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王爷冰美人-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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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刷地滑落我的脸颊,我狼狈地推着他的身子,“你胡说,你胡说!”
他紧紧勾着我的腰,令我动弹不得。
他的下颚贴上我的发端,轻声哄我,“哭吧,如果哭出来能令你好受些,你尽管哭吧。”
“你不要这么自以为是,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我含着泪努力地瞪着他,“从小,我就被我爸爸妈妈丢到国外,像丢垃圾一样把我丢弃!他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可是他们有没有问过我的意愿,听过我的想法。我只是想留在他们身边,无论有多危险,只是单纯的想每天都能看到他们。我没有过多的奢望,只是希望他们像别的父母一样,能够在开心的时候抱抱我,亲亲我。可是,打我有记忆开始,我就从来没有见过我的妈妈,就在我快忘记她长什么样子时,她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施恩似的给我一个拥抱。你知道我对她说什么吗?我告诉她,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天真单纯的我。等待,已经让我的心脏彻底麻木。我再也不需要任何人的爱,包括他们的爱,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去努力完成任何一件事,一直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我不能有依赖的想法,因为我根本没人可以依赖!后来,我父母感受到我的改变,觉得这么多年来真得是疏忽了我,他们突然想尽一切办法,要来补偿我,但你知不知道,觉悟的只是爸爸一个人,我的妈妈,按惯例出现过几次,陪我们姐妹两个吃过几顿饭,后来就完全不管我们了!你说,世上怎么会有那么不负责任的母亲,为什么她要是我妈妈?我恨她!”
“如果说爱是一种幸福,分担苦恼也是一种幸福,等待是一种另类的幸福,重逢是一种感动的幸福。那么,我除了等过、盼过、恨过,其余什么都没有领略到。我一点儿都不幸福,幸福,它一直离我好遥远,好遥远——我只是希望过一种单纯的日子,贫穷也好、卑微也好,我只想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聚在一起,这样也是一种奢望吗?”
“寒儿,我懂,我都知道。”
“你不懂,你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坏?你为什么要看透我?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懂,我完全懂!因为我时常会有这种想法,觉得生在帝王家还不如生在百姓家来的安乐、无忧。寒儿,你现在并不是一个人,至少你身边还有我。你一点都不寂寞,因为以后,都有我在你身边陪着你。”
我与他墨黑如玉的双眸对视一眼,倏地张开双手,勾住他的颈,放声大哭起来。
“我讨厌别人控制我的思想、主宰我的一切。讨厌他们不问我的意见就安排好所有的事,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告诉自己,我要长大,我要变强,我不能再让任何人操纵我的人生!我要完完全全地独立出去!”
“所以你想也未想就回绝了母后的提议。”
“是,因为你们根本什么都不了解我,就擅自为我安排好我往后的命运!谁都没有权利主宰我的人生!谁都没有,你也没有!呜呜呜——”我哭倒在他身上。
“是了,你憋了那么久的气儿,是该出出了,哭吧,大声的哭吧。”
“谁说我憋气来着?”我胡乱擦擦眼泪,抬眼气呼呼地瞪着他。
“你看看你,眼泪都没抹干呢。”他举起袖子替我细细擦试着面颊上的泪珠子,“你知不知道,打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洒脱又豪气,是个真性情的女子。我真得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女孩,竟敢当面直斥我的不是,力求女子也要做主。后来,渐渐跟你接触多了,我慢慢觉得,你好像不若表面看上去的那般洒脱热情,你乐于帮助别人,譬如帮助采儿,但是你并未真正与她交过心,我猜,你从未跟她说起你的这些事儿。如果今天,不是机缘巧合,我想你也不会对我说。你只是依着你的习惯,去帮助别人,依着你的个性,去独自处理每一件事情。你品性很好,从不会仗势欺人,即便一些下人对你不敬,你也毫不在意,或许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你对任何人都没什么感觉,所以也不会生气。你大概有一个不欺负女人的原则,因为我发现,无论那些丫鬟对你做出多过分的事,你都不会主动反击。可是寒儿,你知不知道,你总会在没有人的时候,不经意的露出一抹孤寂的眸光,你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不允许任何人打破你的外壳儿,你只是一意孤行的把你想要表露的一面,展现在所有人面前,对不对?再接着,你就当面拒绝了我们的婚事,此举非但不让我生气,还使我更为激赏你。果然,你和我心目中的女子不谋而合,你独立独行、宽宏大度、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判断,你是那样的特别,特别到我想不注意你都不行。”
“你……一直在观察我?”
“是,我被你的个性深深吸引,不由自主地开始观察你。”
“我今天告诉你的事,你不可以告诉别人。”
“好,我答应你。”
“你也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我今天哭得那么惨。”
秦绍“噗嗤”一笑,抬手揉揉我的长发,“嗯,我会告诉别人,寒儿今天没有哭。”
“你说什么啊?此地无银三百两。”我破涕为笑,伸拳揍了他一下。
“笑了?笑了就是不难过了?”秦绍莞尔,“好晚了,回去吧。”
我看了他一眼,缓缓点了个头,“嗯”,应了一声。
他握住我的手,拉着我踩下湖边的岩石。
蓦地,天空像是破开了一个大窟窿似的,瓢泼大雨浇灌而下,把我俩淋得浑身都湿了。
“哇,下这么大雨!”我一手遮着头顶,与子初一同踩着大水向前直奔。
“你怎么样?”他脱下身上湿透的外套批在我的发上。
“快跑吧!”雨声太大,我只好扬起嗓门大叫起来。
我们俩手拉手,踩着泥浆水,一路跑到成王府门口。
子初拖着我的手步上台阶,“碰碰碰”,敲起了成王府大门。
隔了好久都没人来开门,久到我感觉浑身冰凉,忍不住往他身上靠去。
“怎么样?很冷吗?”他急忙伸手抱住我,怒道,“这些该死的奴才真是可恶,难道全都睡死过去了吗?”
“谁啊?”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开门的是一位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小哥,秦绍见状,气得上前一步,劈头便给了他一耳光。
“混帐!”他大怒,“你这蠢材,竟连孤王都不认得?”
“王王王,王爷——小的该死,小的不知王爷驾到,小的该死!”小哥吓得跪倒在地,不停的颤。
秦绍还想提脚踹他两下,被我急忙拉住,“算啦,我们先进去吧。”
“哼。”秦绍握住我的手,由慌张赶来的下人们簇拥着,一路来到客厅。
成王惊起,很快便着衣赶来大厅,望着我俩浑身滴水、长发湿嗒嗒粘在脸上的狼狈模样,不禁“噗嗤”一笑,“你们俩怎么搞成这样?”
“三哥你还笑。”秦绍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成王再度失笑,“快来人,带四殿下与云姑娘进内堂更衣。”
“是。”仆人们围拥上前,簇拥着我俩各自转入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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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终于有温暖的感觉了。
我趴在暖融融的浴池边,浸泡我寒意侵体的可怜身子,一手轻轻拨弄着安在池畔的一小株兰花盆景。记得母亲以前也很喜欢养这种建兰,它叶绿花繁,香浓花美,不畏暑,不畏寒,生命力特强,易栽培。
记忆中,似乎不太想得起母亲的面庞轮廓了。
也难怪,她都有五年没露面了,呵呵,也许正在拼搏她的事业吧。
难道说,我要强的毛病是遗传自母亲?
没关系了,反正我也早已过了需要母爱关怀的年纪了。无所谓,反正一直以来都已习惯一个人的世界。小时候还会偶尔做一下梦,骗骗自己,顺便骗骗思思,说爹地妈咪明天就会来看我们。
我垂下头,脑海中重新回荡起秦绍的话语:寒儿,你现在并不是一个人,至少你身边还有我。你一点都不寂寞,因为以后,都有我在你身边陪着你。
傻瓜!我抬眼,兀自笑了笑。
还说什么以后,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以后。
如今的生活,只是偏离轨道而已,但总有一天,我的肉体与灵魂将从何处来,归何处去。
我从池子里慢慢爬起身来,浑身湿漉漉地走上台阶,伸手去取挂在屏风上的衣物。
一旁站立的两名婢女急忙上前为我净身,替我穿上一袭云锦羽衣。
“你们不用照顾我了,都退下吧。”我疲惫地闭了闭眼,轻轻抬手挥动了一下。
“是,婢子送姑娘回厢房休息吧。”
等到全部弄好,转回厢房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我打了个哈欠,小狗爬爬挪上了床。
“寒儿,睡了吗?”
“还没。”我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秦绍端着一碗黑糊糊的汤药推门而入。
“咦~~~不是要我喝了吧。”
“今天淋了场大雨,还是先把药喝下吧,免得受寒。”
“你怎么亲自端过来了?”这些活不是下人做的吗?
“我想来看看你。”他把药碗递到我唇边,“喝吧。”
“我可不可以不要喝。”
“不行,万一你明天病倒了怎么办?”
“喝一半,另一半你喝。”我讨价还价道。
“我已经喝过了,药怎能喝一半呢?会没效力的,喝吧,乖了。”他软硬兼施的逼着我捏鼻子喝光那碗苦里吧唧的药。
“咳咳咳。”
“喝口茶润润嗓子。”他随即递给我一杯桂花茶。
我一口气“咕嘟咕嘟”喝了太半。
“这些事怎么能要你做呢?我会不好意思的。”
“好了,你就别再说这些客套话了,躺下休息吧。”他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我依言躺下,他便抬手摸摸我的额头,皱了皱眉头,“有点儿烫,明儿再叫大夫来看看。”
“子初。”
“嗯?”
“今天谢谢你。”
“不许再说谢谢了,你从刚才到现在都说了多少谢谢了?”
“嗯。”我抿唇轻笑,“对了,你怎么会找到湖边的?”
“有心找,还怕找不着?”他微笑着注视我一眼,“快睡吧。”
“嗯。”我正要闭上双眸,却见他把脸凑近过来,在我额角轻轻印上一吻。
“明儿见。”
“明儿见。”我的心,猛颤了一下,目送他起身离去。
随着房门轻轻合上,我立刻翻了个身儿,面朝内侧,轻轻咬住了被角,任那泪水滚滚而落。
他懂我,他真的懂我,他知我渴望着什么——
我想不到,瞧上去那么粗枝大叶的他,居然会那么细心。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沉醉在你温柔的眼神中,不可自拔。
第3卷 第23章 暗潮汹涌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居然真被秦绍这张乌鸦嘴说准了。
隔天,我便发起了高烧,病得昏昏沉沉、不省人事。
于是,秦绍只好将我留在了成王府养病,再派人把采儿与馨如接到成王府照顾我的起居。
两日来,我一直浑浑噩噩的,在梦里浮浮沉沉,恍惚看到思思与爹地,又恍惚看到克瑞斯他们的模样儿。
我追赶着他们的身影,努力挥手呼叫着,可是他们一个个都不理我,甚至愈走愈快,远远地将我抛丢在黑暗之中。
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我在睡梦中胡乱踢着被子,声嘶力竭的叫喊着,恍恍惚惚间,感觉被一双暖和的手包裹住了小手,有人在我耳边低低的诉说着什么,以示劝慰。
渐渐地,我缓缓平静下来,蒙蒙胧胧地,再度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有多久,当我再次睁开眼睛之际,只见一抹灿烂的晨光洒在了我的床前。
我微微抬手摸了摸温热的额头,缓缓偏过脸儿,低眉瞧见了趴在我床旁的采儿。于是,我慢慢撑起软绵绵的身子,轻轻替采儿覆上一条被褥,摇摇晃晃爬下了床,再跌跌撞撞地俯冲到桌旁,一手提起盘中的白玉茶壶,连倒了三杯冷茶灌了下去。
这时,房门忽被人推开了,馨如捧着一叠干净衣物走入门,一眼瞧见我,随即惊叫一声,“小姐!”
“小姐,你怎么起来了?”她紧张兮兮地拔脚冲到我身旁,扶着我坐下。
“我没事。”
“采儿啊。”我犹来不及阻止,馨如便跑到床边,用力敲了采儿一下,“你怎么搞的啊?我才出去一会儿,你怎么就偷懒睡觉了呢?”
“对对不起啊,我我实在太困了,小姐,你起来了,对不起对不起。”采儿急忙跳了起来,回过身,一脸愧疚的瞧着我。
“算了算了,这两天,真是累坏你们了,馨如,不要怪采儿了。”
“小姐你千万别这么说,能够伺候小姐,也是我和采儿的福分。”馨如笑着走到我身旁,突然提起那壶冷茶又咋呼开了,“哎呀小姐,你怎么喝冷茶啊,你身子才刚刚有些起色,怎能这么不注意呢?采儿啊,你到底在搞什么啊,叫你好好照顾小姐,你是想气死我啊。”
“对,对不起,我我……我这就去泡茶,对不起小姐。”采儿笨头笨脑地冲到门口,“碰”地撞上一人,手中的茶盏亦跟着“呛啷”一声落在地上。
只听一道尖锐的声音叫道,“大胆刁奴,竟敢冲撞皇上,来人,把她拖出去重责五十大板!”
“慢着。”我一手撑着桌面吃力的站起身来。
“寒儿。”秦殇绕过跪倒在地,吓得颤个不停的采儿,径自来到我面前。
“奴婢叩见皇上。”馨如急忙下跪低头。
“好威风啊,一进门就想给我个下马威?哼,奴才跟主子,真是一个德性。”我冷眼望着他,面无表情的嘲讽道。
他伸手想要拉住我,却被我甩袖挥开,微微行个礼,冷冷念道,“民女见过皇上。”
“高长贵!你这个多嘴的奴才,看看你把云姑娘气的!给朕跪下,掌嘴!”秦殇恼羞成怒地转过头,怒斥一声。
那名唤高长贵的马脸太监闻言,急忙慌张下跪,一边甩自个耳光,一边惶恐地说道,“奴才该死,奴才多嘴,奴才该死,奴才多嘴——”
“够了。”我转过脸忿忿地盯着秦殇。
“寒儿,你怎么又生气了?”他笑着握住我的手掌,抬手抚上我细致的脸蛋儿,“二哥得知你身体抱恙,呆在成王府休养,便特地带了御医来给你瞧瞧。”
他伸手接过下人递来的一只白玉瓷瓶,轻轻放到我手心,“这是前年大蒙国进贡的雪莲丹,具有止咳调息的神效,你收好。”
“皇上我已经没事了,不用那么麻烦。”我挣扎着不肯收下。
他倏地张开双臂,将我拥入怀中,不顾我虚弱的抵抗,抬手轻触我的面庞,长叹一声,低语道,“寒儿,你瘦了许多。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有多担心你,自从那日你被人掳走后,我就派了许多人出外打探你的消息。你是不是气我没有保你周全,害你在外吃了那么多的苦。”
“皇上,你误会了,我根本没怪过你。”我费力地推着他的身子,满脸不悦。
“寒儿。”他骤然抓住我的双手,低头凝视道,“你随我回宫吧。”
“不要……”我又急又气,奈何挣不开他的双手,只得干瞪眼。
“你听我说,寒儿。”
“我不听啊……”我扭绞着一双小手,努力想要挣脱他的禁锢。
“寒儿……”他使劲将我一拽,我便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被他紧紧搂在怀中,丝毫动弹不得。
他低下双眸,望着我的眼中不经意地流露出一抹深沉的痛楚,“你怎么了?你为何突然对我如此冷漠,你是否还在怪我?那好,就当之前是我错了,是我不对,我不该瞒你骗你,我们回去吧,回去再好好谈谈,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你放开我!”我努力挣扎着大叫。
秦殇深沉的眼眸内闪过一丝怒气,使蛮力环住我的身子,硬是不放手。
便在我俩拉拉扯扯时,突听门外传来一道嬉笑声,“哟,这又是在演哪出戏?”
秦绍笑着绕过跪在门口赏自己耳光的奴才高长贵,微扬着唇角,一脸冷嘲的瞧着我与秦殇互相扯拉的双手。
秦战跟着跨入门来,见到门口自虐的奴才,眉头微皱了一下。
秦殇怏怏的放开我的手,转脸面向他的两名兄弟。
“臣弟参见皇上。”二人提步向前,对其行了一礼。
“奴婢给两位王爷请安。”馨如惶恐到现在,还未从地上给爬起来。
“行了行了,都免了吧。”秦殇没好气的抬手一挥。
一众奴才得以站起身来,馨如与采儿等人都跪得久了,站起时均有些摇摇晃晃。
“不知皇上何故生那么大气?臣弟还请皇上息怒。”秦战意有所指的瞄向仍旧跪在门口自打耳光的高长贵。
我向他投去一瞥,只见他已打的两颊冒出红印,嘴角亦渗出些微血丝来。
不是吧,这笨奴才居然用那么大力气打自己?那些个以前在电视里瞧着好玩的情节,现在竟然活生生、血淋淋的出现在我面前。
我看得直反胃,心中不由对秦殇又多出一份反感。
他愣是不喊停,把对我的怒气全部转嫁到一个奴才身上,算什么意思?由此看来,这秦殇的胸襟气度比之成王,可真是差了一大截。
秦殇凝眸看向成王,神色忽而一冷,“你可知,他犯了何罪?”
“臣弟愿闻其详。”秦战肃立。
“妄言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