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子不是她-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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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傅岳显得不知所措,脸上净是戒备的神色。
一如区婉仪所料,他果然在书房里。
「我不能让你再这样沉默下去,」她声音十分轻柔地对他说。「至少今天我要了解你是怎么想的。」
傅岳默不作声好一会儿,有点逃避意味地说:「秀清,我没有什么想法,等过几天之後,你回复过来,然後一切就没事了。」
区婉仪失望地叹口气。在她跟他解释过後,她原期待他会喊她的名字,相信她说的话。如今想想,她实在太过乐观了,不过,换作是有人跟她说同样的话,她也不会这么快就接受。
「傅岳,已经发生的事,我们无法改变它,但如果你以为逃避、否认,就可以解决事情,那就大错特错了。今天不问出个结果来,我绝不罢休,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区婉仪胆战心惊地说著。
她的心不禁漏跳了一拍,怕他万一不念旧情,生了气那该怎么办?
局促不安涌向他,他痛苦地站起身,开始踱步,「老天,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饶过我?」
「我要你正视它,不可以拿逃避来敷衍了事。」区婉仪说著话时,十分好奇地看著傅岳。
他身上正释出紧张的悸动,脸上也明白地显示出,他不想多说什么的意味。这种局促、不耐烦的情绪,在他身上甚少见到。
他哼了一声,「正视它?别跟我来这一套。」
区婉仪困惑不解,「你在说什么啊?我一点都听不懂。」
傅岳停下脚步,转头瞪她,「秀清,别装疯卖傻的,我指的当然是那天你说的话。还记得吗?你对我说你不是秀清,是个叫……区……老天,区什么来著?」
「区婉仪。」她直接帮他说,因愤怒而身子紧绷。
他故意用那种戏谑的语气,简直是气死人了,她认真地看待这件事,他却把它拿来当玩乐耍。
「是的,就是这个名字。」傅岳夸张地弹了下手指,「秀清,我奉劝你,如果你到处这样跟别人说,他们会认定你疯了。我还可以告诉你,这下再不会有任何人怀疑。」
「我才不在乎他们怎么想。」区婉仪抬高下巴,不客气地说。「你呢?我只想知道,你心里也是这样认为吗?」
傅岳很想大声说,他并不这么觉得。虽然她很怪异,但脑筋绝对正常,比一般人都还要来得聪明。
老天!他真像个缩头乌龟,从事发之後,他就不愿和她讨论这件令他恐惧的事。但她确实是变了另外一个人,从她说话的方式、喜欢做一些稀奇古怪的食物,甚至连睡觉的方式也改变就可证明。
以前她总是躲他远远的,一个人缩在里床,现在她总是挨著他,有时候夜半醒来,他发现她几乎整个人平贴在他身上。
不过改变最大的,还是她的举止。她常常脱下鞋子,盘腿而坐,虽然只有在他面前她才这么做,他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
再来就是她和他亲热的方式。那天他享受到的感受太好了,就因为这种感觉实在太强烈,他才会问出自己的怀疑来。
秀清或许对很多事情都有可能改变,但在夫妻行房方面,却完全不可能。记忆的偏差,是无法使天生拘谨的人,在亲热时做出如此巨大的转变。
他在婚前,自然会找其他管道,解决男人的生理需求。但他记忆所及的那些女人中,没有一个像她那天对欢爱的技巧如此高明。
傅岳深思地看著她,小心地衡量他的话,「说说你那个时代的事来听听吧!如果你真的来自那里,总要有证据让我相信吧!」
闻言,区婉仪一扫阴霾,露出好几天下见的笑容,「我说了,你就会相信?」
「也许。」傅岳模棱两可地说。「这要看你说了什么,我才能决定。」
这样就不错了,起码又向前进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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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想知道什么?」区婉仪微笑地问。
傅岳摸摸下巴,眯眼看她,「丝绸的改进吧!毕竟我做的是这一行。」
其实他这么做,是在反将她一军,希望她说出来的话,是他可以驳斥的。这样就能证明她一切都在说谎,而他也可以不用再担心,会失去她的任何可能性。
没想到区婉仪却足兴致勃勃的模样,「哦!这可能是你现在无法想像的事,但它真的进步到不用人工来制作,而是完全依赖机器。不只是这样,他们还创造出你料想不到的布料出来。例如尼龙、人工丝纤维、亚麻,还有人工兽皮等等东西。」
傅岳这下真的是目瞪口呆了,他不相信她能随便编个名词出来,蒙混自己过关。
不,他不愿认为她是另外一个人,如果她真是别人,难保她会常此住下来。
老天,他不要承认。
第八章
傅岳打死也不要承认,至少她不会从他口中听到想听的话。
「你说的那些东西,我没听说过,所以不能当成证明。」傅岳状似轻松地道,眼光却有点心虚的自她脸上移开。
区婉仪耸耸肩,不怪他会有这种反应,「老实说,我在学校念的不是化学或纺织,所以你如果问我它是什么,我也答不出来。」
「哦!是吗?」傅岳瞄她一眼,神情若有所思,「那么你最懂的是什么?」他再次试探。
只要她稍有差错,他打算给她致命的一击,结束这场闹剧。
「你是在问,我在学校学的是什么吧?」如果他是问这件事,那她可有得说了,「按照你们的说法,就是研习古文。从有文字开始,到黄帝、唐、虞、夏、商、周,一直到现在以及我们那个时代,所有的诗词和文章。」
傅岳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所以她才能毫不费力的读王若虚的文章。
「什么是『学校』?」他禁不住好奇地问道。能够让她一副学富五车的模样,那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地方。
区婉仪想了想,然後用最贴切的话说:「就是教育的场所,哪!类似现在的书院。」
「你是说女人也可以到书院读书?」傅岳显得大吃一惊地问道。
区婉仪可不怎么满意他的表情,不禁瞪他一眼,「怎么,看不起女人啊?」
傅岳仍是一脸讶异状,「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奇怪怎么会有做父母的,把女儿送到全是男人的地方去。」
让女人和男人一样,享有平等受教育的权利,这个女人长期奋斗下来的成就,可让区婉仪得意了,「哈!不说你不知道,我们那个时代,凡是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也能做,甚至有些人的成就还超越过你们呢!」
傅岳更震惊了,「不会吧?那世界下就乱了套?」
「是吗?那你是说,我是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疯子罗?」区婉仪用她最不带感情的语气说,她的怒火渐渐升起。
看到她恼火的样子,傅岳忖著自己这句话,伤到她的心了吗?他打破想远远躲开她的念头,慢慢走向她。
「秀清,你别断章取义,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一时没办法想像,那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可是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相信我!」区婉仪声音尖锐,超过她所愿,但她实在气极了。
「你又来了。如果有人听到我们的谈话,一定会认为我们两个是疯子。」傅岳再次选择逃避,慢慢退离她身边。
区婉仪不让他逃开,上前一步并向他抬高下巴,直视著他,「你别试图想转移话题,我说过今天非得到答案不可。」
「老天,你为什么要如此固执?」傅岳烦恼地抓著头,「难道你没想过,如果我相信你的话,那我以後要以什么态度来面对你?」他心中的惶恐,至此尽泄了底,再也无法掩饰。
他真的无法失去她。或许不承认,能够影响她回到现代去,如果这样做,可以让她待在他能够看得到的地方,他会一直否认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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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难怪他的情绪从刚才到现在,会如此局促、不安。
「这么说,你是有点相信我了?」区婉仪再向前一步定到他身边,逼使他面对她,「傅岳,如果你已经开始相信我说的话,你会想和我生活在一起吗?从那天起,你就没再碰过我,甚至连接近我都好像使你很烦恼似的。」
傅岳低下头看她。她一如往常的美丽,怎么看都觉得她一定是秀清,但她确实是另一个人。
「我想碰你。这三天来,我有时候都以为自己会因为想要你而死去。」傅岳默不作声一会儿後,终於肯承认自己心中的感觉,「但是秀清,如果你是另一个人,那么和你亲热不就代表我对妻子不忠吗?从小到大,我一直爱著秀清,即使现在我对你有了一种从未预料的深情,甚至已经超越我的妻子,但我还是希望在能完全放下她之前,忠於她。」
区婉仪在无奈中叹气,「所以你承认对我有爱,只是因为秀清的存在,让你踌躇不前?」
傅岳痛苦地点头,「没错,我现在还没办法突破自己的心里障碍,请你谅解。」
区婉仪完全了解了,然而她一点都不怪他。如果他在这种情况下,仍愿意忠於婚姻,将来他们在一起时,他对她的爱一定会更深、更炽热。
「傅岳,我现在不是要求你一定要和我亲热,只是想恢复过去那种亲密的关系。就像以前那样,一起用膳、看书,晚上睡在一起时,彼此可以尽情谈心里的话。」区婉仪这回选择慢慢地说,务必要让他明白她的心意,「我了解你对秀清的忠诚,也能体谅你不会再和我做那件事——即使你我都知道,我们是如此迫切地需要对方。」
傅岳颤颤地吸口气,深邃的眼睛定定望著她,「老天,你就是不懂放弃对吧?」
「是的,我不会放弃。」区婉仪坚定地说。「我不会像秀清一样,在不试著改变的情形下,让我们陷入不快乐的日子之中。」
傅岳深思地瞧著她,一会儿之後说道:「你真的不是秀清。她没有你这种坚毅,即使她到了另一个世界,我怀疑她会有任何的改变。」
「是的,我不是。」区婉仪肯定的点头,「除了这个身体之外,我完完全全是区婉仪。傅岳,既然你已经清楚我有多坚定,现在我就要答案。」
「天杀的,你会害死我的。」傅岳忍不住诅咒。这件事对他自限的原则,无疑是严峻的大考验。
区婉仪不理会他的话,她是绝不会退让的,「以前你也说过同样的话,但现在你还是活得好好的,不是吗?」
「那是因为我还没尝到你的……」傅岳猛地停顿,一张脸火烧般的红起来,显然是想到那天的事。
区婉仪明白他为何突然不说话,还脸红起来,不由得暗自笑了笑。为了避免他的尴尬,及受到良心谴责的压力,她识相地释出善意。
「傅岳,我答应你,不会主动进行诱惑,要不要我随你的意思,但我坚持你一定要在我身边。」
傅岳完全被这个他见过最固执的女人给打败,「好吧!你赢了。我们今天可以结束这个话题了吗?」
「可以。」区婉仪轻轻点头,勉力不让自己露出得意的笑容来,「不过,傅岳,在我们单独相处的时候,你可不可叫我婉仪?」
「婉仪……」傅岳试验性地念著,然後伸出手,抚著她的脸,有点害怕却又带著喜悦道:「但愿我可以永远这样叫你。」
区婉仪仰起脸来对他笑著,「会的,这就是我为什么会来这里的原因。在我的生命里,你本来就属於我,只是因一个要命的错误,迫使我们分开十九年才相遇、相爱。」
「婉仪……」傅岳因激动而声音沙哑。是啊!那个错误不只要命还该死,把两个家庭全搅乱了。
不过他不会眼睁睁地看它再发生,「既然你决定留在这里,无论将来老天爷如何安排,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
「你放心,它赶不走我的,否则我拆了那些漂亮的房子,再把它闹得天翻地覆。」区婉仪双臂环抱著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坚定地说。
「没错!如果它还敢再次作弄我们的人生,我们一起去跟它理论,对你,我绝不轻言放弃。」仿佛为证明自己的话,傅岳更加搂紧了她。
他终於肯相信她了,这或许是个告诉他真相的好时机。想著,区婉仪便以女人向来善用循序渐进的位俩说道:「傅岳,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发现近来有被监视的感觉。」
「什么?」傅岳吃一惊,推开她少许,「在这个府里,谁这么大胆敢监视你?」
「我认为是你弟弟派的人。」她这话可是说真的,只是她不能理直气壮地说,因为她也是在监视博峥的时候发现,有个鬼鬼祟祟的男子在跟踪她。
那是在和傅峥摊牌後所发生的事。在她想再次前往东厢,寻找线索的路上,转角时无意中瞥见的。从那时候起,她就知道傅峥已经盯上她了。
傅岳疑惑地看著她,「你和傅峥是否发生不愉快的事?」他没忘记,当她开口说话後,对他说过的话。
那时他就很惊讶,一向待人和善的妻子,竟然批评起人来,对象还是他的弟弟。
区婉仪先不回答他的问题,试探地问他,「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和他吵架了呢?」
「婉仪,别把我当傻瓜,你那天在厅堂外说的话,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傅岳边说边对著她皱眉,不明白一个刚到这个世界的女人,为什么会那么厌恶傅峥?
原来他是由那里发现到不对劲啊!她还以为他也对傅峥起了疑心,开始注意他的动向,进而发现他们两个的敌对状态呢!
见她一直默不作声,他开始催促起来,「婉仪,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这回的口吻,带著些许命令的意味,「如果博峥真的欺负你,你就得坦白告诉我。」
话虽如此,但他的目光仍被怀疑占据。
不,还不是时候。听他的口气,仍旧相信他那个道貌岸然的弟弟,她需要证据。
「没有,我和他并没有发生不愉快的事。」区婉仪低垂下眼睑,无法直视他的眼睛说谎。
傅岳一直盯著她看,眼中仍旧充满了猜疑,「不,你一定对他有某些成见。」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休想骗得了他。
看样子他和她一样固执,不问出个满意的答案是不会罢休的,「好吧!我承认对他感觉怪怪的。」
这个回答傅岳似乎相信了,只是他眼中的猜疑变成困惑,「就我所知,他没招惹过你,所以我真不懂,你到底讨厌他哪一点?」
区婉仪仍低著头,以几近低喃的声音嘀咕著,「他招惹我的可多著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她嘴巴动著,傅岳却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见,可不可以大声点?」
区婉仪叹口气。要是她闭紧嘴巴就好了。
不耐烦之下,她抬起头大声说道:「我是说,你最好派人盯著他,因为我感觉他已经开始注意我了。」
震惊的表情,立刻显现在傅岳的脸上,「你是说,傅峥也发觉到你反常的举止,因而派人盯梢?」
区婉仪没想到这无意的一招,居然引起他的重视,「我……嗯!我是认为有这个可能性。你不会以为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发觉我的改变吧?」她重重地再下一道猛药,誓要傅岳就此注意起傅峥来。
她的药马上见效,傅岳开始心焦地定来走去,「老天,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
他语气中的焦虑,让区婉仪很是喜悦,他的确非常在乎她了,不是吗?她颇为自己的发现而自得,不慌不忙地献上一策,「现在开始防患末然也不迟,我们就来个反监计,如何?」
傅岳似乎颇有同感地点头答应,「好,就这么决定,我马上派人开始行动。」
失去她的恐惧,胜过手足亲情。傅岳首次发现,为了区婉仪,他会不顾一切,阻止任何人挖掘她的秘密。
哈!她又打赢了一仗,看来傅峥要开始伤脑筋了。
对傅峥,她绝不会手软,那种禽兽不如的人,天地不容。为了秀清和傅岳的父亲,她定要他付出代价不可。
⊕春‧;色‧;满‧;园⊕ ※ ⊕春‧;色‧;满‧;园⊕
在他们成功沟通,又恢复之前的亲密生活後,区婉仪一直是非常快乐的。她偶尔会想起霍欢和自己的家人,猜想著他们是否一切安好,并已接受秀清了吗?
想到她从前的生活,便令她记起来到这里的目的之一。
「春兰,最近你有没有发现有人在监视我?」这些话,她近来每天都要问上好几遍才能放心。
「小姐,我注意过了,没有人在跟踪你。」同样的话,春兰也是一天要回答好几遍。
自从一个月前,傅岳开始对傅峥采取反制行动後,春兰也被命令,不得随便离开区婉仪的身边。
一切又仿佛回到从前,两人形影不离的时候,只不过那时秀清是充满了惊惶和不安,现在区婉仪则是一派轻松而镇定。
看著马车外不染一尘的天空,和碧绿如毯的草原景象,区婉仪不觉心旷神怡,心情也好了许多,「春兰,我们以前真的常到佛寺参佛吗?」
「是啊!」春兰笑著答道。她看著坐在自己左方的背影,十分好奇她家小姐对外面熟悉的景致,怎么会忽然感兴趣了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姐嫁过来之後,比以前更常上佛寺祈求平安,好像不这么做,就寝食不安似的。」
这个回答,让区婉仪猛地转过头来,惊愕地看著春兰。她完全没想到,秀清过的日子,竟然糟到比她所想像的还要严重好几倍。
她的手不禁握紧,「不会了!我再也不会让那个禽兽主宰我的幸福和命运。」她信誓旦旦地道。
春兰因一个愈来愈奇怪的异样,所以没特别注意她的话,「小姐,你有没有觉得马车好像颠簸了点?」
是吗?她不知道,因为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乘坐马车,所以她无法评论,不过她倒是给了一个建议,「你如果有疑问,就问问车夫吧!他应该比我们更了解情况。」
春兰同意地点头,「小姐说的是。」
但是当春兰准备开口问之时,马车突然摇得比先前更加严重起来。在此同时,车夫惊慌的话传入马车内。
「夫人,我们最好停下来,可能是车轮出了问题。」他的疑问还来不及得到证实,一个很大的杂音划破空中,然後是马车急速往旁边边坡倾斜而下。
在惊吓中,区婉仪听到车夫焦急地大叫,「夫人、春兰,赶快跳车。」
即使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