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亡妃-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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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医快步跟上夜宸旭的步子，微微垂首答道：“回皇上，玥昭仪暂时还未醒。老奴已经问过张太医问过了，但张太医连日来彻夜遍寻医书，却始终找不到关于‘情噬’之毒的详尽记载，所以暂时也没有找到对策。”
夜宸旭微微叹一口气，呵出的气凝成白色的水雾，对暗处打了个响指，一个黑影立马闪了出来，腰间的剑散发着锐利的光芒，毫无表情的脸恭敬道：“属下参见皇上。”
夜宸旭微微抬手，示意他免礼，而后问道：“冷焰，你那边怎么样，派去青灵国的人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冷焰跟在夜宸旭身后道：“皇上，属下派去的二十禁卫军在青灵国寻访半月，也未曾探查到关于‘情噬’的详尽信息，但是却打听到另一个消息。青灵国璧心公主，也就是昭仪娘娘本来一直住在青灵国的皇宫里，但是两年前，似乎出了件什么大事，恒仲帝将她送到了别宫。”
夜宸旭心中暗自一揣，青汐是恒仲帝唯一的妹妹，而且顾太后极其宠爱，尚未出嫁便被养在别宫，其中必有蹊跷。而且，她体内的毒亦是两年前种下的，难道她体内的毒与此事有关？
夜宸旭不由得顿住脚步，转身面对冷焰，蹙眉道：“可查到两年前发生了什么？”
冷焰垂首拱手答道：“回皇上，当年，青灵国知道此事的人都被恒仲帝下旨处死，所以并未查到其中缘故。只知道顾太后当时似乎对恒仲帝的做法也没有异议。而自此后，璧心公主性情大变，一直不跟皇宫里来往，直到两个月前，自请和亲。”
☆、第52章 怎么是你？
这么说来，此事断然与青汐体内的毒有关，这毒难道真是恒仲帝种下的？他可是青汐的亲兄长！
夜宸旭藏于披风中的手不禁握成拳，道：“恒仲帝这般紧张，定然是至关重要的事。你再加派三十禁卫军去青灵国，接着查。但是……”
夜宸旭微微一顿道：“此事可以稍稍往后推，最重要的，是找到‘情噬’的解药。”若不能找到解药，青汐一年后必死无疑，他怎么能让他的孩子像自己一样，自小便没了生身母亲陪着呢？他不允许！
“是！”干脆的回话后，黑影一闪，冷焰退了下去。
冷焰一退下，夜宸旭便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琉月宫是距离万宸宫最远的宫殿，而且这条鲜有人至的路，比平时走的那条路要长。夜宸旭的想法再怎么难琢磨，江才胜这个人精也猜得到几分。
不过，江才胜亦步亦趋地跟在夜宸旭身后，等到达琉月宫的时候，已是气喘吁吁。
夜宸旭终于在青汐的寝殿门口顿住了脚步，然而在看见内殿的情景时，夜宸旭毫无表情的脸上变得更这深夜里的风一样刺骨冰寒。
内殿，殇月和其他宫人不知去向，只有小西一人守在青汐的床前，口中念念有词，正叙叙地说着什么，神色心疼而哀戚。那种表情绝对不是一个下人对主子应该有的表情，或者，像青汐所说的，弟弟对姐姐的表情。
夜宸旭忽然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或许不该将小西从万宸宫调了回来。
江才胜自然也看到了夜宸旭脸上表情的变化，心中暗自后悔着，方才见夜已深，他擅自揣摩着皇上的意思没有通传，倒没想到反而坏了事，于是忙不迭地道：“皇上驾到。”
压低着的嗓子，又怕小西听不到，又怕吵着躺在床上的玥昭仪。
跪坐在青汐床头的小西终是回过神来，慌忙将青汐的手松开，身子明显一颤，显然是被皇上这两个字吓着了，慌忙起身，朝夜宸旭毕恭毕敬地走去：“皇……皇上……”
小西支支吾吾地似乎急着解释什么，却显得更加欲盖弥彰。
夜宸旭连看都不看他便往内殿走去，经过小西面前时，顿住脚步，眼睛依旧没有定在小西身上，只用冷冷的声音道：“你应该知道朕为何把你调回琉月宫，如果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和本分，那么休怪朕无情。”
命令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小西不知如何回应，吓得微微发颤。然而还未等小西说什么，夜宸旭便往前走去，嘴上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小西吓得又是一惊，江才胜忙不迭地朝小西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以免再次触犯龙颜。而后，自己也跟着退了出去，悄悄带上了门，守在了门口。
殿内，夜明珠的光华，流溢着烟霞之气，照在她绝美而苍白的脸上，那般的柔和。
夜宸旭却朝暖炉走了去，在暖炉旁站了一会，待身上的寒意散尽，才朝青汐的大床走去，行至床前，解下披风，轻轻掀开被子，躺在了青汐身边。
手贴在自己身上试了试，才贴着青汐的后背，传输真气，用内力控制住她体内的毒，减缓毒性的蔓延。
却感觉到，她体内的毒似乎比前几日减轻了些，这……
还没等夜宸旭细想，昏迷中的青汐却忽然转身扣住了他的手：“谁？！”暗哑的声音带着警戒和询问。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夜宸旭一惊，却很快反应出来，问道：“你醒了？”深沉如常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欣喜。
青汐的眉头习惯性地蹙紧，继而挣扎着睁开双眼，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她不适应地半眯着眼，好不容易看清了身边的夜宸旭，脑子却瞬间清醒过来：“怎么是你？！”
方才难道又是梦吗？她又看见那个诡异的黑衣人了，不！不是看见，她没有看见他，却感觉到了他的存在。他依旧和上次一样，唤她做汐儿，并将腥臭的液体强行喂进她嘴里，任她如何抗拒都没有力气。
可为何等她一觉醒来，见到的却是夜宸旭。
夜宸旭收回内力，因她醒来心底泛起的点点欣喜，却被她那简单的“怎么是你”四个字打得烟消云散，脸上也冷了几分道：“看来玥昭仪并不希望看到朕，不过你以为，这种时辰躺在你身边的不是朕还会是谁呢？”
青汐抬眼望向窗外，才知已是深夜里。但是夜宸旭这样充满怀疑和质问的语气，让青汐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她不是没有感觉到夜宸旭刚才是在为自己输送内力控制自己的毒性。
再加上刚醒来毫无力气，青汐也不想与他争辩，只轻轻地道：“夜宸旭，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与北澜国相邻的边境局势紧张吗？”
许久未曾开口说话的嗓子，有些暗哑和虚弱。然而，话一出口，青汐才恍觉失言，后宫干政，这是所有帝王的忌讳，对夜宸旭这样的人更是如此。
当年，她还是暖阳的时候，他从不在她面前提朝政上的事，就算她有时好奇地问几句，他也是笑着一带而过。
不过这样慵懒和柔和的声音，却让夜宸旭心底的不满全然散去。
他平躺在床上，难得没有动怒地道：“你昏迷了五天了，边境局势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五日？青汐被夜宸旭的话吓了一跳，她自己当然知道昏迷时间延长对于自己意味着什么，她的时间越来越紧了，可夜宸旭这边……
夜宸旭并不知青汐所想，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此前，负责战事的是北澜国护法郁寒，可不知为何，三日前，北澜国忽然退了兵，据说是北澜国皇上奕尧君亲自下的旨意，并急召护法郁寒回了宫。”
青汐这两年来，对北澜国奕尧君和他的护法也有所了解，北澜国护法郁寒熟读兵法，而且善用占卜之术，轻易不主战事，但一出兵必定大捷。因此奕尧君对其极其信任，一直都不参与战事，此次为何会有此举？
☆、第53章 不知好歹
青汐虽然心中疑惑，却并未问出口，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中。两人难得的和和气气地待在了一起。这一刻的静谧和安宁，让两人抛开那些猜忌，抛开那些仇恨，在彼此熟悉的香味中，两人都难得地放松了下来。
然而，就在这样难得的安静和宁和中，一声奇怪的“咕噜噜”声传来。
面对夜宸旭投来的诧异目光，淡然如青汐也不由得尴尬地别开眼去。然而，昏迷五日来饿空的肚子似乎并不打算饶过她，不合时宜地又响了几声，青汐的脸都不由得红了起来。
寻得声音的来源，夜宸旭勾唇轻笑两声，朝外打了个响指。守在门口的江才胜听到内殿的动静，立即推门进来：“皇上，奴才在。”
夜宸旭道：“命人弄些膳食来。”
这些天夜宸旭的举动，别人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但是只有贴身的江才胜知道，皇上对这玥昭仪渐渐有了不同，不管是因为她腹中的龙嗣还是其他，他都不敢怠慢，立即诺声应着，转身而去。
然而，就在他刚踏出殿门，夜宸旭又叫住了他：“让小西过来伺候玥昭仪用膳。”
小西？青汐恍然一惊，夜宸旭将小西调回琉月宫了吗？青汐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双手用力撑起身子，想要起身下床，可是这样一抹笑意却灼伤了夜宸旭的眼，他忽的伸手拉住她。
青汐不妨，被夜宸旭触到手掌上的伤。撕裂般的剧痛传来，青汐冷嘶一声，本能地缩手，可身子却一个重心不稳，跌回床上，背上的伤本还没好，被这一跌，又裂开来，青汐不由得闷哼一声，许久才回过神来。
青汐不满地瞪了夜宸旭一眼，却看见此时的他此时恢复了平常的表情，脸上的笑意湮去，换上一脸阴鹜，手中的力度之大，似乎要将她的手生生折断。
“夜宸旭，你干什么？！”青汐吃痛地甩手道，可夜宸旭却仿若未闻，紧紧扣着青汐受伤的手不松，直到小西进来，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见小西进来，青汐也只能强忍着痛楚，躺在床上朝小西灿烂一笑：“小西，你回来啦。”
小西见青汐醒来，眼中也闪出兴奋的光芒，可是目光往旁边一移，却对上夜宸旭带着警告的神情，又急忙收回目光，将托盘上的膳食放到桌子上，依着规矩道：“娘娘，请用膳。”
青汐见小西这样，手狠狠一挣，逃开了夜宸旭的束缚，坐起身来，预备起身。
可夜宸旭哪里肯依，也跟着坐了起来，挡在青汐一侧，冰冷如常地道：“在万宸宫学了这么久，看来还没学聪明，没见你们娘娘的伤尚未痊愈，不宜下床吗？”
小西瘪瘪嘴，抬眼委屈地看了眼青汐，不情不愿地伸出手去。从前在藏书阁时，他是内务府总管最心疼的徒儿，哪有人敢欺负他？
来了琉月宫后就一直被青汐护着，青汐用膳时，也就他可以和青汐一同坐着，连殇月都不敢和青汐同桌吃饭。其他人也是看在眼里，对他如同第二个主子一般，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
虽然不情愿，但是小西还是将碗端到了床前，躬身跪下，将托盘举过头顶，道：“请娘娘用膳。”
夜宸旭脸上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伸手端起小西手中的碗送至青汐唇边，口中还怪声怪气说道：“爱妃，来，朕喂你。”
熟悉的清甜香味扑鼻而来，青汐垂眸看去，是热气腾腾的冰糖银耳莲子羹。那次，她被醉酒的夜宸旭欺负之后，又被赐了一碗苦涩的避孕汤。小西给她端来了冰糖银耳莲子羹。她说：因为吃了甜的，心里就不会那么苦。
小西是在用这种方式安慰她么？看着小西还恭恭敬敬地跪在床前，青汐心底泛起一阵酸意，别开脸去，神情泠然道：“夜宸旭，你闹够了没有！”
夜宸旭的脸倏的黯下来，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目光森冷得看向她，端着碗的手握紧，露出泛白的骨节，随即，“砰”的一声，瓷器碎裂的脆响，连汤带碗地砸了出去。青汐本能地闪躲，碗却被扔向了另一个方向。
江才胜闻听闻里头的动静，连忙赶了进来，只听得小西似乎是被溅起的滚烫汤汁烫到，吃痛地轻呼一声，却依旧跪在原地不动。
青汐紧张地看了小西一眼，夜宸旭却猛地将被子掀开，一脚踹开跪在床前的小西，一言不发地起身，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江才胜看这情形，也猜得几分，走到小西面前，在小西的帽子上拍了下，似乎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这小子不长记性，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尽好自己的本分，你一直这样，哪天皇上真的龙颜大怒，我如何向你师傅交代！”
跪坐在地上的小西却泪光闪烁地看着他，委屈道：“江公公，皇上不喜欢小西，看小西做什么都不顺眼，说不定哪天真的要杀了小西……”
“不许胡说！”青汐出言喝止，从床上起来，俯身扶起小西，检查他是否受了伤。
江才胜见状，叹息着摇了摇头，恭敬却又语重心长地对青汐道：“娘娘，老奴今日斗胆跟娘娘说几句话。这后宫是皇上的后宫，这奴才也是皇上的奴才，皇上要杀谁，谁又能躲得过。不过主子终究是主子，奴才终究是奴才，小西如今还能回到琉月宫来伺候娘娘。娘娘聪慧，应该知道……”
“江公公，不要说了……”青汐将小西扶着坐在凳子上，打断江公公的话。早在得知小西回到琉月宫的时候，她就猜到了这一层，只是，她不愿意这样想罢了。
江才胜叹息着，拱手道：“老奴多嘴，还请娘娘不要怪罪。只是娘娘昏迷这几天，皇上对娘娘如何，娘娘不知，皇上也不说，老奴却看在眼里，这些年来，除了……。”
江才胜说到这，恍觉失言，忽的顿住，继而说道：“从未见皇上对后宫哪位主子这样上心过，而且娘娘如今不同于往日，该好好为以后打算。老奴言尽于此，先行告退。”
江才胜一甩尘拂，脚下飞快地朝夜宸旭追了出去，留青汐一人愣在了原地。
☆、第54章 遣走小西
她不是没有看到夜宸旭手上紫红色的咬痕，她也知道他为何在她昏迷之时，将小西调回了琉月宫。甚至，从夜宸旭给她传输真气的那一连串熟练的动作，她也推测得出这段时间夜宸旭的守护。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无论他做什么，都补偿不了他曾经给自己的伤害！相对于她的冤屈，她的性命，还有晨曦的万箭穿心，他这点小恩小惠，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不会再像上一世那么傻，不会被他伪装的柔情所迷惑。上辈子她所经受的一切，这一世她发誓都要一寸一寸地从他身上讨回来。
可是，江才胜那句“如今不同于往日”是什么意思？
正当青汐想到这，小西轻轻地拽了拽她的衣角，她恍然间回过神来。
然而，让小西意外的是，她看向自己的眸中没有丝毫笑意，眼中流露出的失望一闪而过，不易捉摸。小西心下一慌，怯生生地唤了声：“姐姐……”
青汐清冷眼中更显幽寒，只淡然道：“命人进来将这里打扫一下吧，时间不早了，你也该累了，先退下吧。”
然后，往里头走去，青汐的反应只让小西更加慌张，他连忙拉住青汐的手，可怜着道：“姐姐，是小西做错了什么，惹姐姐生气了吗？”
如孩童般干净，又委屈得略带哭腔的声音让青汐顿住脚步，却依旧没有回头看小西一眼：“你一直就用这样伪装的单纯，来骗取别人的同情吗？”
小西的手显然一颤，却很快恢复如常：“姐姐，为何这样说？”
青汐反手扣住小西的手，凑到他面前道：“我为何这样说，你难道不清楚吗？方才夜宸旭丢出的碗离你那么远，汤汁绝不可能溅到你身上，你为何却惊叫出声？”
青汐凛冽的眸子带着洞悉人心的力量，让小西不敢直视地垂下眸去：“姐姐说什么，小西听不懂。”
青汐甩开小西的手，冷笑一声道：“听不懂么？那另一件事你应该听得懂吧，万宸宫打理花木的嬷嬷是不是你设计陷害的？”
“姐姐，你……”小西闪烁的眼神此刻变得惊慌起来。
而这一抹惊慌落在青汐眼底，却让她心底的一丝不确定彻底消失了：“看来，我的猜测都是真的。”
闻言，小西并未反驳，让青汐的心失望地跌入谷底。
她一直以为，小西就是个孩子，单纯的孩子，也正是如此，她才这样信任他，想要保护着他这难得的纯真，可是事实证明她错了，大错特错。在这如染缸一般的皇宫中，又何来单纯一说？
她冷冷地笑了起来，失望地道：“放蝴蝶那次并不是你第一次看见这玉佩。从一开始，在我在昭泰宫还未遇到你之前，你就知道了我取走了这玉佩，而且还知道夜宸旭一直在寻找它。然后，被调往万宸宫以后，打理花木的嬷嬷一直欺负你，于是你伪造了另一块相似的玉佩，放在了那个嬷嬷的体己盒中。没想到你……”
小西闻言，急急道：“姐姐，姐姐，你听我解释，我这么做……”
“住口！”青汐冷喝一声打断小西的话。
继而，又苦苦一笑，道：“没想到你的心思也这样深沉，这一切做得多么天衣无缝，精明如夜宸旭都被你骗过了，将那嬷嬷生生一顿乱棍给打死！”
继而，青汐的手覆在腰间的昙花玉佩盒上，扯下来，自嘲地一笑：“而我，若不是看到这块尺寸丝毫不差的玉佩盒，还不知道你对那块玉佩的样式尺寸了然于心，也不会知道，我以为如白纸一般单纯的小西，竟然也是这般污浊！是我看错了你……”
说着，将玉佩取下来，手中狠狠一甩，将昙花玉佩盒扔在了地上，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玉佩盒被砸成了两半。
小西愕然地跪坐在地上，拾起地上被砸坏的玉佩盒，抬眼望着青汐，眼中褪去委屈的泪意，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道：“姐姐……你就这样看小西？”
小西眼中的神情让青汐陌生，可她怎么能相信她猜测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其实我早该知道，在这深深宫闱之中，哪还有这样单纯的心呢？是我一开始就被你无辜的眼神，还有和晨曦相似的性格蒙蔽了。不过，晨曦早在两年前就死了，是我糊涂了，竟一直将你当成他。”
话说得直白而残忍，这么久以来的信任和疼惜，不过是将他当成了另一个人，给了他本不属于自己的保护和疼爱。连带着过往的欢笑和温暖，也都否定得一干二净。
小西颓然地瘫软在地上，嘴角的笑意自嘲而苦涩：“这么久以来，你对我好都是因为晨曦吗？那样宠溺的微笑，那样亲昵的拥抱，甚至那样在湖边，坚决地挡在我面前，将所有的罪责自己一肩担下，宁愿连我的杖责之刑也一起受。那时的你，心疼的不是小西，而是小曦吧……”
闻言，青汐心底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