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若囚美人心-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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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她更记得。
若溪很没心没肺的讽笑了下,“怎么着,你这是打算看我哭天抹泪,摆出一张小怨妇的嘴脸来么?也行啊,你要是想看,我就给你大哭一场。”
阿明惊恐的连连摆手,“快算了吧,我这辈子最头疼女人哭了,一哭起来就是没完没了,真让人头疼。”
“哎哟,看不出来,你倒是对女人很有研究嘛,来来,传授下经验。”
阿明一绷脸,“你一个女人,学这经验能干吗用?”
若溪自己也笑了下,摇了摇头。这个话题似乎纠结下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只是,阿明的用意,她岂会不知。嘴角扯出一个苦笑的弧度,语气淡漠的清冷,“不用那么费心的安慰我,我还没那么娇贵。”要是连这点小小的挫折都不能扛得住,真真是枉费了她这些年来历练出的忍耐。
“其实,若说起来,并非是别人都亏欠于我,其实我……也欠了许多人。”阿明没有开口,他安静的等待着若溪继续说下去。似乎是很久没有这么敞开心扉的说过心里话,若溪一开口就有刹不住车的趋势。
“而且我亏欠的,都是男人。”她的话说了一半,便不再继续。眼光落在斑驳的泥墙上,那上面层层的青苔都冒了出来,墙壁上常年渗出的水珠很好的滋润了这些小苗苗,用手触碰一下,就能感到它们软腻腻的触感,柔软的像是许多只小手在瘙痒着,让人不由得跟着心里一松。
细长的手指来回拨弄着这些绿油油的小触须,只是每拨弄一下,心里感到的不是轻松愉悦而是……沉甸甸的刺痛。
她亏欠的人……的确很多。
那个青梅竹马的钟无颜算一个,在大祁国莫名其妙遇见的男人卫飒算一个,最重要的,她心里最觉得愧疚的那个人,此刻正在高高的杏林山上,等候他们之间的五年之约的到来。
白川,守护着她,爱护着她,宠溺着她的好好男人。若溪也曾经无数次的问自己,对白川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也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要劝说自己不要忽视掉白川的一片真情真意,可惜,她做不到。她的心里从前被一个钟无颜填满,然后伤心欲绝。之后,那颗心就被重新塞满了仇恨二字,再无空隙。很可笑,当她顶着白若溪这个身份感到疲惫无力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安慰她,抚慰她的男人,不是白川,不是钟无颜,而是……卫飒。
她必须要承认,卫飒给她提供的那个安乐窝一般的避难所,是她这些年想要却不能得的奢想。
忘魂殿……到底是忘了谁的魂,又是让谁丢了自己的魂。
“我其实有一个先生,从小就跟着他一起生活,他对我很照顾,甚至……我有时觉得,他对我的好已经完全超出了一个师傅对弟子的好。他做的事每一件都让我感动。但……也只是感动而已。”
阿明点了下头,同样的话,对的人说出来就是甜言蜜语,旁的人说了,就是多管闲事。
“也许,我以后要做的事,对他来说是一种背叛或者是一种忘恩负义,可是我……却不得不这样做,不仅仅是因为我心里是这样想的,而且……我还有不得不去做的苦衷。我……”
眼见的她越说越纠结,连墙上的青苔都被她揪掉了一块,滑腻腻的粘在手心上。阿明低下头从床铺上扯掉一点稻草替她擦干净,同时轻声说,“我明白的。这天底下,谁还能没点什么不得不做的事呢!你师父他应该懂你的心思,他肯定也不会责怪你的。”
“真的?”像是一名在溺水中得到稻草的欣喜,若溪几乎是惊叫着抬起头来,明明是心里早有答案的一件事,却一定要别人再说一遍,才能彻底相信。入目是阿明温润的眼眸,黑黑的颜色,像极了某个思念着的人。若溪几乎看得不能移开眼睛。
“看什么?虽然我知道我很帅,但是你也用不着这么崇拜我吧?”阿明打趣的看着她。
若溪脸上一红,神色却还是很认真,“其实,我一直觉得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阿明白眼一翻,没好气的哼唧一声,“这话说得,我长的不像人你还不早就吓死了。”
若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行吧,算我说错。不过,你是真的长的很像我一个认识的人。”
“那人是谁啊?”阿明无聊的揪着床铺边上冒出来的稻草须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数着。
“大祁国的三皇子殿下,最受陛下宠爱的儿子,卫飒。”若溪看着他的眼睛,一瞬不瞬的说,像是要在他那对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间找到什么端倪和蛛丝马迹似的谨慎。
阿明似乎早就料到她要这么说,一点意外都没有,相反,他竟然面对着若溪的注视而微微发笑,明明配上他清俊面容的笑应该是很有杀伤力的蛊惑,可惜,若溪只在这抹笑意之中看出了苦涩。
“连你都看出来了,他们更是不会容得下我。”阿明盘起腿,坐在她的身边,慢条斯理的说着如同一件毫不关己的事情,“既然你们商量密谋的时候没有刻意躲避我,我是不是也应该不再对你有所隐瞒呢?北冥国的小公主殿下?”阿明微微一笑,转头看她,眼中有若溪并不熟悉的光彩,朦胧而遥远,“你觉得我和卫飒长的像那是自然,因为我是他的二哥,大祁国失踪已久的二皇子,卫明。”
若溪的面上带出些许的惊愕之色,随即又释然,“难怪,难怪。”第一个难怪是难怪他们两人长的如此相像,原来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第二个难怪,是因为大祁国虽然有三个皇子,然而二皇子卫明的下落却是一直是个谜团,尽管皇室用皇子四海云游这种幌子企图招摇过市,可是,这种借口又岂能蒙混过关,蒙蔽住悠悠众口,在若溪还在常青殿做事的时候,她就对二皇子的各种版本有所耳闻。
难怪,众多版本之中唯独没有二皇子被关押在冷香宫这一条。
“嘿。”若溪一拍大腿,笑了起来,“分明是两个高贵的人,却是难得的沦落到这种地步,二皇子殿下,你难道不觉得我们两个很可能是上辈子一起烧了高香,所以才这么倒霉的么?”
第一百二十七章 危险,悄然降临
有道是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彼此的身份一揭露,两人竟然谁都没有过多的惊讶,唯一让这两个人人值得咂舌的,只是难得有那么倒霉的两个人能这么凑巧的聚在一起——成了一对可怜巴巴的井底之蛙。
若溪笑够了,拿袖子抹着眼角溢出来的眼泪,有眼泪经过的眼睛看起东西来分外的清亮,也就更清楚的看到卫明脸上萧索无奈的沮丧。不过就是那么一瞬,他就恢复了平时的神色,让若溪险些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房檐下积攒的第一场春雨的雨水,毫无预警的滴落而下,不偏不倚的敲在卫明额前的发。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发丝一路滚下,留下一道璀璨的划痕。
下意识的伸出手掌接住那些细碎的水珠,勾起无限对某个人的回忆。心底柔软的一角开始灼热翻腾,她不曾察觉,原来,自己的这颗心竟是对他有诸多的缠绵思念。
在虎拦镇的夜里,他也曾这样被屋檐上跌落的露水珠沾湿了发髻,美得像副泼墨画中的仙。是的,那个人……一如初见时的洒脱,他总是来无影,去无踪,在这俗世当中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倾心相对,让他驻足观赏。那种飞扬不羁,也只有被贬谪于世的谪仙才能有。
卫明注视着她深思出神的小脸,抿紧了下唇。
“既然你这么放不下他,为什么不亲口说出来对他的感情?总好过一个人在这里苦思冥想。相思如红豆,时间长了,也会腐朽。”
“腐朽……”若溪将他的话默默在嘴边念了一遍,心神竟是一震,是否,她和他之间,因为时间洪荒的巨大刀斧的砍伐已经切断了太多的牵扯和挂怀。如今……还能否有回环的余地?
望窗外,星已在天。
有人说只有寂寞的人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静默的仰视天空。可她此时,却连一片完整的夜空都不能望断。
蓦地,她轻声出声,“明天还会下雨。”
卫明叹了口气,他被幽禁于此多年,虽然对于男女之事不甚明了,但,他可是七窍玲珑的心思,一眼望去,已经明白了八九分。他正要说些什么,忽听门外一阵脚步急躁的响声,急忙吞声静待。
来的人,竟然是玛莎。她走得慌乱,刚下了台阶就跌了一跤,若溪从床上跳下来跑过去把她扶了起来,显然,初次到这里的玛莎是被这里的条件和环境吓了一跳,张着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再动动唇的功夫,眼泪竟然先话而出,落了下来。
若溪淡淡一笑,抬手替她擦去泪水,“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她如此慌张,必然不是经过弦月公主的同意,若非她点头,她跑到这里,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除非是被逼到不能的地步,玛莎是用不着亲自到这里来的。
若溪一提醒,玛莎才想起来要说重点,勉强收住了眼泪,揪着若溪的衣襟急急的说道,“若溪,你快从这里逃走吧。”
这话一出,不止是若溪愣了,就连卫明也傻了眼。逃走?谁不想从这里逃走呢?可是,她能走么?
就算是想走,就是想走就能走的了的么?
若溪勾唇笑了下,仔细替她拍打着身上沾染的泥土,“逃走?好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哎,你别闲扯,我在和你说正经事,若溪,你知道么,如果你不逃走的话,就会死在这儿的!”玛莎说的又急又猛,只差把若溪的五脏六腑都摇出来。
卫明一皱眉,看着这个穿着异常的女子,凭借记忆里的一点余光勉强回忆,犹豫着道,“你是西凉族人?”
玛莎只顾着和若溪说话没看到她的身后还有另一个人,卫明这一开口又把她惊了一惊,“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是西凉族人?”
若溪抻了抻她长长的裙摆,“你这副打扮,自然会被别人一眼就认出来了,别大惊小怪的啦,他是我的狱友,也是被关押在冷香宫的倒霉人。”她说着回眸朝他一笑,两人会心于无言。
玛莎吞了吞唾沫,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紧张到不行,“若溪,你这次一定要听我的,必须要赶快跑出去,不然,你真的会死在这里!”
“我为什么就一定会死在这里呢?”若溪蹙眉看她。
“因为……因为……”玛莎似乎还有些犹豫和纠结,不知道说出来还是继续保守着这个刚刚偷听来的秘密。她的目光在若溪澄净的眼眸中来回流转,是了,从刚刚相识的时候开始,这个女人就是用这种澄清干净的目光望着自己,给自己不少帮助和指点。如今,她有了这么大的麻烦,她怎么可以话到嘴边留一半呢?一咬牙,玛莎压低了声音,凑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就是这几句话,几乎让她在来的路上跑断了气。她赚足了勇气,才躲开重重的耳目和暗哨跑到这里。
就是这几句话,若溪听过之后,一张笑靥霎时被僵硬住,脸色冷了几分。玛莎焦急的看着她不动声色的表情,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你听明白了没有?”奇怪了,明明若溪平时和她说话的时候都能听明白她说的话,怎么这会儿到了这么重大关头的时候,她就是一副好像什么都没听懂的模样。
许久,若溪缓缓的转动头颅,看向玛莎,手掌不经意的落在她的手上,紧紧相握,“玛莎,如果你真的不想看着我死,就去帮我找一个人来,现在只有他才能救我。”她看到玛莎的犹豫,想了想又说,“你也看到了,这里的环境,戒备森严,守卫林立,我自己是根本逃不出去的,就算知道了你和我说的事,也只能是等死而已。玛莎……你也是不想看着死,才赶来告诉我消息的,对不对?”她说的诚恳,黑白分明的眸子闪动着真挚的波光,让人不能逼视。
玛莎一跺脚,像是狠下了一条决心,“好,你说吧。”她来都来了,还怕什么呢?
“你放心,他不会知道你是谁,你也不会知道他的身份,你拿上这个东西,在今夜子时时分点燃就可以了。”若溪轻声说着,从床头的箩筐里翻拣出一样东西递给她,同时,脸上又浮起那种令人捉摸不定的神色。
玛莎愣愣的看着她,接过那颗圆滚滚的东西,默默点了点头。
***
月光稀冷,昨日才下过开春以来的第一场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夜,不疾不徐的雨滴落在地面,渐渐湿。润成一片,恩泽了杏林山上大大小小的树木花草。
于庭院之中,有两人,对酌小饮。对身边猎猎的春风丝毫不介意,甚至,面上还带着那么点的享受的神色。
一个人抬头望月沉醉迷人的月色之中,另一人却是手执瓷杯,酒浆在手,却无心入口,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细润的眉眼,狭长眉斜飞鬓角,发如黑墨,面如冠玉,却是面上似乎是蒙着一层寒霜,即便是与他对饮时也是这样的严肃,让人不由得心生畏惧。男人低头看着杯中佳酿,浅笑出声,这样一张冰冻三尺一般的颜面竟让他魂牵梦萦了二十几年,从幼时的初次相见,到如今的患难与共,他还是无法从他的身上移开,他的心早已完全沉浸在这片严霜肃穆之中。
即便是冒着极大的风险让他从京城之中连夜赶出来,他也不愿放弃这样一个能够与他对饮小酌的机会。
似乎,只要这么看着他,他就感到满足。
“知卿心,千里寄寒衣,若功成,冠翎归故里。月光斜,今夕是何夕。雪花飞,问归未有期。永夜更漏迢递,无泪戚。青丝成雪兮钗委地。”对面的男人一举空杯,对月成影。
他的心陡然一落千丈……
时至今日,他的心里,还是没有他半分的踪迹。
他的一副心魂里装载的,全部是另一个女子的眉目浅笑,即便那个女子的心却不在他身上。多么可笑的讽刺,他深深相恋的男子心中承载的是另一个女子,然而那个女子却如同他对他一般,如过客,如灯影,入身,却不进心。
酒入愁肠,再好的酒酿也如同井水,冰凉而苦涩。
白江抽出自己腰间的竹笛,呜咽之声瞬间倾泻而下,顺着指缝吹奏的,不是宫商角徵,分明是他十几年来无法言语的心境。他半闭着眼睛,沉浸在一片回忆和伤悲之中。耳边忽听一声几位浅淡的噼啪之声,蓦地睁开眼睛,向天边看去,果然,京城方向的上空,一朵淡蓝色的奇葩形状的焰火还未散去。
白江一脸惊诧,这分明是若溪发出的信号,只是……她此刻身陷囹圄,如何能放出焰火求救?
白川脸上寒芒一闪,侧目看过去,竟如神祗般肃穆。
“是她?”
“是她。”白江肯定的一点头,看方向,的确是她所在的位置。无奈的放下竹笛,插回腰间,“看来我是要回去了。”既然若溪肯冒如此大的风险来发出求救信号,那么她一定是遇到了极为棘手的问题。
白江(。kanshuba。org)看书吧了下衣裳,招呼小五替他牵马过来。却见到白川也跟着他一起站了起来,整顿衣裳。忍不住惊讶出声,“你这是……”
“自然是和你一起去。”白川俊朗寒霜似的面孔上闪动着藏匿不住的担心。
白江望了他一眼,接过马缰,钟无颜与紫嫣公主大婚在即,他此刻去往大祁皇宫,不知是喜是忧。
第一百二十八章 答案谁人揭晓
日子有了准头儿,就过的又快又无声息。转眼之间,一向并不怎么热闹的公主府已经变了容颜,红得刺目的大红绸缎在房梁上,雕花的栋柱之间,层层缠绕,条条依偎,每两条绸缎之间就扎出一朵繁复的花儿来,好不美丽。
今日,已是公主大婚的好日子。
公主府上上下下的侍女,婢女,杂役,侍卫,守卫们一齐上阵,忙着把妆点的工作重新检查一遍,确定没有一丁点的差池才行。这边紧锣密鼓的张罗得热闹,那边却有人丝毫不为这热火朝天的气氛所动,依旧一身紫衣,在花园里悠闲散步。
要是你问现在谁人还有这等闲庭信步的态度?或许谁也不会想到新郎官的头上,可惜,事实上,这位优哉游哉的赏花大人正是今日的一号主人公,新郎官钟无颜。没错,这个人就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在他的周身有一层天然的屏障把他和这周遭的热闹完全隔绝开来。好像是用蜡纸糊住了的纸船,无论怎么让它在水上打转,它都不会和水融在一起。
妖娆的眉眼上深深锁住的是化也化不开的忧愁,甚至,这位新郎官连下颌上冒出的青色胡茬都没有心情(。kanshuba。org)看书吧干净,这副容颜当然是不能轻易出现在他人的面前,所以,深知此理的钟无颜只得一个人躲在这里,看样子像是自由自在的赏花玩景,实际上,他的面在笑,心在哭。
大婚已经迫在眉睫,他无可逃避。
也不能逃避!
且不说这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再者更重要的是,若他不与卫紫嫣成亲,他就等于爽约于卫飒,那么如此一来,就会陷若溪于无穷无尽的牢狱之灾之中。不,绝对不能出现这样的结局,这结果,也绝对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对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关节处都犯起了青白色的痕迹而拳头的主人似乎并未察觉到这种痛,也或许是和心中的痛比起来根本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楚。这些,已经算不得什么。
只是……在这里一直躲避就是解决问题的法门了么?钟无颜一遍又一遍劝说自己放下心中那最后一抹徒劳的挣扎,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除非是有翻云覆雨手,才可拨动乾坤的大旗。
可笑,深在这漩涡中挣扎的他,却不是执掌乾坤的司命天神。
“钟大人!钟大人!原来您在这里。奴婢找了好多地方都找不到您。您可真是会躲清静,前面找新郎官都快找疯了。”匆匆找寻而来的绿儿一见他的面就笑,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喜悦。
钟无颜也只是淡淡的应和着对方的盛情,根本连身形都没有动分毫,“绿儿姑娘么?”
绿儿腼腆一笑,福了福身子,“绿儿给钟大人请安。我家殿下有请您过去商讨一下和婚宴有关的事宜。”
婚宴相关?钟无颜心中无声冷笑,这个卫飒当真是狐狸精转世,说什么讨论婚宴相关的事宜,分明是要绿儿到这里来看看他有没有临阵逃脱。
“哦,劳烦绿儿姑娘带路吧。”他眼睛不便,自然是要个人来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