到娃娃脸时,好似吃了一惊,怔怔出了一会神,才试探问道:〃敢问,姑娘可是相府孙小姐?〃

娃娃心下暗奇:为什么见到她时反应那么奇怪?她不觉得十三岁的自己,已经出落到能让成年男子失神的地步,而且这人称她为孙小姐而非玉小姐,好像相府还有其她小姐似的。

娃娃因来人明明武艺高强,见她们落难却不出来搭救,反而等到她要焚山了,才出来救火,心中有气,挑拌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男子挑眉,并没有马上回答,默了一会儿,淡淡道:〃若是,你能安然离开;若不是,此地就是你葬身之处。〃

娃娃没由来的相信这话的真实度,愤怒他居然能如此淡然地处置别人的生死,只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哪〃,只得承认道:〃我确实是玉府孙小姐,请问阁下何人?为何藏身相府后山?〃

男子没有回答娃娃的问话,自言自语道:〃她若见到你该会高兴的吧?〃然后再不理人,转身便走,并没有施展轻功,只徒步穿行林间。

娃娃见他如此,料想应是让她们跟随之意,便携了琼儿紧随其后。

两人顺道奔去,那小路东弯西曲,盘旋往复,好不怪异,走了个把时辰仍不见尽头。琼儿暗扯小姐衣袖,娃娃侧目,见她神色疑虑,欲言又止,拍拍她的肩膀,摇摇头表示没事的。

其实娃娃自己也不晓得处境如何,只是想着那黑衣人若要她们的命,只需就地了结,她们绝不是他的对手,何必大费周章?况且听他语气仿佛是要带她们去见一个人,且跟玉家有很深渊源的人。

走到树林尽头,前面是一片茂盛的梅林,那黑袍男子止步,示意娃娃自己进去。此时天色已晚,那地方花树繁密,天上虽有明月,但月光都被枝叶密密的挡住了,透不进来。琼儿掏出火折子,想点个火把照明,只觉耳边风声急促,一眨眼工夫,火折子到了男子手中。琼儿惊恐想叫,娃娃搂住她肩膀,小声安慰她,摸黑前行。

主仆二人在林中龟速穿行,夜间林子里伸手不见五指,着实难行,还得提防树枝刮到俏脸。走了一顿饭工夫,隐隐传来一阵木鱼声,寻声而去,不多时,忽见前面林中隐隐透出灯光,娃娃大喜,催促琼儿疾步跟上。

入眼是一排木屋,灯光便是从最中间那屋中射出,两人上前敲响虚掩着的木门,木鱼声未停。娃娃无声推开木门,只见一白衣女子正跪于佛前念经,听得两人敲门进屋仍然未停,直到念完最后一页,才放好木鱼佛经,缓缓起身,看向她们。

这人素白瓜子脸,柳眉弯弯似蹙非蹙,凤目含愁,竟是个极美貌的女子,约莫三十来岁年纪,却是个尼姑。

琼儿见到女尼容貌,指着她语无伦次起来:〃小,小姐,您您,她她,这这……〃

22。情为何物

也难怪琼儿如此反应,娃娃跟那美貌尼姑互相打量着,心中暗潮涌动,面上却不动声色。还是娃娃先沉不住气,主动问道:〃您,您是我的亲人么?〃

尼姑微微一笑:〃贫尼已是出家之人,原不该提世俗之事,今日你我能相见便是缘份,你且过来,我说个故事你听。〃

娃娃急忙上前洗耳恭听,那尼姑并未马上开口,只用手轻轻抚摸娃娃娇嫩的脸庞,抬手为她将几丝碎发别到耳后。正当娃娃以为她要开口时,她只叹了口气,陷入了沉思。娃娃觉得她是在回忆,在整理尘封多年的往事,只静静等待,不敢出声打扰。

几盏茶时间过去,尼姑回神抬眼望着娃娃,问道:〃你先说说你是哪房的女儿?〃

娃娃肃容答道:〃我是二房元配所生。〃

尼姑点头,拉过娃娃坐在她身旁,对娃娃讲述了一段陈年往事。

十六年前玉府有一位大小姐名唤玉蕊,年方二八,德容妇工,诗词书算,无一不佳,又是相府千金,被选入宫封为贵妃。当时同为十六岁的皇帝惊为天人,暮其才华,怜其美貌,宠爱有加,不久就怀了身孕。

虽然当时皇帝已有一子,但那是一宫人趁更衣之便色诱所出,少年皇帝血气方刚,当然抵抗不住美貌少女的诱惑,临幸后又厌其功利之心太重,再不理会她。那宫人倒也争气,才一次便怀上龙种,得了个贵人封号,只是母子俩如入冷宫般,再没见过皇帝。

大皇子生母身份低贱,又为皇帝厌恶,这皇长子的身份自然异常尴尬,别说皇位与他毫无干系,皇帝甚至都不当他是自己的儿子,曾公然对外称玉贵妃怀了他的第一胎,命众太医好生调理侍奉。如此看来,这玉贵妃的肚子若是争气一举得男,这储君之位,不作他想。

于是乎,所有人都盯着玉贵妃的肚子,只可惜,这肚子太争气了,竟得了对孪生子。这双生子在平常人家乃是喜上加喜的好事,可在皇家就大大不同。照皇家秘史记载,若非要立孪生子中一人为储君,必先溺毙另一子。

皇帝为这事很头疼,看着这对可爱的儿子,既希望自己和意中人的孩子将来继承大统,又不忍残杀亲儿。思前想后决定先将两个孩子秘密分送到两个亲信府中抚养,等将来容貌长成后,再作打算。当时所有知道玉贵妃生了孪生子的宫人太医都被封口,知道真相的只剩孩子的双亲。玉贵妃对皇帝的做法没有微词,但失去亲生孩儿的陪伴整日里郁郁寡欢,玉容消磨。

有一日深夜,宫中闹刺客,那受伤的刺客逃到了玉贵妃所在的承露恩殿,当时了无生趣的玉贵妃面对刺客的长剑竟起了求死之心,不待刺客动手,自己就往剑头上送。刺客大惊收剑,打量这个女子,对上一双倔强的明眸,两人同遭雷击。爱情这个东西虚无缥缈,看不见摸不着,来无影去无踪,可遇而不可求。没遇到的一生也就那么过了,然而一但遇上了,便是生死相许之时,世俗禁忌再也禁锢不了他们的灵魂了。原因呢?无解!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旁人更不理解了。

要说玉贵妃移情别恋么?也不尽然。那玉蕊自幼被养在深闺,所接触的男子除了父亲便是两位兄长,哪里识得情滋味?二八年华便贵为皇妃,眼里除了太监只有皇帝。皇帝爱她怜她,她也温柔以对,她以为那就是情爱,她以为老天垂怜,让她跟对良人。然而自从遇到了他,一切都变了,就像缺失一半的心遇到了另半颗,无需他人解说,碰到了便完整了,心完整了,便无师自通了。

刺客在承露殿藏匿的三日,〃劫〃走了玉贵妃。贵妃被劫,这对皇室绝对是丑闻,消息自然被封锁,暗中查找无果只能作罢。再者,一个被劫出皇宫的妃子,为了皇室的清誉,纵然被找回来也是死路一条。便是皇帝宽容赦免了她,按当时的礼教,作为皇妃本人,能不给自己一条三尺白绫么?

于是,贵妃被劫三日后,皇室便对外宣称〃玉贵妃产后体虚,染病身亡。〃

玉蕊跟刺客逃出宫外,料到城门必然被封,也不知会有多少人马城里城外搜索呢,决定先在相府后山躲一躲,最危 3ǔωω。cōm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真的没人想到他们居然藏身玉府。

风声过后,玉蕊偷偷去见过一次父亲,也就是娃娃的祖父,父亲盯着女儿一字一顿道:〃从今日起,你已不是我玉家的女儿,你好自为之吧!〃

〃不,爹爹,我生是玉家人,死是玉家鬼……〃,艰难的吐完这几个字,玉蕊再没力气站立,被屋顶等候的刺客拦腰抱离,仍然回到后山顶。刺客知她心事,便在半山腰设下迷踪阵,一住就是十五余年。

本来在林中作一对神仙眷侣也是不错的选择,谁料女人心海底针,她既不后悔为爱私奔,又觉得愧对真心怜爱她的皇帝跟忠于皇帝的父亲。这是怎样的一种矛盾心思啊,无法平衡,她只能惩罚自己,她削发为尼了。

真是孽缘哪,尽管被赶无数次,刺客仍然选择留下与子偕老,埋骨青山。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爱恋,明知道这爱不大可能有结果,知道留下来的结果是肝肠寸断,寂寞终老,仍然飞蛾扑火,心甘情愿,甚至甘之如饴。

刺客每月下山为两人采购衣食,还帮她买来木鱼佛经,为她盖了木屋,自己则在梅林外,等待伊人的回心转意,十五年如一日。无须情话绵绵,不必山盟海誓,一切尽在不言中。

许是心痛得麻木了吧,姑姑平静的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而两个听众却早已泪如雨下。

姑姑淡然的讲完故事,脸色苍白,却面无表情,直挺挺的那么坐着,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然而,娃娃能感觉到,她内心在沉痛中,一切的思维好象都已停止了,似乎,她在待死,似乎,她的灵魂已从肉体中飞了出去!

〃行尸走肉〃,娃娃脑海里突然冒出这四个字,她紧紧握住姑姑的手,好像这样就能留住姑姑的鲜活的灵魂。

她是她的亲人,所以她为她的痛而痛;她同是女人,所以为这个凄美的故事感动悲伤。但,这并不表明她认同她的做法,既然不能彻底挣脱世俗的枷锁,为什么还要私奔?既然选择了真爱,又何必用如此愚蠢的方式伤人伤己?你当年若多一分责任感,就不会为爱抛下丈夫儿子私奔,而是继续你安逸的贵妃生活。你若再多一分洒脱,就该跟有情人归隐山林,做对神仙眷侣,而不是为过去的遗憾成为一堆行尸走肉。你现在的痛苦那不是自找的么?你惩罚了自己,连累了爱人,难道就能对丈夫儿子补偿了?

娃娃对姑姑的做法确实不以为然,但她不忍开口指责,也无力说服她执拗的荒谬的处事原则。这样的女人是封建社会的必然产物,她们的思想不是娃娃这样的〃穿越〃女子能理解的。在没摸清姑姑内心深处的心思之前,她不敢贸然开口,以免弄巧成拙。时候不早了,娃娃服侍已瘫软身子的姑姑歇息,自己则拉出琼儿选了一间空木房打地铺。

娃娃问琼儿对这事怎么看?琼儿难得露出庄重的表情,认真答道:〃小姐,奴婢钦佩姑小姐的勇气,这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洒脱,只是,只是……〃

见琼儿犹豫,娃娃鼓励道:〃但说无妨。〃

〃只是,这样做有点自私的,咱们女子的使命就是相夫教子,做个贤妻良母。这样跟个男人私奔,有,有些轻浮,不过想来姑小姐也是一时冲动才失足成恨的,她现在为自己的过错吃斋念佛十五年,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你的意思是说姑姑做的没错?〃娃娃不确定的再问一遍。

琼儿闻言,急得结巴道:〃小,小姐,好歹她也是您的姑姑啊!虽然这样苟且偷生有些可耻,但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呢!只要您不说,我不说,这事就这么过去吧,让他们在这儿过完余生吧。〃

娃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确认道:〃你的意思是说就让姑姑这么着了?〃

见小姐有些被自己说动,琼儿更加恳切道:〃小姐啊,您冰清玉洁见不得这样的丑事,但是家丑不可外扬哦,您,您就忘了此事吧,赶明儿咱们就离开这个是非地吧!〃

娃娃不信邪的再问一遍:〃琼儿,你是说我们明天就离开,然后就任他俩在这儿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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