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音-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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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音,来,拿着针,慢慢穿过这块布,没错,就是这样,靡音真聪敏。”
“靡音,我把弓箭带来了,你昨天不是说想学吗?”
“靡音,别爬这么高,让易风帮你去拿。”
“靡音,我给你找了匹小马,学会了,骑给青兮看。”
“靡音……”
靡音……
姐姐的声音,柳易风的声音,还是一样的清晰。
清晰得让人心痛。
靡音的眼,渐渐有些刺痛。
是泪水。
“不是说,病得很重吗?怎么转眼间,便能下地了?”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很恍惚,很熟悉。
就像是一阵寒风,将那些温馨的记忆瞬间刮走。
冬日中的金石。
是……殷独贤。
靡音的手,下意识紧紧握住。
来了。
他果然来了。
靡音慢慢地转过身,垂着眼,蹲下,行礼。
她浑身的骨骼,都因为这个动作而碎裂。
她听得见体内令人悚然的叫声。
这个屈辱的动作。
她的腿,为了这个杀害自己亲人的禽兽而屈下。
可是,她必须这么做。
为了复仇。
她必须这么做。
“参见……皇上。”靡音用尽全力,压抑住内心的恨。
殷独贤没有说话,也没有让她起身。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沉默。
靡音全身紧绷着,她不清楚他想做什么。
对她而言,殷独贤是阴森的,她永远弄不清他在想什么。
可是现在,他是她的敌人。
一个强大的敌人。
她无法不(炫)畏(书)惧(网),即使体内有着浓烈的仇恨的激荡,她依旧是(炫)畏(书)惧(网)的。
只是,她不会退缩。
永远不会。
不知过了多久,殷独贤慢慢向她走来。
靡音垂着眼,看着一双澄明金丝黄靴出现在自己眼前。
接着,一只手将她的下巴抬起。
那只手,修长,骨节分明,却带着冷,在接触到自己皮肤的那一刹那,靡音微微颤抖了。
她被迫看着他。
他的脸,是文雅的,干净的。
他的五官,细致中带着俊秀。
他那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薄薄的眼睑,包裹住了无限的深沉,就像是深潭,没人能看得清。
他的嘴,薄而水润,轻轻地勾起让人心悸的弧度。
“靡音。”他唤着她的名字,没有任何意义,只是这么唤着。
他的眼神,很淡,与他对视时,你根本无从知道他在注视哪一部分。
可是,你却知道,他在专注地看着你。
这是最让人恐惧的。
靡音的心紧紧地提起,她屏住了呼吸。
“起来吧。”殷独贤忽然命令道。
自始至终,靡音没有从他脸上看见一丝变化。
殷独贤在书桌前坐下,淡淡问道:“听说你病了。”
“是。”靡音起身,侍立在一旁。
殷独贤拿起本书,随意地一翻:“是你提出想回双灵宫的?”
“是。”靡音看着他的手,瞳孔开始紧缩。
她感到恶心。
殷独贤,居然在碰触姐姐的东西。
她的牙关,开始咬紧。
“看来,效果不错,回宫后,你的病就好了。”殷独贤微笑,可就连笑容,也是冷的,有着距离。
靡音轻轻吸口气:“这个,应该是故人的保佑吧。”
那只手,将书放下。
那双深沉的丹凤眼,牢牢地锁住她。
“你的故人,似乎大多都死在我手上,是这样吗?”
靡音轻轻闭了下眼:“不知道……我不会想太多……我只想好好活着。”
“活着,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殷独贤的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感情:“要活着,首先要学会臣服……你会吗?”
靡音的脸,忽然扭曲了下。
屈辱,无穷无尽的屈辱,是她活着的代价。
她必须承受的代价。
殷独贤起身,走到她跟前,站定。
靡音的鼻端,嗅到他身上传来的香气,可就连那香气,仿佛也带着凉意。
“记住我说的话,臣服,只有对我臣服,才能活着。”殷独贤轻声警告道:“收起你的仇恨,将它们掩埋,如果你作出了什么不应该的事情,那么,就连池舟,也救不了你……明白吗?”
靡音微微低着头,额前的发,一根根,像是刺进眼中,连带她的眼神,也变得凛冽。
但是殷独贤看不见的。
他看见的,是靡音,点了下头,轻轻地,顺从地。
殷独贤静静地看着她,隔了会,便迈步走出了双灵宫。
没有再说一句话。
等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靡音才缓缓地放松了身体。
她在床上坐下。
很累,身体,已经累得像不属于自己。
可是,这具身体她早就已经放弃了,不是吗?
殷独贤果然是怀疑她的。
但是同时,他根本不会将自己放在眼中。
因为她只是个女人。
因为她手无缚鸡之力。
因为她是靡音。
他总会大意的,而她,则有了机会。
靡音这么坚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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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牧荑【花开如水】亲的推荐,我会加油的。
另外,漠陌。还是改变了下下的,嘿嘿,灵感来自……哪里?我也不晓得诶。
诱惑
铜镜。
鎏金瑞兽镜,铸造精良,纹饰细腻。
靡音静静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每一次顾影,都会增加一次陌生。
她已经认不清自己。
以前的那个靡音,已经消失了。
铜镜中的她,是扭曲的,也是美丽的。
她细细地描着眉,细细地想着。
双灵宫中的一切,还是完好的,保持着原样,一尘不染,显然有人日日来此打扫。
是殷独贤下的命令,靡音知道,是殷独贤保存着双灵宫。
因为他在怀念着姐姐。
当然不可能是爱,殷独贤是不会有爱的。
是占有,男人期望的占有。
殷独贤没有能占有姐姐,这是他的遗憾,所以,他才会怀念。
靡音翻开屋子角落的紫檀木箱,里面,全是青兮的衣衫。
靡音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她拿起一件纱衣,紧紧地贴在胸前,仿佛衣服中,有着青兮的精魂。
良久,她睁开眼,褪下自己的衣衫,开始换上青兮的羽衣。
一件件地褪下,一件件地穿上。
她要变得像青兮。
薄薄敷上粉,淡淡染上胭脂。
她的妆,是淡雅的,清新若莲。
她的衣,是洁白的,是青兮的颜色,就像是天山上的雪,永远是圣洁的。
她的发,柔柔垂在白衣上,黑亮的发,如涓涓的溪流,让人的心,不由得柔软。
靡音坐在院前的石桌上,一双素手,抚弄着琴弦。
而她的面前,龙涎香静谧地燃烧着。
刺激情欲的香。
她弹奏的曲子,是青兮最喜欢的,最常弹的。
此刻,晓月明朗,遍照各处,院中的萧疏淡竹,被晚风拨弄,沙沙作响。
靡音垂着头,专心地弹奏着,一根根的弦,一次次地抚弄,一个个音节,流溢而出,如珠落玉盘,如呢喃细语。
她不急,她不慌。
她静静地等待着。
她懂得男人的心--得不到的,永远是好的。
殷独贤没有得到青兮,他永远不会罢休。
他会来的。
幽月渐渐隐在云后,夜雾渐起,院中的景物,变得朦胧清幽。
靡音依旧在弹奏着,不慌不乱。
他会来的。
她这么坚信着。
风,渐渐凉了,钻入她的衣衫中,触及她的皮肤。
渗骨的凉意。
不止是风。
是殷独贤。
靡音知道,殷独贤,就在身后。
她不动声色,依旧弹奏着。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徘徊,勾勒着每个线条,在寻找着自己与青兮的相似处。
她知道。
她全知道。
终于,他开口了:“你似乎弹了很久。”
朦胧夏月夜,那双柔荑放下,琴声停止。
靡音垂下眼,起身,静静侍立在旁。
臣服,这便是她的臣服。
她察觉不到殷独贤在看着自己,但她知道,他确实在看着,仔细地看着。
“刚才,我以为你是青兮。”殷独贤道。
靡音依旧垂着眼,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可即使抬头,她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看不懂他。
云渐渐散去,皎月重现,一切都变得明朗。
殷独贤忽然拉住靡音的手臂,一把将她拖入怀中,没有任何疼惜。
他箍住她的纤腰,紧紧地,不留一点空隙。
这个动作,让靡音只能将身子贴紧他。
而她的脸,也自然地仰起,面对着他。
殷独贤的眼睛,像是蒙着一层雾,晦暗不明。
靡音定定地看着,依旧看不透,穿不透那层雾,只是感觉到冷,一种深入骨髓的冷。
“知道吗?现在的你,和你姐姐很像。”殷独贤喃喃说着(炫*书*网。整*理*提*供),他并不是说给靡音听,而更像是一种自语。
他的手,开始抚摸着她的脸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有薄薄的茧,摩擦着她细嫩的肌肤。
一种痛,一种凉。
靡音忽然伸手,将他推开。
但殷独贤似乎早有防备,他的手,像铁链一般,紧紧将她焊住,并且,警告性地收缩着。
靡音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她轻声道:“放开我!”
“我说过,你想活着,就必须臣服。”殷独贤冷冷说道:“要对我臣服。”
“我是杨池舟的女人。”靡音推抵着他的胸膛,她的掌心,触及着他的衣料,就连这,也是冷的。
“你是在威胁我?”殷独贤忽然笑了。
靡音咬着下唇,唇上的胭脂,有着淡淡的味道,甜与涩的交融。
“我是杨池舟的女人。”靡音重复着。
“可就连池舟,也是臣服于我的。”殷独贤轻轻扳开她的唇。
“我是杨池舟的女人。”靡音第三次说出这句话。
殷独贤看着她,许久之后,终于放开手。
靡音重新获得自由,没有任何犹豫,她转身,向房间里跑去。
洁白的衣衫,在风中飘扬着,浓密的青丝,在风中飞扬着。
还有那细弱的却渐渐露出女人气息的身体,印在了殷独贤晦暗不明的眼中。
靡音一直跑着,没有停止脚步,一直跑到房间中,将门重重关上,然后,她背靠着门,身子渐渐滑下,瘫倒在地上。
她浑身都在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忍耐。
她要忍住自己不杀他。
身体中的每个细胞都在尖叫,叫嚣着要将殷独贤碎尸万段。
可是她要忍耐,机会只有一次,她要毫无差错地将他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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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牧荑【花开如水】是滴,马上就要到新的章节鸟……
等会还有一章。
糕点
在靠近殷独贤身边时,靡音便会有种冲动,想用刀,剖开他的胸膛,把那颗心亲手挖出。
可是她没有刀。
她没有任何锋利的武器。
殷独贤早就有所防备,让宫女拿走所有危 3ǔωω。cōm险的物器。
但,即使她有刀,凭她的力气,根本无法给他致命的创伤。
所以,靡音暗暗地告诫着自己,要忍耐,要用最好的方式,要有十分的把握让他彻底死去。
一定,要让殷独贤痛苦地死去。
殷独贤一直在关注着她。
靡音知道。
这些天,他一直在关注着自己。
他并没有出现,可是靡音感觉得到那种冷,一直弥漫在双灵宫中。
她从不张望,从不惊动,只是安安静静地,穿着青兮的衣衫,做着青兮做过的事情。
刺绣,写字,画画。
安静地做着,耐心地等待着。
靡音每天都会做几盘糕点。
精致,小巧,美味。
就这么放置在桌上,慢慢地品尝着。
红豆莲子酥,红白交杂,嫩滑酥软。
金丝糕,橙黄明亮,入口即化。
翠玉卷,绿意诱人,口感清香。
她每天不厌其烦地制作着,等待着。
盛夏的午后,宫中一片安宁,所有的阴谋鲜血,都隐藏在空气中,人们只能依靠敏感的嗅觉,去寻找。
就是在这个时刻,殷独贤来了。
当时,靡音刚刚将点心端上桌,细细品尝着。
那小而薄的舌,在红润的唇上滑过,那是一种诱惑。
“不是刚才用过膳?是宫中的食物不合胃口?”殷独贤问。
靡音赶紧起身,想退在一旁,却因为太匆忙,踩上了自己的裙裾。
顿时,她失去了平衡,身子一歪,向地上倒去。
殷独贤抓住她的手臂,一拉,靡音整个人扑入他的怀中。
他的胸膛,是坚硬的。
他的心,也是坚硬的。
靡音抬头,看了他一眼,马上垂下眼。
殷独贤并没有放开她,他的手,依旧抓住她的手臂,隔着薄薄的衣袖,他感觉到她的纤细。
一种能激发男人兽性的纤细。
殷独贤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靡音轻轻说道:“这是姐姐喜欢吃的糕点。”
“是吗?”殷独贤缓缓问道:“你是在代替她品尝?”
靡音微微点头。
她开始推开他。
可是,除非他甘愿放手,否则,她只能是徒劳。
“你恨我是吗?”殷独贤问。
靡音的眼睛射出一道锐利的光,可是,殷独贤并没有看见,他只是听见她柔软的声音:“王爷何时才能回来呢?”
话音刚落,她的下巴便传来一阵剧痛--他强迫着将她的脸抬起。
殷独贤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你打算每次,都用池舟来抵挡吗?”
“我是他的女人。”靡音重复着这个事实。
“你爱他?”殷独贤问。
“不。”靡音摇摇头:“可是,我会跟随他……一辈子。”
“可是,池舟走了这么久,我可没见你关心过他是否平安。”殷独贤依旧没有放手,他高高地抬起靡音的下巴,让自己清楚地看清这张脸。
变化得很快。
只是一年的时间,这个少女,就已经变了。
当初,她只是一颗青涩的果子,一个任性娇憨的公主。
但现在,她散发着成熟的气息。
清纯中带着娇媚。
她的眼睛,是清澈的,仿佛是溪流,可是在那眼底,却有只裸体的妖。
女妖。
诱惑男人的女妖。
她的身体,是细弱的,是一种引诱,引诱男人在她身体上释放自己的欲望。
她和青兮是不一样的。
青兮是圣洁的,高高在上,无暇可指,是最高贵的珍宝。
而靡音,则在纯白中有着污点,任何男人都敢想象自己在她身上的驰骋,她让人产生罪恶的欲念。
“皇上笑什么?”靡音问。
殷独贤放开了她,并没有对自己的笑作出解释,只是回答了她上个问题:“池舟应该就快回来了……到时候,你是继续住在这里,还是回王府呢?”
靡音没有回答,只是退到了一边。
殷独贤也没有追根究底的意思,他在桌边坐下,看了眼盘中的点心,淡淡问道:“是你亲手做的?”
靡音点头,她双手紧握着,不让人发现它们在颤抖。
“好像很不错。”殷独贤说完,立即有太监拿来银针,刺入点心中。
靡音的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
银针没有任何变化。
没有毒。
靡音低垂着眼睛,她浓密的睫毛,在颤抖着。
是激动的颤抖。
一切的动作,都变得异常缓慢。
殷独贤修长的手指,拿起一块红豆莲子酥。
靡音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她的心跳声,盖过了一切。
殷独贤的手指,触摸了糕点。
靡音屏住了呼吸,她浑身发冷,在微微颤抖,她极力抑制着。
就要成功了。
那骨节分明的手,将红豆莲子酥递到了唇边。
薄薄的唇,微微张开,只要一个动作,便能吃下。
只要一个动作,他就会痛苦地死去。
靡音似乎看见他七孔流血的惨状。
她看见他倒在地上,她看见他在地毯上蠕动,她看见他在痛苦地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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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分更完了,明天继续……
无辜
可是,殷独贤停下了。
红豆莲子酥,没有碰触到他的唇。
靡音的心,顿时缩紧。
他的唇,开始微微上扬。
他在冷笑。
殷独贤在冷笑。
他将糕点拿给旁边的一个宫女,轻声命令道:“吃下去。”
宫女双手恭敬地接过,正要吃下,却被靡音尖锐的声音阻止:“不要!”
同时,靡音扑上去,想把那块红豆莲子酥夺下,可是,殷独贤将她拦住。
他紧紧抓住她的身子,她纤细的身子,轻声问道:“你在害怕什么?”
靡音拼命地摇着头,那对点翠掐丝耳环发出叮叮的响声,那确实是害怕的声响。
“你下了毒。”殷独贤安静地陈述着:“不是在糕点中,而是在自己衣袖上。”
靡音紧紧咬住下唇。
没错,她确实这么做了,下毒,引诱,谋杀,她确实这么做了。
她知道殷独贤多疑,在吃东西前必定会用银针测试,因此,在食物中下毒是没有用的。所以她便在自己衣袖上洒下毒粉,故意跌倒,诱他来扶起自己,这么一来,他的手上便沾了毒,从而染到糕点上,最终进入他的身体内。
可是,靡音没想到,一切,都被殷独贤察觉了。
他这个深不可测的恶魔,刚才他做的所有,都是在戏弄她。
而现在,他开始惩罚她,用无辜的旁人的鲜血惩罚她。
靡音不能让他得逞。
可是……她无能为力。
殷独贤的声音依旧很轻:“吃下去。”
那名宫女的身子在瑟瑟发抖,她听见了他们的话,她知道这糕点上有剧毒。
她那双年轻的眼睛,惶惑地看着靡音。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遭遇这样的命运。
她安分守己地做完了全部的工作,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死。
她看着靡音,仿佛在向靡音要一个答案。
靡音无法给予她答案。
靡音无法承受那样的眼神。
靡音开始挣扎:“放开我!放开她!”
殷独贤没有放开她,相反地,他一手箍住她的身子,一手强制性抬起她的下巴。
他要让她看着这桩死亡的发生。
他要让她看清楚,这个宫女是怎样因为她而死去。
那名宫女的手,已经拿不稳任何东西。
红豆莲子酥,落在地上,没有声音。
可是她的抽泣,却是有声音的,她在抽泣,恐惧地抽泣。
殷独贤没有说话,他只是使了个眼神,旁边的侍卫便上前来,抓住宫女,扳开她的嘴,将糕点强行塞入她的口中。
那是剧毒。
见效很快。
宫女发出一声嚎叫。
尖锐,不甘,疑惑