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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祸水妖妃-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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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莲有些神色恍惚,我啦着她回府时候一路都跌跌撞撞的,碰翻了好多路边摊子,四处赔钱也一点都不知心疼。
    
我紧紧拉着她手说道:“我同你一样担心,你要信我能救他!”她缓缓抬起头来,似乎又恢复了多年前我初见她时那张死水一般的面容,深刻而又无所顾忌:“用的着奴婢的地方,福晋只管开口,即便要奴婢为了她死,也无悔无怨!”
    
我捋了捋她的额发,宠溺的说道:“不会的,我又怎舍得你死。”
    
回府时候只见八爷在门口来回徘徊,披着斗篷,冷的双手来回搓弄。
    
“爷,这么冷的天,你在此地做什?”我缓步走至他跟前问道,而他似乎吓了一跳,才从思维中抽出身来。
    
“你可把我吓死了,叫马车先行回府也不知道遣个人来知会一声,那马夫也是的,停了车子只管回自己屋子去了,也不知来禀个好歹的,我还以为他又强留你在宫中,生出什么个变故来呢。”他如连珠炮一般半口气都未喘连连说道。
    
我盯住他许久不说话,他小喘了一阵才呆呆问道:“怎…怎么?”
    
“没事啊,我等你歇口气才同你讲话啊,省的你又急着回我话儿,忘了呼吸便那般闷死了。”我捂着嘴笑着调侃道。
    
“你!什么时辰了,竟还跟我开这等玩笑!”他有些愠怒的说道。
    
“什么什么时辰啊?我只是看着今日难得没有下雪,便一时兴起拉着雪莲在街上走走,还能出什么大事啊,活生生的两人,还怕被雪埋了啊?”对他的大惊小怪有些瞠目,却也理解他惧怕我进宫的缘由。
    
“贫不过你!快快入屋去罢,冷死我了,都几个时辰了!”他边嘀咕便欢快的拖起我手往屋内走去,待身好炉盆,他已冻的颤颤发抖。却仍是面带笑意的望着我。
    
饮下一晚茶水,他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怎么今儿个雪莲姑娘似乎心情不畅啊?看着都没一点笑容呢?”
    
雪莲站在旁边,一动不动,貌似根本未把此话听进耳内,我只好苦笑着解围道:“她怕是正在心疼那些私房钱呢!今儿个陪我走路回府时候,许是路太滑溜了,竟连着摔了好几次,撞翻了人家摊子,赔了许多钱呢。”
    
“哦!是嘛,这是多大点儿事啊,赔了多少,爷来出!”八爷爽朗的看着雪莲,而我也暗暗使劲在她腰上捏了一把,她才如魂归位般说道:“回,回爷话,赔的不多,不敢叫爷笑话。”
    
“罢了吧爷,随她去罢,反正跟着我,也不会少了她吃穿,以后为她寻个好人家,也自然是会后礼相送的,这点小钱,还计较做甚!”八爷一想也是,便不再放在心上了。
    
顿了许久,大家都装作无意的喝茶不语,我知道他在等,等我坦白到底为何入宫,而此事早晚也会传进他的耳里,也没隐瞒他的意思,遂大方承认道:“爷,今儿个我进宫向皇阿玛求了个恩典。”
    
他若然饶有兴致的转过头来问道:“什么恩典?”
    
“求他为我妹妹做主,赐个侧福晋名头给我妹妹。”他虽面上淡淡,但手里捏着的茶杯,却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响。
    
“哦!”他只这般不知咸淡的应了一声,却是满溢着欢喜的。
    
近些日子,八爷夜夜在我屋内留宿,却总是相倚而眠,没有半点越举行为,我知他心细心傲,想用时间证明他对我的情愫同样是隽永绵长的,想用未来的日夜来温暖我这副本就寒凉的躯体,心甘情愿的与他偕老。
    
每次半夜醒来,看着他的俊容在我面前绽放,随着温柔的呼吸声响而丝丝颤动,我便满心洋溢着幸福,虽然上天曾给我那般凛冽的风霜,那般急洒的浪涛,却终于还是赐予了这么一位另我安定的男子,当一切都落定在前,当我停止那无休止的欲望,停止游向他的臂膀,转身回望时候,才发现平淡的生活本就在自己身侧,总说皇城似围城,今日方才彻悟,真正的围城原是自己的心。
    
“雪莲,你可有打听到四爷府的动静?今些日子江修缘可有每日前往四爷府为爱儿诊脉配方子?”平静了几日,我知一切都该行动起来了。
    
“回福晋话,他虽然对皇上声称重病,却仍是会在下午时候去四爷府为小姐把脉送药,近日里还十分细心的常常换新的薄荷包。”我心里一阵感激,他待我亲人也如我一般。
    
“那明日下午,你我便去躺四爷府吧。”虽然我极不愿再去了,但是若我在自家府里生病,恐怕也不会轮到他来替我诊脉,若派人去请,反而着了痕迹。
    
那一天,雪纷扬了一日,到傍晚十分才慢慢的止了下来,我看着又是一地及膝的积雪,心里有些欢快,毕竟这也是老天的一种态度,他也是在帮我的。
    
本来八爷今夜仍要过来安寝的,但我早早便寻了个借口让雪莲回绝了去,他虽有些赌气神色,却也并不是真的恼怒,反而心底怕是觉得我大度着不想得罪郭络罗氏,毕竟这几日,她砸家具物什的习惯已经愈演愈烈了,主屋里面物件添了又坏,坏了又添,已经好几拨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求死为生1
    
    
北京最冷的时候,莫过于冬夜子时,白日里温照的太阳热气,已经全散在了皑皑白雪中,我仅着一身单衣,开门时候只觉凉气如若无阻一般侵袭而入,川流不息的掠过我单薄的身体。牙齿顿时冷的挥舞起来,咯咯作响,我将身上唯一保暖之物脱在门口,赤着脚踏入眼前那及膝的积雪。
    
那种自脚心传递而来的寒凉,让我忍不住一阵晕眩,几次都想放弃,但念及江修缘为我受的苦楚,何止百倍于此,便又拢着身子站在雪中。古有王郎为母卧冰,今日,便让我为了清还我欠他的情谊,沐雪而立吧。
    
待到双腿麻痹,身思俱浮时候,已是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了,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终于再也站不下去了,几乎是用手拽着双腿,一步一难的沿着来时的脚印挪回屋里。四肢已经僵硬到不能自己换衣了,我合着冰凉的外衣躺进厚厚的棉被之中,瑟瑟的抖至天亮,再未合眼。
    
初上骄阳时候,雪莲端着暖水来替我梳洗,见我苍白的嘴唇吓的将水洒了一地,转过身子便想唤大夫来诊脉。
    
我急忙唤住了她,艰难的说道:“你去准备几个暖身炉子,到午膳十分再来伺候我起床,今儿个下午我要前往四爷府。”
    
她走上前来用手试了试我额温,忧心的说道:“福晋,怎么能有病不医,你额头那般躺滚烫,热都上来了,不看大夫会出事的!”
    
我闭着眼说道:“你信我,没事的,此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她抗拒了一阵,还是扭不过的我坚决,转身便拿来了五个小炉子,里面装着炭灰,明明灭灭的仍很滚烫,她在我两肩以及双腿一侧各放了一个,手里那个更是外面包着绒缎面子,温温的正适合一握,虽然被里的温度顿时升高了许多,但我仍觉得周身寒冷,抖缩了好一阵子,才渐渐稳下身来。
    
待午膳时候,寒意已经驱除殆尽,却忽而又觉浑身滚烫,似要烧起来一般,便知道热气已是胜极了。
    
“雪莲,你帮我将妆画浓一些,定要将着病气掩了过去。”我低声对着正为我梳妆的雪莲说道,她轻声应了一声,忧色满面,但知我要在下午十分前去四爷府邸,自然是为了江修缘之事,又忍着心痛按我吩咐办事。
    
我这般精心掩饰,便是怕出府时候遇上八爷,见我面色不好若硬要将我留在府里照看,便白挨了昨日一番寒冷了。果然并未多虑,出门时候正遇见八爷下朝回府,我只与他寒暄了几句,讲明去处便径直上了马车,那沉重的几步路程却像是使出了我全身气力,尽量走的气定神闲。
    
回头时候正瞧见八爷满脸不解的望着我,他定然是觉出了我的异样,不明我为何这般匆忙。
    
为了避免与他相见,仍是将车马停在了四爷府的后门,我已是精神难继,借着雪莲的力才勉强跨了进去,见一丫鬟匆匆行过,雪莲忙机灵着问道:“姐姐啊,可有见过江太医入府为你家福晋看病了?”
    
姑娘摇了摇头,又匆匆走开了,我终于放下心来,只要撑到江修缘过来,我便可以让他为我诊脉了。
    
搭着雪莲肩膀缓缓向爱儿屋子走去,半路却看见了四福晋,自知躲避不去,便停下身子打了个招呼,奈何她并不愿让我好过,便走至跟前说道:“八妹妹可真是好悠闲,有事没事便往我这府里走,还细致到关心我府里女子的名分定位啊?而今可衬了你的意了,你可真是个好姐姐啊!”她果然眼耳玲珑,知道我妹妹侧福晋的名头是我去宫里求来的。
    
“四嫂又为何这般执拗呢?我妹妹的身子状况,你也看在眼里了,都是即死之人了,又为何还要与她争斗这半点一点的虚名呢?”我无奈的说道,实在是没有多余气力与她争吵,此刻我差不多已是半依在雪莲身上了,而她也因此而站不稳当,朝一侧斜过了身子。
    
“此地这般热闹啊!”不知今天撞了什么风,竟把四爷府里的福晋都吹齐全了,钮钴禄氏和年氏也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我益发头疼难耐,只觉太阳穴口突突的跳脱着,内里血液就快崩溃而出了。
    
“年妹妹又何必这般大火气呢,虽然自从八妹妹的妹妹进府后,爷去你院里少了些,总也是有着恩宠的呀。”四福晋又换上了一副笑面,说的话儿让人挑不出错,却是让心有郁结之人更加钻不出来,果然年氏听此言语后便益发不开心,酸溜溜的说道:“有这么个厉害的姐姐,又怎会不受爷的恩宠,把她妹妹当成她那般宠,不就是了么!”
    
我无气力回以她的刻薄,但边侧雪莲有些愤怒,我明显感到了她身体的来回颤动。我微力捏了捏她臂膀,却仍是挡不住她出言回嘴:“真不知道你们这些穿着华丽,身份高贵的名家福晋是怎么想的,同屋姊妹都病的那么严重了,给她个福晋名分又如何,多得一些宠爱又如何?竟然冷血到只顾自己利益。”
    
话虽说的痛快,但可想而知胳膊拧不过大腿了,莫说雪莲以丫鬟身份这般出言不逊,即便是我说此些话,也难免要遭她们讥讽。
    
“哪来的野蛮丫头,主子说话时候还有你插嘴的份,真是反了天了,还敢教训起主子来了!”年氏气焰嚣张的狠瞪了一下眼,边上钮钴禄氏倒是颇为温和的劝解道:“姐姐,莫要跟一丫鬟计较了。”
    
“你!你是说我气量小,要与一丫鬟斤斤计较吗?”她转而问道,我对她实在无语,而四福晋眼看她怒火越来越盛,一点都未出言制止,还掩着丝帕暗暗浅笑。
    
我实在无心神再同她们争斗,都说公鸡爱斗,这内院府邸的,斗的可都是一只只犀利尖牙的母鸡。
    
“咱们走罢。”我低声在雪莲耳畔说道,她会意的点了点头,搀扶着我走了开去。
    
奈何年氏咬住不放,三步并作两步急奔上来,转手便是抓起雪莲袖子,猛向她身侧一拽,嘴里还念叨着:“本福晋话未训完,你竟也敢走!”
    
我本倚靠着雪莲方能站稳身子,但因她一拉,顿时失去了支撑,只觉面前天旋地转,年氏仍在前面滔滔不绝的说着,那片红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我却只听见嘈杂的混乱声响,如轰鸣一般飘入耳朵,四福晋奸笑的神情,钮钴禄氏无奈的表情,似一固定虚空影像一般,飘忽着越行越近,直到逼进了我的眼里。
    
终于完全没了支力,斜斜的侧倒下去,此刻正在四爷府院后门通往福晋休憩屋子的桥上,多是卵石铺道,并无栏杆护佑,仿若只是一瞬,便跌进了那结冰的湖里,脑子猛然一震,昏沉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觉得周身的寒冷,似昨夜的雪地一般。
    
醒来时候只觉浑身沐在檀香里一般,浓郁的令人窒息,心里那隐约的期盼,被我强制压下,有些不安的睁眼,看见的却是江修缘和雪莲的身影,顿时心里一松,好歹也没出什么岔子,还是寻到江修缘为我诊治了。
    
他闭着眼睛,手搭于我腕上,时而蹙眉,时而微微扭头。我端眼瞧着那张曾经英挺的面容,而今虽已仓咦若此,却是由衷的觉得顺眼。
    
他把完脉,睁眼将手搭于我额上时候,方才发现我已转着眼珠子打量着他,顿时脸色一僵,开口有些嘶哑:“你醒了?”
    
我吃力的扯过嘴角,当作回应。
    
“福晋到底怎样?”雪莲虽知此事乃是我的计策,却仍是发于心的忧虑。
    
“急寒入心,病的不轻啊,虽说有根可寻,但即便是风寒,调理不好,也是很危险的。”他蹙着眉目说道,而我也正好顺着他的话儿说道:“既是这样,就劳你亲自为我看罢,别人,我总是放不下心。”
    
他沉默了片刻,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第一步已经完成了,之所以要这般耗费周章确染重病,为的便是让他亲来为我诊断开药,我方能有法子另他犯错而逐出北京。
    
原谅我利用你的不忍,江修缘。我这般尝尽寒凉,也仅为救你,不知你可懂我心。
    
他仍是在床侧陪了我一阵,方子已经交给四爷府的下人,恐怕此刻已经派人煎上了,我对他似撒娇般说道:“江修缘,今日且算了,以后,我要喝你亲手煎的药,可否?”
    
他眯笑着眼柔声说道:“荣幸之至!你呀,也别总怀疑这个,思虑这个了,有些事情,都是想的太多,所以身子便益发支持不住了,要放开怀抱知道吗?不管谁离开了,日子都是要延续下去的,不可轻易放弃自己生命。”
    
原先对着他便有着一丝不详的预感,此刻更盛了,他而今的一言一语,都似在交代身后事一般了。
    
雪莲也听出了其中深意,面色苍白的说着:“福晋身子羸弱,已经经不起任何别离了,你可懂得?”
    
江修缘顿时微笑的嘴角僵了僵。却没有任何接下去的话。
    
    
第一百七十八章:求死为生2
    
    
等我服完了药,江修缘才转去我妹妹房里诊脉,药效上来了,正昏昏欲睡时候,八爷风尘仆仆的赶来了,进门就是急色询问:“怎么样了?四哥派人来说你在这里昏倒,到底怎么了?出府时候不是还很好吗?”
    
我淡淡笑了笑,说道:“无碍的,江大夫已经替我看过了,说是急寒袭身,有些发热而已。”他明显吁了口起,转过身对雪莲说道:“你怎么照顾福晋的,天寒地冻也不知道为她加衣添袍的吗?”见他变脸变声那般迅速,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又不是孩子了,这些个事哪需要她来张罗,是自己不小心了。”
    
“罢了,我也懒得跟她计较了,再有下次直接拿板子伺候。”他一脸正经的模样甚是少见,想了一会又说道:“在四哥府里也不是个事,我等会派个马车直接奔至屋前,里面放好暖炉棉被的,准备好了便来接你回府。”我略微想了想,便也同意了,康熙若知道我在此地逗留许久的话,怕也会龙心不悦。
    
他坐在床沿,大手伸进被中紧紧握住我的手,源源不绝的热度从他手心传来,我便恍恍惚惚的睡了过去,不知是药力使然,还是身有倚靠的缘故,一觉睡的颇为深沉,以致他抱着我入马车,颠簸回府都未曾察觉。
    
再醒来时候已经躺在了八爷府的大床上,我睁着眼睛看了一圈,总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以我那般容易惊醒的睡觉习性来想,这简直便是天方夜谭。
    
他仍是安静的靠着床沿而坐,双眼锃亮的眨都不眨,我缩了缩身子问道:“什么时辰了?”
    
“卯时了。”我一阵讶异,原来自己已经睡了一晚上了。
    
“你就这么坐了一晚上?是不是怕我感染你不敢进来一起躺?”他知我又是故意调侃,也不同我怄气,说道:“别费神说话了,怎么吃了一晚上的药,都不见血色好些的,还是这般苍白。”
    
我苦笑了下,不答他话,反问道:“也是该上朝了爷快去罢,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他却偶得任性,说道:“不去了,我昨日便托四哥朝上秉下皇阿玛,今儿个不去了。”我心里不住盘思着如何能让他离开一阵,好让我与雪莲说上几句紧要的话,实在无甚借口,便只好故作向往的说道:“儿时每每生病,母亲总会去街头买一串糖葫芦来伴药,现在好想吃一口。”
    
他果然会意的说道:“心儿莫急,我这就去买!”满脸都是笑意,多年未有的珍视感觉,竟从这个我原先都未思及的男子身上得到了,这么些日子相守相敬的日子携手度过,原来是可以这般风平浪静的。
    
原来以往都是自己考虑太多,总是觉得朝堂吸窒了我,而我又何尝不是凡是都只看形势,对周身的点点关怀毫不在意呢?
    
但眼下,我却不能这般安然的享受如此时光,遂卯足了气力喊了声雪莲,好在她并未走远,只是在偏厅等候。闻声即来了。
    
“福晋,下步该怎样?”雪莲有些不明白到底我此番刻意受寒吃尽苦头,与将江修缘逐出北京有何关联。
    
我平了平气,先安了下她心说道:“你不要紧张,下面我说的事情,已经有了万分把握,你莫要惊慌。”
    
她信任的点了点头。
    
我便继续道:“你去悬草阁替我配几味药来,记得名字:断肠草,绿豆,金银花和甘草。配回来以后用器皿仔细将断肠草捣烂,塞于糖葫芦中,绿豆金银花和甘草则另起锅子煮沸,两碗熬成一碗。每日江修缘送来汤药时候将糖葫芦递给我,而等江修缘走后便去佛堂抓一把香炉灰,混着煮好的金银花汤药一起给我服下。”
    
雪莲虽听的仔细,都一一记下了,却十分不解的问道:“奴婢虽然不懂医理,但断肠草还是有所耳闻的,这可是毒性甚烈的送命之药,福晋若吃了,会性命不保的!”
    
我肃然说道:“所以你要控制用量,每次只能微量,半个小指甲盖那般的分量,掺在糖葫芦里。到时江修缘走后,吃了你另煮的汤药,自然便能吐出来了。”我见她仍是云里雾里,便继续解释道:“我要逐江修缘出北京,有两方法,一是让皇阿玛逼走他,二是我亲自逼走他。第一我若服毒,八爷定然会告知皇阿玛我病情大为不好,到时便让八爷恳求皇阿玛将江修缘赶出太医院,另择良医为我看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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