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若囚美人心-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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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请进来吧。”鹞子朝四周看了一眼,似乎是在提醒他们外面并不安全妥当。那男子点了下头,“这里的确不是说话之所。语心姑娘,如若不弃,请到我的房间里来吧。”花语心脸上一红,看了眼满眼笑意的鹞子,抿了下唇,只好点了点头。
等到了他的房间,花语心刚刚放松了一点的心情更加的紧张了起来,她直觉的眼前得这个男人十分的儒雅和白净,似乎都白净的太过分了些。那男子微微一笑,端坐在桌案旁边。开口说道,“语心姑娘似乎很怕我?”
“这可不像姑娘的作风啊。”他还记得当初在君来酒馆之中,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洒脱和自然,让每一个见到过她的男人都难以移开视线。
然而此刻,却拘谨的像一只初到人间的小猫儿一样的温顺,胆小。
花语心苦涩的笑了下,将视线放在他的房间窗台上的那盆翠绿的榕树盆景上,“对于公子来说,奴家自是要认真对待,而对那些男人,则是不同。他们……只是语心用来活命的本钱罢了。”
那男子听了之后,稍稍对她的话表示了下惊讶,但也只是一瞬,便恢复了正常,“语心姑娘到底是玲珑心思的人,言语之间流露出的豁达和洗练,让人佩服。”他说的很认真,倒是叫花语心更加的脸红耳赤。
“公子谬赞了。奴家当之不起。”她微微福了福身。
男子以手相掺,笑得更加儒雅动人,“语心姑娘何必如此客气,直接叫我白溪便好。”他看着她,眼神闪动着莫名的亮光。
“白江是我的一位兄长,所以和风鸣兄弟倒也算是认识。却没有深交。”他自曝了家门,花语心别扭的避开头,听见那个人的名字,心里总还是不舒服。
白溪看着她的神色变化,了然于心,“要我说,姑娘心里是有着风鸣兄弟的,不然,姑娘何以日日高歌,然而歌声之中却有着那样挥之不去的惆怅和相思之情?”
花语心低头不语,“奴家虽心念风郎,而他……却不知在天涯何处,潇洒自在。”
“男儿自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不可强求,但是我想他也一定不知道,你如今已是怀了他的骨肉的吧。”他唇角带笑,说的轻巧。
花语心脸色一变,他当真是一个什么事情都知道的人。如今话既然已经挑明,她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和他兜圈子下去了。
咬了咬牙,花语心终于发问,“奴家看得出来,公子是个正人君子,只是,奴家现在却不知道,公子如此帮助奴家逃离魔掌,是想要奴家为公子做些什么?”
“不急,语心姑娘,再说这件事之前,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什么心里既然有这风鸣,却还要答应李玖的求婚,和他做着有名无实的夫妻?”白溪的食指微微屈起,敲打在桌面上,在这个寂寥的夜中听起来,旋律轻巧。
第二百零三章 花氏姐妹①
白溪静静的坐在那里,神色不动,她今日依旧是戴着那副假面,然后用这幅平庸的面孔来看着面前的那个美丽的却因为自己这个问题而极度不安的女人。
花语心凝眉敛目,低垂着自己的脑袋,看着桌案上不怎么明显的刻痕,语气便亦是如同那些刻痕一般的清浅,许久,过了大约有一盏茶的时间,她才堪堪说出一句话来,“之所以会和李玖一起走,是为了离开万花楼,我想要自由,白公子,你或许根本就不能理解,自由这两个字对于我来说,是如何的重要。”
她的语气忽然凝滞,似乎是因为似乎非哭的泫然欲泣而哽咽住了。
“我自小流落街头,举目无亲,几乎要冻饿而死的时候,便被万花楼的老鸨看中带了回来,后来他见我相貌出众,又很聪明伶俐,便请了乐师,舞师来教我,练功时已是苦不堪言,原想着长大以后可以有了一身的本领能够得以逃脱魔窟,却没想到,等我长到一十六岁的时候,这苦难才真正的来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这话才得以继续了下去。
“你根本就不能想象我接的第一个给我开。苞的那个男人,是有多么的恶心,即便是如今已经过了那么多年的时间,我依然是不能忘记,他那张让我作呕的脸!”花语心姣好的面容忽而扭曲了起来,是因为几度的痛苦而扭曲,一是如同她的内心。
“之后,我逃过,跑过,甚至都想到过死。”她绝美的脸上透露出一点笑容,委顿却灿烂,如同一朵在悬崖旁边即将要绽放的花儿一样的耀人眼目。
“但每一次都没有成功,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的变本加厉的打骂,到后来,我也学了乖,懂了规矩,尽量让更多的更有身份的富家公子来为我倾倒,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托高我的身价,让我能有资本去拒绝那些我根本都不愿意看上一眼的男人。”她说着说着,竟然开始有些得意了起来,但是同时她话语之中的失落,也是被若溪听得清楚,尽管她是掩饰的那样好。
“一直到后来,我渐渐对这些男人都感到失望,也不再奢望得到一个人真心的疼爱,因为我已经知道,我的不洁和身份让我一辈子都只能远离这些让人温暖的字眼,但我没有想到,我会有一天遇见他,那个让我一见倾心的男子,他如同山林间飘来的野风,飒爽不羁,又冷峻深沉,让我为他着迷。”花语心终于说到了重点,神色之间流露着真正的喜悦。
“可我也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发现自己有了他的孩子!”花语心的语气忽而激烈了起来,一只手已经抚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一般来说,像语心姑娘这样的花魁娘子,在下以为……是不会为任何人儿留下骨肉的。”若溪一手托腮,已经把这个女子的坎坷故事听了进去。
没错,是故事,纵然这过程中间再坎坷,再曲折,再充满血泪,布满荆棘,但……当他们被人娓娓道来的时候,也只能是被沦为了一种故事,只是别人的一段娱耳的消遣,或者,能够博得几分别人的微弱同情。
谁也不可以体会其中辛苦酸辣之万一。
若溪此时正是如此,虽然她已经懂了花语心的过往和经历,但,她还是要再残酷的在她悲伤的时候,问一问她,这孩子……和那个让她难以忘怀的男子。
“是的……”花语心目光迷离,遥远又深沉,“我也不曾想过会有他的孩子,这可能是老天爷的安排,因为我每次与男子欢好之后都会服下一种药物,想必这种在坊间的不成文的规矩,白公子也知晓一二吧?”花语心神色之间有一点不太自然,甚至还羞涩的红了下脸,若溪抿嘴而笑,“但是那一次的药却失了效?”
花语心微微点了点头。
若溪松开托腮的手,靠在椅背上,轻声笑,“凤鸣大哥真是好福气,多少年都不会遇到的事情,他竟然遇见了!红花一向有很好的避孕的效果,却不成想,这一次却失败了。”
“那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若溪牢牢的用刀子一般的目光盯住她美丽的容颜,“姑娘可曾认识白江,白川两个人么?”
花语心好不思索,点头道,“这二位公子我都是认得的,在杏林道上,那二位与我有活命之恩。”
随后,花语心将那天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知了若溪,并没有半点的隐瞒。
当若溪听到她说那天的奇遇的时候,心里忽而闪现过一丝的异样,连敲打着桌面的手指都跟着停顿了一下缓慢而轻快的节奏。
花语心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述清楚之后,若溪低着头,显然是在思索,也只是片刻之后,她变抬起头来。她说的轻松,目光却深沉,缓缓转动头,看向花语心,“语心姑娘,你在万花楼之中可曾的罪过什么人?”花语心愕然惊呆,似乎明白过来什么,才摇了摇头。又紧接着点了点头。
若溪看得明白,随即轻声说道,“语心姑娘冰雪聪明,剩下的还用我多说么?”
再看花语心的时候,她的一张美艳之际的脸孔已经变成了难看的苍白。若溪虽然没有把话挑明,但是其中的深意,她已经明了。眼前的景物都变得虚无了起来,花语心只感到一阵眩晕的很,忍不住伸手扶住了桌案,连桌上的茶壶都跟着晃动了几晃。
“白公子……您的意思难道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我?”她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问。
“如果不是有人在你常服的药中动了手脚,那次的药为什么会失效?又或许是姑娘身边的人本来已经不可相信,那一段时间的药水皆是被人动过手脚的药,所以你才会有后来尴尬的境地,姑娘前半生一直孤苦,远离家乡和亲人,如今有了一个孩子,想必是极其欢喜的吧?如果不是这样,姑娘也不会将腹中的这个孩子一直保留到现在了吧?”
若溪轻声叹了口气,用一种悲悯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美丽女人,为她的不幸感到深深的难过,她的不幸并不是这些身世和遭遇,而是她已经早就步入了别人精心设下的险境,却毫不自知。
真是可悲!
若溪想到这儿,忍不住摇了摇头,“如果不是有人一直在暗中盯紧你的行踪,并且向其他人汇报的话,那些尾随你而来的杀手又是如何那么快就得知了你的下落并且追随而至的?你孤身一人上路已是艰险,却又遭遇如此……也实在是难为你一个妇道人家又有身孕……若非没有白江两位公子出手相救,你如何能够活命到如今?”若溪说道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声音里已经起了微妙的变化,声音变得更低,“哎,如果不是这么一阵推测,我也实在是不敢相信……他们两个为了争取到你这枚棋子,竟然下了那么大的功夫。”
花语心已然是满眼怔忪,呆呆的看着古铜色的桌案,显然是并没有听见着最为重要的最后一句话。
若溪忽而伸出手,按在了瑟瑟发抖,极其不安的花语心的肩膀上,戴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声音也是十分的柔和。
“当然,姑娘既然已经和我相遇,在下就不会再对姑娘的事情袖手旁观,因为风鸣是我的朋友,而且……姑娘的遭遇也实在是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如此佳人却落得如斯境地,叫人如何不黯然神伤?”若溪说的很真心,花语心的眼眶渐渐湿润,鼻尖也开始泛酸,只感觉这对放到自己背上的双手虽然纤细,却有着说不出来的可靠。
“如此……我们母子便谢过白公子了。”花语心微微俯身,向她道谢,若溪以手相搀,并且笑得更加动人,“姑娘不必这么着急谢我,因为我也不是无偿的帮助。”花语心的笑留在面上,已经凝滞。
唇角带起微弱的嘲讽之意,“天底下没有白吃的晚餐,在下虽然对于姑娘的遭遇很是可怜,但……却也不是完全因为这一点才决定出手相助的。确切的说起来,在下也是又一桩事情,要请姑娘来帮忙,如果能够得到姑娘的慷慨相助,必然会事半功倍,水到渠成,而且,在下敢保证,这件事情,对姑娘来说,也是一件极其有利的事情!”她面上笑容柔和,语气也十分的让人想要亲近。花语心被她说的愣了神,抬起脸来,问道,“公子想让奴家做什么?”
“非是什么难事,只是去见一个故人罢了。”若溪收回一直扶着她胳膊的双手,“也可以说是想让姑娘去见一位亲人……”
“亲人……”花语心的目光开始迷离,显然是进入到了自己的记忆之中,几经搜索之后,才堪堪的问了一句,小心翼翼,“白公子莫不是说……”她惊愕的看着若溪缓慢的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就是她,你已经死掉了妹妹,花萦烟!”
“萦烟?”花语心的思绪一下子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虽然只是十几年的时光,却好像,是如同过了整整一生一般的曲折而漫长。
第二百零四章 花氏姐妹②
“公子说的……是萦烟?”花语心蹙眉紧缩,然后带着迟疑才问,“传说萦烟已经是大点下的人了,难道不是么?”
若溪微微而笑,神色之间带着嘲讽,“谁说不是呢。”
“可她后来不是又跟了……钟二公子,钟凉叶么?”花语心越发不懂,一个女子的一生不就是跟随着一个男人而改变的么?既然她现在跟了钟凉叶,那么,那就表示她已经不再是大殿下卫承的人了呀!
“语心姑娘,你似乎对自己这个妹妹感情不深厚。”若溪停顿了下,忽然改变了话题。话锋一转,她已经将主动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不能总是被她反问,不然或许她自己无意之中说出去的一点什么信息,她都会记得很清楚然后当作把柄拿捏在手里。或者,又成为了引出其他不必要的事情的来源。
在这个时节,能少点事情就少一分,能剪掉的麻烦就最好别来。她已经有些应对不暇了。
“是,或许,我可以那么说,对于这个妹妹,我不仅不喜欢,而且……还有些恨她!”花语心的嗓音很柔美,连说出那个“恨”字的时候,她的神情都是那么的美丽,语气都是那么的温柔。
“哦?”若溪顿时来了兴趣,她比较喜欢这种人精神振奋的消息。
花语心嫣然一笑,“白公子你有所不知,若非是我这个妹妹的存在,我花语心也不必成为今日的花语心,或许我早就在女子最好的年龄里,找一个好男人嫁了!现在说不定也是儿子,女儿满地跑的时候了。”
“语心姑娘此话何意?”若溪有点不懂,都说姐妹情深,父子情重,怎么花语心竟然拿说出这样一翻话来?
“白公子你有所不知,如果不是有花萦烟在,我的父母也不会只偏爱她一个人,而忽略了我!更不会在那样一场战乱之中,只顾着抱着年幼的花萦烟逃命,而将我一个人留在满是死尸的战场之间!”花语心的指甲刺进了自己的掌心。似乎是回忆到了一段不愿意提及的往事。眼神变幻的如同漫天绚烂的星子,只是却只有黯淡的光辉。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父母亲带着花萦烟从战地之间飞快的逃窜出去的场面!而我……我那时侯也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孩子,那种满处都是鲜血和战火的场面让我害怕到了极点!身边不时的有人倒下,死去,流血还有的被炸断了手脚,我至今也还记得那些人倒在地上不断哀嚎的悲惨场景!”花语心的眸子里凝聚起来妖娆的雾气,渐渐变成了一团亮晶晶的泪水,沿着腮畔缓缓滑落。
“我站在那些断肢之间不住的叫喊,可父母却似乎没有听见一样,他们只管抱着花萦烟!只管那样珍惜的抱着她!从那些可怕的死人身上踏过去,然后跑得很远很远……”花语心忽然笑了下,笑容之中带着那么浓重的悲凉和哀伤,“从小他们便不喜欢我,认为我只是一个会招惹来灾祸的灾星!”
若溪凝眉想了半天,才问,“为什么他们会这么认为?”看现在花语心的模样,她小的时候也该是一个机灵可爱的女孩子才对,为什么她的父母会不喜爱这样的一个孩子呢?只怕这其中的故事并不会像她所说的那样简单。
花语心闻言一愣,眉梢稍稍挑起,却只是那么一瞬,神色之间更是透着一股不屑和鄙夷,“他们?”她伸手压了压头上的发簪,紫金镶玉的簪子很是美丽。尤其是这簪子出现在了她的头上已经说不出是簪子给人加了几分美丽和妖娆还是这人本就太美,让它更加熠熠生辉!但,这个美人儿的嘴里说出来的,却是这个世界上的那么刻薄的语言,“因为我在周岁的时候,曾经有一个道人路过我家,见我家里正在办周岁酒,便进来讨口茶吃,奶娘将我抱了出来,谁知道他一见我便连茶也不喝了,直接就要走人了账,可笑我父亲竟然还在后面紧紧追问他是为何,随后那老道士便说出来一句足以害了我一生的话来!”
她的眉宇间神色更加浅淡,“他说,我是日月相交之时出生的阴体女子,视为不吉,又是根骨轻量,有克双亲之相。就是这么一句话,我便被打上了一个不吉利的烙印,那次的周岁喜宴也变成了我悲惨生活的开端。”
“坊间术士之语,大多数是为了骗取人家的钱财而来,不可轻信。”若溪叹了口气,她自己何尝不是受了这些妖师们的祸害!那些所谓的预言哪里真的是什么预言,只是一场那些人随便信口胡诌的骗人把戏罢了!
“不过,他这一点倒是说的很对。”花语心又露出了那种让人看了一眼就觉得心碎的笑容,“我六岁那年,真的就害死了我的姨母。”她的目光里流露出那样深深的难过和伤心,用双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但是泪水还是不可抑止的从指缝里倾泻。出来。
“她是那么好的一个女人!是这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亲人!可是我却因为……因为想要池塘里开的最好的一朵莲花,而让她溺毙在七月的湖水之中!”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若溪明显的感觉到了花语心的意志力即将要崩溃,破碎,她同情心忽然暴起,伸手安在了她的肩头,很轻,很轻的一下下的拍打着她,似乎是在安抚着她暴躁和悲伤的情绪。
“我真的好恨!自己为什么当时一定要那个破莲花!”她哭泣了起来,不可抑止的泪水,匆匆忙忙的从眼眶里夺眶而出,流的她满面都是。
“或许,事情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糟糕,语心姑娘。”若溪的声音变得高原而清晰,她的双眼钱似乎也浮上了过往的回忆和不堪,人生在世,谁人没有一些不愿回首的过去,何必在她的面前做出一副悲悯的姿态来呢?她此刻只是真的替她感到难过和哀伤,因为这个女人的不容易和一个道人的戏言,以及这一错而错的荒谬!
“你想想看,你的姨母如果不是在那一次里失足落水而溺毙的话,她便会赶上两年之后的灾祸,那场灾祸……你想让她看到么?”若溪的声音清洗冷冽如删减淙淙流下的泉水,缓慢,如同抖落在玉盘上的玉珠,颗颗晶莹。
“那样的一场灾祸,任是谁都不愿意亲身经历过一次的!”
花语心从手掌中抬起脸来,看她,“白公子……你……”这么说来,她也曾经是那些可怜人之一么?还是说……
若溪缓缓点头,肯定了花语心的猜测,“不错,我也是从北冥王国的那场灭顶之灾之中逃过一劫的可怜人!”
“呀!”花语心倒吸了一口凉气,把后面的话全都咽了回去,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身材瘦小的温柔男人,他竟然也是从那样的一场战乱之中活命下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