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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专宠-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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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刑者不顾黎书是个男子,几个人将其按到刑凳上,当着众人的面儿,一把拉下男人的裤子。男人猛一瑟缩,却不吵不闹,认命了似的护了最关键的部分,等着刑责加身。
  臀腿处有交错成渔网形的新伤,是前几日,因为没有洗完半个军营的人的衣服,而被用藤条教训出来的。
  男子身形让人起不出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施刑者刑具的上下起伏体现不出丝毫犹豫。
  男子紧紧抱紧了刑凳,身子不自主轻轻颤抖着,狠狠咬着唇压抑呻吟。
  疼……疼……嗯!
  别着急啊……还有五十鞭呢……
  ……
  男人被抬回去的时候,意识已经很模糊了,却偏偏还可以盯着韩潮看。
  难得被心上人眷顾的韩潮,却只觉胸中酸涩,从怀里掏出了那条链子,放入男人手中。
  男人攒了链子,终于放了心,缓缓地昏沉了过去。
  ……那女子,是怎样的人呢?女人倚在墙上,闷闷地想。
  明明是个负心之人,却偏偏能占着他的心,谁都抢不走。
  只为了她的一件东西,他便宁愿身负军法刑责……
  可是那女人,又在哪儿呢?她可知他为她做至此?
  他除了面目丑陋,没有半分不好。她定是因此弃了他吧!
  那样肤浅的女人,凭什么,凭什么,就能这般霸道地占着他的心!
  她很嫉妒……
  她嫉妒得,快要发疯了……
  男子睡得并不安稳,昏昏沉沉间紧锁着眉头,右手死死地攒着那条链子,指节发白。看着盖在他身上的青布隐隐浸上些许血迹,她忽然想起,这样女人都受不了的刑罚,他却固执倔强着一声不吭。
  她还未曾见过这样坚强的男人呢!和她从前喜欢的娇滴滴的小男人不同,他给她的是别样的美。
  他很疼吗?
  韩潮轻轻皱着眉,手忍不住就抚上了男子的头发。
  其实,纵使全身都不美,男人的头发,却是谁都否定不了的。
  完全不需要如大家的少爷公子什么的特意抹花油或者用这个那个泡着,他的头发就是可以极顺极滑,柔柔的,总让她想起儿时仰望天上的云,很难起什么油腻。
  唯一的美中不足,也不过是比平常男子短上了一大截罢了。
  她问过原因,他说卖了。
  她猜,定是那个负心人不肯养家,以致他必须卖发吧!他对那个负心人那么好。
  可是,青丝对男子有多重要,随便拉个人都知道的。所以,又或者,其实是那个人逼他的?
  她握紧了剑柄。每每想到这儿,她总想找到那人,然后将她生生剐死!
  他那么好,那女人怎么就看不到?怎么就看不到呢?可是,若是看到了,他便不可能来军营,也不会遇到她,她亦无需受此煎熬吧……
  她也很好,他怎么就看不到?她很爱他,她自认比那负心人好上千倍万倍!
  他怎么,就看不到呢?
  男人的睡颜沉静下来,不知何时,已隐隐带上抹笑意。
  韩潮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那么确定,这笑容,绝不是为自己而绽的。
  那女人,究竟是,怎样的人呢?
  剑被越攒越紧,韩潮离开房间,不敢再看男子脸上幸福的笑。
  ——————————————————————————
  时光一晃三年。
  韩潮看着黎书一步步成长起来,以为虽然他仍想着那女人,却也只有她也会是他最亲近的女子了。
  他的脾性虽仍旧很好,她以为他经过三年日日历练,再也没有当年任人欺负蹂躏的无措。
  可是,这世间有一个词,叫做世事难料。
  他为那女子抗旨不尊,吃得好一顿皮肉之苦,而后……又得那女子的下落,便也不顾伤处,骑马过去……
  她仍记得,他面上泛着的,是怎样的光。
  分明,是对所有人恭恭敬敬而又其实异常冷淡的人,却居然,可以放出那样的神采。
  所以,他骑马过去,她拦不住。
  怎么也拦不住……

  计划之事

  黎风睁开眼睛的时候,是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的。她都想起来了,其实除了心疼,有些茫然。
  实际上,她倒情愿黎书的脾气能够差一点儿,埋怨她消失,埋怨她直接间接得让他受了那么多的苦,那么多她想想都会心疼死的苦。
  可问题是,那个脾气好的过了头——特别是对于她——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生她的气?
  “你醒了?”还未等她纠结完毕,男声便轻轻响起,带着温柔和隐隐的期待,却没有先问她的记忆是否恢复,“渴了吗?”
  “没有。”少女垂睫,不太敢看男人的眼睛,稍顿了顿,终于还是忍不住,半撑起身来,伸手解男人在谭颖张乐来的时候穿上的衣服,“你让我看看。”
  “不疼的。”担心少女心疼,男人忙加上一句。
  不疼?呵!不疼……
  这一身一身,淡一点儿的鞭痕,深一点儿的刀疤……
  黎风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记得太清楚。她清楚地记得之前,男子每一寸肌肤大致的样子……以致与她来讲,忽然冒出的这么多伤疤,格外令人心悸……
  “别看了……”男人声音低低地,将她的头压到自己的胸口,“早就不疼了……”看见你难受才会很疼……只是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
  “嗯。”少女闷闷地一声,然后蹭到男人身边紧紧贴着,不太想说话,男人伸臂搂紧了她。
  极熟悉的温度,男人的身子依旧暖和。她感觉到男人将自己又揽紧了几分,而后将头贴着她的发上轻轻摩擦。
  又,回来了啊……
  ……真好……
  ……
  敲门声传来,“家主,将军,有客求见。”
  “……书儿,以前是没条件,现在有了,咱们商量个事儿吧?”
  “什么我都答应的。”
  “咱们换个隔音的门,谁敲都听不见……”扶额,三年前也好三年后也好,多少次好事儿都被该死的敲门声搞癫了啊……
  “好。”
  “……喂喂,我开玩笑的……”
  少女整了整衣服,按住了欲爬起来的男人,低声叮嘱,“就算我承认你是好得差不多了,你也得给我乖乖趴两天,明白?”
  男人怎的会忤逆她的意思,好吧,其实是已经忤逆好几次了吧……
  黎风拉开门,“是谁?”
  引路的侍卫退下,黎风将视线移至来人,一身素衫,平淡无奇,只是那张脸……皱眉,“女皇是可以这么容易出宫的吗?”
  “不容易,不然早来了。”女人叹道,又诧异地看了看她,“不是什么都记不得了吗?怎么知道我是谁?”
  “刚想起来。”语气冷冷,“你来做什么?”
  “……来道歉的,看看你们。”女人垂眼。
  黎风挑眉,转身回屋。见对方没有拒绝,女人也跟了进去。
  黎书仍趴在床上,刘贵见了,神色一黯,满是歉意,“还下不了床吗?真的,对不起……”话语未毕,便感到腿被狠狠踹了一下,“一百军棍,有那么容易好?”
  “……抱歉……”刘贵抿了抿嘴,“其实,也不好意思解释什么的。这是宫里带出来的药,据说效果很好。”
  “一句不好解释一瓶药就算了吗?”黎风狠狠翻了个白眼,倒杯茶递给自家相公,也不管刘贵的那份儿,“一百军棍,你挨试试?”
  刘贵垂下眼,也不言语。黎书在旁小心地拉了拉黎风的衣袖,“风儿……我没事了。”
  黎风冷哼一声,一面拔开药塞闻了闻,一面道,“怎么?摆女皇架子生气了,那我也没办法。”说着,神情中竟有失望之意。
  刘贵摇头,“不是,你是还把我当朋友才如此,老实说,挺高兴的。”抬眼看向黎风,“若你如我现今身边人一般,便该说什么狗屁的‘陛下没错,万死不辞’之类的,怎的还会埋怨我?”又低了头,“就是,很愧疚。”
  冷言冷语出了出气,黎风的怒气也稍散了散,重重平息一下自己,翻着白眼,却也给刘贵倒了杯茶,“算了……知道你也不容易……”郁闷地抓了抓头发,“我就是有火儿没处发了,北韩逼得很急吧!”坐到床沿,“若是能把和北韩对战的主将娶回家去,不管是驯服还是□都能大振国威啊!嘁!北韩这算盘打得倒是挺好!”
  一想到有人逼着自己相公嫁人,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其实,果然,还是……想回村子。”
  “哦?”黎风挑眉,“看来没有完全被面前的富贵晃花了眼啊。”
  “……晃花眼?有什么可晃花的?”刘贵冷笑一声,“是没日没夜地看这个批那个还是还是从早到晚听些老学究拉东扯西,或者是因为肖宁不能生育被逼着娶些乱七八糟的男人?”
  “不错啊!意识还很清明,我倒是应该为刚才猜测你留恋皇帝的位子而道歉了。”黎风勾勾唇,理着自家男人的头发,心情忽然就愉悦了起来。
  “你想没想过,咱们还可以退出什么该死的朝堂,找个没人认识咱的地方过日子去?”每每见着自家相公一身的伤疤,她这样的想法就格外强烈,“没想过吗?”
  “……怎么可能?”刘贵咽下口茶,“这天下什么位子都能不要,独独这皇帝的位子,呵,是说不要就能不要的吗?”
  “不可能……那么你装出一副昏庸无度的样子做什么?”黎风戏谑一笑,“虽然不敢明着讲,民间坊中的暗着可是传的火着呢……当今圣上怎么怎么怎么的……”
  “……一点儿无用功的挣扎就是了。”
  “能挣扎也好,你等我想想……”少女拨弄着男子的头发,稍稍沉静了一会儿,而后抿唇道,“刘贵,你有没有想过,诈死?”
  “诈死?怎么可能?”
  “不是……我大概……是会做那种药。就是,在一段时间像死人一样,但其实还活着。”
  “……”刘贵猛地起身,“真的?”
  “当然是真的。”少女挂上笑,“以前在书上见过,还拿小白鼠做过实验来着。”
  “……这办法,真妙……也不知是谁想的。”
  最早可能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可惜没控制好剧情,两个不小心就都死了。再晚点儿就数不清了,狗血言情电视小说必备情节……
  黎风很庆幸这异世居然没这药的存在,比想象中不知道要容易过关多少。
  “可是……”秉持着女人说话男人不可插嘴的原则,黎书一直沉默,此时却犹豫着开口,“国不可一日无君……”说着咬唇低了头。
  “……唔……”这个,没有这个世界社会经验,只带着中国“领导人离世就再找一个啊”的潜意识,她还真是没想到。
  “那个无妨。”刘贵对此却是成竹在胸,“先皇垂爱父后,仅娶了他一个……”似是想到母亲对自己父亲的痴情,刘贵脸上缓缓带了笑意“父后生育之后身体一直不好,便再未有孕过。除了我,皇家便已无正统继承人,所以,皇位的事情,只能听凭我的遗诏。只要我指定了继承人,那么假死之后虽然会乱一阵,却应当不会太久。”
  “这样啊……”黎风心中一轻。
  “只是……”刘贵皱眉,“你们是不会留到朝堂的吧!”
  “当然不会!”
  “……那就麻烦了。”女人低头,“这三年间,中南与北韩战乱频频,两位镇国大将军双双战死……若不是因此,黎书也不会上位。”狠狠捏着杯子,“除了黎书,中南国,当真是没有可用之将了……”
  “什么……将军不是还有好几位吗?”
  “皆为庸才,送死罢了!”刘贵将杯子放回桌上,“若非如此,也不至弱势和亲。”
  “将相之才,不可多求……真讨厌……”黎风嘟了嘴,恨恨踢了下墙,而后转身抱住自家男人,“书儿……真讨厌……”
  黎书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脊背,认真地想了想,终于开口,“嗯……将军,也不是没有的。”
  “嗯?”窝在对方胸前的少女猛一抬头,“谁?”
  “韩潮。”
  “……什么啊……”少女叹气,不屑地又窝了回去,“书儿,你那是什么眼神儿啊……那女人连怎么挤兑我都不会好不好,和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不相上下。”
  “嗯?”黎书抚摸着少女的手猛地一顿,“她挤兑你了?”
  “没有……”少女懒懒地摇头,“她明显还没那本事~”
  “就是啊,黎书。”刘贵也轻笑,“就冲我第一次见她,她那愣是把那么没可能的谎话说真的本事,也不像是被人随便挤兑的料儿啊!”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夸我吗?”
  见着自家妻主似乎没有被欺负到,黎书松了口气,继续道,“韩潮虽性情耿直,在用兵上却很有见地。况且,有一个人,还可以是个很好的军师,可以辅佐。”
  “嗯?谁啊?”
  “常汀,常御医。”
  “常御医?”
  “是,他的心思缜密不同常人,又难得极为沉稳冷静,实为军师不上人选。”
  “如此……”刘贵勾起唇角,“就可以了?”
  “肖宁最好解决,殉情就行了。”
  ……
  “书儿~我好开心啊~!”刘贵一走,少女就扑到了男子的身上,“咱们可以离开京城了对不对?虽然是回不到桥头村了……”少女板着指头,“但是能走就很好,一定能遇到和王成姐姐她们一样好的人吧……可惜隔阂是肯定有了,也不能回去看看……”
  “话说书儿,你说话什么时候也可以变得这么文邹邹的了……”
  “嘛~没关系,平时不这样就成~”
  少女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男子温柔似水,轻轻笑着,任由对方打滚撒野。

  访客之事

  “这该死的雨天。”黎风护着头,将药揣进怀里,微眯了眯眼,见离将军府还远,又记得附近有个酒楼,忙奔去避雨。
  “哟!这位客官,是来躲雨的吗?”酒楼小二殷勤地递上一条帕子,黎风拿来擦擦,无奈道,“姐姐,你什么时候起了体验店小二生活的兴致了?”
  “什么叫做‘兴致’啊!”身份莫名其妙换成了店小二的之前那白衣女人嘻哈着,“我分明就是没钱活不下去了啊!”
  “是么?”想到了初见时女人那把价值不菲的折扇和那身貌似朴素实则绣着精致华美暗纹的衣服,黎风眉毛抽动了一下,“好吧……我怎么到哪儿都能遇到你啊……”
  “这里是青外楼啊!我喜欢这楼,你总来这楼。”女人望着她,一脸理所当然,“不过话说回来,我过去都不知道啊,原来做店小二真的是蛮有趣啊!”
  “……你是图个新鲜吧……”少女揉了揉太阳穴。
  “嗯,说不定呢!”女人笑,“果然还是妹妹你最有趣啊!”
  “燕尘!你干什么呢!快过来干活,没见忙着呢吗!”女声忽然吼过来,女人忙赔笑道,“啊啊!我知道了。”转过头来,“妹妹,我忙去了!”
  “你叫燕尘?”黎风问道。
  “不是~是假名!”女人摆摆手,转身跑去忙活了。
  ……其实这人,只不过是想找点儿有趣的事做吧!望着对方被使唤得相当欢快的背影,黎风忽然想到。
  大雨来得快去得亦快,少女在楼中坐了一会儿,见雨势渐去,揣了药,向将军府去。
  将军府门口。
  黎风淡定地退后一步,认真地看了看“黎府”两个闪亮亮的大字,确认了一下自己没有再次穿越后,少女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我这是在做梦吗?”
  “不是。”自家二哥——姓黎名清的某人——回答,而后一脸严肃地指向黎书,“说吧!我送你的链子为什么会在这个男人脖子上挂着。”……就知道,能让他严肃的事儿就都不是什么大事儿。黎风白眼,揉了揉头。
  可其实,这个“不是大事”,仅限于对她而言的吧!
  比如说,黎书闻言,身子猛地一抖,而后低了头。
  ……原来,原来他一直宝贝着的链子,是……是,果然是这位公子送给她的啊!亏他之前,还不信。
  男人觉不出自己的手在发抖,只咬着唇,解了链子,伸手递换给黎清。
  “总算有点儿脑子了,怎么,信这是我送她的了吧?”黎清冷哼一声,方想接着链子,却被黎风半路拦下,“书儿,你给他做什么?”
  黎书一呆,看着自家妻主自然而然地抢过了链子,然后细致地给他戴上,“他都送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东西,现在我送给你不行?”
  行……当然行!只要你还是送给我的,只要……你还要我。
  “风儿。”旁边的人越来越严肃,黎风却已不理他了,转首低头,冷冰冰道,“父亲大人。”
  “……这么久才想起行礼?”
  “是,女儿知错了。”僵硬的口吻,程序化的应答。
  “知错?每次都知错了,你还要犯下多少遍才能改?”男人皱着眉头,或者说,那眉似乎就没有展开过。
  “是,下次不会再犯了。”黎风低头,语气平淡听不出起伏。
  中年男人垂眼,眸光似是有些黯淡,又抬起,沉默了一会儿,看向黎书,话儿却是问黎风的,“你喜欢?”
  “是。”黎风暗暗戒备起来,以这男人极大的控制欲,自己与书儿如何无疑都要经过他的同意。谁知道这从小就压迫她或许其实是个心理变态的男人想要做什么啊……
  黎风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家男人,好在,对方没什么她的这老爹最讨厌的“不像男人”的失态举动,她却也未看出,男人紧张得快疯了。
  那是她的父亲,能决定他们关系的人,若是她够孝顺,他足以让她休了他!黎书觉得,与自己现在的心情比起来,第一次上战场算得什么?
  好在,他还留得一丝清明,清楚地记得从风儿那里来的大人说过,岳父大人最讨厌的就是“没自信没担当”的男人。词很生,却大概能猜到意思。
  总之,是不可以露怯的吧!
  黎书头一次如此感谢自己多次上过的战场。
  黎维泉看了一眼黎书,不得不说,第一印象还是比较满意的。据时空平衡处(别怀疑,就是穿越管理局)提供的资料,这男人是上过战场的。虽如此,却并无几分戾气,有的不过是几乎所有的女尊男人都比不得的男子气概罢了。
  只是,光是如此当然不够,在他看来,他至今还未曾遇到过个能配得上他最喜欢的小女儿的男人呢!
  黎维泉皱了皱眉,况且,无论如何,他都是个女尊的男人。他的女儿——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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