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若囚美人心-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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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了片刻,等到那香炉之中的香已经焚尽的时候,她才轻轻的动唇,“我知道,我要说的,你肯定不爱听,不过,看在咱们以前就是相识朋友的份儿上,这些话我希望你能讲这些话听进去。”
钟无颜面上仍旧带着不可抑制的颜色,似乎还不能平息心中的火气。
“这些话,我早就想要和你说了,不过要是说的早了,只怕不仅是那位公主,就算是你也要埋怨我说这些还有何意!所以我只能在现在说,你和紫嫣公主的婚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实际上是你并不满意这桩婚事,但是,大家也更看的出来,紫嫣公主对你,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一往情深,她为了你做的这些事情,为你做的一切,都被人看在眼中,不只是其他人,就算是我,也要对她挑起大拇指,赞一声好。钟无颜,如果你到现在还对这桩婚事有什么不满的地方的话,我想请你好好地想一想,你在婚前还有婚后的这些日子里,可有做过一点对她好的事情?可有对她上过一点心?可有问过她,过的好不好?”她一连串的责问,让钟无颜的怒火似乎也平息了下去。
若溪丝毫也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问了下去,“你之前也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可是现在不同了,你已经成为了别人的丈夫,该有的担当,你该承担起来。”
“在那样的一次在劫难逃之后,你和我都活了下来,难道,那件事,那些过去都没有让你成熟起来么?钟无颜,我一直以为,我们都长大了。却原来……”若溪苦笑了下,原来并不是每个人都和她一样,在国家灭亡之后,就一夜之间成长了起来,懂得了仇恨,懂得了珍惜。
仍旧有些人,还是不懂,不明白,不珍惜。
这让她感到很心痛。
“尤其是你的身边还有那么一个好的爱你的女人,紫嫣公主是个好妻子,虽然她在性格上有一些的让人接受不了,有一点的独到和专制,但是,她爱你的心意,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钟无颜,你该珍惜。你看看我,就该知道,不是有些人永远都会在原地等待,等着你去珍惜,就怕到时候有一天,你想要去珍惜的时候,那个值得你珍惜的人,已经不在了。”她的语气渐渐地放低,等到说完最后一个子的时候,那声音已经清淡的如同一股会随时的随着风一起飘散的浮云般轻妙。
钟无颜一张俊颜上血色全无,定定的用一对儿闭得严丝合缝的眼睛看着她,那神色严峻的让人受不了。可是若溪恍若未见,迎上他的“目光”,也看着他。
沉默了一会儿,钟无颜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用手掌摸索着桌沿儿站了起来,若溪下意识的想要去扶住他,脚动了几步,却生生的停了下来,这个男人早该学着自己长大,不该再一直活在别人的施舍和怜悯当中。
钟无颜勉强站好,“你说的,我又何尝不懂,只是我……我的心里始终不能放下一个人,她……我曾经以为,她已经死了,死于那场滔天的大火!死于一场非命!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可笑的命运却还让我遇见她!”他刚刚平静下去的情绪似乎又重新的被点燃了起来,若溪听着他的低低的怒吼,心里亦很不是滋味儿。
那个时候的她,何尝不是以为他也在那场动荡之中殒命!何尝不是抱着一股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将他找到的想法!可惜,等她真的遇见这个男人的时候,她却不敢,不敢伸出手来取触碰他,更是不敢和他相认。
造化弄人?
或许是这样的吧。
如果这天下真的有造化弄人这四个字的话,她想,着一定是上天最善于和平凡的凡人们开的一个巨大的玩笑,她喜欢去挑战自己的人生,喜欢去冒险,当她还是一个乖顺的小公主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这样的萌芽和种子,一股念头总是在叫嚣着,让她独自的去开创一片天地出来,让她走出那樊笼似的皇宫好好地去找一条属于自己的自由之路。
有的时候,她甚至要忍不住的感谢上天烧掉了那样的一个牢笼,让她可以自由自在的出来,呼吸道新鲜的空气,还能用自己的勇气和智慧去做一件,为了所有的人的事情。
若溪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用一种过来人的老辣和口吻,“钟无颜,别傻了,事情犯下了,就是犯下了,没有谁能去改写过去的历史,你和我,都只是这凡尘之中的小人物,能悲能喜,能哭能笑,却不能左右悲喜,随心哭笑。”她顿了一顿,“这才是人生的真谛。你懂了么?”
钟无颜怅然无语,他眼中的那个曾经需要他保护的,呵护在掌心里的那个小公主,已经可以来心平气和的站在他的面前,告诉他,什么是人生了。
他也是不是该去寻找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属于自己的人生呢?
若溪看他犹豫,勾了勾唇角,“回去吧,回去照顾好你的妻子,那才是你该做的事情。”
钟无颜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我懂了,王妃,请留步。”
王妃……这两个字从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有多沉重,这滋味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才清楚的知道。
比一杯最苦的苦酒,还要让人难以下咽。他朝着她拜了一拜,那么近的距离,却好似隔着千山万水。
“驸马请慢走,若溪代殿下谢过驸马的来探访的美意了。”她在他的背后笑容款款,做足了一个王妃该有的派头儿。
钟无颜的身形炖了一顿,却终于没有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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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公主?”小桃匆匆的跑了回来,一眼看到在花圃之中呆呆发愣的卫紫嫣。她的脸上有着久久不能平息的震惊和说不清的复杂。
这些……话,如果不是她亲耳听见的话,又怎么会相信。她一直以为是情敌的那个女人,竟然会对着钟无颜说出这样的话来!
“公主,公主您怎么啦?”小桃很是担心。
“没什么。”她缓缓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那里似乎因为长时间的郁郁寡欢而染上了风霜的味道。她这个花儿一样的年纪里就长了皱纹,实在是……
“那……公主,咱们回去吧?”
小桃过来扶着她,紫嫣点了点头,看了看天边那变幻的流云,“府中还有多少的玄参?一会儿都拿来送给三王妃。”
有一些芥蒂,也该是放下的时候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这天下总有些得不到的
卫紫嫣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公主府的,也不记得钟无颜是怎么回来的。印象里那个女子说的话一阵阵的嗡嗡的在耳朵旁边回响,一圈一圈的激荡起来一层层的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她本来只是一个普通通的小宫女,在她的印象当中,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角色,但是,她却能在这样的一个时候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似乎在人生的这条路上,她比她这个高高在上的公主,还要看的通透,看的明白。这些年来她作为一个皇室贵女的荣耀似乎都已经在这短短的一年的时间里,如同戈壁滩上的沙石一样,被时光之刀消磨殆尽了。
那一天晚上,钟无颜匆匆回来之后,就立马起身,去了钟二公子的府上。
至于他们谈了什么,却是没有人知道。
也没有人清楚。
这里的一切都好像被蒙上了一层,浅浅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神秘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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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大约白日之期的时候,御医一如既往的在忘魂殿里喂卫飒诊脉,只是今天的情况略略有些不同,其中的一个老迈苍苍的医者在众人散去之后,轻轻地站在若溪的面前,他看着眼前的这个日渐消瘦的女子,她一度光鲜的容颜已经渐渐衰退了下去。他在卫飒的府中做过几年的医生,对卫飒还有几分的感恩之心,他眼见得这个王妃对着皇子殿下,一往情深,却也不过是在自寻死路。终于还是忍不住的要对她劝解几分。
只记得那天的夜色很凝重,凝重的似乎要滴出一滴水来。
若溪被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拽住了袖子,他的声音都因为衷心的分量而开始发抖,“王妃,您真的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虽然您已经从每日的一碗血到了每十天一碗血的供养,可是,这殿下仍旧没有醒转过来的意思,您这样下去……只怕是要和殿下一起……一起去了……”
若溪有些惊讶,这个老者她并不认识。但是,她能够感觉到这个老者对她的一番好意,是发自肺腑的真心实意。
“嗯,谢谢你啦,老先生,我知道了。其实,如果能和他一起去了的话,也是很不错的呢。”她低头看了看睡得朦朦胧胧的卫飒,手指滑过他精致的皮肤。老太医缓缓的叹了口气,又给若溪开了一个方子,“王妃用这方子上的药材给殿下熬了煮水,擦拭全身,可以防止殿下躺的时间久了而生褥疮。”
若溪朝他灿烂一笑,“这方子甚好,我每天都要用玫瑰油给他擦身,生怕他长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那样一个爱干净的人,怎么受得了自己是很伤臭气熏天的呢?”
老太医终于被她眼中的坚定和乐观所打败。放下了那副药方子就告辞了。
“王妃,这取血养人的方子终归是江湖上的野方子,是邪门歪道用的方法,您……要适当的调整才是啊。”言尽于此,说多无益。若溪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下了。
太医刚走了不多一会儿,若溪就听见自己的头顶上一阵砖瓦挪动的声音,她现在身体每况愈下,耳力也大不如前了,等她完全听明白了的确是有人在房顶上的时候,那个人就已经飞身跳了下来,落在她面前笑嘻嘻的拍了拍两只手上的灰尘,看着目瞪口呆的若溪,“嗨,小王妃,好久不见啊。”
若溪定了定神,看清楚眼前的这个人,抿嘴一笑,“宋姑娘,原来是你啊。”
来的人正是那个行走江湖快意恩仇的鬼崖谷的谷主,宋云胡。
她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显得干净利落,一头俏丽的头发也被卷了起来,藏在包头发的面巾里,一对灵动的眼睛露在黑布的外面,伸手摘去了自己脸上的那块黑色的蒙面巾,呵呵的笑了下,“你这又是在想念那个男人了呀?”
若溪早就习惯了她的这种无厘头的见面方式,也跟着笑了下,下意识的握着卫飒的手,“是呀,这个坏蛋一样的男人,总也不肯睁开眼睛来看看我,我……有很多话想要和他说呢。”
宋云胡站在他的雕花大床的旁边,品头论足了一番,以她挑剔的眼光来看,这个男人的确已经够了自己的审美的品味和档次。若溪当然知道这个女人是不会对这个男人产生什么非分的想法的,宋云胡看够了,坐下来,打开身背后的小布包,里面露出来一层薄薄的银色光芒,这东西若溪见过,是宋云胡最宝贝最宝贝的银针。
轻车熟路的挑起一根针来,若溪已经举着银烛来放到她的身边,“今天是第九次了吧。”
宋云胡忙着手里的针,点了点头,“唔,是啊,第九次了,还差一次。”
若溪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下,手里的银烛也跟着抖动了一下,烛火摇曳之间,宋云胡看见若溪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和落寞的表情。
“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又是舍不得他了?”她开玩笑的说。
若溪也挑了挑眉,“本来就舍不得。”
“舍不得将他交给那个异邦的女人?”她扎完了手底下的最后一根针,抬头看她。
若溪将手里的银烛移开了些,细细端详着一身都是银针的卫飒,叹了口气,似乎是染上了一点笑意,“你这个样子,还真像个不听话的刺猬。浑身都立起了刺,想扎我啊?”
宋云胡扶了扶额头,掐算着时辰,抬眼看了看若溪,愁眉苦脸,“你这个痴人!天底下就是你这样的痴人多了,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那么多的要投井跳河的笨蛋啊!”
若溪被她忽然冒出来的一顿指责吓了一跳,不怎么好意思的喏嚅道,“这样……便是笨蛋么?我以为,能有个人被自己喜欢,还有他喜欢自己,都是挺美好的一件事儿啊。”
宋云胡也愣了一下,摸着自己的下巴,一手叉腰,“咦?这不是……林夕那妮子说的话么。“林夕?林夕是谁?”若溪被她说得一头雾水。宋云胡奸笑了下,“是我的一个闺蜜,比爷们儿还要爷们儿的闺蜜啊。”
若溪呵呵的笑了下,她实在是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女子也有一个闺蜜,还是一个比爷们儿还要爷们儿的闺蜜。
宋云胡还要说些什么,忽然将眼眸凝滞在他的身上,用手指掩住自己的嘴唇,“嘘,你看。”她拉着若溪的手,站到床边来。
“他的手刚才是不是被你放在这边的?”
“好像是……在这边的……”
“那你看他……是不是现在不在那个位置上了?”
“嗯,好像是不在那个位置上了。”
……
这两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被这个举动给吓了一跳,宋云胡“哇”的叫了一声,跳到了若溪的身后面去,“喂喂,你男人要诈尸还魂了!你可别让他过来咬我!活死人都是有毒的!哎呀妈!”
就在她们刚刚说话的这个时候,谁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的手是为什么会转移了一个方向。那只苍白的修长的手掌就鬼使神差的摆到了另外一边的方向去。五根手指齐刷刷的指着那边的窗户。
若溪一脸的不敢置信,“卫飒,是你么?”她的嗓音都颤抖了起来,似乎是染上了过度的惊喜。宋云胡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溜达,搓着手,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这要诈尸了喂!”
若溪拉着她,“你看看,看看是不是……是不是卫飒他好了!”
宋云胡往她身后面躲,“不行,不行,你不知道,我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不怕死人,不怕鬼魂,就怕这种半死不活的活死人啊!不行不行,师傅说过,让死人活过来本身就是违背天理的事情,啊啊啊,我一定是违背了天理,所以才让这个什么皇子的来找我报仇的。”她说着赶紧把自己的面巾给带上,在脑后面扎了个结扣,一跃到了屋顶上,对着呆愣愣的若溪匆匆忙忙的说,“你自己自求多福啊,哎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可不要来找我啊。”她说完就窜上了屋顶子,跑得不见了踪影。
若溪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儿,就看见她一溜烟儿似的跑得不见了踪影。
“哎,你别走,他身上还有一堆的银针呢。”她急的在地上直跺脚。
这银针不是她的宝贝么,怎么都舍得留给了她这里?
这个鬼崖谷的谷主,还真是一个古怪的要死的女人。若溪站在原地,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是等着那时间到了,然后再模仿前几次看宋云胡起针时候的动作将这些针给取了下来。
“哎,卫飒,你可真是厉害,死了将我吓个半死,活了又把人家给吓跑了,你这个人,到底是个不省心的主儿!”她无可奈何的取下那些亮闪闪的银针,重新将它们查到宋云胡留下来的小布包上,等着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再还给她。
“看样子,你是真的要醒过来了啊。”若溪的眼睛里闪亮亮的,似乎已经充满了泪水,“喂,你要是醒过来……会不会不想看见我?”
卫飒依旧死气沉沉的,没有什么回应。
若溪匍匐在他的胸口上,听他的心跳缓缓慢慢的,不急不躁的,心情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你醒了,我也该是时候走了吧……这个大祁国的皇宫,已经圈禁了我太久……太久……”她睁着一对眼眸,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又似乎是在对着漫天的闪烁的星子。
第二百五十八章 远离颠倒梦想
“你醒了,我也该是时候走了吧……这个大祁国的皇宫,已经圈禁了我太久……太久……”她睁着一对眼眸,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又似乎是在对着漫天的闪烁的星子。
在此之后的后半夜当中,若溪一直盯着那双细白修长的手指没有乱动,似乎整整一个晚上都似乎这样的一个姿态,不动,不说,不哭,不笑。生怕是错过了那个人的一点动作似的不敢闭上眼睛一秒。
一直到了第二天清晨时分,若溪仍旧坐在这儿,安安静静的看着这里的一切,铜壶已经落尽细沙,黄花梨的长条桌案上一对银质的灯烛也已经落得干净,烛泪轻柔的贴在蜡烛的身上,宛如,两道情人的眼泪。
镌刻在爱的身体之上的痕迹。
寝殿的门被人推开,弦月和每天一样提着早上给卫飒净面用的热水,这本来是笑笑的活儿,可是她不只是中了什么邪,硬要将这活计拉拢到自己的身上来,若曦也不加以阻拦,似乎是因为她也是个爱着卫飒的女人的关系吧。
她想要见见卫飒的心请,她也能理解。
只是,今天弦月再提着热水进来的时候,若溪才刚刚起身,她的一对眼睛红红的,似乎是熬了一夜的缘故,又似乎是哭过了的样子,弦月看着她,呆了一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什么。兑好了热水,绞了一条帕子放在了若溪的手上,每天这净面的活还是若溪亲自动手的。
可是,这一次,若溪却没有接过来那帕子,只是看了看那还冒着热气和水汽的帕子,又看了看弦月,弦月也看着她,双手捧着帕子很安静的和她对视。若溪似乎勾了勾唇角,露出了点微笑,她自己也奇怪,对着这个女人,她怎么会笑得出来。
“弦月公主。”她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哑,吞了吞唾沫,算是润了喉咙才说,“从今天开始,这活儿我就交给你了。”她将她手上的那条帕子推了回去,放到了弦月的手上。弦月猛地一惊,似乎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你说什么?”
若溪抿了抿嘴角,“我说,这个活儿交给你了。”她说的很轻,却很郑重,脸上没有一丁点的戏谑的意思。
“我不仅将这个擦脸净身的活儿交给你,还要把他,也交给你。”她眉眼凝重,似乎交托的不是一个人,一件事那么简单,而是在交付自己的性命一样的郑重其事。
重的让人抬不起头来,重的让人难以呼吸过来。
但是,她不在意,她只是在意这个女人能不能好好地照顾着这个行动和意识都全无的男人。这才是她需要好好费一番心思去想去思考的事情。
弦月一惊吃惊道不行,她退后两步,手中的毛巾掉在了地上,洁白的帕子在纯黑的理石地面上露出浅淡如月光的倒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