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若囚美人心-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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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在这里坐着么?回去加件衣服,我们再来?”他轻声询问。似乎,他的小溪儿很喜欢这片湖水。
若溪点了点头,“如果殿下陪我的话,我就去。殿下若不陪我……我就这么一直坐着。”
卫飒哑然失笑,对着难得一见的撒娇的若溪,轻轻吻了吻她颤抖得睫毛,“小溪儿都这么说了,我怎么能不陪呢。再说,我也很喜欢这里啊,因为我的小溪儿在这里啊,不是么。”他款款的情话在她的耳边如同涟漪一般一圈圈的荡漾开来,软软糯糯,直荡漾进她的心扉。
“小溪儿那么喜欢这片湖,不如就给它起个名字吧,改明儿个找个工匠在这里雕一块山石,如何?”
“也好。”若溪换了个姿势,把头枕在他的肩头,望着那一片清澈得如同上好碧玉一般的湖水,心中流淌过万千条难以言说的思绪,纷乱的过往匆匆在脑海里掠过,最终,她轻轻开了口,“不如就叫,忘情湖吧。”
殿,是忘魂殿,湖,是忘情湖。
究竟,是谁爱上谁的魂,谁的魄,又是谁,遗忘了谁的情,谁的爱。
第一百六十章 蓦然回首,万事皆空
三皇子卫飒的婚事已在眉睫,街头巷尾都在谈论这件皇家上下的喜事,但让这些百姓们最为不解的,要数三皇子的新娘子,为什么不是既定的王妃人选弦月公主,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宫女。
为此,三皇子上呈国主卫英,请求减免了三个月的赋税和杂税,国主欣然应允,喜讯一传开之后,于是,百姓就对这个宫女的讨论恹恹变作了感激膜拜。
在集市上,到处张贴的皇榜传递着天家的喜讯,而此时,正有人对着黄澄澄的皇榜,不知是喜是忧。
许久,白川才摸了摸腰中的软剑,喟叹一声,离了人群而去。
走到一家小酒馆之中,白川要了两壶好酒,四碟冷热小菜,自己自斟自饮起来,酒水清冽甘甜,然而落在肚子里,却变作火一般的灼烧,辛辣辣的疼并泛着点点的酸涩。
她终归是走到了这一步。
望着杯中的酒浆,白川不知自己为什么要下了杏林山,来到京城,走这一遭。明明知道她是一个果断如磐的女子,明明知道她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一切手段,明明知道自己的到来,亲自目睹这一切之后,内心会难以接受。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不可抑制的想要过来,想要……来看看她。
大祁国皇室规定,新娘子在婚前当晚是不可与新郎官见面的,那么就意味着今天晚上,卫飒不会去见若溪。这便是他的大好时机,也许,他只是想见她,今天的冒失前来,也只是因为……如此。
第二壶酒也空空如也,白川稍稍染上了依稀的醉意,从来都是千杯不倒的他,今日竟也难逃过心事重重,被酒中的精华,拿捏住了神经,随手丢了几分碎银,留在桌上,酒保还未道谢,他的人已经翩然远去。
仗剑携酒江湖行,多少恩怨醉梦中,蓦然回首,万事皆空。
师傅临行前留下的几句禅机难辨的话,依稀在他的耳膜中声声敲打,起初他并不知晓,直到十几年后的今天,他才明白了那句万事皆空。
他辅佐明君,明君却丧命敌手,他宠爱公主,公主却嫁做他人妇。他所珍惜爱之的,皆未能伴随左右。
他也曾幻想过无数次的仗剑携酒,但那样潇洒恣意的生活,却不曾对他有半分的青眼,他恍若一个在荒漠之中旅途的孤客,盘桓着,茫然着,被一座看不见的城,困扰着,阻隔着。
他和她的恩怨,她……不懂。
他对她的情愫,她……并不接受。
他对她的愧疚,她……更是不知晓一点。太多的秘密沉甸甸的压在白川的心头肩上,沉得不能呼吸。甩了甩头,白川已经踱步到了一家客栈,走了进去,让小二开了一间上房,自去休息。
他好累,从没有像这样累过,只想要找一个地方躺一躺,靠一靠。
只是,他才歇下不到半个时辰,便听见窗楞为不可查的响动一声。一股淡淡的香气便窜上鼻尖,他不肖睁眼轻轻动唇,“你来了。”
“我最看不得你这副样子,白川,你当真是个情种。”一身白衣的白江,第一次对着这个让他从小到大都眷恋不已的男人,口出冷言冷语。
白川做死人装,不理他。白江看着来气,妖娆的眉眼微微一眯,上前一步,有些气愤难耐,“别在这儿骗人了白川,你要是情种却为什么这些年来对我不理不睬!你如今这副样子无非是想让我看看你对公主有多真心!好叫我死心对不对?”
最后一句,几乎已经成了吼叫。
白川动了动玉一般的手指,似乎有些有气无力,“你错了,白江。这一次你错的很彻底。”他微微坐起身子,黑而浓密的头发垂在他的身后,恍若一幕最好的瀑布倒挂。
“你总是能猜测到我的心思,然而这一次,却实实在在的错了。”白江站的笔直,因为有些紧张而微微颤抖着,白川看着这个追随着自己十几年的男人,忽然有些不忍,但他还是没有犹豫的说出那句实情。
“我并非是想借此事刺激你,来让你死心,而是……我是真的对她动了心,事到如今,我如何还能不直面自己的内心?白江,你听好了,我喜欢她。不是师傅对弟子的那种挂心,而是男女之间的爱意。”
“够了!”白江握紧自己的手掌,咯吱吱的发出声响,眼眶都有些微微发红。
“不,我应该告诉你。”白川笑得苦涩。看着白江愤怒的神色,平静的道,“迟延靖,你我从小相识,我的为人,你清楚。而且……对你,我从未说谎。”
四目昭然相对,他的眼中皆是苦痛之色,极浓重,如同黑夜之中最难以化开的一抹浓黑,看了,就让人心痛,但白江此刻的面色已经恢复平常,却有些苍白,白川望着他,张了张口,觉得自己刚刚的话说的有些太过,正想着要开口,便听见白江用一种极其浅淡的声音,正面对着自己,开口。
“人人都说卫飒是放浪公子,天生的冷心肠,可我到今日才知道,卫飒的冰冷无情和你比起来,简直不算什么,如此让人伤心的话,你是如何以现在这样一幅平静无波的面孔对我说出来的?往昔十几载,你我虽聚少离多,却亦是患难与共,拱卫大计,如今……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根本心里没有你的女人,对我如此无情狠绝!”他说到最后,白川看见他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两下。接着,白皙的皮肤上,染上了两丝红色的血痕,鲜血,从他的唇角陡然滑落,白川一惊,一步跨到他的近前,扶住他飘摇的身子,讶异的问,“白川你怎么了?”
“我无妨。”白江淡淡的开口,气息已经变弱,却推开了白川扶着的手臂。白川哑然,有些为难。
“你何必如此为难,让自己做这种根本不愿的事。”白江看着他的神色,看着他未换的衣服,了然一笑。“今晚卫飒不会去忘魂殿,要住在从前的皇子书房之中,你今晚去寝殿,定能见到她。”
白川眉头一皱,“白江你……”
“我说了我无碍!”白江猛的抬头,目光凌厉的让人害怕,白川看了他一眼,眉头皱得更甚,“面色黯淡,你近日是怎么了?”
白江别扭的扭头,自己扶着桌子慢慢站直身子,打算离开,然而刚一抬腿,却感到头晕目眩,眼前黑影重重,身子一晃,便被白川抱住,他的身体很凉,似乎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俏皮妩媚。
“别乱动。”白川的手抚上他的脉搏,白江一愣,下意识的要推开他,却被白川制住。动弹不得。
“气息混乱的很,你可是近日来练了什么功夫?”他这脉象,混乱,沉杂,时而轻浮,时而低沉,隐隐可以窥见有过走火入魔的征兆。白川讶然的很,所以发问。白江脸上一红,第一次和他如此亲近,只是……心里却一点都不高兴。
“我练了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心里微微有些发痛,他曾经多么渴望这个男人对他如此温柔体贴!但他想要归想要,却绝对不是这样的一种要法!
“白江……”白川有些无奈。
“要不是我要死了,你才不会这么看我一眼!”被人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真不舒服!白江别扭的在他怀里乱动,企图挣脱他的钳制。
白川抬手在他身上一点,他便安分了很多。只能睁大一对妖娆的眼睛,怒气冲天的看着白川,“你干什么?”
***
“帮你打通经脉里的气血,你一定是急于求成,练功时才会走火入魔,气血都阻滞在经脉之中,如此下去,如不打通经脉,你这身功夫怕是废了。”白川面无表情的拖着他上床,把他摆好姿势,自己也盘膝在他身后,提起一口真气。
白江只能被人摆弄,不能自己动弹,气得大喊大叫,“谁要你帮忙了!快松开我的穴道。”
“你要是想被人都知道的话,就使劲叫吧。”白川低低说了一句,双掌放在他的背上,感觉到白江有一股气息在抵抗着自己,松了松手,又说,“如果你想我一会儿气血逆流暴毙的话,那就继续运功吧。”他早就感受到了,白江是在故意和他怄气。
“你……”白江被噎得哑口无言,只能苦笑,“白川,你知道天底下,我最不能看着死去的人,就是你了。”
这句话,情意昭然,然而听在白川的耳朵里,却成了一句力道最重的闷锤。
这些年来,他最不能接受的,也是这片情深意重。
“闭嘴。”白川没来由的有些恼怒,怒叱了一声,“走火入魔的还不够?还想来第二次么?”
白江缓缓闭上眼睛,忽略掉眼角滑落的一点冰凉。
***
月已移到树梢枝上,缓慢,却磨练人的耐性。
“若溪姐,您怎么还不歇息呢?”笑笑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托着一只匣子,见了若溪便笑。
若溪正坐在忘情湖畔的大石头上,望着点点的星落在湖面上的影子,愣怔出神。听见笑笑的问话,蓦地叹了口气,低声道,“天已到这般时候,他……大概是不会来了吧。”
第一百六十一章 婚前突发情况
笑笑听见若溪低低的一叹,捂着嘴坏笑,“若溪姐,你难道不知道么?怎么宫里的规矩就是,大婚之前的那晚上啊,新郎官是不能和新娘子见面的呢。所以呀,你今晚就忍忍吧!”
若溪面上一红,啐了一口,“坏嘴的很!”
笑笑依旧嘻嘻的笑着,捧着匣子过来,一手抱着匣子,一手过来扶她,“若溪姐,你快别在这里坐着了,这儿虽凉快风景好,但是总归是夜深露重的,吹坏了身子可不好,明儿就要成病恹恹的新娘子了。”
笑笑说的不错,这里的确是有风有幽月,有青石有荷花。虽然那些小荷才只是露出尖尖的头角,却带着一股清凉透人心脾的清新优雅。如此这样的一番良辰美景,便是她的大婚头晚了。
她正思忖着,笑笑冷不防的发出一声惊呼,抬头指着天上的月亮,“若溪姐你快看!今晚的月亮就已经这么圆了,明晚,肯定会是更圆的大圆盘的!这可真应了那句话,月圆人团圆呐,姐姐,你看殿下想的多周到,明天是十六,人家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殿下特意挑了这么一个日子,真是把姐姐放在心尖上了的呢。”
“成了,快别替他多说好话了。”若溪扫了一眼她怀里的盒子,笑了一下,原来她是把自己刚才那句话的对象当做是了卫飒,也好,她也无法向她解释,她今晚要等的人并非是这个忘魂殿的主人。
而是……
罢了,他既然已不愿来,自己就算枯坐等到天明,也不会撼动什么结果分毫的,今晚在此等候,虽无提前的书信传递信息,但是她心里却坚信着白川,会来。
只是,事实说明了残酷有多重,白川,没有来。
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吧。
说起来,她很想今晚见见白川,并非是有什么私情,而是……她没有一个娘家人在大婚之前的宝贵阁中时间里,和她好好聊聊知心话。
而她,也已经把自己封闭了太久。有很多话,她不能对任何人,即便是对着自己,也有些遗忘。
“你怀里抱着什么,好香的味道。”若溪心里想着一桩事,口里却说着其他的事情。笑笑笑得更加诡异,拍了拍自己怀里的小匣,神色十分精细,“姐姐,你且回殿里去,我再给你看,在这儿啊……可不成。”
若溪叹了口气,点了点笑笑的额头,“你现在啊,可不得了了,坏嘴不说,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也罢,走吧,就依你一回。”她说完,自己借着她的胳膊直起了身子,往回走。等到了殿中,有小宫女过来给她换了衣服,一身青翠的亵衣,袖口和裤口都有着团团的碎花图案,看起来十分端庄雅丽。
“姐姐,你这一身真好看。”笑笑拉着她的手,来回晃动着,笑意满满,“明天呀,姐姐就要出阁了呢,我心里好生欢喜。”
若溪笑了起来,“我出阁,你倒跟着欢喜的很。说起来,出阁与否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左右我还是要住在这个忘魂殿的,要不然殿下也不会今晚将这里让给我,让我当做娘家,好从这里出门子。”她瞧了一眼笑笑的盒子,有点郁闷,“你还没告诉我,这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亏我那么听话的跟着你回来了。”
“瞧我这记性!姐姐你看!”笑笑献宝似的打开盒子,里面白莹莹的是一只精巧的小盒子,景泰蓝的盒身上,鎏金錾花,顶端还镶着一颗圆滚滚的珠子,煞是漂亮惹人喜爱。
“真漂亮!”若溪不禁感叹。
“漂亮吧?”笑笑来了精神,把小盒子从匣子里拿了出来,捧在手上,递到若溪的面前,“你看,这盒子就这么漂亮,里头定是藏着极好的东西呢!”
“也怕不见得,你可听过买椟还珠的故事?说不定,是个徒有外表的绣花枕头,只是外表好看,拿来唬我的。”若溪瞟了她一眼,自己去接过盒子,才入手,便问道一股淡淡的香气,不浓,却格外的透着雅致。把鼻尖凑上去,轻嗅,“好香。”
打开来看,若溪忍不住露出笑意,这上好精细的盒子里装着的,竟然是一盒满满的胭脂,水润润的光泽看起来便惹人喜爱,那光亮恍如外面天上的月光,柔和的像是带着一股银光。若溪忍不住拿手指头沾了一点,往唇上一抹,甜津津的,有些许牡丹的味道。
“若溪姐,你快照照。”笑笑跑去拿来铜镜,给她放在手里,若溪只得接过来,镜中女子果然顿时美艳了几分,人言女为悦己者容,她知道,这是卫飒要她心里时常装着他的意思。
水润粉嫩的红色配在她浅色的唇瓣上,顿时增添了几分热闹和人气,不再像之前那般的不似活人,尽管她的身体已经好了七八,但是这面色总是不见红润如初,卫飒和她说笑时,总是嗔她面色太过菜色,好似他总欺负她似的,在忘魂殿受了虐待一般。
“这人可真是……”若溪对着菱花铜镜,柔柔笑了起来,心里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甜蜜。
“哎,姐姐,你看,这里还有字呢。”笑笑指着白色景泰蓝小盒子的底部,叫了起来。
若溪把盒子反过来一看,果然,有一行行云流水般的小字,飘逸之间不疏几丝霸气天成。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缓缓念出这十个字,声音轻飘飘的,如同浮羽,却轻而柔缓的,撩动了若溪的心弦。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在这个有风有幽月,有青石有荷花的晚上,他借着一盒独特的胭脂,对她如此许愿。即便此刻她没看到卫飒,也能想象的出那人在写下这几个字的时候,那股认真又邪魅的神情。
心上人如此许诺,试问,世间能有几个女子不动心,不感动呢?
若溪轻轻的笑了,一颗心都被揉碎在了胭脂的香味中,成了一汪春水。
笑笑看着她也笑了,“我听宝焰说,这可是殿下亲手调制的胭脂呢。从还未去陵南之地治理水患的时候就已经在命人去采摘最新鲜最好的牡丹和菡萏,这里用的是极品的牡丹之王,是从洛阳城里遍地搜寻而来的呢。洛阳与咱们这里甚远,殿下怕这花到了宫里之后不新鲜,便叫人连着土一起给带了来。索性就种在花房里了。”
若溪唇边的笑意更浓,抿了抿唇,果然,那上面的牡丹花香气就更重了。还未去陵南之地治理水患之前,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开始,卫飒便已经在为今天的事做筹谋了么?若溪眼波流转,有些出乎意料。他那个时候对她,明明是那么的冷漠啊!
“是真的。”第三道声音在空气里响起,若溪惊讶的回头,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也可以说,是老朋友。
“绿儿姐姐,你如何来了?也不提前招呼一声,笑笑,去煮好茶来。”若溪有些意外。
绿儿冷冷摆手,制止了笑笑的举动,“不必了,大家同是下人,哪儿讲究那么多规矩!”笑笑看她来者不善,犹豫着望了一眼若溪,若溪微微笑着,似乎很不在意她的态度。“绿儿姐姐,今天这么晚还过来,是为什么事呢?”
绿儿一张脸冷若冰霜,“我来是有些话想对你说,你叫她出去。”这句话说的极其无力,若溪只得挥手,让笑笑出去,笑笑退出正殿,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里面,左思右想,还是扭身往右手边的偏殿跑去。
屋子里,只剩下若溪和绿儿两个。
“白若溪,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我从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绿儿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但她的声音已经发抖。
若溪好奇的发问,“怎么凭的就说起来这个?”
绿儿笑了,却带着几分的惨淡,“这个宫里虽然不是国主的后宫,但是暗中的谋算害人伎俩也绝不少,从前是你未进门,也不会有弦月公主,自然是非少些,但往后,这个忘魂殿里,不仅仅会有弦月公主,还会有你,有你在,芙蓉郡主,哦不,是靖安公主就会不罢休,所以,这忘魂殿将会成为宫中最不太平的地方。”
“所以呢?”若溪挑了挑眉毛,说了半天,她还是没懂绿儿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前来。
“所以,我想过了,也想到了一个让忘魂殿安宁的好办法。”绿儿忽然笑了,有点诡异的笑了。
“什么好办法?”若溪仍旧有点懵懵懂懂的,只是,她的背后攥紧了一样事物。
绿儿忽然动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