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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复仇亡妃-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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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结束,青汐步行回宫,身边只跟了殇月。走在迂回的回廊里,只觉铺天盖地的寂寥。回想起方才夜宸旭和皇后的表情,她知道她成功了。成功吸引了夜宸旭的注意,成功与皇后结成了同盟!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而她青汐舞剑,意不在凌妃,而在皇上和皇后!
  “俗语有璧人,现今有璧心,如圭如璧之心,七窍玲珑,女子当如是。”青汐正陷在自己的思路里,忽然,身后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不用转身,青汐也知道,这是诚亲王夜方旭的声音。
  缓缓转身,垂首躲过夜方旭盛满疑惑的眸子,微微屈膝连礼道:“诚亲王抬举了,璧心,闭心,关闭自己的心之意。”
  “关闭自己的心?为何?”诚亲王在离青汐三步之处站定,眼底盛满不解。
  “因为只有关上了自己的心,才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青汐眸光在这一刻变得悠远。
  夜方旭微微一愣:是什么样的痛会让一个不满双十年华的女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可是青灵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璧心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呵。
  这样悲观的话,记忆中的那个女子从来都不会说的,可是这个女子举手投足间的不经意透露的那种气质像极了她,特别是那双眸子,让他在某个瞬间总有种不真切的错觉。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像一个人?”想起记忆中的那个女子,夜方旭长叹一口气,两年过去了,他的心口依旧会痛。
  青汐知道夜方旭此时所指何人,也知道夜方旭想问她夜宸旭有没有告诉过她,因为安暖阳三个字有关的一切都在皇宫中彻底地抹去,关于当年的暖妃更是无人敢提起。似乎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
  “没有,不知诚亲王所指何人?”青汐此刻除了故作糊涂还能怎么做?
  似乎想起什么,诚亲王本是忧伤的眸子里浮起一丝浅笑:“一个单纯美好的女子,如冬日暖阳一般,温暖、纯净。”
  心底泛起一阵酸楚,青汐忽然有种想流泪的冲动,夜方旭,我没有你所说的那样好,我只是再普通的女子,我何德何能,担得起你这样美好的词汇?
  “只可惜青汐不是她。”夜方旭没有察觉,青汐的话语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这一刻,诚亲王的眸子里露出一丝遗憾和失落,青汐心底似有一根针细细扎着,似安慰他一般道:“不过她若是知道自己在王爷心中竟是如此美好,定然是荣幸之极。
  转身离开,留给夜方旭一抹寂寥的背影,青汐将自己包在披风里,只觉心口处隐隐作痛……
  走到琉月宫门口,意料之中的,青汐见到了早她几步回到琉月宫的夜宸旭。也因为他的到来,今晚的琉月宫,不似以往冷清。
  “臣妾参见皇上。”青汐深呼吸一口气,将方才涌上心头的愁绪随着浊气吐出来。
  没有一句言语,甚至没有一个简单的“平身”两个字,夜宸旭便转身进了殿,将自己窝在软榻之中,只是那双眸子却钉在青汐身上,捕捉她与记忆中某个身影的相似之处。
  青汐不理会今日一反常态的夜宸旭,转身进了内殿,因为她知道自己方才的那一招一式已经扎进了夜宸旭的心。可是当她将身上的舞衣换下,沐浴更衣后出来时,却见夜宸旭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呆呆地望着某一处,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孤傲和冷厉。
  见她出来,目光又重新钉回她身上,青汐被这样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坐到一旁轻轻喊了一句:“皇上……”
  沉默良久,夜宸旭才黯然开口道:“你……到底是谁?”
  那样的语气是那样的无力,也许是方才夜方旭那番话勾起了她心底悲伤的情绪,青汐只觉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可是很快的,她便恢复了正常,故作疑惑道:“皇上此话何意?”
  夜宸旭没有回答。
  又不知过了多久,夜宸旭的眸中闪过一丝狐疑:“你为何要嫁给朕?”
  听见夜宸旭第二次问出的这个问题,青汐心生疑惑,难道他已经对她和亲的目的有所怀疑?心中虽是这样想,但面上却丝毫不露痕迹:“皇上,这个问题臣妾入宫之日在大殿之上已经回答过了,嫁给皇上,是臣妾此生最大的心愿。”
  “你以为朕会相信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夜宸旭声音不似以往咄咄逼人,而是有些无力,这一丝无力泄露了他的疲惫。
  “不论皇上信不信,这都是臣妾的真心话。”青汐只能坚持最初的说辞。
  “不,你并不爱朕,而且,你还恨朕。”淡淡的语气里,是沉沉的叹息。宫中所有的女人都说爱他,但是却都关乎名与利,如今能用全部真心爱他的能有谁?

☆、第22章 关系改善

  青汐有一瞬间的失措,复仇的前提必须要取得夜宸旭的信任,而入宫以来,她已经不知不觉被自己心底的恨操控,面对他时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虽说这样可以吸引他的注意,但是夜宸旭太聪明,他也迅速看清了她对他的情感。
  青汐知道如今再也不能用那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蒙混过去了,这一刻,脑子迅速转动,很快的,她已经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
  “两国开战之时,皇上可有去战场看过?”青汐的目光忽然变得哀伤起来,这一刻,她没有再隐藏自己的情绪。
  “嗯?”作为一国之主,除非逼不得已,否则决不会离开皇宫,又谈何看到战场。所以对于青汐忽然提出的这个问题,夜宸旭有些疑惑。
  “是啊,战场。青灵国四面环水,青灵国人都爱水,臣妾也一样。可是自从开战以来,未央河的水就不再清澈,河水已经被血染红,而那被鲜血染红的河水中漂浮着的,是成群的尸体。”
  青汐至今仍然无法用语言形容当时自己心底的震撼,血流成河的景象,让人觉得在死亡面前是那样的无力,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战争!
  夜宸旭的眸光却没有丝毫起伏:“为了一统天下,战争无可避免,牺牲亦是无可避免。死去的士兵是勇士,是国家的功臣。”一统天下是他作为一代帝王应有的抱负和野心。
  “皇上为何要一统天下?”青汐看着夜宸旭的瞳仁反问道。
  “天下一统,百姓安居乐业,再无战争之乱,再无国界之限,再无种族之别。”
  “一统天下只为百姓,但是皇上可知道,那成群的尸体中,更多的是百姓!百姓何辜?!”在这一刻,青汐的情绪有些失控。
  夜宸旭是第一次看见青汐失控的样子,不免有些惊讶:“这么说,你自请和亲是为了两国百姓?”
  青汐垂眸不语,算是默认。
  夜宸旭的心在这一刻是有些触动了,第一次,他细细打量起面前的这个女子。依旧一身素白的纱裙,三千青丝用一条同色发带轻轻一系,露出白皙光洁的额头和耳垂。
  羽扇般的睫毛掩盖住了她眸中的情绪,精致的容颜中比往常多了几分情绪,第一次,夜宸旭在这个女子脸上看到符合她年纪的情绪。
  夜宸旭心中忽然有一丝不忍,可是很快的,这一点不忍就被自己压制了下去。自他登基以来,无论前朝后宫,他都以铁腕手段著称。看人待事极其理智,从不感情用事。更何况,如今他面前的女子还是敌国的和亲公主!
  这一夜,夜宸旭最终还是没有留在琉月宫,这亦在青汐的意料之中。不过经过这一晚,她和夜宸旭的关系应该前进一大步了吧,她心里这样想。
  见青汐看着夜宸旭离去的背影出神,殇月上前道:“公主,属下已经将东西加进了香炉。”
  青汐苦涩一笑,如今的自己,竟要以这样不堪的方式留住他……
  “娘娘,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明日还要去凤鸣宫给皇后娘娘请安。”香祺进殿,闻见一缕不太熟悉的香味,目光不自觉地瞟向正飘着轻烟的香炉。
  “忙了一整天,本宫也累了,就寝吧。”青汐转身进内殿,疲惫地长呼一口气,嘴角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翌日,青汐“第一次”站在了凤鸣宫里。
  显然,宫中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昨晚并未在琉月宫留宿,所以就连宫女看向她的目光中都带着同情和可怜。青汐并不以为意。
  得到通传,青汐走进殿里,眉目含笑地朝端坐于主位之上的皇后走去,却看到凌妃盛满嘲讽和讥诮的笑。
  青汐行完礼坐回位上,还未待青汐坐稳,凌妃满是嘲笑的讽刺便传了来:“本宫还以为玥昭仪有什么本事呢,原来啊,册封之夜连皇上的人都没留得住。”
  可是还未待青汐出声,皇后便蹙眉出声道:“凌妃,皇上的行事作风玥昭仪不懂,你也不懂吗?皇上朝政之事繁忙,我们后宫姐妹就算不能为皇上分忧,也不能唯恐天下不乱,给皇上的后宫添乱。”
  凌妃被皇后噎了回去,脸上白一块青一块,怒道:“皇上的作风臣妾比皇后清楚,不过皇后比臣妾也没好多少,想当年,皇后娘娘册封之日,不也如玥昭仪一般被晾了一晚。”
  见皇后和凌妃怒恨的表情,青汐暗自一笑,夜宸旭行事素来乖张,凡事按自己的心情来,毫不在乎宫闱礼数,当年,皇后和凌妃册封时,夜宸旭都去了昭阳宫,而皇后和凌妃都被皇上撂在自己寝宫苦等一夜,当年的暖阳不懂,其实自这一晚开始,皇后和凌妃便早已对她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
  皇后不再理会凌妃,转而安慰青汐道:“玥昭仪,你也不必介怀,皇上朝政之事繁忙,作为后妃也多体谅皇上一些。”
  凌妃闻言,眸光变得犀利起来,愤然道:“皇上哪是政事繁忙啊,本宫听说皇上昨晚又去了那个贱人那里!”
  青汐以为夜宸旭昨晚去了凌妃那,毕竟他们两在大殿之上对视一笑是那样的暧昧,不过看凌妃样子是没有了。不过还没等青汐细细猜想凌妃口中的“贱人”是哪个宫的娘娘,便有一个太监匆匆忙忙跑进殿来,扑倒在地。
  “什么人,这么不懂规矩!不知道这是皇后娘娘的凤鸣宫么?!”皇后的贴身宫女苏荷斥责道。
  小太监却不由分说地道:“娘娘,奴才是江公公派来的,公公说皇上昨晚便去了行乐宫,到现在还没有出来,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皆在等着皇上上朝,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
  “什么?!”皇后惊诧不已,顾不得太监失礼,急忙走了出去。凌妃亦然。
  行乐宫?青汐从来没有听说过宫中有这样一处宫殿,殇月也未提起过,看来方才凌妃所说的“贱人”就是行乐宫的主人了。好奇心使然,青汐亦跟了出去。

☆、第23章 沉溺美色

  穿过长长的池馆水廊,穿过假山玉石,穿过亭台楼阁,一行人停在了一片湖水前。
  青汐心底疑惑重重,因为记忆里的皇宫并没有这么一片湖啊,而且这湖竟然在冬月里,还开着茂盛的荷花。
  而湖中央,是一座岛屿,岛上竟然盛放着大片大片的金色花朵,就像一颗颗金色的星星躺在碧绿的叶片之间,璀璨夺目,流光溢彩,妖艳得仿佛可以夺去人的呼吸。
  到了此刻,青汐才知道,为何连殇月都没有察觉到宫中有这样一处宫殿。行乐宫便建在那被金色花海覆盖的岛屿之上,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那里竟还有一处宫殿,更何况,殇月查探情况时都是晚上来的,如何能察觉!
  可是如此美景,其他人却顾不得欣赏,江才胜正焦急地朝湖对岸张望着,见了皇后来,急忙上前见礼,还未待皇后出声,凌妃便蹙眉道:“皇上还没回来?”
  江才胜颤颤地点头,凌妃冷哼一声,愤懑不已。
  皇后焦急地向湖对岸看去,左右想不出半点法子,便朝江才胜吩咐道:“你马上去朝堂上传本宫懿旨,皇上龙体有恙,取消今日早朝,请诸位大臣先退下,有事明日再奏,若是有急事,将奏折呈上来,本宫会尽快呈给皇上过目。”
  江才胜领命,快步往前朝跑去。
  青汐望着停在对岸的那一艘连船夫都没有的船不禁有些诧异。夜宸旭素来理性而勤政,从未听说过沉溺于美色而不理朝政之事,今日这是为何?
  而皇后和江才胜的反应也奇怪,这湖边分明也是有船的啊,为何不命人乘船过湖,去行乐宫请皇上,只在这湖边焦急地等着?
  太多的疑问压在青汐的心头,青汐只觉疑点重重。
  凌妃却愤然道:“也不知这斯夫人何方神圣,竟能将皇上迷成这个样子,每次皇上去了行乐宫便不问世事。不过这斯夫人也太不懂规矩了,皇上乃一国之君,朝政之事繁忙,她也不会劝谏劝谏皇上!”
  “斯夫人?”青汐诧异之余问出了声,宫中并没有夫人这个封号。
  皇后微微叹息道:“玥昭仪刚刚进宫有所不知,宫中还有一位后妃,也就是这位斯夫人。两年前,皇上不顾群臣反对,斥巨资为她修建了这处行乐宫,并挖出这星月湖。皇上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去行乐宫留宿,一去便是今天这样的情景。”
  竟然还有这等事?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才能让素来冰冷多疑的夜宸旭如此上心?
  “想必这位斯夫人娘娘定然是绝色倾城吧?”青汐问道。
  “传言如此,不过斯夫人从不出席任何宫宴,就连册封大典都没有举行,而这行乐宫,皇上早已下旨,任何人不得踏足半步,曾有宫女在这湖边摘下一朵荷花,生生被一阵乱棍打死了,自此之后,再没有人敢接近这里,所以宫中除了皇上,没有任何人见过斯夫人的真容。”
  该是有多爱,夜宸旭才会将这位斯夫人保护得如此好?两年前,夜宸旭才刚登基一年,朝政不稳,他却不顾群臣反对为她修建宫殿,封了妃却不让她出席任何宫宴,亦不让任何人见到她的真容,还能为了这湖中一朵莲花生生要了一个宫女的性命,这样谨慎就是为了不让别人有机会伤到她吧?
  两年前……夜宸旭,我终于知道为何你当年那样绝情,连一句审问都没有便判了我死罪,原来早有人替代了我在你心中的位置呵,是为了扫清你和她之间的障碍吧!
  那既然如此,为何不放我走,还用一杯毒酒了结了我的性命,就连晨曦都不肯放他一条活路?
  青汐藏于袖中的手遽然握紧,指甲深深掐进肉中:“都说君恩浅薄,皇上对斯夫人倒是皇恩浩荡。”带笑的语气,谁都听不出青汐的语气是多么冰冷。
  闻言,皇后看着湖对岸,微微叹两口气道:“都散了吧。”
  回到琉月宫,殇月才发现,公主的双手亦是鲜血淋漓,自她跟着公主开始,公主便是如此,以肉体的疼痛来减轻自己心底的痛,从不会将自己的心事表现出来。
  殇月神色凝重地给青汐包扎好受手上的伤,便出去将小西叫了进来,因为她知道,公主一见了小西脸上才会有些许笑意,虽然她并不知其中缘故,亦对小西的身份有所怀疑,但是,只要公主高兴就好。
  “姐姐,殇月说姐姐又难过了,姐姐告诉小西是谁欺负姐姐了?小西帮你报仇!”小西看着青汐手中残绕的纱布上泛出的点点血迹,愤愤地道。
  果然,见了小西,青汐的嘴角才有了上扬的弧度,她宠溺地摸摸小西的头道:“放心吧,姐姐没事。这伤是姐姐不小心弄的呀。姐姐可是青灵国的公主,又是玥昭仪,在宫里谁敢欺负姐姐呢,小西说是不是?”
  小西点点头,笑道:“就是啊,姐姐可厉害了,不过姐姐流血了,小西心疼。小西帮姐姐剪指甲好不好,这样姐姐下次就不会再受伤了。”
  青汐懒懒一笑,如三月的春风,温暖和煦:“好啊。”
  在遇到夜宸旭之前,她所想所愿不过在未央岛和弟弟相依为命,就这样简单快乐一辈子,可是夜宸旭的出现毁掉了她的一切,而她再也回不去了。如今,那些无法由晨曦来实现的,都付诸在小西身上来实现吧。
  小西拿来了剪子,握着青汐修长的手,细细地修着指甲,嘴中还念叨着:“姐姐的指甲可真长,非得剪得光光的才行,不然你的手心总是伤口,姐姐真笨,总是自己伤害自己。”
  虽然是责备,可青汐心底却暖暖的,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这种温暖的感觉了。虽然她是尊贵的璧心公主,尊贵的玥昭仪,亲情却离她这样遥远,只有在小西这里,才能感受到亲情的温暖。
  “姐姐,以后若是心里难过就跟小西说,小西跟你一起分担好不好,姐姐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青汐看着自己修剪得平平的十指,笑道:“被你剪得这样平,以后想伤着自己也没机会了啊。”

☆、第24章 温泉迷情(上)

  就在青汐被这样久违的温暖包围着的时候,殿外传来的嘈杂的声响打破了殿内温馨的气氛,还未待青汐出去一探究竟,便先听到一声低吼传来。
  “你们都给朕滚开……谁敢拦朕朕就杀了谁!”竟是夜宸旭含糊不亲的声音。随后,只听得一声巨响,似乎是什么物体撞到门上的声音,之后,又听见一声沉闷的响声。
  “皇上!”很快,殿外传来江才胜慌张的声音,随即又听见江才胜对宫人厉声吩咐道:“你们还不快将皇上扶起来?!”
  夜宸旭?青汐立即起身向外走去,还未到殿门口,便有一阵浓厚刺鼻的酒味扑鼻而来,随之映入眼帘的是被酒气熏得满脸通红的夜宸旭跌坐在门边,散落的几缕发丝贴在薄汗的额头上,手中的酒壶还断断续续地往外留着酒,这样的夜宸旭显得那般狼狈。
  这时,两个宫人在江才胜的命令下正要去扶他,结果他却大手一挥,猛地将人推开,抬手将酒壶中的液体倒入口中,溢出的酒顺着他的下巴、脖子,一直流进他玄色的袍子中,印出一块深色的印记。
  青汐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夜宸旭素来是个理性的人,若非必要,他轻易不沾酒,可今日却留在行乐宫连早朝都没有上,现在刚从行乐宫回来却烂醉如泥?能让素来冷静理智的夜宸旭也纵情酒色,看来那位斯夫人确实不容小觑。
  江才胜见青汐不满的表情,解释道:“昭仪娘娘,皇上刚从行乐宫出来,下了船便是这个样子,还闹着非得要到娘娘宫里来,奴才拦不住,只得将皇上送到了这里。”
  江才胜小心地观察着青汐的表情,虽然皇上对这位昭仪的态度极其冰冷,但是就凭皇上酒醉之后闹着要到她这来这一点,他也不敢得罪青汐。
  青汐走了过去,一把夺过夜宸旭手中的酒壶,很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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