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你,然后等你爱我-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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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把齐凡抱到手术台上，他的腿已经开始发抖，她脸上没有一点生命的痕迹，无论他怎么叫她，她都不理。
　　他很怕，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怕过，好像一眨眼，齐凡就会从他的世界里永远消失！
　　手术结束后齐凡被送到病房，古月兰随后出来，看着他，是一脸的不谅解。
　　“真不知道你怎么做人家丈夫的，纵然凡凡有错，她到底是你妻子，她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
　　啊！”
　　“月兰阿姨，我知道错了，是我疏忽了。”
　　“还好发现早，微创手术对身体伤害不大，住院三到五天就可以出院了。不过还是要注意手术后的身体管理。”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月兰阿姨请放心。”
　　“她一再请求我不要告诉她妈妈，你也不要告诉她了，省得她这么远使不上劲还干着急。”
　　“我知道了。”骆奇恭顺的答应。
　　======
　　齐凡费力的睁开眼，眼前是一片白。
　　“凡凡，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我让家里煲了烫，很快就送来了。”
　　骆奇抓着她的手，问得焦急。
　　她歪过头看了他一眼，敛下眼睑，假借掖被子抽回自已的手。
　　“凡凡，对不起，我刚才不该不问清楚就对你发脾气。”
　　骆奇红着眼睛，一脸的悲痛懊悔。
　　他是混蛋！他不是人！
　　他怎么会没注意到，这些日子，齐凡出现在公众场合时候都穿着宽松的衣服，平底鞋！
　　齐凡一次次拒绝他的求欢的时候，他怎么就没想到她是因为怀了他的孩子！
　　齐凡深深的望着他，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孩子没了是不是？你们拿掉了我的孩子是不是！”
　　她悲凄的样子，让他一颗心都揪了起来，上前抱住她，不停的道歉。
　　“骆奇，是我该说对不起，我没能好好照顾肚子里的宝宝。”
　　“凡凡，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你打我吧，你打我！”
　　骆奇想再去抓她的手，却被她再一次闪过。
　　失落的收回手擦了下眼角，咬着唇看着她。
　　“骆奇，你一定不知道，当我知道有了这个宝宝，有多开心！因为，这个宝宝，是你给我的，不是我强求来的！”
　　“我很小心很小心的照顾他，我还想着也许，他对你来说，也是个惊喜！”
　　“可是，原来，不管我怎么努力，还是不行。我注定失去这个宝宝，就像我注定，会失去你。”
　　齐凡脸上挂着笑，笑的越好，他就越不安。
　　“骆奇，对不起，我不该没有问过你，就跟你要了天恩，还威逼利诱想方设法嫁给你，我以为得到了你，就会让你对我有所改观，就会让你忘记蒋昕，就会让你爱上我。”
　　“我错了，错得离谱，错的活该。”
　　“从你回来，我就计划了这一切，上床、怀孕、休学、结婚，每一步，都按我计划中在进行，只是，我猜到了开头，可我猜不着这结局。我没料到蒋昕结不成婚，没料到她回过头来找你。”
　　“但是，我既然设计了这开头，就活该承受这结局。”
　　“骆奇，我和你的婚姻，就像一场闹剧。现在，戏落幕了，演员也该离场了。”
　　“凡凡，你不要说这么多话了，你身体还很虚弱，休息一下好不好？”
　　“骆奇，你让我说完吧。”
　　“你知道我爱你，爱了那么久，爱的那么深。可是，我的爱，却成了伤害你我的双刃利器。这一场婚姻里，我和你都是受害者，只不过，你是被迫的，而我，却是自做孽，不可活。”
　　“骆奇，和你在一起之后，我习惯了等待，习惯了想念，却一直不能习惯你不在身边。Shadow说的对，一直以来，是我太过放任自已。也许，我该试着对你放手，不然我永远不可能知道，到底我可不可以习惯，我的世界里，没有你。”
　　“凡凡，你在胡说什么？”
　　她的话，那么绝望，绝望的让他心慌，他害怕听到她接下来要说的。
　　“骆奇，我没有忘记，我们就说好的，只要你遇到了真心想结婚的人，我就主动提出离婚。”
　　“其实，这段日子，我每天都在想，也想明白了，爱情，是勉强不来的，我们再这样下去，最后，只会落得两败俱伤。只不过，我一直舍不得离开你。”
　　“可是，在你刚才一根一根掰开我的手指的时候，我想，我再也抓不住你了。”
　　“所以，骆奇，你自由了，我们离婚吧。”
　　“凡凡……”他如鲠在喉，泪就那么流下来了，他想握她的手，她却缩进被子里不肯出来。
　　他想抱抱她，她却翻过身，不再看他。
　　背对着骆奇，齐凡放任泪水横流。
　　从此，她就要去到没有骆奇的世界，呼吸陌生的空气。

　　离了

　　虽然齐凡对自已很冷淡，两天来骆奇还是坚持来医院陪她。
　　骆母更是小心的照料着她，也是因为有她在，齐凡也不好多说骆奇什么。
　　“凡凡，你尝尝这个，妈特地让阿姨做的，很补的，味道也很好。”
　　趁骆母出去的功夫，骆奇终于有机会靠上前。
　　此情此景，让齐凡想起刚生下天恩，两人在纽约的时候，眼底一湿。
　　“我自已来行了。”
　　疏离地端过碗，齐凡不再看他，低着头一口一口小心的喝汤。
　　明天她就要出院了，趁骆母不在，有些话，她想和他说清楚。
　　“骆奇。”
　　“什么事？”
　　她两天来第一次主动叫他，他一时竟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找一天，我们把手续办了吧。我打听过了，不一定非去美国，在国内就能办。”
　　“我相信，即使在国内，你也可以像隐藏我们的婚姻一样，把离婚这事隐下来。这样，我们就当这可笑的婚姻没有发生过好了。”
　　“凡凡……”
　　“我什么都不要，所以不涉及财产划分，我会尽快把我的东西都搬走。”
　　“天恩还小，我不想我们的事情影响到他，我相信爸妈会给他最好的教育，所以我不会争抚养权，反正不管他在哪我们都一样那么疼他。”
　　“不过，如果，你以后再婚，对方不能接受天恩，我会立刻接走他。”
　　“凡凡，你不要这样……”
　　他错了，他是混蛋，但他没有想过要和她离婚！
　　放下碗，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已的胸口，齐凡用当时说爱他同样的语气，同样的表情，一字一顿，说的决绝。
　　“骆奇，你听不听得到，这里碎掉的声音？所以，我已经决定了。”
　　骆母此时从外面进来，齐凡放开他，两人一时无语。
　　======
　　卓七和绮灵一起来医院，被齐凡憔悴的样子弄得眼泪吧嗒吧嗒掉个不停。
　　“干嘛啊你们俩，不知道的以为我得什么绝症了呢！”
　　齐凡知道她俩是心疼她，忍住不哭，心里面暖暖的。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怎么说话呢！你说你一天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呢！从你和骆奇结婚开始，就没一天消停！”
　　罗绮灵恨不能撕了她的嘴，就知道她吐不出什么好话。
　　“呵呵，你说什么灵就什么灵呗！”
　　“你明天出院可以么？是不是得多住几天观察一下啊，你脸色这么差。”
　　“没事，我不想在这里住太久，月兰阿姨也说可以回家慢慢养。”
　　“总之你不要太勉强自已才好。”
　　卓七不放心的叮嘱。
　　虽然齐凡笑的没心没肺，可卓七知道她心里难过。
　　她就是这个个性，不管什么事，都搁自已心里一个人扛着。住在医院里，她怕每一天都会想起那个与她缘浅的小生命吧。
　　“好了，七儿，放心吧，你真的比我妈还啰嗦。”
　　“我啰嗦也要你听得进去啊！还有，你和骆奇，真的要离啊？”
　　齐凡听了她的话，垂下眼，泪落在粘着纱布的手背。
　　“嗯，还是离了吧，趁现在还能好聚好散，非要弄到不共戴天的地步，天恩要怎么办？”
　　“凡凡……”
　　绮灵与卓七相视无言，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以前我要和他在一起，你们全都一百二十个不同意，现在要离了，你们又一脸的不认同，你们这样，我很为难诶！”
　　“我们俩个也为难啊，当初你要和他在一起，我们怕你受伤害；现在你要他分开，我们还是怕你受伤害，真不知道你上辈子是欠了他什么，这辈子要跟他遭这份罪！”
　　罗绮灵红着眼睛，把鸡汤盛在碗里，递给齐凡。
　　“离了也不见得不好啊，没准是上天怜我，不想让我再受这份罪了呢。”
　　“离了，他就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我也有机会找到爱我的人。只要我放手，就是还两个人幸福，我何苦舍命纠缠。”
　　“我现在只觉得，对不起天恩，他才我和骆奇婚姻里最大的受害者。我对他有太多的抱歉，不知道拿什么面目来面对他。”
　　卓七一向话不多，此心里难受，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在心里默念：“凡凡，一定要幸福啊！”
　　======
　　一周后，在齐凡的一再催促下，离婚手续办理完毕，她和骆奇，都恢复了单身。
　　齐凡回到骆家收拾她的物品，骆奇正好在家。
　　齐凡拿出当时的协议，微笑着看着上面的细则，想起她当时把履行妻子义务、参照三从四德写上的时候，骆奇皱眉坏笑的样子。
　　一切，就好像发生在昨天。
　　她把协议撕的粉碎，扔在纸蒌里，骆奇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齐凡从他房间出来，看着哭红眼睛的骆母，咬着唇想笑，却笑不出来。
　　“阿姨……”
　　“凡凡，你这是在用刀戳妈的心呐！妈知道，你怪骆奇，妈不为难你。你和骆奇分开了，你还是妈的好闺女，你还是叫我一声妈，啊！”
　　“妈……”齐凡扑到骆母怀里，她知道，骆家二老，是真心对她好，离开骆家，她也十分舍不得他们。
　　“这样才乖。”
　　心疼的抚着她的脸，齐凡和骆奇，到底还是欠了些缘分。
　　骆母心里觉得亏欠齐凡，如果不是她一心促成他们，齐凡，也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
　　“妈，我走了，你和爸，要多注意身体。还有，天恩，就麻烦你们多照顾了。”
　　“天恩你就放心，他是我们的孙子，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到是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已。你要常回来，看天恩，妈准备好吃的给你吃。”
　　“谢谢妈。”
　　“傻丫头，和自已妈，说什么谢。”
　　齐凡回头再看一眼骆奇，终是什么也没说。
　　刚出骆家，他却又冲出来追上她。
　　“我送你！”
　　没有拒绝，上了他的车。
　　“凡凡，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骆奇一路无声，直到她楼下，才终于忍不下去。
　　“我和嘉尚还有半年多的合约，你放我半年假吧，我想带天恩去墨尔本，看看我爸妈。”
　　“放假可以，但不能那么久，两个月吧。”他不能那么久，看不到她！
　　“谢谢。”
　　“凡凡……”
　　“你还是叫我齐凡吧，我听着习惯些。”
　　没说再见，她下了车，骆奇坐在车上，将太阳镜卡在鼻梁，眼睁睁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出了自已的世界。镜框边缘，一片湿润。

　　一个人的精彩

　　大左看到骆奇，有些微讶。
　　“你很久没来了，很忙？”
　　“还好。开了它，请你喝。”
　　骆奇将拿来的酒放在桌上，掏出烟。
　　“哇！什么情况，你舍得把你的宝贝拿出来请我喝？看你的样子，又不像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事。”
　　他的样子，应该可以叫做失魂落魄吧，他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可以看到骆奇有这样的表情。
　　而他面前这瓶酒，是骆奇18岁生日时候，他爷爷送他的，骆奇出生那年的茅台。他爱酒，更爱好酒，这酒他馋了可不是一年两年了，骆奇都舍不得拿出来喝。
　　“是没有什么事值得庆祝的，非要说，就是我离婚了，这个算不算？”
　　说是庆祝，可他的样子，绝对不是开心。
　　“那我真得恭喜你！那个叫齐凡的女人终于想开了，肯放人。也算给你和蒋昕的爱情，让一回路了，也应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情人终成眷属！”
　　没有把酒打开，而是从吧台里拿出酒给他倒了一杯。
　　“呵呵，是值得恭喜！我这样的人，她那么聪明，怎么会爱我。该恭喜她，终于想开了。”
　　苦笑着喝光杯里的酒，大左要给他续杯时，他却挡住了杯口。
　　“我今天，不想喝醉。”
　　醉了，会很想念齐凡，以前想她身体疼，现在想她，连心也跟着抽痛。
　　大左叹了口气，把酒推回他面前。
　　“这酒，你拿回去吧。君子不夺人所爱，这酒，我不能喝，更不能要。”
　　“收着吧，不就一瓶酒，我家里多的是。我给你，你就收起来吧，别像我似的，等人家收回去了，再后悔。”
　　他这个样子，大左觉得，有些事情，他这个外人看得明白，骆奇这个当局者却未必看得清楚。
　　“骆奇，你还爱蒋昕么？”
　　骆奇一怔，沉默半晌，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爱，当然爱，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
　　这么些年，他对蒋昕的感情，他都看在眼里，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那你刚刚为什么犹豫？”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会犹豫很正常啊。”
　　“可你以前回答我的时候，不会有一点点犹豫。”
　　“我……”
　　骆奇一时找不到原因，能合理解释他刚才的反应。
　　大左转过身，去忙别的客人，他言尽于此，剩下的事，还要骆奇自已想清楚。
　　“骆奇！”
　　骆奇回过头，看到许久不见的蒋昕，又看到大左看着自已耸肩，他知道，一定是他告诉她的。
　　“这么巧？”
　　“不巧，我来找你。你的朋友，肯把你行踪透露给我的，怕是只有大左吧。”
　　齐凡走了，骆奇却一直不肯露面，她知道，骆奇盛世的朋友都不喜欢自已，他们更乐见他与齐凡在一起。所以，她拜托大左，如果骆奇到他这来，就通知她。
　　“找我有事？”
　　“如果我不找你，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再来找我？”
　　“没有，只是最近很忙，你不要乱想。”
　　下了吧台，刚刚大左弄得他心很慌，现在看到她，更是觉得本就烦乱的思绪，更是难以理顺。
　　蒋昕上前一步，从后面抱住他，像是怕他会离开。
　　“骆奇，你是怎么了？我知道，你和齐凡分开了，你心里不好受。我并不是想逼你，我也没有要马上和你在一起，但我请求你，不要躲开我好不好！”
　　“昕，我真的没有躲开你，我和齐凡是离婚了，但我们并没有分开，我们还有天恩。”还有那个，连性别都不清楚的宝宝。
　　“骆奇，你告诉我，你还爱我么？”
　　蒋昕孤注一掷，她只有一个目的，她要骆奇！
　　骆奇拉开她的手，转过身，看着蒋昕，一脸的认真。
　　“昕，我……”
　　“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
　　骆奇刚一开口，蒋昕却捂住耳朵制止他说下去。
　　“蒋昕，你知道么，我常常想，如果当时我更积极一点争取你，我和丁渠，你会选谁。我的答案，是丁渠，我想，你的也是。我又想，如果当时你选择了我，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我和齐凡的婚姻，是不是她也就不会因为我受了那么多的伤害。”
　　“可是，这些都是如果，没有发生。齐凡曾经跟我说过，如果，是个特别令人难过的词，人只有在后悔或是被结果伤害的时候，才会想到用这个词。”
　　“我以前不懂，可当她说，骆奇，如果我没有爱上你该有多好的时候，我才好像有些明白了。”
　　“骆奇，不要这样子，看着你这样，我好难过。”
　　蒋昕伸手想抚他的脸，他却偏过头，闪过了。
　　“你再坐会吧，我先走了，想一个人静一静。”
　　举起手，在半空中犹豫半天，最终，也只是拍拍她的肩。
　　他走后，大左走到蒋昕身旁，递给她一杯饮料。
　　“没有酒么？”
　　蒋昕紧抿着唇，颤着声音问他。
　　“酒是穿肠毒药，能不喝，还是不喝的好。”
　　大左笑笑，蒋昕聪明，听得懂他的话的。
　　“可是，怎么办，我已经上了瘾，戒不掉了。”
　　蒋昕两眼直直地望着骆奇走的方向，直到那里再没有一个人，也不肯收回视线。
　　======
　　开车到齐凡家，拿钥匙打开门进去，齐凡去墨尔本后，他就住她这里。
　　虽然他没有把钥匙还她，不过齐凡说，回来后，她会换锁的。
　　她现在甚至不想和自已有一点点牵连。
　　打开她的笔记本，习惯地输入自已的生日，却在按下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手下一顿。
　　方想起，她已经换掉了密码，咬着唇一个字一个字的回删，再重新输入天恩的生日，回车，进入她的私密空间。
　　她一直有传照片的习惯，和卓七绮灵她们的照片，她都会上传。
　　她也传过他们一起的，不过离婚后，都被她删掉了。
　　她回澳洲的这段日子里，他每天都会做的事，就是看她上传的新照片，看她每天在做什么。
　　他很想她，想天恩。
　　今天应该是在唐人街的中餐馆里，桌上已是风卷残云，齐凡爸妈抱着天恩三个人笑的夸张又滑
　　稽，天恩拿着勺子指着对面。
　　对面的镜子里，映出的是正帮他们拍照的齐凡，一样笑的那么开心。
　　她又剪了短发，比怀天恩时还短，人显得利落精神。
　　他说过喜欢她的长头发，所以天恩出生后她又蓄起了长发，本已长至腰际。
　　可是，回澳洲后，她又剪掉了。
　　他知道，她想剪掉与他千丝万缕的关联，剪掉有关他的回忆。
　　韩飞和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男孩子也去了澳洲，他们应该是不放心她，所以去陪她了吧。反正她休假，他们也不需要工作。
　　原来那两个人，是一对，他就说，齐凡为什么好端端的又说要造型师，她总是希望身边的人都如意，却极少想到自已。
　　后面还有几张在海边的，她穿着天蓝色的抹胸曳地长裙，光着脚抱着天恩走在沙滩上，天恩好像什么也没穿，小手一直护着重要部位，脸埋进齐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