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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唐门毒草种植手册-第20章

小说: 唐门毒草种植手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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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叶三娘子却对此有了兴趣,问道:“六姐儿,露水也可做药么?”
  “露水益处却大,若是百花上露,趁天没亮,新鲜收了敷脸,可使人好颜色,叶娘子也可用一用呢。”唐甜脆生生说道,歪着脸只做无邪状。
  唐溟知道她的鬼主意,那露水毕竟清寒,叶如贞身子娇弱,若用了少不得受些折磨,便拦着道:“甜儿,叶娘子何须用这个。”
  叶如贞本还想好好问一问,听唐溟这么说,不禁微红了脸,低头抿着嘴一笑,真比那盛开的杜鹃花还要娇艳。
  唐甜一看气得厉害,还没怎么呢,这唐溟就这么护着叶三娘子,看来那个郁商说得没错,再不理会自己就真要多个师娘了!
  她把心里不快压下去,故意看着石桌上的一扎帖儿,问这是什么。
  叶如贞解释道:“父亲来信,要宴请武林各派英雄作客,便要我写请帖,我不知江湖规矩,只好向你师父请教。”
  难道家里连个会写字的人也没有,还要千里迢迢写了帖儿带回去?故意卖弄自己会写几个字罢了。唐甜心里想着。
  唐溟笑道:“叶娘子的书法果然名不虚传。”大宋好文,对才女更多推崇。
  叶如贞自然要谦虚几句,言语间却可见几分自得,又拿起唐溟写下的名单,道:“唐十四爷的字俊逸洒脱,风骨非凡,所谓文如其人,却是不假。想必弟子也不错的。”
  这两个互相吹捧,唐甜很看不下去,装作忸怩道:“我字写不好呢,敢请叶娘子教教我呀!”
  叶如贞很愿意在唐溟面前卖好,也与唐甜拉好关系,便欣然点头。唐甜故作欢喜撸撸袖子,一下挤开唐溟,抓起笔挥毫泼墨。看她姿态洒脱,那几行字却歪歪扭扭,横也不直,竖也扭曲。
  “呃,其实六姐儿的字颇有……”叶如贞一肚子用来赞人的话都说不出来,勉强想说一句“颇有豪气”,那唐甜的笔一歪,一大滴墨就甩在了叶如贞裙上。
  不等她惊叫,唐甜立刻跳起来替她抹, 
 32、  凝春露 。。。 
 
 
  口里忙不迭赔罪。哪知她手上也都是墨,一眨眼功夫叶如贞好好一件霜白织锦绣花襦裙全是墨印,她看着唐溟和一脸无辜惶恐的唐甜,也不好怪罪,只好匆匆喊过丫鬟,披上披风回去了。
  唐甜对着她背影咧嘴笑了笑,转身又耷拉下头来,等着唐溟训斥。
  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动静,偷眼瞧一瞧,那唐溟正拿着她写的狗啃一般的字看,抿着嘴儿却是在笑。
  她暗暗一喜,知道无事,却嘟了嘴道:“我的字丑,要笑就笑!”
  唐溟放下纸张,走近了些,看她低着头,一排碎发下细眉儿弯弯,长长密密一排眼睫儿刷下来盖住了眼,底下只见那嘟起的红红小嘴儿。想起她刚回唐家山时那瘦瘦小小的样儿,只过了半年,竟像变了个样儿,脸长开了,个子也高了,人长大了许多。
  他心里极软,替她拈掉发上一片花瓣,又取了帕子替她擦拭手上的墨,问道:“一早去收露水,可吃了东西?”
  他的手暖暖的,唐甜就不动了,摇摇头。唐溟便牵着她去吃东西,边走边道:“你如今还在长身体的时候,最要吃好,以后收了露水不要到处跑,到我这里吃早饭,记住了?”
  唐甜本来极不喜欢他唠叨,可今日听着都是好的,乖乖跟着他走。
  两人走过院门,唐溟瞥一眼坐在墙头看好戏的郁商。郁商使个眼色,大拇指指指自己,得意一笑。
  
  唐甜等人花了五天工夫做药,哪也没去,却是因为出了下毒之事后,那些个负责的官员杯弓蛇影,为以防万一,将比武大会改了章制。剩下的三轮比武,不许无关人等进入观看。只等前三名与十大高手定下来之后,再在花朝节那一日一起亮相,来一番武演。
  唐羽自见识了郁商的无穷剑法,又听他说了一番提升武学境界的话,便对那胜得容易的比武大会淡了兴趣,又遵了师父之命,不要太过抢眼,最后得了第四名。唐谙唐许分列第三和第七,倒是唐诚一路向前,最后因忙着做一件新暗器,草草结束了夺冠的比试,得了个第二。他们自以为一退再退掩住了锋芒,却依然在朝廷和武林中引起震动不小。
  等到了圣上召见的日子,已有三批中官来检查,要他们做好面圣准备。
  唐甜这时再不好做小厮打扮了,和辛良一起换了女装。她和占缃辛良坐一辆车,两人叽叽咕咕,取了许多个京城时兴的花子,互相贴在脸上额上,金的红的翠的,一直到了进宫的前门才真正安静下来。
  何菀先到了,与师姐莫慈已在宫门前等候着她们。唐家男眷先去天家御书房参见小皇帝,女眷便在中官引领下去见太后。
  虽说唐甜她们早见识了京城 
 32、  凝春露 。。。 
 
 
  女子的打扮,却还是被宫内女子的粉妆吓着了。那一张张小小的脸只怕上了几斤的粉,远远就见襦裙纱衣之上白生生一团面顶着高高的髻子过来,两点眼睛一点樱唇,全分不清哪个是哪个。照这么来说,她们三人宁可贴上满脸的花子。
  进了太后的宣华宫,一排面团儿宫女屏声敛气站在殿下,隔着珠帘,里面虽也是站满了人,都是鸦雀无声。
  占缃和唐甜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都噤了声。
  等宣她们进去,那刘太后面目却并不凶恶,素色锦衣,高髻上只簪了一根玉簪,手上一只宝石戒指,只是举手投足间流露着威仪贵气。
  何菀呈上的“玉露仙寿丸”很得刘太后喜欢,便细细问了制法。又听说另两瓶春露是一滴滴从柏木的嫩芽和菖蒲花蕊中收得,每日清晨用来洗目,能明目清翳,更加高兴。重重赏了何菀和负责协助制药的辛良、占缃和唐甜。




33

33、  火炮仗 。。。 
 
 
  太后凤颜大悦,又见何菀生得端丽秀致,性情温婉举止得体,很是喜欢,拉着她的手叫她近前来坐。一般上了年纪的妇人最爱谈的便是丈夫孩子,或者关心别人婚姻大事,太后闲说了几句就问起她许了人家没有,把个何菀羞得满面通红。
  还好有师姐莫慈在一边替她答话,三人就着家常事儿谈得投机。
  唐甜和占缃在一旁发闷,憋得难受;辛良跟着师父在宫里住了几日,比她们适应些,也觉着没趣。
  唐甜就有些后悔,早知如此,还作小厮打扮,跟着唐溟他们去见皇帝就好了。
  
  正这么想着,就听帘外有人进来禀说圣上驾临。
  大家急忙跪下迎接,就听珠帘轻响,一群人进来。那为首之人穿着云头靴,玄色织金锦边的衣角扫过唐甜额前,径直来到太后座前。后面几人则都跪下叩拜刘太后。
  唐甜忍不住想抬头,被何菀轻轻拉住。只见他身后跟随的人都跪下向太后行礼。
  “孩儿拜见母后。”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响起,就听太后笑道:“官家,今日唐家来了几位与你年纪相仿的少年,这里不是殿上,大家就随意些儿吧。”
  “母后说的是。你们也都起来吧。”小皇帝开口,大家都谢了恩,才起来。
  唐甜迫不及待瞧过去,见那坐在太后身边的小皇帝面容清秀,戴着软脚幞头,穿素色团花锦袍,配玉带金钩。一身文弱之气,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偏神情严肃,有些故作老成。
  她不由很是失望,再认真看了几眼,还是没看出他比平常人有什么不同。说书先生说皇帝与王公贵胄都是相貌举止不一般的,比如什么刘玄德就是手长过膝,耳垂及肩,相貌奇异。可如今看,太后是个平常妇人还罢了,皇帝也就是个平常少年——若说生得好看,连唐羽一半都不及,既没有唐诚圆圆脸看着喜气,那脸色苍白,还没有宗严的小黑脸看着'炫'舒'书'服'网'呢。
  她这里胡思乱想,感到小师叔何菀暗暗在扯她,回过神只见连太后都注意到她了。
  唐溟忙向太后和皇帝谢罪,只说草莽之民不懂礼数。
  那小皇帝倒也不生气,只觉得一个小娘子这么无所顾忌的看着他实在少有,便多问了一句。
  大家登时都捏了一把汗,唐甜见大家又是一脸紧张,那唐溟和何菀争着替她解释,仿佛她闯了祸丢了大家面子,暗暗不服气,便自己上前跪下,解释道:“请陛下和太后娘娘恕罪,我是好奇才无礼冒犯了天颜。”
  她光记得怎么称呼皇帝和娘娘,却忘了别的,那边上就有中官阻止道:“大胆!”唐忧也低低“咳”了一声,唐甜记起来,自称要说“奴”或“奴家”。 
 33、  火炮仗 。。。 
 
 
    好在太后心情好,挥挥手道:“罢了,都说随意些,莫要闹得大家伙儿都小心翼翼的,这小娘子不过十一二岁吧,你叫什么来着?刚才说好奇什么?”
  唐甜一瞧太后这么说,更不怕了,大大方方道:“回娘娘话,奴有十三岁了,是唐家毒门的弟子,排行第六。奴在乡下时,常听人说天家是真龙天子,头顶有神龙瑞气,五彩祥云。心里一直向往,今天能得见圣颜,心里万分欢喜,一时忘了规矩,请太后娘娘和陛下恕罪!”
  太后听了不禁笑起来,那一直端着脸的小皇帝也微露出笑意。好听的话谁不喜欢,其实奉承阿谀之言,那些官员奏章里不少见,如今由这小娘子口里说来却又不同。
  那太后见这一个小丫头说话不卑不亢的,有几分意思,故意又问道:“你可见到祥云瑞气了?”
  唐甜转了转眼珠,摇头:“没有!”
  这回不说何菀辛良,连占缃唐诚也微微一滞,心道不好,却听她又说道:“说书先生说了,那五彩祥云气象非凡,看得到的人也能沾着福气,因而也只有非比一般的贵人才见得到,哪是我们这些寻常俗眼看得见的?奴想来,只有太后娘娘这样仁厚有福气的人才能见得着,享得到这福气呢!”
  一番话绕来绕去,说得太后高兴,大家也松了口气。只有唐溟眼底滑过一丝忧虑。
  “好一张巧嘴儿!这般聪明伶俐!”太后有些感慨,见小皇帝目不转睛看着那唐甜,话题一转,道,“听说此次比武大会,你唐家弟子占了十大高手的一半,不愧是武林第一世家!”
  唐溟忙答道:“此番侥幸,实是武林豪杰多多谦让,他们年少欠稳重,还需磨练。”
  刘太后摇了摇头:“听说出了些意外,幸好有你们唐家相助,才不致闹出大事来。只是那凶手越狱,还需彻查啊!唉,那些学士文臣,多次上书要重办武举,却忘了先帝再三告诫,太平之时就不安分!”
  小皇帝显然支持武举的,转脸小心替大臣说了几句话,太后淡淡告诫几句,小皇帝连忙认错,座下一时沉寂。
  好在此时帘外又有宫女来报,说是太医局唐恺已到。唐恺是去替杨太妃娘娘诊病,特来太后这里回复。
  
  太后听说太妃只是受了风寒,花朝节前就可康复,便放了心。提及花朝节,就说让唐家女眷在宫中住几天,道:“正好你们善于医药养生,不如留下指点那些宫人,多做些花糕,倒也便宜。”
  唐羽唐谙等人不在其中,都松了口气,要知道刚才太后批评那些武举人才文策交了白卷,其中就有他们,早有些撑不住了,巴不得赶快出宫。
  太后与小皇帝要去看看太妃 
 33、  火炮仗 。。。 
 
 
  ,众人恭送。
  太后临行又想起什么来,笑道:“武举榜眼是叫任大亮吧,听说当日除了他中毒,还有一位叶家娘子也遭了害,不知如今怎样了?”
  太后别的不提,单提起这个,说话时眼睛又只看着唐溟,唐甜不由警惕起来。莫非太后要撮合唐溟和叶如贞?
  这太后说是只在宫内颐养天年,却对朝廷内外之事了如指掌,难怪别人说真正大权在太后手中,她这么做又是为什么?
  唐溟和唐忧都看向何菀。何菀会意,忙上前道:“回禀太后,奴家昨日还去为叶三娘子复诊过,全无大碍了,只因听说京都花朝热闹,想等花朝过去了再启程。”
  “唔。”太后若有所思,笑了一笑,拉起何菀的手,不紧不慢道,“都说叶家与唐家一般,都是武林名门,照本宫看,叶家娘子却未必比得上菀娘你。这几日有空多来陪陪本宫。”
  何菀忙应下。
  
  大家回到驿馆,自去收拾东西。何菀与占缃等人遵了太后之命要住宫里;唐溟与唐忧要帮助京兆尹办案;唐谙唐羽等人也要帮忙,其实是瞅着空子可以去锦绣。大家相约着花朝那一日相聚。
  唐甜恨不得和唐诚等人一起去,可又不能逆了太后旨意。前些日子为了比试,都顾不上去锦绣,谁知现在又被太后一句话拖到那宫里去,好没意思。
  其实她最担心的是自己不在,那个叶家娘子又来缠着唐溟。想要试探唐溟的意思,毕竟还是个女孩儿,又不好开口。因此没精打采的,占缃催了几次才拿好包袱一起出门。
  
  辛良慌慌张张捧着自己的包袱出门,占缃怪道:“我找六姐儿时不是见你已收拾好了么?怎么又把包袱拆了?”
  唐甜眼尖,瞧见她鼓囊囊的包袱边露出一角衣物,手快一把扯出来,却是个男子的外袍,唐甜和占缃一看就知是宗严的,立刻哄笑起来,臊得辛良不知是叫她们不要笑还是要小声点。又不停解释,说是她见宗严这衣服比试时弄坏了,只剩一件换洗,便请她补好。
  这话连占缃都不信:“我唐家还会少了他的衣装钱,就算他节俭,买件衣服的钱还没有,这话我去告诉师叔和三师伯,看他们怎么说!”
  辛良慌了,才承认是自己悄悄拿的。她女儿心态,若是给他买一件衣服,于理不合,宗严也不肯要的,所以才想着替他补好了,再悄悄放回去。
  唐甜叹气,比试的事过了这么多天,她这衣服才补好。定是又要瞒着师叔,又不能误了别的事。可你是悄悄这么做了,宗严不知道,岂不是白忙一场?
  “我……我只想着帮他罢了,当做平日里谢他照顾……”辛良支支吾吾,其实她的 
 33、  火炮仗 。。。 
 
 
  心思唐甜和占缃都知道,看她脸憋得血红,就不忍为难她了。
  唐甜想了想,道:“严七哥是个心细的,他定会承你的情。只是这大家都要分开了,你怎么悄悄给他呢?”
  其实辛良也在为这事为难呢,所以拿着那件衣服不知如何是好。
  占缃道:“也是你自己心虚,你是师妹,替师兄补件衣服算什么?六姐儿还一天到晚要五哥儿给她做小玩意呢,你就直接给他呀!”
  可辛良死活不肯,唐甜干脆抢过来,喊出宗严,笑嘻嘻道:“五哥儿,你要良儿替你补的衣服补好了。”
  宗严一愣,看了低着头脸通红的辛良一眼,脸微微一红,道了声谢接过去。
  唐诚正在屋里和唐羽争论对付无穷剑法的事,闻言跳出来道:“六姐儿,你瞧人家八姐儿对师兄多好,你也学学呀,我衣袖早破了,替我补补!”
  跟出来的唐羽哼一声道:“诚儿,你也放心她替你补,小心她拿你做的火药丸害你!”
  唐羽这样说,却是有渊源的。原来前几日唐羽见唐甜对师父又有些不敬,加上不知怎么得知唐甜那黑瓶儿来自杜莱,狠狠训了她一顿。唐甜怀恨在心,从唐诚给她的药匣里拿炮仗捉弄了唐羽一次,两人一直就不说话。
  唐甜听他这么说,也哼道:“像五哥这么好,自然是好人有好报,不像有些人,整日里挑别人的错,只会狐假虎威!”
  说完便要唐诚把袖子破了的衣服脱下来给她拿去补,故意斜一眼气得要跳脚的唐羽,扬长走了。
  被这么一搅合,辛良和宗严也都不那么尴尬了,两人不吭声分头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真不好意思,年末很忙,但是阿飞一定尽力,更不会弃坑!
这周更新不能保证,不过下周应该好些。估计只有周五更了,这章有些细节都是伏笔的,没有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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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花朝饼 。。。 
 
 
  皇家车舆行驶于官道,比起熙熙攘攘的街市要好走多了,有小师叔在一起,大家便静悄悄的。唐甜靠着车壁,心里总不安定。
  唐溟临走把她带到一边,嘱咐她皇宫禁地凡事三思而后行,又要她多照应占缃和辛良。又说有什么事,定要和七师伯莫慈多商量。
  她听懂他的意思,当时就噘嘴道:“你就是要我行事为唐家人考虑,多些顾忌罢了,做什么拐弯抹角的?”
  唐溟看她嘟了嘴假装生气的样子,反而抿了嘴笑,抚一抚她的发,道:“知道你聪明,我不是拐弯抹角,那宫里勾心斗角比及江湖有过之而无不及,与他们比心眼却是班门弄斧,所以我担心。”
  他说话总是留一半,唐甜明白那些深宫中人心眼儿多,一定最不喜欢别人比他们还要有心。难怪太后夸奖她,唐溟并不和大家一样高兴呢,原来是担心她。
  唐甜心里甜甜的,就想起他那笑容来。斜晖在他俊俏的脸上镀了一层金边,剑眉清眸,嘴角牵起一道弯儿,温温柔柔的眼神,温温柔柔的笑,唐甜恨不得融进里面去。
  “六姐儿,你怎么脸发红?”占缃坐在她对面,直落落嚷起来。唐甜唬得一跳,忙道:“可不是这车里闷着的!”说罢掀起帘子吹吹冷风。
  
  她这一撩起帘子,正好见到护送她们入宫的十三师伯唐恺骑着马跟在车边。他朝唐甜温和笑一笑,眼角的细纹蹙成一团,那山羊胡须也动了动,唐甜讪讪点个头,笑一笑,将帘子放下。
  “若是十三师叔没有易容,这一笑不知该有多好看呢。”辛良也瞧见了,在她耳边悄悄说。在皇宫里他们是第一次见到唐恺,还都奇怪怎么他比唐溟大不了几岁,却老气横秋像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等他特意来驿馆接他们入宫,分明是个俊朗的青年男子,黑发如墨,双目如星,比唐忧长得还儒雅几分。
  原来太后吩咐他入宫都要改扮一下,说是御医老成些才好令宫中嫔妃娘娘和众女官信服。
  唐甜却不信是为此。她留意到太后移驾去看太妃之后,替他们打起帘子的宫女不住睃着唐溟,面色微红,眸光闪烁,与那叶家娘子看唐溟的眼神一样,就很不喜欢;还有替他们引路的宫女,也是时时偷空儿觑着唐家几个少年,慌手慌脚的——想必十三师伯需常在宫里走动,太后是怕那些宫女也这样不安于心,所以才令他易容罢?
  她不由又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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