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妖妃-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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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仍是忍不住侧耳倾听,他低低说道:“有些事情耽搁了,你怎么迎到城门来了,也不怕人笑话!”
“谁敢笑话,人家羡慕都羡慕不来呢,哪家福晋这般体贴自己夫君,我可是晒了半日的太阳呢,回家得用香膏好好抹下身子了,尽是汗味呢。”她仍在那边喋喋不休,却不再听到四爷的声响。
此人身份我已能猜出一二,这般势宠生娇的,除了胤?新纳的年氏,还能有谁呢?也亏着她有这般好样貌,又有着能辅胤?的好哥哥,才得宠了这么些年。
那花盆底的脚步声响越来越近,我心神一慌,莫非她要与我同乘马车么?心里大呼不要,若真是这般,怕是要惹出麻烦。
“你还是先回去罢!我还有事回禀皇阿玛,这会子赶着入宫呢!”四爷在前悠然说道,而他人已经坐上了马车,阻着她的进路。
“好罢,那爷顺道替我像额娘问好!两日没进宫了,怕她惦记!”年氏娇笑着说道。
“知道了!”
她嘴里说的额娘,自然便是德妃了,看来她与德妃关系甚为和睦,这倒是很值得推敲的事情,德妃与四爷都不怎么亲厚,竟能和她相处自若,倒也是件不易之事。
马车在高毋庸的驱赶下稍稍绕了些路,便回了四爷府,而江修缘的马车便没再跟来,怕是和雪莲去找地方安置了。
四爷府门口站着一熟悉女子,那温淡的眉目正如我第一次见到她一样,多年来略显苍老。
“四福晋!”高毋庸朗声行礼,我正犹豫着该如何出场,四爷却未理会在侧行礼请安的四福晋,恭身钻进车内,牵着我的手引我出门。
心里紧张不已,抖缩着手儿将面纱拢了拢,确定它不会因为风吹而散开。他觉察到了我的异动,低声说道:“莫怕,一切有我!”
不知何故,即便他曾经骗我,这一刻我仍愿信他!
掀帘而出之时,一眼便瞧见了高毋庸那满面无奈的神情。
四爷跳下马车后横腰将我抱起,我挣扎着欲下地自己行走,但他却毫无松手的架势,只满脸带笑的将我抱进门内,边上四福晋的脸已经苍白一片,那紧捏的粉色丝帕也不知何时垂落在地。
“爷…”她在身后呢喃而唤。
胤?止了止脚步,半回着头说道:“把你那屋子让出来吧,她身子虚,你那屋子阳光好些,且靠着厨房,下人们来回煮药也方便一些!”短短几句,便泄露了他的意图。
我不愿这般显山露水的羡美于前,到时又成了众矢之的,恐怕就不得安生了。
四福晋恭敬的伏下身子磕了下头,瞥见她落在台阶上的垂痛之泪,啪啪的声响胜过八月暴雨,她从未得到过爷的心,但我未来之前,她仍能守着嫡福晋的名头安然的进出,如今胤?这般不给她台阶下,怕是未过几日,这府里的风向便要惊天逆转了。
“哟!爷你怎么能这样,为了让下人们走路方便些就委屈了姐姐!下人们多跑几步路有什么碍事的,还非得挪个地儿!我瞧着西苑那屋子光线也很好,爷怎么不安排这位妹妹住那侧呢!”年氏不紧不慢的从一侧走来,四目相对之时,似要喷出火来,四福晋皆不敢违背四爷的意愿,如今她却这般公然讽刺,看来这四爷府她才是名虽不正却言有力的“嫡福晋”了。
四爷听着她的激愤之言,脸色越来越沉。而她却仍是不知收敛,满含委屈的说道:“我说爷怎么不让我上马车,感情是为了这个妖媚女子!什么去禀报皇阿玛!都是幌子,进宫禀报能这么早就回来么!”她已是激动的开始垂泪。
胤?却明显不耐,低声说道:“你再多说一言,便把你的屋子让她侍婢住!你们都不用住自个屋子了,都去西苑去!”
年氏惊恐的瞪着双眼,此次怕是胤?娶她过府之后第一次发此大伙,也让她真切的认识到自认为的嫡正身份,其实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妹妹,妹妹别说了,不就一间屋子嘛,我让,我让!咱不争了!”四福晋起身拉住年氏激动的身形。
起侍婢二直低头跟在我身后的子丹浑身一震,我也忍不住颤抖起来,她原先便是我侍婢,这在宫里大家都是知道的,而四福晋也曾见过。
果然,她惊魂已定之后便骇然说道:“这位姑娘好生面善”
“我…我”子丹支吾着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在苏州遇到了她,便请她来府里伺候了。”他仍是心虚的解释了一番。
而四福晋仍是颇为探寻的瞧着子丹,四爷加快了步子,抱着我往厢房走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云起四爷府2
一入厢房,便听见此起彼伏粗重的呼吸声响,纠住了我所有的思想,急急从四爷怀里挣开,推门而入时却见到了一张陌生的女子小脸,那么蹙着小眉蜷缩在雕花大床上,若不是这粗重的鼻息,没有人能注意到这般娇小的身躯。
瘦削若瓜子一般的脸蛋,嵌着一双细长的眼睛,若有似无的稀松眉毛更增添了几分颓败,就像那久经化疗的人儿一般,苍白的有些恐怖。
“她…是谁?”我虽不识得她的面孔,但这厚重的哮喘病症,却是和我妹妹毫无二致。
“你妹妹”四爷淡然说道。
心里翻江倒海,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灵魂穿越一说么?我本是无神论者,但如今我妹妹却以身作例,让我不得不信。
或许是我两的对话声音惊醒了她,只见她抖缩了下眉目,渐渐睁眼之时,似充满了精光一般唤道:“姐姐,爱儿好怕,爱儿想你!”,说着便如以往无数次一般,飞扑着埋进了我的怀里。
瞬间,泪落…
我两抱作一团;往事如风暴般席卷而过;那个自小爱睁着大眼问我:“姐姐,爸爸长什么模样?”那个会在妈妈跟前娇声说着:“妈妈莫怕,爱儿会乖的!”,那个坚定握着小拳,信任的说着:“我要跟姐姐一起找爸爸!”,虽然如今变了模样,但只她那么一声“姐姐”我便甘愿为她去死,甘愿永陷阿鼻。
她的呼气越来越急促,哭泣的抽搐已使她体力难继,我慌忙拿出一直随身而带的薄荷包,让她轻轻闻了闻,轻柔的拍着她的小背:“爱儿莫哭,姐姐答应你以后都不会再离开你了,生生死死,我们皆要一起。”
她那带泪的小脸终于柔和一笑,我宠溺的揉着她的小脸,高兴的手指颤抖。
“四爷,谢谢你!”哄爱儿睡下,我转身对他衷心说道。
他不言语,只是眼神不明的瞧着我,过了良久,才悠悠说道:“今晚你便住进主屋。”
“你真那么想我成为众矢之的么!莫说我这身份见不得光,你今儿个这么一闹,可知我在府里益发呆不下去了。”我愤怒吼道。
“谁说见不得光?我明儿个就进宫向皇阿玛禀告,要纳你作侧福晋!”他忽然这般疯癫的说道。
“你疯了是不是?我知道阿哥纳侧福晋皇上不会来看,但众目睽睽,你难道能保得我一世不泄身份?若皇上知道了你欺瞒着他将我纳进了府里,会是什么个后果你可想过!”再次见他真的是与以往有太多不同,我难以相信如今这般癫狂的男人,是个步步为营的阴谋家。
“发现了正好!待皇阿玛发现了,我便正式将你立为嫡福晋!管什么流言蜚语,我已不想冒任何风险,我是有心要在他巡幸塞外以前找到你,为的不是他取消塞外之行,而是在此之前纳了你!不管丹津多尔济是否能封住蒙古人之口,我从未怕过,因这本就是蒙古内斗,并非我一手遮天!即便事情败露,死的也是敦多卜多尔济满门!与我又有何干,如今情势,不管谁做汗王,蒙古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么!”他癫狂的说道,双目狠辣,毫无半点转圜之地。
我惊恐的拢了拢身子,不自觉的向后退了退,他才意识到自己说话太过激烈,遂轻轻走近,柔声说道:“心儿,对不起,我也不知这段日子为何这般焦躁,但我已经受不起另一个四年,如今所做皆为实现当初对你的允诺,不管何种代价,我皆愿付出!”
“包括江山?”我戏谑的说道,我与他之间的距离,除了他一掌天下的初衷之外,从来都无其他。
他顿了许久都未说话,不似犹豫,因为对于这个问题,他从来都无半点犹疑,更像是思虑着该如何婉转的说出口一般,半响,终于还是吐出了那几句毫无修饰的言辞:“江山与你,皆是我的!你与我,从来都是并肩齐行之人,这两者从来都无冲突!”
我黯然一笑,这般痴傻的问题居然还需费此一问。答案,自己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么。
“一切听凭爷的安排!”我曲了曲腿说道,他身形一愣,哑声说道:“你的衣什用品,我皆已经命人送去了主屋,等会过去便可了。”
“是!”我轻轻点了点头,他焦叹一声便被着手出了门。
下午去厨房为妹妹拿药之时,看见下人们忙忙碌碌的身影,四福晋捏着个白色丝帕,僵直的站着呆看着这一群来来往往的人们,没有半点指挥声响,也没有掉一滴眼泪,却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妹…妹妹;你怎么出来啦?不是正病着么;有什么事情吩咐下人们做即是了;何必自己亲自前来呢?”四福晋见我走过,热络的说道。若我不是之前吃过她的亏,还真会以为她大肚若此。
“成日里呆屋子里闷的慌,有劳福晋忧心了,为了我这卑贱身子,劳福晋这般劳师动众,实在是过意不去!”我淡淡说道。
“你也知道过意不去啊?”年氏穿着一身金丝袍子,悠着步子朝这边走来:“那怎么也没见着你劝着点爷呢,你一来就霸了姐姐的主屋,让一众下人们怎么想?”她言辞犀利,就那般直接的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本来四福晋还能遮遮掩掩的说些客套话,如今被他一激,脸色铁青着下不了台。
“福晋您万千宠爱在一身都劝说不动,我这身份地位,又怎有说话的份,自然是爷怎么安排我便怎么领受了。”她被我这般帽子一扣,倒也说不出刻薄话来了。只气哼哼的吼道:“小桃!咱们进宫见额娘去!”
我心里一惊,她要是跑到德妃那去哭爹爹告奶奶的,不又为爷平添烦恼嘛。但瞧她那跋扈的性子,等爷正式向皇上禀报说要纳了我的时候,怕是也难免如此。便微叹口气,随她去罢。
蓦然转眼,竟看到四福晋浅挂在嘴角的一丝暗笑,心里不免一阵恶心。
“呦!这儿很热闹嘛!”正欲提步离开之时,身后传来那久违的讥诮声音。
“参见太子!”四福晋低声唤道,而我也顺势转身拂了拂身子。
“起来吧!”他满面带笑,见着我这么个面带细纱,衣着怪异的女子竟无半点惊讶,只是眯着眼睛无礼的上下打量。
“这位姑娘好身段啊?难不成是四弟带回来的异族舞娘?”我慌了心神,这位爷可是个胡来的主,要是在此刻走上前来掀了我面纱,还不把众人给吓呆了!
求助似的向一侧高毋庸瞥了一眼,高毋庸满脸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正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接口,四福晋忙出来打圆场说道:“二哥说笑了,这位姑娘在府里也没定个身份呢,只是爷颇为照顾罢了!”
“既是未定身份,那便好办了!本太子要了他!”脑中轰的一声不知该作何反映,难道他已知道我的身份?还是他本就对女子这般随便?
“这个,恐怕我是最不来主的,得问过爷才行!”四福晋在一侧诺诺说道。
“四妹妹,你怎可这般没有主见,到时候四弟问起来,你就直接说是我强要的好了,我也不想令你难做!”太子满脸色相的说道。
而此刻高毋庸也是一脸栓白,惊恐的磕头说道:“太子殿下,您不能这样啊!这位姑娘,这位姑娘…”
“这位姑娘怎么了?”太子挑眉吼道:“此地也有你这狗奴才阻挠的份!给我滚开!”
我暗暗示意高毋庸不要再求他,而今找到四爷才是正事。
但下一秒却把我唯一的一丝希望都抹杀了,只听方才还诚惶诚恐做戏给下人们看的四福晋,此刻紧贴着我身子低声说道:“不用想了,爷方才已经进宫了,我看着他走的!”
心里一阵惊诧,顿时明白,这太子怕本来就是她叫来的!她与赫舍里索心素来关系不错,借着她的关系,怕是和相府也关系协和,且如今四爷与太子面上也是极好的,哈布多尔济之事又卖了索相一个天大的面子,这四爷府和太子府如今面上是连成一气之势,那么四福晋去求太子这么点事他又怎会不应!
“好了,人我今儿个就带走了,四弟回来你就同他说一声罢!”说罢太子身后的两个侍卫便一人一胳膊把我架了起来。
“好的,恭送太子!”四福晋满面若花的笑着。与先前的失魂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这四爷府真正绵里藏针之人,一直都是她,像年氏那般什么话儿都宣诸于口之人倒容易摸透她的心性。
此刻我实在是没有心力顾及将来之事,眼前便有这个难缠的魔头领着我不知想去何处。
“我还真是想不明白,照着四妹的描述,四弟竟昏头到想让你取代她地位的份上?你说你到底凭什么?嗯?”他边说边用手来回的在我面纱上摩挲不已,我吓的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生怕他会气愤之下扯开了所有真相。
第一百三十三章:风波微动1
“像你这种低贱女子,怕是也无甚清白可言了吧,卖入青楼想必也绝不了你勾人的伎俩,让爷来想想该怎么处置你好呢?”他满面堆笑,难抑的肩膀颤动。
“先让爷来瞧瞧你那狐媚样,要真生的我见犹怜,爷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纳你做个小妾,只要使尽你取悦人的本事,爷自会对你又疼又爱的”他眯着那细小双眼,满嘴的污言秽语,我吓的连连后退,脑中闪过的尽是他在万春亭内的狰狞脸孔。
那夜尚且需人搭救,如今在马车这狭小空间内,那透气窗口窄的怕是连我的头也塞不进去,马车入口又被他阻住了出路,难道要猛然冲刺,将他一同撞出车外?
但即便撞出车外了,我一体力堪忧的弱小女子,又怎逃的脱他的追跑?正思忖间发现他的眉目已近在咫尺,我背抵着马车一侧,紧咬着牙,想着要是他掀我面纱,便在车内大叫非礼,索性把事情搞大,也好让四爷回来时容易找寻。
就在此时马车忽然一震,他身形不稳一下子滚到了马车最里侧。
“砰”的一声只见他的头与木板猛然一撞。“哟!狗奴才,寻死呢,赶个车也赶不好!”他摸着头大声咒骂着。
“爷,相府来人,说有急事相商,要爷速速前去。”赶车小厮焦急说道。
“什么要紧不得的事,竟是败了爷的雅兴!”他气急败坏的说道。
“奴才不知,而今相爷的侍从拦着车呢,定是十分紧要的!”那小厮不卑不亢的说道。
“那就直接掉头去相府吧!车上女子也一并带去!”小厮得他指示便策马疾行起来,而太子也败了调戏的兴致,一直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想着事情。
“太子爷!你可总算来了!”未想索额图竟着急到亲自在门前等候。那胖状的身体竟是一点都未变,只是那鬓角的头发倒是白了许多,这五年怕是日夜未歇的时时与人较量,也难怪会如此苍老。
太子一个跃身便下了马车,不耐的说道:“到底何事这般没有章法?”
“火烧眉毛了,枉你还有心思寻花问柳的!”索相瞥了眼站他身后的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这女子不是一般人,是四弟前儿个去苏州时候找回来的异族舞女,不知被她使了什么手段,回来后四弟就疯了般要纳这女子做嫡福晋,搞的四弟妹在我面前哭了一个时辰,我念着他要换嫡福晋影响太坏,就答应了她把这女子弄走。”太子此刻一本正经的同索相解释道。
索额图蹙着眉目,叹着气说道:“你怎就这般耳根子软,什么事情都坏在女人身上,如今这个女人得宠,你那好弟妹自然想她走,把情况说的严重点也是情理之中,我方从宫里出来,四爷已经禀了皇上要纳个侧福晋,可能就是这名女子,皇上都未细问便同意了,血气男儿,纳个侧福晋,能算什么大事,你堂堂太子,掺和进这等女子争斗之事作甚!,如今被你这一搅合,四爷那恐怕气急了,一会得差人来问罪了!”索额图拂了拂袖子,气愤的说道。
“我估摸着四弟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前来兴师问罪的,那么大的事儿都担待着呢,一女人的事能有多大,四弟可是个重情义之人。”一路在相府的石子路上走着,太子未发话如何处置我,那些奴才们,也只好驾着我一路跟着。却没想让我听到了太子这番由衷之言,这几年四爷怕是在北京下了很多人面上的功夫。
“什么事儿都靠不得别人,蒙古那边的事儿得等皇上塞外巡幸回来才能算是尘埃落定,现在我总是放不下那心,你也别太靠着他,在我看来,这阿哥之中,能成气候的也就是他了!”索相不愧为索相,那明察秋毫,居安思危的本领果然高人一筹。
“姥爷多虑了!对了,您这番着急叫我来此,到底所谓何事?”终于说到正事上了,我本想竖着耳朵仔细听来,却是被索额图大手一挥,差遣下人道:“把这位小姐安置在一侧厢房,好生伺候着,别慢待了!”
“是!”就这般半推半就的被软禁在一厢屋子里,按着索额图之前的分析,康熙既已同意了四爷纳我为侧福晋,那太子必定是会将我送回去的,只是这过程中还是得仔细注意着不要给他看了面容。
直到方才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竟是那般紧张他人发现我的身份,到底是源自对不可知的未来的惧怕,还是一心想着在与四爷成婚的道途上不要有任何闪失?
难道那么多年以后,我仍是放不下他?难道甘愿为他再次陷入权利争斗这条血腥之路么?难道已然原谅他曾经的欺骗与枉顾生死么?
这一切的质问都是虚软无力的,因为在痛定之后悲哀的发现,当我看着他那双凄厉癫狂的眸子,竟有一丝期许许久的雀跃。
面对他,我终是败了。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