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弃妃倾天下-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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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看我一眼,然后在沙地上写上四个字:“栽野皇室!”
“为什么?”我什么时候和栽野皇室又搭上关系了?
沙地被抹平,然后又出现四个字:“凤生龙命!”
我一惊:“你怎么知道这个!”这是慈云庵主持师太圆寂那日说的话,只有我和雁无痕听到了,他是谁,怎么会知道?
“栽野,已经知道了!”他再写一句。
“他们怎么会知道?”如果栽野知道了,这黑衣人知道,似乎又不足为奇。
黑衣人没有再写,然后摇摇头。
是不知道,还是不愿说?
“就为这个,他们要杀我?”我只是觉得好笑。
就因为某人的一句话,就要杀了我?栽野也太糊涂了,我差点被他气乐了。
“还有礼儿……”他加一句。
我笑不出来了。
“为什么?”那话是说我的,为什么连累到礼儿?
“凤生龙命!”还是那四个字,理解意思忽然变得不同起来。
果然是有两种意思。
一种是说我自身,我姓凤,龙为男至尊,凤为女至尊,凤女,生就龙命,将来可以做女皇帝。
还有另外一种理解的意思,就是说,“凤”生出来的儿子,会成为龙。
毕竟这个世界里没有女人做皇帝的先例,那么,后一种解释似乎更容易让人相信了。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决定把我和礼儿都杀了,是吗?”总算是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心中稍微有些安定,比起之前那没底的感觉好多了。
我想起来,那日花花过生日,来了一队栽野的士兵,正巧我的面纱掉了,那个首领似乎愣了很久,估计就是那个时候,有人准备追杀我了。
“那个首领,似乎认识我!”或者他是和楚云之战中的幸存者。
“栽野命令,遇到你,宁可错杀!”沙地上再出现一行字。
好毒的命令,就为了我一个弱女子,和只有三岁的孩子,下这么毒的手!
“看来他们会追杀到底?”多少人想一统三国,当出现我这么一个“凤生龙命”的人的时候,肯定是要杀之而后快的。
留着,不管真与假,那都是一道心理障碍。
黑衣人点头。
“我们现在怎么办?”
“回楚云!”他写出这三个字,我忽然跳了起来:“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告诉我回楚云的,你之前就认识我,是不是?”
合集祸水弃妃倾天下【完结】离开(1)
黑衣人不说话了,一直沉默,我却浑身发抖。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陷入了一场什么样的阴谋里,前途迷茫,连身边以为可以值得信赖的人,都摸不清他的底细。
抱着礼儿,看着身边看着树眯起眼的黑衣人,我叹口气。
还是需要睡一下,追兵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我必须保持最好的体力。到目前为止,我知道眼前这个黑衣人是不会伤害我的,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他目前至少还是可靠的。
好不容易勉强打了个盹,却被人推醒。
“怎么了?”我睁眼疑惑地看着黑衣人,耳边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我躺的地上,声音可以听得很远。
黑衣人迅速拉起我,推到旁边草丛中,再将礼儿往我怀里一塞,自己则到了对面的草丛之中。
一刻钟功夫,我就看到一对黑衣人打着火把跑了过来,正在到处搜查间,对面的那黑衣人身影一闪,飞快得朝前飞去。
“在那边,赶紧追!”有人发现了,大叫一声,整队人马赶紧朝那个方向追去。
原来,他是打算自己引开那些人,估计他也知道我和礼儿的体力已经透支到极限的地步了。待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了,刚想站起来,身后却被人轻轻一拍。
我吓得赶紧转身,冷汗都冒出来了,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琴儿?”
她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正是轩岚国时期雁无痕的四大剑婢之首——琴棋书画中的琴儿。
我忽然明白了,刚刚在客栈里我看到的那一抹倩影,不正是她吗?
“你还认得我?”琴儿的语气很不善。
也是,我灭了她的国,杀了她的主子,总不能要求她像对待恩人一样对我,以德报怨,反正我是做不到的。
“你怎么在这里?”难得有个和过往有关的人出现,我还是欣喜的。
我知道,以琴儿高傲的个性,是不屑于出卖我,或者做一些卑鄙的手段的。
“我来,是请你离开他的!”琴儿直勾勾地看着我,然后看一眼礼儿,“麻烦你,不要再连累他了,他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刚刚恢复神智才一年!”
心,“砰砰”跳得很厉害很厉害,是幻听吗?
“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他,什么恢复神智才一年,你说什么?”我的手紧紧抓着她的手臂,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她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不错,你那一剑,刺在了他的心脏和肝之间的缝隙,我找了圣医,他在床上躺了一年,花了半年时间恢复武功!”
如晴天霹雳般,我的脑袋迅速被这纷纷乱乱的信息所炸开,怎么会,怎么会?
“你是说……他没死,他没死吗?”我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琴儿却镇定地点一下头:“是的!”
“他在哪里,在哪里?”我要见他,那种愉悦的心情,失而复得的心态,好高兴,高兴地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但是,第一希望就是:我要见到他,我要立刻见到他。
“你们已经见过面了!”琴儿冷冷的回答,“但是,请你以后再也不要见他了!”
我一愣,我们见过面了吗?
我忽然想起那个黑衣人,莫非,他就是……
“你是说……”
琴儿点头:“不错,但是请你以后永远离开他,你已经害得他打了败仗,失去了国家,差点连命都没了,你还要害他到怎么样的地步?”
我有些发懵,原来,我做了这么多错事。
是啊,我做了那么多错事,我有什么脸面再去见他?
“就算他知道,联合楚云琳琅攻打轩岚是你的阴谋,他还是不惜只身犯险去琳琅军营找你,还救下了你。他一次又一次地帮你,而你呢,又为他做过些什么?”琴儿越说越气愤,杏眼中都要冒出火苗来了。
是啊,除了害他,利用他,报复他,我还做了些什么呢?
等……等一下!
“你说什么,他去琳琅军营找我?”那日林家兄弟大打出手,那个黑衣人……
“不错,他扮成黑衣人去琳琅找你,据说还救了你一命不是吗?”
果然是他!
我有些颓然,忽地又有些欣喜。
那么,礼儿的亲生父亲岂不就是……
原来,我并不是什么都没有为他做的,至少,我给他生下了礼儿。那么,就算将欠他的都还清了吧,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不会再有任何牵绊了。
“琴儿……”我低低叫一声,拉过礼儿,对他道,“这是琴儿姑姑,叫人!”
“琴儿姑姑!”礼儿很懂礼貌地叫,
琴儿被我搞得一头雾水,厉声道:“你想做什么?”
“琴儿!”我拉过她的手,将礼儿的小手交到她手上,“我答应你离开,以后不会和他有任何的交集,但是……礼儿是他的儿子,亲生儿子。我还希望,你帮我好好照顾礼儿,让他认了父亲!”
“什么?”琴儿明显也吃了一惊,看看礼儿,“倒是确有三分相似!”
是呢,是我大意了,礼儿的性格和长相,确实有三分像他的,我居然一直没注意。大概,是我刻意在忽视某些细节而已。
不能再这么懵懂地过下去了,逃避,永远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两年了,就算是歇息,也该歇够了。
“琴儿,能再帮我做件事情吗?”
“什么!”
“带我到栽野皇宫!”我知道,那个人,正在带着我往相反的方向走,追兵也朝着相反的方向追。如果我返回去,危险反而更少。
而且,我已经不想做缩头乌龟了。
当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凤娇娇,回来了!
琴儿拉着礼儿,再看看我,点头:“好!”
我笑起来:“你知道吗,当年你一句话救了我一命,所以我曾经发誓,我会答应你做一件事情,如今,我等到这个机会了!”
我的笑,再也不带任何感情。
曾经,在轩岚,我对着一个男人爱恋地笑,在琳琅,我对着两个男人妩媚地笑,在楚云,我对着另外一个男子迷恋地笑。
那些笑,早已随着时间流逝在风雨中,回不去了,那最最纯真的笑意。
如今我的眼中,全是看破红尘一般的虚无缥缈。
在京城客栈的镜子中,我看到了这样的一张脸。
揭下面纱,我的美貌依然丝毫未损,多年蒙着面纱的生活,让我的肌肤没有收到栽野国风沙的侵蚀,依然保存完好。
桌上是让琴儿出门去买的胭脂水粉,我熟练地往脸上抹了起来。
眼角,忽地闪现似有若无的细纹。原来,我也老了许多啊。其实细细算来,今年也不过二十三岁,怎么有种美人迟暮的心态呢?
将妆化到精致透彻,一张玲珑美艳的脸,妩媚而不失端庄,轻灵而不失雅致。
这样出去,就算死在断头台,是不是也可以很有尊严?
我笑了起来,将面纱戴上,然后雇了一辆马车去,皇宫门口。琴儿已经回去了,离开了客栈,我不知道他们到了哪里,我让她,以后再不要告诉我她的行踪,我不需要知道。
我所知道的只是,栽野国的新皇——北野寻真,今日会出宫狩猎。
就站在那条路上,等着皇室队伍的到来。
仪仗,整齐复杂,长长的一队人马,几乎看不到底。
北野寻真的车撵,就在中间靠上一些。
我站在队伍前面,看着那维持次序的士兵,缓缓地摘了面纱。我看到了惊呆的表情,就在他愣神间,我已经冲到队伍中央,就这样呆呆地站着。
风,带着细细的沙粒,在我脚下滚动。我一身白纱,在金色的皇室队伍中,显得十分夺目。袖子和衣摆飞了起来,凌风驾驭一般,长长的青丝就这样飘着,只盘起一摞,没有任何装饰。
我要他们,只看到我的脸。
队伍忽然就停了,后面的人踩了前面人的脚后跟,差点全部跌倒。
金色的车撵中,传出威严的声音:“怎么了?”
连空气都几乎凝结了起来,半晌,车厢的门被推开,我看到了车内那对鹰眸。两年前驰骋疆场的那个白袍小将,此刻已经成了高高在上,威仪无边的栽野新君。
他坐在车内,一动不动,我慢慢上前,一步一步,没有人阻挡。
大家都看呆了,许久,才有人叫:“抓刺客——”
“慢!”就在大家将手中的刀剑其举的时候,车内的人伸出手掌,喝止。
没有人动了,只推开一条路,北野寻真就坐在当中,一动不动。慢慢走近,贴近了车撵。他伸出了一只手,像个绅士邀请女士跳舞一般优雅。
我嘴角弯起一抹笑意,递上自己的手。
他的手,很暖,但粗糙。大概是长期练武的关系,手掌上的茧,很明显。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手上一紧,我已经被拉上车。
“皇上……”有近身的大臣要上前,却再次被阻止。
车厢门关上了,北野寻真的声音再次响起:“继续前进!”
我感觉车子在慢慢启动,不过很平稳,不亏是皇家的交通工具。
“你很大胆!”耳边传来轻语,听不出语气。
“彼此彼此!”我不看他,回应,“不怕我是来杀你的吗?”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北野寻真很不屑,冷冷地问,“你儿子呢?”
“他很好,多劳挂心!”我淡淡一笑。
有抽气声传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我回头看他一眼,依然在笑。
北野寻真看着我,半晌,忽地也笑了起来:“人跟我说,你凤生龙命,这话可做两种解释。我原本从不相信女人能统一三国,不过今日看到你,恐怕要重新审视了!”
我回头,不语。
我知道,他不会杀我,以他那种大男子主义,什么会相信一个小女子能成“龙”?他宁可相信另外一种解释,找到礼儿。
他必须要从我的口中,得到礼儿的下落。
车停了,下车,是栽野皇家狩猎场。
其实,栽野是个以牧业为主的国家,野生动物也很多,多为凶猛的狼和虎豹,这里的人长期和这些动物做斗争,一个个也变得如狼似虎。
残暴,已是他们的本性,和他们的血液一起流淌。
我被北野寻真搂着,坐在他的马前面,马儿很烈,跑得飞快。屁股被震得很痛,可是我咬着牙,没有叫出一声。
远远看来,我们真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又有谁知道我们之间的暗潮汹涌呢?
“你喜欢狼吗?”北野寻真忽然轻轻问我一句,狠狠拍一下座下的马,速度更快,风沙从我的脸颊上打过,生疼生疼的。
我正不知道作何回答,一把弓架在了我的身侧。前方,不知道何时出现了狼群。
我的手,被抓住,搭在他的弓上,他搭上箭,握住我的手,拉开。
破空声起,箭直直飞过去,射中一头狼。
狼群乱了,哀嚎四起,朝着我们这边跑来。
狼是群居动物,而且很团结,并且很专情,这是我对狼的全部理解。
狼群发现我们了,向我们冲了过来。不多,大概五六头狼,愤怒地竖着耳朵。
“哈哈,来得好!”我感受到了身后那个男人身上有种嗜血的快乐,一拉缰绳,拉了马头跑了几步,然后将缰绳交给我:“拉着!”
说完,手一松,我的背后一空,他已经仰身倒了下去,弓,搭在他身上,上面三支箭,“嗖”一下飞出,不偏不起,射中最前面的三头狼。
再一个侧身,箭一搭,又是一头。
“最后一头了!”他坐起身子,搂住我的腰:“我们一起来把它杀死!”那声音,轻柔无比,却让我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被他拉着手,搭在弓上,一个侧身,箭再次飞出,最后一头狼,倒在血泊中。
“皇上万岁!”欢呼声四起。
“怎么样,喜欢吗?”他置若罔闻,只低头看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什么?”
“你喜欢狼吗?”
“不喜欢!”
“为什么?”
“太残忍!”
“可是我喜欢!”北野寻真眯着眼看我,“特别是,像你这样收着爪子随时准备进攻的小母狼,我更喜欢!”
母狼,我喜欢这个称呼。
传说中,母狼是极其具有母爱的一种动物,她会为了保护幼崽瞬间变得凶残而智慧,她的攻击力,绝对不会低于任何一头公狼,却又比公狼要聪明得多。
为了幼崽,她可以牺牲自己,和狡猾的猎人斗到你死我活。
“我也喜欢母狼!”我这样告诉北野寻真,烈马奔跑的速度慢了,有人去善后,拖着那些狼的尸体回去,有几头狼还没有死利索,腿脚轻弹了两下。
我忽地有些悲哀,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会被人这么拖着走呢。
“怎么,同情它们?”北野寻真眼中有些疑惑,似乎恨不能理解,“对面千军万马的杀戮,你都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同情,为何对几头死去的狼这么怜悯?”
原来,他真的还记得,那城楼之上的惊鸿一瞥?
“皇上还记得?”
“当然记得,你就站在那城楼上,衣袂飘飘,像要御风飞翔,若不是那一瞥,我何至于输了?”他搂着我的手一紧,“你以为,你那一箭为何能那么容易射进我的肩头?”
“当然不是皇上故意让我射进的!”我冷冷地打着趣,这笑话比我的表情更冷。
身上的手圈得更紧:“即使如此,能让我受伤的人还是少之又少,更何况,还是个女人。”
我不想跟他扯那些男女平等的话题,只撇一下嘴道:“既然这样,皇上应该知道,我现在,还是楚云的贵妃。”
我不知道秋水为何如此固执,两年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凤妃过世之类的消息,即使远在栽野,我依然能听到凤鸣的凤仪公主,依然是楚云帝最疼爱的妃子。
也就是说,他从来没有放弃过要找我。
其实,即使他对外公布了我的死讯,他依然是父皇母后最疼爱的女婿,凤鸣,将来还是他的。只是,他这样一反常态,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从来看不透他,如今更是看不透,他的心机,他的深沉,我完全不是对手。
“你以为,我会怕他小小楚云国吗,我会怕他小小楚瑞阳吗?”北野寻真冷哼一声,让我狠狠地打了个寒噤。
“怎么,怕了?”耳边传来轻蔑的声音。
不想让他看不起,我挺直脊梁:“这猎场的风确实挺大!”怕,是每个见过北野寻真的人唯一的感受,我不是圣人,我也一样。
但是,我固执地不愿意承认。
不想让他看扁,即使怕得浑身发抖,那也是天气太寒的缘故。
“来人,帮凤姑娘那件披风过来!”他大喊一声,身边人已经递上了一件白毛的披风。
“白狐皮做的披风,很暖和!”他帮我披上,细心地像个体贴的丈夫。
披风果然很暖,我轻抚一下,很滑,很有质感。只是,这么大一件披风,不知道是多少张白狐皮做成的。我一向喜欢狐狸,觉得那是很灵动的动物,虽然人人都说它狡猾之极,不过反过来想想,那难道不是聪明的一种表现吗?
双臂被架起,我被北野寻真抱起,扶着下马。
这个动作很尴尬,他的手,正好可以触到我柔软的丰满。
“我自己来!”试图脱离他的挟制,却没有成功。
“我北野寻真看上的人,别想从我手里逃脱,即使是母狼,也能驯服成绵羊!”
那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