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琴-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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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天人居的特等包厢里,坐着两个人。
“这——张老板,你这价要的也太高了一点吧。”李员外面有难色,“我这样很难答应啊。”
“我也知道你有难处,可我也不好办啊。” 张靖很是犹豫,“我可是为了这笔生意和他们搞了大半天啊,这价我已经压倒最低了……”沉思了一下,“要不就算了吧。”
“别,”李员外忙叫停,“要不容我再考虑一下。” 突然寂静起来。
张靖端起茶喝了一口,杯盖遮住了他锐利的眼神,他心道:“事情已经清楚了,还轮到你们这两只居心不良的东西再混吗。不扒下你们一层皮怎么对得起少主。”
“那个——张老板还为了这事和他们吵了一架?”李员外小心翼翼地问,很关心张靖的样子。看着他真诚的样子,张靖心一颤。
谨慎的藏起心思,张靖一幅愤然地样子:“是啊,他们半点也没把我放眼里,若不是我……”自觉失言,张靖咳了一声,轻描淡写道:“反正谈妥了。”
李员外在一边小心陪笑,却从眼角流露出一丝得意。
张靖似乎还未察觉,又道:“了不起以后分开来做生意就是,还怕他们不成。……”似乎突然转回神,“你到底要不要啊!”
李员外忙道:“要要,张老板的人情,我一定记得。”
生意就这样被谈妥了。
一边的包房里,范瑜却满口保证:“放心,这批货真不怎么好,我查过了,下个月又有新货,待他们到了一定给孙老板你……”
一个月后,那批传言中的极佳粮草在李员外的仓库里发了霉,十万两银子毁于一旦,至于孙老板手里的五万担粮食入了肚子的倒还不错,至于入了外族的土地的却连半颗苗也没发出来。
跪在王子面前,两人知道自己活到头了。
古斯特听了他们的回报,只是用手轻叩桌面,一语不发。两颗棋子,一明一暗就这样被人给拔了,还带进了一大笔银子,却连真正的对方是谁也不知道。这算什么,连理论也没个地方,人家可是严格按规定操作的,半点纰漏也没有。
“去吧。”古斯特说出了几乎从没有说过的话,“那是正主回来了,你们斗不过他也罢了。” 张靖他们背后一直有个人,这古斯特早知道,他的雄才大略,老谋深算十分为古斯特所赞叹。但这个人是谁却一直是个谜,几乎没有关于这人一星半点的消息,即使有也只是市井间的猜测,毫无价值。连‘星辰楼’也将其列为神秘人物之一,可以说这人已经是翼国最莫测的人物之一了。
另一边,周易朗声大笑,“张靖,你也真够心狠的,把他们玩个半死,连棺材盖都没留。”
“哪里,是大家配合地好。” 张靖笑的谦虚,显然也极是高兴。
“敢骗到我们头上,若真轻易放过就不是我们了,让他们长长教训也好,知道我们不是好利用的。” 范瑜冷冷道。居心叵测,挑拨离间,一石三鸟,实在太恶毒了。
“只是以后要小心一点了。”莫希心有余悸,若不是少主及时赶回,只怕这事就真如对方所料,别说粮草了,连自己人都要打起来了。
“知道就好,”少衣靠在门口,“生意比的是消息的灵通,以后自己多长个心眼,看事不要傻愣愣的。”
全体傻笑,哪里敢有半句多嘴。偶尔能被少主嬉笑怒骂一下还是不错的,何况是刚纠正错误的现在。
晃然间,半年多过去了。在这半年里,无论是风翼的百姓还是外族的民众,都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如果说那时是为跟随外族公主而来的和平生活而快活的话,现在谁也不抱任何关于此类的幻想了。原本触手可及的无忧岁月早已远去,转瞬间烽烟再起,甚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而疯狂。好在风翼两国早已严阵以待,总算没有什么大的吃亏,但不断地战报传回都城,都未曾有过什么可喜的进展,甚至在风国内部,大将的人选隐隐有了后继无人的错觉,于是,在这个时刻,那个一直在风头浪尖的荣睿世子踏上了征途。
至于那位公主,自然被一个美好的名义软禁了起来。那个在湖中独舞,艳绝天下的女子就这样失去了她的价值,同时也失去了她的幸福,即使拥有再美丽的容貌,再聪慧的头脑,然对这紧闭的房门,又有什么用?过去的一切都如镜花水月般虚幻,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亦或发生得太快所以没有什么可以再继续的了。
而在以前曾被人们与前两人同时提到的女子,正在天涯的另一端,毫无音讯,过着自己的生活。
天际乌云压近,风雨再起,精彩的舞台永远有主角,真正的英雄永远有故事。
征战
从古至今,战争一直是烧钱的东西。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真正最先知道翼国准备开展的局外之人就是辉州的商贾了。毕竟,每年辉州交的税收是翼国的金库的中流砥柱之一,当然这也是辉州可以得到不少特权的原因之一。
战争,从粮草马匹到兵器营帐,每一样都是巨大的盈利——在某些商家眼里。所以,从两个月前的正式开展起,辉州可以说是一片喜庆,夜夜笙歌,灯红酒绿不在话下。商人重利轻义天下皆知,对他们而言,天降横财,怎么能不好好庆祝一下?管他这仗怎么打。
正因为如此,沈易枫不得不亲自来到这声名远播的‘财城’。‘碎风阁’其实有着另一重作用,它是风国在江湖中安插的耳目,作用如同‘无名教’不过‘无名教’的规模实力比‘碎风阁’大上几分,这也是不可否认的。
作为风国重要成员之一,沈易枫自然比外人多知道许多内幕。包括阵前的严峻形势,包括后勤的巨大缺额,这次他来就是为了从辉州这个满地黄金的地方,从那些出了名的奸商嘴里挖出那些深藏的货物。只是经过这几天的探看,他深知这任务比他所预料的要难得多。
傍晚,夕阳懒懒地挂在天边,盛夏的风并不显得特别火热,只是暖暖地抚过游人的皮肤,让人熏熏欲醉。然此刻坐在游船里的沈易枫半点醉的感觉也没有,只想咬死眼前那个奸商,当然只是想,表面上还是摆出一幅忒陶醉的样子,不时赞美道,“果然是舞衣翻飞,姿态撩人。舞衣姑娘果然名不虚传。”
而他面前的人正是淮河上的名妓之一舞衣。淮河将辉州分为南北两边,随着辉州的兴起,原本只有渡船的淮河也有了如榘息一般的画舫,成为了一道风景线。
当然对于现在的沈易枫而言,风采如此地只是一片无聊,他不是来看舞的,而是来谈生意的,阵前那些十余万将士都在等他的消息,他哪里有这分闲情逸致。只是眼前的莫大老板完全是一幅沉浸在歌舞中的样子,哪里有半点谈生意的样子。
沈易枫当然很有把这人暴打一顿再找其他人的冲动,但根据‘碎风阁’的消息,辉州里有资格谈大批军方买卖的人只有五个,其中三个现在不再辉州,另一个正有要事,唯一空闲的只有眼前之人了。
莫希听歌看舞,不时喝几口丫环酌的酒,他不急,一点也不急,这人一急价钱就难谈了,这是他所深知的。眼前的沈易枫已经是很有耐心的人了,莫希一连凉了他三天,在带他转悠了两天,他还能耐着性子坐在自己面前,按平时的情况,他会小刮他一笔就算了,但现在却不行,因为一来这货三方都急着要,二来么,沈易枫与君逸萧的关系谁都知道,而君逸萧对少主做的事,他又怎么会给沈易枫好脸色看?
耐心再好也有耗完的时候,沈易枫见一舞已毕,开口道:“莫老板若是真的没有与沈某谈生意的兴趣,那沈某就告辞了。”说着就要起身。
“慢。”莫希忙阻止,“沈公子何必如此心急?生意当然要慢慢谈才会让双方都满意不是?”心道:“看来不能再玩下去了。不过狠刮一笔还是可以的。”
蝶衣乖巧地带着人们退下,合上门。沈易枫暗松一口气,他原本也没有把握,只想若是在不行就只有去找另一个人了,这才破釜沉舟一下。
“弯成一弯的桥梁倒映在这湖面上,你从那头瞧这看月光下一轮美满,青石板的老街上你我走过的地方,那段斑驳的砖墙如今到底啥模样,到不了的都叫做远方,回不去的名字叫家乡……”悠远的歌声打破了湖面的寂静,一圈圈地扩散开来,传到每个人的耳朵,让人们似乎回到了曾经的幸福时光。
沈易枫恍惚了一下,抬头看向窗外,却见那些被打搅的人们似乎半点也不气愤,三三两两地出了船舱,走上船头,还一幅十分期待的样子。
随着声音的渐响,一只小小的船舟出现在众人期待的眼帘中,船上坐着一个女子,逆着光看不清面目,但长发飞扬,姿态曼妙,让人浮想联翩。
小舟驶近一条船,那女子停下浆也停了歌声,与舟上站着的人们聊了几句,即使隔得颇远也感觉出他们聊得很是投机。
沈易枫有些诧异,要知道那些画舫女子都是心高气傲之人,被打断表演居然不曾生气,那些来这里玩乐的人对这女子也是友好得很,这都太反常了。
莫希道:“这是曾经常来采莲藕的女子,歌唱得极好,采藕的眼光也不错,这里的人都喜欢有空问她要上几支新鲜的藕尝尝。只是这些日子反倒来得少了。”
“哦,受教了。” 沈易枫应了一声,心中却不怎么信,这里也算是半个风月场所,哪里会有如莫希说的这么干净的女子。
莫希察言观色,也不在意,只道,“不妨去看看吧,你见了就知道了。”两人也走到了船头,却见舞衣早已在船头等着了,见两人出来忙见了个礼,眼光却不时看向那舟。
莫希调笑道,“怎么,舞衣还是这么喜欢莲姑娘?”
“什么呀,”舞衣也不客气,“莲姑娘好{炫&书&网久没来了,我当然想见见她呢,难道莫爷你不想?”舞衣反问。
莫希微微一笑,也不与她计较,只是远远地看向那船。
小舟渐近,女子的面目一点点显现出来,五官清晰起来。只是普通的美丽,并没有让人惊心动魄的震撼,但却给人一种特别的安静感(炫*书*网…整*理*提*供),眉目间有着一种气质,让人看不透品不尽。却又不敢有半分亵渎。
“少……”沈易枫讶然,脱口而出,却被少女一个眼神制止。
“沈公子,真是久违了。”女子微笑地向他们打招呼,别有用意地扫了一眼莫希。
莫希道:“莲姑娘难得又有兴致来游湖。”
“采点莲藕罢了,”女子微微一笑,“我还有些事,莫公子可愿把这位公子借给我?”
“请。”莫希爽快地答应,转身对沈易枫道,“既然公子有事,那不妨明天再谈吧。”
沈易枫点头,他现在也没什么心情谈生意了,她怎么会在这里?!
等沈易枫上了船,女子船桨轻扬,便划了去。在她手里,连划船都变得优雅而华美。
“少衣……”沈易枫开口唤了一声,却说不下去了。君逸萧的事他自然知道了,只是他不曾料到,他们的事情会结束得这么③üww。сōm快这么让人无力。
“真是巧地很,”少衣微笑,“有话就说吧,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吞吞吐吐了?”
压下胡思乱想,沈易枫问道:“你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我们找了你好{炫&书&网久。”
“怎么都是这话呢。”少衣叹气,“回头我一起回答你们吧。”
“啊?”沈易枫莫名,却见少衣把船划到淮河的一个小亭台边,取了两只莲藕,走了上去。沈易枫忙快步跟上。“我们去哪里?”
话还未问完,一座小屋便映入眼帘,屋外篱笆围绕圈出一片地,里面蜂蝶蜂飞,鲜花簇簇,显得雅致而幽静。篱笆前却站了一个人,玉面华服,却是池恒柳。
沈易枫当然知道池恒柳对少衣的心思,一眼便瞪了过去,池恒柳却微微一笑,迎上少衣道:“回来了?”丝毫不理会沈易枫。
少衣点点头,也不答话,径自走近屋中,将两人凉在屋外。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沈易枫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池恒柳关注着屋里的动静,也懒得和他多罗嗦,“比你早一刻罢了。”他也找了少衣大半年,也是在前两天巧遇少衣的。这次来辉州的目的和沈易枫差不多只是没碰到什么钉子,这点比沈易枫好了不少。见了少衣之后,池恒柳很聪明地没提榘息,更是半个字也没说君逸萧,只是说了些关于无名教,关于尹丘的身体状况。说实话,当尹丘知道君逸萧和少衣分开后,大发雷霆,差点想去把君逸萧千刀万剐,连灭了风国的心都有了。要不是池恒柳在一边安抚解释,大概王府都早成一片废墟了。
良久,少衣才开了门,却已换了身衣服,“走吧。”
两人跟在她后面,气氛有些尴尬。少衣只是说自己四处游荡,前几个月刚到辉州,至于其它自然是闭口不谈。沈易枫没敢在她面前提君逸萧,池恒柳也没敢问,三人缓步到了闹市便吃了顿便饭就散了。这过程中,少衣的表现再正常不过,任谁也看不出丝毫不妥。
少衣独自晃进了夜集,热闹的气氛赶走了她的几分黯然。也许没有人看出来,她却十分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走在热闹的地方却仍感到孤单,她已经好{炫&书&网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闭了一下眼睛,她微笑,也许是累了,回去睡一觉就好。
第二天,池恒柳早早得来到小屋边,看着清晨的露水挂在花枝上,屋里没有半点人声。恍惚间似乎见到那个女子站在篱边歉意地说:“谢谢你的心意,可是我想我不是你对的那个人。所以,对不起。”温柔却坚决,没有半分余地,和她这个人一样,即使外表柔美但里面却都是硬骨头。
又一次的离开,池恒柳知道她不会再回来了,因为自己打扰到了她的生活,而她的生命中并不需要他。贵为皇子,他却第一次感到无力,似乎在她面前,他一直都没能得到自己真正要的东西。
而在另一边,少衣点燃了香,“货物的事你看着办,我要走了。你们自己小心点。”见莫希应了,少衣便让他离开了。这些时间她一直都在辉州,不曾离开,但她从不插手他们的事物,除了暗部的事她仍亲自管着,其他的事都任他们去。只是现在,她突然记起有个十分关心自己的老人,在这个时刻,去看看他是最好的选择了。
就在少衣起程的第十天,同时也是沈易枫好不容易将粮草装备运向战场的第六天,一封急报震惊了每一个人——君逸萧身中奇毒,外族要求交还公主来交换解药。
无名山
无名教的总坛就在无名山,这个传说中的神秘之地却给少衣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她到无名山下后便在发髻上系上了尹丘曾给她的发带,这是她的通行证,据说,这曾是少衣母亲的遗物。
少衣曾经十分认真地看过那根丝带,粗看只是一根普通的小小丝带而已,却用尽了心思,当中的图案是双面绣的不说,连边也是用七镶七压的手法弄的,金贵到这份上也算是可以的了。
长长的发带在身后飘扬,果然一路通行无阻,当然除了山脚下那个一脸震惊,然后拔腿就跑的守卫。
夏天似乎并不眷顾这座山,天气反倒显得有点阴冷,就像春天一般。但不少花都开了,一朵朵无忧无虑地绽放在路边,加上山涧偶尔传来的婉转鸟语,显得特别的寂静与安详。
一路走上来,树木渐渐少了起来,走过那段风景绝佳的绿色走廊,视野就突然开阔起来。一望无际的原野上,绿油油的庄稼在阳光下舒展,在风中摇曳,零星几个人穿梭在其中,居然是一片安居乐业的景象,马儿自在地在小道上漫步,少衣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显然有些愣神。这也正常,任谁看到天下第一教的总坛居然有着规模这么大的田野,谁都有点接受不了。
再上去便是无名教的核心地带了,远远就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倒跟皇宫没什么两样,都是戒备森严的那种。远远就看见一堆教众等在那里,待少衣一下马,忙将马牵开,恭恭敬敬地将她引上主殿。
入了殿门,果然看见里面满满当当都是人,尹丘正坐在主位上等着她呢。忍不住笑了一下,少衣也不上前见礼,开口道,“我觉得——我的面子好大啊。”
尹丘原本严肃的脸突然松开了,大笑道:“当然,我尹丘的外孙女自然配得上这排场。”说着走下来,携住少衣的手道,“你总算想到你外公了。”转眼间已经从高高在上的教主变成了一个慈祥的老人,殿中原本肃穆的气氛顿时当然无存。
“哪有?”少衣笑道,“我一直想着您的好不好。”谈笑间手指扣上尹丘的手腕,“看来恢复得不错。”
尹丘笑着摇头,“你这丫头啊……”
“人家关心您嘛。”少衣理所当然地说,让尹丘无奈不已。
殿中之人大半都是和少衣照过面的,被少衣伯伯,阿姨的一叫心里早乐开了花,才一会儿便想着要给少衣备上点什么东西才好。小姐第一次来,千万不能委屈了。
少衣这几天的日子过得特舒坦,赏花,下棋,看书,闲逛,悠闲得跟什么似的,让她大叹此乃养生之地啊。而尹丘也常来找少衣,祖孙两个常常能一壶茶,一页书就可以聊上一个下午,让教众们暗笑不已,对这位温和的小姐更是喜欢上几分。
尹丘这几年早已将事物交由池恒柳负责,平日实在空闲得很,若是以前变闭上几日关,此时有少衣在,当然得和这个宝贝孙女多聊上几句,何况这孙女是在不赖,一肚子学问半点也不输给男子。他也不是没想过传点功夫给少衣,只是少衣在武林大会展现出来的身手已经极好了,根本没那必要,尹丘也就打消了这念头。
少衣懒懒地靠在躺椅上,看向窗外,绿茵茵的山坡就在眼前,草丛湿漉漉的,偶尔飞过几只小鸟,耳边隐隐可以听到潺潺的流水声,寂静的气氛让原本刚起床的她又有些睡意。正要迷迷糊糊闭上眼,却听见门外突然喧嚣起来。
微微皱眉,少衣决定不去理会这些,继续沉睡。那声音却渐渐清晰起来,居然是想她的房间而来的。凝神听来,居然还有些耳熟。
叹了口气,少衣为这场无疾而终的早睡默哀三秒钟,门却被突然推开,“时少衣!”一声大吼直冲而来。
居然敢在无名教的地盘对自己吼,少衣为他的勇气而赞叹。
果然,“谁敢在老夫面前撒野!”尹丘吼道。“禾柏老头,别以为老夫怕了你,要对少衣干什么,你先从老夫身上跨出去。”
“死老头,你以为我怕你啊,打就打!”禾柏老人应道。
这就不对了,少衣摇头,从躺椅上作了起来,披上件丝绸披风走了出去。山里的天总是这么凉,少衣上了几次当后就一直乖乖的多加了件外衣。
“禾柏老前辈怎么了?有事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