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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倾尽天下-乱世繁华-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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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幸亏少帅和参谋长来得及时,要不然这市政府非被这群暴民拆了不可!”圆球似的蔡环耀蔡市长殷勤跟在两人后头,顺带拍拍警卫员的马屁,“南统军出来的果然非同凡响呀,看这几

    位大哥都杀气腾腾气宇非凡,嘿嘿嘿!”

    “曾伟在这里?”懒得和他套近乎,方少帅开门见山。

    “啊,不错,曾师长正是在我们这里。”

    “本帅要马上见他。”方君乾平静地说,那口气却是不容置疑的。

    市长眼皮一跳,看了看方少帅和身后那些彪悍的卫兵们,神色明显流露出不安。

    市政府外民众的吼声震得大门和窗户的玻璃都在飕飕颤抖。

    要是方少帅现在撒手便走,愤怒的民众非把自己抽筋扒皮不可。

    权衡再三,蔡市长小心翼翼点头应是,转身对警卫吩咐:“快把曾师长请出来。”

    不一会儿曾伟便畏手畏脚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个造成战败的罪魁祸首,此刻蓬头垢面眼窝深陷,原本的啤酒肚此刻也萎靡不振地耷拉下来,一看就是酒色过度模样。

    这样的人,方君乾连多看一眼的欲望也没有。

    蔡市长在一旁嘻嘻哈哈打圆场:“方少帅,这位就是……”

    “不用麻烦了。”方少帅打断他的话,“国统军军法守则》里,对临阵脱逃导致战事失利者,应处以什么刑罚?”

    玉亘市市长擦擦额头油汗,声音微微颤抖:“临阵脱逃导致战事失利者,应该……应该……”

    “说!”

    蔡市长肥肉一抖,低头不去看目露哀求的曾伟,咬咬牙:“应处以极刑!”

    方少帅和颜悦色地说:“那你还在等什么。”

    蔡市长一愣,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方君乾冷酷英俊的侧脸。

    “啊!”他明白过来,结结巴巴地劝阻:“可是……可是……曾师长是段总统亲自任命的……”

    方君乾嘴角冷酷地翘起,不出声。

    曾伟面如死灰:“少帅!少帅!我是直属于段大总统的,您无权处置我,我要向上级法院上诉,我要……”

    方君乾看着他的眼神,宛如在看路边一只死狗。

    优雅地挥挥手:“带下去。”

    几个卫兵一拥而上将他按倒在地:“你有什么话,就对阎王爷说去吧。”

    曾伟哀嚎一声,拼命挣扎起来!

    “少帅饶命呀!下官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你不能杀我呀!我是段总统亲自任命的师长,你无权先斩后奏!方少帅,方将军,方爷爷饶命呀!”

    卫兵们倒拖着将他拖出房间,他已完全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边挣扎,边用不成声音的凄厉嗓子讨饶惨叫。

    “少帅饶命呀!你不能杀我呀!法院流程不是这样的!——少帅!少帅!”

    几万军民聚集在市政府门口竟静得鸦雀无声,大家都在侧耳倾听着,直到一声枪响,惨叫声嘎然而止,人人如释重负地长吐一口气。

    随即民众爆发出一阵如雷的欢呼和热烈的掌声:“杀得好!”

    听着门外浩大的声势,蔡市长打了个冷颤,偷觑了一下方少帅冷峻的面容,强笑:“方少帅当真是大公无私雷厉风行。”

    方君乾看着他,冷然一笑。

    鲜红的斗篷在风中旋过一道血痕,方少帅一语不发转身离去。

    从进门到现在,白衣无瑕的肖倾宇一直将自己隐在方君乾背后,低调而安静。

    此刻眼看两人都要走,蔡市长慌忙拦住了肖参谋长,颤颤巍巍询问:“肖参谋长您透个口风吧,少帅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语重心长:“变天了。望蔡市长好自为之。”

    什么叫做要变天了?

    在蔡环耀心中,这“天”自然是指段齐玉段大总统。

    那变天的意思岂不是——

    自那天肖参谋长对自己说了那番话后,他越想越不安。

    方君乾与段齐玉的芥蒂自己也略有所闻。他们高层人物争权夺利斗个你死我活,自己这个小小的市长可不想牵涉进去。

    思量再三,终于决定摆下一桌酒宴探探口风,于是好不容易请到玉亘市头号交际花,姚于倩姑娘作陪。

    “于倩姑娘,今天的宴席到场的可都是大人物,你心思眼睛可要活络点,万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玉亘市的当家花魁姚于倩,最为心思玲珑,善于察言观色讨人欢心。

    她的相貌虽只能算得上清秀,并不属于那种令男人惊艳的类型。

    但她是那种令男人越看越想看,越看越好看的内秀型女子。

    尤其是那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柔媚的眼波在细长双眸中流转荡漾,简直让人色授魂与。

    这么想着,蔡环耀就忍不住一脸色迷迷握住了她的纤纤玉手。

    姚于倩飞快地抽回手,冷若冰霜说了一句:“蔡市长请自重。”

    蔡市长尴尬地笑笑将肥手收回,心中暗骂:一个婊子还装什么清高,到了床上还不是给男人操!

    丹心阁外忽然传来呱啦呱啦的大笑声,来客讲的正是倭桑语。

    姚于倩脸色一变,却见两个倭桑人推开房门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蔡市长连忙摆出一付谄媚的嘴脸:“两位大臣来啦!蔡某等了你们好久了。”

    殷勤地替他们拉开座位:“今个儿蔡某好不容易才请到方少帅和肖参谋长,待会儿就到。大家有话坐下来好好说嘛,何必打打杀杀的呢,多伤和气呀!”

    其中一个倭桑人显然很满意蔡环耀的表现,露出两排焦黄的牙齿:“环耀君一直是我们倭桑人民的好朋友,这我们是知道滴!其实我们倭桑人是很热爱和平滴!”

    另外一个则对着席上的姚于倩猛流口水:“这个花姑娘,大大的漂亮!”

    姚于倩的脸色很难看,似在强忍着什么。

    蔡市长忙不迭赔笑:“这位是姚姑娘,小泉大人要是有意,蔡某倒可以做回月老嘛。”

    姚于倩忍无可忍地起身告退!

    “诶,花姑娘你要干什么去?”一人眼疾手快拉住她,“陪我们一会儿,只要让我们高兴了,你的好处大大的有!”

    姚于倩用力甩开他!

    三人同时一愣。

    蔡环耀没想到她一个小小的妓女居然也敢摆脸色给他们看。

    大失面子下破口大骂:“想让你伺候是看得起你!你不就一个婊子嘛,装什么装!”

    姚于倩冷冷转向自己,樱唇噙着复杂的笑。

    “没错!我是婊子,我是贱,我水性杨花我见钱眼开我人尽可夫——但起码,我知道我是华夏人。我不会像某些人,连自己的祖宗姓甚名谁都忘得一干二净!

    “别人杀了我们这么多同胞,你还屁颠颠去拍那些人马屁,将他们奉若上宾,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你还是不是人!”狭长的丹凤眼闪着嫌恶鄙夷:“蔡环耀,你真是比我这个婊子还

    贱!”

    蔡市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姚于倩整了整身上华美的旗袍,理好云鬓,嫣然一笑,明艳不可方物:“于倩之所以会答应蔡市长来参加宴会,是因为蔡市长说方少帅和肖参谋长会出席。于倩敬他们是民族英雄,又急

    欲一睹其风采,这才自告奋勇前来陪坐——至于那些倭桑人,于倩没有理由也没有心情去奉承讨好,恕不奉陪了。”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响起。

    白衣少年站在丹心阁门口。

    回廊檐下灯火轻柔,欲诉还休。

    绝世无双的少年白衣出尘,全身的轮廓在灯华的光泽下缥缈得要透明了去。

    鼓掌声正是出自他手。

    “可惜今天少帅有事不能前来,不然鼓掌的也就不是肖某一人了。”

    姚于倩惊讶得樱唇微启。

    他是……他是国统军总参谋长肖倾宇!

    肖参谋长居然在为自己鼓掌?!

    虽然从没见过肖参谋长,但所有人打从第一眼见到他就会知道——这个人,就是肖倾宇!

    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肖倾宇庄重向她行了一个军礼:“丹心阁丹心二字,今日只为姑娘一人闪耀。”

    姚于倩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想回个军礼吧,好像又不符礼数,想敛衽为礼吧,好像又不合场合,一时紧张得手都不知该往何处放。

    众所皆知肖参谋长不行军礼,哪怕是见了段大总统也从不见他有几分恭谨。

    至今为止,肖倾宇也只给两个人行过军礼。

    一个是金老黑,一个是姚于倩。

    一个是小兵,一个是妓女。

    相比段大总统,他们的的确确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偏偏,就是这两个小人物,得到了肖倾宇发自内心的尊敬。




第二十八章

很多年后,一代红颜姚于倩已是白发苍苍的优雅老人,但依旧旗袍华美,发髻在脑后盘得一丝不苟。

    当她轻摇团扇坐于摇椅,闭目回想着自己的一生时,

    永远记得那个黄昏,

    有一个白衣少年微笑着对她说:“姚小姐愿意换一种人生么。”

    他静谧安然的微笑如撕裂阴霾的第一缕阳光。

    灰暗的人生,霎时间流光溢彩。

    于是姚于倩心想:再渺小再卑微再任人践踏的小人物,内心也许都有一丁点儿不足为外人道的自尊的。

    还记得那个白衣少年曾笑着对自己说:“有什么地方的消息比妓院流通的更快?有什么地方的秘密比烟花之地得来的阴暗庞杂?”

    掌控了全省的妓馆,相当于在省市布下了一张庞大的情报网。

    从那天起,身为玉亘市第一交际花的自己一跃成为卖艺不卖身的全省秦楼楚馆的幕后人物。

    也是从那天起,谁也没有再见到玉亘市的蔡市长和他请来的那两个倭桑客人。

    仿佛,他们从此在人世蒸发……

    悠闲的午后。

    虽时至金秋,阳光却依旧温暖如母亲的手,拂在身上轻柔如羽,引人昏昏欲睡。

    肖参谋长白袍清冷,阳光覆在他身上丝毫不见温暖,反而凝结成突兀的霜寒。

    他对面,姚于倩秀眉蹙起,手拈棋子犹疑不定。

    姚于倩只觉眼前白影一闪,却看见白衣少年手中的书卷又翻过了一页。

    自己竟然让日理万机的肖参谋长整整等了二十分钟!

    意识到自己罪大恶极,姚于倩慌忙落下一子。

    白衣少年抬起头,随意扫了一眼棋盘,温和问她道:“下好了?”

    “下好了下好了。”在肖倾宇旁边,她总是感到莫名的紧张忐忑。

    当然,并不是指肖参谋长态度恶劣冷语相向,相反,肖倾宇话虽不多,然而他虚怀若谷,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和风沐雨,连最挑剔的人也挑不出一丝失礼。

    年纪轻轻,平时低调行事,让人难测其深浅,峥嵘偶露则气度森然。

    严以律己,宽以待人。

    他是谦谦君子。芝兰玉树,温雅清贵。

    只不过这样的肖倾宇,反而更令人自惭形秽。

    姚于倩只敢偷偷抬眼飞觑他一眼,

    虽说她是玉亘市头号交际花,认识自己的男人都称赞她兰心蕙质,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

    然而在这个少年面前,像自己这种人……自己这种人,只怕连多看一眼都是对他的亵渎。

    不单是她,几乎所有人都有这种感觉。有时候,肖倾宇愈是宽容谦和,下面的人愈是小心翼翼如坐针毡。

    参谋长还没说什么呢,他们已经在那边自我检讨过失差错了。

    思绪像长了翅膀似的游荡九天之外,白衣少年温雅一笑,捻起棋子摆下,随即又捧起了书卷。

    “啊!”姚于倩回过神来一声惊呼!

    肖公子非常体谅道:“要不姚姑娘重新来吧,想好了再落子。”

    肖倾宇与其说是在和人下棋,不如说是在迁就消遣。

    姚于倩讪讪道:“不、不用。”

    就算肖参谋长宽容大度不介意,自己实在无颜厚着脸皮得寸进尺了。

    姚于倩专注地盯着纵横交错的棋盘。

    其实,和肖参谋长下棋是一件很舒心愉快的事,因为可以无限制地悔棋。

    一般而言,肖倾宇对女士是极有风度和耐心的。

    肖参谋长只有在和方少帅下棋时,才会坚持原则寸步不让。

    每当某人涎着脸准备悔棋时,我们的肖参谋长就会淡淡来上一句:“落子无悔大丈夫。”

    “那凭什么她们就可以悔棋?”

    肖参谋长笑颜清丽如初雪:“她们又不是大丈夫。”

    “?!!……”

    于是无所不能的方少帅只能望棋兴叹——他再厚脸皮也不能承认自己是女人吧!

    为此我们的方小宝还哀怨抱怨过无数次:“为什么单单不许本帅悔棋,倾宇你重女轻男!”

    想到这里,姚于倩不由噗嗤一笑。

    白衣公子抬头望着他,眼神依旧如水温润。

    “肖参谋长,其实您和那些将士下棋时也是允许大家悔棋的呀,为何就方少帅……呵呵呵!”姚于倩笑得说不下去了。

    白衣少年玉雕一般的手指捻着一颗玲珑剔透的磨砂白子。

    姚于倩一时间竟辨不清他手和棋子的颜色。

    清幽一叹。

    “他,是不同的。”

    他是与众不同的。

    独一无二。

    “少帅将来定然成就非凡权倾天下,肖某只是想让那时的少帅永远记住,做事前应当考虑后果谨慎筹谋,这世上没有多少错事可以后悔。”

    弯起的唇角有细碎的纹路:“所以肖某不能纵容他养成这个坏习惯。”

    姚于倩巧笑嫣然:“公子还真是设身处地为少帅着想,而少帅也对参谋长十分关心——”毕竟出自烟花柳巷,看人眼光敏锐。

    “两位站在一起简直就像千年前的寰宇大帝和无双公子呢。”

    “肖某不是公子无双,少帅也并非寰宇大帝。”肖倾宇神色平静。不是强调,没有起伏,只是在淡淡陈述一个事实。

    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炫)经(书)历(网),白衣公子温润眼眸浮现厌恶与煞气。

    “这是肖某平生最为厌恨之事,谁若敢对肖某抱有这种想法……”声音一沉——

    “我就杀了他。”

    白衣少年端坐抿茶。

    态度高傲中见几分冰冷,神情萧瑟里显三分杀气。

    谁也不会质疑,肖倾宇话中的决心。

    当姚于倩走出房门时,冷不防看见窗外站着一个戎装英俊的少年将领。

    姚于倩不知道他是何时来的,但他似乎已在外面站了多时。

    看见她,方君乾礼貌地微微一笑后,转身就朝外走。

    往昔意气风发、独步天下的背影,此刻,竟隐隐弥漫着哀伤落寞的味道。




第二十九章

“天!”一个新兵被诡异渗人的埙声吓得从床铺一个鲤鱼打挺!

    简直要抓狂了:“大半夜的谁在鬼叫!!”

    旁铺的一个兄弟明了道:“兄弟,新来的吧?”

    新兵不好意思得抓耳挠腮:“嘿嘿,小弟的确是新来的,这位大哥怎么知道?”

    旁铺地朝旁边那个呼呼大睡的汉子撇撇嘴:“看见没,这样的人才算正宗南统军老兵。”

    新兵蛋子羡慕地盯着那个能将刺耳魔音置若罔闻的前辈。

    “不用羡慕他。当你被这玩意儿折磨个几年,你也能够如此淡定。”旁铺的兄弟拉起被子准备入睡,“另外这不是鬼叫,是少帅在吹埙……老实说少帅吹埙还真不怎么样。”

    这兄弟厚道,给足了方少帅的面子。

    何止不怎么样?

    简直是乱七八糟,不堪入耳。

    军营旁的一个小山坡被冷月笼罩,忧悒,凄冷。

    一如方君乾此刻的心情。

    方少帅默立于那座荒坡上,心中充满挫败感:这陶埙好歹也在自己手里十年了,自己怎么就连一首曲子都吹不好呢?

    “拿来。”

    一双雪白的手平摊在自己面前。

    这样一双手,

    美而不柔,强而不妖,冰冷沁软。完美到极处便是一种哀伤。

    这样一双手,

    是值得用一生细细呵护的。

    就是这样一双手,如今平摊在自己面前,索要着某物。

    抬头,却见白衣仙人对自己露出淡淡的无奈的表情:“给我。”

    方少帅立马像护宝贝般将陶埙护在怀里,誓死捍卫所有物:“倾宇你不待这样的,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你好意思讨回去?!”

    肖公子叹口气:“吹得太难听了,三更半夜扰人睡眠。”

    无奈摇头:“泣痕在少帅手中十年,怎么还吹得如此差劲呢?”

    原来,这个陶埙是有名字的。

    泣痕。

    让方君乾一下子联想到秋日原野上如泣如诉的悲凉风声。

    空旷凄凉的寂静峡谷,一只鹰孤独翱翔。

    场景一转,

    又见三月桃花绚烂,铺天盖地的寂寞迷离成幻境。

    一个人,白衣无瑕,在漫天花雨中渐行渐远。

    终是无迹可寻。

    尘世千载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万代江山,敌不过男子眼中滑落的清泪一滴。

    方君乾失神凝望着自己手里的陶埙。

    果有一点指甲盖大小、形如水滴的斑点,宛若泪痕。

    泣痕。

    无双轻轻一笑,径自拿过方君乾手上的陶埙,沉吟片刻,便放在唇边悠然而奏。

    悠远的旋律从埙孔飘出。

    层层叠叠,遥遥远上。

    听的久了,心底莫名地生出远离尘嚣的悲缓幽长。

    因个性所致,方君乾是不喜欢感伤的。

    然而,自他第一次看见肖倾宇起,就爱上了埙声。

    像是翱翔在狭隘天空下的鹰,也有着牵挂的忧伤。

    这样沉静优美的埙乐,适合在寂静的夜寂静地欣赏。

    肖倾宇的埙,纵有落寞缠身,也不自怨自伤。

    营地千帐灯火,埙声将篝火的哔哔剥剥声沉降压下。

    军营上空,哀而不伤的埙声悠悠回响。

    方君乾转头凝视着闭眸吹埙的白衣少年。

    心中一片柔缓,那些争权夺利尔虞我诈忽然离自己遥远起来。

    方君乾的唇边挂着不自知的微笑,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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